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综QY]立志做寡妇 作者:风华长歌 文案 兰馨到现在都很郁闷, 一直很郁闷, 对着四面院墙围起来的天空更觉得郁闷的无以复加, 呃,忘了说了,她现在是在被她的夫家软禁当中。 她的丈夫在与她成亲前与一个歌女有染,她的夫家不仅没有制止,还帮她的丈夫将那个女的带回家里,她之所以会穿越是因为,歌女穿了一身白孝在她的窗前乱晃,这个身体的原主儿以为是鬼狐精怪作乱,连吓带病没几天就去了,然后她就穿越了。 诸位有没有觉得很耳熟? 没错,这是一个QYNN的崩溃世界! 兰馨诅咒着,对着天空伸出一根中指。 内容标签:清穿 宫斗 盗墓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兰馨 ┃ 配角:QY众,其他影视小说众 ┃ 其它:改变历史,白手起家 ================== ☆、穿越了   兰馨到现在都很郁闷,一直很郁闷,对着四面院墙围起来的天空更觉得郁闷的无以复加,呃,忘了说了,她现在是在被她的夫家软禁当中。在她醒来没几个时辰时,就把她所处的时空弄明白了,她的丈夫在与她成亲前与一个歌女有染,她的夫家不仅没有制止,还帮她的丈夫将那个女的带回家里,让那个歌女做了姨娘,她之所以会穿越是因为,歌女穿了一身白孝在她的窗前乱晃,这个身体的原主儿以为是鬼狐精怪作乱,连吓带病没几天就去了,然后她就穿越了。   诸位有没有觉得很耳熟?没错,这是一个QYNN的崩溃世界!兰馨诅咒着,对着天空伸出一根中指。   兰馨这几天一直没有见到她的极品耗子丈夫,更没有见过公公婆婆,只从来送食物和水的丫鬟开门的瞬间,看到过门口的两个护院,看来是在看守她的,至于到底有几个护院,她就不知道了,趁着没有人打扰,兰馨将身子养的好好的,前世她就是医生,对身体方面的事再清楚不过了,身子好了以后,兰馨就开动脑筋思考以后的人生路了。   耗子全家都在囚禁着她,兰馨若是想恢复自由,首先就是对付他们。   兰馨没爹没妈,唯一的依仗就是皇上皇后的宠爱,可清朝的风俗是很可怕的,对女人而言尤其是如此,如果皇上知道了这件事,就算是很气愤,为了面子着想,他也不会允许女儿和离,更不会允许她与丈夫分居,要知道,只有兰馨只是和硕公主,固伦公主才能有独立的公主府,兰馨被大家“兰公主、兰公主”的叫着,其实不过是个皇帝养女罢了,更何况······   清朝律法规定皇家女儿嫁了人,至死都不能改嫁!哪怕夫婿是个王八,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想想电视里的脑抽龙对兰馨说过的话,盗版兰馨也抽了,在心中嘶吼:乾隆不能指望!   兰馨前世是一个医生,有一个丈夫和一个儿子,丈夫也是个医生,是和兰馨同个学校毕业的,又是一同参加工作,为了和丈夫在一起,兰馨放弃了去国外著名医学家身边深造的机会,和丈夫一起参加了工作,在同一个医院上班,不知有多少人暗暗羡慕,但最后还是应了一句话,男人的感情是靠不住的,她的丈夫看上了院长的掌上明珠。兰馨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的丈夫长的是极英俊的,又是年少有为的典型代表,再经过时间的洗礼,更是要长相有长相,要气质有气质,要前途有前途,而前世的兰馨呢,就算她长得再漂亮,对她的丈夫而言,十几年下来也审美疲劳了不是?   不管是兰馨,还是她就职医院的院长,都是非常极其的反对兰馨丈夫和院长女儿在一起的,可那段时间正是QY剧热播的时候,主流的爱情观念都是扭曲的,大家一反对,院长女儿就叛逆了,包袱款款和兰馨丈夫同居了,院长一看没办法了,到底还是疼爱自己女儿的,更何况兰馨丈夫确实是个有前途的,于是就站在女儿这边了。   前世兰馨的夫家的那一伙小市民,一见儿子傍上个富婆了,一天飞来三封信十六个电话催兰馨离婚。还有一帮子不知道是那边派来的小流氓,整天守在兰馨家门口就等着兰馨出门,还到医院里拦住她骚扰她,逼她离婚。她所居住的城市也悄悄的出现了一股谣言,说是兰馨水性杨花,才遭丈夫厌弃的。   这都不算做什么,更让兰馨感到不能容忍的是,自己的儿子,那个QY剧中毒的十六岁小鬼,竟然振振有词的说自己母亲“好残忍!好封建!好恶毒!”   而压垮兰馨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生无可恋的是父母的死亡,兰馨七十高龄父母听说了女儿的遭遇,急急忙忙从外省赶来,正好看到一帮小流氓围在女儿家门口谩骂,在试图驱赶小流氓时被推下了楼梯,当场死亡。   兰馨愤怒了,既然你们不让我好好活下去,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这世上什么人不能惹?   医生!   兰馨悄悄在医院的垃圾处理站里翻捡出了白天上班时间从两性医疗科室里扔出来的一包沾血的药棉,然后将这包药棉草草处理一下,与一些新买的棉花混在一起,雇人制成了一套内衣,在烛光晚餐时送给了丈夫说是分手礼物。半年后,丈夫和他的新欢因为同时染上了七八种性病以及艾滋病进了医院。而兰馨的儿子早在三个月前,因为与班上的女同学早恋,争风吃醋时将一把刀子戳进了同班一个男生的腹部,进了少管所。   父母双亡,夫离子散,大仇得报,再也没有牵挂的兰馨,在确定丈夫和那新欢确实没几天活头了之后,就护送父母的灵枢回乡去了,然后半路上因为车祸穿越了。   晚上,兰馨在侍女的侍候下用热水泡脚,虽说富查浩祯一家囚禁着兰馨,但他们真没有胆子苛待了兰馨,好食好饭热水什么的,倒是不曾少了,这也是兰馨能很快恢复健康的原因。   兰馨用脚将热水撩到小腿上,一边洗着,一边想着怎样规划以后的生活,首先是摆脱这个不知所谓的丈夫!   以前看电视时,兰馨就看出这个小白花不是普通人,你看她哭哭啼啼的,似乎是将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话里话外却都是指责兰馨,“公主不是在妒忌我!”“公主不是因为浩祯爱我才打我的!”我靠!你这是在求情吗?这分明是告黑状兼火上浇油!   还有那个硕王福晋,既然你早把女儿扔了,现在又来什么假好心!感情你家女儿是女儿,别人家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   既然你们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就不要怪她兰馨不讲情理了,她兰馨从来就不是仁慈的人!在这个崩溃的NC世界里,就要有一股柯南的勇气,走到哪里就让别人死到哪里!   清朝的风俗和律法是不允许皇家女儿改嫁他人的,那么她唯一的出路就是跟随富查浩祯一辈子。兰馨将手中的帕子扭成一根麻花,眉头皱的紧紧地,她宁愿死了也不要和那个耗子过一辈子,不过,对于现在的兰馨而言倒是有一个很适合的身份,就是——寡妇!   如果耗子不死,那么小白花和小白花将来的孩子一定会始终压她一头,而且看小白花的手段,她能不能活下去都两说,就算是小白花放过了她,难道她就愿意一辈子被圈养着吗?所以,浩祯必须死!   不光浩祯要死,所有知道梅花烙真相,以及那朵小白花都要死。浩祯的死是为了她能顺利变成寡妇,硕王福晋等人的死是为了掩埋梅花烙真相,梅花真相不能揭开!   兰馨既然已经嫁给了耗子,那她与富查浩祯家就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虽然兰馨对这种荣耀没什么兴趣,但对现在的社会而言,荣耀和地位关乎着她将来的收入,清朝不允许旗人经商,更何况没了浩祯的兰馨又是寡妇,她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耗子死亡之后的“体面”,以及宫中的赏赐,这都是离不开荣耀和地位的。   因此,如果梅花真相被揭开了,硕王一家就会被贬职,耗子的体面也就没有了,她的收入也就没了!以后恐怕就只能出家了!   兰馨可不敢把自己的将来寄托在皇帝和皇后的宠爱上面,何况人家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孩子,她一个收养的,总是来事儿,皇后也会厌烦的,何况那皇上本来就是个抽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立志做寡妇   兰馨看着侍女帮她搽干净脚上的水,穿上鞋子,仔细思量了好几种办法,但不管哪一个办法都是要她能顺利出去才行,她记得很清楚,在兰馨被软禁,被白吟霜吓得几乎疯掉之后,侧福晋翩翩是唯一能帮助她的人。   侍女都出去了,兰馨的奶嬷嬷,崔嬷嬷进来了。   崔嬷嬷是跟随兰馨的老人了,眼见着兰馨落到如此地步,崔嬷嬷忍不住背过身擦了一把眼泪,故作神色走过来说道:“公主,晚上还要进些什么,小灶上还有些莲子粥。”   兰馨回过神来:“不了,嬷嬷,我不饿。”   “我苦命的公主!怎么就摊上了这麽个狼心狗肺的驸马。”崔嬷嬷哽咽着。   “嬷嬷,”兰馨赶紧递上手帕,“嬷嬷不要伤心了,着驸马什么的,我是不记得了,嬷嬷不要再伤心了。”   “公主,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崔嬷嬷更担心了。   “这还有假,”兰馨叹了口气,“自从这一病醒来,这以前的事,就再也记不起来了。”   “都是这富察浩祯害的!”崔嬷嬷狠狠的说。   “嬷嬷,这也许是好事也未可知。”兰馨笑了笑,“以前记得所有的事儿,倒是把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也记得清清楚楚,掏心掏肺的,现下不记得了,也许是佛祖可怜我,给我一次新生的机会也说不定。”   “这倒是,”崔嬷嬷狠狠地说,“那个富察浩祯,皇后娘娘还打包票说是什么人中龙凤,现下看不过是一滩狗屎!还有这硕王府的上上下下,竟没有一个真心待公主的,以下犯上的畜生!”   “嬷嬷,”兰馨决定先给这个真心待兰馨好的嬷嬷大一点预防针,“你觉得兰馨将来会如何?”   崔嬷嬷有些惊慌的看着兰馨:“公主,不要太悲观了,这皇上不会放过白吟霜那个贱人的,公主放心,等皇上刺死了那贱人,驸马知道厉害了,就不会在如此待公主了!”   “嬷嬷,你是在骗你自己,还是在骗我,”兰馨笑了笑,“何况进宫告状的事,我以前难道没有做过?若是没有做,那我为什么不去?若是去了,我为何还是落到这个地步?”   崔嬷嬷泪雨如下:“皇上也不过是一时糊涂······”   兰馨记得很清楚,电视上的兰馨曾进宫要求皇上为自己主持公道,结果皇上说“兰馨,不要嫉妒!”皇后说:“兰馨,男人总要有三妻四妾的,只要你还是嫡妻,就不要乱吃飞醋。”   兰馨叹了口气,到底不是自己的女儿吧。   崔嬷嬷大概也知道宫里靠不住,就劝说道:“这次不一样了,他们敢软禁公主,这是蔑视朝廷,不是一般的事件,皇上不会不管的。”   “是的,皇上一定不会任由这件事发生的,可是,皇上管了这件事后又如何收场?”兰馨冷笑着问。   “这······”崔嬷嬷思量着,“总是应该把白吟霜那个贱人赐死吧?”   “那么白吟霜死了以后呢?”兰馨又问。   “只要没有这个狐媚子勾引,驸马的心迟早还是会回来的!”崔嬷嬷说。   兰馨冷笑:“他配吗?”   崔嬷嬷一时没听明白,“公主是指?”   “这个富查浩祯他配做我的丈夫吗?”兰馨高声道,“这个无耻的小人,他配让我为他生儿育女吗?”   崔嬷嬷愣住了:“公主是想和离?可这不可能啊,祖宗家法不答应啊。”   兰馨道:“我自是知道和离这条路行不通的,我是想做个寡妇!”   “什么?”崔嬷嬷吓了一大跳,“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公主就是再恨驸马也不可用自己的终身幸福来报复他啊!”   “嬷嬷,”兰馨说道,“那富查浩祯托得住我的终身吗?今天有一个白吟霜,明日保不住再来一个黑吟霜、红吟霜,这种男人那里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何况那白吟霜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之所以大病,多半就是这个白吟霜害的。”   “那公主没了驸马又怎么办?”崔嬷嬷担心的说。   “离了他我还不活了?”兰馨嗔怪道,“嬷嬷,你看着硕王府,上上下下都透着古怪,难保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富查浩祯没有子嗣,现在一死,那白吟霜就什么也不是了,富查浩祯的体面自是我这个做嫡妻的继承了,吃穿又不愁,没有丈夫怕什么?这富查浩祯有了还不如没有呢。”   崔嬷嬷有些被绕糊涂了:“这也不可啊,那不是还有硕王夫妇吗。”   “总之,先让那个富查浩祯没了再说吧。”兰馨道。   崔嬷嬷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这些事也不是没经历过,虽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想想就算再怎样,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就怏怏的答应了。   白日里,兰馨仔细盘查了一番自己所住的这淑芳斋的丫头,找出了硕王福晋安排的眼线打发她们去做一些琐碎的事情,让她们不能在自己眼前晃荡,然后在院子里打太极拳,身体是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定要好好爱护。   看着堂屋上方的淑芳斋三个字的匾,兰馨一阵气闷,皇宫里也有个淑芳斋,可那地方大家都知道是个戏园子!感情硕王府把她兰馨安排在淑芳斋,就是打着让她变成一出杯具的主意吗?   兰馨的陪嫁丫头,从宫里出来的丫鬟宝竹、杨梅两个带来了打听来的消息,硕王侧福晋翩翩最近也正寝食难安,因为福晋私自囚禁公主的事一旦宣扬开来,硕王全家满门抄斩都不够,这个可怜的女人就是怕这一家子神经病会牵连到她的儿子浩祥,兰馨心里总算踏实下来,看来要不了多久,这个翩翩,就会来找自己了。   夜半三经,硕王的侧福晋翩翩果然来了,兰馨与崔嬷嬷按照之前安排好的,脸上涂了□□,头发也没梳,着旧衣衫,在房中点上灰暗的蜂蜡,等翩翩一进门就兰馨就对着她跪下哭诉起来。   翩翩自然不敢受礼,只是看着刚出风华正茂的公主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立时想起了自己,眼前兰馨这日子不就是当初自己刚刚被当做礼物送进府,在福晋手下看脸色过活的日子吗,心中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兰馨趁热打铁,请她将自己的情况告诉皇后,翩翩最后终于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明天   翩翩顺利的进了宫面见了皇后,然后,兰馨嘴角抽搐着见证了NC世界的可怕。   “皓祯,你怎么要这样辜负我呢?”   “皇上圣明!” 皓祯用一种“勇者无惧”的神情,坦然的对皇上“推心置腹”起来:“臣与兰馨公主,闺房失和,弄得皇上要亲自过问,实在是辜负天恩,罪该万死!但是,男女间的事,是人生最最无法勉强的事,我对兰馨抱愧之至!至于牵涉进来的另一个女子白吟霜,与我发生感情,早在婚礼之前。虽然她明知我的婚姻不能自主,将来她毫无名分可言,然而,她全然不计较,她的一片真心痴情,强烈到可以为臣粉身碎骨。这样一个女人,无法不令臣刻骨铭心。如果‘情有独钟’也是一种罪过,我只有以待罪之身,听凭发落!”   皇上怔住了。注视着浩祯,那么慷慨陈辞,坦然无惧!皇上实在喜爱这个年轻人。“你这样说,是根本不准备接纳兰馨了?”   “臣不敢!只要兰馨不过问吟霜,臣与兰馨,仍是夫妻!我保证相敬如宾!只怕兰馨不容吟霜,这才会闹得举家不宁,惊动圣驾!”   “唔!”皇上沉吟着,心里已全然明白,兰馨是打翻醋坛子了。那皇上三宫六院,年轻时,也有数不清的风流韵事。此时,见皓祯俊眉朗目,英姿飒飒,不禁想起自己年轻时代来。想着想着,巨法对皓祯疾言厉色了。“唔!”他再哼一声。“今天,我就姑且原谅你,不过,你自己要有个分寸,你毕竟是额驸,不可让兰馨过分冷落!我不听你那套什么‘情有独钟’,只希望你能‘处处周全’,这闺阁之中,本就比国家大事还难处理!你好自为之!下次兰馨再哭回家门,我定不饶你!”   “是!”皓祯松了好大一口气,没料到皇上这样轻易放行。而且,吟霜之事,既已面禀皇上,就更加“妾身分明”了!他喜出望外,恭敬的应着:“臣谨遵圣谕,谢皇上宽宏大量,不罚之恩!”   皇上不罚,吟霜有喜,硕亲王府里,更是一片喜洋洋了。王爷和福晋,想到哪儿,脸上都是笑吟吟的。(原文)   兰馨生生的咽下了那一口几乎要破口而出的大笑,堂堂公主被私自囚禁的灭族大罪,就这么被重重抬起,轻轻放下了。兰馨啊兰馨,这就是你那可爱的皇阿玛,你亲生的阿玛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初干嘛不直接造反了了事呢?   兰馨终于恢复了自由身,加紧开始行动,她记得白吟霜这个孩子本来就是因为兰馨和崔嬷嬷才没了的,不过这次不能这么行动了,得不偿失,必须想别的办法了,还有那个耗子,敢得罪我你就等着在阴间后悔吧。   兰馨让崔嬷嬷留在家里,自己大大方方的,带着宝竹和杨梅出了王府,进了集市,兰馨带着丫头买了一些菜种子和一些花种子,买了一些花盆,在铁匠铺订做了一套精巧的园艺工具,像个普普通通的夫人在逛街一样,又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这才回王府去了。   回了王府,路过花园时宝竹惊呼起来,兰馨定睛一看,原来是耗子正和小白花抱在一起亲亲我我呢。   一看见兰馨,耗子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一瞬间扭曲的说是丑陋都抬举了,   “你这个恶毒的刁妇!你在我和吟霜在一起时跑来是什么意思,你又想干什么?”耗子咆哮着将瑟瑟发抖的小白花挡在身后,“你不要妄想我会去你那里!”   说得好像谁稀罕似地,兰馨撇撇嘴,正想答话,白吟霜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水龙头一样哗哗哗的开闸了:“浩祯,请不要这么责怪公主,公主也是因为太爱你了,上苍这么怜惜我,给了我这样一个伟大的你,你的心又装下了这么一个渺小的我,这样已经让我很感动很感动了,如果因为这样就让公主生气的话,就让上苍惩罚我吧,不要伤了你和公主的和气!”   “哦~~,你怎么总是这么宽大,我的吟霜,我的梅花仙子!”耗子紧紧地抱着白吟霜高呼,“上苍啊,我何德何能能够拥有你这样美好的妻子!”   兰馨像吃了苍蝇一样,无语的带着宝竹和杨梅离开了这两个NC的地盘。   回到淑芳斋,崔嬷嬷早早的迎了上来。   “公主,今天出去如何?”崔嬷嬷轻轻的问。   “唔,还算不错,”兰馨慢条斯理的端起崔嬷嬷端来的茶,“我要嬷嬷做的做好了么?”   “好了,”崔嬷嬷皱起眉,“怎么好好的要请硕王府里吃饭?”   “我这个媳妇嫁进来没几天就给家里带来了这么多麻烦,难道不该想长辈请罪吗?”兰馨笑着说。   崔嬷嬷愤愤不平,但公主的吩咐她还是照办了:“宴席已经准备好了,还有别的什么要准备的吗?”   兰馨顿了顿,道:“找个匠人来,把那个淑芳斋的匾额换一个吧,看着就不吉利。”   下午,趁着王府人都在时,兰馨命人去请众人赴宴,除了耗子要和她的梅花仙子第N次甜蜜小聚以外,王府里的人都来了,硕王和福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眉头有些皱,翩翩倒是低着头一派平和,她旁边那个混血帅哥倒是让兰馨眼前一亮。   浩祥其实是很帅的,东方人的面孔中略带着西方的神韵,一双碧绿的眼睛就像波斯猫一样,只是可惜了半个秃瓢的脑袋着实让他掉价不少,兰馨第N次诅咒清朝的头型,同时第N+1次庆幸不是历史上那更掉价的“金钱鼠尾”,同时愈加叹息雪如的手段,浩祥好好一个混血帅哥被□□的低眉顺眼,卑躬屈膝,帅气全然看不见了,只剩下了略显猥琐的影子。   兰馨请众人入座,率先举起一杯酒,轻声细语道:“自兰馨嫁入硕王府,给家里带来了很多麻烦,皇阿玛已经训斥过兰馨,这厢兰馨就在此向阿玛额娘请罪了,阿玛额娘,还请看在皇阿玛面子上,原谅兰馨吧,以后兰馨一定不会再与白姨太起争执了。”   硕王听闻此言,以为皇上真的训斥兰馨了,心头舒爽了很多,就是说嘛,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是以平常,这是孔老夫子都不能否定的,不是兰馨是公主就能无视的,硕王笑了笑,道:“公主知错就行了,家和才能万事兴,这件事就此打住,以后大家都不要再提起了,”   “多谢阿玛。”兰馨笑着先干了手中的酒。   雪如有些拿不准兰馨的想法,说实在的,她还是想兰馨继续再闹下去的,毕竟当初要给浩祯尚主,赶走白吟霜时,她就已经确认了,白吟霜就是她那苦命的女儿,只要兰馨继续胡闹,她就有理由将兰馨休回去,如此浩祯就只能娶自己那苦命的女儿了。   兰馨若是知道雪如如此天真的想法不知会怎么叹息呢,求之不得啊!可惜她听不到,于是只能按照自己的法子继续,她再斟了一杯酒,面向雪如道:“兰馨不懂事,让额娘操心了,也让白姨太吃苦了,眼下兰馨这里还有些宫里赏赐下来的药材,额娘走时记得带上吧,给白姨太补补身子,就当是我的赔礼了。”   雪如脸色有些不好看,心里暗暗道也不知你那药材有没有问题,一边脸色不显,只说是:“宫里赏下来的,公主还是自用吧,眼下吟霜那里,府中还不缺了药用。”   兰馨乐的从命,那些几百年的人参,前世也就只看过,还真没用过,还真舍不得给了小白花,她干了手中的酒,再说:“那额娘需要时再来兰馨这里取用就是了。”   雪如干笑着应了。   兰馨亲自给硕王和雪如布菜,硕王脸色喜滋滋的,雪如也有些高兴了,兰馨趁着他们都高兴,再说道:“阿玛额娘,兰馨不懂事,冲撞了白姨太,可那时兰馨真的不知道白姨太已经怀孕了,如果兰馨知道的话就不会那样了,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兰馨也不是不识大体的,还请阿玛额娘恕罪。”   雪如叹了口气:“那白姨太也是个苦命的,你以后就不要再和她对着干了,吟霜和皓祯彼此有情有意,你也就成全了他们吧。”   硕王瞪了雪如一眼:“你这是什么话,公主才是浩祯正经的嫡妻!白吟霜就算已经怀了孩子那也是姨太太!”   雪如急道:“王爷,吟霜怀的可是王府的长孙啊!”   硕王怒道:“如今就是因为她怀的长孙,我才这么宽容与她,公主毕竟是嫡妻,她的孩子才是嫡孙!”   雪如暗自咬牙,兰馨心里偷着乐,面上不显,道:“白姨太毕竟是怀的浩祯的骨肉,我也不能无所表示,刚才的药材额娘既然说不需要,那兰馨这里有皇后娘娘以前赏下来的百子千孙彩釉盘,大小正九个,白姨太以前在我这里当差时就极喜欢的,就给了白姨太吧。”   雪如思量,一个盘子又不是能入肚的东西,无伤大雅,既然吟霜喜欢,拿了也无所谓,就点头答应了。   兰馨满意的笑了,这个彩釉盘还真是皇后赏的,前任的遗物,用来盛放水果的,兰馨可不敢用,就给了小白花吧,正好废物利用。   一顿饭吃的众人喜笑颜开,以前的事大家就都揭过了。   晚上,兰馨睡觉时崔嬷嬷走了进来,神色很是有些惊异。   “怎么了?”兰馨问。   “公主,我刚才看到······”崔嬷嬷有些迟疑, 顿了顿才道:“我看到宝竹把个东西鬼鬼祟祟的给了王府外边的人,我问她,她说是家书。”   “家书?”兰馨顿时生疑:“递个家书有必要鬼鬼祟祟的吗?看见是什么人了吗?”   “没看清,只觉得似乎是个丫鬟一样的女的。”崔嬷嬷道。   兰馨顿时更加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   ☆、白吟霜中毒了   两日后,兰馨放出话说是有两个婆子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得了痢疾,派人抓药去了。待药抓回来,兰馨避开众人,从药材里取出罂粟种子,才将药材交与下人,兰馨知道,中药里的罂粟种子都是炮制过的,但她特意叮嘱崔嬷嬷找了个很粗制滥造的药房抓的药,里面总有一些能用的种子,待将种子种进花盆里,兰馨才松了口气。   再后来,兰馨又借口买花买药,弄进来一包马钱子碱。   兰馨订做了一个一平方米左右的里面都是一格一格的方形陶盘,将之前买来的菠菜和白菜种子撒进去,又悄悄地将一滴滴马钱子碱化开的水滴了进去。   做完了这一切,兰馨静了静砰砰直跳的心脏,直呼了一口气。   进了房间兰馨问崔嬷嬷:“厨房的事让他们做好了吗?”   “好了,公主,晚上就能吃鲜虾酱了。”崔嬷嬷笑着说。   “那就好,别忘了让他们多做点,给额附也送多一点。”兰馨笑着说。   “不会忘得。”崔嬷嬷笑着说。   正巧宝竹从旁边经过,兰馨叫住宝竹,道:“去厨房,吩咐他们晚上做红枣樱桃八宝粥,早上刚送来了些不辣的红椒黄椒,让厨子清炒一些,在烧个青花菜柿子汤。”   “是,公主。”宝竹听话的朝厨房去了。   崔嬷嬷盯着宝竹,愤愤的说:“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嬷嬷,少说两句吧,等确定宝竹到底是谁的人在收拾也不迟。”兰馨慢慢的说。   晌午,兰馨借口肚子不舒服,只吃了一点白粥。饭时刚过,浩祯冲进了兰馨的闺房,一脸的暴怒,眼球里都迸出了血丝,不等兰馨说什么,一把抓住了兰馨冲进了静思山房。   “看!看!你看!”浩祯指着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白吟霜,对着兰馨咆哮:“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昨天才说什么请大家原谅你,您天你就给吟霜下毒!你好恶毒!”   兰馨惊慌的看着浩祯,喊道:“额附,你不能这么冤枉我!我这么时候给吟霜下过毒了!”   旁边的雪如雷雨如下:“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说的!不是你给吟霜送来下了砒霜的鲜虾酱吗?今天就只有吟霜吃了你的虾酱!”   “冤枉啊!”兰馨喊道,“额娘!我送的虾酱是给额附送的!难道我还会毒死额附吗?”   “可是现在中了毒的是吟霜!”浩祯显然不认为兰馨的目标是他,“你就是想用我做借口,下砒霜毒死吟霜!”   兰馨怒气冲冲:“你凭什么说毒是我下的!”   “吟霜今天就只吃了厨房送来的饭食,还有你的虾酱!”雪如擦着眼泪说,“厨房的饭食是我们都吃了的,自然不会有问题,就只有你的虾酱了,你敢说你的虾酱没有问题吗?”   浩祯将桌子上的虾酱端起来,狞笑着道:“你说你的虾酱没有问题,你敢吃吗?”   兰馨擦了一把眼泪,大喊“我有什么不敢的!”   兰馨夺过浩祯手里的虾酱盘子,两三下全吃了进去,浩祯和雪如都愣住了。兰馨擦着眼泪道:“如果额娘和额附去厨房问一问就知道,这虾酱也是从厨房来的,兰馨一点没碰过的!”   雪如这下的显有些尴尬了,浩祯没脸没皮还是死死盯着兰馨这可最有可能下手的人:“你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办法!”   兰馨泪雨如下:“额附,说话要凭良心!从我进来你们全家口口声声说是我毒死了白姨太!还逼我吃可能会有毒的虾酱!你们有什么证据!我这就回宫禀告皇阿玛!请他老人家圣裁!”   雪如慌了,赶紧上前拉住兰馨,赔礼道:“好公主,是我们的不是,不该这么说你,这自己家的事就不要劳烦皇上了。”   “自己家的事?”兰馨冷笑,“额娘何曾把兰馨看做自己人!”   浩祯见雪如脸色不予,顿时脸色更加扭曲,咆哮着说:“你是怎么和额娘说话的!就算你是公主!你现在也是额娘的儿媳!”   “我算哪门子儿媳!额娘的儿媳在床上躺着呢!”   两人正吵着,床上的白吟霜虚弱的说话了:“浩祯,你们不要为了我争吵,公主一定不是有意的!”   “哦,吟霜,你总是这么仁慈。”浩祯扑到床上就开始嚎叫。   纵然兰馨不喜白吟霜也不禁替她疼了一下,这百十斤的肉这么压下去,白吟霜那小身板儿能受得住吗?雪如显然也发现了,慌忙将浩祯从白吟霜身上拉下来,一时间“儿啊!”、“娘啊!”、“仙子啊!”、“天神啊!”、“你仁慈啊!”、“我高贵啊!”乱作一团。   兰馨抽着嘴角,走了出去。   门外,雪如请来的郎中正在写药方,兰馨走过去问:“敢问先生,白姨太的病情如何?”   郎中乡兰馨行了礼道:“白姨太中毒不深,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白姨太腹中的胎儿,虽然保住了,但以后也是要好好调养,稍有不慎,就可能流产。”   “劳烦先生为白姨太开方子吧。”兰馨点点头径自离开了。   在焦兰苑——就是原来的淑芳斋,兰馨嫌名字不好,改了。——崔嬷嬷气的回身发抖,那群奴才,他们竟敢逼着公主吃有毒的虾酱!岂有此理!这群该死的奴才。   崔嬷嬷豁然抬起头:“公主······”   兰馨漫不经心的抬起头:“嬷嬷说的我都明白,嬷嬷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公主打算怎么做?”崔嬷嬷深吸了一口气,以前她还认为兰馨应该留下驸马,现在看来,是该送他们一起上路了。   “嬷嬷,打听下是谁给家里送香料的,尤其是静思山房的熏香。”兰馨道,“找到那人了,就问问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给他的兄弟或儿子安排一个缺儿,让他上任去吧。”   “奴才明白。”崔嬷嬷立刻去了。   硕王爷很愤怒,极其的愤怒,他刚下早朝回来,刚刚才听说,她的好福晋好儿子联合起来逼着公主吃毒药!就为了那什么白吟霜!这还得了!   硕王将桌子拍得啪啪响,愤怒的咆哮:“我给那白吟霜一个名分已经是看在她肚子里我那未出世的孙子的面上了!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我就把她送到尼姑庵去!”   “不!”硕王的嗓门显然不如他的儿子,咆哮教主声嘶力竭的咆哮道,“不,阿玛,你不能那么做,吟霜她是那么美、那么好的一个女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我对她怎么了?我说说也不行了!我看她就是一个狐狸精,把你迷得连公主也不放在眼里了!”硕王气的回身发抖,“浩祯,你现在立刻去公主房里,给公主赔礼道歉!今天晚上就歇在公主房里!”   “不!”浩祯叫的好像是他阿玛逼着他去接客一样,“阿玛,你好残忍,好残忍!我和吟霜已经是属于彼此的了!你却叫我去和公主亲热,你太残忍了!”   “我残忍?”硕王怒了,“公主是你的妻子!”   “我的妻子只有吟霜!”浩祯深情的说,“我的梅花仙子,她是那么美好,那么柔弱,曾经,我不懂爱情,才会让你们摆布着娶了公主!……但是今天,我终于懂了,我明白了,我的真爱,只有吟霜……吟霜是如此的善良温柔,她只是一个无辜无害的弱女子罢了,你们怎么就容不下她?你们怎么就没有丝毫的恻隐之心?”   “我要是容不下她,会让你娶了她做姨太太?你还想怎么样?”硕王大怒。   浩祥正好打旁边路过,听了这话嗤笑一声,道:“怎么是我们让你娶的公主?是,我们是让你娶得,可你要是真的不想娶,你又为什么要在皇上面前拼命表现?分明是既贪图公主带来的前途体面,又不想放开白吟霜给你的被依靠的感觉!熊掌鱼肉想要兼得,还要把脏水泼到旁人身上,你还是阿玛额娘的好儿子啊!”   浩祯大怒冲上去抓住浩祥使劲摇晃起来:“你胡说!你胡说!”   硕王上前使劲刮了浩祥一巴掌:“滚!你个目无尊长的东西!”   浩祥难以置信的看着硕王:“到底是谁目无尊长,阿玛,我不指望你能公正的对待我和浩祯,至少不要太偏心了!”   “我哪里偏心了,要不是你总游手好闲,纨绔无用,我会这么对你?浩祯是你哥哥!你也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你还敢说你不是目无尊长?”硕王很生气。   浩祥怔怔的看着他的阿玛,最后笑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阿玛,你就守着你的好儿子浩祯吧,浩祥告退了。”   浩祥大步离开了闹剧场,硕王和浩祯的咆哮声让半个北京城都震荡了半晌。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是综QY   兰馨带着崔嬷嬷坐着马车在北京城闲逛,崔嬷嬷有些不解:“公主,你还要买什么啊?车上都是给白吟霜的东西。”   “当然是好东西,好东西一定要给孕妇使用了,”兰馨清点着物品,“糖糕、豆沙糕、葱油点心、肥肉蒸碗、油炸食物,腌肉、火腿、咸鱼、豆腐乳,辣椒、茶,唔,再买点淀粉含量高的食物和水果吧。”   崔嬷嬷只好跟着兰馨再次加入采购大军。   “嬷嬷,香料的事儿怎么样了?”兰馨问。   “公主放心,已经准备好了,”崔嬷嬷道,“负责府里香料采购的是门上的来福和回春堂的郎中,经常给府里送香料的是瑞福堂的伙计。”   “静思山房的香料如何?”兰馨问。   “静思山房的香料是回春堂选买的,”崔嬷嬷道,“那个郎中有个儿子想进宫中买办,我已经给说了,下个月就能进去了。”   “那就好,”兰馨忙问,“那郎中说什么了?”   “不用担心了,郎中保证会给静思山房的香料里掺入少量鸦片烟。”崔嬷嬷笑道。   两人正在车中说话,车外传来一阵喧哗,立刻有人来驱赶过往的马车,兰馨的马车没有任何标记,也在被驱赶的行列。   “怎么了?”崔嬷嬷连忙探出头问。   赶车的小厮笑道:“回嬷嬷,是努达海将军从荆州得胜回来了!”   兰馨很疑惑,非常疑惑,努达海和他的小月牙儿不是顺治年间的破事儿吗?怎么跑到乾隆朝来了?   奇怪归奇怪,兰馨还是撩起了车帘,不远处,努达海大将军正率领着八旗的兵丁凯旋归来。   “这是怎么回事?”崔嬷嬷又惊又怒,“这将军的马上怎么还有女子?”   旁边百姓兴致勃勃的八卦声传进了马车中。   “听说将军在荆州救了端王爷的一双儿女。”   “听说端王爷战死荆州城了,这想必就是她的女儿了。”   “这王爷女儿怎会在这马鹞子的马背上?”   “这荆州城到京城一路下来,孤男寡女谁知到会发生什么事呢。”   “国事莫谈,国事莫谈。”   兰馨仔细思量着,对车夫吩咐道:“回府。”   兰馨回到焦兰苑,将车上的东西分发给府中的丫头小厮,静思山房也没落下。兰馨不傻,古人更不傻,这么些对孕妇有害的东西直接给了白吟霜,雪如一定会怪罪兰馨的。现在是给了静思山房的丫鬟小厮,他们会不会因为看见东西好,就拿去孝敬白吟霜,就不是她的问题了。就算白吟霜逃过了这一劫,兰馨也是做了一次好人,关心了府里的仆众,何乐不为?又给了车夫一些赏钱,兰馨进了房中。   兰馨道:“嬷嬷,换衣服,这么些天了,也没见过皇额娘,我们今天进宫请安。”   “是该去了。”崔嬷嬷叹了口气说,“皇后娘娘在宫中可不容易,那令妃可越来越嚣张了。”   兰馨手上一顿,猛然惊醒:既然努达海已经出现了,那么还珠格格会不会也出现呢?还是赶紧进宫看看吧!   入了坤宁宫,皇后和兰馨之间自是少不了一番哭诉,自兰馨父母死亡之后,太后将兰馨接进宫中,那时皇后刚刚死了女儿,就将兰馨养在了身边,是真真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眼下兰馨受了这等侮辱,皇上还一味的护着硕王的短,只说是兰馨善妒,皇后更是觉得摧断肝肠。   “我也和皇上说过,这硕王府着实可恶,不能轻饶了,可是······”皇后脸色一阵青白交错,“魏氏那个女人,对着皇上擦着眼泪说什么‘真爱’,皇上就感动坏了,决定将那狐媚子轻轻放过了。”   兰馨诧异的说:“魏氏?令妃?令妃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她又没什么好处。”   容嬷嬷冷笑一声:“公主有所不知,这硕王府与令妃可是穿一条裤子的。”   “既然硕王府与令妃交好,为什么又要求娶儿臣?”兰馨更不明白了。   “因为硕王需要更大的筹码来加重自己在你皇阿玛心中的分量!而你皇阿玛实在没有别的适婚的女儿了。”皇后叹了口气道,“令妃其实也不想让浩祯娶你,她是想让浩祯娶和嘉,毕竟纯贵妃虽与令妃不合,但也不像与你额娘我一样剑拔弩张,何况纯贵妃最近些年不大受宠,令妃指望借着和嘉的婚事与她相交好,好在宫内宫外都拉拢一个助力,谁知皇上一时酒醉,在令妃开口之前就把和嘉指给福康安了,虽不是正式的指婚,但金口玉言,要改太难。”   “那硕王等不得皇上其他女儿长大,也担心皇上会把其他人家的女儿指给浩祯,就向皇上求娶了你,”容嬷嬷接着说,“皇上毕竟还是疼爱你的,几次试探考验浩祯,都觉得他是个好的,这才指了婚,谁知竟是个败絮草包。令妃拼命地想保住浩祯和白吟霜,也是不想硕王府倒向皇后这边。公主你是不知道,她在皇上面前几次三番挑拨离间,话里话外都是公主善妒,容不得白吟霜,口口声声那白吟霜怎样可怜,皇上就是被她说动,才放过硕王一家的。”   兰馨恍然大悟,她就说硕王府犯下如此大罪,怎么会就这么放过了,果然还是有原因的。   兰馨与皇后说了半晌的话,又用过饭才离开坤宁宫出去了,路上又与一些宫女太监说了几句话,打听了些事儿,因为她问的都是些大家都知道的常识,也没有人觉得她是在探听消息,只觉得兰馨公主是在关心以前在宫里的故人。   这半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比如令妃的十四阿哥还活得好好的,这就是说还珠开篇还遥遥无期,起码得等十四死了之后白痴鸟才会和花圣母相遇。五阿哥已经和令妃极好了,福家两位公子已经各就各位了,鼻孔君当上了侍卫,福尔泰当上了伴读,倒是五阿哥的生母愉妃还活得好好的,据说愉妃对五阿哥不敬生母反而对令妃亲热极为不满,对皇上说过几次,皇上本来也觉得如此,谁知令妃梨花带雨的哭上几回后,皇上反倒觉得令妃这是热心,反倒是愉妃太过小心眼,训斥了愉妃,五阿哥也不满的说过自己的生母,愉妃一气之下生了点病,索性长期告起病假,宅在自己宫中不出来了,宫里都看着他们的热闹。   那个在京城惹了话题的新月格格和他弟弟克善,仍然居于宫中,乾隆让宫中的老人婉嫔暂时关照着新月和克善,等着封赏功臣之后,再找一家宗室照料他们。   兰馨心中为乾隆鞠了一把同情泪,心道你是有心了,可就怕别人不领情啊。   第二日早朝,御史上奏努达海与新月格格同乘一马,是为大不敬,有玷污格格清誉之嫌,乾隆大怒,命努达海回家闭门思过,乾隆喜欢“真情”,但前提是这个“真情”不会损着他的面子。   这时的努达海还不是很脑残,老老实实认错,回家闭门反省去了,倒是那个新月,哭哭啼啼的跪在养心殿前面对着来来去去的太监和侍卫磕头,要他们给皇上说说情,不要处罚努达海了,都是新月的错,都是新月不应该要同努达海同乘一马,新月只是想起了在荆州战死的父母太伤心了,努达海将军只是想要安慰新月罢了。   这个做派将整个皇宫都镇住了,小太监哪里敢受她的礼,只好跪下来磕回去,两边像小鸡啄米一样对着磕头,刚听说了事情出来瞧瞧看的乾隆一下子头疼了,乾隆估摸着,以前的努达海还没有过这么出格的行为,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高大全,倒是这个新月格格实在不像正常人,努达海一定是受不了新月才带她上马息事宁人的,这么一想,乾隆就不好意思处罚刚立了大功的努达海了,又招他进宫补了封赏,安排新月格格以后的住处时,乾隆犯难了,新月在皇宫里的作为让京城的宗室避之如蛇蝎,努达海刚接了封赏,心中以为是新月求情才让皇上网开一面的,欣喜之下,向皇上请旨抚孤,乾隆正烦恼着将新月搁在那里呢,一见努达海自己开了口,也不管什么合不合规矩了,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努达海带着新月和克善喜气洋洋的回了家,努达海全家都以为是因为新月求情才使努达海免受责难,如今还得了封赏,都对新月和端亲王世子的到来喜气洋洋,无上感激。 作者有话要说:   ☆、一脸噩梦   日子一晃又是一个月过去了,除了时不时要听见耗子和小白花的亲热戏码,兰馨对现在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兰馨之前种在盆中的白菜变得有拳头大,兰馨叫来宝竹和杨梅,让她们将白菜一一移栽到开垦好的院子里,自己亲自将一桶混入□□的水浇到地里,只浇了一半,桶里的水就完了,兰馨让宝竹打来干净的清水,浇到剩下的菜上。   “公主,想吃白菜上街买不就是了,为什么要自己种,又脏又累的。”宝竹抱怨的说。   “你知道什么,买来的菜哪有自己种的有心意。”兰馨笑着说。   浇完菜地,兰馨叫上宝竹和杨梅,一起出门上街去了。   正在街上闲逛,兰馨突然看见前方酒楼上好大的一块招牌,上书“龙源楼”三字,兰馨来了兴趣,这可是梅花烙的重要剧情演出场地啊,虽说剧情已经过去了,可她竟然一次都没有进去过,实在太可惜了,不如就在今天补上吧。   兰馨立刻叫停了马车,进入了龙源楼。   龙源楼里食客满座,看来这家酒楼厨子手艺不错,兰馨要了一个靠近大堂开窗的雅间,走了进去。   点了一大桌子菜,兰馨让宝竹杨梅一同坐下来吃饭,出门在外要是还在意那些规矩什么的就太烦人了。   吃不到一半时,有人敲开了包厢的门,兰馨抬头一看,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左手抱着一把很旧的琵琶,右手牵着一个瞎了眼睛的妇人,   少年抬头一看,发现包厢里坐的是三个女人,其中两个还是未婚女子的发式,有些惊慌的退了出去,兰馨听到那个少年有些羞赧的声音说:“实在抱歉,小生不知里面坐的是几位姑娘,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兰馨有些好笑,来清朝之后她接触到的男人也不少,像这么“礼教”的半大少年还是第一次见,看到门口只剩下半片衣袖的少年,兰馨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少年的声音继续传来:“小生与家母家贫无依,靠卖唱为生,敢问几位姑娘是否能照看小生的生意?”   兰馨因为小白花的事,对卖唱的无限反感,听了他说要卖唱,立时有些淡淡的不快:“我们几个妇道人家,实在不便你进来,还是罢了吧。”   门口的少年顿了顿:“是小生考虑不周,还请海涵,小生告退了。”   兰馨正要在说些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喊:“等等!”   然后,屋内的三人就看见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孩,拉着少年的胳膊冲了进来,少年突然遭到拉扯,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导致右手牵着的妇人被拉了个趔趄,险些跌倒。   这个陌生的女孩直愣愣的看着兰馨,一副欲言又止,忍无可忍,必须要说的样子,开口说道:“这位夫人,你怎么能这么铁石心肠呢?你难道就没看到这位小哥和他的母亲这么可怜吗?”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看着点走路?没看到差点把人家母亲扯倒了吗?兰馨有些无语,这是打抱不平吗?   那小姑娘看到兰馨不说话以为是被自己质问的无话可说了,急急地又说:“看你的穿戴,你也不是缺钱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到一毛不拔呢?这位小哥和他的母亲是那么可怜、那么穷困、那么坚强、那么值得人们同情,对比你的所作所为,你太让人失望了!”   兰馨很无语,你以为你是谁啊!瞅瞅那个卖唱的小哥儿涨得通红的脸色,兰馨可看不出一丁点儿感动。   卖唱的小哥紧紧眯着的嘴唇翁动了两下,挤出一句话:“对······对不起,我们这就走,失礼了,告辞。”   那少年紧紧拉着母亲的手,掉头就往外走。这个小姑娘急了:“等等啊!我是在帮你打抱不平,你别担心,我不是坏人,我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兰馨更无语了,她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这个在酒楼里打抱不平的活宝不会就是白痴鸟吧?可是年龄似乎不对啊。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请你放手。”卖唱的小哥儿有些暴躁的低声吼道。   “别担心,青天白日,大众眼下,有什么不能敞开来的,”小姑娘以为他是害羞,缓和的说。“别担心,她们不肯给你钱,我给你,都给你!”   她一把抓出了一个荷包,用眼睛看都能看出来的蛮力使劲塞进了少年的手中,蛮劲用的过了头,将少年和瞎子母亲牵在一起的手打开了,那瞎子母亲被撞的又是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少年看了,更加生气,使劲想甩开着小姑娘的手,不想,这小姑娘蛮力不小,甩了半天都没甩开。   那小姑娘不知是没看见,还是看见了不在意,没有对那少年母子表示出任何歉意,只是不停的把那个荷包塞给少年,嘴里使劲道:“你拿着呀,我知道你的不易,你不用跟我客气!我是真的想帮助你,我只是同情你而已,真的没有恶意的!”   少年忍无可忍,大声喊道:“我不是乞丐!”   这小姑娘愣住了,手里的荷包很唯美的“啪儿”一声,落在她脚下。   少年使劲擦擦她刚才抓过的手,重新牵起母亲的手,离开了。   兰馨看了看离开的少年母子,又看看愣在那里使劲伤感的小姑娘,重新握住筷子,伸向一盘红烧狮子头,她准备把刚才那些让人倒胃口的事儿全部忘掉。   “我真的没有把他当做乞丐,我真的只是同情他而已,他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好意呢?”小姑娘缓缓的说,从兰馨三人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小姑娘缓缓的抬起了头,脑袋呈四十五度扬起,脸上是一种混合了文艺的伤感,明明白白告诉众人:“我感到委屈”。   那一刻,兰馨突然诡异的想到了网络上一度很红火的词汇: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兰馨顿时被自己雷的遍体生寒。   杨梅被呛得咳了一声,讽刺的说:“你还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真像个侠女啊,失敬了。”   小姑娘缓缓的说:“我只是个失意而已。”   这次被呛到的人是兰馨,她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眼前的小姑娘,艰难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倔强的抬起头:“紫菱,我叫汪紫菱,汪家的失意!” 作者有话要说:   ☆、龙源楼的一家   从龙源楼回来,兰馨吩咐自己的侍卫仔仔细细的打听龙源楼的情报,从返回来的报告中,兰馨才明白,原来龙源楼原本是李舜娟娘家的财产,李家不是旗人,只是普通的汉人百姓,但李家老板娘实在是很干练的女强人,将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开了好几家连锁店,名副其实的京城饮食大亨。可是李家没有男丁,只有一个刚强的女儿舜娟,于是在舜娟长到十六岁时,李家仔仔细细的排查了所能找到的适龄男性,又参考了舜娟的意见,终于选定了一个很落魄的落第学子,就是汪展鹏。   其实李家本来很不愿意这个男人娶自家女儿的,毕竟这个男人实在太没本事了。汪展鹏家在外省,几年前来京城参加科举,久试不中,贫困潦倒,几乎饿死了自己,最后还是李家父亲收留了他,从此汪展鹏就靠在龙源楼记账为生,会写几句歪诗,叹几声“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自小舜娟见到的男人都是很粗鄙的伙夫和打杂伙计,突然看见了一个很斯文的小白脸,很有学问的念诗,就春心萌动了,汪展鹏趁热打铁,就将舜娟拿下了。   李家人想,自家女儿那么刚强,如果找别的男人,难免要吃苦头,还不如就找这个没用的男人,至少他一定不敢欺负自己女儿,唯一的不满就是汪展鹏实在是太没用,自己都养不活如何养活妻小?还好李家家大业大,养活一个白吃饭的不成问题。   舜娟无疑是很爱自己丈夫的,连自家经济柱子龙源楼都交给了汪展鹏,在生下两个女儿之后,就安心的做起了全职太太。   现在长女绿萍十七岁,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少有的才女、美女,正是待嫁的年纪,家里给她找了个未婚夫,叫楚廉。   楚家是汉军旗出身,世世代代都是皇商,专门给宫里的贵人采购胭脂水粉的,只有一个宝贝儿子,楚爸楚妈看上了绿萍的才情和性情,再加上自己儿子同绿萍又是一起长大的,看着儿子整天有事没事就跑龙源楼,自以为明白儿子心事的老两口就帮儿子提了亲,两家皆大欢喜。   除了两个人。   一个是“汪家的失意”汪紫菱。   一个是“楚家的失意”楚廉童鞋。   送情报的侍卫很八卦的附上了一段他偷听到的简短的对话。   龙源楼某个包厢,楚廉童鞋紧紧地抱着紫菱童鞋,痛苦而又无奈的说:“紫菱,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紫菱童鞋哭的梨花带雨:“你不要说了,这不是你的错,只是天意弄人罢了。”   “不,这就是我的错,”楚廉痛苦的咆哮,“是我没有及时说清楚,我每次到龙源楼找你都说是找绿萍,我是担心有损你的闺誉,你那么纯洁,那么美好,我担心会伤害到你,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及时说清楚了,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都是我的错。”   “不不不,你不要再说了,我只是个失意而已,我怎么能撑得起你这样深刻的感情,你去找绿萍吧,她才是汪家的骄傲,她才配得上你!”   “你是想杀了我吗?你是不是要逼着我掏出我自己的心来,你才肯相信我的感情!天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们!”   “楚廉!”   “紫菱!”   兰馨抽了抽嘴角,“我每次到龙源楼找你都说是找绿萍,我是担心有损你的闺誉!”感情绿萍的闺誉就不是闺誉了?楚廉童鞋,你究竟可以自私到什么地步啊!话说这两位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儿。   兰馨将手边的情报扔到一边,不过这个侍卫还真是个人才啊,叫什么名字来着,明天问问后提拔一下吧。   另外,还有一个消息让兰馨留心上了。   咆哮马和小白花将龙源楼当做了他们情定三生的地方,三不五时的就要去坐坐,一来二去,四个脑残,咆哮马、小白花、失意菱、楚渣男,就成了把酒言欢的好友。   兰馨很疑惑,难道脑残的脑波都是同一频率的吗。   回静兰苑后,崔嬷嬷来告,说是三阿哥的孩子夭了,这个孩子虽说不是三阿哥的嫡子,但却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而且就三阿哥那副身子,自己能不能好好活下去都难说,等下一个孩子,就更是遥遥无期了,于是三阿哥府上都是一片阴云笼罩。   崔嬷嬷说到这里时,叹气道:“三阿哥小时与公主是极要好的,只是偏偏······”   兰馨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就因为儿子在自己大老婆葬礼上哭得不如小老婆厉害,就把儿子骂的快活不下去了,脑残龙也是一极品。   兰馨道:“什么时候去三阿哥那里?”   崔嬷嬷道:“尽快吧,亲近的命妇怕是已经去了。”   “那嬷嬷赶紧也收拾收拾吧,”兰馨道,“我那副银头面放哪里了?”   “想着公主要用,已经备下了。”崔嬷嬷说。   “哦。”   兰馨让杨梅宝竹手脚麻利的为自己收拾,心里思量着三阿哥的事,猛一抬头却看见崔嬷嬷神色挣扎的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兰馨有些不解,就说道:“嬷嬷,有什么事就说吧,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崔嬷嬷神色愈加愤怒:“奴才是替公主不值!”   兰馨稍一愣就明白了:“驸马又干什么了?”   崔嬷嬷脸上混合着鄙夷和愤怒交加的表情:“公主,那个富察浩祯竟然要带着白吟霜到三阿哥府上吊唁!”   “什么?”兰馨真的惊讶了,宝竹和杨梅手一颤险些把一只细长的银钗掉在地上,两人脸上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崔嬷嬷愤怒的高声说道:“那富察浩祯说,他承认的妻子只有白吟霜,如果白吟霜不去,他就也不去了!”   兰馨愣了愣,问:“福晋和王爷怎么说?”   崔嬷嬷道:“王爷进宫去了,尚未回来。那福晋怕也是个失心疯了的,她竟然跑来和老奴说要老奴劝劝公主,说是公主和白吟霜都是服侍驸马的,要公主不要为难白吟霜!这简直······这简直······”   忠心的老奴才气得直打哆嗦,简直站都站不稳了。宝竹杨梅静静的侍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兰馨的怒气都快要冲破肺脏了。   良久,兰馨睁开眼,道:“既然驸马要让白姨太一起去,那就一起去吧。”   “公主!万万不可啊!”崔嬷嬷喊道。   “就这么办了!”兰馨怒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熟悉的陌生人们   晌午,两辆有着硕王府标志的马车停到了三阿哥门口,陆陆续续到来和离开的客人都好奇的看了过去,没听说过一家府上会来两辆车吊唁的。   这两辆车停稳后,前面的那里一辆下来了两个人,男的那个不是硕王府的大少爷浩祯又是谁,女的那个却不是兰馨公主,众人正好奇着,兰馨就从后面那辆车上下来了。   众人顿时哗然。   三阿哥虽是不受宠的,但好歹也是阿哥,而且是个脾气很好阿哥,在被乾隆厌弃以前还是个人人称赞的办差阿哥,所以他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八旗的一些老世家都来了人,说眼前的这个三阿哥府是个新旧朝廷微缩版也差不了多少,眼下八旗的老少爷们可都看见了。   富察浩祯没有察觉众人眼中的鄙夷,自以为大家是被他的王八之气吸引了,顿时挺挺胸,器宇轩昂、朝气蓬勃、欣欣然似有得意之色。   白吟霜又是高兴,又是紧张,又是骄傲,她筹划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踏入上流社会的这一天吗?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她不但成了未来王爷的姨太太,将来也一定会成为王爷福晋,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成为王爷的继承人,会成为下下任的王爷!   这么想着的白吟霜更激动了,她得意的挺了挺那才三个月大的肚子,微微隆起的肚皮在她刻意挺起的腰部上更引人注意。   富察浩祯一脸初为人父的喜悦表情,小心恩爱的扶着白吟霜,大步走向三阿哥府。   兰馨无视众人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表情,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地等浩祯和小白花进了府门,才抬脚准备进去,眼神一溜,却看见两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这两个身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站在一起出奇的和谐,和谐的眼熟。   和珅和纪晓岚今个是一块儿来这里的,三阿哥和他们俩关系都不错,纪晓岚因为住的较远,是蹭和珅的车子来的,和他一起来的是杜小月,杜小月同三阿哥妻妾关系都不错,特意前来吊唁,眼下是都看见了刚才的一幕。   纪晓岚吧嗒着他的大烟袋,哼道:“这也不知道是吊唁来的,还是戳人家痛处来的。”   杜小月愤愤不平:“人家才死了儿子,他们就那么幸灾乐祸的在人家府上洋洋得意,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和珅没有答话,他眼尖的看见兰馨在打量他们,颠儿颠儿的跑过来:“奴才和珅给兰公主请安。”   “和大人多礼了。”兰馨赶紧让和珅免礼。   “奴才眼拙,没看见兰公主下车,请安迟了,公主勿怪!”和珅显然很会来事儿。   纪晓岚同小月一起来了,纪晓岚看见兰馨微红的眼圈,叹了口气道:“兰公主,恕外臣多句嘴,为多余的东西伤了自个儿,不值。”   “多谢纪先生。”兰馨确实很欣慰,眼下皇后失宠,令妃得意,她这个皇后养女也尴尬的很,他们两人还能来与自己说这么多,实在珍贵。   杜小月打量着兰馨,突然冒出一句:“就是你以前把富察浩祯的小妾用刑虐待,害的快要流产吗?”   兰馨脸色苍白,身形微微摇晃。   纪晓岚皱着眉喝止了杜小月的话:“你一个没嫁人的姑娘说什么闲言碎语?”   崔嬷嬷扶住兰馨气愤难当:“小月姑娘,说话要讲证据!我们公主在白吟霜进府后就被软禁了,后来更是被半夜里被在花园里装神弄鬼的白吟霜吓得险些进了鬼门关!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公主的不是了?”   杜小月也很惊讶:“什么?我在宫里听到的不是这样的啊!”   “小月姑娘,”和珅笑得眯眯眼,“宫里的消息可都是硕王福晋带进去的,福晋现在对那个白姨太比亲儿子都亲啊!”   兰馨擦眼角的手一顿,难道和珅知道些什么?   杜小月更惊讶了:“难道福晋竟然为了白吟霜冤枉公主不成?”   “这些事儿,谁说得清呢?”纪晓岚磕了磕烟袋,道:“白吟霜一个姨太太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场合,还比公主都有排场,要说王爷福晋不知道,谁会信呢?”   和珅摇摇头:“白吟霜进府不足两个月,可竟然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这事儿啊·····”   “三个月?”杜小月惊讶的说,“那时浩祯不是正与公主议亲吗?”   “谁说不是呢。”和珅眨了眨眼笑道。   进了三阿哥府,几个人愕然听见了富察浩祯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众人朝那个方向看去,先看到的不是富察浩祯,而是几个朝臣命妇发青的脸色。   和二机灵的同旁边的人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被问到的人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意说道:“浩祯少爷一定要让他的姨太太坐在命妇席上,命妇们不肯,他就嚷嚷开了。”   崔嬷嬷脸色愤怒的扭曲了,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那他把公主摆在什么地方?”   兰馨不知该高兴还是愤怒,现在大家都知道富察浩祯是什么货色了,前任兰馨的虐待事件就会变得淡薄了,可是他们在这里如此丢人,丢的到底还是她的人。   兰馨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道:“驸马,在家里就算了,在外面到底还是要守规矩的,白姨太按规矩是不该坐这里的,不如我出面,大家给我一个面子,就让白姨太坐在庶福晋席上吧。”   兰馨没说的一句话是,在这种场合,女眷席最低等的也就只有给三阿哥亲家女眷的庶福晋席了,至于外臣家里的女眷,能进来的最低也是侧福晋了,一个姨太太按理是不能出席这种场合的,能坐在三阿哥亲家的庶福晋席上已经很有面子了。   但耗子显然属于那种给脸不要脸的类型,他张着大嘴咆哮道:“滚开!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存心羞辱吟霜吗?吟霜那么美好,那么高贵,她怎么可以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坐在一起!吟霜值得最好的!”   小白花握住耗子的手:“浩祯,你不要生气,我坐在哪里无所谓的!只要是为了你,我受些委屈也是高兴地!”   在场的女眷脸色都扭歪了,尤其是三阿哥亲家的那几个庶福晋。能给朝廷大臣做庶福晋,怎么着也是身家清白,小有家世的,怎么着也是个旗人,白吟霜一个卖唱的歌女竟然把自己摆在她们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兰馨身形微晃,紧紧抿着嘴,眼睛闭上又睁开,憋着一口气,缓缓吐出来,一双拳头紧紧握住又松开,开口欲言,又止住。   这一番做派落在在众人眼中,自是加大了对兰馨的好感,硕王府本来还不错的体面,顿时如同高山滑雪一样飞速的往下滑落。   但这时在场的大部分朝臣和命妇都没打算说话,都还在看兰馨打算怎么做,反正以他们无关,好不容易有热闹可看,不看白不看。   兰馨冷冷的注视着耗子和小白花思量该怎么收拾他们。   这时,一个柔弱但不失刚强的身影挡在了兰馨前面,一个语气带着深深愤怒的女人的声音响起:“一个姨太太竟然把自己看的比金枝玉叶都珍贵,一个文武双全德才兼备的王府大少爷公然宠妾灭妻,硕王府还真是好家教啊!”   兰馨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好眼熟,真的很眼熟,这个温柔中带着大气,刚强中透着端庄的女人,明明没有见过,怎么这么熟悉。   崔嬷嬷在她耳边小声说:“这是他他拉努达海将军的夫人,雁姬。”   兰馨明白了,雁姬这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呢,小月牙的破事儿大概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推心置腹   浩祯和白吟霜最后还是走了,因为三阿哥听说有人在自己儿子的葬礼上闹事儿,出来看看时被这两个活宝气着了。   三阿哥不想因为这俩活宝就得罪了自己亲家,毕竟今天死了的是他们的外孙,如果说之前还可以看在兰馨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在浩祯和白吟霜把事情闹大之后,三阿哥就彻底不可能让步了。   于是浩祯振振有词的训斥了三阿哥一顿。   “浩祯早就听说三阿哥不敬嫡母,不孝于天下,现在看来不止如此,三阿哥贵为皇子,不但不孝,还不仁不慈,我们夫妻今日来此,是因为我们自己也有了孩子,所以为了这个早早逝去的小生命报以哀愁之心,我和吟霜是怀着满腔的关爱和怜惜而来的!可是三阿哥作为孩子的阿玛,竟然把孩子的葬礼当做攀权恋势的场地,为了一些把身份地位看得比情谊还重的俗人就把我们夫妻拒之门外,简直不义!哼,我富察浩祯不屑与你来往!”   这一番话把在场的俗人们都得罪光了。三阿哥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一刺激之下险些昏了过去,三阿哥府上的妻妾慌作一团,还是三阿哥的正妻博尔济吉特氏,撑起了门面,安抚好宾客,让葬礼顺利进行了下去。   三阿哥府上平静下来,兰馨整了整仪容,向三阿哥嫡妻博尔济吉特氏所在的东暖房走了过去。   东暖房里不止博尔济吉特氏一人,刚刚丧子的完颜氏,为兰馨说话的雁姬,还有完颜氏的母亲都在里面。   兰馨刻意揉红了眼睛,带着三分沙哑的喉咙,向里面的女人放低姿态致歉。   完颜氏失声痛哭,博尔济吉特氏叹了口气,道:“兰公主,不必如此,刚才那出闹剧,伤的最深的可不是我们家啊。”   兰馨顿时红了眼圈,眼泪吧嗒一下就掉了下来,兰馨赶紧转过身去擦眼睛。   雁姬站了起来,走到兰馨身边,叹道:“都说兰公主嫁了个好人家,现下一看,原来是这么个东西,还不如八旗的混小子可靠!”   兰馨幽幽叹了口气,试探着说:“要说嫁得好,功名体面都是虚的,还是要能护得住妻小,说来还是他他拉将军才算好的。”   雁姬红了眼圈,却没有说什么,兰馨心里有了底,雁姬大约只是看出了点苗头,但没有证据,也不想怀疑丈夫,雁姬还对丈夫存着希望,但兰馨知道,努达海是彻底没有指望了,兰馨想要帮帮雁姬,毕竟雁姬的遭遇和前世的她实在太像了,一样是操劳二十年,一样是丈夫和年轻有身份的新欢跑了,一样是儿子因为她不把自己的丈夫让给小三而指责她不仁慈,而且在刚才的葬礼上雁姬是唯一为她说话的人,兰馨不想雁姬的将来像电视上一样,被软禁在一个小院里孤独终老。   与博尔济吉特氏告罪之后,兰馨与雁姬出了暖房,雁姬本想去命妇席上再坐一下,为他他拉家联络一下各家感情,兰馨一把拉住了她,避开众人,将她带到一个空旷的亭子里坐了下来。   “公主,可是有什么事?”雁姬问。   “有事,大事。”兰馨整了整袖口问,“他他拉将军府上近日可好?”   雁姬一愣,试探道:“还不错,公主为何有此一问?”   “那新月格格,可是娇娇弱弱如菟丝花一般的女人呢,在宫里就麻烦婉嫔,现在又麻烦夫人,这可不是一般的麻烦啊。”兰馨叹道。   雁姬声音有些颤抖:“公主是知道什么了?”   “你可知皇阿玛为什么要把新月安排到贵府上?”兰馨问。   “是格格请求?”雁姬问。   “是格格和将军一起请求,皇上可是最重真情了。”兰馨把玩着自己的指甲道。   雁姬嘴唇有些颤抖:“将军救了格格,格格也是知道感恩的······”   兰馨一把捂住雁姬的嘴,雁姬一惊,兰馨四下看看,松开了手。   雁姬有些气喘:“公主?”   兰馨冷笑了一声:“夫人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夫人可万万不敢再说了。”   雁姬有些不解:“公主这是何意?”   “夫人难道当真不明白?”兰馨道,“将军府是皇上的‘奴才’,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是‘主子’,将军救了格格是‘本分’,皇上不喜欢听见‘主子’、‘感恩’、‘奴才’的话!感恩什么的话,格格说说是施恩,夫人说说就是以下犯上、挟恩图报了!”   雁姬一惊,心下狂跳,有镇定下来:“多谢公主提醒,这些日子将军府上是有些懈怠了。”   “夫人刚才为兰馨仗义执言,这就是对兰馨的恩义,兰馨不会忘记夫人的恩义,这是兰馨的心里话,断不会只在嘴上说说就完,新月格格的事,夫人再想想,兰馨一定站在夫人这一边,不会让夫人沦落到兰馨这个地步的。”   “公主!”雁姬脸色惨白,“公主是知道什么了?”   兰馨叹了口气:“自将军带着新月格格入城那天,除了将军家,怕是全北京城都知道了!”   雁姬面如死灰。   “夫人,”兰馨赶紧劝导,“夫人万万不可与那新月格格直来直往,只当做不知道,冷眼看着就是,万万不可找格格的麻烦啊。”   雁姬惨笑道“新月格格贵为和硕格格,我如何比的她,努达海要是在这样下去,非让他他拉家家破人亡不可!”   “夫人,新月在宫里是我也看过她,与白吟霜是一个类型的人,不同的是,白吟霜是有意的,新月是无意的,这可比白吟霜厉害,她的天真和眼泪就是最大的武器,女人的眼泪可以让男人失去理智,忘记一切礼义廉耻!”兰馨道。“夫人现在与新月直来直往,哪怕是一句稍微正直一点的诤言,都会让他他拉将军认为是你在迫害格格,所以,夫人看着就是,万万不可与将军和格格冲突啊!”   “那是我的丈夫,二十年的结发丈夫!”雁姬道,“难道我就只能看着他和一个能做他女儿的人胡来?那可是大清的和硕格格,我的骥远,我的洛林,他们怎么办?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万劫不复?”   “若是夫人同格格闹将起来,万劫不复的只有夫人,不会有将军府众人。”兰馨幽幽的说。“难道夫人忘记了?皇上可是最喜欢‘真情’了啊!”   雁姬一愣,想起来眼前女子可是皇上的养女,大清公主,皇上为了一个卖唱的歌女都能不管她的死活,何况为了一个格格放弃一个与皇家无关的女人。   雁姬失声痛哭,兰馨叹了口气:“夫人,不管夫人是想挽回还是想放弃,都请看着就是,看一看这些天的事,再做打算不迟,将来的事谁说得准。”   “公主说的对!”雁姬咬牙道:“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我与努达海二十年夫妻相濡以沫,皇上喜爱真情,我与努达海之间难道就不是真情了?我就不信我唤不回自己的丈夫!”   雁姬匆匆离去,兰馨愕然看着她的背影,良久,长叹了口气。   (永璋,清高宗乾隆帝第三子,雍正十三年五月廿五日生,母为纯贵妃苏氏。母子二人均逝于乾隆二十五年,永璋于是年七月十六日去世,追封循郡王,仅有一子,生于乾隆二十年十二月,母庶妃完颜氏,独子于乾隆二十一年夭亡。故以成亲王永瑆与其嫡妃富察氏(孝贤纯皇后弟大学士傅恒女)所生之子绵懿为嗣。   也就是说,现在故事发生是在乾隆二十一年,永琪现年十五岁。) 作者有话要说:   ☆、新月格格   雁姬回到家时,望月小筑正是一片慌乱,新月格格正拿着粗大的戒尺狠狠的抽打克善世子,三四个人都拉不住她,她一边抽打克善,一边骂道:“你这样不争气不学好,怎么对得起地下的阿玛和额娘?荆州之役你已经忘了吗?爹娘临终说的话你都不记得了吗?你逃学,不读书也就罢了,你居然还说谎、编故事、撒赖······无所不用其极······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雁姬皱着眉,冷冷的看着新月发疯,到底还是不忍心小孩子受苦,赶上前去:“住手!你们这些奴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拉开格格,世子要是被打出个什么好歹,你们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望月小筑的奴才这才蜂拥而上,拉开了新月。   “雁姬,你不要拦着我!”新月哭着喊道,“今天我一定要教训他,他逃学不求上进还学会了撒谎,他把阿玛和额娘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雁姬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是谁把端亲王府忘得一干二净呢,爹娘尸骨未寒就同年过不惑的有妇之夫勾勾搭搭,这个格格还真是好家教!   “格格,克善是世子,格格你是没有资格打他的!”雁姬厌恶的说,“克善世子是否应该受到惩罚,有皇上和书房的师傅来决定,不是格格可以随便动手的。”   新月顿时一副难以置信伤心至极的表情,泪花滚滚就落了下来:“雁姬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克善是我的弟弟啊,我只是担心他能不能学好,我是在关心他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难道就不能关心我的弟弟吗?雁姬,你怎么可以这样!”   洛林和骥远看见新月落泪了,顿时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对准了他们的额娘:“额娘,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新月!新月这么善良,这么关心弟弟,你怎么可以剥夺了她对弟弟的喜爱之情呢?”   “什么喜爱之情,你看看克善!都快厥过去了,还不赶快叫太医!”雁姬大怒,这克善要是在府中出了什么事,太后可不管是不是新月做了什么,保准一股脑发泄到将军府上,这两个看不清形势的草包真的是我雁姬的儿女吗?   新月这才发现她的小弟弟在丫鬟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眼睛都快闭上了,一下子大哭着扑了上去抱住克善就嚎了起来:“克善!克善!你原谅姐姐吧!姐姐只是不想你学坏了啊!你不该逃学啊!你醒醒啊!”   骥远一脸感动的将一条项链递给了新月,说:“新月,克善出去是师傅准了假的,他是为了给你买生辰礼物才出去的!”   新月看着眼前的新月项链,哭的更加急促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怪你的,克善,原谅姐姐,我只是担心你不学好,我对不起托付的阿玛和额娘,他为了我的生日准备了这样的礼物我都不知道!”   “新月,克善不会怪你的。”骥远一脸感动的说。   雁姬都快疯了,她的好儿子啊!怎么看上了这么个东西!这个新月果然是狐狸精!   静兰苑   兰馨端庄的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下面跪着蜷缩成一团的,不是宝竹是谁?   “宝竹,”崔嬷嬷强压下怒火看着宝竹,“公主带你也不薄,就是在宫中时,皇后娘娘待你也不差!你竟然帮着令妃陷公主于险境!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你······”   兰馨伸手制止崔嬷嬷说话,看着崔嬷嬷气的发抖的神色,兰馨不觉有些感动,道:“嬷嬷,别为了小事气伤了自个身子。”   “公主,这可不是小事!”崔嬷嬷着急的说,“若不是早早发现这丫头有问题,一早派人盯着,我们怎么会知道她竟然一直在帮福伦家传递消息!到这时,也不知道她已经传递了多少消息了!”   “公主饶命!饶命啊!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宝竹不住的磕头,想起以前兰馨虐待白吟霜的事儿,吓得瑟瑟发抖。   “迫不得已?宝竹,我要是没记错,你是没有家人的吧?福家和令妃可没有什么能要挟你的把柄!”兰馨道,“你现在说什么迫不得已,不是太可笑了吗?”   宝竹吓得说不出话。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兰馨漫不经心的说,“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家里没什么人,又在皇宫里看过了真正的富贵生活,会有一点小小的念想,也是正常的。”   宝竹浑身一抖,发疯似的磕起头来:“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宝竹以后不敢了!以后不敢了!求公主绕宝竹一命!”   兰馨笑了笑:“宝竹,如果我能给你比令妃更好的东西,你要不要做我的棋子?”   宝竹一愣,虽不明白兰馨在说什么,但知道自己不会死了,稍稍安静了下来:“求公主明示,宝竹很笨,听不明白。”   “宝竹,你是包衣吗?”兰馨问。   “不是,”宝竹赶紧说,“奴婢是镶蓝旗的奴才,因为父亲死时欠下了大笔债务,得好心人相助才能进宫的。”   “八旗的?好极了,”兰馨问,“那你姓什么?”   “奴婢乌里特氏。”宝竹赶紧说。   “唔。”兰馨点头,不是有名的大姓,这点有点儿不好,不过要是大姓就不会进宫当奴才了,勉勉强强可以了。   “宝竹,令妃给你的是什么承诺?”兰馨问。   “回公主话,”宝竹声音细的像蚊子,“令妃娘娘说,宝竹要是好好当差,就在宝竹出宫时,将宝竹许给一个御前侍卫统领大爷做填房。”   兰馨冷笑一声:“这令妃到底是包衣出身的,小家子气。”   崔嬷嬷冷笑一声:“这宝竹家里没什么依靠,又不是皇后面前正经的大宫女,现在又离了宫,二十五岁一到,嫁不嫁得出去还难说呢,能做个侍卫统领的填房,已经是顶了天的了。”   兰馨笑道:“嬷嬷此言差矣,不就是个填房吗,宝竹啊,你想不想做王爷的侧福晋啊?”   宝竹身子一软,趴在了地上,面露恐惧之色:“公······公主······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敢······”   “你这孩子,好好地说话呢,有什么好害怕的,”兰馨说着顿了一顿,笑了,“哦,你是怕以前白姨太的事儿吧,放心,你是我抬举的,白吟霜是在孝期自己爬上驸马床的,这能比吗?何况白姨太可是在驸马与我议婚时把驸马迷过去的,就冲这点儿,我就不能放过她。你就不一样了,你是我抬举的,只要你乖乖做我的棋子,我就帮你。”   宝竹的心思有些活动了。   “宝竹啊,你也知道,公主我在这个家里有点难堪,”兰馨道,“可这不也是拜你所赐吗,若果不是你一直把我的消息传给令妃,皇阿玛会眼睁睁看着我难看吗?所以,你就好好想想吧,眼下你是不可能在做侍卫统领填房了,如果你乖乖听我的,我就抬举你做驸马的姨太太,等驸马当上王爷之后,你就是侧福晋!”   “公主,奴婢不是大姓人家,还是个宫女,王爷会让奴婢做侧福晋吗?”宝竹大着胆子问,是啊,公主还有皇上和皇后撑腰,如果自己不帮令妃传消息了,皇上就一定会帮公主的!   “只是宫女算什么?你不还是八旗的清白人家吗?我那好公公的侧福晋还是一个回疆舞女呢!”   是啊!比起回疆舞女,比起歌女,自己的出身真是好太多了!   宝竹有些惊喜:“女婢谨遵公主的教诲!”   兰馨有自己的思量,她需要一个孩子,但如果让她自己与浩祯生,她宁愿不要这个孩子,而且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将来这孩子若是脑残的话,自己还是会伤心的吧,毕竟父亲一方的遗传基因就是这样了,还是不要对孩子报什么过高的期望。   如果这个孩子由别人来生就不同了,不是自己亲生的,可只要是自己养大的,再把他的生母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就算是脑残,放弃他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伤感。   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个机会让耗子与宝竹圆房吧。 作者有话要说:   ☆、伤寒肆虐   兰馨早上刚刚得到的消息,克善世子病倒了,兰馨思量着这时候努达海与小月牙大概已经在克善的病床前互诉衷肠了,兰馨思量,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克善听到或是看到自家姐姐在父母孝期与救命恩人私定终生呢?   兰馨记得克善得的是伤寒症,伤寒是由伤寒杆菌引起的急性肠道传染病,又称为肠热病,以持续的菌血症与毒血症,单核吞噬细胞系统的增生性反应,以回肠下段淋巴组织为主的增生、肿胀、坏死与溃疡形成为基本病理特征。典型的临床表现包括持续高热,全身中毒性症状与消化道症状、相对缓脉、玫瑰疹、肝脾肿大、白细胞减少。肠出血、肠穿孔是可能发生的最主要的严重并发症。   在这个年代,伤寒是致命的,而这个时候伤寒正在京里蔓延。   兰馨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吩咐杨梅前往外面购买石灰洒在家里,将家里的衣物被褥清洗后用新买的蒸笼高温消毒。并吩咐厨房不许购买肉类食品,蔬菜也要仔细筛选,绝对不许变质蔬菜出现,严禁食用生菜,并亲自开了药方,让人煮了大锅的药水,用来清洗餐具和用于洗手。   兰馨明白伤寒传染主要是进食感染,接触感染是因为与病人接触后双手带了伤寒杆菌未能清洗干净,在进食时将伤寒杆菌带进了口中造成的,克善会得这种病原因不得而知,想来应该是在外面玩耍接触了传染源造成的,但侍卫汇报说,克善自从被姐姐打了之后,一天到晚除了进宫念书,就是回努达海家里念书,实在不太可能接触感染源。   兰馨不敢再想下去,心里抱着一分侥幸,带着崔嬷嬷进宫了。   一进坤宁宫,看到十二阿哥无恙,兰馨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只要克善的病不是从坤宁宫带去的就行了。   兰馨与皇后聊着天,将自己的药方递了上去,道:“皇额娘,最近京中伤寒肆虐,皇额娘与十二阿哥也要保重身体啊,这是儿臣从一个神医那里求来的,皇额娘让宫中的丫鬟烧大锅的,用来洗涤衣物、洗脸、洗手,可预防病症。”   皇后让容嬷嬷接过药方,笑道:“你倒是有心了。”   兰馨斟酌着说:“听闻端亲王府的克善世子是在宫中病发的,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皇后叹了口气:“那也是个可怜孩子,听说是被姐姐打了才得病的。”   兰馨怪异的低下头,轻咳一声:“皇额娘,我听神医说,这病身子虚的比常人易得,但主要还是与吃的相关,想来宫里不会有变质食物,但是与病人有接触之后,病从口入防不胜防,还请皇额娘看紧十二阿哥不要到处乱跑,那克善之前去过的地方,也不要让去了。”   皇后点点头:“还是你有心了。”   兰馨四下看了看对皇后使了个眼色,皇后心领会神将药房递给容嬷嬷,让她带着宫女去熬药水,兰馨眼见房里没有了旁人,小声问皇后:“克善生病以前与谁有过接触?”   皇后想了想说:“就是与在上书房念书的阿哥们有来往,你怀疑什么?”   兰馨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想来克善又不在外面逗留,如何与生病的人群有来往的?莫不是有人从外面稍东西给他?”   皇后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兰馨看着皇后道:“皇额娘,兰馨这次进宫带来了一个礼盒,里面是治疗伤寒的药物,一包包都已经分好了,虽说宫里什么药材都有,但克善这病,病的蹊跷,还是小心为好。还有刚才的药方,皇额娘一定要每天用来洗手,饭前便后,只要是要吃东西,一定要用它洗一次手。”   皇后握住兰馨的手叹道:“辛苦兰儿了。”   三日后,宫里果然也发生了伤寒,八阿哥永璇,十一阿哥永瑆、十四阿哥永璐都得了伤寒。   兰馨毅然进了宫帮助照料十一阿哥。   十一阿哥养在皇后身边,皇后吩咐在坤宁宫辟出了一角,专门为十一阿哥养病。十四阿哥是宫中最得宠的令妃之子,令妃还能让他受了罪?只有八阿哥的生母嘉妃出身包衣,不受重视,只将八阿哥送去了暴室,奴才虽然尽心尽力,奈何已有两个重要病人,太医院竟一时顾不过来八阿哥,嘉妃哭的泪流满面,奈何她是妃子,内务府想着乾隆有可能让她侍寝,不允许她前往八阿哥之处。于是兰馨自告奋勇担上了照料八阿哥的任务。   宫中御医是很能干的,无奈再怎么能干的医生,遇上了养病条件不好的重症病人,都会有些力不从心的。医生的医术再怎么高明,堆积传承了几千年的陋习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掉的,比如养病的阿哥居住的房间,那些嬷嬷将房间堵得密不透风,几乎会让人窒息了,她们说是担心病人会受风,说是宫里代代都是这么照料生病的阿哥的,御医就算发现了这习惯不好,他们也不敢让照料病人的嬷嬷改正,要是万一治不好病人,这些嬷嬷把原因推到自己身上就糟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就是御医的想法。   兰馨可不管这个,一上去就由浅入深的改革,让人买来了大蒸笼,教导这些奴才如何给衣物和餐具消毒,内外衣分开消毒,餐具入锅使劲的煮,中午趁着太阳正大,将被褥晒了又晒。灶上随时都有一大锅的药水让着些奴才洗手用。还命人挖了个深坑,将病人的排泄物收拢到一处,加入生石灰后埋掉。   一来二去,这些照料八阿哥的奴才对兰馨感恩戴德,本来看太医院只顾着照料十一十四两位阿哥,对八阿哥已经不甚关心,以为自己只能给八阿哥陪葬了,没想到还有活下去的机会,所有的人都卯足了劲,听着兰馨的指导认真照料八阿哥。   永璇在昏迷了八天后终于醒了过来,喝了兰馨端来的药,苦笑了一声道:“弟弟多谢兰姐姐救命,大恩无以为报,永璇会永远记住的。”   兰馨呼出了一口气,仪亲王开了口,自己就有了靠山,日后无论如何,总不会有性命之忧了:“弟弟说得严重了,你既叫我一声姐姐,我就不能眼睁睁看你病着,万事有姐姐,你尽管养病,莫要太操心了,你额娘我已经派人告知了,不要担心。”   永璇眼睛盘旋着泪水,低头道:“兰姐姐心思周到。”   兰馨吩咐坤宁宫的小厨房专门给八阿哥和十一阿哥做膳食,唠唠叨叨的叮嘱负责膳食的宫女,这几个宫女都是皇后娘家专门送进来的,忠心耿耿,皇后趁着十一阿哥伤寒之时,将坤宁宫彻底清理了一遍,将那些有可能是内线的奴才都找了个借口送走了,新来的宫女的确很尽心,她们竟然都是识字的,看来皇后家为这几个宫女都下了心血,这些宫女将兰馨嘱咐的膳食要领记了一大本子,随时翻看着。   伤寒患者刚要痊愈时,饭量会大增,这时要忍耐,以免病又复发,应该少食多餐,且选较易消化的高蛋白食物进食,如鸡蛋拌匀放在碗里蒸,牛奶、肉汤、肉松均可,青菜、水果、油炸物要忌食,水果要榨汁食用。   以冬瓜燥汤喝,要记住高热末退时,绝对禁食粥,要待热度退后三天,始可进粥。   节制饮食和卧床静养一样重要,在床上卧着大便虽有不便,但要耐心训练,不可坐起来或是下地,下床过早易引起复发或其它并发症。   此症最禁忌的就是患者便秘,不可用泻药,也不可用力猛挣,以兔造成肠穿孔,应多喝水或汁,此时可用肥皂头塞人肛门,使大便软化。要注意环境清洁,勿食不洁或生冷食品。   伤寒初愈,百日之内,应戒绝房事,不然,病必复发,复发则不可救。   一个月后,宫里的封禁总算开了,八阿哥、十一阿哥痊愈,十四阿哥没了。   令妃信不过兰馨,自然没有用兰馨的那一套现代医护手段,兰馨自然也不会去自找没趣,至于那些陋习在十四阿哥的身上究竟起到多大作用,兰馨表示难以估计。   嘉妃抱着兰馨嚎啕大哭,几乎跪了下来:“不说别的了,公主救了我儿,就是我的恩人,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公主尽管吩咐!”   兰馨赶紧表示你言重了,御医才是真正的功臣。   因照料皇子有功,兰馨在宫中得了大量赏赐,开开心心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驸马该娶妾了   回到家,兰馨的侍卫就来汇报兰馨在宫中的这个月发生的大事了。   首先是克善生病的原因,这还真是个巧合。   克善刚刚被打的那几天,因为害怕姐姐,吃饭时都极其的小心,因为每顿饭都是同姐姐一起吃的,可怜的克善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再次触怒了姐姐,心思都放在了讨好姐姐上,饭就没吃饱,于是在前往上书房的路上,他的侍卫就好心帮他买了一块饼子,然后就传染上了。   兰馨叹了口气,心里道还真是小月牙做的孽。   兰馨看着眼前的侍卫:“之前龙源楼的报告也是你做的吧?”   “公主英明。”这个侍卫笑眯眯的低头。   “你叫什么名字?”兰馨问。   “盛仁龙!”侍卫回答。   兰馨心中一突,身边的杨梅先叫起来:“啊,你就是那个十二岁时就能搬起几百斤重的大碌碡的盛仁龙?”   盛仁龙笑了笑道:“乡野传闻罢了,哪里有几百斤重。”   兰馨心里乐开了花,捡到宝了!她记得很清楚这个盛仁龙是乾隆朝的武进士,由乾隆亲自赐名“际飞” !   盛仁龙,传说他从小就特别有力气。有一次盛仁龙去姥姥家,闲着没事到姥姥家场院中玩。场院里有一石头碌碡,盛仁龙在场里没什么可玩的,就玩起了碌碡。石头碌碡有几百斤重,可他搬来搬去,玩得很轻松,后来他把这个几百斤重的碌碡放到了一棵大树杈上。过几天,盛仁龙的舅舅到场院来,发现碌碡在树上,舅舅有点发愣,寻思着是谁能把这么重的碌碡放到树上去了。回家吃午饭的时候,舅舅提起这件事,盛仁龙笑呵呵地说:“碌碡是我放到树上去的。”舅舅一听就急了,又惊又嗔,“你有那么大的力气?你闲着没事搬它干什么,一旦碌碡掉下来碰到人怎么办!”吃饭后,舅舅领着盛仁龙来到场院,亲眼看着这个小外甥轻松地将树上的碌碡搬下来放回原处。   兰馨笑了,道:“盛仁龙是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宫的侍卫统领 !”   盛仁龙,叩首谢恩。   小白花的肚子已经四个月了,兰馨的心思也活络开了,是时候该给耗子找个侍妾了,只是不能明着来,先给公公婆婆一点心理准备,自己在做一点引子,再来的关键步骤就看宝竹自己的本事了。   下午,兰馨广撒网捕捞上来的一条小鱼来向兰馨报告消息了,这个人是硕王府的花匠,平日里总提着一把大剪刀在花园里转来转去,能看到很多旁人不留意的人事,在兰馨几次撒下大把的银子收买人心时,就被买动了,兰馨不认为他会真的为自己卖命,但一点小小的无足轻重的消息还是能让他透露出来的,比如现在,他就来告诉兰馨硕王和福晋正在花厅商谈要事。   兰馨收拾收拾自己,与崔嬷嬷一起来到了花厅外,正好听见硕王正在与福晋说话。   “今天皇上告诉我回疆部落又不安分了,看样子是打算发兵了。”硕王说。   “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福晋不明白。   “皇上问我浩祯是否有军功或者能拿的出手的功劳,”硕王发愁地说,“我想了半晌,竟没想出来。”   “怎么没有!”硕王福晋嗔怪的看着硕王,“浩祯捉白狐放白狐的事情人尽皆知,不就是现成的吗?”   “我的好福晋啊!那怎么能算是功劳,顶多不过是个人的德行而已,”硕王发愁地说,“何况已经是好浩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怎么还能拿小时候的事说来说去的。”   “那,皇上怎么说?”福晋问。   “看样子,皇上是有意思让浩祯随军出征了。”硕王说。   “天啊!王爷!可不能让浩祯去啊,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要是浩祯有个好歹,那我们可靠谁去啊!”福晋惊慌的说。   “还用你说吗?”硕王得意的说,“我已经用浩祯身体不适的借口推辞了!”   “哎呀,吓死我了······”   兰馨好笑的看着他们说来说去,等差不多了,故意放重脚步,让他们知道自己来了。   “公主,今个怎么有空来王府啊。”硕王福晋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自己的戒指问。   硕王责怪的看了福晋一眼却没有出声,只是坐在那里示意兰馨自己找地方坐下。   崔嬷嬷义愤填膺,按照大清朝的律法,公主下嫁王爷那也是主子,王爷夫妻是要向公主行礼的,放在别的尚主的家里只有公主允许公婆才可以不必行礼,眼看硕王夫妻的做法是真的将自己当做兰馨的主子了,崔嬷嬷当然看不过眼,但兰馨是现代过来的,还真不懂这个门道,只是觉得崔嬷嬷太袒护自己了,颇为感动了一把。   “王爷,福晋,今天媳妇念佛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这可不是小事儿,关乎王府子孙延绵,媳妇不敢装作什么都没发觉,趁着今个儿,赶紧来告诉王爷和福晋一声儿!”   “难得公主有心了,不知公主是指什么?”王爷客气的问。   “还不是驸马的事儿······”兰馨假意咳嗽了一声。   “公主,浩祯有吟霜那孩子服侍着,浩祯又是勤学程朱理学,有节制,懂事的,公主就多多休养些日子吧,也不急着这么快就来······”硕王福晋笑吟吟的着用手绢擦了擦嘴角。   “福晋说的是,只不过,兰馨想啊,这之前兰馨做的不对,就总是想着应该怎么改过自新,”兰馨也一样殷殷的笑着,“浩祯怎么说也是王府的世子,这堂堂王府世子只有一个侍妾,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兰馨琢磨着,吟霜妹妹如今也怀有身孕,驸马又不愿搭理我,兰馨想让驸马明白兰馨已经改过自新了,也为了王府子孙血脉,最好的不就是给驸马多多纳妾吗?”   硕王福晋脸色顿时隐隐的发青发白,看得兰馨一阵爽快。   硕王惊喜万分:“难得公主有这份心了,福晋在这方面就是不如公主想得周到!”   “王爷,客气了,这是媳妇儿应该做的。”兰馨笑着说,“那么就请王爷和福晋多多留心,多注意些好姑娘,就是十个八个的,凭我们驸马的身份,全娶回来也不算多啊!”   “哈哈哈哈哈——公主说的有理!”   硕王开心的团团乱转,思量着郭络罗家的大小姐,钮钴禄家的二小姐,西林觉罗的小姐不错可惜是庶出的,诸如此类。硕王福晋脸色苍白,将手里的帕子都快扭烂了。   兰馨达到目的,得意的告退回自己院子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雁姬来访   兰馨已经给硕王和福晋做好了心里准备,这样就算宝竹跟了浩祯也不怕有什么大麻烦了,反正在这个时代,妻子将自己的丫鬟送给丈夫做妾是很常见的事,硕王不会在意的,至于福晋的想法,那关兰馨什么事?   再次询问过宝竹,确定了宝竹的决心,兰馨就将宝竹带给了一个青楼的□□嫲嫲,要求必须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让宝竹脱胎换骨,变成一个水做的人儿!   宝竹立刻点头答应头也不回的跟着□□嫲嫲走了。   兰馨见周围没什么要紧事了,就心血来潮的学着做菜了,并且她只学白菜料理!   这天,兰馨正在试吃自己的白菜料理,丫鬟传话进来,说是他他拉将军府将军夫人求见。   兰馨还在纳闷究竟是哪个将军夫人,待人进来一看,不就是雁姬吗?如今的雁姬再看不到当初在三阿哥府上是那般雍容,脸色枯黄憔悴,一双眼睛下浮现了黑嘿的眼圈,嘴唇都因为干皱起了裂纹。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兰馨诧异的问。   “公主,雁姬实在找不到可以说道的人了,雁姬心里憋了很多话,再不说出来,就得憋死了。”雁姬两眼的泪水直直的流了下来。   兰馨心里有了底儿,赶紧让崔嬷嬷扶雁姬坐下,将房里的丫鬟都分派了出去,确定没有人来偷听,这才坐了下来。   “夫人,可是新月格格东窗事发,您的家人做法不如人意?”兰馨试探的问。   “公主果然眼光过人,那班子佛爷雁姬实在伺候不起啊!”雁姬使劲拍着椅子,泪水止不住刷刷的流着。   听着雁姬的诉说,兰馨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纵然是她对将军府的众人有了些心里准备,却还是被他们的事迹惊的合不拢嘴。   原来,努达海在克善伤寒病重的时候,自告奋勇进去照料世子,新月格格嚎啕大哭非要一起进去照料弟弟不可,雁姬不许,还命人将新月带到另一个院子,多加看管照料。雁姬倒不是因为努达海和新月的破事儿,而是因为新月毕竟是和硕格格,万一有个啥好歹,将军府上下老的老,小的小,这一众老小的脑袋还要不要了?谁知努达海犯起了浑,非说是雁姬大不敬,忤逆格格,亵渎了格格的拳拳爱弟之情。然后是骥远,这个二杆子听见努达海对雁姬咆哮的话,信以为真,直冲上来揪住雁姬旗袍领子就开始嘶吼,说什么“你再也不是我以前那个慈爱的额娘了!”,“新月那么善良,那么美好,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待她?”,“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恶毒,这么冷酷,这么心如铁石!”“你的心究竟要坚硬到什么程度能够如此狠得下心伤害像新月这样美好的女子?”,诸如此类。   这么一大堆一大堆的排比句不停歇的压下来,雁姬一下子就傻了,在正常人是世界生活了那么久,又没有脑残的脑波频率,雁姬实在无法招架这种莫名其妙音波攻击招数,很不幸的被一击KO,下场了。   努达海和新月顺利的进入望月小筑,骥远在望月小筑门外擦着感动的泪水挥着小手绢与他们道别,闻讯赶来的洛林则用大段大段的排比句来描述她对自己阿玛英勇的赞美,对新月美好善良勇敢的赞美,同时对自己将来的成长做了规划,表示将来一定向努达海同志与新月同志学习,将这种“高贵美好善良”的品质发扬光大!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克善发现了他们的□□了。   原本克善应该是一直昏迷,直到快好的时候脑子才清醒过来的,但这次因为兰馨传授了宫中奴才很多照料伤寒病人应该注意的诀窍,和一些以现在的医疗条件依旧可以使用的医疗技术,因为确实有效,于是御医就在克善身上使用了,克善比原著要更早一些清醒过来,虽然还是昏昏沉沉,虽然还是不能长时间的保持清醒,但他确实清醒了。   努达海和新月在克善的床头亲亲我我,相互拥抱拥吻,激动时还会相互抚摸,克善看得是一清二楚,但克善毕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平时学习的又都是一些程朱理学式的教学,上书房的老师从来不会在这些难以启齿的隐私事情上说半个字,对于男女之情,对于这些行为究竟代表了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在努达海和新月又一次激动地难以自持,再一次相互拥抱安慰对方的时候,克善好奇而有礼貌的开口,请问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努达海和新月惊慌失措,他们不住的对克善道歉,说自己只是情不自禁,将一大段一大段的溢美之词加筑在自己的行为上,不断地将这种行为拔高拔高再拔高,将这种事情形容成了世界上最美好,最无辜,最让人心旷神怡,最高尚的无以复加的纯真的感情,任何人加以阻止都是在进行最无耻的犯罪!   于是,克善被洗脑了。   在克善的支持下,努达海和新月感动的泪水涟涟,努达海不住的对克善形容新月的高贵美好善良,赞叹世间竟然有这样奇异的女子,让他如何不爱她。新月则对克善描绘着他们将来的美好生活,形容他们将和努达海生活在一起,不会再过之前被叛军追杀的颠沛流离的日子,将来一定会非常非常的幸福的!也许是有心也许是无意,在新月形容的美好生活里,并没有雁姬的影子,当克善问起来的时候,新月以最哀愁的样子告诉克善,“雁姬不会希望我能过上那样幸福的生活的!”克善再次追问的时候,新月就只是流着泪摇头,什么也不说,这比说了什么更有效,在克善心中,雁姬一下子变成了不希望他们姐弟过上幸福生活的魔鬼女人,努达海有她这样的妻子真是不幸,努达海要是能和我姐姐成为一家人就好了!   在克善的纵容下,努达海和新月更加猖獗了。   真正可怕的事情是在克善复原之后,克善康复后,就开始有意识的撮合努达海和新月,为他们的私会做挡箭牌,并创造条件让努达海带着自己和新月出门游玩,一出去就一整天,一开始谁都没有在意,但一来二去,时间一长,就瞒不住了。   雁姬再一次劝阻无果,还在劝阻时被努达海迁怒,粗暴的动作导致雁姬身上淤青片片,新月哭的像号丧一样,不断的说这是我的错这是我的错求求你不要责怪努达海,一双看似纤弱的手臂紧紧抓着雁姬的胳膊,手指甲甚至刺破了雁姬的衣服在胳膊上留下了一个个月牙状的血痕。   雁姬是真的是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夫人,试图用老夫人的威严来压下这件事,拆散努达海和小月牙。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老夫人实在是受到了惊吓,这事儿一不留神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祸,努达海这次实在是太不知轻重了。   老夫人立刻跑到了望月小筑,正巧努达海正在那里和新月拥抱着看夕阳,险些没把老夫人吓死。老夫人举起拐杖就打努达海,同时嚎啕大哭着向新月请罪,让她看在他他拉家几世忠良的份上,还请宽恕努达海的犯上之罪。   新月哭的梨花带雨,也给老夫人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说不管努达海的事,是自己引诱的努达海,他们是真心相爱的,请老夫人成全,她不要名分,做妾也没关系,哪怕是给努达海做丫头她也甘之如饴。   老夫人傻了,举着手杖,不知道是打呀,还是不打呀。   然后克善冲了过来,说老夫人,姐姐和努达海是真心相爱的,他们的感情多么纯真,多么美好,多么高尚,新月又是多么的想要自我牺牲成全雁姬,终究还是舍不得努达海等等云云,主题中心思想就一个,还请老夫人成全!   老夫人顿时抖得像是筛了糠的老母鸡,不是气的,也不是吓得,是喜的!   王府格格自愿下嫁,王府世子未来的王爷双手赞成,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我的儿子实在是太有本事了!这个新月格格实在是太有眼光了!看看他们,郎才女貌,这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儿啊!什么?你说雁姬?王府格格与她做平妻姐妹,这是她的福气!敢反对?家法伺候!   于是雁姬杯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人要自强   兰馨眨巴着眼睛,努力翻起眼皮打量屋梁的高度,对于他他拉家的破事儿,努力视而不见,她实在找不到语句来形容这种只要权势财富,不要命的做法了。   新月的老爹虽被追封了显眼尊贵的封号,但毕竟是打了败仗的,一家子死得只剩下克善和新月两个人了,家族的人脉都在荆州,如今端亲王夫妻已死,树倒猢狲散,还有几个旧部会为了他们姐弟出头?更何况山高路远,这些情分就算能传递北京城可还能起到多少作用呢?还有他们家的财物封地什么的,财物早被乱军、山贼和浑水摸鱼的仆从搬得搬,拿的拿什么都不剩下了,至于封地,乾隆在感情上虽然脑残的一塌糊涂,正事儿上还不至于糊涂到这种地步,新月老爹区区一个异姓王竟然能得到那么重要的地域作为封地,乾隆老早就不高兴了,若不是嫌会在史书上留下骂名,他老早就烹了端亲王这个走狗了,如今吃到嘴里的肥肉让他再吐出来还给这家异姓王,除非他乾隆真的疯了。   如今新月和克善不过是皇家立在世人眼中的活牌坊,告诉世人,我们爱新觉罗家不会亏待了誓死效忠的忠臣之后的!仅此而已,最多再加上乾隆私吞了人家封地之后小小的一点心虚给予的补偿,绝对不会再多了。   皇家爱面子,新月和克善就是皇家立在世人眼中的面子,将来新月的夫家一定大富大贵,或者用来牵制权势过大的臣子,或者用来拉拢没有后盾的新贵,绝对不是努达海可以染指的。努达海的这番作为无疑是在皇家的面子上大大的刮了一巴掌,皇上和太后能饶得了他?   “这件事情如今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雁姬伤心的说,“若是东窗事发,新月姐弟是一定不会有麻烦的,可是将军府怎么办?我倒是不要紧,骥远和洛林怎么办?老夫人到那时若是气昏了头,努达海一定会有大麻烦的!”   “夫人此言差矣,”兰馨冷笑道,“他他拉老夫人对努达海那是又爱又恨,再痛再恨,也还是会护着他偏袒他。如今你雁姬已经和努达海撕破了脸,老夫人面前也没有再瞒着遮着,骥远和珞琳说到底还是努达海的亲生骨肉,老夫人嫡亲的孙儿孙女,自然也会护着。真正孤苦无依真正痛苦的,是你这个正经将军夫人吧!”   雁姬浑身一震,泪水无声落地。   “夫人,你可还指望着努达海回心转意?”兰馨问。   “不了,早就死心了,”雁姬说,“现在还是会担心,可是只是出于二十年夫妻情分上的一点儿道义之情罢了,爱情什么的,早就不相信了。”   兰馨思考着问:“雁姬夫人,你当初陪嫁来的物件,应该不止古董字画什么的吧?庄子铺子什么,多多少少应该还是有的吧?”   雁姬擦干眼泪回答:“有两个庄子,一个铺子,庄子都是千顷的大庄子,铺子是个粮油铺子。”   “那么,你的收益是在哪里?单独罗列还是归公的?”兰馨又问。   雁姬道:“这么些年了,他他拉家一直是收支相持平,我的收益就用来为家人购买人参、首乌、虫草、血颌之类的药材物件,还有一些古董摆设,也没剩下多少,新月一来,不断的因为泡茶插花打扫之类的原因赏赐奴才丫鬟财物,古董什么的她送的时候倒是不手软,送完了我就得买新的重新为她摆上,宫里人送点儿点心之类的东西,也要打赏银两,将军府早已入不敷出了,我就拿自己的私房在填补······”   “夫人糊涂!”兰馨叹道,“你这分明是在用自己的银钱养活一家子的白眼狼啊!”   “现在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了,”雁姬疲惫地说,“我算是看明白了,努达海算是彻底指望不上了,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有个体面点的下场,我的儿子女儿千万不要被他们连累啊!”   “夫人现在收回自己的银钱物件,可会有人发觉?”兰馨问。   “不会,将军府一直是我管家的,老夫人不管事已经好多年了,”雁姬说,“公主是希望我留一些本钱?”   “当然,”兰馨说,“你自己想想看,努达海和新月的事情以现在的情形看,事发是早晚的事儿了,到那时会有两个可能,一是皇家大怒,赐死他他拉全家,这样的话只要你早早的与努达海和离,就可以免去杀身之祸,而且到那时单身的你可借凭你自己的姓氏来救回骥远和洛林,那时的你肯定是需要银钱的;二是,皇家开恩,允许新月嫁入他他拉家,但新月毕竟是和硕格格,皇家肯定不会让她做妾的,那时雁姬你的下场就是被赐死,然后宣称暴毙而亡,新月就可以以填房的身份嫁给努达海了,这样的话,你唯一可以避开祸端的办法依旧是和离,你依然需要可以维生的银钱。”   “将你的收益单独提出来,藏到外面的庄子上,或者新买的房舍里,”兰馨道,“将你嫁妆的古董之类的物件与被新月赏赐掉的物件在账面上加到一起,一一运出将军府,尽量将你补充进将军府的银钱重新提回来,方法嘛,你是管账好手,拆东墙补西墙的手段不用我提点你,现在的这个时候,你要是不为自己打算,就只能等着将军府吃掉你的一切了。”   “管账,这······这也太······”雁姬呐呐的道,“这也太不仗义了······”   “仗义?”兰馨冷笑,“夫人说的什么话,您要是想仗义,我也不拦着您,只是您的儿女眼看就要成家立业了,将军府就是空壳子,你这额娘要是没有一点私房,你儿子女儿娶妻嫁人的时候,你拿什么置办聘礼和嫁妆?”   雁姬噎住了。   兰馨耐心的说道:“只有你掌握了足够的资本你才能掌握你希望保护的东西,资本有很多,人脉、个人、金钱,毫无疑问是最重要的几种,人脉可以让你像一棵大树一样,牢牢地盘居在大地上,不管是你个人还是你要护持的人,都要有本事,若是一个刘阿斗,诸葛亮在世也是扶不起来的,而成就这些事都是要金钱的。作为一个女人,你能做的就很少,人脉方面,女人不得涉足男人的事业,注定了你根本无法建立起来一个行之有效的关系网,你儿女的本事我看也就是那样了,骥远的话我听我公公说最近要打仗了,有可能的话让他立一些军功吧,洛林尽快给她找一家亲事吧,你现在除了尽量的用金钱打造一条平坦一点的大道给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雁姬缓缓思考良久,慢慢说道:“公主是否因为驸马的原因,对这个世界已经绝望了?”   兰馨顿了顿,微微抬头:“那种男人也值得我为他绝望?”   雁姬道:“因为公主刚才说的话纵然有道理,但无不显现了公主对男人的憎恨,公主现在难道只觉得牢牢的握住生存的资本才是实际的吗?”   兰馨冷眼看着雁姬:“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心思为别人开解。”   雁姬叹了口气:“雁姬为他他拉家辛苦操劳了一辈子了,眼见着如今就要享子孙福了,却连明天是否能留个全尸都不知道,将心比心,也不怨公主如此,雁姬的遭遇虽惨,但只要和离之后总是有再新生的机会,公主却要拴在那种男人身上一辈子,大清律法公主不得和离改嫁,这确实惨绝人寰。”   “雁姬!你太放肆了!”兰馨怒吼道。   雁姬跪了下来:“雁姬没有冒犯公主的意思,不过雁姬想告诉公主,公主就算是想将这天下翻过来,就是想做出最无人谅解的事,只要雁姬还有一口气在,肝脑涂地不敢说,为公主点灯照路牵马引船,还是做得到的!雁姬明白公主心里的苦,还请公主放心!”   兰馨慢慢闭上眼睛,将颤抖的手放在椅子上,道:“够了,你走吧。”   “公主?”雁姬试探的问。   “走!”兰馨厉声道。   雁姬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   待雁姬走后,兰馨将手边的茶杯一把砸在地上。   雁姬的这番表忠,兰馨是明白的,她兰馨就算自己的前途无亮,但至少还有皇后的宠爱,还有伤寒肆虐之时孤身进宫照料皇子的功劳,有这些护着,兰馨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终生都是有靠的,而雁姬马上就什么都没有了,将心比心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希望能有一个护着自己儿女的靠山。虽然兰馨能够理解雁姬做母亲的苦楚,但不代表就可以任她揭开自己的伤疤。雁姬的确是看出兰馨对耗子毫无真情可言才敢说出这些话的,但她没有料到,兰馨还有个前夫的,这一下直直的戳在了兰馨心窝子上。   “真是······老虎胆子的女人······”兰馨喃喃自语。 作者有话要说:   ☆、二牛相斗   雁姬回到他他拉府之后,就按照兰馨说的办法开始慢慢的积攒自己的私房了,先是把自己的收益单独提了出来,一一折现贴身收藏了,趁着让甘珠出门买丝线、干果等小物件小零食的机会,偷渡出去收藏在了自己的庄子上,再将后来用自己的钱置办的一些珍贵物件,比如古董、珍稀药材之类的也偷偷提出来,混入新月让打赏给下人的东西里,悄悄的弄出了将军府。   雁姬不知道该感谢还是该诅咒,新月最近手脚越来越大了,一个汉朝的青瓷插花水盅,就因为来送新作首饰的仆妇夸赞摘来的鲜花漂亮,眼睛都不眨一下连花带水盅就赏给了她们,新做的缎面锦绣新衣,虽说是素了点,但一件也值个几十两银子,还有雪白的狐裘披风,连雁姬自己也是在聚会时才穿的好衣服,因为要和小丫头做朋友,就赏给了这些小丫头们,气的雁姬想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拿别人家的东西做人情手不会软吗?”但也是因为新月大手大脚才让雁姬有机会将大堆大堆的东西一一运出了将军府,还没有人察觉,   接着雁姬就开始担心骥远和洛林了,骥远和洛林必须尽快和新月隔开了,但如今他们将自己这个母亲视若蛇蝎,直接来硬的肯定是不行的。   至于骥远,赶紧送上战场吧,大清的贵族就算上了战场一般都是在后面做做样子就行,不会有什么危险,不指望骥远建功立业,只要能离开这个新月就行了,对了,骥远还不知道自己父亲和自己的心上人搞在一起了,赶紧让他走吧。   而洛林的话,现在不是选秀的日子,求指婚不太合适,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挑一家适合的定了吧,只要求了指婚,以后就算他他拉家败了,有皇上金口玉言,她的婆家也是必须娶了洛林的,只要洛林是正妻就不怕别的,但就怕洛林被新月传染的太厉害,万一自己想不开,放弃了自己应得的东西,只为了证明自己高贵不流俗,那自己真要一把将她掐死了。   做了决定,雁姬就立刻去找努达海了。   努达海正在望月小筑和新月喝茶,雁姬直接走了过去,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什么?你要送骥远上战场?”新月的泪水一下子像开了闸的水龙头自来水不要钱哗哗的直往下流,“雁姬你怎么能那么残忍呢?你是一个母亲啊!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求求你不要那么对待骥远!你怪我就好了!不要让骥远去送死啊!”   雁姬被她噎得直翻白眼,努达海也觉得的新月的话不太合适,但也不好直接反驳新月的意思就问雁姬:“为什么突然要骥远上战场呢?他现在还小啊!”   “你上战场时比他还小呢!男子汉建功立业正是时候,你难道要让他一辈子躲在你的庇荫下,做一辈子没出息的富家少爷?”雁姬问。   “雁姬?你怎么可以就为了荣华富贵就让自己的儿子去上战场呢?战场是多么可怕啊!他会死掉的!”新月泪水涟涟。   雁姬怒了:“新月格格,骥远是我儿子,我希望他成为一个有出息、能庇护得了妻儿的男子汉!大清有出息的男儿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他难道就比别人差了吗?你别老是死啊死啊的找晦气行吗?”   “雁姬,你怎么可以那么说我呢?我是关心骥远啊!我希望能和骥远成为一家人啊!”新月哭的更婉约了。   努达海义愤填膺:“雁姬,你不能这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新月她这么善良,她怎么会诅咒骥远呢?”   雁姬深吸了一口气:“除了建功立业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让我不得不让骥远快点离开这个家。”   “什么原因?”努达海问。   “骥远喜欢新月!这个理由够不够?”雁姬怒吼道,“一个与他同岁的女孩子住在自己家里,往来不知道避讳,难怪他会以为太后有意将新月指给自己为妻,早就想着能娶新月为妻了!现在新月不但不能嫁给自己还与自己的父亲有了私情!你让他怎么办!”   努达海愣住了,这个小子敢觊觎自己老子的女人,这就是努达海冒出脑子的想法。   “天啊!我从没有想过他会这么误会!天啊!”新月优美的甩动着自己的长发,“他怎么可以这么自作多情!我的心、我的一切都是努达海的!我不会对他动心的!”   雁姬紧紧闭上眼睛,阻止自己将拳头印在这个女人脸上:“骥远是我儿子,你这个做父亲的不为他着想,我这个做母亲的就必须为他着想了!我要送骥远参军!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男子汉是该建功立业了。”努达海立刻说。   “那么,就有你去跟老太太说,我去和骥远说。”雁姬说完头也不抬就出去了。   但事情并没有向雁姬想的那样发展,骥远没办法去参军了,因为他的腰给闪了。   雁姬对骥远说让他参军以后,骥远立刻就开始反对,狂呼乱叫说为了他心中最美丽的新月,他现在不能走!他要是走了,万一新月将他忘记了怎么办?不,新月是不会忘记他的,但是一旦参了军好几年都不能回来,那时新月除了服,万一皇上将她指给了别人怎么办?不能走,现在不能走!要走也得等他和新月成亲之后才能走!   雁姬苦口婆心的劝解他,你就是想娶新月也得等建功立业之后,不然你难道让新月嫁给一个没有官职和一丁点功劳的男人吗?当然新月是不会在意这个的,可是世人是在乎的,你难道要让新月被别人指指点点说她嫁了个没出息的夫君吗?   一番话说的骥远动了心,终于决定要去参军了,但让雁姬没想到的是,骥远晚上跑去向新月表白自己的心迹了,想让新月明白他为她着想的苦衷,忍耐着等他几年,等他回来立刻就为她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理所当然,在新月心里一个毛头小子当然比不过她心中的天神:“你饶了我好不好?不要自说自话好不好?我承认,这大半年来,我住在你们家,我确实把你当做了我自己的家人一样来喜爱。可是除此之外,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什么指婚,你要你额娘去向太后求什么指婚!我跟你之间,根本没有戏可唱,现在没有,以后也永远不会有!”   骥远顿时如遭雷击,冲过去抓住新月的肩膀想让她说明白,既然她对自己没有意思,那么住在自己家的这么些日子,为什么还是那样若有若无的暗示自己。   新月被红了眼睛的骥远吓得直直的尖叫,声音引来了努达海,努达海看见骥远这么对待自己的小月牙,也红了眼睛,大吼一声如同一头斗牛一样,将骥远摔到了院子里。   新月一见到努达海来了,像见了救星一样直奔努达海而去,偎依在努达海的怀里啜泣,努达海抱着  新月大声说:“小月牙,我的小月牙,我不会让你遭遇这么可怕的事情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骥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像一头发怒的小牛一样向自己父亲冲去,努达海则像捍卫自己母牛的公牛一样,为阻止新来的青年牛挑战自己的权威,将青年牛狠狠地胖揍了一顿,摔在了望月小筑外面的台阶上,带着自己的小母牛雄纠纠气昂昂进了望月小筑。   小青年公牛骥远就这么闪了腰,不能参军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进宫   雁姬将家里的仆人狠狠地训诫了一番,禁止他们嚼舌根,一旦发现有人乱说话,立刻大棒子伺候,院子里人人自危,再也提不起兴致说主人家父子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的闲话。雁姬见谣言止住了,立刻派人将正躺在床上狂呼乱叫的骥远塞住嘴巴,捆上绳子,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雁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任他乱叫让邻居听见了,全家人就别想活了,他如果还乱动的话,腰上的伤会有后遗症的。   老太太气的犯了晕症,狠狠的责骂来侍候她的雁姬治家不严,教子无方,雁姬气的手指发抖,但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加紧了从将军府倒腾东西的速度,因为没有了理亏的感觉,账面上的手脚也做得更隐秘了,不到一个月,将军府但凡是雁姬买来的古董和药材都已经搬出了将军府,雁姬自己的银钱也已经同将军府完全分开了,更是借着老太太生病,骥远卧床,努达海和新月黏糊的机会,将账面上很多银子都用各种理由兑换成了药材、补品等物,带离了将军府,同时拆东墙补西墙的将两个不怎么挣钱的铺子和一个庄子卖了出去,当然,是卖给了雁姬自己,银子贴到了将军府账上,让将军府面子上显得光鲜亮堂。   洛林的指婚也求来了,是一个京官的嫡长子尚塞,雁姬也看过了,人品什么的没问题,性格也温和,应该能受得住洛林的小性子。洛林最近有些恍惚,她一直认为新月是会成为自己嫂子的,突然变成了自己的小妈,谁受的了?雁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女儿自己走出阴影了。   兰馨最近过的不错,她最近刚刚去看过宝竹,宝竹过的很苦,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头上顶了个碗,在院子里练习走路;走完路就该练习唱歌,宝竹之前没有乐器的底子,青楼的训教嫲嫲挑了较为简单的乐器笛子教她吹奏山里的小曲儿,这些小曲儿谱子简单易学,听起来很有韵味儿,耗子应该会很喜欢的;之后是早饭,也是学习餐桌礼仪的时候,务必吃的小心翼翼,仿佛受宠若惊般的惹人怜爱,或者是优雅中带着点滴水般的柔情;吃过饭又是身段练习,坐、站、走、跪、卧、躺、摔倒、抬头、低头、回头、流泪、甩手、抬足等等等等,一系列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的练习,一直持续到吃晚饭,复习巩固早上的餐桌礼仪,吃完晚饭又要读书背诗,折腾到很晚。   兰馨很佩服宝竹的毅力,就算她是为了荣华富贵,这也算是一个人生目标,而且还不算太离谱糟糕。   宝竹学的很快,兰馨可以预想到她马上就会派上用场了。   探望完宝竹,兰馨回到静兰苑,却看到侧福晋翩翩正站在院门口等候。   “公主,翩翩等你很久了,翩翩有件事情想请求公主帮助。”翩翩惴惴不安的说。   “侧福晋不必多礼,侧福晋之前帮助了兰馨很多,现在能帮上侧福晋的忙兰馨很高兴。”兰馨微笑着请翩翩进了客厅。   翩翩在兰馨下手坐下,有些不安的开口:“公主,臣妾听说皇上正在征召八旗子弟前往战场立功?”   “是有这么回事,”兰馨道。“侧福晋是想要浩祥参军?”   “回公主,是这么回事,”翩翩说道,“浩祥早就已经是成年人了,却连个闲职爵位都没有,指婚联姻也没有,王爷从来不想浩祥将来如何,但臣妾不得不想,浩祥是臣妾的孩子,臣妾希望孩子能早点成家立业,但现在家还没有,功业也不知道门路在那里,突然听闻皇上召集八旗子弟上战场,臣妾虽然不想浩祥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但若不这样,浩祥该怎么出人头地呢?难道就这样让他在这个家里虚耗光阴,等将来王爷不在了,浩祯成了王爷,他被扫地出门,像那些最低等的旗人每日领着那一点米钱过日子吗?”   兰馨坦然说道:“侧福晋,浩祥的处境我很了解也很同情,但我并不知道新兵将召集的□□情况,若是侧福晋信得过,兰馨现在就进宫问问皇阿玛和皇额娘。”   翩翩跪下谢恩,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兰馨进宫的时候,乾隆正在御书房大发雷霆:   “朕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们这些自称学富五车、扁鹊在世的御医竟然连小小一个伤寒都没办法!”乾隆愤怒的扔出手中的折子,“沙洲伤寒肆虐,你们不是已经止住北京城的伤寒了么?怎么伤寒搬了家,你们就束手无策了?”   “回皇上,”排前的御医低头道:“这次的伤寒与前次北京伤寒不同,此次患者害伤寒之后高烧不退,全身都浮出水泡,大异于之前,我们怀疑,此次沙洲根本不是伤寒,只是一次与伤寒非常相似的病症。”   “可有治疗之法?”乾隆问。   “臣还未看过病人,不知。”御医滴着冷汗回答。   “那朕留着你们有什么用处?”乾隆眯起了眼睛。   “臣有罪!臣请求皇上允臣前往沙洲,亲眼看一看沙洲的病人!”御医把心一横,跪下请命,再不请命只怕就没命了。   乾隆低头良久,道:“此事再议,先派先锋医官前往沙洲,得来治疗之法,在细细议之。”   于是众臣明白了,乾隆害怕御医走完了,北京城就不安全了,于是想派敢死队得来第一手资料,详细研究之后,再定出治疗和行动的方案,于是众臣乖觉的告退,出去安排敢死队了。   坤宁宫,兰馨为皇后梳着头发:“皇额娘,兰儿真的好想你,在那个地方,都没人和兰儿说说知心话。”   “委屈兰儿了,早知道那是那么个东西,额娘那里舍得把你嫁给那个破落户。”   “额娘,说真的,那个硕王府真的太奇怪了,浩祯的弟弟浩祥,堂堂硕王庶子,竟然连奴仆都不如,真是······”兰馨慢慢说。   “竟有这等事,不过也难怪,那个侧福晋听说是个回疆舞女,把回疆舞女立为侧福晋,当初在北京城可起了一番风浪呢。”皇后并不把一个有夷人血统的庶子放在心上。   “可不是,额娘,最近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兰馨说。   “大小金川又不安分了,”皇后说,“你皇阿玛可能又要派努达海前往了。”   “我们大清又不是只有努达海一个将军,为什么总派他去?富察将军呢?海兰察大人呢?”兰馨问。   “富察将军马上就要前往西藏,听说那里的土司又不安分了,富察将军恐怕要在那里待上一阵子了。海兰察要往蒙古,其他将军比起努达海总有些逊色。”   “额娘,说起翩翩侧福晋,帮儿臣甚多,想那浩祥将来只怕不会有甚出息,她想让浩祥参军,挣些军功回来,额娘你看······”收起皇后头上的最后一缕头发,兰馨小心的问。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一个后辈的前程额娘我还是能说两句的,横竖不过是一个王孙庶子。”皇后看着镜子里的发髻,满意的点点头,“容嬷嬷,皇上下了书房没有?”   “回皇后娘娘,皇上已经前往延僖宫了。”容嬷嬷愤愤不平的说。   皇后脸色霎时间苍白起来。   自从十四阿哥没了以后,令妃着实生了一场大病,凄凄哀哀,滚泪如珠,白衣似雪,单薄如绢,乾隆心疼的不得了,日日前往陪伴,令妃更是抓紧时间可着劲的宣告,自己虽然没了儿子,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踩一脚的,谁敢踩,本宫就让皇上把谁的蹄子剁下来!   这个宣言,在皇后狠狠地吃了几次闷亏之后,让所有的人都记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沙洲卫   兰馨离开皇宫后,刚走到半道就看到前面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无比和谐的对头正站在大街中央,举着两把大扫帚互殴。   “纪晓岚,你大不敬!你敢违抗皇命!皇上赏赐我和珅扫大街,那也是皇上对我的恩宠!你凭什么挡住我扫大街?”   “和二,你看清楚,皇上说的是我们一起扫,一人一半,你看看你,把你那半边的脏灰树叶牛粪都扫到我这边了!”   “胡说八道!那都是你的烟袋锅子上磕下来的!”   “我烟袋锅子磕得下这么大坨的牛粪?”   “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兰馨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当朝大臣因为一坨牛粪几乎要扭打起来。旁边的杜小月眼尖,兴冲冲的朝兰馨挥手:“兰公主,好久不见了。”   和珅看见兰馨立刻丢下纪晓岚过来请安:“奴才和珅给兰公主请安!”   “臣纪晓岚请公主安。”纪晓岚也客气的抱拳躬身。   “二位大人这是······”兰馨问。   “回公主,”杜小月说,“因为沙洲瘟疫,皇上因为大臣们提不出好的建设,罚当时在朝会上的几位大人扫大街,我家先生和和大人正好扫到一起了。”   “沙洲瘟疫?”涉及到了自己的专业,兰馨立刻看向了二位大人。   “是跟之前的京城伤寒非常相像的病症,一开始医者们都已为是伤寒,按着伤寒给治,谁知不是,错过了最开始的时机,让瘟疫蔓延开了。”纪晓岚道。   “说起来,之前的伤寒,王太医好像说是因为公主给了方子?”和珅问。   “说来也巧了,我额娘过世以前,留了不少方子给我,恰好有伤寒的方子。”兰馨道。   “那公主可有治疗此次沙洲瘟疫的方子?”纪晓岚问。   “这······也说不准沙洲瘟疫是怎样的病症,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兰馨道。   “公主请随我来,纪昀那里留有一些沙洲信件,道明了瘟疫症状。”   阅微草堂,兰馨看着纪晓岚翻出来的一大叠书信,纪晓岚解释说:“这是臣在沙洲的同窗写来的,之前太医院的几位太医翻阅过,所以有些乱了。”   “不妨,只是,纪先生,兰馨妇道人家,有一个疑问请先生解惑。”兰馨不好意思的说。   “公主请讲。”纪晓岚抱拳。   “沙洲在什么地方?”   纪晓岚一愣,立刻拿出了一幅大清疆域图说:“公主请看,就是这个地方。”   兰馨看着纪晓岚纤长的手指和指甲指着的地方,心中一片草泥马奔腾而过,心中大吼:不就是敦煌吗!!!!   想到敦煌立刻就止不住思维了。   敦煌位于甘肃、青海、新疆三省(区)的交汇点,南枕气势雄伟的祁连山,西接浩瀚无垠的罗布泊,北靠嶙峋蛇曲的北塞山,东峙峰岩突兀的三危山。面积3.12万平方公里。属暖温带气候。年降雨量只有39.9毫米,而蒸发量却高达2400毫米。日照充分,无霜期长,在这个靠近沙漠戈壁,群山拥抱的天然小盆地中,党河雪水滋润着肥田沃土,绿树浓荫挡住了黑风黄沙;粮棉旱涝保收,瓜果四季飘香;沙漠奇观神秘莫测,戈壁幻海光怪陆离;文化遗存举世闻名,社会安定民风古朴,人杰地灵英才辈出,是块富饶、神奇、诱人的土地。   “敦,大也;煌,盛也。”   夏、商、周时期,敦煌属古瓜州的范围。宋宁宗开禧二年,成吉思汗统一漠北各部族,成立了强大的部落联盟。次年,蒙古大军灭西夏,攻克沙州等地,河西地区归元朝所有。此后,升敦煌为沙州路,隶属甘肃行中书省。朱元璋建立明朝以后,修筑了嘉峪关明长城,重修了肃州城,并于永乐三年,在敦煌设沙州卫。后敦煌被吐鲁番占领。嘉靖三年,明王朝下令闭锁嘉峪关,将关西平民迁徙关内,废弃了瓜、沙二州。此后二百年敦煌旷无建置,成为“风播楼柳空千里,月照流沙别一天”的荒漠之地了。清康熙后期,清王朝渐次收复了嘉峪关外的广大地区。雍正三年,在敦煌建立沙州卫,并开始从甘肃各地移民2400户到敦煌垦荒定居,同时又迁吐鲁番、罗布泊大批兵民于沙州一带。雍正末,沙州已有耕地10万余亩,引党河水分10渠灌溉,农业得到很快的恢复和发展,形成河西走廊西部的戈壁绿洲。到乾隆二十五年,改沙州卫升敦煌县,隶属安西直属州,   当然现在还是乾隆二十一年,敦煌县还未设立,那里依然叫做沙洲卫。   换而言之,敦煌莫高窟依然完好无损,那个让无数国人恨之入骨的文化大劫掠还远未到来。那个赫赫有名的藏经洞更是无人知晓。   兰馨心里开始突突的乱跳了。   “公主?”兰馨猛然回过神,看到和珅和纪晓岚诧异的看着自己。   “二位大人见笑了,兰馨有些孤陋寡闻了。”兰馨笑着说。   “公主自小生长在宫中,这些偏远的小地方难免有些疏漏。”和珅笑着打趣。   “兰馨听老佛爷说,沙洲卫有一个千佛洞,果真如此宏大?”兰馨问   “宏大是真的,只是年代久远那片地方早已破损严重,千佛洞附近已经没有人烟了。”和珅说。   “公主,可有对应瘟疫的方子?”纪晓岚问。   兰馨迟疑了,从信件上来看很像,但没有实地诊断,兰馨不敢打包票,想到敦煌莫高窟,兰馨狠下心,抬头道:“兰馨不知道是不是猜想的那种病,但求能前往沙洲卫,亲眼一见。”   “万万不可,”和珅急忙说,“公主千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   “和大人此话有道理,疫病猛于虎啊。”纪晓岚说。   “纪大人、和大人,不看病人,兰馨不知道是什么病,怎么下方子?”兰馨说。   “兰公主竟然会看病?”和珅诧异的说,与纪晓岚是外臣不同,和珅是钮祜禄氏的内臣,自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兰馨公主可从没听说过会医术啊。   “不会,”兰馨忙说,“只是常常看额娘留下来的方子,有些粗略的明白一点。”   “粗略的明白,”纪晓岚叹了口气,“人命大过天,公主千金之躯还是不要轻涉险地。”   兰馨低头受教。   背出几个前世记下来的方子,兰馨皱起眉头道:“我也只记得这些了。”   兰馨不是中医,虽也学过一些,终究不如御医。   “兰公主此举可救万民于水火!”纪晓岚郑重地说。   兰馨想,可不是“万民”吗?这个时候敦煌的百姓撑死也就两万,也许还不到两万,地广人稀,好地方啊! 作者有话要说:   ☆、雁姬的烦恼   雁姬最近很烦恼,看着躺在屋中大叫“新月”的儿子,就愈加烦恼。   雁姬家出自满洲大姓“钮钴禄”,不过是旁支中的旁支,一个落拓小官的嫡女,雁姬的父亲当年靠祖父的余荫外放当了一个知府,然碌碌无为至任期满后没能顺利谋到新的差事,一直赋闲在家。   女儿长大之后,好友为努达海家来提亲,当时努达海还未参军,家里也不过是他他拉的旁支,雁姬父亲思量一番觉得还算门当户对,就答应了。   谁知娶了雁姬之后,努达海一路青云直上成了现在的大将军,钮钴禄家顿时对雁姬一家热情起来,往年门庭冷落今年踩断门槛,雁姬父亲急于谋到新的差事,对前来家中的贵客热情接待,呼朋引伴,茶肆酒楼往来不断,一来二去真的交到了不少朋友,原本踌躇志满,然天有不测风云,一次下雨雁姬父亲不慎从酒楼露天的楼梯上摔下来,一直摔到大街上,这身子就不好了,当年没能挺过冬天,去了。   雁姬母亲早已不在,家里还有两个庶出的兄弟,还有这两庶子的母亲,两个姨娘,父亲去后两庶子平分家产,家境尚且宽裕,然一个是花街赌场常客,一个终日附庸风雅,花大把银子购买古玩,以致食不果腹,若不是旗人都有米粮供应,只怕这二人早就饿死了。   这般兄弟,雁姬很是看不上,在加上雁姬原本就对二位姨娘很是不满,如今更是老死不相往来,与钮钴禄家的联系也就断了,如今雁姬儿子有难,竟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至于骥远的祸事儿,呃,还真不是一般的霉运缠身。   话说,骥远当初没能挑赢努达海壮年牛的威望,不慎摔伤了腰。   眼看着就是殿前武试了,乾隆有令,武试之后就是平定喀尔喀蒙古郡王青衮杂卜叛乱之时,舒明、成衮扎布将领兵与武试前三甲效命军中,前往平叛。   雁姬本来指望着骥远能远离家中的破事,顺便挣得一些军功,早日摆脱以前的迷糊样子,谁知努达海这一摔,就摔掉了骥远从军的可能。   原本雁姬花出去的打点银子白扔了不说,还惹得后院风风雨雨,竟然让他他拉本家得了一些模模糊糊的消息,雁姬把后院抓的还算严实,他他拉本家不知道这父子二人争的是和硕格格,只以为是哪个丫鬟,为了他他拉全族不被外人耻笑,努达海的叔父叔伯等长辈忧心忡忡,要派人上门立规矩。   雁姬大惊失色,若是有人进得门来,只怕这抄家灭族的大罪就躲不过了,指不定他他拉家就会先把这父子二人灭口,雁姬连忙将一个嘴快的丫鬟打死了扔给他他拉家充数,一面想尽快把骥远带出家门,以便躲过这次立规矩。   雁姬思量早在三阿哥丧子那时兰馨就以经知道了,这么些天她一直守口如瓶,也算是救了自己家满门,雁姬琢磨着自己不是刚刚对兰公主效忠吗?如今就卖了自己这张老脸,把骥远送到那里去吧。   思来想去,想想儿子的未来,雁姬就厚着脸皮求上门了   “对不起······将军夫人,您刚才说······什么?”兰馨僵直着身子,结结巴巴,一双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心里像是有一百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踩得人心里突突的。   “公主,家丑本来不好外扬,原因恕我没脸再说一遍了,”雁姬抹着眼泪哽咽着说,就是求着公主将我家骥远带到外面,就是养马锄地都行,求公主助骥远躲过这阵子灾祸吧!“   兰馨实在不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毕竟她与雁姬不过只是见过几面的熟人罢了,之前兰馨先出手与雁姬试图交好,但后来雁姬的顺从中的强硬立刻让兰馨明白了,她不是这些擅长玩弄权术的古代人的对手,纵然雁姬也算是向自己投诚了,但后来雁姬的一席话也让她明白自己不过是鲁班门前弄大斧罢了,自己唯一出乎雁姬预料之外的是自己不是清朝人,没有清朝人固有的欲望和思维习惯,雁姬大概以为自己向她抛去橄榄枝是想培植自己的势力,雁姬恰好缺乏强硬的后台,于是顺着台阶来了,但兰馨明白,自己连到底怎么在这个时代生活下去都是一片迷茫,又怎么会随意交往强势且有自己目的的雁姬。   “夫人,”兰馨决定对雁姬实话实说,“收留骥远不难,但兰馨想请夫人为兰馨解惑,夫人之前说,兰馨此生断送在驸马手上,若是兰馨想将这天下翻过来,就是想做出最无人谅解的事,夫人愿意倾力相帮,但求夫人指点,兰馨此生如何破解?”   雁姬迟疑一下,道:“夫人有两条路可走,其一,保持现下情形不变,与驸马各是个人活法,此法最易,只是麻烦不断,有可能损伤公主清誉。其二,公主是主子,掌控硕王府未必就不可能,只是此法惹人非议,最易生事,最好是与驸马有个孩子。其三,就是与驸马不在是夫妻。”   “不在是夫妻?”兰馨问,“大清律法明文,大清公主不得和离改嫁,就算驸马是太监,只要婚前没发现,婚后皇家也只会捏着鼻子认了,若是驸马死了,哪位大清公主改嫁成功过?祖宗家法在那里撑着,寡妇公主也只能从一而终。”   (关于公主的婚姻现象,都是真的······)   “只要公主不是公主不就行了,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的公主还少了吗?”雁姬回答。   兰馨猛然睁开双眼,心情不由自主飞扬起来:“只要不是公主,我就自由了吗?”   “公主天真,”雁姬连忙制止兰馨危险的想法,“皇家自然是有尊严的,自古以来只有皇家嫌弃公主不争气的,哪有公主嫌弃皇家的?被皇家厌弃离开,公主靠什么生活?”   兰馨立刻冷静下来:“说的对。”   “公主,此事事关重大,公主切莫乱来。”   “我明白,”兰馨叹了口气,“已经这么久了,在过几年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探花郎   最近,兰馨已经好多天没出去了。   因为雁姬把自己那个还在养伤的小青年牛儿子骥远,送到兰馨这里了,因为担心孤男寡女有人说闲话,特别是担心雪如说闲话,兰馨就把骥远交给了盛仁龙,本意是让盛仁龙教导骥远武艺,然盛仁龙因为最近要考试,就是殿前武试考武状元,不能分出多余的精力给骥远了。于是,一为了省心,别让他老惦记着窑姐儿(盛仁龙不知道新月闺名,只知道骥远家有一个和硕格格,以为新月是窑姐儿的名字);  二为了强身健体,让他挥发多余的精力,盛仁龙就把骥远派去收拾菜园子了。   骥远扭了的腰还未痊愈,就要拖着老大一个大水缸,来回奔波于菜园和水井之间,抗水浇灌大白菜,短短一端路要走半个时辰,哼哧哼哧,一天到晚,竟是没有力气再喊“新月”了。   兰馨坐在窗前看着从纪晓岚那里拿来的沙洲卫地图,仔细的摩挲着敦煌石窟的那一段。   雍正末年,沙洲卫的耕地面积不过十万余亩,到乾隆年间最多二三十万亩,可跟据未来的计算,沙洲卫至少还有400万余亩的可耕地,超级大农场啊!   不过兰馨不打算告诉乾隆,正是在康乾年间的滥垦滥伐,才导致黄河流域水土流失严重,如果告诉乾隆,沙洲卫是个大粮仓,只怕要不了几年,沙漠线就会东移数千里,这个罪孽兰馨担不起。   “喂,老妖婆,这几个白菜是怎么回事?”骥远蹲下身子,从远处问兰馨。   兰馨眯起眼,自从骥远向自己状告盛仁龙虐待王公贵族,被自己踢了个大马趴,他就这么称呼自己了。   兰馨看到骥远所指的是自己用□□浇灌的那几颗白菜,瘦瘦小小,但几乎是雪白的,只顺着筋留着几道浅浅的绿印子,之前种了很多,但只有这几颗活了下来。   “不知道,也许是虫害或者病灾。”兰馨低头继续看地图。   “看着就没胃口,”骥远评价,“老妖婆,菜园都浇完了,我可不可以回一趟将军府?”   “回去干什么?看你的新月?”兰馨笑着问,但头也不抬。   “那当然,新月那么美,那么好!”骥远兀自傻笑了一会儿,情绪又低落下来,“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看不上我,既然看不上我,当初又为什么与我那么亲密。”   “我发现一个很不解的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兰馨兴致勃勃的问,“新月父母什么时候去世的?”   “今年早春,那时候荆州的冰雪还未融化吧。”骥远眷恋的说。   “那就奇了怪了,”兰馨又说,“双亲去世的头一年,重孝啊,怎么就开始谈情说爱了。”   骥远心中轰响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辩解:“新月还在戴孝的,她从来不穿白色以外的衣服,从来不带金的首饰,她也不出将军府······”开始想起新月与自己一家外出踏青,高高兴兴,饮酒唱歌,“从来不赴宴玩乐······”开始想起新月过生日的灯火月牙,还有那句格格万寿无疆,青春春常驻。   骥远情绪低落了好一会儿,又开始高兴:“不是新月的错,是我们非要她和我们一起出去玩,是我们非要给她摆寿宴,新月从来没有要求过,是我们想的不周到。”   兰馨慢悠悠的说:“我阿玛也是战死沙场的,当年康伦土司叛乱,我阿玛死在了西藏,额娘当时已是百病缠身,听到消息当时就随着我阿玛一起去了,那年我八岁,花了三年时间,一共抄写了一万多页佛经和孝经供奉给阿玛和额娘,新月格格想必更加出色吧?”   说起这个,兰馨就无比的感慨,正是因为这个举动,原版兰馨才会被皇后收为义女,若是原版兰馨的父母还活着,原身的兰馨一定是非常孝顺的女儿吧,出于对原版兰馨的敬佩,兰馨现在也开始写经文,供奉自己很久以前或者很久以后死于非命的父母。   骥远又愣住了,因为新月似乎一张佛经都没写过。   看着骥远情绪又低落下来,兰馨没有落井下石。   “杨梅,今天就是殿前武试放榜的日子,仁龙回来了吗?”兰馨问。   “回公主,盛侍卫老早就在门口守着了,就等着放榜的报喜队经过。”杨梅抿着嘴笑着说。   “他是第几名?   “正当探花郎!”杨梅笑着说。   兰馨心突地跳了一下,因为原本盛仁龙应该只是个进士,如今就是探花了。   “果然改变了啊。”兰馨喃喃自语,摩挲着手边的地图,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自己在敦煌留下讯息,告诉以后的自己,不要与那个负心汉结婚,或者在他变心的时候干干脆脆的离婚,是不是父母就不会死了?这个想法想棵毒草一样不断地蛰伤着兰馨的心。   兰馨的公主府是在硕王府隔壁,双方只隔了一道墙,本来连那道墙都没有,后来兰馨挑拨耗子花费不少银子将墙隔了出来。   盛仁龙一早就去看放出来的皇榜,一看到自己高中探花,立刻兴高采烈的回到公主府,坐在门槛上傻笑,看门侍卫知道怎么回事,就没阻止,放任自家上司在外面丢人。   报喜队伍一路敲打着锣鼓一路报着喜报走到了公主府门前。   盛仁龙一下子跳起来,乐的合不拢嘴,将早已准备好的红包挨个塞给喜报们,兴高采烈的接过喜报送过来的红色探花郎衣服。   “恭喜探花郎,贺喜探花郎,皇上今晚宴请高中的诸位赴琼林宴,还请探花郎今晚更鼓钟声齐鸣之后前往琼林宴。”   “多谢公公。”盛际飞喜滋滋的说。   隔壁西侧楼二楼,白吟霜正挺着自己五个月大的肚子依偎在浩祯的怀里。   “不过酒色之徒!取巧罢了,要不是他运气好······”浩祯喷着粗气,无比嫉妒的看着盛际飞。   “浩祯,你告诉我,为什么像你这么优秀的男儿不能得到皇上的欣赏呢?科考试场真的太黑暗了。”白吟霜无比忧伤的说。   这次浩祯参加了文、武两次科举,原本雄赳赳,气昂昂,踌躇志满,立誓取得文武双魁状元之位,奈何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两边均连进士都没考上。   “都是这些小人蒙蔽了皇上的眼睛!他们贿赂考官,收买对战的考生,还对我下黑手,实在无耻之极!”浩祯愤愤不平,想起考试前一晚他与吟霜一起为明天庆贺,因为吟霜身子不方便,他很有节制的只要了吟霜一次,剩下的一次都是吟霜用手,他的吟霜真是甜蜜。那知这个盛仁龙嫉妒他的幸福和幸运,更嫉妒他的才华横溢,偷偷对他下黑手,武状元对战的试场之上,当他与盛仁龙对战的时候,老是腿软,肯定是盛仁龙对自己下了软骨散之类的□□!还有之前文试,一个名叫丰申殷德的家伙竟然取笑自己搞不清李白、杜甫和白居易,听说这个丰申殷德是大贪官和珅的儿子,哼,一定又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那里知道李白“大珠小珠落玉盘”那如同吟霜一样的哀愁,又哪里知道杜甫“举头望明月”的心思,一定是嫉妒自己的才华才会打压自己。   真是太无耻了!   浩祯愤愤不平,两眼冒火的看着盛仁龙送走了喜报,欢天喜地的进了公主府。 作者有话要说:   ☆、琼林宴的那一晚   浩祯看着盛仁龙进了公主府,突然起了危机意识:   这公主可是自己的老婆,成亲小半年,自己根本就没碰过她,当然自己已经有吟霜了,也不想碰她,但这不意味着她就不是自己老婆了,她还是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   她是不能爬墙别恋的!   尤其那个人还是暗算过自己的盛仁龙!   太过分了!自己都已经把被自己明媒正娶的机会让给她了,连吟霜都没有这个机会!她竟然还不珍惜!不好好的守在公主府念着自己的好,竟然还有爬墙的心思!   当然,这也不一定真的,可能只是那个盛仁龙单相思。   但,最近,公主都没有来骚扰自己和吟霜了!   这难道不是一个信号吗?   公主已经有爬墙的心思了!   浩祯忧心忡忡起来,不行,今晚自己一定要去看看公主,好好给她讲讲妇功、妇德、妇容,至于留宿,呃,其实有时候也是必要地,毕竟吟霜不方便,就不必了老是辛苦她了。   于是送吟霜回房后,浩祯叫来小寇子告诉他:“去告诉公主,本贝勒今晚要去她那里留宿。”   小寇子大吃一惊:“贝勒爷,那个恶毒的女人让吟霜姑娘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了,就不要搭理她了。”   “你知道什么,”浩祯伸出扇子敲了小顺子一下,说:“吟霜怀孕不方便,公主最近老老实实呆在公主府,没有出来惹事,也算是规矩了,毕竟是本贝勒的福晋,是时候奖励一下了。”   想起兰馨俏丽的脸蛋和修长的身段,浩祯开始蠢蠢欲动。   “那吟霜姑娘怎么办?”小寇子忧心的问。   “放心吧,吟霜才是我的最爱,公主嘛,不过是非常时期,代替不方便的吟霜侍候爷一下罢了。”浩祯洋洋得意的说。   “那就好,只要爷别忘了吟霜姑娘的好就行。”小寇子在自家少爷和吟霜姑娘之间衡量了一下,决定听主子的。   “你说什么?”兰馨怒极反笑,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小寇子。   小寇子还以为兰馨是高兴笑,傲慢的抬起头:“爷说了,今晚要来焦兰苑留宿,因为公主最近安分了很多,爷说只要公主一直安分下去,爷那里也是有公主一席之地的!”   崔嬷嬷几乎要上前抽他耳刮子了。   兰馨拦住崔嬷嬷,狞笑着说:“回去告诉驸马,本宫等着。”   小寇子兴高采烈的回去报信了。   崔嬷嬷看着离开的小寇子,气的嘴唇直哆嗦:“反了!反了!简直无法无天了!公主是他的主子!竟然如此对待公主!简直目无君父!”   “崔嬷嬷何必生气,这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宝竹可派上用场了!”兰馨慢慢的说。   经过青楼妈妈的调教,现在的宝竹可真的是水做的一个人儿,,那小模样儿娇的,那小身段儿摇的,简直是对付男人的大杀器。   兰馨赞叹不已:“很好,宝竹,几乎连我都要被迷住了。”   “公主说笑了。”宝竹细声细气的说。   “你还是用原来的声音说话吧,现在的这个假声我不习惯。”兰馨抖了抖鸡皮疙瘩,想必耗子一定会喜欢的。   “公主,宝竹多谢公主抬举。”宝竹恢复了原本的声音,听着顺耳多了。   “不必,我也是为了我自己,至于宝竹你,日后不要后悔便是。”兰馨说。   “不会,宝竹一生都会感激公主。”宝竹跪在下首,声音铿锵,“宝竹虽为旗人,但父母却是贫病交加而死,宝竹被一个包衣送进宫中为奴,为了打点这个包衣,耗尽了家财,只为了能够出人头地,宝竹不想将来也是贫病而死,没有丈夫宝竹不怕,宝竹只怕没有地位!”   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驯养狼,随时会反咬回去。   兰馨笑了:“那就看宝竹你的表现了。”   只要宝竹还在硕王府就必须向自己低头,因为自己不只是正妻,还是公主,自己的娘家是爱新觉罗氏!   晚上,更鼓声过,盛仁龙出现在了乾隆的琼林宴上,一席红衣倾倒了赴宴的众人,当盛仁龙运起轻功翻飞,采摘来御花园的第一朵山茶花时,乾隆大悦,曰:“龙飞于天,赐名探花郎‘际飞’!”   无上荣耀,众人无不称羡。   兰馨坐在皇后下首,看着盛际飞簪上了琼林宴的第一朵花,虽然盛际飞并不是阴柔型的美男子,但那一刻恍惚看去真的是人比花娇。   在盛际飞琼林宴上出尽风采的同时,公主府中,走近公主闺房的浩祯在黑黑的房中揽住了床前俏立的女子,在女子一声惊呼声中,发现不是公主,随即陷落在女子如同深水一样的柔情里,溺毙过去。   第二天早上浩祯看见怀中的女子站在凳子上向房梁投掷白绫,惊呼一声,衣服也没穿,直扑上去,揽住了女子:“你这是干什么?”   宝竹颤巍巍的伏在浩祯怀中,头微微向上扬起,两只眼睛纷纷滚落泪珠,如痴如怨,如泣如诉:   “奴婢是好人家的闺女,出了这等事,女婢只能去死了!”   “为什么!”浩祯一把抓住女子使劲摇晃起来,“为什么,难道是公主嫉妒?”   “不是······”女子被摇的发昏,吃力地说,“女子婚前失贞,岂能活下去?”   “婚前?”浩祯发愣了,“你有夫婿了?”   “没有,奴婢仍是奴才之身,家中父母早已去世,怎会有未婚夫婿,如今也没有人愿意娶奴婢了!”女子声音颤抖的哭喊着,形态优美的摇着头,清晰的锁骨突出一个诱人的弧度。   “你是谁的奴婢?叫什么名字?”浩祯吃力的盯着女子的锁骨问。   “奴婢名叫宝竹,是兰馨公主的陪嫁丫鬟。”宝竹细声细气的说。   浩祯哈哈大笑,不顾自己赤身露体,站起来一下子抱起宝竹,惹得宝竹一声惊呼,豪迈的说:“正好!本贝勒名叫富察浩祯,是公主驸马,你即是公主陪嫁,自然也就是我的女人,侍候自己男人又有什么值得寻死觅活的?待本驸马禀明阿玛,就把你要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贱妾和贵妾   在公主入宫赴宴的时候,驸马闯进公主府强迫了公主的贴身丫鬟,这简直就是混账!   硕王府中,兰馨作出一幅怒火朝天的样子,故意闭上眼睛,脸朝着一边态度冰冷。   宝竹跪倒在地,凄凄哀哀,头发散乱,一幅要死要活的样子。   浩祯仰着鼻孔举着纸扇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站在大堂中央。   雪如福晋厌恶的看着地上的宝竹,在心中尖酸的评价着。   白吟霜······哦,小白花不在,这种场合她没资格参与。   硕王爷气的两手发抖直直盯着眼前的儿子:“浩祯,你给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公主的丫鬟有染?”   “回阿玛,”浩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因为最近公主一直很安分,儿子念着她也算是自己的妻子,于是想给她一点体面,通知她晚上会去焦兰苑 ,晚上儿臣在公主房中看见宝竹,误以为是公主就······早上儿子才知道,公主竟然夜不归宿!简直不守妇道!”   雪如立刻盯上了兰馨:“公主,驸马不是已经知会你晚上留宿吗?你怎么会夜不归宿?这哪是为人妻子的作风?”   “福晋慎言!”崔嬷嬷冷冰冰的盯着雪如,“老奴只有听说公主召见驸马的,何时听说过竟然有驸马知会公主的,莫不是以下犯上么?”   雪如这才记起是这么回事,一直以来都是公主上赶子倒贴浩祯,都快忘记有这么一茬了。雪如撇撇嘴又问:“那么公主夜晚到底在哪里留宿?”   “福晋这是何意?”兰馨制止崔嬷嬷,慢悠悠的问,“福晋这话说的,驸马强迫宝竹这么大的事儿,福晋竟然想混过去?”   “比起一个丫鬟,公主不守妇道不是更加严重吗?”雪如咄咄逼人。   “兰馨昨夜在哪里,王爷难道不知?”兰馨看了竖起耳朵使劲偷听的王爷,“皇阿玛赐宴琼林宴,如此恩宠兰馨岂会不知好歹?”   硕王这才想起兰馨却是在皇后身边,那晚上盛际飞风头过人他也没有注意,只把目光停在未婚的女眷席上,想给浩祯这个未来王爷找一个侧福晋,然实在太远,没看清。   “既然是这么回事,那就算了。”硕王干咳了一声。   崔嬷嬷几欲咆哮出声,然兰馨记着看戏,冷哼了一声,放过了硕王和雪如,看向了宝竹:“既然兰馨的事情清楚了,那么驸马的事情是不是也应该交待清楚了?”   “公主,宝竹既是你的陪嫁,自然就是我的女人,有什么要交待的?你自己赴宴而去,把荣华看的比本贝勒的恩宠更加重要,本贝勒宠爱宝竹姑娘又有什么不行?宝竹姑娘辛苦勤劳那么晚还在忙碌,比你这个重视荣华富贵这等肤浅俗世的女子更值得本贝勒宠爱!”   兰馨一把砸了手边的茶盏,面无表情的说:“本宫倒不知道,本宫的陪嫁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了?莫不是硕王府竟有这样的家风不成?宝竹清清白白一个姑娘,本来是要指给今科探花郎为妻的,驸马这等孟浪行事是何道理?”   硕王急了,硕王府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倒霉家风了?这公主要是给皇上一说,皇上会怎么看硕王府?还有那今科探花郎,实在深得皇宠,献艺琼林宴,得到乾隆赐名,实在是前途无限啊!这浩祯抢了他的女人,这不是给硕王府树立了一个大敌吗?   浩祯倒是惊喜了一番,这个宝竹竟然是要指婚盛仁龙的?自己岂不是给他带了一顶绿帽子?这真是······太让人激动了!他看宝竹的眼神顿时热切了很多。   兰馨倒是不知道他给盛仁龙,不,现在要叫盛际飞了,虚构的这一段姻缘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只是心情大好的看着硕王父子阴晴变换的脸色。   “不知这指婚说了没有?”硕王小心翼翼的问。   “还没,本来是想等琼林宴后,让际飞双喜临门的。”兰馨想故作烦恼。   “那就行了!”硕王一拍大腿,“只要不说,那盛际飞也就不知道了!宝竹的事情自然就不存在了?”   “硕王此话何意?”兰馨恼怒的说道,“就算宝竹嫁不成探花郎,她本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如今遭遇这等事情,你让她怎么活?”   宝竹在地上发出一声清晰而且哀婉的啜泣声。   “这个丫鬟勾引贝勒直接打死了事吧!”雪如尖刻的说。   宝竹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天哪!宝竹一生谨守规矩,战战兢兢,怎么就有了这样不堪的名声?天哪!你待我何其不公!”   喊完就朝着柱子直撞了上去,表情无比坚决,姿势无比优美,气势实在贞烈。   兰馨一边抖落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边手疾眼快的同崔嬷嬷上去拉住宝竹,抹着眼泪说:“宝竹,你我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我自是知道你的为人的,快快不要这样!”   浩祯惊呆在了原地,原本他是真的只想玩个一夜情的,谁知道昨晚的宝竹,温婉的、柔顺的、欲拒还迎、楚楚可怜,让他的心中荡起一片涟漪,婉转娇啼的宝竹就像一潭碧绿的深潭,让他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而现在看来宝竹竟是如此贞烈!这天下怎会有两个如此完美的女子,白吟霜娇娇怯怯,宝竹可怜娇媚,若能如同娥皇女英一样一起服侍自己,此生就不白活了。   硕王看着眼下的场面,肚里思量起来,宝竹是公主的陪嫁,这陪嫁历来多数都是由驸马收房做妾的,既然生米已经熟饭了,就让浩祯收了得了,反正浩祯只有一个白吟霜,这宝竹可比白吟霜身份高的多了。   “既然已经如此了,”硕王看向兰馨,“就请公主恩准宝竹与浩祯做如夫人吧,宝竹是公主的陪嫁,做浩祯的贵妾,也不算辱没了她。”   “不行!”兰馨还没说话,雪如就尖叫起来,“吟霜呢,吟霜怎么办?”   “福晋,说话要符合你的身份!”硕王怒斥,“白吟霜不过是个歌女,一个贱妾罢了,难道你要浩祯这个堂堂贝勒后院就只有一个贱妾吗?”   雪如的话卡在了喉咙眼,是啊,她那个可怜的女儿,只能做贱妾啊。   硕王没有去看雪如如丧考妣的脸色,直接转向兰馨:“公主看如何?”   兰馨故作为难的看了宝竹一眼,不甘的说:“现下也只能这样了。”   浩祯顿时喜笑颜开,上前拉过宝竹,深情的说:“宝竹,爷绝不负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争风吃醋   琼林宴后,乾隆就开始计划扑灭喀尔喀蒙古郡王青衮杂卜叛乱,这个蒙古郡王的叛乱并不难处理,乾隆的苦恼是如何才能赢得好看,如何才能借着这次叛乱,把自己的威望提升一大截子。   如果让人知道这次的叛乱不过是这个郡王纠集了千把来人竖起旗杆,和占山为匪没什么两样,呃,那真是没面子。   赢了这种人真的没面子,所以乾隆就有计划的让人散发留言,什么那个蒙古郡王集结了十万兵马啦,什么那个蒙古贼人训练了数万死士啦,什么叛乱的贼人杀害了蒙古的百姓,堆起百万人头塔啦,什么荒诞的都有。   然,流言这种东西,其实就和沙洲瘟疫没什么两样,都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广,越来越严重,于是到了后来,乾隆诧异的发现,青衮杂卜的军队已经有八百万人,死士多达九百万,全部都是刀枪不入,死在他们刀下的蒙古百姓已经数不清了,光人头塔都堆了几十个一百万了,至于蒙古境内一共才多少人口,淳朴的清朝百姓表示不了解。   乾隆捏着鼻子开始清肃流言,但就像沙洲瘟疫不是一天就能消失,流言也不是轻易就能消灭的。等到流言开始影响满族子弟入伍参军,乾隆真的爆发了,已经三番五次以儿子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参军的硕王成了出头鸟,被乾隆训斥的灰溜溜的,总算同意浩祯参军了,另有人推荐硕王的次子浩祥担任左参军都尉笔帖士,硕王叩谢皇恩。然后事情就顺利的多了,几个亲王的子孙辈依次入伍,连同此次的武试前三甲,参军入伍。   硕王府雪如哭哭啼啼为浩祯整治行装:“王爷,怎么会突然要浩祯入伍呢?”   “我也正奇怪呢,皇上怎会突然训斥我,一定要让浩祯入伍呢?”硕王郁闷的说。   “我的浩祯,他怎么吃得了这种苦啊。”雪如又开始哭。   “福晋,皇上惦记着浩祯,是浩祯的福气,想必浩祯当年捉白狐放白狐的事情还在皇上心里,”硕王疑惑的捻着自己胡子,“只是,浩祥怎么会被人记住呢?”   “浩祥?他又怎么了?”雪如问。   “皇上说起亲王子弟入伍一事之时,有人推荐浩祥担任左参军都尉笔帖士,这······”硕王糊涂的摇摇头,“虽然只是个笔帖士,但连浩祯都没有人推荐职位,怎么会是浩祥?”   “是什么人推荐的?”雪如问。   “好像是那拉氏的一个官员。”硕王道。   雪如立刻叫喊道:“皇后,一定是皇后!兰馨,一定是兰馨公主!是她向皇后推荐浩祥的!”   “兰馨公主为何不推荐浩祯,”硕王问,“明明浩祯才是她的夫婿啊。”   雪如没有说话,雪如认为她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兰馨成亲到现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浩祯不喜欢她,只喜欢自己的女儿,她当然要报复浩祯了。想到这里雪如的脸扭歪了,因为兰馨的那个侍女,浩祯开始冷落吟霜了,因为浩祯不爱她,她就派浩祯去上战场,因为翩翩曾经帮过她,她就帮浩祥出人头地。这样的女人,难怪浩祯不爱她!   想到白吟霜,雪如更加哀怨了。   白吟霜最近很哀怨,她已经怀了五个月身孕了,可是她的浩祯来看她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因为浩祯又有了一个新的爱人,她是公主的丫鬟名叫宝竹。宝竹真的是个美人,这一点白吟霜也不得不承认,尤其是宝竹在皇宫里服侍了那么多的贵人,耳濡目染,连带的宝竹自己也分外的高贵,那种高贵再带上一点楚楚可怜的柔弱,分外的惹人垂怜。尤其是自己只会唱“月儿盈盈,水儿昏昏”这种连名字都没有的小曲儿,宝竹却会唱《琵琶怨》、《念奴娇》这些自己连名字都听不太懂的曲子,什么“殿前红药年年晚,殿上歌舞声声慢。”什么“三分忧哀七分怨,五分天意五分缘。”听着就好有学问,真的是会读书的女子。   宝竹最近也很哀怨,不是因为那个白姨太挺着丰满的身材行着弱柳扶风的动作,两眼泪朦朦的看着自己,虽然这已经很倒胃口了;不是因为福晋雪如整天用刀刮一样的眼神盯着自己,虽然这让自己不得不当着所有人的面在石子路、石板路、泥土路上哀伤委屈的跪过很多回了,因为眼睛太多,自己不得不发狠的跪下去,跪的扑通扑通响,只一次就跪的膝盖青红发肿;让宝竹愤恨的是浩祯显然没有像宠爱白吟霜一样宠爱自己,听说当年为了带白吟霜进府,浩祯贝勒抓着自己亲娘摇了很多回,可他一次都没为自己摇过!   宝竹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的是,浩祯贝勒显然不像听说的那样才华横溢。自己唱的山间小曲儿,什么“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他听的如痴如醉。可是自己唱起《琵琶行》、《长恨歌》这些人们耳熟能详的东西的时候,这个据说才华横溢的贝勒爷居然就听不懂了!他说那句“大珠小珠落玉盘”是在表现弹琴的女子如同白吟霜一样泪雨如下的样子,说自己很羡慕李白能有如此红颜知己,还说现在他有了吟霜和自己,也该轮到李白羡慕自己了,说的哈哈大笑,张开的大嘴连嗓子眼都看的一清二楚。宝竹没顾得上恶心或高兴,还在糊涂这《琵琶行》和李白是怎么扯上关系的,原来贝勒爷以为《琵琶行》是李白的东西。   如果说读不懂《琵琶行》可以理解,那他认为孔子是孔明的老子,就是不可原谅的了!   不过在囧囧有神的过着日子的时候,宝竹发现,自己一旦唱起诗文,立刻就能在哪个树背后、墙角边、草丛里、石头缝子里,看见白吟霜咬着小手绢,泪雨如下,羡慕嫉妒恨的看着自己。宝竹不知道她在羡慕什么,比着让她不好过的原则,唱的更起劲了。   相对三个女人无比的哀怨,浩祯就有些······哦,他最近也在哀怨。   浩祯其实刚开始是很春风得意的,只是最近听说自己要上战场了,浩祯就有些小忐忑,本来还在幻想自己跨马征战,斩下贼人首领的狗头,但最近浩祯通过自己的渠道——自己南来北往的游侠儿朋友——了解到贼人的一些兵力部署,这实在吓了浩祯一跳,据说敌人兵力多达数千万,但浩祯知道自己这边一共才派出五万多的军队啊!(乾隆觉得对付几千人用不了太多兵力)浩祯就觉得有些撑不住了。   但他是硕王府的浩祯贝勒,不能露出胆怯的样子,在外面摆了一天勇猛无畏的姿势,回到家他希望能得到两位娇妻的治愈,但看着白吟霜终日挺着日渐丰满的身材,泪眼朦胧,哀哀怨怨的瞅着自己,无畏的浩祯贝勒就有些吃不消了。因为怀孕,白吟霜的脸越来越圆了,因为五官不甚突出,于是就像个大盘子,这让浩祯从噩梦中惊醒好几回。   幸亏有宝竹这样的知心人儿在身边啊!浩祯搂着宝竹满足的叹了口气,睡了过去。   硕王府的一天又在醋海风波里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兵败   当初出征的盛况还在历历在目,大清的每一个人都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在大清的军队将青衮杂卜的军队逼得几乎无战之力的时候,青衮杂卜的儿子竟然带着一万多援军奇袭大清军队后方,烧掉了大部分粮草辎重,又从后方突袭,将大清军队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救走了自己父亲,大清因为此次突袭事件折损了先后损失了三万余人,当初五万军队只剩下不到一万伤残。   然没有人能责怪诸位将军,舒明留守后方,在青衮杂卜的儿子阿思那木珠带着万人军队突袭的时候,舒明只有数千残病之师,不但成功脱出阿思那木珠的包围,还保住了一部分粮草辎重。  成衮扎布带领四万余人在一处峡谷包围青衮杂卜,只等瓮中捉鳖,阿思那木珠从山上倾泻数百桶火油,烧大清军队自顾不暇,成衮扎布眼睁睁看着阿思那木珠成功救走了青衮杂卜,一箭过去穿透了阿思那木珠的一个亲兵,钉在了青衮杂卜马头之上。   大清此次还是败了。   乾隆在朝堂上砸掉了几本奏章,怒骂的声音让整个大殿响着回声,所有人都不解,青衮杂卜一共才这几千人,他儿子是从哪里找到这万人军队前来救人的?万人兵马从我方封锁线经过,难道连一个人都没发现吗?   调查结果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万人军哪里来的?   是从青衮杂卜老婆的部落里带来的。   大清军队决战蒙古北端,他老婆的部落还在蒙古南部,中间隔着的是我方的封锁线,他是怎么进来的?   “是被我方的一个将领放进来的。”   这是傅恒的调查结果。   然后,所有人像做梦一样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   成衮扎布带着人马守在蒙古北端的峡谷,舒明在后方坐镇,同时清扫战斗后青衮杂卜部队的散兵游将,舒明的后面是大清的封锁线,因为早就考虑到会有人趁着蒙古人心动荡的时候浑水摸鱼,更担心会有青衮杂卜的同盟,大清在舒明后方的交通要道都布上了兵将,同时派斥候沿路搜索可疑人物。   这时,一个驻守在马场子坡的年轻将领抓住了一个从北部逃难回来的商人,商人告诉将领说自己在北方有一片放牧牛羊的自留地,他在那里安家落户,娶了一个可爱的姑娘,一家人和和睦睦,谁知青衮杂卜的部落叛乱,自己的家园一夜被毁,思极心爱的姑娘,他夜不能寐,于是想回南方老家找人来救回心爱的姑娘   将领为商人的往事落泪了:   “我亲爱的兄弟,我在南方也有心爱的姑娘在等候,所以我了解你的惆怅,所以,去吧,我的兄弟,去找人救回你心爱的姑娘,她也一定在等你。”   “啊,我的兄弟,你实在太慷慨了。”商人显得很震惊,“我叫那木珠,请问你的名字?”   将领微微背过身,山风吹得他的头发、战袍猎猎作响:“我是富察浩祯!”   第二天,商人穿戴甲胄,带着一万人马来到了马场子坡,见到了富察浩祯,商人说:“我的兄弟,请问你能让我过去吗?”   浩祯说:“我的兄弟,你竟然能找到这么多人?”   商人回答:“一听说我是要去打大清叛军,救回心爱的姑娘,立刻就有无数人响应我的号召,更有无数人愿意为吾皇效命!”   “是啊,我的兄弟,你的姑娘还在北方等你,快去吧!”   “我还有一个请求,我的兄弟,我想给我的姑娘一个惊喜,请不要把我经过的消息告诉任何人!”   “请放心吧,我的兄弟,连一个蚂蚁都不会知道你从我这里经过的!”   于是,阿思那木珠就这么进入了交战区,的确是连一只蚂蚁都没有惊动。   所有人诡异的沉默了。   几位亲王老泪纵横。   说实在的,这次的平叛与其说是打仗,不如说是给宗室儿孙辈的镀金之旅,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次青衮杂卜的实力不强,己方却是兵强马壮,所以亲王、郡王们就放心的把自家儿孙放上了战场,富察浩祯来的这一手,不知有几位亲王、郡王要绝后了。   “将富察浩祯打入天牢!硕王教子无方,夺职看押,夺去爵位,降为从一等公!”乾隆怒吼,什么?你说宗人府?他富察浩祯又不姓爱新觉罗,放在宗人府,乾隆嫌膈应。   这个消息传到硕王府的时候,硕王当时就瘫在了地上,雪如和白吟霜哭做一团,宝竹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雪白无比,唯一还保留着理智的兰馨像听天书一样听说了耗子的所作所为,半晌无语。   在禁军封锁硕王府的时候,和亲王带着大队家丁侍卫等人,疯了一样试图闯进硕王府,与守门的禁军起了冲突,众禁军官兵严守乾隆的指示,连一只苍蝇都不放进去,和亲王那大队的人马若是闯了进去,只怕里面一个活人都别想剩下了,想想也是,和亲王的小儿子就在此次平叛的队伍中,到现在也不知生死,和亲王活撕了富察浩祯的念头都有了。   在所有人提心吊胆的时候,一队护送伤员的前线队伍回到了北京城,领队的人是富察浩祥,这个风尘仆仆的硕王庶子,一回来甲胄都没有卸下,就摘了帽子,自囚在车上,让副手带自己来到了神武门门口。   浩祥进城的那一刻,整个京城的王公都来伤兵营认领自己的儿子了,不少人当时就在军营里痛哭流涕,和亲王直接从硕王府闯进了伤兵营,结果找了一圈,都没看见自己的儿子永瑍,又叫人去运尸队查看,都没有永焕影子,即松了口气又更急切了。于是一把捞过旁边的伤员问知不知道自己儿子,伤员龇牙咧嘴的告诉他,所有的军情都可以向自己的上司富察浩祥咨询,成衮扎布将所有参军的王公子孙情况和信件都交给他了。和亲王顺手扯下腰间的玉佩扔给伤员做谢礼,带人几乎是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冲向神武门。   在神武门,和亲王看见带着枷锁的富察浩祥正跪在门口,身边还有几个穿甲胄的战场归来的男人和他一起跪着,富察浩祥焦躁的骂着身边的几个甲胄兵将,不时伸腿去踢他们,男人们一声不吭,任凭浩祥死命的踢,就是不走。   和亲王直接上去揪着浩祥,劈头就问:“永焕有没有信件过来?”   浩祥身边的几个甲胄兵将当时就将手按在了腰间,浩祥被和亲王扯起来,站直身子,顺脚轻轻踢了身边的士兵一脚,这些甲胄兵将就将手放下了。   “浩祥给和亲王请安,永焕还在成衮扎布将军部下,只受了些小伤,浩祥归程的时候,已经痊愈,永焕托付浩祥带回家书一封,怕是已经送到亲王府上了,亲王没有看见?。”   和亲王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想起自己是从硕王府一路过来的,和亲王冷哼一声:“浩祥啊,这次硕王府算是万劫不复了,不要以为本王会轻易放过。”   说完,和亲王就向家的方向狂奔了过去。   浩祥看着和亲王的背影低头不语,身边一个将士低声说:“大人不必担心,此次未必会有人死,也绝不是大人死,王府人脉积累,不是轻易就会倒下的。”   浩祥苦涩的摇了摇头:“未必,此次硕王府是把整个北京城都得罪了,真的万劫不复了,我只盼着,我自己的那些功劳能保得我母亲一命,母亲之前救过嫂子,有嫂子在,母亲应不至于落得无栖身之处。”   “嫂子?”将士疑惑的重复,忽而惊喜,“是指和硕兰公主?世子有和硕公主为妻,皇上势必要保全公主体面,为了公主不至于守寡,世子必定留得性命,硕王府一定不会有人死的,固伦和敬公主的额驸就是这样。”   “怕就只怕,我那只疼爱哥哥的阿玛,只怕他会······”   神武门打开了,浩祥停止了越来越低的声音,深深的俯下身,跪拜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得与失   硕王府在大清其实是个四不像,说是亲王,却不姓爱新觉罗;跟富察皇后同宗同族,可与傅恒那一大家子又没什么来往;虽然爵位比傅恒大,官位却不如傅恒,也不如傅恒在乾隆面前吃的开;说起来身份应该很高,却不如其他高官混的开,实在是个空空架子。   于是眼下连一个帮手的家族都没有,不过就算有,眼下硕王府得罪了如此多的人,怕是也不敢出面了。   硕王和雪如掰着指头数了半天,也没找到能帮王府的人,两人互相埋怨了半天,王爷说雪如教坏了浩祯,让他如此不着调,才惹得如此麻烦。雪如说是因为王爷老是不关心她们娘俩,浩祯是因为缺少父亲教导,才如此行事孟浪。   好吧,至少他们都承认浩祯是缺乏教育了。   兰馨看着下首哭泣的两个女人,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椅子背,白吟霜和雪如自是在雪如房里,兰馨这里坐着宝竹和翩翩。   宝竹眉眼愁苦,有气无力的倒在椅子上,不住的抽气,两手掐着腰。   “几个月了?”兰馨问。   “刚刚一个月,若不是公公送谕旨,惊了胎气,怕是还不能发现”宝竹咬着牙,脑门上滴着冷汗。“公主,我会不会就这么废了?“   “这孩子来的还算及时,大清不杀孕妇。”兰馨皱眉道。   “可是现在,连郎中都没有一个。”宝竹滴着汗,声音带着哭腔。   “孩子不会有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好好养身子。”崔嬷嬷皱着眉头冷眼看着宝竹说,“现下的情况还不足杀公主驸马。”   兰馨没有理睬宝竹,她很担心,浩祯此时绝不能死,如果此时自己变成了寡妇,皇家立刻就会将自己立成一个活牌坊,到那时自己后半辈子就只能看见家中一方小院的天空了。   四天后,就在众人越来越忧心忡忡的时候,高公公来了,宣布了皇上的最后决定,果然,因为兰馨是和硕公主,为了防止皇家多出一个寡妇公主,浩祯免除了死罪,爵位被一掳到底,被放回家中读书,一年不得外出,这让雪如放心了很多,然后高公公笑眯眯的说,因为浩祥护送众伤兵和皇孙有功,又在战场上救了和亲王之子性命,还救了乾隆的儿子六阿哥永瑢,这让乾隆怒气消散了很多,于是,赏赐富察浩祥一等轻骑都尉爵位,赏赐白银五百两。   从头到尾,高公公都没有提硕王的爵位到底怎么处理,高公公走后,硕王悲哀的发现,以后自己恐怕就不是王爷了,是从一等公。   这时雪如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王爷,我们家浩祯尚了公主,皇上看在浩祯面上,家中诸人现下不会有性命之忧了,只要让浩祥让出军功爵位,必定能得皇上垂怜,换回王爷的爵位了!”   翩翩脸色一白,欲言又止。   硕王惊喜的思量了一番:“有道理,从今天高公公的话来看,浩祥此次带回京中达官贵人的家族参军子弟,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军功啊,现下我硕王府就是全北京城的恩人啊,虽然浩祯行事有些失误,但浩祥此功完全可抵过!”   说罢两人完全就没有看翩翩一眼,直接就上书房写折子去了。   当浩祥从皇宫回来的时候,还穿着战场的甲胄,头发尽量梳的整齐,然很久没机会洗头,衬上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越显得蓬头垢面,当他走进王府院子的时候,还没来得急进自己院子喘口气,仆人过来说硕王有请,浩祯只得赶去硕王书房,翩翩才看到儿子背影,就见儿子去主院落报道了,不由得泪雨如下。   听硕王的要求,浩祥真的绝望了:“阿玛,你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是还不满足的提出要求,会有什么后果吗?”   “什么后果?”硕王痛恨的看着小儿子,“你阿玛我之前是亲王,如今变成从一等公,你要我就这么去见列祖列宗?这是我们王府的存亡之时啊!你就这么舍不得自己的一点点功劳?你是要阿玛我去死吗?”   “阿玛,”浩祥吃力的解释,“现下都是皇上的意思,雷霆雨露具是君恩,我们不能再提出任性的要求了。”   “任性?”雪如尖叫起来,“任性,你说你阿玛任性,你这个不孝子!不过是个轻骑都尉,你就这么舍不得?只要你阿玛是亲王,几个轻骑都尉都拿了,你还怕什么?你就见不得你阿玛好?”   “逆子,你要我愧对列祖列宗吗?”硕王大吼。   最后,浩祥不得不应允了硕王的要求:“阿玛这是我最后一次遵从您任性的要求了。”   说完浩祥不看硕王的反应,跪下磕了一个头,径自离去。   御书房,乾隆听完浩祥的请求,良久没有出声,在浩祥跪的都快感觉不到双腿存在的时候,乾隆说话了:“你知道你做了这么一个请求会有什么后果吗?”   浩祥将额头抵在地面上:“求皇上应允。”   “怨望,怨望!”乾隆扔下手中的笔,“就凭这个罪名,你们全家捡回来的性命都会再扔出去!”   浩祥低声说:“求皇上成全,浩祥愿以一己之身换得吾父心愿。”   “哪怕违抗朕的旨意?”乾隆从上方看着他。   “奴才不敢。”浩祥说   “你倒是个孝子。”乾隆说。   然后御书房中再没了声音,很久之后,乾隆看了看依旧跪在地上的浩祥,叹了口气,道:“朕准了,一等轻骑都尉浩祥除去旗籍,降为庶民,革去一切职位,永不录用,从一等公爵富察岳礼,就赐爵位,”乾隆思索了一下,“郡王。”   浩祥再次低下本就低着的头颅:“谢主隆恩。”   硕公爵府再次恢复成了硕王府,硕王虽然依然很遗憾亲王位子没能要回来,但现在能保留郡王位子,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王爷,”雪如擦着眼泪道,“现下王爷的爵位已经回来了,是不是要想办法把浩祯从天牢放出来了。   硕王还是阴沉了一下,这个浩祯真的把家里害惨了,按照硕王意思还是继续放在天牢在吃上一段时间的苦,只是,眼下硕王府正在低谷,若是能把浩祯从天牢放出来,也能体现硕王府的能耐,让北京城看看,硕王府就算糟了灾,这说话还是能顶事儿的。   “那就找个时候,让浩祥去走走门路吧。”硕王说。   当硕王走进浩祥的院子的时候,震惊的发现浩祥正在将自己的一应用具塞进一个箱子里,在他旁边,翩翩正挎着一个包袱。   “你们这是干什么?”硕王哆嗦着问。   “阿玛,我正要想你辞行,”浩祥疲惫的说,“我要离开了。”   “你要扔下你的阿玛,扔下现在风雨飘摇的硕王府?”硕王问。   “阿玛,无论你说什么,我这次一定要走。”浩祥说。“按照大清例律,我现在是除籍的庶人,我不能住在这里了。”   “庶人怕什么,你可以住在前院的杂役院子,我把一个院子都拨给你······”   “阿玛,请给你的儿子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就算他不是嫡子,可也还是你儿子!”浩祥愤怒的低吼。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是好心不忍你流落在外!你这是在怪我?逆子!逆子!”硕王有些愤怒了。   “那就请您让我这个逆子走吧。”浩祥不为所动。   “那你就走吧!以后就算你求我,也别想回来了。”硕王看向另一边,“你呢,翩翩,难道你也要走?”   “是的。”翩翩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动摇。   “我不准!你是我的侧福晋!”硕王吼道。   “现在不是了。”翩翩平静的说,递出一封信,“这是休书。”   “你要我休了你?”硕王难以置信的说。   “不是,”翩翩微微一笑,“是我要休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盛世华联   四个月后,天津卫的港口,一艘越洋大货船上,一个碧眼的白衬衫小马甲西装裤的混血男子从甲板上匆匆走过,身后四个小书童端着账册、羽毛笔等物跟在他的身后。   “祥少,这次的货物不少。”端着账册的书童喜滋滋的说,“至少是成本的六倍!”   “六倍就多吗?”身穿小马甲的男子,浩祥嗤笑道,“我们算是利润较少的货船了,多的,几十上百都不止。”   “只是因为我们底子太薄,攀不到有身份的外国贵族,”带着羽毛笔墨水袋笔记本的书童摇着头说道,“我们的优势是和皇家关系良好,少却了打点的那一部分。”   “威尼斯的玻璃商人已经联系上了,下次再去的时候一定能以较为优惠的价格买到更多的镜子。”另一个带着笔记本细毛笔墨水袋的书童眯起眼精笑道。   “这件事情干得漂亮,苏合,以后和威尼斯那边的联系就交给你了。”浩祥笑道。   “多谢祥少美言。”带着细毛笔的书童,苏合,抬手作揖。   在硕王府那次灾难之后,北京城出现了一家商号名曰“盛世华联”,名字虽然怪怪的,但那后台据说是皇家,也有人说是哪家王爷,总之出来后,垄断了官窑的极品瓷器外销,其实本来官窑极品瓷器是从不外销,直供皇家,这家盛世华联竟然取得了皇家瓷器外销的资格,一出海就获得了巨大的利润,成了欧洲贵族眼中的中国“瓷贵族”,因为他并没有涉及现有的大宗贸易,传闻又有皇家做后台,几大商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出手打压,于是凭借着精品瓷器,这家盛世华联就在商界站稳了脚跟。   这家盛世华联自然是兰馨的作品,自从上一次灾难之后,兰馨发了疯一般想要打开自己的权势,因为再也不想被困囚在小小方井之中了,兰馨变卖了自己的嫁妆,从荷兰商人路易斯之处购买了大货船,压上了棺材本,要求浩祥担任压货,将整整一船极品瓷器和绸缎销往欧洲,海上商途多灾多难自不必多说,但有兰馨勾画出的大略海图路线,浩祥顺利到了欧洲,凭借“中国公主的商队”这一噱头,同欧洲贵族拉上关系,展开了商贸,如今只是盛世华联第二次出海回来。   当初,浩祥和他的额娘离开硕王府时,原本想凭自己这些年的私房买些地,和额娘过日子,然而他的父亲,他的阿玛,做的真是太绝了,因为被母亲休掉,硕王大发雷霆,要求他们母子把这些年吃住用还回来,还想将母亲以“十出”之罪浸猪笼。幸亏兰馨公主赶来,说翩翩既然有浩祥,“无所出”这一条就够不上,通奸淫乱更是谈不上,自然不能定“十出”,说到后来兰馨暗示硕王刚刚靠儿子要回爵位,马上就卸磨杀驴别人看了不好。硕王才看在兰馨面子上要将他们母子赶出家门,只要他们还回这些年嚼用就可以了,还有就是不准带走硕王府的一针一线,于是浩祥和翩翩几乎是光着身子被赶出来的,浩祥看着自己母亲被那些身强力壮的嬷嬷拔下了衣服,仅着单衣赤着脚,躲避外面百姓好奇的目光,睚眦欲裂,幸亏兰馨马上赶过来,将他们母子迎进了公主府,府中有兰馨匆匆搜寻来的衣服,完全不合身的女装看得出来是兰馨自己的衣服,男装或许是盛仁龙盛际飞的,浩祥抱住母亲跪在兰馨脚边痛苦失声,兰馨告诉浩祥,硕王和浩祯已经通过小寇子买通了街面上小混混,不管浩祥想要干什么,只怕都是干不好的,问浩祥想不想玩一票大的?   然后就有了现在的盛世华联。   “祥少,这次带来的精品怎么分?”苏合恭敬的问。   “一份照例给兰公主,一份给皇家,一份给和亲王,给皇家和和亲王的都送到兰公主那里,皇家是我们的后台,没有和亲王我们怎么在内务府要来这么多瓷器和绸缎?”浩祥笑道,“还有天津卫的几位大佬,商家都是要看他们的脸色的。”   “就是不送,他们敢堵我们的船?”抱账册的书童心疼的说。   “人家给我们面子,我们不能不识好歹,”浩祥顺手轻轻抽了账册书童后脑勺一巴掌,“你呀你,伽南,你要是能改掉小气的毛病,我就敢把北京城的生意交给你了。”   账册书童,伽南,龇牙咧嘴的笑了。   带着羽毛笔的书童笑道:“祥少,这次是不是给我们放个长假?”   “七天,”浩祥笑道,“沉水,你娘有公主照料不会有事的。”   沉水笑了:“当然!”   浩祥转向了一直没说话的书童:“扶黎,下船后先与我往公主府一趟。”   “是。”扶黎低头道。   浩祥最惊讶的是,兰馨怎么会讲英吉利的语言?   兰馨在琉璃厂定下了一个铺面,专门卖动欧洲来的奢侈品,铺面的后院连同一个天主教堂,这个教堂也是兰馨出资盖得,这些远道而来的传教人,没有人理会他们的天主,早就快要饿死了,兰馨救治了他们,为他们盖了一间教堂,条件是要教导兰馨带来的几个孩子,兰馨通过崔嬷嬷找到了已经归到内务府的兰馨死去的父亲的家生奴才,和亲王做主又将他们还给了兰馨,兰馨将十五岁以下的孩子都集中在教堂,让他们跟随传教士学习英语、葡语、法语、德语,以及欧洲上流社会的礼仪,传教士原本以为要死在异国他乡,结果被这个国家的公主救了,公主还为他们盖了教堂,心里自是一片感激,在加上传教士原本就有教育的职责,自然就收教了几个孩子。   苏合、伽南、沉水、扶黎,这些以香料为名的孩子就是这几个孩子中的佼佼者,兰馨让他们跟随浩祥学习经商,期望以后可以依靠他们。   公主府,浩祥见到了兰馨:   “公主,此次欧罗巴之行幸不辱命,已经带回了威尼斯的镜子,并建立了长期联系;钟表商人也联系好了,还带回了六十台钟表;公主所说的宝石切割匠人还没有雇佣到,几乎没有手艺高超的宝石切割匠人愿意离开自己国家,愿意来的手艺都不行;荷兰造船商人我已经见过了,我们买的船的确亏大了,之前的荷兰商人宰了我们一笔,我看好了一艘大船,但是我们已经没有资金了;至于公主所说的织布机器,我打听了很久,没有知道这种东西,许是传教士吹嘘的······”   兰馨看着浩祥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工作,几乎要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后世的企业精英了。   等浩祥汇报完毕,兰馨道:“威尼斯的镜子一定要抓住,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要是能够得知他们的制作方法就好了,不能也没办法。”镜子的成本只有几个铜板,但可以卖到几十万两银子,据后世传说镜子制作是在一个小岛上,由一群被监禁的犯人进行工序制作,遗憾的是欧洲列国倾尽全力也偷不到威尼斯的制作方法,兰馨就不指望自己有办法了。   “钟表留下十台,其余尽可以卖出;宝石匠人尽可以找手艺高超的人,若是没有就找知道制作工艺的,回来我们可以自己摸索,织布机没有就算了,记得找一些手艺高超的机械师父,还有土耳其有一些精通制作毛毯的匠人,最近那里正在打仗,这些人一定愿意有个安稳的地方安家,记得下次带些回来。”   出海的事情已经谈的差不多了,浩祥又说起了大船:“最近有很多货物能够联系,只是没办法运输,公主,我们的船太小了。”   “那就买大船!”兰馨道。   “可是我们买不起······”浩祥沮丧的说。   “为什么一定要我们掏钱?”兰馨道,“这就交给我了,找找宗室里的亲王郡王,八旗里的有钱人,看看谁愿意让兰馨帮忙挣些零花钱吧。”   “借鸡生蛋?”浩祥眼睛一亮,“若是能把我们同宗室捆绑在一起,就更妙了!”   “对,就先从······皇额娘的那拉家开始吧!”兰馨打定主意,“还有浩祥,你最近回来帮忙找找有什么手艺好的铁匠之类的,送到卫芜菁家里。”   卫芜菁,这就是兰馨前世的名字,借用这个名字,兰馨买下了京郊的一个庄子,大兴土木,用围墙围了起来,里面居住的都是兰馨的家生奴才全家老小,以及几位优秀的手工业匠师,其中有个从北方逃回来的高丽铁匠,兰馨一些要保密的手工业技术,比如钟表研制,就从这里进出。   这个庄子就叫“卫庄”,这个名字不是兰馨起的,是崔嬷嬷办理完庄子的交接后,听说庄子对外宣称主人叫做卫芜菁后,为了能有一个准确的通信地址,专门派人做的牌匾,兰馨看见后,激动非常,连连夸奖了崔嬷嬷,并决定有钱后再买一个庄子,庄子就叫“盖聂”或者“盖庄”。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   浩祥离开硕王府后,本来用兰馨资助的银子在北京城的平民区买下了一个临河的院子,奈何浩祯一直在找他们娘俩的麻烦,浩祥又接手了兰馨的海上贸易,担心自己离开后翩翩被浩祯雪如欺负,于是婉拒了兰馨希望接翩翩住公主府的意见,住进了卫庄,这里护卫非常安全,不用担心会被浩祯骚扰,因为兰馨担心手工业技术会被人窃取,于是让盛际飞将从军队退下来的兵将介绍到这里担任保安,这些兵将战场上受伤,不能从军了,但一个个都是见过血的真汉子,来到卫庄后,庄里的安保不是一般的令人放心,浩祥以前从军时还有不少过命之交,这些人也纷纷把卸甲归田的退伍兵介绍到浩祥这里,卫庄用不了这么多人,浩祥就带他们走海路贸易,并高价赎回了一个葡萄牙的海盗,要求他教导这些人海战,浩祥相信日积月累,自己一定能摆脱高昂的护送费用和海上买路钱,像大船队一样,横行海上无人敢惹。   回去看望自家母亲,自然少不了一番嘘寒问暖,翩翩最近胖了些,心情好,胃口好,再也看不见以前的愁容了,母子两个吃过午饭,翩翩又说起了浩祥的婚事,让浩祥颇为尴尬,陪母亲坐到太阳当空就落荒而逃。   看望过了母亲,浩祥决定再去看看自己的师父。   浩祥的这个师父不是以前教导他念书武功的师父,而是新认得一个教导他经商的师父。   师父的名字叫做——李舜娟。   还记得“一脸噩梦”吗?   耗子和小白花情定三生的地方,汪家的失意汪紫菱和楚家的渣男楚小廉情不自禁的地方,极品脑残聚集地——龙源楼——的——前——老板娘。   没错,前·老板娘。   极品货色勾搭男汪展鹏终于勾搭到了自己的才女小蜜,八大胡同出身的诗书画三绝沈随心,会念“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的才子,和会唱“愿化杨花,随郎黏住。”的才女,汪展鹏觉得自己满腹的才华终于有了着落,他和沈随心日日夜夜如胶似漆,终于沈随心怀了他的孩子。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出生在这种地方!”汪展鹏在妓院里狂呼乱叫,直接跑回了龙源楼,找到舜娟说:   “舜娟,你是知道的,这么些年,我一直都不爱你,因为你从来都不懂我!你就只知道钱钱钱!我终于找到懂我的人了!她怀了我的孩子,我要娶她为妻!”   舜娟震惊了:“娶她为妻?我才是你的妻子!你还要娶谁?”   “我要娶沈随心为妻!”汪展鹏目光发亮,“至于你,抱歉,舜娟,如果你能理解我,我愿意继续接纳你,以后你就和随心姐妹相称,不分大小,如果你不能接纳随心,我也只能和随心随风而去了。”   舜娟当然不想和沈随心丈夫共享,尤其是在她知道沈随心的出身之后,她以为自己虽然没有儿子,但已经生了两个女儿,对手只是一个窑姐儿,汪展鹏还是个上门女婿,自然是她说了才算!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舜娟意料之外,她首先是低估了人性的贪婪和汪展鹏的愚蠢,舜娟父母在世的时候留下了大笔的家产,除龙源楼外,还有几个铺面田庄,这些年虽然一直是舜娟在经营家族生意,但汪展鹏才是当家的,为了不让汪展鹏的自尊小心肝儿受损,房契地契银钱钥匙一直是在汪展鹏那里的,为了得到家族宗族的同意,将沈随心名字写进族谱,他把两个进出最有油水的铺子都送出去了,田庄更是一个不留的卖了,等舜娟发现的时候,家里的不动产已经只剩下了龙源楼这么一个酒楼了,她赶紧去找银子,发现家里的账册上被提走了白银一万两,已经被汪展鹏一掷千金买红颜了,舜娟当场就晕了过去。   本来沈随心肯定是不值这么多银子的,但无奈妓院老鸨看中汪展鹏他就是一个钱袋丰满的二百五冤大头,找来两人一唱一和,说沈随心是多么红的红官人,你不买别人就买走了,冤大头为了红颜和红颜肚子里的娃,就点头了,沈随心更是被院子里的众人捧成了一朵纯金打造的花儿,虚荣心无比膨胀,一心盼望着成为赎身银子最高的姐儿,含羞脉脉的抛一个媚眼儿,再抛一个媚眼儿,于是汪展鹏就沦陷了。   就是最红的扬州瘦马她也不值这个价码啊,江南商户送给江南总督的红官人也就四五千两银子,八大胡同的姐儿竟然涨了一倍!宗族的老顽固们一边接过铺子的契约和银钱,一点肉疼的嘀咕,那本来是可以忽悠汪展鹏这个傻子交给自己的,这就没了,宗族知道舜娟家的底细,知道除了龙源楼这就是他们家的全部了,眼巴巴的看着龙源楼流口水,但汪展鹏总算聪明了一把,知道龙源楼要是也没了,那全家就只能喝西北风了,于是死都没放开龙源楼,宗族只能望楼兴叹了。   等舜娟醒来后,沈随心的名字已经加在族谱上了,立刻大闹了一场,沈随心一个弱柳扶风的小女子没能扛过舜娟这个彪悍的母老虎的爪子,小脸蛋都被抓花了,虽然不严重,但叫的那一个凄惨啊,汪展鹏冲冠一怒为红颜,立刻就把舜娟休了,大女儿绿萍为母亲鸣不平,被大巴掌扇呀扇,一怒之下也和母亲一起离开了。小女儿泪珠儿滚滚流,她最近和楚廉一起看一些话本,上面那些清官人悲惨的遭遇一直是她心头的痛,现在自己父亲救了一个像沈随心那样清纯的女子,简直就是心头的朱砂痣啊!立刻就喜欢上了沈随心,苦口婆心的劝说母亲接受沈随心,被绿萍一个巴掌扇了出去,绿萍扇不过汪展鹏个大男人,扇她个小姑娘还是不在话下的。   原本期望着女婿能够为自己家鸣不平,谁知刚刚走出龙源楼,绿萍就被闻讯赶来的楚廉驾的马车撞倒了。   那时候,浩祥正好就在旁边,立刻带着苏合与扶黎将绿萍送到了医馆。   接下来的日子,舜娟一边照料女儿,一边和汪展鹏离婚,当然,在清朝这叫休妻,舜娟指望能够拿回自家的产业,汪展鹏本来还很清高的不屑金银身外之物,然而,舜娟的那些宗族深知舜娟的能耐,知道要是让舜娟接手龙源楼指不定什么时候,到手的肥肉就得物归原主了,于是告诉汪展鹏失去龙源楼你拿什么养小蜜?汪展鹏在舜娟家养的这些年已经不是那个对民生一无所知的穷书生了,他已经明白银子的妙用了,于是做了一番样子之后,立刻死命的抓住了龙源楼。   于是舜娟身无分文的被休出了自己家,看着汪展鹏和沈随心在自己祖祖辈辈经营的家里过起了甜蜜小日子,那个傻缺儿二女儿已经甜甜的叫沈随心“娘”了,舜娟万念俱灰,想到正生死不明的大女儿,挣扎着站起来,去找楚廉,然后看到了沈随心正和汪紫菱在楚廉家里笑眯眯的谈婚论嫁,舜娟怒了,你丫的撞了自己未婚妻,眼看未婚妻生死不明,却和小姨子说起亲了!有你这样的吗?   在舜娟痛骂了楚廉之后,闻讯赶来的楚家父母知道儿子竟然做起这等丑事,痛骂了楚廉一顿,向舜娟发誓楚家只认绿萍一个儿媳妇。   汪紫菱眼泪汪汪:“娘,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只有绿萍一个女儿,为什么就不为我想一想呢?我一直都很喜欢楚廉啊,你为什么只想着绿萍呢?”   舜娟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你混蛋!你姐姐正生死不明,你就惦记着她的未婚夫,有你这样的妹妹吗?”   汪紫菱大哭起来,楚楚可怜的看向楚廉:“楚廉,我们的海誓山盟你也忘记了吗?你也要选择绿萍吗?”   在楚廉回答之前,楚父严厉的开口:“楚廉要是做出有辱家风的丑事,就在也不是我楚家的儿子了。”   楚廉打了个冷战,凄惨的看向汪紫菱:“对不起,紫菱,绿萍因为我生死不明,我不能对不起她。”   汪紫菱愣住了,良久,“凄艳”的一笑:“我早该知道,丑小鸭是比不过白天鹅的!”   转身身姿凌乱的狂奔了出去。   然后的日子,浩祥来看过舜娟母女几次,见过楚廉之后,他为舜娟执意要将女儿嫁给这等极品吃惊不已。   “你已经尝到嫁错人的后果了,难道还要你女儿重复你的道路吗?”浩祥问。   “我没办法,绿萍已经和他有婚约了,现在有是这个样子,大夫说她就算醒过来,也很难在站起来了,但凡有一点别的办法,我也不想这样的。好在楚廉父母是明白人,有他们在绿萍会好过的。”   浩祥打断她的臆想:“楚廉父母多大年纪了?会不会比楚廉更长寿些?一旦没了爹娘约束,楚廉那样的软骨头,还能忍住多久不会休掉绿萍?嫁给楚廉那样的男人,绿萍会不会好过?是现在离开比较好,还是在你亡故之后被丈夫休弃无依无靠好?”   舜娟愣住了。   在又一次看到紫菱和楚廉演出的棒打鸳鸯剧情之后,舜娟毫不犹豫的一人赏了一巴掌,退婚了。   浩祥在得知舜娟是李家掌门人之后,立刻热情的邀请舜娟加入兰馨的盛世华联,舜娟正好身无分文,难以养家,就答应了,同时为了感谢浩祥对她们的帮助,舜娟开始教导浩祥经商之道,浩祥也立刻认了舜娟做师父,就这样一直到了今天。 作者有话要说:   ☆、二月红   浩祥前去探望自己师父之后,兰馨前往皇宫说起自己的打算,得到了皇后的推崇,令妃的父亲已经进了内务府,仗着女儿得宠,混的很开,和亲王碍于宠妃颜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令妃最近打赏宫女很是勤快,皇后甚至看见金嘉氏的宫女和延僖宫的宫女在一起嘻嘻哈哈,不由得紧张的将宫里又梳拢了一遍,对于延僖宫的实力暗暗惊奇,然皇后手里实在没有能够比内务府的爹对宫女更有吸引力的筹码,只能自己叹息了,现在兰馨已经做成了贸易,却还来找自己“入股”,在皇后看来,兰馨肯定不是真的缺钱,她一定是惦记着自己,特意来孝顺自己的,不由的对兰馨亲近了很多,让容嬷嬷拿来了自己的体己,送与了兰馨,并写了信让兰馨去找那拉氏的兄弟一起入股。   兰馨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走到大街上,兰馨心急如焚,决定抄近路前往尚书胡同,近路一定要经过八大胡同的胭脂街,兰馨特意让车夫慢走,挑起车帘开了个缝隙,观察这个赫赫有名的大清朝红灯区。   还是白天,街上的寻欢客并不多,一声锣响吸引了兰馨的目光,   “这是在做什么?”兰馨好奇的问。   “回主子,这种污浊的事儿,说了不值。”车夫歉然说。   兰馨知道,车夫不是不敢说,是有些不道德的事情,他要先确定主子是否愿意听,兰馨讶然失笑:“直说就是了。”   “回主子,这是新卖到窑子的姐儿过街呢。”车夫道,“从扬州一带来的规矩,卖姐儿到窑子里都是要背着闺女,从胡同里走一圈,这就是昭告天下,这丫头就要卖进去了。如果有什么要打抱不平的,就在这一圈里站出来,你要截就拿银子出来,我们也不推人进火坑,但是一旦进了妓院,对不起了,那就不是你说了算的了。此外,这也是告诉那些达官贵人,今天晚上又有黄花大闺女可以开苞了,你要准备好银子来打那个金枝。”   兰馨觉得有些诧异,不是这件事情,而是这几句话,耳熟的可怕,仿佛揭示了什么似地。   兰馨看着一个赤着脚的男人背着一个水灵灵的姑娘,那姑娘大约十三、四岁,哭得是梨花带雨,满脸都是泪痕,兰馨看过很多女人哭,白吟霜无疑是最能哭的一个,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眼睛显得格外的大,睫毛上沾满泪花,一闪一闪,那滴滴坠落的泪珠真真跟水晶玻璃珠儿一样,让男人心疼不已;宝竹也很能哭,哭泣的声音仿佛黄莺泣血,谁听了都心疼不已;然这个女孩儿的哭泣无疑是最打动人心的,仿佛那声音那泪花化作了一双双看不见的小手紧紧抓住你,她一边哭,一边睁大眼睛搜寻着人群,想从看客的眼中找到一丝怜悯和同情。   “呓,这不是尚书胡同口那家卖面老板的女儿吗,听说那家出了事,原来是真的,都要靠卖女儿凑钱了。”车夫说。   兰馨眉头狠狠一跳,好熟悉好熟悉的场景。   突然,这姑娘睁大了眼睛,看向一家妓院的二楼,声嘶力竭的叫出一个字:“哥——”   兰馨的眉头再次一抽,这场景怎么好像这么熟悉?也许是每个古装剧都有的泛滥情调吧,兰馨安慰自己。   那家妓院叫做“快活楼”,二楼的大窗前坐了一个眉目极美的年轻男人,男人惊讶的看着下面的女孩儿,然后兰馨惊讶的看到,这个青年帽子一摘,以一种极其柔软的身段功夫,像一只壁虎一样紧贴着墙壁游了下来。   背着姑娘的男人大吃一惊,眼睁睁看着这个显然功夫极好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是梨花班的少班主,”车夫诧异的说,“看来这人贩子破财了,为了一个‘义’字,拦街的钱比去妓院的钱要少两成。”   “什么梨花班?”兰馨问。   “就是一个戏班子,”车夫说,“那位爷儿是个唱花鼓戏的旦角,戏班子的少班主。”   “那位少爷······叫什么名字?”兰馨问     “二月红!”车夫回答。   那人贩子开了个价,对二月红道:“这丫头是平二的老鸨点的货色,这位爷如果拿不出这个钱来,那么还请让开。要真对这丫头好,今天晚上不妨去点那个灯,头一夜你柔点儿就是她的福气了。”   二月红道:“钱我有,我也要劝你一句,这财为不义之财,这么大桩的富贵,你要想想你担当不担当得起。你要觉得你担的起,那我给你取来,不过我劝你,小心富贵烧身。”   兰馨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快停止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穿进QY奶奶的崩溃世界了,哪想到还有恐怖小说乱入,其实看到和珅和纪晓岚的时候,就应该有心理准备了吧,那知道会这么离谱!   人贩子嗤笑道:“少爷说的是,只是我等这等人物,干的就是推人进火坑的营生,如日后下地狱阎王算起来,只怕地府的棍子都打折了,也算不到这一笔上,债多了不愁!”   “你且等着,我这就给你取来!”二月红道。   “对不起了,时间不等人,要是你三年五载回不来,难道我还等你三年五载不成。”人贩子道。   兰馨奇怪了,记得正常的发展应该是二月红取来了金子,换回了这小姑娘才对,为何现在······   “一百两实在有些多了,哪有姑娘能卖一百两的,十两银子顶天了!”二月红咬牙道。   “这位爷有所不知,半年前有位唱姐儿卖身,起价五十两银子,被一个王府世子买去做姨太太了,难道整个儿的黄花大闺女比不上一个唱姐儿?”人贩子道。   兰馨无语了,小白花乱入竟然改变了盗墓笔记故事发展?   看着二月红,想到他的职业,兰馨突然就想到了敦煌,继而联想到了更多。   兰馨清清嗓子开口道:“不就是一百两吗?就冲着这位小兄弟的情谊,这一百两银子我先借给小兄弟了。”   二月红喜出望外的看了过来。   兰馨不顾车夫阻拦,下了车,站在车边,看着二月红。   二月红走了过来,抬手抱拳:“多谢夫人慷慨解囊,二月红记住了。”   兰馨打量着二月红犹如最美貌的女子般冶艳的容颜,点了点头,从皇后给的银两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了二月红。   二月红接过银票立刻出现在人贩子面前递出了银票。   兰馨看着那个小女孩投进二月红怀里,声嘶力竭哭声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最终化为了一个字:“哥——” 作者有话要说:   ☆、老九门   老长沙的九门提督,外八行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些盗墓贼家族,势力庞大,涵盖文物走私的所有环节。几乎所有的明器,流出长沙必然经过其中某一家。为何称呼为九门提督有多种说法,其中最被认可的是,因为古代大城有九个城门,来住的客商进出城必须选择其中的一个,而老九门取的就是这个意思,在长沙城里做买卖,你只能在这九大势力中选择一个,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老九门确确实实是靠口碑一点一点传出来的,在那种信息闭塞的年代,要使得人口口相传,必须要有着极度特别的经历。可以想像这些人到底是到了什么程度,才能在民间排出这个排位来。   九门分了三个部分,上三门都是家道殷实的老家族,而且正式的身份大体已经漂白,有着门面上的正当买卖,而且在官面上势力庞大,倒斗主要靠自己的伙计。上三门有一些极度厉害的伙计,身手极好而且忠心耿耿,但是也因为这样,这些伙计的逐渐老去也使得上三门日渐没落。   平三门是夹喇嘛的主力,都是些孤胆英雄,手下最多几个徒弟,整天在山里走的就是这些人,这些人都比较年轻,而且贪欲很重,杀人掠货什么都干,名声是靠拼杀出来的,所以也没什么顾虑。开国之后的大案子都和这批人有关系。   下三门,艘是已经往古董商靠的商人,主要以倒卖为主,虽然功夫不弱但是不太自己活动。下三门和平三门的来住关系密切,而上三门已经规模太大,无利给下三门分了,所以上三门和下三门就几乎没什么往来。   如果要用一个字来概括的话,上三门就是这一行当里的官,平三门就是贼,而下三门就是商,自古以来,就是官商贼互相勾结。在这里也不例外。   以上文字出自《吴邪私家笔记》   兰馨在书桌前写下了这些文字。   兰馨很不理解,这个时空是怎么回事,无视时间也就罢了,怎么连地点也无视了,哦,或许说,连时间都浮云了,地点我们就不要在意了。   老长沙的老九门,变成了北京老九门,或者全国老九门,也许还有一部分在长沙,更可能是分散到全国各地了。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闷油瓶子张起灵真的是从古代一直活到现代的吗?   兰馨真的很好奇,如果有可能,就让张起灵带话给未来的自己,就说······算了,什么也不说了,估计就算这位爷能活下去,也是肯定记不住的。   兰馨在家里等了很久了,一直等着二月红上门,二月红说了,一定会尽快把银钱送来的。兰馨正在等着。   良久,崔嬷嬷过来说:“公主,门口有位名叫二月红的人说来还钱。”   兰馨精神一振:“快请!”   二月红进来后,立刻俯身拜地:“草民叩见公主,公主恩义,草民没齿难忘。”   “起来吧,”兰馨笑着说,“红爷的恩义才是亮眼的,红夫人现下如何了?”   二月红明白兰馨是在说那个小姑娘,回答:“如今已经不哭了,多谢公主记挂。”   二月红掏出一个缝制的很粗糙的小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幅棉布包裹的东西递了上来。   崔嬷嬷接过东西传送给兰馨。   兰馨打开一看,是三只金钗,欢乐的叫道:“这就是明器吗?”   二月红眼神突然犀利起来,紧紧盯着兰馨,仿佛一只毒蛇突然突出信子。   兰馨打开折扇半遮着嘴巴:“别担心,红爷,这里没有别人,我对其他人的事情也没有好奇心,这次真的是个意外。”   “求教公主。”二月红眼睛忽闪,“明器”这个词是九门的黑话,白道上的人不太可能知道,何况是个养在深闺的公主。   “我有一笔大生意,但看九门敢不敢接?”兰馨冷笑道。   “敢问?”二月红问。   “跨国作案,不是古墓,”兰馨笑了笑,“当年唐三藏取经时的地方,印度,那烂陀。”   “那烂陀?”二月红诧异的抬头。   “那烂陀是一个寺庙的名字,更是一个地区的名字,当年唐三藏就是在这个寺庙里学得佛法归国,曾经是印度最辉煌的文化中心,我知道那个地方的大概地点,那里现在是一片荒凉,佛教起源的地方已经遗忘了佛祖了,那里有大批的寺庙和墓群,我需要那里的东西。”   “什么东西?”   “全部,只要是有字的东西,带画的东西,雕塑、书籍、帛画、拓本,什么都行!”   “公主好胃口,”二月红低下头,“不知公主为什么看重二月红?”   “不只是你二月红,”兰馨道,“这件事情不是你一家能做完的,甚至不是上三门,不是老九门能做完的,不单单是那烂陀,还有很多地方,我知道那里,但我没法去,我需要能帮我带来哪些东西的人。”   “中原大地已经很广袤了,何必······”二月红纳闷的说。   “撬自家锅盖很自豪吗?”兰馨白了他一眼,“把别人的东西撬回自家才叫本事!这事儿你敢不干?”   “多谢公主抬爱,”二月红苦笑道,他还真不敢,“敢问公主,都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很多,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兰馨道,“老九门现任当家都是些什么人?”   “不才在下正是上三门第二门的当家。”二月红道。   “你父亲不是还健在?”兰馨问。   “家父是戏班子的当家,地下的活计在下当家。”二月红笑道。“上三门第一门当家张启山,第二门就是在下我,第三门半截李,平三门陈皮阿四、吴老狗、黑背老六,下三门霍仙姑、齐铁嘴、解九。”   “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啊,”兰馨有些不明白,现下看来“故事”发展成“现实”是要有一个必须条件的,故事背景就算可以改动也必须符合故事的发展,人物也就算了,背景是不能干扰剧情的,《一帘幽梦》的故事之所以会在清朝发生,是因为这个故事的背景不重要,在哪里都能发生,不干扰故事流程,剧情一旦涉及到时代的介入,就不能随便搬到别的朝代了,比如《情深深雨蒙蒙》或者《士兵突击》,前者涉及到抗日战争和报社等现代化场景,后者牵扯了□□,盗墓笔记的前传就不同了,没有□□,不涉及重大历史,唯一涉及到的是盗墓第三代的出生,就算狗五爷和解九爷能活到100岁,那也在清朝啊,连民国都没到,那吴邪和解小花怎么出生在现代呢?   “这些人的名头我已经知道了,没什么问题,”兰馨道,“但首先我得要你们帮我找一样东西,看看你们的能耐。”   “请说。”二月红道。   “敦煌莫高窟,藏经洞!” 作者有话要说:  发表两天,点击马上就要破百了,为什么没有评论?我哭······ ☆、怪胎   二月红带着伙计奔赴沙洲卫了,兰馨在家里焦急的期待着,浩祥已经联系上了皇后的娘家,购买了盛世华联的第二、第三条船,对兰馨来讲最大的事情就是这些了,然对大清来讲最大的喜事是青衮杂卜叛乱被扑灭了。   这是乾隆脸上的一块狗皮膏,现下终于揭掉了,乾隆高兴极了,大肆封赏,赏成衮扎布黄带,封一子为世子,赏舒明爵位进一阶,赏了很多人。   兰馨看到盛际飞赏了一等男的爵位,得了一大堆东西,兴高采烈的回到了公主府,兰馨很费解,为什么盛际飞不回家呢,听了他的一个亲兵的话才知道盛际飞已经无父无母了,在京城也是没有自己的宅子,因为他觉得自己光棍一个,买了宅子也没人住,也就罢了。   大捷的喜讯渐渐淡了,硕王府出大事了。   白吟霜生了。   生了一个全身黄疸素过高的畸形儿!   在白吟霜开始叫喊的时候,兰馨根据风俗来到静思山房,王爷和雪如已经侯在那里了,毕竟是王府的第一个长孙,雪如来来回回跺脚,硕王使劲黏着胡子。   浩祯抓住接生的人和大夫使劲摇,放开嗓门使劲嚎叫,刺耳的声音让刚走近院门的兰馨都觉得难以忍受,还是硕王有办法,叫了几个侍卫,将浩祯拖到了一边,而浩祯还是在不停地嚎叫挣扎,将身体扭曲成诡异的形态。   宝竹坐在一边五个月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她闭着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宝竹现在已经很后悔了,之前宝竹要嫁给浩祯是因为他的身份,现在吃穿不愁了,宝竹开始追求更高级的,最起码是要有个精神正常的丈夫,显然浩祯满足不了宝竹的需求。   兰馨刚进院子就打了个趔趄,惊恐的双手捂住自己的鼻子,闭上嘴巴不敢在呼吸,在崔嬷嬷和杨梅的惊呼下,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扯出两人的衣袖,连连逃带窜的离开了静思山房。   王爷很不满意,正妻应该大度,不能嫉妒,兰馨这叫什么事儿。   雪如很满意,兰馨不在,她只要看紧宝竹,就没人能对自己的孙子做手脚了。   静思山房之外,兰馨一脸惊恐:“崔嬷嬷,为什么静思山房里面会有毒品的味道?”   “毒品?”   “鸦片!罂粟!”兰馨惊叫。   “不是公主要求的吗?”崔嬷嬷小声说。   “什么?我怎么会要求······”兰馨说到一半,卡壳了,她似乎确实这么说过,“放了多长时间了?”   “从公主说过的时候开始到现在,差不多六、七个月了。”崔嬷嬷说。   兰馨开始有了不祥的预感,随着远处一声接一声恐惧的哀嚎,兰馨将呆滞的眼神投向了静思山房。   白吟霜生下了一个全身发黑的,有四只胳膊,两腿严重萎缩,尚未发育完全的畸形怪胎。   看到那个怪胎,兰馨昏了过去。   几天后,一切都似乎平静了下来,硕王府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不同的是静思山房成了禁地,任何人严禁进出。   对男人来讲,宠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是什么,不宠爱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   这句后世网上的名言在富察浩祯的身上得到了最明白的体现,白吟霜现在如同疯了一样,在静思山房狂呼乱叫,那惨叫声连树上的小鸟都惊吓的不敢落足,硕王府鸟兽绝迹。   雪如整天泪雨如洗,向硕王求情,得到得不过是:“妖孽!”的怒骂。向浩祯讲述她可怜的女儿的遭遇,得到的不过是冷淡的应付。所有人都不在关注可怜的女儿。   浩祯现在也觉得之前谣言说白吟霜是狐仙真的很有道理了,但他不嫌弃这个,只是觉得白吟霜既然是狐狸来报恩的,那她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好儿子?那戏文上演的不都是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吗?白素贞一条没有脚的蛇,人家都能生下一个状元郎,你一有脚的狐狸,你就生不下一个正常的孩子?都是姓白的本家,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分明就是不想给我富察浩祯生孩子!你还想着等我老死以后再回山上当狐仙长生不老是不是?你别妄想了!自从你来之后,硕王府灾难不断,害的我富察浩祯大好儿郎现在只能在家混吃等死,原本我是贝勒,以后是亲王,走在街上谁不高看我一眼?每天的每天,所有的人都迫不及待的等待本贝勒的出现!(街上民众:“看那,那就是富察浩祯!”“吓,好吓人!这就那个抓住谁都死摇的疯子?赶紧的,躲远点!”)现在我富察浩祯什么都不是,将来只能当一个郡王,这是多大的落差啊!肯定都是你这个狐狸精害的!一定是你折损了爷的功德!你就好好呆在静思山房吧!爷没有赶你出去就已经是念及往日的夫妻情分了!   相对其他的人眼不见心不烦,兰馨这个名义上的嫡母就快崩溃了,硕王说既然她是浩祯的正妻,那浩祯所有的孩子都要认她为母,尤其的妾室所生的孩子,都要放在她的身边,于是白吟霜生的那个畸形儿,就放在了她的焦兰苑。   面对着这个孩子,兰馨几乎要学着咆哮马,抓着随便什么人抡上两圈了:尼玛正妻!尼玛嫡母!尼玛的养小孩!劳资不要小孩!劳资不要小白花生的小孩!劳资不要养不正常的怪小孩!   盛际飞很无奈的看着兰馨发飙:“公主,这既然是鸦片烟造成的,那就是说公主早就下手了?既然是这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这小怪物掐死算了,反正硕王把它送到这里肯定也是打这个主意。”   “一个活生生的小孩就这么掐死?老娘下不了这么黑的手!”兰馨没好气的说。   “公主这话说得有意思,”盛际飞淡淡的说,“本来这孩子可能会是一个正常的小孩,得益公主的鸦片烟变成这样,公主却说不忍心下手,公主的性子变得真快,那当初怎么就下的了手?”   “因为那个时候,我看不到这孩子啊!看不见,我就当不存在了!而且我是以为小白花会染上毒瘾才放得啊!我不知道对孩子会有这样的效果啊!我当初上学的时候,死教授根本没说会有这种情况!他就只说有可能流产!我一外科不是妇产医生啊!”   虽然不知道兰馨的话说得是什么意思,但盛际飞大致明白应该是说自己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于是建议道:“既然这样,干脆就给他了断算了,反正他这样活着也是受罪,早死早超生。”   “说的对,那就交给你了,劳烦你给他一个了断算了。”兰馨说。   “不行啊,”盛际飞说,“我没有滥杀老弱妇孺的习惯啊!”   “难道我就有这个习惯吗?”兰馨咆哮。   两人大眼瞪小眼,无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快破三百了,有人留言了,好高兴!!! ☆、敦煌古籍   白吟霜这个孩子怎么办?   这成了兰馨最挂惦的事情,硕王一直盼望兰馨能弄死那个怪胎,然兰馨却不动手,这让硕王暗暗后悔,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对于硕王来讲,这个小怪物死在兰馨手上是最理想的,这是个丑闻,不能被人知道,如果孩子是死在兰馨手上,就算传出孩子是怪物的流言,他只要再跟风放出孩子是死在公主手上,那怪物就会变成莫须有,关键词就会变成“公主”,这就是最理想的状态,他可以以此为理由,求的皇家怜悯,被掳掉的职位或许就能回来了,也可以趁此机会给孩子纳妾,有了正常的女人,就能有正常的孙子了,然兰馨却不动手,这让王爷实在苦恼。   兰馨见不得那个怪物小孩,但除了她没人敢给那个小孩喂羊奶,她也试图用公主的身份强迫其他的人,像是女婢之类的人,给孩子喂羊奶,但那个可怜的女婢当场精神崩溃了,兰馨只能自己亲自动手,越是看那个孩子,兰馨就更是罪恶感缠身。   鸦片必须禁了!   兰馨咬牙切齿的想到。   浩祥再次出海了,这次带着三艘船,想必回来后收获一定更加丰硕。   兰馨进宫了,将白吟霜孩子的事情悄悄告诉乾隆,当然没说是自己下的手,只说是一个染上鸦片瘾的姨娘,叹息了很久。   乾隆子息不茂,很重视这件事请,当时就离开了皇后宫中前往御书房,不到一时三刻,颁布了一条律法,但凡有吸食鸦片史的八旗子弟,全家不得参与选秀,女子吸食鸦片者不得婚配。   兰馨看到这条法令总算欣慰了很多。   这次离开皇宫,兰馨到了琉璃厂的店面里,在店里转了很久之后,兰馨开始在大街上瞎转,琉璃厂很多卖古董的兰馨不认识,但对那些泛黄的纸很感兴趣,在一个卖古书的摊子上,兰馨看到了一沓轮船的设计图,兰馨不懂轮船,但她觉得这艘船的各个部件都很真实,简直像是真的能够做出来一样,侃侃价钱,也不便宜,兰馨犹豫着是否要买,无意中看到角落里一个小小的“雷”字。   样式雷!兰馨立刻意识到。立刻掏钱买了。   兰馨兴致勃勃的装好图纸,想到现在正是样式雷红火的时候,一定要找时间认识这个传奇家族。   半个月后二月红回来了,带来了四卷敦煌经书。   兰馨屏住呼吸,用朝圣的心态小心翼翼的托住二月红手上的经卷,用最轻柔的力度将之小心翼翼的放置在雪白的丝绸之上,在仔细查看了经卷的每一个边角,确定没有一个地方压折,兰馨这才转过身,背着经卷呼出一直憋着的那口气。   “如何?”兰馨问。   “根据公主指示,在下与上三门的张启山一同到了敦煌,很顺利就找到了那个藏经洞,里面满满的,都是经卷,”二月红依然很震惊,“那么多的经卷,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经,我想,很多人这辈子也都没见过那么多的经书摞起来的时候。”   “这几卷经书是······”兰馨依然疑虑着问。   二月红双手抱拳道:“在下谨记公主指示,只在最外面伸手可及之处拿了四件,并未踏足里面,公主尽可放心。”   “没有坏在我这里就好。”兰馨又把眼睛转向了丝绸上的经卷,“其他的经书你们没带出来?”   二月红道:“张启山带着押运正往回赶,在下先一步回来报信。”   “你们没有随意拿走这些东西吧?”兰馨严厉的看向二月红,这些人都是惯犯了。   “公主,”二月红苦笑道,“这些根本卖不出钱财的东西,白送我们也不会要的。”   兰馨惊讶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这就是历史的必然,敦煌经卷贵在文化价值,这些在清朝是卖不出钱的,兰馨放心了:“红爷,本宫再交给你一个任务,穷搜大清国土,给我找到尽可能多的手法纯熟的刻画匠人,字也好,画也好,给我找到能够把刻本雕刻的与原本最相像的匠人!”   要说什么最让后世人们扼腕叹息的,无疑就是对敦煌的劫掠,莫高窟在元代以后已很鲜为人知,几百年里基本保存了原貌,但在光绪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道士王圆箓在莫高窟16窟内发现了一个珍藏极为丰富的藏经洞,洞门仅高出地面一米,像是一个未及完工便被封闭的洞窟。洞内存有大量的经卷文书、织绣、画像,文物共计五万多件。除汉文写本外,还有1/6的藏文、梵文、古和阂文、回鹤文等各种民族文字的写本,以及绢本绘画、刺绣等美术品几百件。写本中除了儒、佛、道三家经典外,还有公元4至14世纪近十个朝代的文物图书,包括史籍、诗赋、小说、民间文学、地志、户籍、账册、历书、契据、信札、状碟等,这极可能是11世纪初西夏人征服敦煌时,莫高窟僧人逃难前所封闭,此后僧人再也未归。900年以后,这个洞偶然间被王圆箓发现,很快轰动了世界。   这是20世纪发生在敦煌的一件展惊中外学术界的大事,吸引来许多西方的考古学家和探险者, 1907年,英国考古学家马尔克·奥莱尔·斯坦因沿着罗布泊南的古丝绸之路,来到了敦煌,当他听说莫高窟发现了藏经洞后,他找到王圆箓,表示愿意帮助兴修道观,取得了王的信任。于是斯坦因就被允许进入藏经洞拣选文书,他最终只用了200两银两,便换取了24箱写本和5箱其他艺术品带走。1914年,斯坦因再次来到莫高窟,又以500两银两向王圆箓购得了570段敦煌文献。这些藏品大都捐赠给了大英博物馆和印度的一些博物馆。大英博物馆现拥有与敦煌相关的藏品约1.37万件,是世界上收藏敦煌文物最多的地方,1908年,法国考古学家伯希和在得知莫高窟发现古代写本后,立即从迪化赶到敦煌。他在洞中拣选了三星期,最终以600两银两为代价,获取了1万多件堪称菁华的敦煌文书,后来大都入藏法国国立图书馆。1909年,伯希和在北京向一些学者出示了几本敦煌珍本,这立即引起学界的注意。他们向清朝学部上书,要求甘肃和敦煌地方政府马上清点藏经洞文献,并运送进京。清廷指定由甘肃布政使何彦升负责押运。但在清点前,王圆箓便已将一部分文物藏了起来,押运沿途也散失了不少,到了北京后,何彦升和他的亲友们又自己攫取了一些。于是,1900年发现的五万多件藏经洞文献,最终只剩下了8757件入藏京师图书馆。王圆箓藏匿起来的写本,除了卖给斯坦因一部分以外,其他的也都在1911年和1912年卖给了日本的探险家吉川小一郎和橘瑞超。1914年,俄罗斯佛学家奥尔登堡对已经搬空的藏经洞进行了挖掘,又获得了一万多件文物碎片,目前藏于俄罗斯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近代,除了藏经洞文物受到瓜分,敦煌壁画和塑像也蒙受了巨大的损失,目前所有唐宋时期的壁画均已不在敦煌。伯希和与1923年到来的哈佛大学兰登·华尔纳先后利用胶布粘取了大批有价值壁画,有时甚至只揭取壁画中的一小块图像,严重损害了壁画的完整性。王圆箓为打通部分洞窟也毁坏了不少壁画。1922年,莫高窟曾一度关押了数百名俄罗斯沙皇军队士兵,他们在洞窟中烟熏火燎,破坏不小。   决心挽救敦煌,不是一件小事,首先最让人感到无奈的是,你绝不可能依靠国家的力量来挽救敦煌,因为这个时期的人们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文化财富”,在他们看来耗费大量银钱去补救一个都是些破旧泥玩意儿的佛洞,这叫败家。就是虔诚向佛的老佛爷也不会答应的,有那些银子再盖一个寺庙不就行了,那些偏远又破旧的石窟有什么值得的,还是你舍不得新建一个佛寺?至于保护古迹之类的说法,在清朝人的眼中,更是无稽之谈,古玩在清朝人眼中指的是盛唐的花瓶、汉朝的玉,这才叫品味,至于落魄石窟里的泥人,那叫什么东西?   藏经洞发现之后,王道士尽了最大的努力,做了他应该做的一切:首先,徒步行走50里,赶往县城去找敦煌县令严泽,并奉送了取自于藏经洞的两卷经文。王道士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引起这位官老爷的重视。可惜的是这位姓严的知县不学无术,只不过把这两卷经文视作两张发黄的废纸而已。   1902年,敦煌又来了一位新知县汪宗翰。汪知县是位进士,对金石学也很有研究。王道士向汪知县报告了藏经洞的情况。汪知县当即带了一批人马,亲去莫高窟察看,并顺手拣得几卷经文带走。留下一句话,让王道士就地保存,看好藏经洞。两次找知县没有结果,王圆箓仍不甘心。于是,他又从藏经洞中挑拣了两箱经卷,赶着毛驴奔赴肃州(酒泉)。他风餐露宿,单枪匹马,冒着狼吃匪抢的危险,行程800多里,才到达目的地,找到了时任安肃兵备道的道台廷栋。这位廷栋大人浏览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经卷上的字不如他的书法好,就此了事。   这就是清朝人眼中的敦煌至宝。 作者有话要说:   ☆、必须做的事   明明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会被人当做傻瓜,但你也不得不去做,因为你知道“不为”的后果。   敦煌经卷的存留就属于这种必须要做的事情。   兰馨决定先试探一下乾隆的心思。   “兰馨,你这些天可没进宫了,难道是乐不思蜀了?”乾隆调笑道。   “皇阿玛,别老是取笑女儿!”兰馨带着一身鸡皮疙瘩嗲声撒娇,她算看明白了,乾隆就吃这一套。   “驸马最近待你还好吧?”乾隆笑着问,然后没等兰馨回答就用他特有的大笑声自问自答着说道,“想也不错,最近兰馨你是没来宫里告状了!”   “兰馨看那白姨太实在可怜,想想以前实在不应该,”兰馨细声细气道,“皇阿玛,兰馨想想自己以前的做法,早已羞愧的不敢见驸马了。”   “这是谁对你说的?”乾隆思虑起来,再怎么样兰馨也是自己的养女,这种话岂非太贬低自身,要不得。   “是兰馨最近勤修佛道,自己感悟的。”兰馨道。   “你一个女儿家,还是不要太近化外之物。”乾隆道。   “皇阿玛教训的是,只是儿臣最近得了一卷古经,颇为喜爱,想篆刻经文印刷给佛寺,一为皇阿玛祈福,二为大清国祈福,三为列祖列宗祈福,不知皇阿玛是否答应。”兰馨问。   “哦?一本古经?这道是有趣,皇儿可舍得皇阿玛一见究竟?”乾隆兴致勃勃的问。   “儿臣遵命,只是皇阿玛,看过之后可要应允儿臣刻印经文啊。”   兰馨取来了早已准备好的敦煌经文,乾隆展开欣赏一下,失声笑了:“这算什么古书,这字写得,还是让纪晓岚为你抄一本吧!兰馨还小,不知道哪些古书值得收藏,这种拿到外面,半文不值!”   尽管知道有可能会这样,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兰馨的心还是像针扎一样,这就是我们最珍贵的瑰宝,被我们自己舍弃。   马车停在了公主府,兰馨下了马车,杨梅扶住兰馨进了王府,绕过花园的仆役,从小路径直进了焦兰苑。   刚走进屋子,留守的小丫鬟端上茶,知趣的出去并带上房门。   杨梅为兰馨脱下遮脸的斗篷:“公主,皇上到底是不愿意的,我们还是早做打算吧。”   兰馨点点头:“雷老先生有没有回信?”   “有,雷老先生捎话说,已经画好图样了,现在就在院子里,问公主什么时候见他们?”   “越快越好,时间不等人。”   当初盛际飞带着雷承建去见兰馨的时候,着实把兰馨着实吓了一跳,古代中国横跨数个朝代的高级工程师、大名鼎鼎的“样式雷”在兰馨眼中明显是生活窘迫的老头子,兰馨还以为承接着整个大清的高级建筑工程的建筑师家族“样式雷”理应家财万贯,哪知穷困的可以。   在古代的中国只有读书才被认为是高尚的,只有当官才是荣耀的,当不了官、读不起书的,只有农人才是值得称赞的,至于工匠,那是末流中的末流,奇技淫巧罢了,上不了台面。   样式雷就是在这样的社会下发展起来的,虽然他们承接着一代代朝代帝王的建筑工程,但依然是上不了台面的末流。   兰馨为此汗颜,将样式雷奉为座上宾,以先生称之,因为担心乾隆怀疑自己想摸清皇宫别院的结构,兰馨只能拐弯抹角的套上些交情,最近就是以造印书局为名邀请雷承建前往公主府的   走进焦兰苑的这个老头身穿一件崭新的棉布马褂,脚上却是一双洗的发白还打着补丁的灰棉布鞋,辫子梳的一丝不苟,耳朵上却是一大块明显涂抹上去的黑斑,在他叩头将手伸出来的时候,兰馨看见他崭新的衣服下是一双补了补丁的里衣柚子。   “雷承建叩见和硕兰公主。”雷承建道。   “雷先生请起。”兰馨道。   “公主,您要的水轮印刷车已经画好了,只是没有放样。”   “不需要放样,样式雷,我信得过,”兰馨问,“现请先生再画一张图纸。”   “请公主明示。”   “我要挖一口五百尺深的水井!”   雷承建就地趴下在地上画了半天站起来道:“水井不行,但可以建一座四百尺深的地下塔,塔下挖一口井,再以机关运水出塔。”   “先生可有把握?”兰馨问。   “九分!”雷承建道。   “就交与先生了。”   雷承建走后,兰馨将五百两银子交给了杨梅:“交给雷家,这是给雷老先生的润笔,务必闹得大一些。”   第二天全北京城都知道了一个消息,和硕兰公主要开一家书局,要印制儒释道三家经典发放给各州的州学供贫困学子免费阅读。   皇上听完后曰:“大善。”为书局亲笔提名“大同书局”,赏赐黄金千两,并命令样式雷全程督造。   兰馨当面谢恩,背后不免嘀咕几声小气,黄金千两换成银子才一万两,够干什么?然建筑的金钱还是有了,样式雷立刻开工了。   兰馨拜托纪晓岚号召全城的学子抄书捐赠,并向商户允诺,谁掏印刷的银子,所印制的书的扉页之上就写谁的名字。   这话一出众商户纷纷解囊相助,谁不想将来学子们读书时翻开书本,第一页写着“感谢北京城狗尾巴胡同XXX先生支持我大清义务教育事业”云云,这个捐一百,那个捐三百,立时第一批敦煌经卷的印刷费用就够用了。   样式雷的水轮印刷并没有后世的那样轻便好用,然在当时来说已经足够先进了,然敦煌经卷的印刷不是一般的底板,一般活字印刷用泥印,但水轮印刷力道太大,泥印很可能会被击碎,于是字模用铁印,画模则使用厚重的陶土板,兰馨讨到乾隆的口谕,欢天喜地的前往皇家铁器工厂和城郊陶、砖烧制厂,陶模和砖模制作简单,由寻找到的雕刻匠人对着经卷和壁画临摹本雕刻出极厚的陶土板,烧制出来即可使用,而字模方面就麻烦了,已经被连年征战的兵器制造忙的连后年的时间都预约出去的铁器工厂接到口谕后,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订单式工程承包法,将炼制字模的活计承包了出去,北京城及北京四周的铁匠们统统行动了起来,不到半个月,第一批字模就交到兰馨手上,比陶板还快,经排版后安装上了水轮印刷机。   第一天印刷论语五千余册,立时送往北京各学堂,北京城内鞭炮齐鸣,在和珅的支持下,第二台水轮印刷机投入了制作,而纪晓岚也借出了自己的全部藏书以丰富大同书局的印刷种类,在纪晓岚的带动下京城文人墨客纷纷解囊相助,这次解的是书囊,这让乾隆乐的合不拢嘴,我满清天下也是可比魏晋风流的,大笔一挥再次赏赐了白银十万两用于免费书的印刷,另赏赐功德碑两座,一座写捐书客,一座写散金客。   一切步入正轨,兰馨买下了书局周围的院子,由样式雷设计建成了仓库和工人宿舍,在兰馨特意为自己留下的一个院子中,杨梅找了一些贫困学子抄写敦煌经卷,没有人认为敦煌经卷珍贵的时候,就少了保密的麻烦。这些贫困学子是从各地来北京参加科举的,没能中举又没有回乡的盘缠,于是就在兰馨这里抄书,既能挣得一份工钱,又能看到珍贵典籍,佛经、道经、儒家经典、小说、诗赋、史籍、地籍、帐册、历本、契据、信札、状牒等;汉文、栗特文、佉卢文、回鹘文、吐蕃文、梵文、藏文等各民族文字写本,在这些贫困的落地书生笔耕不辍之时,敦煌经卷开始发出它们耀眼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刊尽天下   兰馨认为,很多书之所以会失传,是因为它们太少了,因为少,收藏家敝帚自珍,不与人分享,于是越来越少,号称第二次焚书坑儒的乾隆修书运动,毫无疑问也有这个原因,很多书已成了孤本,只有皇家自己才有,修过之后自然就没有了,如果能够刊尽天下,就算你在怎么焚烧,总会有漏网之鱼遗留下来,于是兰馨开始频繁借书回来交给人抄,并收买紫禁城看守书库的小太监为自己抄书,在纪晓岚还没来得及修书以前,将能搜集到的书刊尽天下。   说道有名的书,毫无疑问不能放过曹雪芹,兰馨费尽心思找到曹雪芹的时候真的被这幅尊荣吓了一跳,以前电视里演的时候当然是极尽潇洒之能事,现实嘛,嗯,包青天版的刘大脑袋,又黑又胖呐,于是大同书局有了第一任掌柜。   在乾隆□□以前,全本《石头记》,正式更名《红楼梦》,投入了印刷,兰馨嘱咐曹雪芹,在印满十万册,运输往大江南北之前,《红楼梦》一定不能外传,曹雪芹点头答应。   于是在朝廷发现有一本宣扬男欢女爱,还暗暗遥指朝廷,更无视伦理的书在市面上流通的时候,《红楼梦》早已人手一本了——不要以为只有大同书局才会印书,更不要以为清朝就没有盗版了。   几番激烈的朝辩之后,乾隆果然宣布《红楼梦》为□□,下令焚烧,兰馨唱做俱佳,向乾隆请罪,发誓再不印刷《红楼梦》了,乾隆看在她印刷了大量免费书,为自己赚足了名声的份上,心疼养女也是被人蒙蔽,只把写书人软禁。   兰馨撇撇嘴,《红楼梦》已经印往大江南北了,我就不信你能把西北、东北和江南的书统统搜回来烧了,□□也只会让人们更加关注。至于曹雪芹,我把他软禁在书局后面的院子,一应事务找人汇报给他,他照样得给我打工。   在兰馨费尽心思搜书的时候,第四台水轮印刷机投入了使用,大同书局的免费书送到了大江南北。在运输队回来的时候,还跟来了来自五湖四海的考察团,半年之后第一、二、三家分店落户杭州、陕西、济南。   浩祥的商队回来了,这次带来的商品并不多,不过相对于以前只有一艘船的时候,还是多了很多了,国外的奢侈品一上岸就吸引了达官贵人的注意,那精巧的自鸣钟,那神奇的玻璃镜,那鸽子蛋还大的宝石,让众人称羡不已,然这在兰馨看来还不是最珍贵的,真正珍贵的是随船而来的国外匠师和自然科学书本。   书籍自然立刻交给了大同书局,那里已经有兰馨从大清外交部抓来的几位翻译家侯在那里,还有从很多地方来投奔教堂的传教士,都成了翻译官,兰馨私下里给清朝官员的银子除了润笔外按提成算,给传教士的只有润笔,不是兰馨小气,是因为兰馨不想看到这些传教士真的把教堂开遍中国领土,现在这些传教士还很称职,但后期的传教士基本就是强盗的代名词了。   大同书局现在已经有六座水轮印刷机了,大清的商人现在来到北京都一定要来到大同书局,送出几百上千两的银子,带回几千本印刷了自己名字和祝福的书本回去赠送家乡的学馆,兰馨发现这些人大都只要儒家典籍和程朱理学,立刻搭上一百本自然科学书籍作为添头赠送,让他们带回去,书籍的扉页上都是这么一句话:   不识白菜价,如何识得民生?不识天下人,如何得知脚下土地如何治理?不知敌如何克敌,不知外面风景,如何知道人长己短?只认得书上的几个字,凭什么治理一方水土?   兰馨并不认为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就能改变现在人的认识,中国古代的重文轻理是千年来的弊病,这是一个时代的通病,不是一个人,几本书,就能改变的,兰馨只希望能够少几个“何不食肉糜?”仅此而已。   至于那些工匠,兰馨真的又买了两个庄子,距离卫庄不远,一个真的就叫“盖庄”,对外宣传主人叫做盖聂,另一个叫做雪糕别墅,主人叫做高渐离,兰馨看着新作的牌匾,雷的晕晕乎乎,上下通畅,那叫一个不可与人说,没事偷着乐,兰馨猜想也许历史上真的出现过秦时明月剧情呢。   然后,兰馨将住在卫庄的家生奴才分成三个部分,一部分依然在卫庄,另两个部分入住盖庄和雪糕别墅,分别掌管三个庄园的后勤系统,护卫也分为三个部分,分别拱卫三个成品字形庄园,前面是卫庄和盖庄,后面是更大的雪糕别墅,卫庄现在只有铁匠和钟表匠师在里面,将从西洋运来的自鸣钟拆卸研究,好在这些工匠都有机关的底子,一来二去也都琢磨出来点名堂,在加上自鸣钟就那些□□在外的齿轮较为重要,这些工匠也都明白原理,在铁匠的配合下,真的做出了一尊无比中国风的国产自鸣钟,兰馨欢天喜地将自鸣钟放在卫庄大堂中央,在大堂正面的墙上,刻下了这批工匠的功绩。   然后自鸣钟正式投入了生产,这些工匠还把八音盒原理加入了自鸣钟,一到报点时间一片各不相同乱七八糟的古风音乐让人烦恼不已,兰馨让人加入音乐开关,想开就开,不开就不开,总算清净了些,八日后皇家自鸣钟专卖店兼售后中心出现在北京城最繁华的街面上,对面正好就是龙源楼。   和亲王对自鸣钟和音乐盒的技术眼馋不已,同兰馨和乾隆闹了好几次,乾隆不想弟弟抢闺女的东西,但也对自鸣钟的利润眼馋不已,兰馨忍着心脏的抽痛,贡献出了制作方法,不久老北京自鸣钟工厂开工,地点选在了琉璃厂后边,乾隆是大股东,和亲王是CEO,兰馨担任技术总监,原来的卫庄就成了研发中心,吃国家财政,各种木雕、陶瓷。金属、玉雕、石刻的自鸣钟开始外销。   从欧洲来的玻璃镜子再也不是成品进货了,浩祥进了大批未经切割大小镜子,回来之后在盖庄进行切割,并且进行镶嵌,售卖到市面上,并且还有来自欧洲的宝石切割匠人,虽然手艺不是顶端,相对于中国只会雕刻的匠人来说,切割工艺已属上乘,兰馨从琉璃厂运来大批国产的彩色玻璃块儿让这些人练手,并将之制作成水晶灯,盗窃未来设计成果的水晶灯让这些匠人都沉醉无比,唯一的弊端是灯油的烟熏问题,这些设计师们正在想办法解决。   然后是羊毛和驼毛地毯的制作,那些从土耳其逃难被浩祥接手的匠师拖家带口的来到中国,住进了雪糕别墅,兰馨安排翻译接待他们,教他们说中国话,准备了他们需要的工具,还给每人都安排了徒弟,半个月后,地毯制作正式开工。   在第一批最精美上乘的地毯出来之后,兰馨立刻带着它们进了紫禁城,面见乾隆。   “蒙古困苦,西藏贫瘠,蒙古每年都要大清财政给予拨款,西藏更是常年战乱不休,之所以会有人跟着造反肯定是因为生活的困苦,若是能吃饱肚子,我才不信会有哪个脑子被门板夹了的家伙会跟着造反,那些土司也一样,若是他们沉溺于奢侈之中,就算造反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但是皇阿玛每年的赏赐肯定是不够分的,加大赏赐又不利于经济,不如教会他们挣钱,既增长了他们的贪欲,又增加了贫民的收入,还通过税收贸易挣了他们的银子填充国库,不是一举三得了吗?”   “那若是他们有了钱,就更加乐于招兵买马呢?”乾隆并没有吧兰馨的话当真。   “皇阿玛,有了钱就有了利益,到那个时候他们内部肯定都不是铁板一块了,独个的想造反,还怕能起风浪?”   “兰馨天真了,”乾隆失笑了:“西藏的人真的都是些狼,那里贫瘠困苦的生活磨砺的他们简直就像杀不死一样强韧,不是给些小恩小惠能解决的。”   “只要让他们沉浸在温柔乡,就什么都能解决了。”兰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乾隆,“只要皇阿玛允许儿臣与西藏通商,就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乾隆失笑,“说到底你不过失希望能挣那些蛮子的钱财,那里穷的很,只怕你要失望了,算了,朕准了。”   “儿臣谢皇阿玛!” 作者有话要说:   ☆、史上最大盗墓活动   这年的冬天,第二批教堂学校毕业生毕业,家生奴才的孩子只剩下了还在襁褓中的小婴孩,兰馨开始对外招生,一共十五个贫民家庭的孩子被招收进了教堂学校,盛世华联现有毕业生十一人,七男四女,都是以香料为名,分别是常驻欧洲负责西洋交易的苏合与椒荼,接手北京现有店铺和人脉的伽南和扶黎,驻守三大庄园的沉水,负责所有后勤调度的熏陆,跟在浩祥身边的换成了斗魁、藿香、茶陵、凤生姣和绮罗。   宝竹即将临盆,她紧紧抓着兰馨的手声音嘶哑的惨叫:“公主,宝竹知道错了!但求公主还给宝竹一次机会!若是宝竹此次活了下来!但求公主带着宝竹一起做出一番事业!宝竹不想一辈子和一个傻子疯子过一辈子!公主!这个王府快要灭亡了!福晋她······欺君罔上······诛九族的罪过啊······”   兰馨眉头紧皱,厉声呵斥:“别说了!老老实实把孩子生下来是正经!王府不会有事的!本宫不会允许福晋乱说话!”   接生婆请兰馨出去,兰馨再次嘱咐了宝竹不许乱说话,立刻走了出来。   “扶黎!”兰馨喊道。   扶黎立刻出现在了兰馨身边:“公主。”   “硕王府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兰馨问。   扶黎眉头紧皱:“扶黎不知,宝竹姨娘是从福晋的院子出来的时候,像是受了什么惊吓,早产了。”   “她去福晋的院子干什么?”兰馨问。   “宝竹姨娘是悄悄跟着福晋的嬷嬷进去的,扶黎没有接近,不知发生何事。”扶黎道。   雪如不会是要揭发小白花的身世吧?   兰馨立刻前往雪如的院子,半路里又停止了脚步,慢着,这不是自己摆脱耗子的绝好局势吗?只要事情爆发,自己就可以“哀痛不已”、“茶饭不思”、“香消玉殒”,就不会是公主了!   但是,一旦自己“死”了,自己的那些资产,三大庄园,不会就立刻充公了吧?这是一个问题。   兰馨正在烦恼,崔嬷嬷来报,二月红回来了。   为了兰馨心中的最大盗墓活动,二月红深感到仅仅是自己家,甚至是上三门,根本吃不下这次的生意,于是通知了全体老九门,九位当家此次全来了,之前二月红还在担心兰馨一个养在深闺的公主会不会是在做梦,哪有那么多的古墓,唐三藏取经真的是在那个连听都没听过的那烂陀吗?敦煌藏经洞彻底打消了他的疑虑,虽然是一些不值钱的经卷,但显然这才是那位公主需要的东西,那么此次盗墓活动老九门就和公主没有利益冲突,何况是公主提供的地点和经费,这就是一次史上最大夹喇嘛活动!   于是二月红就把老九门都叫来了!   看着客厅里依次坐定的九位,兰馨喜不自胜:“能看到各位,真是三生有幸。”   左手第三把椅子,一个眉目清秀,温润如玉的年轻男子轻轻笑道:“公主此话正是我等要说的,我等这样不入流的营生能入公主眼中,才是三生有幸。”   这人虽然说着三生有幸,眉宇间尽是一片高傲淡漠的神情,仿佛坐在自己厅堂主位一样怡然自得。   兰馨猜测他应该是吴老狗,但这人手上并没有标志性的小狗。   狗五爷隔壁,坐在左手第二位的人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坐着一把轮椅,看着狗五说话时脸上显出牙疼般的表情:“吴老狗,别尽拍马屁,这次的事情有没有眉目还说不准呢。”   “李三爷有话尽管说就是。”兰馨微笑道。   “不敢,只怕公主卸磨杀驴,我家底子薄,经不起抄家。”半截李毫不客气的闭目养神。   “那李三爷这次是来干什么的?”左手第五位的解九窃笑着说。   “三爷怕是来和我们这些老朋友见见面聊聊天呀!”左手第四位的霍仙姑轻笑。   “李三,别是连女人的胆子都比不上了。”右手第二位的陈皮阿四咧嘴笑道。   “啰嗦!我李老三做事还用你们说三道四?”半截李恼羞成怒。   “李三爷,不过是这些孩子浑说,就别放在心上。”右手第四位齐铁嘴悠闲地喝着茶。   众人看着他无语,右手第三位的黑背老六伸手在他后脑抽了一下:“你个嘴上没毛的小鬼满二十没有?说谁小孩子?”   “六哥,我又没说你,你着什么急?”齐铁嘴放下茶杯,无奈的擦擦嘴唇溅出来的残茶。”   二月红笑着打圆场:“各位,这次的事情我是打了包票的,张大哥已经亲眼见过公主画图定位的本事了。”   众人看向左手第一位的那位,然这人一直闭着眼,既是坐在椅子上,脊背也挺得笔直,双手交握搭在交叉的膝盖上,雷打不动。   但众人仿佛得了什么讯息似的,放心了。   “公主真的能够在地图上圈出古墓的位置?”解九问。   “十拿九稳!”兰馨挑了挑眉头,就算她没有亲自去过那些地方,你当旅游网站是藏在旮旯角的?现在网上什么景点的地图查不出来?想当初跨国医学交流,她也是跑遍了希腊和埃及的。   兰馨的自信感染了老九门,众人的目光热切起来。   “地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从印度开始一直到非洲,到埃及,就是莫卧尔王朝,再到希腊雅典,只要是你们能够踏足的地方,盗光一切古墓遗迹!”   后世历史记载,在这个神秘中国公主主持下,世界有史以来最大盗墓活动拉开序幕,抢在英国人的前面,世界最大博物馆的前期建设展开,第一批建设者开始了搜罗珍品的脚步。   这件事是绝不能让乾隆知道的,乾隆好名声,对考古文化的认识仅仅停留在古董可收藏,玩物会丧志的阶段,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竟然和盗墓贼搅和在一起,他一定会把自己关禁闭,再把老九门连根拔起,这件事情,只能让自己人知道,于是兰馨只是告知了盛世华联的几个心腹,要求他们满足老九门的一切要求。   钟表研发中心,卫庄,展开了现代化野外求生装备的研制,以及现代化特种兵户外装备的研制,盖庄开始了望远镜和野外照明设备的研发,雪糕别墅开始了户外服装、背包、帐篷的制作,李舜娟主持下兰馨新开在龙源楼对面的饭馆开始了野外压缩食品的研制,老九门开始召集他们遍布全国的人手,浩祥调来了货船,开始老九门后勤运输事项。   史上最大盗墓活动悄悄地、紧密的、迅速的展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国家考古衙门   “这是什么?”狗五爷拿起一张文碟一样的东西,打开一看,愣住了。   解九当即也打开了手边的文碟,先是一愣,念道:“国家考古衙门?”   “隶属京师大学府研究中心,野外考古专业四课?”陈皮阿四念道。   “国家考古衙门是什么?”黑背老六问。   “京师大学府是什么?”二月红问。   “风水专业八课是什么?”齐铁嘴问。   “国家考古衙门就是你们任职的地方,京师大学府就是我开办的学堂,一二三四五六七□□是国家考古衙门下面划分的科室,或者说部门。”兰馨严肃的说。   “这是皇帝夹喇嘛?”半截李惊喜的问。   “怎么可能,”兰馨道,“这种事情皇帝怎么可能参与?”   “但是你说国家什么什么的?”解九费解的说。   “不过就是糊弄外国那些偏僻地方的官员,这样你们行动时总能少些麻烦,反正他们也不可能来中国确认。”兰馨说。   “也就是说,是假的通关文碟?”狗五爷说。   “不仅仅是这样,京师大学府是真的有,我这几天刚刚把教堂学校正式在太学登记了,以后就是正式的学校,虽然学的都是杂学,地位有些复杂,但是只要是大学,外国人就信这个!国家考古衙门是京师大学府下面的一个部门,当然是挂名的,成员就是你们老九门,”兰馨道,“这些是我准备的通关文碟,出去以后你们会带着两个通关文碟,一个是明面上给官方看的正式通关文碟,另一个就是你们手里的这个,它没有经过官府,只用来做地下的事儿方便用的,一旦正式的文碟上有了字迹和印章,别告诉我你们在假的文碟上做不出一样的!找个萝卜刻一刻就行了!就算被人发现只要对我们的人出示假的文碟,有京师大学府在,自己人都知道后台是皇家,你们在忽悠一下,就什么事都没了,只有一点,千万不要被人把你们的行动消息传回北京,不然大家一起玩儿完!”   “明白!”狗五爷呵呵的笑了,“公主果然聪慧过人。”   半个月后,浩祥的船队满载着瓷器丝绸等物离开了港口,老九门没有随船离开,而是分成两队,一队从新疆沿着张謇“凿空”路线,踏上唐三藏取经时的山谷隙口,经过乌兹别克斯坦,进入了印度,一路行动发掘了楼兰等古代遗迹;一队从云南经过金三角进入印度,一路发掘了历代云南土司的古老墓葬,两边收获都通过下三门的商队源源不断的将器物和古籍运送回来。   “福晋最近怎么样了?”兰馨问,   “回公主,”扶黎回答,“自从上次公主过问之后,扶黎一直盯着福晋和静思山房,一切如公主所料,福晋怕是要”   “只能先下手为强了,赶在福晋真的要对白吟霜告密之前。”兰馨声音渐渐冷了下来,“扶黎,你记得,若是这件事情走漏风声,硕王府全家上下这百十口人命,怕是什么都剩不下来!”   “扶黎明白!”   兰馨让扶黎留在客厅自己屏退了院子里的人,从屋后菜园子里摘下了一棵小小的白菜,雪白的白菜,然后将它交到扶黎手上。   “今晚我要看到它出现在福晋的餐桌上。”兰馨道。   “扶黎明白。”   晚上,福晋和侍候她的嬷嬷在吃晚饭的时候,不幸突然中风,抢救无效死亡了。   一次死了两人,硕王当然怀疑,然无论怎么检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桌上的饭食也经过银盏的试毒,然毫无反应,因为最近家里已经没有人再朝廷任职了,开销紧缩了很多,硕王福晋的晚餐也很简单,一个竹笋炒肉片,一个炒白菜心,一个烧豆腐,一个炒鸡蛋,还有一个白菜鲫鱼丸子汤,两碗米饭,一盘馒头,仅此而已。   硕王让太监分别试吃了一口,也毫无反应,由此判断菜应该是无毒的。   看来福晋和嬷嬷确实是病死的了。   硕王虽然还是怀疑,但也找不出什么证据,只能先让人发丧,硕王府摆起了灵堂,府中开始了三年守制。   这对兰馨来说算不上什么问题,她开始通过扶黎和舜娟扩张盛世华联,北京城最繁华的闹市区,龙源楼对面的整个棋盘格,都成了兰馨的囊中之物,那拉家、和亲王家、康亲王家、和珅家都注入了资金,样式雷全程督导工程建设一个占地千亩的,集餐饮娱乐、奢侈品交易的大商场开业了。   正对龙源楼的是大门,大门左边一二楼是餐馆,杜小月拿着纪晓岚的手书“芜菁楼”换到了一年的餐券,餐馆中风雅非常,用透明的玻璃隔出来的架子上,摆的是从沙漠深处运来的古玩器皿,墙上挂着的是敦煌古画,桌子椅子比其他地方的桌椅都更舒适,是盖庄加入了从欧洲来的人体工程理念设计制作的人体工程椅子。   大门右边一楼是茶馆,摆设更加风雅无边,未来的仪亲王永璇亲自题写了招牌“素香馆”。   二楼是各色精品瓷器。   三楼就是盖庄和卫庄的水晶灯、音乐盒、自鸣钟,还有玻璃切割制作的工艺品等物。   整座棋盘格是一个“口”字形的建筑,中间空地被大屋顶的唐风建筑围绕,见缝插针的种上了各种观赏植物,作为一个会馆使用。   后三面的楼层都是空的,诚招各类商家入驻。   李舜娟作为商家的名义上的老板,强势的站在了龙源楼的对面,坐进了芜菁楼,开始营业,二月红家里的戏班子住进了后面的会馆,开始了住店表演生涯,红夫人和舜娟母女开始了连兰馨也没有料到的大清朝文化产业崛起历程。   兰馨依然很忙,趁着守制不用与人应酬,她扩张了教会学校,现在叫京师大学府,学校的老师不在是只有那几个传教士,而是开始有一些秀才教导儿童开蒙,一些精通数理之学的大儒,借着翻译的欧洲理科教材加上兰馨回忆的小学数学、自然等教材,给孩子上课。   大学府的另一边就是大同书局,随着老九门日益深入,带回来的明器越来越多,兰馨不愿意将这些国宝出手,就突发奇想,想起了后世几个大博物馆的经营模式,但那些博物馆几乎都是靠国家财政支持的,说服乾隆有些难度,兰馨冥思苦想,就想到了敦煌,那里联通丝绸之路,是一个天然的中转站,只要建设好了,不愁没有未来,   趁着现在正好是守制的时候,没有人回来关心自己到底人在那里,兰馨迅速吩咐下去:“扶黎通知后勤,准备车马往沙洲卫。”   盛际飞闻讯赶来,要求通行:“公主千金之躯,怎可一人前往荒蛮之地,仁龙可一同前去。”   “你不是还有职责在身吗?”兰馨诧异的问,盛际飞已经不是她的侍卫了,而是朝廷的官员。   “回公主,臣请了一年的病假!”盛际飞理直气壮的说。   “际飞,你这又是何苦”兰馨摇摇头。   “公主怎么了?”盛际飞笑着问。   兰馨噎住了,她不明白盛际飞的意思,原本她以为应该是那个意思,但现在看盛际飞又好像没意思,其实从很久以前,从自己封闭了焦兰苑与硕王府的府内小门,将公主府与硕王府隔绝开的时候,就感到盛际飞好像是有点意思的,但盛际飞又一直表现的没意思,这让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有意思还是没意思。   兰馨很烦恼,尤其是看见盛际飞的笑脸,再次想到那晚琼林宴上的簪花男子红衣翻飞的时候,不应该,还是应该,不相信,还是相信,兰馨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算了,让沉水准备好出发的东西,一起去吧。”   “臣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   ☆、敦煌(上)   正当兰馨昏昏欲睡的时候,盛际飞掀开了车帘:“夫人,敦煌到了。”   兰馨精神一振在杨梅的搀扶下,快速的下了车轿,眼前展开的一片慢慢黄沙,还有不远处延绵不绝的洞窟,那一刻兰馨落泪了,这是我和故国联系的桥梁,我不知道家人能否看到我留下的讯息,至少我已经留下了足迹   “夫人?”杨梅疑惑的问。   “内当家,莫问了,这是夫人想起老爷了。”盛际飞使了个眼色,杨梅乖巧的会意。   “当家的说的是,我们先来拜祭老爷吧。”杨梅道。   兰馨会意:“是啊,来,陈管家,烧上纸钱。”   这是几人来这里以前商议好的计策,兰馨是个大商户的女儿,嫁与了一个当兵的小官为妻,丈夫和家里的兄弟都在敦煌战死了,这次兰馨是千里迢迢来寻回丈夫和族里兄弟的遗骸的,因为担心一行人中有单身男子惹人非议,就让盛际飞和杨梅扮作夫妻,作为家中的管家。   这个主意还不赖,至少一路行来没有人怀疑过,一路上到有不少人为兰馨的妇德赞颂不已,为他们提供了不少帮助。   兰馨几人假作烧了纸钱,上了贡品,又抱着未来哭了几声,兰馨开始按计划放声哭号“夫君啊,你一去几年不回,我们的儿子都四岁了!你这当爹的都没看他一眼啊,如今妾身连你的骸骨都找不到啊!这让妾身如何与爹娘交待啊!”   “夫人,切莫伤了身子,小少爷还要靠夫人撑着呢。”杨梅假惺惺的地嚎哭了几声,然后兰馨杨梅抱成一团哭成一片。   黄昏,这幕戏总算演完了,众人进了敦煌佛窟之内,兰馨心里滴着血,看着这些人在珍贵的佛窟内燃起了柴堆,烟熏缭绕着壁画,深吸了口气,兰馨压下心中咆哮的冲动,和杨梅寻了内洞进去歇息,眼不见心不烦。   盛际飞站在骆驼队里面与向导海吹神聊。   “这片佛洞啊,不知道多少年了,一直在这里。”憨憨的向导马巴哈克挠着头说,“这里都没什么人来,也没有地,所以最初夫人要来寻夫我就说是白来,就算有坟,这里大风见天吹着,几年下来也早找不见了。”   找不见最好!盛际飞心里暗道,装作擦了擦眼泪,道:“马兄之前说的我们夫人记在心里了,在来敦煌之前,就寻思着要是找不见怎么办,想来想去,夫人实在不忍心老爷和十几个家族弟兄一起变了孤魂野鬼,就想把这片山头买下来,改成个祠堂,以祭英烈在天之灵。”   “啊?”马哈巴克吃惊的张大嘴巴,“这片地头实在不小,又没什么产出,连水都没有,只有沙土,这实在”   “唉,夫人继承了亡夫的遗产,少有家资,思念亡夫心切,思极心乱,作此决定只为以慰老爷在天之灵。”   马哈巴克虽然听不懂这个汉族的青年说的文绉绉的汉话,但至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一个死了丈夫的老寡妇想念死了的老头子想疯了,愿意花掉大把的银子买下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盖祠堂!   马哈巴克摇摇头,实在弄不懂有钱人的想法,在这个老实巴交的维族汉子眼中,维持住家中的生活才是真的,“这地本来就无主,又荒凉,你找找附近的管辖,出具官府文书就行了,简单的很。”   盛际飞笑眯眯的回去报了。   次日兰馨再次带着盛际飞杨梅到了官府,出乎兰馨的意料之外,县官是个满口之乎者也的老夫子一样的文人,对程朱理学推崇到了极点,他在衙门后堂接待了兰馨一行,双方隔着竹帘子,在盛际飞的帮助下道明了来意,起初老县官对兰馨不在家养儿子反而跑到这荒凉地带颇有微词,但知道兰馨是祭奠亡夫来的,立刻热情了很多,几乎都狂热了,不但立刻为兰馨做好了敦煌附近的地契,还信誓旦旦的要为兰馨申请贞节牌坊,还要为兰馨的祠堂申请国家补助金,兰馨心惊胆战的推辞了,倒惹得县官叹息不已。   “地契已经有了,公主,就看盛将军的了。”站在敦煌漫天的风沙前,杨梅悄声道。   “对不起这数千将士了,”兰馨眼中弥漫着迷茫和未知的恐惧,“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但我还是就算留下千古骂名,我还是想试一试”   数日之后,盛际飞返回军营带着千名即将奔赴战场的新兵来此“军演”,私底下盛际飞悄声告诉新兵们:“闹一闹,做好本将军交待的好事,定保你们安乐无忧!”   新兵们兴高采烈的投入了祠堂的建设,兰馨和杨梅再远处愧疚的看着这群新兵,她们知道祠堂完工后,这群新兵就要跟着富察将军奔赴西藏战场了,出于保密考虑,这群新兵必定有去无回。   “杨梅啊,我们简直就跟鳄鱼一样啊。”兰馨微笑着说。   “鳄鱼?是什么鱼?”杨梅问。   “鳄鱼不是鱼,从我们这里一直往南,那里住着黑色皮肤的人,以打猎和放牧牛羊为生,那里有一条河,河里生活着一种爬行类的动物,形状有些像壁虎,但有小羊那么大,身上布满坚硬的鳞甲,生性凶恶,常常埋伏在河中袭击来汲水的人和动物,奇怪的是这种凶恶的物种在吃猎物的时候会流下眼泪,后来人们就把这种明明在行恶毒之事却假惺惺故作慈悲的事,称作‘鳄鱼的眼泪’。”   “公主”杨梅低声迟疑着。   兰馨拍了拍杨梅的手:“杨梅啊,你应该也不明白此举的用意吧。”   “公主,杨梅不明白,不明白公主花了这么大心思,这么多银子要这荒凉之地做什么,这些泥土菩萨真的值得吗?公主若是虔心向佛,哪里不能盖出一片辉煌庙堂,这偏远之地怎值得?”   “我向的不是佛,是我的将来。”兰馨笑了,“就算要做鳄鱼,我也要看到未来!”   在教了杨梅这么些年硬笔画后终于,派上用场了,兰馨三人用从京城带来的鹅毛笔在精心制作的防腐纸张上细细的画着。   因为担心普通的纸会腐烂,兰馨通过盛际飞从军时的关系,从西藏布达拉宫带来了他们制作经卷纸张的技术,西藏经纸用药材作为造纸原料,不腐不烂,防虫防蚁,阅读者因药材之效可防止眼疲劳,通过西藏土司派遣到北京的使臣们,兰馨指示盛际飞将造纸与药材工匠们也带来了一批,另有进贡来的大批药材种子。   这些工匠一到京城立刻就被兰馨要走了,乾隆本来就不耐蛮夷之地的落后造纸技术,京城本地的造纸工匠们一天可产数万张雪白柔软的宣纸,这些西藏纸匠半个月才出几百张纸还又糙又硬,灰不灰,白不白,当草纸都闲硌屁股,二话没说就放给兰馨了。   此次兰馨带来的纸张是这批西藏工匠来北京后出产的第一批纸张,加入了这里能找到的最佳防腐材料后所产出的革新工艺产品。兰馨此次带来了四万张,北京的作坊还在源源不断的产出,积攒到一定数量,沉水会派人快马加鞭送到敦煌。   兰馨带着杨梅和盛际飞,用这些纸张画出了整个莫高石窟的分布图,将所有的佛洞都编了号,一一记录清楚每个洞窟的编号,画出每个洞窟里面的方向和大致摆设分布,并给所有的佛像按洞窟编了号码,随后跟随盛际飞而来的将士们将整座佛像连底座,小心翼翼的凿了下来,抬入最中间最大的几间佛窟之中,另一批将士将从远处村庄里运来的中间夹杂石灰的草席细细处理了,用驱虫蚁、毒性极强、防止老鼠啃咬的泥浆将这些草席盖在已经覆上一层油纸的壁画上,最后将这些空了的佛窟或是就地封闭,或是打上一层假墙壁,充作房屋。   这些填埋和做墙壁的泥土,并非是随意挖掘的,兰馨曾经去过敦煌,曾记得水井的位置。兰馨想既然百年之后依然有水,现在应该也是,敦煌在日后应该成为自己的庄子,虽然这里不能产粮食,依然有很多可产出的。   在印象中以前的那口井深度是一百五十多米,兰馨在那口井的位置圈了一个直径两百米的圆圈,要求将士们深挖,将之建成一个地下塔,并沿着地下塔的墙壁搭建向下的窄道,道路像螺旋楼梯一样由木石搭建,砖石砌成墙壁,每隔十米向内缩窄一圈,一直到一百三十多米深处在最中心砌成一口井,在样式雷的设计中,井上方将建成一个样式瘦长的活动水轮,只需六人就可驱动水轮,将井中的水打进一个巨型木桶之中,井绳将由齿轮拉动,一次只需五人合力就可将巨型木桶自塔底拉上,木桶出地面之后自动倾斜,桶里的水自然随着抛物线原理落出地下塔之外,流入一个砖砌深水潭之中。   这个水井建成后,成为沙洲卫最为著名的景点,即使到了叁佰年之后,也保存完好,并一直流芳千古。 作者有话要说:   ☆、敦煌(下)   兰馨得知随军而来的士兵之中竟然有不少工匠,非常高兴,有工匠在挖掘地下塔的时候就有技术指导了,立刻派人将其中技术最好的那个人叫了过来。   看到样式雷的图纸,随军而来的指引工匠倒吸了一口冷气,立时跪倒在兰馨脚下:“草民鲁阳不知夫人尊名,但求夫人收鲁阳为仆,鲁阳愿卖身与夫人为奴,但求夫人答应。”   兰馨愕然,心中产生了一种极其荒唐的猜想:“难道是穿越效应?”立时被这个猜想雷的七晕八素,定定神,兰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鲁阳抬头:“草民是鲁班后人,因家中贫困才来参军,见夫人图纸,心向往之,愿与夫人为奴!”   兰馨愣住了。   盛际飞开口问道:“你念过书?”   “念过几年。”鲁阳道。   “你是鲁班后人?”盛际飞又问。   “草民是的。”鲁阳又回答,但这次兰馨清晰的看见鲁阳额上渗出一层细细的汗。   盛际飞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异常诡异,仿佛窥见了什么,他低下头,弯腰,慢慢凑近了那人耳边:“你说这话,你信吗?”   鲁阳战战兢兢的回话:“草民不知大人此话何意。”   盛际飞拍了拍他的肩膀:“鲁班后人怎会如此清贫?看来你的手艺实在不怎样。”   鲁阳舒了口气,道:“草民手艺是不怎样,草民的师父堪称大清第一工匠!”   盛际飞大笑起来:“公主,看来这聪明的家伙已经知道我们的打算了。”   兰馨不动声色的看着瘫软在地的鲁阳,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   “草草民叩见公主千岁千千岁!”鲁阳一头扣在地上,语带哭腔,“公主,饶了草民吧!草民不想死,草民没撒谎,草民愿与公主为奴,草民不会乱说话的!”   兰馨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草民一开始并不知道公主身份,”鲁阳苦声道,“只是公主手上的图纸乃是雷氏家族的样式雷,能有样式雷说明公主非富即贵,但一个非富即贵的夫人却亲自带着两个仆人在荒漠里挖石窟,这一定有什么不能说的内情,在加上盛将军亲自带来一群新兵做工,这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只怕完工之后,我们就要做赴死队上战场了!”   兰馨默然不语。   “不是一般的精明啊。”盛际飞喃喃自语。   “草民一定不会乱说的,求公主放过草民一马,草民愿意为牛为马,伺候公主一辈子!”鲁阳在地上连连磕起头来。   兰馨心中的想法其实挺简单的,如果这些人不知道自己的做法,那她可以自欺欺人,在工程完工后看着他们上战场,日后想起来了叹息几声,流下几滴鳄鱼眼泪,这事就过去了,敦煌的秘密也就能永远的保密了,但现在被受害人一语戳穿,兰馨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兰馨低声问浩祥:“这次新兵一共多少人?”   “叁仟肆佰人,公主若是妇人之仁,这个消息势必不能保密。”盛际飞用鲁阳绝对不会听见的声音低声说:“为今之计,只能灭口了。”   兰馨一惊。   “公主仔细思量,若是这人出去之后泄露消息,势必引起兵变,单凭我们几人如何镇压,如今他是被公主身份吓住,若是他知道这方圆百里公主并无可调用的人马,我们的后果会如何?”   兰馨闭上眼睛,迟疑良久,道:“算了,将他打昏捆起来,扔到马车里,灌上蒙汗药,快马送到公主府囚禁起来。”   盛际飞叹息:“公主日后定会后悔的。”   “那也是日后的事了,至少现在”兰馨低声道,“我只杀了叁仟叁佰玖拾玖人,活了一人。”   “公主天真。”盛际飞失笑,随即按照兰馨吩咐。   三个月后,敦煌莫高窟所有的石像、泥塑、雕件都已经编号登记集中到了中间那一段的石窟,兰馨三人日夜赶工所绘制的敦煌泥塑分布图和大体草图等记录文书在进行密封处理之后也放入了封闭的石窟之中。左右两端较为稀少、低矮的石窟都已经封闭,并伪装成石壁了,几十年后必定将与石壁无异。中间装满了文化财富的佛窟,也全面封闭了,在这片价值倾国的财富之墙前面,已经大体筑成了一片土墙和地基,地基之下则是东、西二个千佛洞的珍贵泥塑等物,至此敦煌石窟全面清空。   这群新兵的工作已经完了,他们将即刻返回军营,一个月后,富察将军将带着这群新兵奔赴西藏战场,不出意外,这三千三百九十九个新兵将在半个月后,命断青藏高原。   在盛际飞带着新兵离开之后,样式雷正式入住敦煌莫高窟,在老旧的洞窟外面开始了满布机关的建筑制作。   三年后,兰馨的商队在舜娟和浩祥的主持下,已经扩展到了二十条船,老九门也已经赶在英国人前面挖掘完了印度的几个著名遗迹,所得成果被经过印度的浩祥商队悄悄的运走了,可想而知当以后那位顶顶有名的英国探险家来到印度的时候,留给他们的必定是一个空空如以的遗迹。   那些货物被送到了敦煌,依次掩埋进了地下,随之埋下去的还有这些东西的来历文书。   兰馨很想把敦煌建立成博物馆,但她更担心,当日后的八国联军侵华到来的时候,毫无抵抗能力的沙洲卫,如何在侵略者得铁蹄下保全自己,装满了宝藏的沙洲卫,难道不会像圆明园一样被劫掠一空?   兰馨不敢打这个包票,她只能将这些宝贵的财富掩埋进地下,等待三百年之后的发掘。   老九门运来的货物很多,兰馨并不能全部掩埋,还有一部分自然是分给了老九门,张启山自那烂陀遗址中得到了一尊唐朝制的大佛,分外喜爱,置于书房之中,卧赏不绝,老九门其他人笑称其为“张大佛爷”;这年过年,乾隆得了一只从西藏进贡来送的礼佛犬,对于那巴掌大的小玩意不感兴趣,顺手赏给了兰馨,兰馨带回家后,来拜年的狗五爷一眼看中,紧抱着就不撒手,不惜用六柜子古籍相换,得了这只小狗,吴老狗终生不离,一直到他寿终之后,这只小狗便不知所踪。   今年正月,沙洲卫全面建设完成,敦煌佛窟一段彻底变成了,由样式雷设计督工完成的,横跨数千米、连绵不绝的精巧楼宇,如果说圆明园代表了样式雷艺术造诣的最高成就,这个连续楼就代表了样式雷机关之术的最高成就,样式奇诡无比,内有各种机关,活动楼梯遍布,夹层和密室不知凡几,见者无不称奇,兰馨请求纪晓岚牵头,拜访了数位大儒与书法家,集齐了六百六十六张‘样式雷’题字,将之遍刻建筑内外,样式雷全族无不痛哭流涕。   乾隆发下圣旨,免甘肃通省明年额赋及积年各项积欠,至此,沙洲卫的商路开始在以盛世华联为首的商行中开始了探路之旅。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篇?敦煌博物馆(上)   “各位观众,各位朋友,这里是CCTV探索发现栏目,我们现在正站在敦煌‘样式雷’小镇之外,‘样式雷’是我国古代赫赫有名的建筑师家族,早在明朝以前,就开始担任皇家建筑师,横跨了数个朝代,屹立不倒,这个小镇以‘样式雷’为名,是因为里面一共有六百六十六个样式雷题字,题字的书法家遍及全国,最近样式雷小镇发掘出了数个震惊世界世所罕见的密室,密室之中到底有什么呢,请和我们栏目组一起进去看看。”   “你好,吴教授,哇,真的是很年轻的教授,请问能不能为我们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做个自我介绍呢?”   身穿T恤格子衫拿着笔记本的年轻男子挠了挠后脑勺:“我不是教授,我是随队来的员工,教授是我二叔。”   “你的二叔?啊,难道你就是那个捐赠出爷爷的笔记,让考古研究所发现了这个样式雷密室的那位年轻人?”记者惊讶的问,“请问您是”   年轻人腼腆的笑了笑:“我叫吴邪。”   “那么吴先生,请问能不能带我们看一看这个样式雷密室呢?”   “完全可以,请这边走。”   “小三爷,你怎么进来了?”潘子站在一面墙前诧异的看着进来的吴邪。   “潘子,这位是cctv来的记者,希望来看一看这个密室。”   “工程现场不能进外人!你这家伙难道是逼迫小三爷放你进来的!”to潘子   “松手松手!我不是可疑人士!这是我的证件!”to记者   “潘子,他确实是记者。”to吴邪   潘子点燃了一根香烟,狠狠的吐出了一个烟圈:“我不看你的证件,我是小三爷的手下,我只听三爷和小三爷的,三爷如今不在了,小三爷就是吴家的掌舵人,既然小三爷说你能看,你要看快看,看完快走!”   记者哆哆嗦嗦的看着这个脸上还有伤疤的男人,靠近了看起来更加和气一些的吴邪:“吴先生,您帮我们观众解说一下,密室在哪里?”   “就在你的眼前,”吴邪笑了笑,伸手敲了敲正对着记者的墙壁,“你看这面墙壁,看起来很结实对吧?实际上也确实很结实,但这面墙壁与地面、屋顶、承重的柱子并不固定,它是咬合起来的,要拆卸也并不困难,只是因为它咬合的很结实,所以从来没有人想到它是可以拆的。”   吴邪伸手拍了拍记者的肩膀:“像这样的墙壁,样式雷连续楼里面还有很多,每一面墙壁之后都是一间密室,密室都有编号,密室之中布满了彩塑等物,每一台彩塑也都有编号,除此之外还有大箱的图纸,图纸解说了敦煌三片佛窟的分布和摆设,如果将这些彩塑按照图纸还原,整个样式雷连续楼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博物馆!”   “不止是彩塑,解语花发现密室的墙壁是有夹层的,夹层是用稻草、麦秆夹带防虫防潮的药材石灰等物补上去的,解开夹层下面是布满整个佛窟的壁画,横跨多个朝代,题材极为丰富。”潘子说,“解语花说,如果将整个壁画拼接起来,面积超过鸟巢国家体育场。”   “哦,这么宏伟?”记者兴奋的问,“那么有没有打开的密室可以瞻仰一下?”   “可以的,从这边往那边,进了胭脂阁,那里有个打开的密室,轻慢些走!”   “谢谢!您真是太和蔼了!”记者激动地握着吴邪的手,“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您为什么会把这个有着无限财富的秘密交给国家呢?”   吴邪一愣,苦恼的说:“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是我的男朋友去云顶天宫的青铜门守门了,2015年才回来,我手下的这些都是些饭桶!三叔离开的时候,就只留下了潘子这个宝贵的伙计给我,老九门的其他人还想趁机揩油,说起手下的这些,也就潘子能帮上我,上次我男朋友带我回老家祖宅见家长,那些密洛陀围攻我,要不是潘子,我和我男朋友还有那个红娘胖子早就客死他乡了”   “是啊,幸亏小哥家祖上有留下地图,还有那个清朝的兰公主在三爷家里留下手书,说了张家古楼的山会被密洛陀移动,否则潘子我早被夹到山里面了,也许就回不来了。”潘子很有感触的说。   “手下可靠地人太少,三叔失踪了,潘子忙不过来,王盟帮不上忙,很多事情我们真的心有余力不足,像这次样式雷连续楼,我是很想自己动手的,可是雷家的机关太厉害了,潘子也没有发丘中郎将的金手指,实在没办法了,还有一些新出来的家伙,看到老九门式微,就想在我吴家身上咬上一块肉,胖子、小花、瞎子、秀秀自顾不暇,老子我亲手割掉了几个脑袋,他们才不那么活泛了”吴邪说着觉得有些不对了,“记者先生,你怎么了?”   在记者先生跌跌撞撞的来到胭脂阁的时候,里面正好有一个穿着粉红色衬衫的年轻人靠坐在便携躺椅上用手机玩俄罗斯方块,记者松了口气,走上前采访:“请问你也是参与发掘的工作人员吗?”   年轻人抬起头:“哦,是记者啊,没错,我是工作人员,这是我的名牌。”   “解雨辰,那么解先生,您能给我们解说下,这个密室的特点吗?”   “非常愿意,我们眼前的这个佛窟并不大,里面共有四十六尊彩塑,往前还有个比较大的佛窟,存有彩塑、泥塑、石刻等共计一百六十四尊。眼前的这个佛窟是西汉时开凿的,并在乾隆年间封闭,至今没有人踏足过里面。”   “非常感谢你的解说,那么还有关这个样式雷连续楼,您有什么看法?”记者兴高采烈的问。   “样式雷连续楼建造的年代是和佛窟封闭的年代是一致的,吴教授提出了一个看法,会不会样式雷连续楼就是为了隐藏敦煌佛窟才建立的,但这被其他人反驳,自乾隆年到嘉庆年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必须严密隐藏这么大的佛窟的灾难事件,自然灾害没有,战争之类的就更没有了,虽然清朝建国之后各种叛乱就没停过,但没有哪场战争是牵扯到敦煌的,所以这实在是一个谜题。”   “那么解先生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没什么看法,在一切都没有发掘完毕之前,我不提出假设。”年轻人笑着说。   “那解先生,你们此次的发掘人员是一个地方来的吗?”记者问。   “不是,我来自长沙,吴家来自杭州,胖子来自北京,瞎子谁知道他从那里来!”   “那么您对那位吴家的年轻人怎么看?”记者有些受到惊吓。   “吴邪,很好啊!”年轻人笑着,继而有点咬牙切齿的说,“就是挑男人的眼光不太好,我就没看出来哑巴张哪点比我强!”   “呃,我是想问,他家里到底是干什么营生的?”to记者   “哦,和我家一样都是考古的,”年轻人笑着说,“从乾隆年间开始,我们家就是国家考古衙门的成员了,我家是考古经济九课的,他家是室内考古五课的!”to小花   “室内考古?”to记者   “就是户外专业的六课负责定位,他家负责进入。”to小花   “听起来有点难以理解,有这种考古划分吗?”to记者   “是清朝划分的,难免和现在有些不同。”to小花   “哦,明白了!我还想问那位年轻人说曾经有什么家族争斗不会真的动手了吧?”to记者   “没有动手!”解语花斩钉截铁的说。   “哦,我还以为”   “我们直接动刀了!”   “啊!”( ⊙ o ⊙)   “可恶啊!我好不容易打死了王八邱,带着人头去向吴邪求婚,可恶的哑巴张已经把吴邪拐走去老家见家长了!想想我就憋屈哎哎,记者先生,你去那里?我还没说完!”   这次饱受惊吓的记者看到了一个圆润的身影,这个纵向和横向一样长短的身影正坐在一个打开的密室前,捧着一个罐子,心情很好的哼着儿歌:“啊敦啊煌有个小坟头!啊明啊器里面铺满路!天真你赶紧找小哥啊,我们一起快下斗!”   “请问,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记者小心翼翼的问。   “哦?是啊,我是,呀,是cctv的记者啊,等一下,我整理一下发型,”这位圆润的工作人员三下五除二收拾好外表,几步走到镜头前,“大家好,我叫王凯旋!大家都叫我胖子!能上节目很高兴!”   “你好,能不能为我们的观众朋友说一说这个佛窟的特点呢?”   “当然,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朋友,有没有看见我手上的这个罐子呢?这绝对不是中国的土地上能产出来的玩意儿!看形制这肯定是希腊那边的,时期应该是只比耶稣晚出生一百来年,娘的,天真和小哥的爷爷真是牛逼啊!盗遍天下无敌手啊!”   “那个,王先生,请问在样式雷连续楼里面出现了希腊的器皿,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老九门无敌!”胖子小心翼翼的放下罐子,“想当年,乾隆年间,这乾隆皇帝收养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儿,这小女儿不含糊啊,长大后建立了北京大学的前身——京师大学府,在学府下面成立了一个衙门,叫做国家考古衙门!我的妈妈咪啊,这就是盗墓行动合法化啊!全国最大的九个盗墓集团——老九门,在其中第一到第九课任职,从此就是吃皇粮的国家公务员了!这个小公主突发奇想,派遣老九门从印度一直盗墓盗到了俄罗斯,拐了一个大圈!把有名的坟墓都他妈挖空了!看到那个人头像没有?那就是埃及的尼佛提提王太后头像!国王山谷和金字塔现在就剩点残汤剩饭了,因为当初带不走那么多东西,就只挑了最值钱的带走了,这九位爷爷,下手够黑啊!”   “我好像还看到油画?”   “是啊,看到没有?这就是梵高的《星空》和《向日葵》,还有《吃土豆的人》,尼玛,上次在新月饭店,胖爷我看到一幅梵高自画像拍了四百多万呢!这就是至少一千万啊!”   “那么,王先生,你几次提到老九门,到底什么是老九门?”记者先生问,“我刚才看到三个人,他们也都提到了老九门。”   “你从那边过来,那你一定是看到天真、潘子和花儿爷!黑瞎子跑去给花儿爷买冰糕去了,人不在!”   “嗯,潘子我看见了,我还看到一个叫吴邪的人,和一个叫解雨辰的人”   “吴邪就是天真,天真无邪嘛,解雨辰我没听说过这个人姓解,不会是花儿爷的活计吧?”   “那么老九门是”   “就是天真、小哥和花儿爷的祖上!”胖子豪气干云的挥手,“胖爷我要是早出生几年,一定加入这个荡气回肠的史上最大盗墓活动!开创个第十门之类的!”   “年轻人很有干劲嘛”   “当然,我本来是想做个最有影响的盗墓贼,但老九门已经金玉在前了,那我就只好做个最富有的盗墓贼了。”   “呃,感谢你的发言,镜头,我们再往这边走”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篇?敦煌博物馆(下)   “电视机前面的观众朋友们,抱歉让你们受了一些小小的惊吓,现在我们正在这个发掘现场的主持人,吴二白教授的身边,吴教授你能不能为我们说一下,这个样式雷连续楼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穿着考古工作服的吴家二叔,手里抓着一大叠图纸:“样式雷连续楼所存有的内容,物品之丰富,年代跨度之大,地域涉及之广,都是世所罕见的,它所有的密室都是佛窟,我们计划花费五年的时间将所有的佛窟按图纸还原,壁画将受到最精密的保养,前面的连续楼将用来存放印度、埃及、希腊、法国、英国等国家的珍宝,样式雷连续楼将成为世界上最大、品种最丰富的博物馆!”   “样式雷连续楼除了各国珍宝之外,还有一箱文书,文书大致分为四种内容,第一种是敦煌佛窟的分布图和效果图等,第二种是连续楼图纸和机关图解,第三种是各国珍宝的出土年代和地点,第四种,是一个我们至今看不明白的东西,好像是一篇明清话本之类的东西。”   “话本?难道是什么秘辛?”记者问。   “不像,”吴二白说,“这个话本大概讲了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名叫卫芜菁的女人,自小学医,嫁给了同样身医生的丈夫,这一点是我们所有人看不明白的地方,话本之中的医馆和现代的医院不管是从空间划分和部门组成上来看都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很多地方在现在来看很合理,但在清朝是肯定没有的,也不合理的,这是第一个让我们看不明白的地方。再就是,卫芜菁与丈夫的离异,在古代男人休妻是很容易的,但在话本里,丈夫为了离婚却饶了很多弯子,他编造自己妻子与外人有染等借口来离婚,现代人看来是一种手段吧,但在古代这种手段是很不合理的,至少话本里的手段很多都是不和清朝民情的,如果放在现代就变的很合理了。话本之中不合理的地方还有很多。”   “吴二白教授,你是在说服我们都要相信穿越吗?”记者问。   “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本着一个教授的好奇心和探索心,向这个古籍不合理的地方做出疑问和探究罢了。”吴二白说。   “疑问和探究啊,”记者摸摸后脑勺,“还是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叫卫芜菁的人穿越到了古代,然后向现代的自己发出警告?”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   “说的对呢!怎么可能!”   中国某省的国内外知名医科大学。   某女生宿舍内。   “咦,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宿舍之中的某女疑惑的看着电视,卫姐,这个新闻上说的话本和你的名字一样呢。“   “只是一个小说罢了。”卫芜菁转过身子看着舍友,高挑修长的身段看的室友也脸红了。   “可是,连丈夫的名字也和那谁谁谁一样啊!”室友叹了口气,“其实不管怎么看,我们都觉的他是配不上你的。”   “卫姐你是农村出来的不假,可是你家是开着奥迪的农村人啊,卫姐你成绩又是全校最好的万年第一名,长的又漂亮。那个家伙虽说有个城市户口,可他家庭条件也就一般般,还不如你家啊,大家不了解他和你的差距,都说是你跟了城里人,我是真明白,这家伙纯粹就是傍上富婆了啊。”   卫芜菁笑了:“我看上的又不是钱和家里的势力。”   六年后,卫芜菁坐在桌子旁边合上了离婚协议。   面前的男人赶紧将离婚协议放进口袋,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我们感情破裂,是你不守妇道的原因,我不想多说什么,你以后好自为之吧!我和晓珊都不会责怪你的。”   看着眼前不在高大的男人,卫芜菁鄙夷的笑了。   “以前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我确实说了我不擅长理财,想要你当家之类的话,但六年前,我在电视电视上看见了一个话本,因为实在太邪了,我就留了个心眼,没有把我家的情况告诉你,嫁妆也没带多少过来,只是比着你家的情况,带了差不多的东西,现在看来我真的太明智了,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但我们的家庭情况好歹也算的上吃穿不愁,你对现实不满意,想要攀高枝也就算了,何必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你那哥们已经招认了,是你给了他两百块钱,让他下班后来家坐一坐,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就有与我有染的事情传出来。“   “你别瞎说!”男人理直气壮的说,“是你自己和那个家伙不清不楚,我实在受不了了才和晓珊走到一起了!”   卫芜菁从手袋里面掏出了一大把照片:“从去年到今年都有,我找私家侦探从某个狗窝搜出来的,你要不要仔细看看?”   “你!你偷偷进我家?”男人气急败坏的抢过照片。   “你家?”卫芜菁好笑的看着男人,“这么快就把你们同居的狗窝称为家了?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就能收买你了?真是廉价的家伙。”   “卫芜菁你这个穷的连美宝莲都用不起的农村女人!晓珊可从没用过迪奥以外的牌子!像现在吃饭的饭店,你这辈子要不是这次,你进的来么你?人家就是比你有钱怎么了?你还是靠我才有个城镇户口的,你就知足吧你!”男人的嘴脸变得扭曲的让人不忍再看。   卫芜菁伸手用菜单挡住眼睛,免得对面的脸伤了自己眼睛,伸手一招,旁边的侍者立刻走了过来,微微弯下了腰:“大小姐,请吩咐。”   “告诉对面的狗,我是谁!”卫芜菁道。   “您是这家‘榆钱飘香’的老板,‘榆钱飘香’起源于解放后的□□,至今已有六十年历史,分店遍及全国,接待了无数海内外游客,将中国自魏晋以来土香土色的乡村文化与现代时代风格有机结合,受到了贝聿铭老先生的称赞,在中外饮食杂志留下了名字。”   对面的男人一时收不起了脸上的表情,僵在了那里。   卫芜菁站了起来,对餐厅经理招手道:“给这位先生一张贵宾折扣卡,可怜的男人,就为了这一顿饭就把自己卖了,什么都要看买他的富婆的意思,给他打个比较合理的折扣,让他过的好一点吧。”   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前妻走出了饭店,门口一位等候已久的帅哥拉开了一辆劳斯莱斯的车门,车子里面,自己的前岳父挽着自己前妻的手,父女两个坐在后座,帅哥开着车子,几人消失在了马路上。   男人魂不守舍的看着眼前的写着‘榆钱飘香’的金卡,瘫在了椅子上。   车上,卫芜菁的父亲拍着女儿的后背劝解道:“算啦,别为了那个男人伤神了,不值当!”   “我知道,就是不甘心!”卫芜菁耷拉着脑袋。   “唉,爸爸为了你,可是下了血本装样子喽,这辆车可是跟吴三省那老不正经的借来的,话说他应该也开不起这么好的车,他是从哪里借来的呢?想不明白啊!”   “你赔了什么给吴家三叔?”卫芜菁问。   “唉,这不差一个来月就到2015年了吗,吴三为了给他侄子介绍女朋友可是连头发都掉了好几把了,现下几乎是是个女的就往他侄子面前领,上回他竟然领了家里做饭的吴妈去找他侄子相亲,被他侄子骂出来了,我答应让你去见见他侄子,他就立马同意借我一辆劳斯莱斯使一使。”   “给他侄子介绍女朋友跟2015年有什么关系?”卫芜菁问。   “我也不清楚,”卫爸爸纳闷的说,“那老家伙在老年中心的时候已经放话出去了,一定要他侄子在2015年之前结婚,就是这样吧。”   说话间卫爸爸的手机响了:“喂,是老吴啊,什么事儿?你的劳斯莱斯好着呢,没擦没磕。”   “谁关心劳斯莱斯了!”电话那头一个老头哭喊着,“完了,你那漂亮女儿不用来了!那混球哑巴张从云顶天宫提前回来了!我吴家的独苗已经被拐走了!混蛋哑巴张,坏人传承,你不得好死啊!”   卫爸爸和卫芜菁无语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休书   一年守制期满之后,乾隆二十二年,兰馨的社交活动又正常开展了,对兰馨来讲这一年变化很大。   首先是浩祥,浩祥通过与英国王室的往来,在加上他本来就是亲王之子(英国不明白大清的王爷是分等级的),得了英国的子爵爵位,在加上在外交上的出色贡献,大清的人开始默许这个半夷人蓄头发,剪了一个后世也很常见的短发,乾隆除了鄙夷这个半夷人放弃了自身天朝上国的那一半血统,自愿选择低下的夷人血统之外,也没说别的什么,兰馨倒是对浩祥的新发型很是惊喜了一番。   其次是盛世华联商会,由于各大宗室的注资,盛世华联开始向加工出口一条龙服务发展,并且开始涉及传统大宗交易。   然后是舜娟、绿萍和二月红的夫人,这三个人一定是有大神附体的,或者一定是开了挂的!短短三年,这三人将二月红的戏班子和芜菁楼综合了起来,发展成了集餐饮、娱乐、休闲、表演为一体的超级会所,芜菁楼对外开放为高级餐厅,从餐厅进去到后院的唐风建筑就成了会所,二月红的戏班子芜菁楼演出天天爆满。之前舜娟被休赶出家门,汪展鹏到处造谣,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到处宣扬舜娟是因为无所出和善妒、暴力,自己才不得不休妻的,自己实在很伤心,当初老丈人帮了自己很多,但这不是善举,而是希望自己能够可怜他这个老人家,娶了这个没人要的母老虎女儿,诸如此类,舜娟几乎气疯了,红夫人因为嫁了二月红这个如意郎君,想不到世界上还有如此和二月红简直是两个极端的男人,和舜娟一拍即合,清朝版《一帘幽梦》正式更名《嫁人莫嫁反骨男》,因为剧式新颖,红夫人唱腔优美,上映到火爆。   然后是大同书局的总管事曹雪芹,他刚刚向绿萍提亲了,为了讨好未来媳妇、亲家母和绿萍的姐妹,曹大文豪书写了很多很多话本小说,拿给绿萍改成戏曲,绿萍现在是在东西方都很有名气的剧作家了,不仅清朝本国人很喜欢她的作品,就连很多来北京的欧洲人也慕名前来欣赏东方艺术,二月红的戏班子开始吸收京剧、越剧、黄梅戏等大小知名剧种红牌,一时间,芜菁楼会馆众星云集,许多文人墨客知名而来,曹雪芹和纪晓岚搭手,连同很多对戏曲非常喜爱的文人墨客,自发性的组成了戏曲研究小组,对道具、服装、脸谱、唱词、戏腔等,精益求精,兰馨趁热打铁,京师大学府戏曲研究社成立。   在然后是京师大学府,京师大学府建筑学院和戏剧学院正式成立,建筑学院由样式雷担任讲师,不少贫民因为养不活儿子,送他们去京师大学府建筑学院学手艺,京师大学府是不收学费的,好学生可以享受一日三餐免费及奖学金,在清朝人眼中,建筑师虽然是末流,但好歹还是入流的,戏子就真的不入流了,所以没出路的贫民会把孩子送来学建筑,孩子学的好,就可以省一碗饭;至于戏剧学院就真的在兼职人口买卖了,而兰馨觉得孩子被二月红买回来,总比流落到妓院要强,就没有阻止这种事情。   至于硕王府,变化还是蛮大的,硕王现在还算不上年事已高,对女人还是很有兴趣的,以前有雪如,不得不修身养性,现在雪如不在了,王爷就开始欣赏家里的刚满十四五岁的小丫鬟,今天揩揩小翠的油,明天吃吃小红的胭脂,心情愉快,不亦乐乎。还有浩祯,宝竹现在不太想搭理他了,对于一个几乎是半个疯傻的丈夫,宝竹本来就很是不喜,在加上小白花还被关在静思山房,耗子却像没事人一样,想起他们以前的海誓山盟,宝竹也有些灰心了,一个如此薄情寡义的男人,很难想像他会有责任心,宝竹是渴望出人头地的,浩祯这个样子,他的郡王位子能不能保住暂且不说,惹下杀头大祸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宝竹有些犯愁了,她的儿子刚刚三岁,从兰馨对浩祯的态度上来看,她的儿子将来很可能就是郡王,想到这里宝竹立刻下了决心,绝不能让浩祯把儿子的体面折腾完了,可是到底应该怎么做呢?宝竹犯难了。   在然后是······胖大海和小月牙,呃,事情真的大条了,新月的一年重孝期到了,接下来的两年可以稍稍松懈,老佛爷开始想着给她指婚了,前来赏赐鲜艳宫装的嬷嬷笑着恭喜新月格格,小月牙当场来了一曲海豚音,嬷嬷几乎失聪了。   还是雁姬当机立断,立刻将小月牙请回望月小筑,斩钉截铁的告诉新月,自己会立刻自请和离,还请新月格格安分一点,不要把自己的儿女连累了!   努达海几乎要发怒了:“雁姬!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没有一个人要赶走你,你这是要逼迫我们吗?如果你一定要这么伤害所有人,我的选择恐怕会让你失望的!”   小月牙失声痛哭:“雁姬雁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分享努达海啊,我只要每天能看到他就满足了,我不是觊觎你正妻的位子!你不要这么冤枉我!”   雁姬冷冷一笑,几乎又要大声咆哮的努达海,镇定自若:“新月格格,你喜欢别人的男人,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这个爱好;努达海大将军,就算你还想留下我,你以为我还会稀罕一个已经被别的女人用烂了的二手男人吗?”   如此彪悍的发言让努达海和小月牙当场傻眼了,雁姬直接派人上笔墨,小月牙的丫鬟云娃期盼这一天很久了,立刻抢先铺好宣纸,磨好了墨汁。   努达海却有些后悔了,他以为雁姬只是想要逼迫他低头,只要他强硬一点,雁姬自然就会收回前面的话,但眼前看来雁姬似乎真的想要和离,他和雁姬不是指婚,是自聘婚嫁,如今想和离,只需要自己一纸休书,雁姬就可以离开了,但现在他有点后悔了,只是雁姬之前的话说得太绝了,努达海有点下不来台,他定定神,吓唬道:“雁姬,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离开将军府,你以为你还有将来吗?你一个单身女人在外面活的下去吗?现在只要你收回那句话,向我和新月道歉,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雁姬伸出手,取来一纸毛笔,饱蘸了墨汁,递给了努达海:“大将军,好马不吃回头草!   努达海直愣愣的盯着雁姬,还是不想接那支笔。”   小月牙快要哀怨死了。   雁姬趁热打铁,故意得意的高声笑了几声:“新月格格,看来你费尽心思想要勾引别人的丈夫,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能如愿啊。”   小月牙哀怨的看着胖大海,胖大海心头一股热血涌上脑子,抬手就抢过雁姬手上的笔,在宣纸上落墨,然后······就后悔了,笔头只写了一笔画,停在了那里。   雁姬和新月心急如焚,雁姬先走上前,叹息了一句,道:“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你若娶新月格格为妾室,骥远和洛琳怎么办?正妻不过是一个小官女儿,妾室却是皇家格格,还有什么好人家肯于我们结亲?我和离了,有了格格做嫡母,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体面,至于我,一个嫁过人的女人,也不过是吃吃斋,念念佛罢了。”   努达海眼睛亮了,对啊,自己可以先休了雁姬,然后娶新月为正妻,新月若是正妻,皇家也就没有理由阻挡自己和新月的爱情了,至于雁姬,娶了新月之后,可以再把雁姬接回来嘛,虽然雁姬就不是正妻了,只能做妾室,但就像雁姬所说,她一个被休过的女人也没什么别的选择了,皆大欢喜!   新月也细声细气的说:“努达海,雁姬这么做也是为了骥远和洛琳,我们就成全了她吧,我若是成了他们的嫡母,骥远就能娶到更好人家的姑娘了,洛琳也能嫁到更好的人家家里了,到洛琳选秀的时候,我求了太后娘娘,洛琳喜欢谁就是谁!”   努达海立刻不在迟疑,运笔如飞,几下就写完了休书,因为还对雁姬主动放弃正妻位子,自愿选择做低于新月地位的妾室感到感激和歉意,想到以后还要接雁姬回来,一个名声不好的妾室,对自己名声也有碍,努达海就没有写是雁姬那里不好,只说二人感情不和,就此完事。 作者有话要说:   ☆、究竟是赔了还是赚了   得了休书,雁姬立刻将自己的嫁妆抢先抬出了努达海的大将军府,在一天之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雁姬才带着账册,哀哀怨怨的到了老夫人那里。   “额娘,从此不能叫你额娘了,我已经不在是你的儿媳妇了,太后这次是要给新月格格指婚了,可是新月已经和努达海缘定三生了,若是指给别人,若是新月不是处子,咱们家就是满门抄斩的罪孽啊!努达海的军功地位足以匹配格格,但皇家格格不会做妾,新月是肯定不会指给我们家的,因为努达海已经有正妻了,如今我与努达海和离,努达海娶新月的最后一点障碍就没有了,额娘放心,新月成了正妻后,额娘要是还想着雁姬,就派一顶小轿,将我从后门接回来,雁姬就感激不尽了!”说着雁姬抹了一把眼泪,倒头就拜。   老夫人不知该高兴还是气愤,儿子媳妇和离了,她是最后知道的,自己在他们心中还算是一家之主吗?但这种做法确实是对家里最有利的,她没有怀疑雁姬的话,在她看来雁姬一个被休了的女人,娘家又靠不住了,她还能有什么指望,只求着努达海还能念及二人夫妻一场就行,老夫人用责怪的口气说道:“雁姬啊,这么些年你其实对家里贡献很大,但你还是善妒了,努达海如此地位的朝廷众臣,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可你硬是把持着院子,长久以来让家里子息不茂啊!如今这个教训你可要记清楚了!”   “额娘,不,老夫人说的是,雁姬记清楚了。”雁姬抽抽搭搭的擦着流不出眼泪的眼角,将眼角擦红,看起来好像很伤心似的。   “那就好,你今日还算懂事,我日后自会让努达海接你回来的。”老夫人微微闭上眼睛说。   “多谢老夫人!”雁姬拿过账册,说。“老夫人,这是家中的账册,这些年的出入都在上面记着。”   老夫人接过账册,险些昏了过去:“怎么会这么一点?家里的现银竟然只剩下不到两百两银子了?雁姬你是怎么管的家?还是你看着自己要走,就把家里往空里挖不成?”   “老夫人,”雁姬擦擦眼角,“您仔细看看,在新月格格来家之前,家里一直都是颇有结余的,之后就······新月格格好是大方,望月小筑就连洒扫丫鬟都已经穿金戴银,格格还不许雁姬管她们,现在雁姬自己的嫁妆里的古董,为了贴补家用,或摆在望月小筑被送人了,或卖给商户凑银子,到现在也只剩下我额娘留下的一对镯子,早在一年前家里就以经是拆了东墙补西墙了,老夫人问问管家便知。”   老夫人顿如遭雷击,二话没说,立刻找来了管家,并让管家带来一个望月小筑的小丫鬟。   管家和小丫鬟一进来,还没说话,老夫人就死死的盯住了小丫鬟的头发,那丫鬟头上簪了一只金簪子,老夫人认出那竟然是自己的陪嫁,顿时立刻叫人拿下那小丫鬟,要搜她住处并送到官府治她偷盗之罪,小丫鬟大声喊冤,说:“老夫人,奴婢冤枉啊!这是新月格格赏赐奴婢的啊!”   老夫人怒道:“胡扯!这乃是我这个老太婆当年的陪嫁之物!不是你偷得,难道是格格偷得不成?”   “老夫人冤枉啊!”小丫鬟哭喊道,“这是格格有一次出行没有饰物,将军大人拿来给格格的!整个望月小筑都是看着的!后来格格得了将军给的更好的,看奴婢可怜,怜惜奴婢就送给奴婢了!”   老夫人立刻从睡榻上爬起来,带着丫鬟和管家前往望月小筑,雁姬趁这个机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老夫人进了望月小筑,新月正和小丫鬟们在客厅里玩赏努达海送来的一只黄鹂鸟,老夫人进了屋门,新月又惊又喜,羞怯的上前见礼,老夫人勉强说了几句场面话,目光不由自主在客厅里转悠,几个丫鬟头上都是金银首饰,身上都是丝绸衣服,有一个年纪看来最小的丫鬟手腕上还带了一个翡翠镯子,老夫人看出来,那就是自己某一年过寿,娘家兄弟送来的寿礼,新月头上的一整套都是自己的年轻时陪嫁,不过是自己年纪大了,就留在了库房里做个念想,还有这屋子里,一屋子的古董,不少都是自己的陪嫁。   老夫人看的目瞪口呆,试探着问:“格格屋子里摆的倒是风雅,不知如何做的?竟是这般仙境一般?”   一伙儿小丫鬟嘻嘻哈哈,得意的说:“老夫人说的真是!这些不过是我们大家摆着玩的!雁姬夫人当家的时候,一味儿的苛待我家格格,要什么没什么,院子里摆设什么的没有了,想去拿一个摆上都不许,后来云娃姐姐给将军一说,将军大怒,立刻带着云娃姐姐去库房,格格喜欢什么,将军一股脑儿就给送来了!”   老夫人有些头晕,她又问:“望月小筑刚建成的时候,里面的摆设不是现成的吗?那可是老身我亲自带人挑选的,都是十里挑一的好货色,那些换下来的呢?”   小丫鬟迟疑了一下,都去看新月。   新月甜甜蜜蜜的笑着:“老夫人,我看到来望月小筑玩的人都很喜欢那些,想着大家都是朋友,不过是些瓶瓶罐罐,就送给她们了,努达海还夸我不俗呢,马上就送新的过来了。”   老夫人快要晕过去了,可不是不俗吗?唐朝的三彩元朝的青花,俗人还真舍不下。   老夫人有些忧郁了,雁姬身份不高,对努达海的事业帮不上忙,可她把整个将军府管理的井井有条,红红火火的;新月身份是雁姬拍马也赶不上的,努达海娶了他就是王爷的姐夫了,好处自是不必说的,可她来了一年,将军府就快入不敷出,这还是她没有管家,若是她管了家,将军府还能看见明年的春天吗?   雁姬换新月这笔生意,自己究竟是赔了还是赚了?   回到自己院子,老夫人立刻找来心腹的丫鬟和婆子,连夜对账,看出了一肚子火,天刚朦朦亮的时候,老夫人喝了一口醒脑的浓茶,吩咐下人叫来努达海,让他带着新月外出踏青,自己则趁机整顿家务。。   因为将军府的庄子只剩了一个,铺子连一个都没了,就不需要这么多的仆人了,因为大家都是家生子,老夫人也不忍心大家沦落到无家可归,就只把那目无主子教唆主子犯错的小丫头片子,收拾了!   说完,管家亲自带人把望月小筑的那些丫鬟婆子挨个锁了,将他们的老子娘也都拿下了,从他们家里抄出了一大堆金银、首饰、古董,还有宫里赏赐的上等贡绸,老妇人阴沉沉吩咐,将这些人全部发卖到盛京去。一个丫鬟惊慌失措大喊,我乃是新月格格的朋友!格格回来看不到我,就算是老夫人你,格格也会处罚你的!   老夫人立时大怒!让人拿来一个粗长的擀面杖在那大胆的丫鬟嘴上使劲抽,抽到满嘴的牙齿都掉光了,吩咐下人将她贱卖到到最低下的妓院里面去。   一时间院子里面人人自危,下人们这才意识到,新月格格再怎么大方,眼前这位可是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的,效忠哪边还用说吗?   在将这些被新月喂得脑满肠肥的家生奴才处理掉之后,老夫人清点着找回来的损失,依然心疼的肝儿抽抽,很多金银已经被这些下人吃喝嫖赌花光了,剩下的这些不过稍稍挽回些损失罢了。   老夫人暗暗下定决心,尽快进宫求的指婚,尽快娶新月进门,然后,尽快把雁姬接回来吧!管家这回事儿,还是交给雁姬吧!   清点完损失之后,老夫人吩咐下去,大家统一口径。就对新月格格说,这些下人得了太多好处,都跑去赎身了,因为最近大选开始了,这些人有了钱,就想去博一个前程了。   管家苦恼的问老夫人:“有个看门的婆子已经是五十出头的,难道也说她是去选秀了吗?”   老夫人大怒:“难道连编一个理由也要我替你想好了吗?”   管家唯唯诺诺,自去了。   晚上,新月回来,好奇的问起为什么望月小筑的丫鬟婆子都换人了,管家依着白天的理由浑说过去,云娃问难道那些三十多岁,四十多岁的老人也是去选秀的吗?管家回答,她们自是不去的,但她们都是有女儿的,为了女儿的前程,就都去照料女儿了。   新月泪水涟涟:“努达海,她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我送她们的身外之物能够改变她们的命运,帮助她们拜托了生生世世为奴仆的命运,我真的好开心!可是我想到我刚刚交到这么多的朋友,她们就都走了,我真的好难过!”   “哦,我的小月牙,你多么的纯洁!一直为他人着想,你的心就像水晶一样透明!简直让我难以置信!这世界上还有你这样完美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慈宁宫的戏台子   兰馨最近很忙,盛世华联步上正轨,自己只要按时查查帐,指点一下未来走向,已经没有什么生意上的事情要忙了,兰馨忙的是硕王府的家事。   硕王年纪虽长,但还年富力强,对女人的兴趣一日胜过一日,新纳了两个小丫鬟做姨太太,又在外面买了一个舞娘做如夫人,还有一个快活楼的清官人也带回王府了,四个女人一台戏,王爷没有了正式的职位,天天和几位姨太太在一起玩的乐不思蜀。   本来这也是兰馨乐意看到的,只要他们一直在家里瞎混,就不会在外面惹麻烦了,硕王忘记了以前天天挂在嘴边的兴家业之类的大道理,却还记得他唯一的儿子浩祯,除了一个母老虎公主大老婆,只剩下两个姨太太,其他的女人是再也没有了。   因为儿子女人太少,自己就只有一个孙子。   这让硕王很发愁,自己是很想给儿子找几个好女人的,但这种事情从来就是福晋管的,自己一个大男人,还真的不会,于是他就给兰馨下了最后通牒:“一定要给浩祯再纳几个女人,你是他的正妻,以后就是郡王福晋,就在今年给浩祯把四个侧福晋都接回家!”   兰馨答应了,反正女人越多,耗子就越不会来烦她,最近浩祯大概腻味了宝竹,又想不起白吟霜,天天想要进公主府,被护卫打的屁滚尿流,耗子认定一定是盛际飞暗中加害与自己,于是站在公主府门口要求决斗。   “决斗!你这个意图染指别人妻子的无耻之徒!快快与本世子决斗!”   后果······嗯,我们就不要揭别人的疮疤了,这种做法很不好。   为了耳根清净,兰馨就答应给他找几个女人,让他日日沉醉温柔乡,不要再来打扰自己了。   兰馨根据耗子的爱好,先是找了一个卖唱的女子,编造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大族落魄女儿的身世,又找了一个八大胡同的姐儿,编造了一个皇亲国戚私生女的故事,然后就把她们送到了耗子身边。   然而,出乎兰馨意料之外的是,耗子竟然言辞激烈的拒绝了这两个女子!   兰馨愕然发现,原来耗子还是很有原则的,一定要找有感觉的女人才爱,只有爱才能上!   兰馨为此头疼不已。   然后,皇后派人来接兰馨入宫了,说是最近出了一个好大的丑闻,太后决定去五台山念念经,一边为自己压惊,一边为大清国祈福。   各位官员陪同乾隆送走了乾隆的老母,然后各回各家,兰馨就来到了坤宁宫,兰馨到了宫中,皇后对她大倒苦水。   原来大清的高大全样板男人努达海和小月牙的事情终于人尽皆知了,努达海为了年轻貌美,地位高贵的皇家格格,休掉了自己结发三十年的妻子,雁姬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自请下堂,在京郊的一个小庄子里住了下来,在努达海的母亲来到太后面前为努达海求娶新月格格的时候,太后大怒,派太监和近身的嬷嬷去找雁姬来对质,太监来到雁姬居住的庄子里的时候,发现雁姬穿着青布佛衣在一棵高大的冬青木前敲着木鱼念着佛经,这情景当时就戳着太监和嬷嬷的虐点了,于是在到达太后面前的时候,嬷嬷对太后的汇报不知不觉就偏向了雁姬。   堂审的当天,坤宁宫站满了后宫的娘娘,大家看到努达海一大把年纪后面还跟了两个儿女,那新月格格更是和他的女儿差不多大小,都不由得鄙夷的转过了眼睛。再看看雁姬,一身的青布佛衣啊,头上连一个首饰都没有,就插着一个木钗用以固定头发,再看看新月格格,穿金戴银,一身大红的旗装,看起来跟已经是努达海的正妻了似地。慈宁宫里的的大小主子和丫鬟们不由自主的轻轻呸了一下。   太后怒问努达海为什么要休妻另娶,努达海大声向太后表达他对小月牙的心迹,言辞诚恳之极:   “太后,奴才之所以和雁姬在一起,是因为奴才在遇见新月之前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臣对雁姬,只有感激,只有尊敬,只有家人般的亲情,臣对雁姬,无爱!自从臣奉命平叛,前往荆州,臣看到在千万乱贼之中的新月,那么出淤泥而不染,那么坚贞而不屈!臣的心就被俘虏了!新月那么美,那么好,那么高贵,那么让人怜惜,臣真的被她俘虏了,然后臣奉旨抚孤,新月来到了臣的家里,爱护弟弟,尊敬臣的家人,亲近臣的儿女,怜惜为她干活的仆妇,失去了父母的她拼命地想要坚强,却还是有着小小的脆弱,臣真的爱上她了,臣更加为她同样垂青于臣不在年轻的容颜,还请太后看在我们一片痴心的份上,请太后成全!”   “呸!既然不爱雁姬,当初为什么要与雁姬成亲,要不是跟了你这个喜新厌旧的男人,雁姬现在只怕早已经抱着孙子全家喜乐淘淘了!”金嘉氏厌恶的说。   “明明就是喜新厌旧,攀附权贵,,还能说出这么多道道,真真是无耻!”   “这么个不忠不义的家伙,以前真是看走眼了!”   眼看着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努达海睚眦欲裂,直站起来大呼:“是你们不懂爱!太后你不懂爱,慈宁宫会倒下来!”   以前雁姬阻止他们的时候,努达海也是同样的反应,小月牙早有经验,几下子爬到前方,一下一下叩起头:“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那么高贵!那么慈悲!求求您成全我们吧!我和努达海现在带着感激、感恩、感谢的心情来到这个慈宁宫,求求你吧!我和努达海走到现在不容易,我们好不容易求得了大家的祝福!求求您,就让我们相爱的路程有一个圆满的结果吧!”   太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问:“你们求得了大家的祝福?谁的祝福?雁姬同意吗?努达海的一双儿女同意吗?你的弟弟同意吗?”   小月牙双手捧心,激动地回答:“我和雁姬已经说好了!大清的格格没有与人做妾的情况,更没有正妻身份不如妾室的,所以雁姬才会与努达海和离,等我和努达海成亲之后!我们会派人接回雁姬的!我和雁姬会好好相处的!我和努达海都会好好敬爱她的!”   慈宁宫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时间清晰的吸气声齐刷刷响起,很有些喜感,太后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抬起眼皮,问:“雁姬的儿女,你们都已经同意了?你们同意自己的母亲为你们的阿玛做妾?”   骥远先前在家里很有些脑残,但这三年在盛际飞手下被□□的正常了很多,至少不会犯下很多愚蠢的傻事而不自知了,现在太后问话,作为儿子他首先回答:“回太后,母辱子死!”   铿锵作响的四个字,让跟菜市场似的慈宁宫安静下来。   所有人诧异的看向了骥远,包括雁姬,都看到骥远跪在堂下,脊背挺直,眉头紧紧皱着,双手缠满绷带,□□出来的几个指关节,纹路看起来如同钢铁铸造的一样。   “骥远!你······”洛琳急了,“阿玛和新月这么些年多不容易啊!他们是真爱啊!”   这么些年,雁姬终究是亲生的母亲,不忍心下重手,没能□□好这个女儿,想骥远在盛际飞和兰馨那里的时候,那是干了多少农活,练了多少功夫,下了多少苦力,吃了多少狗食,才让他明白亲妈才最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洛琳一直泡在蜜罐子里,没吃过苦头,哪里知道没了亲妈会有什么后果。   老妇人哆哆嗦嗦的磕头:“太后,骥远人小不懂事,大人的事情,孩子不是很懂,我们全家是怀着期待的心情欢迎格格的,格格的弟弟也已经同意了!”   众人震惊的看向克善。   克善低头磕头:“太后娘娘,求太后娘娘成全我姐姐和努达海吧,他们真的是真的相爱的!他们才是真爱!如果努达海在遇见雁姬以前先见到了我的姐姐,现在努达海的夫人一定是我姐姐!雁姬和努达海是一个错误!现在奴才想要纠正这个错误!奴才求太后娘娘成全!”   太后终于闭上了一直张着的嘴,连看都懒得看克善一眼,问:“雁姬,你怎么说?你真的要做妾?你做了妾,你的儿女就不再是嫡子嫡女,而是庶子庶女了,你也不在是正妻,而是连吃饭都不能上桌的妾,你真的要这么选择吗?”   雁姬一拜,抬头回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作者有话要说:   ☆、众人的新生活   后来慈宁宫的那出戏到底发展成悲剧还是喜剧了,兰馨就不得而知了,太后处理完那出戏之后,深感大清入关后,八旗子弟出入烟花柳巷,不事生产,代代懒惰享乐,现在已经连思想道德教养,都已经被那些污浊的东西,沾染的乌七八糟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八旗的子弟才一代不如一代,清剿叛乱的时候大清的军队才会犯下愚蠢的错误,于是太后违反了后宫从不干涉政事的传统,将这件事情苦口婆心的说给乾隆,并表达了她对大清未来的担忧,决定前往五台山为大清祈福。乾隆深感太后担忧的有道理,于是下令整顿旗务,但乾隆也明白旗务整顿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得,更不是简简单单的走过程,于是乾隆决定在整顿旗务的同时,也将那些会影响大清子弟思想道德的东西拔除干净,于是大街上的春楼等地方遭了殃,齐刷刷关门避祸,那些花花公子们怨声载道,被逼着重新进了学馆,一时间北京城真的显出几分新气象。   至于努达海家里,太后最后终于答应了新月和努达海的婚事了,不过,努达海奉旨抚孤,却把孤儿勾搭上手,确实是大罪。新月身为皇家格格,语出惊人,行为不检,强逼正室下堂,丢尽皇家颜面,教导克善世子不善,善恶不分,对错不分,愧对氏族高堂,剥夺其教导克善之权,褫夺格格身份,赐婚努达海终身为妾。努达海勾引皇家格格,攀附权贵,休弃糟糠妻,另娶高门女,德行有亏,剥夺自身职位。雁姬辛苦操劳,妇德、妇功、妇容均为上品,对努达海和新月所犯之罪,虽知情不报,但确系心有余力不足,念在其多年操劳的功劳上,不予追究罪责,与努达海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后来努达海和新月成亲了,在他们家的客厅里,只有洛琳一个人祝福他们。老妇人气的犯了晕症,倒在床上起不来了,克善已经被留在了皇宫,不允许在和新月往来了,骥远出了皇宫之后就直接上雁姬那里了,然后······回公主府了,盛际飞只给了他半天假,公主府还有菜地要他浇呢。   再然后,北京城终于消停了,没有了脑残们的搅局,大家都感到,还是正常人多啊!   春天过去了,到了夏天之后,雁姬来兰馨这里串门子了,雁姬脱了佛衣,改穿了素净的衣袍,与兰馨坐在菜园的篱笆前,看骥远吭哧吭哧的抱着水缸来回浇水,说说笑笑磕着瓜子。   兰馨就说起了自己最近的烦恼:“老是催着给浩祯纳妾,可我到哪里找一个不嫌弃浩祯的女孩?浩祯也实在不清楚自己的斤两,还看不上一般的好女孩,还要找什么‘真爱’,他找不到‘真爱’,硕王爷就老是在我面前唠唠叨叨,烦死我了。”   雁姬也说着自己的烦恼:“最近听骥远说,新月当家后,家里的奴才就没按时领过月钱,眼看着仲夏了,消暑的药品和将军府众人夏季的衣服还没备下,冬季备下的冰,多贵的东西,她早在仲夏之前就给奴才们派发光了,现在老太太没冰用,中暑了。洛琳前些日子跑来哭哭啼啼,要我回将军府,说我回去大家都会原谅我在慈宁宫说过的话,被我一巴掌打出去了,她长这么大我就没打过她。努达海又派轿子来接我了,他以为我稀罕他,被庄子得护院打走了。”   兰馨说:“其实你那挺好解决的,既然你不打算回去,别理他们就是,你现在还是给他们操心惯了,一时放不下,努达海你还是早点放弃吧,他没救了,洛琳还是要好好教导一下的,将军府入不敷出,洛琳又是娇生惯养,成不了太久,等她来投奔你的时候,再好好教导吧。”   雁姬说:“其实你的事更好解决,浩祯世子想要真爱,其实我们并不知道什么才是他的真爱,只不过他喜欢什么调调,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他看不上我们找的,其实还是自身清高,觉得你找来的人是你的人,看上的都是他的地位名声之类的,那么让他自己找,不就行了。”   兰馨眼睛一亮,呵呵的笑了。   夏天,浩祯最喜欢在黄昏的午后走在北京城的大街上,看着周围人看他的崇拜(大雾)眼神,就止不住呼扇着鼻孔,下巴朝天。   今天他照样走在大街上,接受诸人的膜拜,一个买花的小姑娘从他旁边经过,不小心摔倒了,浩祯连忙扶起买花姑娘:“姑娘,当心!”   卖花姑娘忽闪忽闪眼睛,泪花闪闪:“谢谢公子。“   “不客气,小姑娘,下次走路可要当心啊!”浩祯文质彬彬的说。   卖花姑娘刚刚站起来,突然“哎呀”一声,又蹲了下来,半侧过脸,让阳光按照四十五度角打在脸上,双手交缠扭在一边,“奴家的脚扭了,走不动了······”   浩祯看着这个无比青春纯洁的姑娘,顿时感到自己的心脏开始跳动:“姑娘莫急,在下这就带你去见太医!”   三天后,浩祯有了一个妾室,取名叫做如花。   夏天,浩祯还喜欢坐在酒楼里欣赏卖唱姑娘的小曲儿,这会让他想起自己那一去不回的青葱岁月,可惜的是龙源楼里面已经没有白吟霜那样美好的卖唱姑娘了,因为对面有了芜菁楼,客流被分走了一大半,前段时间,连龙源楼的大厨也投奔芜菁楼去了,现在这个厨子做的菜寡淡无味,分量还不足,他也想过要不要去芜菁楼继续自己的怀念情思,可惜他们那里唱的曲子咿咿呀呀的,都是些书上的咬文嚼字,自己实在没兴趣。   而且,龙源楼是有着自己的回忆的,他是在这里遇见自己生命里第一个心动的女人。   嗯,公平的说句大实话,白吟霜虽然生孩子没本事,其他的本事还是很大很大的,离开她自己真的有些不适应了。   就在浩祯坐在自己最常坐的地方缅怀白吟霜的时候,一个白衣白裙的小姑娘闯进来,冲进他的桌子前,泪珠儿滚滚,那一刻浩祯真的想到了李白的诗“大珠小珠落玉盘”!(特大雾)   “爷儿!求您救救奴家吧!奴家的父亲刚刚死去!奴家刚刚葬了他,债主上门逼债,要打死奴家啊!”   那一刻,浩祯坚信,是他的梅花仙子又回来了!   第二天,浩祯又有了一房如夫人,名唤梅花。   夏天,浩祯还喜欢经过八大胡同的巷子口,当然,他是从来不进去的!那些人尽可夫的女人,一点也不纯洁!倒是胡同里面有一些清官人,还是很得他的尊重的,他也想进去与那些清官人谈谈心,顺便聊聊人生和理想,可惜,那些清官人从来不出来,而自己这样干干净净的人是不齿于走近那样污浊的地方的。   这天浩祯照样一次又一次经过八大胡同口,他要把自己的高尚品德展示给这些眠花宿柳的不知上进的小兔崽子,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德才兼备的好男儿!   然后,浩祯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呼救:“救救我啊!我是好人家的女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求大家救救我啊!”   浩祯诧异的看去一眼就看见,一个女人,披散着头发,模样是那样的凄美!身上穿着粉红的纱衣,系着白腰带,被几个彪形大汉追赶着,女子奔跑到浩祯的面前时,脚下一软,侧着身软倒在地,然后用胳膊撑地想站起来,终于无力的倒地,抬起头,无力的看向浩祯:“求求公子,发发好心,救救小女子吧!小女子的父亲将小女子卖入青楼!小女子宁愿死了也不愿流落到那种地方!求求公子救救奴婢吧!”   浩祯顿时感到有什么东西射中了自己的心脏。   那些追赶的汉子终于赶上来了:“你是什么人?快快离去,这不是你能管的事情!”   浩祯刷的打开扇子,摆出一个姿势:“我是硕王世子,富察浩祯!你们快快离去,本世子可以原谅你们此次的冒犯!”   “啊!您竟然就是富察浩祯世子!使我们有眼无珠!”   “哼!既然认得本世子!还不快滚!”   “我们这就滚!”   彪形大汉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浩祯转脸去看地上的粉红衣服女子,却见那女子害羞的看自己一眼,在看一眼,然后······   然后富察浩祯又有了一房小妾,这次取名叫做小粉红。   兰馨满意的听着隔壁的女人的争风吃醋,给这些忙了很久的人发工钱:“这次麻烦各位了,这次算是加班,又补偿的。”   “多谢老板。”大汉们齐声说。   “这次的活儿不容易啊,老板,”一个汉子憨憨的笑着说,“那姑娘跑的实在是慢,想不追上她等她把话说完,还真是费了一番功夫呢。”   “其实就算我们做的假了一点,他应该也看不出来吧?”盛际飞从门口进来笑着说。   “说的也是,”汉子说。   “你会来了,”兰馨笑着看向盛际飞,“皇宫里没什么新鲜事吧?”   “今天有新鲜事儿了。”盛际飞笑了笑。“今天皇上见暑气渐消,就想提前进行秋围,我们就陪着一起去了,大概是行进的太匆忙,护卫有些漏手,围猎的时候竟然射中了一个姑娘,皇上带着回宫了,说也奇怪,那姑娘被射中的时候还在大喊······”   兰馨带着一种奇异的快感开口将盛际飞的话打断:   “盛际飞,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交心   兰馨一直到皇宫里的事情尘埃落定,纪晓岚为新格格献上封号之后,才带着崔嬷嬷前往了坤宁宫,不出所料,皇后正在自己宫里大生闷气,兰馨哑然失笑。   “皇额娘,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这又是谁惹着皇额娘了?”兰馨故意虎起脸。   “嗨,”那拉氏顿时觉得气消了一大半,“还不是你皇阿玛,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认作了格格,爱新觉罗认女儿哪有这么草率的。”   兰馨笑眯眯的伸出手掌:“皇阿玛认了格格,假设这个格格是真的,即使认得再怎么仓促,竭力劝阻的皇额娘都是不慈,假设这个格格是假的,到底是谁竭力劝说皇阿玛认了格格呢?皇额娘只要隔岸观火,稳坐钓鱼台,点到为止,立刻收手静观事态发展,即使格格是假的,劝说认亲的又不是皇额娘,皇额娘已经很严肃的劝说过皇阿玛了,不听箴言的人是皇阿玛,就算事情闹得很大,皇额娘也是功臣,而且是被皇阿玛训斥过的忍辱负重的功臣。但若是皇额娘抓住自己的道理,止不住的唠叨,男人都是很自负的,就算将来东窗事发,格格是假的,皇额娘还是不得皇阿玛喜爱,因为对于男人来说,面子比道理重要。”   “按你这么说,皇额娘就只能看着她们将后宫搅合的乱七八糟?你皇额娘是后宫之主,怎么能看到这种不和规矩的事情?”   “皇额娘一定要记着,皇额娘并不是这个后宫的主人,皇额娘只是在帮别人代管罢了,这个后宫真正的主人是皇阿玛,既然主人都不在意家里变成什么德行了,皇额娘在意什么?”兰馨冷笑着说。   皇后张口结舌。   “对于皇额娘来说,什么才是重要的?后宫?大权?还是规矩?都不是,是将来,只有笑到将来的人才是真正的能人,呈的一时义气,于大局有什么用处?”兰馨笑道。   “那你觉得,皇额娘就应该忍气吞声?”那拉氏问。   “不但要忍气吞声,还要让所有人,哪怕是后宫里的一条狗也要知道你是忍气吞声!”兰馨道,“忍字头上一把刀,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真正的能人。”   “这也太丢面子了。”那拉氏难以置信。   “面子重要,还是里子重要?”兰馨问,“皇阿玛是个很神奇的人,在他看来弱者是值得怜惜的,这么些年那一位不就是凭借这一点抓住皇阿玛的心吗?皇额娘看似将那一位处处打压,可最后最得宠的还是那一位。”   那拉氏眼神湿润,道:“你皇阿玛还是心长的偏一些。”   “其实从儿臣冷眼旁观的这些年,儿臣觉得皇阿玛并不是真的喜爱魏氏的,”兰馨道。“很大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魏氏是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儿子,离开他就不能在这后宫独活的女人。而魏氏最大的优点就是她明白这一点,所以就算受尽宠爱,她还是一派当初做宫女时的软弱样子,不是骨子里摆脱不了奴性,而是她知道这就是她最大的优势,一但成为脱离帝王依然可以生存的女人,皇阿玛还会让她有孩子?”   “这是什么意思?”那拉氏惊愕的问。   “当年孝贤皇后死亡的时候,皇阿玛都训斥了哪些人,皇额娘还记得吗?”兰馨的嘴唇翁动,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几位年长的阿哥这么些年一直被训斥,难道真的是那些人们已经知道的原因吗?因为自己儿子在大老婆葬礼上哭得不如小老婆厉害,就将他训斥的几乎活不下去,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恐怕最重要的不是孝贤,而是一定要把不孝这顶帽子扣在最年长的阿哥头上,若是大阿哥、二阿哥健在,那么被训斥的就不是三哥了,只是对于皇阿玛来说,年长的儿子,比什么都危险。”   “强势的、有儿子的老婆,这就是皇阿玛不喜欢你的真正原因,”兰馨说,“你的儿子还很小,但他总会长大的。皇阿玛正值春秋鼎盛,永基成年的时候,皇阿玛仍是壮年。一个地位尊崇,名正言顺的儿子,再加上这个儿子还有一个事事都管的很宽,娘家后台很大的皇额娘,皇阿玛怎么会喜他?”兰馨道,“唯一让皇阿玛看重永基的原因是,爱新觉罗的皇帝大多数都不大长寿,尤其皇阿玛还有一个寿命短的出奇的阿玛,这让他忧心会后继无人。永基最大的幸运是,他前面还有一个哥哥,五阿哥现年十八岁,听闻非常优秀,正好成年,但仍太年轻,对皇阿玛来说,若是他不幸步入雍正皇帝后尘,一个优秀的五阿哥足以继承帝位,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但若自己长命百岁,一个嫡子的十二阿哥,就挡在了五阿哥的前面,这种现象对皇阿玛来说是最理想的。”   “目前,永基还小,皇额娘不得皇阿玛的喜爱,所以,永基还是占着优势的,只要皇额娘什么也不要做,不要打破这个平衡,皇阿玛就永远记得这个嫡子,哪怕他不会常来看看,但仍记挂在他的心上,”理想说,“但若是皇额娘做了多余的事情,皇阿玛就会考虑换一个备用儿子了,毕竟年幼的儿子多的是,大不了再生一个就是了。”   “但若是,皇额娘不得你皇阿玛的喜爱,就算永基是嫡子,只怕也······别忘了,你皇阿玛也不是嫡子啊!”那拉氏黯然道,“若是我这个母亲不能为永基挣得一点基础,他那里还有将来可言。”   “但实际上皇额娘的做法正在让皇阿玛越来越远离永基,”兰馨道,“男人最重要的不是别的,是面子,道理之类的东西永远比不上面子,皇额娘看来自己是守了规矩,可皇阿玛看来皇额娘是在故意驳斥自己的面子,毕竟规矩都是人定的,虽说祖宗家法在上,他这个皇帝难道就那么比不上自己的父亲和祖父?连定一个小小的规矩的能耐都没有,对于后来人,他的话也将成为祖宗家法!”   “那我,就看着这个小小民女,将皇宫掀翻了天不成?”皇后问。   “就算掀翻了天又如何?”兰馨抬抬眼皮,“丢人的又不是您,您也已经劝过皇阿玛了,是他不听罢了。”   皇后恍然大悟:是啊,自己已经劝过皇上了,以后再怎么样,错不在自己,倒是现在,可不能把儿子的体面白白便宜了那个人。现在,自己只要稳坐钓鱼台,看一场大戏就是,那个民女折腾的再厉害,又不碍着自己什么事,自己说是贵为皇后,其实也不过就是管家的,连当家的都不在意自家的家当家规了,自己替他心疼什么?   于是吩咐容嬷嬷,关起门来静看事情发展,皇上自己把丢人当有趣,坤宁宫可没那个兴趣,只要那个还珠格格别害到自己头上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珠格格其人   纪晓岚最近很蛋疼,想到皇宫里那一坨子事儿,那越想就越悲愤!    最近,他几乎都不敢进宫了,所有的贵人都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甚至宁嫔娘娘还专门堵在自己上朝的路口,将自己狠狠的数落了一顿。   纪晓岚还奇怪呐,我哪里得罪您老人家了?   可看到在旁边的大臣脸上都是一幅“你自己知道,你自己倒霉,你自己活该!”的表情,纪晓岚森森的蛋疼。   终于在撬开了和二的嘴巴之后,纪晓岚碉堡了。   原来问题是出在“还珠格格”这个封号上!   现在那个还珠格格小燕子在皇宫里面那是一个瘟神附体,诸位娘娘避之唯恐不及。   她进宫第一天,皇后娘娘被狠狠落了面子不说,还被皇上训斥的掩面回宫闭门不出了。   她进宫第二天,被带着去坤宁宫请安的时候,因为礼仪不端,被指引嬷嬷教训了几句,皇后提议众娘娘指点她几句,结果这个小燕子掀翻了香炉,打碎了花瓶,几乎烧了坤宁宫,就这,皇上还训斥皇后不慈!     第三天,还珠格格和五阿哥、尔康、尔泰在挹翠阁喝酒,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在御花园扑蝴蝶,路过宁嫔娘娘被这个高来高去的格格在脸上踩了一个花盆底儿印子。   第四天,纯妃的一个宫女试图接近六阿哥永瑢,被纯妃责罚,还珠格格一头飞进纯妃寝宫,嘴里大声嚷嚷着“替天行道”,一拳头就冲着纯妃挥了过去,幸亏纯妃的嬷嬷反应快,这一拳只是打掉了纯妃的扁方,若不然只怕纯妃的眼睛就遭殃了。   第五天,嘉妃在御花园歇凉,还珠格格带着她的小太监从嘉妃背后的假山上掉了下来,三个人一起压在了嘉妃身上,皇上前来看望,小燕子还振振有词的说是谁让嘉妃自己要坐在假山下了,假山那么高,她又没看见地下有人,皇上让她三言两语绕糊涂了,几下子忘记了床上的嘉妃,欢欢乐乐一起去看望令妃了。   在这个还珠格格进宫的这些日子里,宫里的娘娘们人人自危,提起还珠格格个个咬牙切齿,但凡是与还珠格格有些联系的人,都被在背地里扎了小人儿,纪晓岚这个给小燕子拟封号的家伙,更是成了被扎草人最多的一个,杜小月进宫回来后,幸灾乐祸的形容了纪晓岚人人喊打的局面,让老纪心里直发毛。   在他心里发毛的时候,老纪终于狡猾了一把,他是礼部尚书,小燕子的封号是他拟的,这级别本来是要乾隆定的,但乾隆心里记挂着他的开心果,就把这些烦人的程序上的事情都都丢给了纪晓岚来做,纪晓岚于是就把这件事情拖下来了,还珠格格成了一个没有品级的格格,乾隆又一次问起来的时候,纪晓岚振振有词:“回皇上,臣正在思考,臣思量,还珠格格和其他格格不一样,她是皇上的沧海遗珠,地位非同一般,臣想,这件事请一定要仔细斟酌,不能辱没还珠格格如同白纸般纯洁的思想(脑袋都快成白纸了能不纯洁吗?),也不能让格格如同山涧溪流般透彻的性格被皇宫里规规矩矩的地位所束缚(这人滑不溜丢,怪念头曲里拐弯是不能束缚了,否则这灾祸就淹没皇宫了,),要让她超然一点,脱俗一点,与众不同一点!”   乾隆大悦,叮嘱纪晓岚一定要好好思索。纪晓岚笑眯眯的答应了。   下朝后,纪晓岚跟和二插科打诨的朝宫外走,和二笑骂纪晓岚:“老纪啊老纪,真没看出来,你简直就是个伪君子,不老实!”   纪晓岚反驳:“我要是老实了,你和二就该说我祸害社稷了,我这是为了大清江山社稷着想!”   “说的对!为了大清江山社稷着想,这祸害啊,不能惯着。”和二笑眯了眼睛,“皇上把这件事情交给老纪你,看来还是给对人了!老实人做不出来这种事!”   “我说和二,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纪晓岚伸出烟袋锅子就想敲他一敲。   “纪先生!”一个让纪晓岚头皮发麻的声音传了过来。   纪晓岚只好停住脚步,对来人拱手:“五阿哥。”   和珅笑眯眯的请安:“奴才和珅给五阿哥请安!”   永琪对着两人一拱手:“二位都是朝廷栋梁。不必多礼。”   纪晓岚顺势收回礼节:“不知五阿哥此时叫住微臣所谓何事?”   五阿哥拱手道:“永琪是就一事向纪先生道歉的,之前因为纪先生迟迟不为小燕子定级,永琪为此心生怨愤,对先生说了很多失礼的话,现在听先生一言,永琪茅塞顿开,先生如此为小燕子着想,永琪不胜感激。”   “为君尽责,是臣下应尽的义务,五阿哥言重了,只是有一言,微臣不知当讲不当讲,”纪晓岚直接就说了,“五阿哥已经是做了一年的听朝阿哥了,现下又回到上书房,与那些小阿哥一起读书,有些过于懈怠了,若是五阿哥勤于学习,太学是个好地方,上书房只是用来给小阿哥开蒙的,实在没必要再去一次。”   五阿哥笑了:“纪先生言重了,永琪实在担心小燕子适应不了上书房的严苛,小燕子天真烂漫,适应不了皇宫森严的规矩,又是开蒙较晚,永琪实在担心她受了委屈,倒叫先生见笑了!”   纪晓岚和和珅在心里腹诽:就她还受委屈?我们更担心那些小阿哥身家性命的安危。   “此次上朝,方觉先生对小燕子青眼有加,永琪心中宽慰非常,”永琪笑道,“先生看小燕子功课如何?”   纪晓岚直言不讳:“还珠格格开蒙太晚,微臣只能教导格格略识得几个字,吟诗作诗还早,只能慢慢摸索。”   五阿哥有些不敢相信:“先生可不能对小燕子心怀偏见啊,难道是因为小燕子上次的对子难住了先生?学无止境,虽然先生学富五车,但三人行必有我师,怎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对小燕子耿耿于怀?小燕子虽然开蒙较晚,实在聪慧非常,先生不能这么对她!”   纪晓岚摸着鼻子苦笑。   和二看不过去了,就算我和珅看不过纪晓岚,但纪晓岚这个响当当的当朝高官大学子,也只有我和珅才能随意欺负!和珅就开口道:“五阿哥说的可是那什么‘山羊上山、水牛下水’的对子,五阿哥可高看还珠格格了,那个对子是三年前,纪晓岚捉弄和珅的时候,顺嘴说出来的。”   “什么?”五阿哥难以置信,“和大人,小燕子说,和大人在民间名声狼藉,永琪还不相信,如今看来,竟是如此小心眼,纪大人与和大人往来密切,永琪也开始担心上书房的小燕子了!”   纪晓岚听不过去了:“那个对子却是纪昀所作,当时是在龙源楼包间,纪昀与和大人说笑时所作,还有和亲王和福康安也在,五阿哥若是不信,一问便知,纪昀还有要事,现行告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储秀宫的一把火   盛世华联的船队在皇室诸位热心人士的投资下,已经扩充到十五条船了,每个月都有船从欧洲回来,兰馨在地图上圈出印度、缅甸的翡翠矿,在浩祥和扶黎的运行下,上等的翡翠源源不断的从海上运过来,唯一让兰馨遗憾的是,翡翠属于硬玉,现在的年代是不怎么值钱的,于是兰馨就把翡翠定位为高端摆件产品,寻找手艺高超的玉雕师父,帮忙进行大件的翡翠雕刻,等着完工后送进宫中,看能不能借着乾隆将翡翠的等级拉上去,然着需要不少时间,大概得好几年,只能慢慢等着了。   盛世华联的船队这次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大量透明的平板玻璃,样式雷奉命用这些玻璃制作暖房,因为现在的玻璃非常昂贵,万一打坏了,想要更换是非常困难的,兰馨就嘱咐样式雷尽量节省使用玻璃的空间,样式雷答应着,采用了框架结构,墙壁底下约半人高的地方用青砖砌成,留下了大量的小格子窗户,那些大块玻璃需要裁切之后进行安装,这样不影响植物的光照,也很容易更换坏掉的玻璃。屋顶采用柱子进行支撑,屋顶上也开了不风窗,同样是用小格子窗户封闭,半人高的墙壁内层是土层,这样可以导热,里面有不少宽宽的铁管子做成土暖气,给暖房里供热。   暖房完工后正赶上清明节,兰馨于是种上了不少瓜啊、豆啊,自然少不了绿叶子菜类,算着时间,就算等到冬天也有黄瓜和生菜吃了。   归来的船队带来的还有不少外国的蔬菜,辣椒、生菜、西红柿、紫甘蓝、西兰花,兰馨看的直流口水。   带着这些蔬菜和自己精心□□的女厨子进宫孝顺皇后去了。   正是八旗大选的时候,第一轮已经选过了,那些淘汰的秀女已经打道回府,剩下的就是留了牌子的,正在储秀宫中等待第二轮选秀。   兰馨走近坤宁宫听得里面熙熙攘攘,不由的抿嘴笑了笑,进来一看果然是宗室的各位福晋,想必是来向皇后打听秀女的消息的,今年不少宗室子弟都要娶老婆了,难怪各位当妈的要来探一探未来儿媳妇的消息了。   “兰公主,进来许久不见了,这手上拿的是什么呀?”和亲王福晋看着手上大包小包的兰馨和丫鬟笑着说。   “兰馨见过各位福晋,最近听说皇额娘胃口不太好,兰馨带着一些海外蔬菜,想让皇额娘尝尝鲜。”兰馨微笑着说。   “兰公主真是孝顺啊!”诸位福晋七嘴八舌的开始夸奖兰馨。   皇后很是高兴:“就算是有孝心,着东西也太多了,来的时候多带点丫鬟就是了,怎么还自己动手了?”   “皇额娘心疼兰馨了,也没多少东西,”兰馨笑了笑,“这次兰馨来还带了一个厨娘,精通西洋料理,西餐中做,不会像真正的西洋餐一样难以下咽的。”   这个时候的西餐没有后来的那么多花样,牛排更是一刀下去就冒血,中原人是吃不惯的。   众位福晋坐了一会儿,都告辞了。   兰馨让厨娘将带来的东西做了出来,和皇后慢慢品尝。   “这是什么?以前没见过?”皇后问。   “西兰花,做成大树的样子,看起来很像吧?”兰馨笑着介绍。   “是很像,这个白菜怎么是紫色的?”皇后看着紫色的白菜迟疑着不动筷子。   “那是紫甘蓝,皇额娘尝尝看。”兰馨说。   “唔,味道比白菜差远了,”皇后说,“这个菜怎么是生的,上面还有这种白色的酱?”   “这是西洋的一种吃法,叫做蔬菜色拉,这种色拉酱是从欧罗巴运过来的。”   “洋人就吃这些玩意儿?真是活受罪。”皇后对此兴趣缺缺。   “皇额娘,这次的秀女怎么样?”兰馨笑着问。   “怎么,想给谁说亲?”皇后问。   “是,雁姬的儿子骥远,如今也到岁数了。”兰馨笑着说,“不过,雁姬倒是没有托我询问,我自己自作主张的。”   皇后叹了口气:“若是那个孩子,你就别再这次秀女里面选了,想必雁姬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没有询问,这孩子如何我没相看过,真不知道,可是就冲着他阿玛,不会有好人家会把孩子嫁给他的,还是在家世差些的家里选吧,家里如何没什么关系,只要姑娘是个好的就成。”   兰馨沉默了,就冲着骥远给自己干了这么长时间的农活,她不忍心啊,可是要是姑娘不愿意,她如何开的了口。   正吃饭,容嬷嬷惊慌失措的闯进来:“皇后娘娘,不好了!储秀宫着火了!皇上还在里面呢!”   皇后和兰馨大惊失色,掀翻了桌子,冲出了坤宁宫,朝储秀宫跑了过去。   储秀宫的火并不大,不过冒了些烟,皇后和兰馨到达储秀宫的时候,乾隆已经出来了,正躺在太监搬来的躺椅上让太医诊脉,五阿哥侍立在皇上身后焦急的看着储秀宫。   “皇后娘娘吉祥,兰公主吉祥!“众人行礼。   “皇上没事吧?”皇后急忙问。   “回皇后娘娘,皇上并无大碍,就是受惊了,调养一番足矣。”太医道。   兰馨明白了,乾隆啥事儿都没有,就是吓着了,连忙展示自己的爱戴之情:“太医,皇阿玛身体究竟如何,请太医详细说明,我们这些做儿女的要如何照料皇阿玛?饮食可有禁忌?”   “兰馨啊,皇阿玛没事,不要大惊小怪,”乾隆道,“这次多亏了永琪啊,是他将朕背出来的,这孩子,纯孝啊,皇后,要多多赏赐这孩子,不要亏了他。”   “臣妾明白,”皇后说,“可是这储秀宫,怎么会着起火?这些个宫女太监是怎么执勤的?平时都好好的,怎么皇上一到储秀宫,就突然着火了?”   一旁的令妃哭得梨花带雨,跪了下来:“皇上,还珠格格天真无邪,她不知道会这样,她没想伤害皇上,求皇上责罚一翻,饶恕格格吧。”   “还珠格格?这怎么又跟还珠格格扯上关系了?”皇后诧异的说。   “回皇上,回皇后娘娘,还珠格格是因为听说储秀宫里来了很多国色天香的美人,心里羡慕的不得了,又听说都是些和她年岁差不多的姑娘,就想来看一看这些仙女般的美貌秀女,谁知不小心碰到了烛台,才酿成如此大祸,求皇上看在还珠格格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格格吧!”五阿哥急忙跪地求情。   皇后想说话,被兰馨拉住了,皇上闭着眼睛,半晌没有说话,脸上也不见气恼,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好久,直到大家几乎闭住呼吸的时候,乾隆才缓缓问道:“还珠格格去哪里了?”   “尔康尔泰正在后面看着她,小燕子闯了大祸,几乎就要吓死了,在后面呆着。”五阿哥小心翼翼的说。   “让她过来吧。”乾隆说道。   这是兰馨第一次看见还珠格格,人长得啥模样,兰馨根本没看出来,那还珠格格被烟火熏的整个人都像是黑炭里捞出来的一样,导致兰馨后来一直没怎么记得还珠格格到底长的啥样,第一印象过于深刻了。   接下来的发展,兰馨几乎可以用诡异来形容了。   还珠格格振振有词数落:“皇阿玛,你已经有令妃娘娘了,还有满皇宫的不七不八的女人,连皇后那个恶毒的女人都是你的女人,你为什么还要找更多的女人!这些女人都是坏的!她们进了宫一定会害了令妃娘娘的啊!”   那一瞬间,兰馨几乎不敢抬头了,满园子“不七不八”的女人的眼神几乎能将储秀宫再烧出一把火。   “小燕子,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什么不七不八?说话颠三倒四,念了这么长时间的书,怎么还这么没有规矩。”乾隆两三下就把小燕子犯下的大错变成不守规矩的小调皮。   兰馨眼观鼻鼻观心,顺便拉住皇后不让她说话。   令妃扑到了乾隆脚下:“皇上啊!请你原谅小燕子吧!她是无心之失啊!她没了母亲,只有皇上您了!看到您找了这么多和她一个年纪的女孩儿,一定是以为您又要收养女儿了,担心失去父爱才会犯下大错啊!”   周围的妃子撇撇嘴,你是在挖苦乾隆要娶和他女儿一样大的小老婆吗?历朝历代都是这样,难道要为了你和还珠格格例外吗?。   五阿哥跪了下来:“皇阿玛,小燕子是无心之失啊!她不知道您在里面,她总是这样天真无邪,她不知道自己的作为会造成这样大的伤害啊!儿臣愿意全权负责后事,为受伤的小主请太医医治,并且赔偿损失!”   众人诡异的看着五阿哥,您是不是疯了?能住在储秀宫的秀女,那个来头会小?有好几个还是宗室的女儿,人家会缺你的几个赔偿?万一出了事,你五阿哥赔的了人家一个女儿?   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常人不能理解的,在令妃和五阿哥双簧表演之下,乾隆龙心大悦,带着女儿儿子和小老婆一起开开心心的喝下午茶去了。   储秀宫中的诸人诡异的沉默了很久,储秀宫的秀女们伸长脖子等待皇上出现,可惜皇上来了,自己却是烟熏火燎的黑非洲样儿,还没来得及展示自己的美貌,皇上又走了!顿时个个咬牙切齿。   令妃和五阿哥这一下得罪了满朝的勋贵。 作者有话要说:   ☆、寻找大杂院   回到芜菁楼之后,兰馨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到底要不要找到紫薇呢?   从今天的情况看,紫薇还没有入宫,更没有遇到福家,因为距离小燕子入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并没有出现祭天的糊涂事儿,兰馨还以为紫薇已经和小燕子接头了,现在看来,是时间还没到,小燕子还没有告诉任何人紫薇的存在,现在紫薇和柳青柳红还在满大街找小燕子呢,说不定还以为她已经死了呢。   但想来想去,兰馨还是放弃了,人的人格和基本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形成的年纪是在三至七岁,俗话说的好,“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紫薇姑娘已经没法纠正了,在其母亲的指导下,紫薇姑娘已经形成了“爱人就是世界的中心,最有价值的就是爱情,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去爱与被爱,去爱是一定的,被爱是最终的。”这样的三观系统了。   兰馨脑门抽筋的想到,也许紫薇姑娘来自己这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小白花平反,这自己可受不了。   那么,该怎么办呢?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完全剧,最后大欢喜结局,可不符合自己的利益,无论自己终究想做什么,主动权一定要握在手里,时候到了才想出手,这肯定不行。   兰馨找来了解九爷留下的伙计,告诉他留意某个大杂院的人口进出情况,伙计没有问为什么,当即离开出去了。   兰馨叫来杨梅让她带了两个人和自己一起出门了。   虽然不想和夏紫薇扯上什么关系,但是让紫薇花在入宫以前对某些人产生些芥蒂还是很有必要的,最重要的是,兰馨觉得小燕子和夏紫薇再怎么样,柳青柳红在怎么喜欢和帮助他们都不该拿大杂院的老老小小的生死存亡开玩笑。   柳青柳红口口声声他们养活了大杂院的老老小小,但在他们成年以前何尝不是现在的老人养活了他们,那个大杂院,那些老人半辈子生活的地方仅仅是因为这场荒唐的认亲,就这么永远失去了,他们大多数人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这些人只能依靠青年人卖艺为生,离开了故土,离开大杂院,没有土地,没有安身之所,没有一技之长,仅仅只有福家给的些许安置银两,你让这些人怎么生存下来?   更何况你以为乾隆真的是个傻子吗?你以为北京城就没有一个懂得搜寻情报和追踪目标的人吗?你以为柳青柳红这两个只会在街面上讨生活,没有受过特训的人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不留任何痕迹的安置好那么一大帮人吗?如果是,那他们也不会在逃亡中总是被人追杀了,那么一大帮人,老的老,小的小,目标如此之大,如果不是故意放过,大杂院老老小小只怕就这么没了。   “杨梅,你当初是怎么来宫里做宫女的?”兰馨问。   “回主子的话,杨梅当年是被卖到王爷府上做丫头的,被福晋相中,跟着大姑姑学着梳头的手艺,王爷亡故后,主子被接到宫中,和亲王依例收回了王府的包衣,为了不让主子寂寞,看在奴婢曾经服侍福晋一场的份上,让奴婢跟着主子了。”杨梅说,“崔嬷嬷本是福晋的娘家人,是主子的奶娘,王爷亡故之后,为了主子不要太伤心,就让崔嬷嬷一直跟在了主子身边。宝竹虽然不是包衣,但她的生母是王爷府中的包衣之后,也是因为这样才让宝竹做了主子的陪嫁。”   “说起来,崔嬷嬷一直没有对本宫说过她的家人。”兰馨说。   “主子,崔嬷嬷的夫家和儿子已经去世了,北京城曾经爆发了一场瘟疫,死了很多人,绝户无数,崔嬷嬷家里也只是其中的一家,崔嬷嬷是因为当时做了主子的奶娘,没有回家才幸免于难的,那时主子还是婴孩儿,后来因为惨事无人告知主子,所以主子才不知道。”杨梅说。   “这是我的不是了,竟然从没想着问一声。”兰馨说。   兰馨带着宝竹来到了天桥,天桥边上,很多摆摊、说书、卖艺的来来去去,络绎不绝,兰馨吩咐车夫和宝竹注意一对兄妹卖艺的,很快就找到了一对十六七岁的男女在路边卖艺,还有两个小孩在为他们打下手。   “主子,您找这样的两个小老百姓做什么?”杨梅问。   “这可不是一般人儿呢,”兰馨笑了笑,“杨梅,找人问清楚这些人都是靠什么过活的。”   “是。”杨梅对主子是很忠心的,这忠心包括之行一切自己不理解的命令,在车夫和杨梅的努力下,柳青柳红兄妹的消息很快就汇聚过来了。   据卖烧饼的大叔说,这两兄妹一直都在天桥卖艺,已经五六年了,之前,他们是给一个中年汉子打下手,后来汉子老了,他们就接手继续做这个营生。   据卖豆汁的大娘说,这两兄妹一直都是好人,凭本事养活一大家子人,以前还经常接济一些乞讨的流浪汉,但自从收留一个小姑娘之后,就没在接济过了。   据送米面的小哥说,这兄妹两人住在一个叫大杂院的大院子里,以前,大杂院的年轻人很多,都在近处干活,可是自从来了一个叫做什么鸟的姑娘之后,这些干活的年轻人,就在也找不到工作了,只能到远处讨生活,这个兄妹也就在这些外出的年轻人不在大杂院的时候,帮着照顾他们的老子娘。   据卖包子的婶子说,那个小燕子,稀里糊涂,偷东摸西,坑蒙拐骗,如果不是大家伙儿看在柳青柳红兄妹的份上,早把她收拾了。   据买菜的大爷说,那个小燕子不见了,柳青柳红兄妹一边要卖艺养家,一边还要寻找她,可着急了。   听说的越多,杨梅就越是心惊胆战:“主子,他们说的不是宫里的那个吧?”   “怎么不是。”兰馨笑道。   “可是这些人说,那个小燕子在五六年前就已经在北京城讨生活了,而宫里说,还珠格格是今年刚来的,那岂不是······”   “只要她能讨得了皇上欢心,这算什么?”兰馨混不在意的说,连乾隆自己都不在意,她操什么心。   “可是这混淆血统的大事······”杨梅着急的说。   “又不是我们让她冒认格格的,有什么打紧?”兰馨说。   “公主······”   “听着,”兰馨严肃的说,“选秀之后就该祭天了,皇上大概会带着她的沧海遗珠一起去,别以为不可能,令妃娘娘一定会把小燕子这个大杀器绑在她的船上的,小燕子一个人一定完不成这样的计划,一定有人在后面帮她,为了让小燕子的身份板上钉钉,这些大杂院的人,一定会有人来料理的,让扶黎和绮罗在适当的时候救他们,至于那些料理他们的人,扰乱北京城治安的杀人盗匪就让永壁、永诚、福康安这些随便哪个人收拾,别让我们的人插手,看看这些人能不能咬住自己的舌头,不透露身后的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团乱事   皇帝祭天是个大事,带着格格出行更是从来没有过的,兰馨不得不整天呆在皇宫里安抚住皇后,为了不让她忠言逆耳害了自己。   皇后被兰馨缠着,嘉妃纯妃都是精灵透的人儿,自然不会自找麻烦,一时间令妃在宫中一家独大,竟没有人能够制衡,于是还珠格格顺利的随着皇上出了行。   至于明天早朝,御史们的折子会不会漫天乱飞,乾隆仿佛想不到一样。   兰馨知道乾隆那点毛病,只要有人反对,他就越是来劲儿,至于说规矩什么的,就像她和皇后说的一样:所谓祖制,都是历代皇帝定下来的,难道乾隆就不能定下一个“祖制”吗?难道他乾隆就比不上历代帝王吗?   于是,兰馨淡定的看着,还珠格格坐上了祭天的轿子,只是遗憾要在皇宫安慰皇后,不能一观花圣母的风采了。   晚上,扶黎回到了焦兰苑,见到了兰馨。   “怎么?”兰馨目不转睛的看着纪晓岚归纳整理出来的敦煌信札印刷本。   “回主子,您一直让盯着的大杂院有情况了,”扶黎道,“那位夏紫薇姑娘被福家大少爷带走之后,有人到大杂院接走了另一个名叫金锁的姑娘,并给了柳青柳红兄妹一个银锭子。”   “真是小家子气,给封口费哪有这样的,一个银锭子算什么。”兰馨慢慢睁开眼,“扶黎,你和绮罗的事儿,我答应了,这次事件完成之后,就给你们办喜事儿。”   扶黎欣喜若狂:“但凭主子吩咐。”   扶黎和绮罗是同一批进入京师大学堂的孤儿,不过日久生情,只是因为他们都是兰馨所养育,虽然没有签订卖身契,依然要的到兰馨的认同,毕竟现在的法令就是这样,如果兰馨不同意,他们甚至没有办法合法的成亲。   各位不会真的认为成亲就只是拜个堂的事儿?就算是古代也是要去官府办理成亲的手续的,在古代每个人都有一个身份证,例如刻在一根竹简上的个人描述,“李狗蛋,身长七尺八寸,白面有须,左手胎记,京郊某某村人士,父某某某,娶妻某某氏。”要想把自己老婆的姓氏加进自己的身份证,一定要手持婚书前往,婚书一定要有双方父母和三媒六证的签名,兰馨就是其中重量级的签名。如果成亲真的只是拜个堂得事情,小燕子怎么没让梁贪官抓回去呢?因为他们就算拜了堂,也没有婚书,更加不进梁贪官的身份证,不算夫妻。   当然,如果是纳妾,就用不着这些手续了。   不出兰馨所料,当福家确定了紫薇的身世之后,就想办法封口了,福尔康再次来到了大杂院,趾高气扬,摆足了“贵族”的范儿,试图用自己的王八之气震慑柳青。   柳青虽然不屑这个官家子弟摆款儿一样的幼稚举动,但自卑感确确实实被吊起来了。   “我知道你们帮助了紫薇很多,我很感谢你们对她的帮助,但以后的事情不是你们能够涉足的,希望你们到此为止,不要在探究了,最好提都不要提到紫薇,就当做你们从来没有遇到这一个人一样,毕竟这里面的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的!”福尔康抬着鼻孔,做出一幅我屈尊下顾、我知心哥哥、我为你好的样子,恶的柳青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   “紫薇怎么样了?”柳青不跟他一般见识。   “她很好,以后会更好!”福尔康信心十足的说,以后紫薇认亲成功,我就会娶紫薇,紫薇要是没有认亲,我也不会任她一人流落在外的!   柳青没听出尔康的心声,他又问:“她在你府上吗?”   尔康抬头看着树梢,一脸恍惚的表情,双手轻轻一扭,一幅初哥的样子,甜甜蜜蜜的笑了:“在,我们在一起!”   看着一个大男人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真的很恶心,于是柳青更担心了,上前一步抓住了尔康的肩膀,这时候它已经完全忘记小燕子了:“紫薇怎么样了?你把她怎么样了?她没受苦吧?”   “我怎么会让她受苦!她是那样尊贵纯洁的,我握着她的手就像握住了全世界,我拥抱着她就像拥抱我自己的生命,我怎么会对她不好!”尔康一脸受伤的表情,推开了柳青。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柳青问。   “我们相爱着。”尔康看着柳青大声宣告。   不远处,因为担心有人会起灭口的心思悄悄跟来的扶黎纳闷的看着两人的互动,因为太远,没能听得清楚他们的对话,但福尔康最后的宣告还是听见了。   原来,福尔康竟然是断袖吗?还和这个男人相爱了?   扶黎是个很老实的男人,几乎从不说谎,所以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至少在兰馨的产业辐射的地区都有很高的认同,而扶黎又是帮助兰馨跑各家王公贵族府邸的外交台柱子,和各家门客、门丁、小厮都熟的很,再加上扶黎是很虚心的一个人,对什么不明白,他都会去问个清楚,于是这次回去后他一样很是虚心的打听起了福尔康公子的日常和交友情况,于是······   柳青和福尔康分开之后,很受打击,因为紫薇是他第一个心生爱慕的女子,心爱的女子爱慕着他人,这让他很沮丧,更沮丧的是,这个男人要他们离开生活了几代人的大杂院,到其他地方谋生,他是给了一包银子,可这么小小的一包银子,怎么可能够这么一大家子人到别处谋生,现在这个世道一个差不多的小院子就要七八十两银子,能够养活这么多人的土地更是至少七八百两都不止,你福尔康嘴一张就要我们离开,一共就给一百两银子,最多就是个路费,你让我们离开后活活饿死吗?   柳青失魂落魄的坐在院子里,柳红看着独自坐在院子石凳之上的哥哥,心酸不已,紫薇,我们好歹也帮助过你,不求有所回报,至少别让我们这些人无处托身,你紫薇再怎么金贵,我哥哥也不是贱人贱命,就算你看不上我哥哥也别让人这样侮辱他,罢了,我们大杂院帮你至此,还为你失了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不欠你的,最好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且不提柳红在院子里的心声,皇宫这边,小燕子为了出宫见紫薇,被侍卫惊吓从宫墙上掉了下来,大晚上很是惊动了一批人,诸宫的娘娘们听着自己的眼线传回来的第一手资料,一个个嘴巴都要合不拢了,这样的格格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令妃到底是怎么教导还珠格格的?让这样的格格在众多侍卫面前胡闹,万一传了出去,其他格格还要不要嫁人了?   容嬷嬷在皇后面前很是幸灾乐祸了一番,并建议皇后向皇上告状,皇后不屑的摆摆手:   “容嬷嬷,我们何必这样着急呢?还珠格格的规矩又不是我们教的,我也没有女儿,不担心哪宫的格格嫁不出去,跟我没有关系,我又何必招皇上厌烦呢?”   “可是皇后娘娘,您是后宫主位,还珠格格这样兴风作浪,您的面子那里放啊?”容嬷嬷担心的说。   “还珠格格又不是我的女儿,皇上都不嫌她丢人,我怕什么?”皇后幸灾乐祸的说,“说起来,还是兰馨有远见啊,幸亏当日兰馨拦下了我教导还珠格格的想法,要不然才叫丢人呢!”   “那皇后现在是想看各宫的反应?”容嬷嬷问。   “且看哪个先按捺不住吧,”皇后说,“各宫主位怕是不会动的,就看是谁先被抛出来做饵,令妃势必不会上钩,只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白吟霜   兰馨最近很为还珠格格的事情发愁,其实仔细想一想,小燕子和夏紫薇的事情,和自己的关联也是很大的,首先是代表了自己首要利益的皇后,如果皇后失势,自己的产业辐射了大多数王府贵族,到那个时候就会成为加速自己衰亡的首要原因,兰馨可不相信那些王府贵人不眼馋自己的产业,一个失了势的皇女,没有一个强势的夫家,还不是任凭这些贵人揉捏,兰馨相信到时候这些现在对自己和颜悦色的贵人,会带着自己的便宜公公和便宜丈夫一起上门逼自己交出产业,说不得还会和自己攀扯亲戚,借以分走自己的产业。   乾隆最后因为一个神似夏紫薇母亲的□□厌弃了皇后,这让兰馨忧心忡忡,虽然这是很久之后的剧情,可是兰馨知道,针对小燕子的事情,只要不触犯家国根本,皇后是可以被自己劝住的,但带着一个□□回宫为妃,这是绝对不可以的,皇后真的会用放弃后位来抗争的,就算皇后被自己洗脑,当做看不见夏盈盈,太后也一定会逼着皇后去劝导乾隆的,被厌弃简直是一定的。   那么怎么才能免除这个危机呢?不让皇后跟去南巡?太后等一大家子都去了,皇后不去算什么?还是阻止江南总督献上夏盈盈?自己只是个公主,凭什么去管皇上玩女人?   不过有两个人,肯定不愿意夏盈盈被带进宫,夏紫薇怎么会让母亲一辈子的等待成全了另一个女人?夏紫薇不喜欢的事情,小燕子一定能借此机会生出许多事情,她们能做的比皇后更多,就算她们被厌弃,也与自己的利益无关。   看来和小燕子紫薇搞好关系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了,在夏盈盈时间开始以前,和她们在某些小事情上搞好关系,毫无疑问会让乾隆开心,乾隆开心自己就会有很大好处,那么怎样才能和她们搞好关系呢?先不提和她们搞好关系会不会让皇后厌弃,令妃肯定是抱着要把这两人掐在手心的主意,这两人都是真爱无敌论的鉴定支持者,耗子和小白花的事情足以让她们对自己厌恶无比了。   但是······兰馨刷的眼睛亮了,自己只要有渠道可以获得她们的消息,可以和她们交流就行了,不必要一定要亲自上阵,关键时刻只要有人可以遵循自己的意思引导她们的行动就可以了。   记得小燕子见了紫薇之后,圣母紫薇花就放弃认亲,前往大杂院隐居了,然后情不自禁的到一个叫做“幽幽谷”的地方怀念那个男人,然后脑残集团就开始了他们的“大计划”,如果圣母花儿在这段时间遇到了另一个救命恩人,会怎么样呢?兰馨继而想到了小白花,如果尔康遇到了另一朵儿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儿,又会怎么样呢?   兰馨立刻行动起来。   白吟霜被遗忘在静思山房已经很久了,因为府中少了主事儿的女主人,扶黎的各项事务已经乱了很久了,现在主持府中各项事宜的是宝竹,毕竟是一个王府,浩祯的小妾和王爷的如夫人们到底不如皇宫出来的宝竹显得大气。   受到兰馨的指示,宝竹进入了静思山房。   因为很久以来对这里的无视,静思山房里除了白吟霜和她自己的小丫鬟香绮,就在没有别的人了,因为生出了一个怪物,府中的下人倒是没有人敢欺负她,生怕她会什么法术之类的,宝竹下令封锁院门,一应饮食均由下人卸下门槛,从门下塞进去,一天只有一顿粗糙饮食,不过堪堪吊住性命,衣服什么的从没想起过要送进去,不过白吟霜受宠的时候,浩祯将各种好衣服成箱成箱往里搬,倒是也不缺衣物,只是冬天没有炭火,天冷难熬,香绮就把小件的家具和花木砍下来生火取暖,连白吟霜的月琴都已经做烧火用了,到了后来,院子变得萧条破败,这么难熬的日子,却是戒掉了白吟霜的毒瘾。   宝竹进来的时候,白吟霜正和香绮正在缝补衣服,看见宝竹,白吟霜冷笑一声,摆出一幅冷艳高贵的样子,只是瘦骨嶙峋的样子,已不复当初的楚楚可怜。   “白姨太,一年不见,这日子多是煎熬,我们都已经变了很多。”宝竹说。   “你们这些可怜的女人,你以为你把我圈禁在这里,就可以阻挡我和浩祯的真爱了吗?我日日夜夜的想念着他,他也日日夜夜的想念着我,终究使我们的真爱胜利了,你是奉浩祯的吩咐接我出去的吗?”白吟霜高傲的问。   宝竹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卡住了,她一直觉得白吟霜能够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真的很值的尊敬,不知是什么支撑着她的信念,却原来她还不知道浩祯已经厌弃她了,只以为是自己在和她争风吃醋,用阴险手段陷害了她,真是让宝竹有些苦笑不得,继而明白了,白吟霜生产完之后,就立刻被关起来了,因为妖怪的谣言,大家避之唯恐不及,也没有那个佣人会跑来找她聊天,于是白吟霜的消息一直停留在浩祯很爱很爱她的阶段。   “你还记得你生下的孩子吗?”宝竹问、   白吟霜的泪珠儿哗哗落下来:“我可怜的孩子死了,是你们害死的,他还那么小,你们怎么就下得去手!”   “死了?不不不,孩子没有死,在我的记忆里最后是送给了兰公主,至于现在还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宝竹说。   “我的孩子没有死?是被你们抱走了?你们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白吟霜惊呼。   “孩子在公主那里,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那个孩子了。”宝竹说。   “原来,陷害我的人还有公主吗?公主自己得不到浩祯的宠爱,于是就想抢走我的孩子?她以为抢走我的孩子,浩祯就会把目光转向她了吗?浩祯呢?浩祯怎么会允许公主带走我们的孩子?”白吟霜悲悲切切的呼喊。   “公主不想要那个孩子,是王爷拿家法逼迫公主抚养他,只是那个孩子实在可怕,我想公主大概早把他扔了吧。”宝竹怜悯的看着白吟霜,“那个孩子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香绮应该知道啊,难道这么些日子,她竟然什么也没有告诉你吗?”   香绮却是看见了那个可怕的孩子,但香绮一直认为是白吟霜救了她,一心一意要伺候白吟霜一辈子,一个怪物孩子虽然让香绮惊恐,但她已经上了白吟霜的船,再也下不去了,长时间的相处已经让香绮把白吟霜当做家人了。   “小姐,那个孩子刚出生就已经死了。”香绮一直是这么告诉白吟霜的,至于是怎么死的,她就随便白吟霜脑补,只是盼望着浩祯还能想起她们,放她们出去。   白吟霜如今得知孩子没死,欣喜若狂之际,也就忽略了香绮为什么要说孩子死了,只扑上去试图抓住宝竹,宝竹的丫鬟将她架住不让她靠近,白吟霜惊呼:“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浩祯,我要找我的孩子!”   “白姨太,浩祯这么长的时间没来看你,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吗?”宝竹问   “一定是你和公主阻止浩祯来找我的!一定是你们,我只是想要在浩祯身边看着他啊,我没想抢走浩祯啊,我只是想要与公主分享浩祯,我只是想要像小猫小狗一样守在浩祯身边啊!”白吟霜凄凄哀哀的喊叫,双手向外伸出。   宝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被自己的举动惊到了,冷笑道:“你猜猜看,浩祯现在在做什么呢?”   白吟霜一下子清醒了:“是不是浩祯让你来接我的?快带我去找浩祯!”   “你好像还在做一些不切实际的美梦啊,”宝竹眼波一转,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为什么你在这里那么多年,浩祯一次都没有看过你?”   “一定是你们不让浩祯来找我的!”白吟霜声音尖利的说。   宝竹打量白吟霜半晌,终于明白了,白吟霜还是很聪明的,她牺牲了名声才攀上富察浩祯这么个金龟婿,简直是天上掉下了好大个大饼子,砸的白吟霜晕晕乎乎的,更可喜的是大饼子不喜欢高贵有身份的公主,喜欢的是自己这个卖唱的歌女,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太珍贵了,尤其是在经过这次的圈禁之后,她不能失去浩祯的宠爱,于是就装作不知道浩祯的做法,给浩祯留足脸面,也给自己再续前缘的机会。   可是白吟霜不知道,浩祯已经有了很多“真爱”了。   宝竹笑了:“白姨太,不瞒你说,我来找你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利益,想要和你联手的,既然白姨太看不上我这个小角色,那就让白姨太看看浩祯真正的真爱吧,看过了白姨太在做决定吧。” 作者有话要说:   ☆、联手   宝竹花了一整天时间带着白吟霜在花园里走了一遭,早上她们看见浩祯在和他的如花姑娘在花园的一块青石之上,幕天席地宣扬他们的真爱,中午,她们看见浩祯在和他的梅花仙子在院子的石桌子上挥洒双方爱的汗水,下午浩祯又和小粉红一起荡着秋千,让他们的爱洒落一地,晚上干脆大被同眠,享尽齐人之福。   这三个姑娘都是兰馨安排的外地红官人,改名换姓送给了浩祯,这三位那个不是久经男事,那个没有一点让男人神魂颠倒的诀窍,浩祯沉沦进了三位如花美眷的温柔乡,早就忘记白吟霜是哪一号人物了。   回到静思山房,宝竹让丫鬟抬进了一面硕大的玻璃穿衣镜,看着白吟霜愤愤不平的样子,没有放过她眼中的艳慕,宝竹轻轻一笑,让白吟霜站在镜子前面。   白吟霜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镜子里面这个如同骷髅一样的蓬头垢面的臭女人是谁?   “你看看,这样的你怎么和她们争?”宝竹轻笑道。   白吟霜瞪着镜子半晌,安静下来眼神变得异常可怕:“宝姨太,你一定会帮我对吧?你说过,要和我联手!”   “我放你出来,帮你养好身子恢复美貌,让你抢回浩祯,但你怎么回报我”宝竹说。   “你想要什么?”白吟霜问。   “我要我儿子当上硕王府的王爷!”宝竹说。   “你打算跟兰公主作对?”白吟霜问。   “怎么可能!你以为兰公主会把这个破烂王府看在眼里吗?”宝竹笑了,“公主不想要,就只能是我儿子的!”   “公主不要?”白吟霜眼中迸发出光彩,“也有我儿子的一半!”   宝竹又笑了:“白吟霜你可真是······你以为能生下儿子?你现在的那个儿子是个四只手臂没有脚的怪物,香绮没告诉你吗?你生不出来健康的孩子的!”   宝竹这次吧白吟霜戳的狠了,白吟霜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恐怖。   宝竹意识到说的过分了,害怕白吟霜会鱼死网破,连忙说:“不过,浩祯对你却是最好的!只要你能把住浩祯的心,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我们女人又不能入朝为官,只为博一个富贵晚年,既然如此,谁的儿子又有什么打紧?只要是能保住你的富贵不就行了。”   白吟霜脸色青青黑黑,半晌说道:“我要你把王府一半的家资过户到我名下!”   宝竹诧异的看看了白吟霜一眼:“我可没这本事,我要是有这等本事,早就过户到我的名下了!”   “我是说你儿子被封世子之后!我可不相信你会供养我,我得为我自己打算。”白吟霜恶狠狠的说。   “痛快!比那些唧唧歪歪的恶心话更让我放心!”宝竹笑了,“只要你能够把浩祯的心拉回来,分你一些家产又如何。”   宝竹就这么和白吟霜搭上了关系。   当宝竹把和白吟霜的交易汇报给兰馨的时候,兰馨不禁笑了:“在这个白吟霜,什么都不知道,还敢狮子大开口。”   “这等市井小人,那里知道王府吃人的可怕。”宝竹说。   “御医很快就会来王府,宝竹,记住一定要尽快把白吟霜的身子调养好,府中吃住用具一应最好,只有银钱控制着按月给她,按照白吟霜的花销来给,让她每月都只是刚刚够花,存不住钱,想办法让还珠格格和白吟霜搭上话,最好让她们成为好姐妹。”兰馨说。   “怎么可能,”宝竹说,“还珠格格贵为皇女,怎么可能会和白吟霜结为姐妹?而且格格身处皇宫内院,怎么会轻易与外人结交?”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位还珠格格可是个妙人,只要你们能够挑起她的兴趣就一定可以和她拜把子。”兰馨笑道。   在兰馨的计划里,紫薇离开福家后,会去幽幽谷怀念自己的情郎,然后一帮子讨债的人追击一个小小的小姑娘和她的妈妈,将紫薇牵扯进去,然后富察浩祯英雄救美,救了紫薇,同时富察浩祯帮助小姑娘和她妈妈的行为会铭刻在紫薇姑娘的心间,而福尔康这边在追寻紫薇的途中救了被暴徒围攻的小白花,小白花那柔弱的身子也会在福尔康的心间荡起一片涟漪。   当然不管是富察浩祯还是福尔康,不管是紫薇还是小白花,都不会知道兰馨的计划的,整个剧情只有讨债的、暴徒、小姑娘和她娘属于群众演员,一定要交待好。   兰馨满打满算一定要演好这出戏,但出乎意料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有剧本的演出一定会出乱子的,真的。   也许是时间没有掐对,紫薇并没有去幽幽谷,她去了闹市,撞见了小白花被暴徒围攻,目睹了福尔康英勇救人的画面,心中的爱慕扑簇簇的向上涨,为了让小白花目睹福尔康的一切发光点,最好就像新月格格一样,觉得福尔康全身上下都会发光,扮演暴徒的群众演员卯足了劲将福尔康衬托的十分英勇伟大,但都为鼻孔君和圣母花儿的CP做了嫁衣,小白花还不知道有没有爱上福尔康,紫薇姑娘却真的爱上福尔康了,因为小白花被围攻的插曲,鼻孔君和圣母花儿提前见了面,并且提前两情相悦了。   最坑爹的是,小白花是被福尔康他爹救了的,福尔康他爹看上小白花了,因为小白花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头上没有钗环,他以为小白花是寡妇,一直到几人分手,福伦都还在恋恋不舍的看着小白花的背影呢。   然后是被引去了幽幽谷的富察浩祯,几乎让兰馨恶心死了,这富察浩祯因为和他的小妾们没日没夜的欢爱,身体亏空的不像啥了。原计划是在离紫薇姑娘坐着的那块大石头不远的地方演出这出戏,那里恰好是个斜坡,在扮演讨债的群众演员的几个花架子下,耗子竟然因为腿软抽筋,不慎扭到了腰腿,直接从斜坡上滚了下去,当时那张摔成烂柿饼的脸连群众演员们都不忍细看了。   等兰馨回家看到富察浩祯的脸,不由的升起了一阵悲哀的感觉,耗子都变成这样了,圣母花儿还能看上他吗,除非紫薇花的眼睛高度近视!   剧本算是砸了,这其实还不是最悲哀的事情,等太医一来,给耗子做过检查之后,给出了个让硕王府上下仿佛雷劈一样的结论,耗子跟他的小妾那个啥太过频繁,身子亏空又滥用虎狼之药助兴,确确实实绝了那啥了。   兰馨感觉自己已经不会惊讶了,耗子那啥了,小白花还会死心塌地吗?   且不提几乎吐血的兰馨,也不提你侬我侬的紫薇和福尔康,直说小白花,她真的在烦恼,原来,福尔康还是在她的心中留下影子了,那个男人,高大帅气,几乎和当初的耗子一样威武,可惜他已经有心爱的女子了,小白花敏锐的发现,紫薇和自己还是有某些相像的地方的,暗暗比较了一下,觉得还是自己身材有料,但那个威武的男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浩祯可是未来的王爷呢,如果自己能在生下一个儿子,说不定自己儿子也能成为王爷呢,到时候让儿子尚公主,那才是富贵呢,但看那公子英武不凡,看来也不是普通人家,说不定那也是那家贵人的公子呢,如果是那家权臣,说不定,不比王府差多少,还有那位公子的父亲,真是个慈祥的老人家,他是那么的同情我,真是慈父挚爱,说不定他会很同意我做他的儿媳妇呢!浩祯和英武公子,真是难舍难分的抉择。   福伦回家后,看看人老珠黄的老婆,再想想集市上的漂亮寡妇,那心肝真是像小爪子在挠啊挠,再看看后院卿卿我我的儿子和格格,心中不禁开始活动,冲上次那个小燕子的举动来看,把格格的位子还给紫薇也不是不可能啊,到时候我儿子就是额驸,至于那个小燕子砍了她算轻的,敢抢我儿媳妇的身份,呸,什么玩意儿!如果我儿子成了额驸,我就是皇上的亲家了,这皇上的后宫叁仟,我这儿不敢跟皇上比,但作为他的亲家,也不能太寒酸,不然皇上会怪我给他丢人的,后院叁仟不敢想,叁佰总是可以的吧!这是个可以纳入议程的问题。   这一天众人心思各异,都没能安稳的睡着,知道天空泛起鱼肚白,才堪堪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   ☆、儿子还是孙子   硕王府近些天一片愁云惨淡,富察浩祯的狼嚎让街坊邻居睡不安稳,硕王愁白了头发,浩祯的众位小妾不声不响,都乖乖躲在自己屋子里,生怕被硕王当做了替罪羊,说是替罪羊也不太正确,确实是她们给浩祯吃了虎狼之药,亏空了浩祯的身体。唯一高兴的人是宝竹,浩祯不能那啥了,自己的儿子就是他的独苗了,未来王爷就是自己儿子的了,妥妥的!   在浩祯日渐消沉下去的时候,硕王开始振奋了,吩咐家丁赶在下个月初五以前,把这几个害了浩祯的狐媚子卖到妓院里面去。   三位小妾惊悚了,她们都是妓院出来的,可不想再回去了,三人合计之后,某天晚上,硕王再院子里喝点小酒,哀悼自己永远失去的孙子,小粉红送去了一壶加了料的好酒,硕王忙着伤心没发现,喝过之后兽性大发,在花园里幕天席地,强要了他儿子的三个小妾,四个人在地上滚做一团,惊吓的来来往往的仆人们乱作一团。   只能说不愧是侍候男人的红官人,硕王醒过来之后,对昨天晚上的美味食髓知味,越看越眼馋儿子的小妾,干脆将着三位迁居到了一个院子,对外说是看守起来,实际上硕王府里的仆人个个心知肚明,硕王夜夜笙歌,不亦乐乎。   浩祯看着自己的小妾和老爹混在了一起,心灰意懒之下,闭门不出,竟是消停了很多。   兰馨这边顾不上关注耗子的精神状况,紫薇花儿进宫了,她忙着进宫安慰皇后,皇后这次可不能再掌紫薇花儿的脸了,什么好处都没有,凭空拉仇恨啊。   然皇后这次出乎兰馨预料,她只是派人拿来了宫女入宫的表册,发现里面没有紫薇金锁两人,于是派人告诉了和亲王弘昼,让他处理。   兰馨暗暗称奇,问她原因。   皇后撇撇嘴,嫌弃的说:“据说这个女人在宫门口的时候就丝毫不知道掩饰的和福尔康拉拉扯扯,令妃还给她编造了一个还珠格格的丫鬟的名头,一看就知道是令妃的心腹,大概是令妃想把她说给自己的侄子,但这个女人身份不高,就想送进宫沾点贵气,回去也正好和福尔康那个包衣奴才相配。”   兰馨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剧本不是毫无用处啊,提前捅破了福尔康和夏紫薇的那层玻璃纸,他们发展的尤为迅速,在加上他们向来觉得真爱不用掩饰,这就影响到了皇后的看法,一个会和包衣奴才眉来眼去的宫女当然不会让皇后紧张了,自然不会再去找夏紫薇的麻烦了。   而这也是令妃决定帮助夏紫薇进宫的原因,在令妃的打算中,福尔康是要尚格格或者尚公主的,一个来历不明的民女,怎么能够勾引了自己看好的侄子,自然是要分开他们的,这样做既能让福尔康对自己感激万分,还能分开他们,在森严的宫规约束下,难道他们还能互诉衷肠?见不到夏紫薇,尔康自然看到自己安排给他的人。   只是令妃疏忽了乾隆的脑残程度,更小看了小燕子受宠的程度。   首先是漱芳斋可以没上没下、没大没小,然后是五阿哥带着福尔康、福尔泰进出漱芳斋如入无人之境,再然后夏紫薇才来的宫中没几天,竟然勾引的皇上和她下了一夜的棋!   皇后这次没生气,她乐了,好你个令妃,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宫女送进宫中,想给自己的侄媳妇镀金,这下没想到吧?鸡飞蛋打了吧?哭不出来了吧?   令妃怒了!好你个夏紫薇,我好心好意给你个前程,你竟然抢我的男人!   但令妃到底不是皇后,她是温柔小意的解语花儿,只要是皇上喜欢的,她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喜欢的,于是她对紫薇更好了!反正还有皇后这杆子大枪,一石二鸟,用不着自己动手。   于是令妃在一次请安的时候,在被嘉妃、纯妃等人狠狠刺了几句之后,令妃小意动情的温柔言语:“大家都是一起服侍皇上的姐妹,皇上喜欢的妹妹一定会喜欢的,我想姐姐们一定也一样吧。”   嘉妃见状,就试探着看向了皇后:“娘娘,虽说皇上喜欢,这姑娘也算是有福气的,可是这样扰乱宫中规矩,怕是不太好吧?”   皇后老神在在的微微闭着眼:“嘉妃倒是懂规矩。”   众位妃子窃喜着等待皇后大发神威,但等了半晌,皇后竟然没有动静,不由的面面相觑。   “皇后?”嘉妃试探着叫了一声。   “嗯?”皇后睁开眼看着她,并不搭话。   嘉妃无奈,只好坐了回去。纯妃见状就接过嘉妃的接力棒,试探着问:“这后宫之中还没有过这种情况,皇后,您看是不是应该立刻规矩,这后宫不能扰乱前朝的军国大事啊。”   “说的对!”皇后立马说,“那么既然是令妃的人,就交给令妃了,务必要让她懂得宫里的规矩。”   令妃愣住了,她想过皇后会立刻冲进漱芳斋发作了紫薇,想过皇后会悄悄拿过紫薇问话,想过皇后会立刻跑到皇上面前忠言逆耳,但惟独没想过皇后会把这个皮球踢还给自己。   皇后看了令妃一眼,恢复了老神在在的模样,皇后才不傻呢,以前是因为皇后担心这个女人是令妃弄进来算计自己的,现在呢,皇后明知道这个宫女是福尔康的看上的,才不会去跟个奴才秧子的女人计较什么,何况皇后知道令妃一定比自己着急多了,一个脱离了令妃掌控的女人,不知道会造成什么结果,不是很好看的一出戏吗?   焦兰苑,兰馨头疼的看着愤愤不平杨梅。   “这个宝竹还真是拿乔上瘾了,她打算的倒好,要是没有公主,她算什么东西!”杨梅气愤的说。   “其实她想的也挺有道理。”兰馨不得不承认。   刚才兰馨得到盛际飞传话,还珠格格近期有可能会出宫看以前收留她的大杂院众人,就让杨梅去找宝竹,想设计宝竹继续和小燕子接触,最好直接和小燕子拜了把子,可惜宝竹不肯去了。   “ 宝竹自是知道身微命贱,不值得什么,但宝竹也是有自己的牵挂的,宝竹的儿子以后会是王府的继承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但孩子没有个好父亲,就没有人能教导他,宝竹不指望孩子将来登台拜相,只想他一生平平安安,衣食无忧,并且与常人无异就行了,公主尊贵,宝竹要自己教养自己的孩子,宝竹命贱,怕是不能和皇家贵女称姐妹了。”   这就是宝竹说过的话,兰馨头疼不已,她竟然不能知道宝竹想干什么了!   她是在说自己不去了吗?还是在说只要自己给孩子找个好师傅就愿意去?还是想要给孩子一个更好的出身?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盛际飞苦笑道:“怕是宝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想着自己孩子以后就是王爷,自己也该尊贵点儿,不想跟着公主做些有可能掉脑袋的事儿,只要她和孩子一辈子衣食无忧就行了,可是想想孩子的将来,要上学,要拜师,她自己肯定不能给孩子一个好的环境,而且就凭硕王府的现状,没有功劳,将来她的孩子继位之后,肯定是要降爵的,想想又不甘心,于是······”   “宝竹这是习惯性贪婪了,以前她就因为令妃许她好姻缘,就给令妃当枪使,这次又······”兰馨摇摇头,“真是什么都想要。”   “宝竹还忘记了,皇上还有一个大招呢,如果富察浩祯没有一个拿的出手的儿子,皇上是可以把自己的儿子过继过来继承爵位的,”盛际飞说,“虽然我很怀疑皇上看的上硕王,但这也是一个可能不是?”   “还有,硕王老当益壮,后院如花美眷众多,很可能会再生一个儿子,把爵位给儿子,总比给孙子更让硕王放心。”兰馨说。   “说的也是。”盛际飞说。   果然,没过三天,浩祯的那些个小妾如花、梅花、小粉红都怀孕了。   硕王高兴的在院子宣布:王府世子富察浩祯喜得贵子,三位姨娘均身怀有孕,升为浩祯的侧福晋。   宣言一出,兰馨暗暗点头,果然,硕王还是中意自己的儿子继承王位的。   如夫人宝竹傻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X药果然该禁   宝竹心急如焚,如果那三位的孩子出了世,自己儿子还能成为世子吗?   宝竹硬着头皮来到焦兰苑,说明了来意。   兰馨指点她:“我可以把你的孩子记在我的名下,这样他就是嫡子了,硕王的三个庶子是不能和你的嫡子争位的,你这个亲娘也要争口气,如果能让还珠格格为你出头,皇上肯定不会答应硕王的做法的。”   宝竹牙一咬,答应了。   “最近白吟霜在做什么?”兰馨问。   “最近白姨太总是往福家附近跑,看来是把福尔康放在心上了。”宝竹说。   “那就好,”兰馨说,“任其发展吧。”   白吟霜最近老是在福家附近出没,一而再再而三的偶遇福尔康,福尔康对这个“居住在自己家附近”的娇娇怯怯的女人很有好感,遗憾的是这个女人已经出嫁了,高兴的是她的丈夫已经将她休弃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能够出现这样的一个如同紫薇一样完美的女人!   福尔康很同情白吟霜的遭遇,和白吟霜在静思山房的小院里看月亮,很是风雅的吟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白吟霜几乎要哭了,刚刚福尔康吟诗的样子和当年她热恋的浩祯重合了,浩祯现在变心了,还不举了,再也不是男人了,可是她还有尔康啊!   福尔康却很君子的再一次拒绝了吟霜的暗示,福尔康是很君子的,他喜欢的是紫薇,他就一定只爱紫薇,而且他是有身份的男人,绝对不能娶了别的男人休掉的女人,就算这个女人有多么的完美,白吟霜,是已经嫁人的女人,他不能娶她,连纳她为妾的可能都没有,最多,娶了紫薇以后,可以收她做外室,他含糊的告诉白吟霜,自己要娶皇上的女儿。   白吟霜如遭五雷轰顶,这与她之前的遭遇何其相像啊!一样是伟岸的大丈夫,一样爱着自己,一样都要娶皇上的女儿!天哪,你待我何其不公!   白吟霜不想坐以待毙,她想了一个办法,既然之前她能够从公主手里抢了浩祯,这次也能抢来尔康!首先是要让尔康沉醉在自己的温柔乡!   当初浩祯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有时会用一些助兴的药物,这些药物没用完,还在静思山房里面放着,白吟霜将那些药物拿了过来,一股脑放进了给福尔康准备的酒菜里面,生怕放久了药性不够,将一包药都放了进去,然后邀请福尔康来静思山房。   福尔康已经知道白吟霜是浩祯的弃妻,每次来静思山房约会,他都会运起自己的轻功进入院子,白吟霜会在院子里摆好酒菜等自己来一同品尝,和别的男人的老婆约会,还是一个地位远远比自己要高的男人的老婆约会,福尔康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浩祯最近很郁闷,自己的三个爱妾怀孕了,别人都来恭喜自己,但浩祯知道那不可能是自己的孩子,因为自己已经不是男人了,那是自己阿玛的儿子,明明是自己的兄弟,却从自己老婆肚子里蹦出来,还要叫自己阿玛,尼玛,真是糟心啊!   浩祯就开始喝闷酒,然后连续好几天,他都听到了一阵歌声,想了好一阵子,浩祯想起了白吟霜,天哪,那位梅花仙子还在静思山房等待自己的关怀!她不像那些女人,她是真的纯洁的!   但浩祯没有勇气见她,他已经不是男人了,万一他的梅花仙子要和他亲热怎么办?   但思念的感情抓挠着他的心,终于在这一天,他鼓起勇气进入静思山房。   白吟霜并不在静思山房,她跑去给福尔康送信了,然后偶遇了福尔康的父亲,这让白吟霜兴奋极了,未来公公请自己喝茶,天哪,这是多么慈祥的父亲啊。于是抱着耽误一下也没关系,和未来公公搞好关系也很重要的想法,白吟霜就进入了福伦的书房。   福尔康见过紫薇之后,被撩拨了一身的火,但是紫薇不肯他近身,福尔康很郁闷的离开了,出了宫,福尔康想起白吟霜,决定去看一看她。   再次运足轻功进入小院,院子没有人,福尔康又推开了屋门,看见屋子里满桌子的好酒好菜,白吟霜却不在,想来是去找自己了,福尔康一想到白吟霜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还是堂堂王府世子的如夫人,竟然被自己勾搭上手,越想就越自豪。   尔康高兴的自斟自饮,然后越喝越热,越喝越渴,于是越热越喝,越渴越喝,到了后来竟然将一壶的酒都喝了下去,药劲上来,口干舌燥,本来就在紫薇那里憋了一肚子火,又喝了一肚子X药,福尔康离开桌子,跌跌撞撞的扑到了床上,无意识的拉扯着自己的衣服,揭开了衣服裤子。   在这个时候浩祯推门进来了,看见一个健壮的男人正半躺在自己小老婆的床上,还特么的衣衫不整,浩祯呆住了。但凡谁看见一个健康正常的男人在自己小老婆的房间里脱了衣服那啥,这意味着什么,任何人都会知道的。于是浩祯怒气冲冲的冲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尔康,然后被尔康身上雄性特有的炽热深深吸引了,这是他失去了能力之后再也没有了的那种温度。   被酒劲激的神志不清的尔康,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觉得有人靠近了自己,于是一把抱住了浩祯,张嘴啃了上去。   对浩祯来说,这是很新奇的体验,在失去男人的能力之后,再次燃起了激情,最初的疼痛之后,他再一次体验到了久违的激情!   抱着福尔康,他沉沦在欲海中高呼:“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那边只能说福伦的想法和白吟霜是一样的,浩祯在福尔康那里失了身,白吟霜在福伦这里也失了身。   白吟霜伤心的一塌糊涂,福伦安慰她,说自己一定会纳她为妾。   白吟霜伤心极了,一个又老又丑的老男人,凭什么纳自己做妾?   她白吟霜是有很高的格调的!她是会唱“月儿盈盈,水儿昏昏”的!可是福伦呢?他会念“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吗?   福伦真的看上小白花了,只是他以为小白花是寡妇,就把人骗到家里喂了迷药,得偿所愿之后,想到一个小寡妇无依无靠,还不是任自己为所欲为,谁知这个打扮的跟寡妇一样的女人,她竟然不是寡妇,竟然是王府世子的如夫人!   福伦真的蛋疼了。   虽然说道硕王府,也没几个朝廷命官真把他当回事儿,可那绝对不包括福伦,浩祯是什么性子,福伦能不知道?只怕自己奸污了他的如夫人的事情,很快就要被浩祯闹得人尽皆知,自己就要在乾隆那里大大的露一回脸了。   想到这里,福伦更加蛋疼了,看着白吟霜哭哭啼啼,还不停鄙夷自己的脸,福伦烦躁之余,就更想拿下白吟霜了。   且不提白吟霜如何应对福伦,静思山房,福尔康看着含情脉脉的浩祯,脸色几乎跟锅底一个颜色了。   白吟霜的药下的实在太足了,福尔康已经完全无语了,浩祯有点小忐忑,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以前打过不少交道,但现在这样,浩祯也不好意思先开口。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几个时辰,看到后来两个人都饿了,福尔康恢复了一点,手软脚软,歪歪斜斜的坐起来,小白花昨天晚上的酒菜还在,福尔康只喝了酒,菜没动,只放了一夜,福尔康看看情况,觉得自己走出房门只怕有点困难,就艰难的挪到了桌子旁边。   离开了床,福尔康才觉得轻松了那么一咪咪,郁闷的吃起酒菜。   浩祯看到尔康走了,顿时有点失落,但想一想振奋精神,决定先出击。   “你在我夫人房里干什么?”浩祯问。   尔康正憋了一肚子怒火,开口就说:“你们夫妻两人都跟了我了,你还用得着问吗?”   浩祯几乎伤心死了,自己的情敌到底是福尔康,还是自己一直真心爱慕的梅花仙子,自己竟然分不清楚了,伤心之余,浩祯说:“你走吧!之前的事情,我不怪你。”   尔康噎住了,想一想他自以为明白了浩祯的想法,如夫人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自己还被情敌那啥了,浩祯也真够背的,想一想白吟霜夜不归宿,想一想从不过来的浩祯怎么就来到静思山房了,想一想自己突然来访,尔康突然毛骨悚然的发现,昨天的那壶酒,难道是给浩祯设的局?自己无意之间中了设给浩祯的圈套?最毒妇人心啊,还是紫薇最好,不像这个白吟霜,说一套,做一套,亏自己还以为她是什么好女人呢。   想到这里,尔康歉意的看着床上难以动弹的浩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感觉力气回来了,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保重,就赶紧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的友谊   还珠格格自从和紫薇花儿接上头之后,快乐的像老鼠一样,先是在漱芳斋大摆筵席,然后又和紫薇金锁出宫和尔康五阿哥约会,日子过得不晓得多甜蜜了。   于是再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还珠格格出宫游玩,路遇小偷,于是正义的格格拔刀相助,大闹北京城N条大街,掀翻摊贩无数,将小偷胖揍一顿之后绳之以法,半路上遇到了宝竹。   宝竹很惊讶,这么简单,这么快就遇到了还珠格格,宝竹称赞了小燕子的侠义心肠,并对小燕子的武功表现出了极大的憧憬,小燕子立刻就将宝竹因为了知己,邀请宝竹参与他们的活动,宝竹当然老实不客气的答应了。   一来二去,小燕子对宝竹产生了极大的姐妹情分。   五阿哥说过,这个宝竹是皇后的养女的丫鬟。   皇后是很坏的,她的养女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么她的丫鬟一定也很坏吧?一定帮着那个坏公主打了很多好人吧?   宝竹放声悲哭,窝是一个好人啊好人,窝没有打过人啊打过人,我在那个坏公主手上吃了很多苦啊很多苦!那个公主为了抓住她老公的心,竟然把窝送给了他老公受尽了欺负!她的老公精神不正常啊不正常,有□□爱好,还喜欢玩家庭暴力,窝真是不想活了啊!   兰馨之前交代过,只要宝竹能和还珠格格搭上线,无论宝竹做什么都行!反正自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皇后一派,就算宝竹在还珠格格面前哭诉说自己虐待她都没问题!   于是在宝竹的一番哭诉之下,还珠格格对宝竹的同情心一下子飙升到了顶点,坏公主竟然连自己人也不放过!   于是乎,宝竹开始和小燕子情同姐妹,但因为小燕子的原因,她一直远着紫薇,因为小燕子不太愿意别人和紫薇姐妹相称。   小燕子心想:要是她和紫薇拜了把子,我是不是就要把格格的位子让给她啊!这可不行!   看出了小燕子不喜欢自己靠近紫薇,宝竹也没有多想,只是同小燕子一个人亲厚起来,于是小燕子隔三岔五出个宫都要来宝竹这里坐一坐,宝竹从善如流的准备了很多金银之类的礼物送给小燕子,小燕子笑纳之后觉得宝竹真是够意思,于是看望宝竹更勤快了。   “小燕子妹妹,听你这么说,我都要羡慕死你的生活了,多姿多彩,简直像做梦一样!”宝竹一脸梦幻,小燕子每次来都要向宝竹炫耀一下自己的功夫,诉说一下自己在宫外的生活,顺便抱怨一下现在的不自由。   “宝竹,想起以前的生活,我也很自豪,这才是我小燕子应该过的日子,行侠仗义,奔走江湖,才不是像现在这样!”小燕子愤愤不平的说。   “小燕子妹妹,你再说说,说说柳青柳红接济那些可怜人吧?为什么你不让他们接济了呢?”宝竹问。   “接济什么啊!大杂院的老老小小都吃不饱呢,那里来多余的粮食给他们!”小燕子说,“要知道这两年,大杂院可全是靠我养活的!靠柳青柳红那两下子,那里养的起二十多口人,大家都要饿死了!”   “天哪,大杂院竟然要依靠你来养活!”宝竹做出一副惊叹而且崇拜的样子,“你太伟大了,小燕子,你太能干了!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了,为什么大杂院那么多的人,竟然要靠你养活?大杂院难道就没有年轻人了吗?为什么都是老人和小孩?年轻人只有你和那两个兄妹吗?其他的年轻人呢?难道这些老人没有儿女,这些小孩没有父母吗?”   “当然是有的,只是,还不如没有呢!”小燕子说着大刀阔斧的往椅子上一坐,一只脚踩在椅子上,“这些年轻人太让我生气了,他们竟然在那些欺负人的店铺里干活!那些店铺老板都是坏的,他们吃的那么好,穿的那么好,那些好东西都是我们帮他挣来的,可他竟然只给我们一点点工钱,太可恶了!简直是在吸血呢!于是我就帮他们讨要工钱,可是那些年轻人都不听我的,还劝我不要胡闹!到底是谁在胡闹啊!他们帮助那些吸血的坏老板干活!简直让人气死了!所以我想了个办法,让那些老板把他赚的那些黑心钱都吐出来。”   宝竹不易察觉撇撇嘴,却双手交叉,一幅梦幻的表情:“天哪,你真是太勇敢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小燕子得意的叉腰大笑:“大杂院的孩子们可听我的呢!我们一起去这些店铺里拿走那些好吃的点心什么的,搬走他们晾晒的粮食衣服什么的,还有一些店铺,卖的是一些好看的首饰衣服什么的,那些都是我们帮他们赚来的,可是那些坏老板竟然不分给我们,自己一个人收起来,我小燕子当然要帮助大杂院的老老小小,拿回我们自己的东西!”   宝竹目瞪口呆,几乎挂不住脸上的笑,颤颤巍巍的问:“那么······后来呢?”   小燕子一下子垂头丧气起来:“那些坏老板,竟然去报官,那些官老爷都收了钱,只帮着那些坏老板,他们把我和孩子们抓起来,后来又放出来了,放出来后,很多年轻人都去外地了,他们说,在北京城找不到活儿干,一群没出息的,跟着我小燕子一起,劫富济贫,吃香的喝辣的,多快活,有什么不好,竟然要去外地,他们走了,老爹老娘带不走,只能留下来让柳青柳红照料,大杂院只能靠我小燕子养活了。”   宝竹真的无语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宝竹终于靠着兰馨和小燕子让自己儿子坐稳了嫡子的名头,只要乾隆想不起来把王爷的爵位给了自己儿子,宝竹的儿子应该就是世子了。   兰馨的日子过得也很安逸,小燕子闯祸再多也和自己没关系了,皇后现在可不会让令妃和众多宫嫔当枪使了,看戏看的不晓得多快活。   秋老虎刚过,树叶转黄,就在所有人的生活恢复正常的时候,乾隆宣布自己要微服出宫,兰馨明白了,还珠格格第一部的剧情要走到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月格格的现在   乾隆离京了,生活在北京城的诸位大佬终于像是放了鸽子一样开始喧闹起来,兰馨的生意因此火了很多,最近兰馨开的平价医馆和京城百草厅签订了合约,平价医馆五年之内只用百草厅的药物,百草厅供应医馆的药物一应最好,价格较市面上低出四成,这个价钱对于一半的药物来说就是赔本儿,对于另一部分药物来说也几乎是只收成本了,这是百草厅的白七爷看在平价医馆免费收治无钱看病的穷苦人的份上,闹着说要兰公主分一些慈善来做,主动开出来的价钱,兰馨自是承了一份人情。   乾隆在不在对兰馨来说没什么差别,她一样要忙忙碌碌,定点看望皇后。   可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就不那么和顺了。   首先是小白花,福尔康走了,她的精神食粮没有了,福伦不在了,她只能夜夜寂寞了,自从和福伦的那一夜之后,她就开始和福伦陈仓暗度,虽然福伦老了,也不符合她的审美观,但总比浩祯一个假男人要好,而且也能和福尔康近距离,可是现在两个人都走了,小白花开始寂寞了。   这个时候的小白花,正在为自己的未来发愁,福尔康是她的第一选择,但福尔康也说了,肯定是要娶格格的,自己又和他的父亲有了关系,这下子肯定是不可能了,可是跟了福伦她又不甘心,只不过是个大臣,又不是王爷,那里配的上自己,后来看到浩祯的几个小妾都怀上了,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还有王爷啊,只要自己生了王爷的孩子,只要自己的孩子当上了王爷,自己要什么没有?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硕王看到一个穿着薄纱的女子站在水池边似乎要跳湖自杀,赶紧冲上去救人,两人都掉进了水池,王爷好不容易把人带上岸,看到怀中曲线玲珑的人儿,这不是浩祯的小妾吗?相公变成太监想不开了?快来让我安慰你吧!   第二天当得知小月牙的静思山房里硕王成了常客,兰馨好久好久合不上嘴。   于是兰馨叫来了雁姬,雁姬对京城里贵妇人比自己要熟悉,当兰馨打听硕王府福晋雪如的姐姐时,雁姬立刻就给出了家庭住址。兰馨于是派人去请那位夫人了。   兰馨和雁姬闲聊一会儿,雁姬就说洛琳来投奔她了,她要去安排,顺便给孩子找个老嬷嬷做管教。   兰馨好奇至于不忘恭喜,但也没打听什么,就送雁姬出去了。   自从努达海被割除职位之后,整天和他的小月牙卿卿我我,但是因为小月牙不会管家,家里的大大小小事务只能让老夫人来做了,家里没了进项,只能坐吃山空,老妇人自然是俭省了很多。   小月牙失去了格格的身份,原本凭借和努达海的爱情还是能过的很好的,可是家里没了收入,老妇人开始缩减家庭支出之后,小月牙几乎要哭了,胭脂水粉人家要苏合坊里采买的那种嘛!头面首饰人家要缀满宝石的那种嘛!穿衣服人家要物秀坊的苏绣嘛!吃东西人家要用象牙的筷子夹御宝膳的饭菜嘛!   最可怕的是,小月牙只要一哭,努达海就咆哮说自己的额娘虐待他的老婆!老夫人几乎要气死了,这么个东西,我当初是昏了头了才想用雁姬换她!   忧心劳力,劳身伤神,老妇人慢慢病倒了,管家的差事又交给了小月牙,府中大手大脚的花了两天,小月牙添足了自己艳慕许久的首饰头面,然后就全家就开始挨饿了,连老夫人请郎中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洛琳饿的发慌,冲到新月面前理论几句,竟被自己的父亲咆哮着喷了一脸口水,努达海还知道是小月牙不对,没有打她,但这已经让洛琳伤心欲绝了。   小月牙眼泪汪汪的拿出自己的首饰头面说是要卖了贴补家用,努达海又愧疚又伤心,但还是抵不住腹中饥饿,拿了首饰换了五百银子,又交给了新月,新月唤来奴婢通知御宝膳送来了席面,一顿饭吃了四十多两银子。   吃得饱了,洛琳就忘记了小月牙管家的可怕,也想不起来问一句家里还剩多少钱,在她侍奉老妇人的时候,老妇人问了一句,洛琳不高兴的撅着嘴,说老夫人你真俗气,张嘴就是钱钱钱!   老夫人气的几乎撅过去。   没过半个月,家里又没钱了,又开始挨饿,努达海想到小月牙已经拿出自己的首饰了,现在该是洛琳为这个家出一份力了,于是要求洛琳把自己的首饰献出来!   洛琳大吃一惊!这些都是自己额娘留给自己的嫁妆啊,哪里听说谁家会落魄到出卖女儿嫁妆的份上?一定是你们把钱藏起来了!我额娘在的时候,从没有过这种事,一定是新月把钱都拿走了!   这就捅了马蜂窝了,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努达海当即一巴掌扇的洛琳趴在了地上,端起洛琳的首饰匣子就走了,洛琳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嚎啕大哭着离开了家。   洛琳的首饰换了六百两银子,因为洛琳的离开,老夫人又请了一回大夫,除了诊费,大夫一次就开了一百多两的药材,老妇人强撑着,让大夫换成平民所用的药方,大夫诧异的将人参等物换掉了,开了一些很平常的药物。   就这样,将军府饥一顿饱一餐的挪着日子,老夫人终于在一个炎热的午后,因为病重,也因为缺少降温的物品,也因为生活的不顺遂,与世长辞。   将军府不得不典卖了一部分家居古董和一些仆人,为了给老夫人操持后事,也为了日后的生活。   因为将军府近来的门风问题,没有什么人来吊唁,只有骥远带着洛琳回来了,努达海在灵前大吼一声,想摆一摆父亲的架子,上前揪住骥远试图问他为什么不回家,被骥远一把扔出很远,然后小月牙试图用眼泪攻击骥远,被那种冷冰冰的眼神吓退了。   小月牙眼泪汪汪:“对不起,对不起,骥远,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你啊,你要恨就恨我吧,你不要恨努达海!”   “新月姨娘,请自重!”骥远冷冷的说,“我他他拉的家风就没有这种不知廉耻的习惯,你是我阿玛的小妾,只不过一个奴才,竟然敢这样编排主人的闲话,来人,给我掌嘴!”   于是骥远带来的嬷嬷将小月牙掌成了馒头脸,脑袋都大了一圈。   努达海睚眦欲裂,骥远冷笑道:“不知老夫人去世时,你有没有这般伤心?你这小妾把全家害的家不成家,老夫人也被她害死了,你还这般维护她?”   “不是,老夫人是生病了!”小月牙大呼。   “要不是你把家祸害成这个样子,没有冰炭,缺医少药,老夫人会这样吗?”骥远怒吼。   小月牙扑簇簇留着泪水,只是红肿的大脸让所有人恶心欲呕。   “洛琳我带走了,你这个阿玛不把女儿的将来放在心上,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能眼看着洛琳就这么毁了,这么大了还没人操心她的问题,还把她的嫁妆填了你们这个无底洞,长此以往,错失良人!”骥远厌恶的说,拜过老夫人之后,就离开了。   老夫人的后事操持完之后,家中终于又断粮了,努达海和小月牙只好辞退了所有的雇佣,将家生子卖了大半,只剩下两个无儿无女的老人,还有云娃和莽古泰,做做饭、看看门、洗洗衣服,好在家里只有两个主子,别的人都没有了,努达海虽然没了差事,爵位也降了,但好歹还是旗人,还是有爵位的,每月还能领一些米粮,这才过活下来,只是锦衣玉食再也别想了。   一来二去,新月因为终日啼哭,失去了腹中新怀上的孩子,身子亏空失了颜色,努达海看着因为买不起胭脂水粉,连打扮都没法儿打扮的新月终于失了胃口,只是看看云娃和莽古泰,终是没胆子始乱终弃,每日在外游荡,和一些闲散旗人一起小赌两把,不到点上绝不不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上眼药   雪如的姐姐来到兰馨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兰馨也没有多说,只是在邀请雪如姐姐的宴席上,将家里的情况遮遮掩掩的说了一下,解释说想让母亲的姐姐这个长辈劝劝家里的父子别像仇人一样。   雪如的姐姐拍着胸脯答应了。   兰馨笑道:“姨妈就先看看这个小妾吧,正好浩祯的这房小妾,歌声甚是美妙,就让她来助兴。”   “正是靠着狐媚的歌声才勾引了浩祯和妹夫吧?一个女人侍候父子两个,真是不知羞耻!”雪如的姐姐愤愤的说。   白吟霜被兰馨宣召过来,浩祯已经心灰意懒,硕王不会为她得罪兰馨,于是白吟霜只能委委屈屈的来了,还穿着兰馨特意让穿的露肩装,雪如的姐姐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梅花烙印,顿时如遭雷击。   接下来,兰馨就不管了。   只是雪如的姐姐见过硕王之后,被打掉了满口的牙齿是因为什么原因,兰馨自是心知肚明。   硕王自此病倒了。   冬天渐渐到了,硕王的病经久不散,只能缠满病榻,兰馨开始给公主府中的人备上冬衣。   想着乾隆应该也快回来了,兰馨心中不禁心情沉重,还珠格格的身份快要真相大白了,皇后的第一道关卡快来了,希望能顺利吧。   年关将至,乾隆终于带着他的儿女和臣子们回宫了,回宫之后,漱芳斋就因为救驾有功,封了大赏,其他个人论功行赏,只是就连傅恒也没有漱芳斋那样的荣宠,其他人就更遑论与之相比了。   兰馨心里记挂着皇后,早早进宫,看到皇后在坤宁宫哭得一塌糊涂,埋怨着皇上不知道保重身体,竟然被贼子行刺了。兰馨眼尖的看到花园后面露出了一双明黄色的衣角,心一急,假装没有注意到,飞奔进去一把抱住了皇后,堵住了皇后没出口的抱怨漱芳斋的话。   “皇额娘,听说皇阿玛被行刺了!好可怕!皇阿玛没事吧!”兰馨一把抱住皇后,撞得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几乎呛住,自然也没法抱怨那个勾引皇上之类的话了。   兰馨趁机悄悄在皇后耳边小声说:“外面有人偷听,怕是引来了皇阿玛!”   皇后惊起一身冷汗,毫不怀疑,自己要是说了什么,一定会被皇上怀疑为“善妒”,而且这次妒忌的还是皇上的救命恩人,难道皇后是盼着皇上早点殡天吗?   皇后试探着说:“这次,还是多亏了漱芳斋了······”   果然,兰馨朝她眨眨眼,皇后将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仔细想想自己刚才并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才算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身上激起了一身冷汗。   兰馨体贴的松手帮她擦汗和眼泪:“容嬷嬷麻烦你帮皇额娘拿些热水吧,看皇额娘的眼睛都哭得红肿了,赶紧敷一敷药。”   皇后也颤巍巍的说:“容嬷嬷,帮本宫松懈热水过来,听说皇上遇刺,本宫这一天身上都是汗涔涔的。”   “是,娘娘。”容嬷嬷见兰馨和皇后脸色都激起紧张,顿时明白了什么,赶紧出去了。   “皇额娘,皇阿玛没事吧?女儿听说,皇阿玛回来就和臣子们去了军机处,女儿看不到皇阿玛好着急啊!”兰馨发嗲的说着话。   皇后是第一次听见兰馨用这种声调说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还是镇定的回话:“没事了,我刚才招来随行的御医,问清楚了皇上的伤势,皇上没受什么伤害,都是被一个叫做紫薇的姑娘帮着挡住了,还好有人跟在皇上身边啊!”   两人说了一会儿皇上的伤势,容嬷嬷拿进来热水,将毛巾用热水烫了,拧干净,覆在皇后脸上,同时压低声音说:“皇上和吴书来,在窗户外面。”   兰馨和皇后松了口气,不管是不是有人引来了皇上,但这次,总算是没有算计成功,而且,兰馨笑了笑,这也是一次机会,皇上或许不会相信皇后告状,但他自己偷听来到话,虽说不一定会信个十足十,信个十之一二也成啊!   “那皇额娘一定要重赏紫薇姑娘啊,她是救了天下啊!”兰馨做出一副感激不尽的模样。   “是啊,”皇后看到兰馨的脸色,顿时明白了三四分,就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只是令妃已经做了赏赐······”   “令妃和皇额娘的赏赐是不一样的啊!令妃娘娘只是一个妃子,皇额娘怎么可以因为妃子赏赐了,就吝啬不肯赏赐紫薇姑娘呢?”兰馨试探着问,同时伸出手指指了指令妃寝宫的方向,又指了指天上,意思是令妃是不是逾越了?   皇后点点头:“你有所不知,令妃这次是动用了凤印,打开了内务府上贡的库房门。”   “这不是皇阿玛允许才能开的吗?”兰馨大声说,“没有皇阿玛就算是皇后也不能擅动啊。”   “谁说不是呢,只是那是令妃啊,你皇阿玛连凤印也交给了她,令妃从库房里搬走了不下八套景德镇贡瓷,连招呼都没打,额娘又有什么办法,她赏赐紫薇用的是凤印加盖的懿旨,额娘此后再下懿旨,于宫规不符啊。”皇后说,“只能是让小太监送去一些赏赐的玩意儿算数了。”   “可是这样不是显得很草率吗?”兰馨说。   “那有什么办法,凤印在前面先走了,皇后只能这样了。”容嬷嬷愤愤不平的说,“已经很多次了,赏赐命妇等人之时,令妃总是凤印先走,皇后落在后面,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却不能动,才让很多人说皇后不睦。”   “容嬷嬷,少说两句吧。”皇后皱着眉头说,“这次紫薇姑娘救驾有功,本宫总要亲自谢谢才好,只是漱芳斋对本宫多有误会,本宫就不召见紫薇姑娘了,容嬷嬷,本宫之前亲自做了一套衣裙夹袄,本是送给兰馨的,紫薇虽然年纪小了一点,身材却是与兰馨无差的,就赏给紫薇了。”   兰馨撅着嘴道:“皇额娘,可是那套水云纹的?兰馨可是要了很久的。”   “兰馨,紫薇这次可是救了你的皇阿玛,本宫的丈夫,怎样感谢都是不过分的。”皇后的眼角悄悄扫了一眼窗外。   容嬷嬷会意的端起水盆出去了,良久之后,园中响起了泼水声,容嬷嬷很快又进来了,赶紧对皇后说:“皇上和吴书来走了。”   “皇上听到了多少?”皇后赶紧问。   “这老奴就不知道了,不过老奴照见皇上和吴书来出门子时的背影儿,想来应该是听到不少的。”容嬷嬷说。   皇后快意一笑:“总算出了口恶气。”   “皇额娘,这次想必对令妃的打击不是很大。”兰馨说。   “不是很大,不是很小,很可能是什么作用都没有。”皇后说,“我只盼望着皇上能知道我不是他在令妃那里听到的那样,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凤印易主   新年将至,皇上在腊月十五日来坤宁宫,建议皇后给后宫来次大封,此次出宫皇上遇险而安然无恙,实乃上天所佑,皇上愿意和后宫同享这次上天的恩泽,皇后全权定夺此次的晋封。   兰馨和皇后商议很久,决定后宫其他人均进一位份,只有皇贵妃和贵妃之位依然空着,可是该给谁进位,进一个还是两个,这是一个问题。   兰馨想了想,叹了口气说:“不管皇阿玛到底是怎么想的,令妃就给一个名额吧,嘉妃还是纯妃进位,由皇阿玛亲自定夺。”   “给令妃,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皇后不甘心的说。   “皇额娘,此次为令妃晋升,不是皇额娘说了算的,皇上愿意给令妃进位,就算皇皇额娘把纯妃嘉妃算上,皇上依然会把其中一个踢下去给令妃进位,不给令妃进位,就算皇额娘把名字加上,皇上也不会进的。”   皇后沉默很久,加上了令妃的名字,奏请皇上在三人中圈定两人进位贵妃。   皇上看了令妃良久,圈定了嘉妃和纯妃。   皇后吓了一大跳,试探着问:“令妃此次是否也要进一进?毕竟引荐紫薇姑娘也是功劳一件······”   “引荐紫薇?”乾隆眼睛一瞪,“紫薇不是内务府进的吗?”   皇后呐呐的说:“紫薇姑娘不是经过内务府进来的,是福伦家送进来的。”   “宫女入宫不用内务府查明?”皇上更奇怪了。   “是令妃妹妹指明要的。”皇后说。   皇上哑然了,原来后宫众人一直以为紫薇是令妃给自己的□□添香之人,那么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以为?怪不得上次弘昼说朕的鼻子真灵,哪里的美人都嗅的到,感情他以为紫薇是朕早就看上的?令妃的父亲是内务府总管,内务府会不会以为自己借着令妃和他老子的便利给自己搜集美人?爱面子的乾隆惊悚了。   这次拿掉令妃,原本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上次皇上想要跟皇后说一说,朕看上了紫薇,想给她一个名分,害怕皇后妒忌,于是在门口磨磨蹭蹭很久,决定到后面偷听,先看看皇后的口风。   谁知看到了女儿和皇后的真情流露,感动极了,原来皇后还是很识大体的,乾隆觉得以前真是误会皇后了。   谁知听着听着,乾隆觉得不对劲了,什么?令妃没经过帝后允许,擅自动用了内务府的上贡之物?还一次就拿了很多?可是朕刚刚看过紫薇,在紫薇那里没看到那些东西啊!令妃还赏赐了命妇很多东西?皇后鉴于宫规没有再次赏赐?可是朕听到的都是皇后很吝啬,命妇每次收到的赏赐都很寒酸啊。   听着听着,乾隆觉得很不是滋味,皇后难道是在抹黑令妃吗?可是皇后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这样的真情流露不会是假的,还有她对于紫薇的称赞和喜爱都是很真诚的,可是为什么小燕子总说皇后要对她们不利?小燕子那么单纯,她是不会撒谎的,难道是有人误导了她?   于是乾隆决定自己去查看一番。   查看过之后,乾隆怒了,内务府用凤印搬走了很多贵重珍奇的上贡之物,竟然没有人告诉自己!查看单子都说是皇后允许,可是凤印早就不在皇后那里了!皇后倒是想允许,可没凤印她允许得了吗?   和亲王弘昼振振有词,你不是宠爱令妃吗?你不是破格提升她老子清泰做了内管领吗?你不是抬了她的旗叫做魏佳氏吗?你都给她这么多荣宠了,内务府是你家的,我做弟弟的不过就帮你看一看门面,我敢反对你老婆拿东西吗?我敢反对你老婆孝敬你丈人吗?   放屁!乾隆气坏了,朕的丈人是老富察大人,魏清泰算哪根葱啊!贪污老子的东西,还把污水泼到皇后头上,就算老子不喜欢皇后,她也是老子的老娘指定的皇后!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魏清泰,革职算了,让他去看守库房吧!   乾隆看着皇后拟出来的单子,沉吟很久道:“晋升嘉妃为嘉贵妃,纯妃为纯贵妃,令妃侍奉朕时日尚短,不足以服众,着交还凤印由两位贵妃共同掌管。”   皇后大喜,虽然凤印还是不给自己,可是只要不给令妃,就是好消息!   后宫晋封的事件落幕了,乾隆嘱咐皇后,西藏土司要带着自己女儿来大清选女婿了,西藏那地方什么模样你也是知道的,看好朕的儿子们!绝不能让他们被那个西藏公主看上!   皇后吓了一跳,西藏那地方不是一妻多夫制吗?   谁说不是,记得告诉那群小兔崽子,谁要是敢在西藏土司来京的时候蹦跶,朕饶不了他们!要是被西藏公主看上,为了江山社稷,朕就只好大义灭亲了。   皇后赶紧保证,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不会让孩子们被送到西藏的!   坤宁宫这边,帝后相谈甚欢,不时笑声连连;延僖宫那边令妃刚刚得知自己的父亲被免职,泪坠儿连连;漱芳斋小燕子和紫薇得到了很多赏赐,开心的像老鼠,小燕子还说皇后送来的衣服不是有针,就是有毒,将衣服一把火烧了个光;兰馨在焦兰苑看着年终利润,乐的合不拢嘴,这个年关,几家欢乐几家愁,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作者有话要说:   ☆、进宫贺年   腊月二十一日,兰馨开始准备过年的年货,年货是一早就在世纪华联那里登记过的,只是将东西拉回来罢了,很省事,给皇上皇后和老佛爷的礼物早在十月份就备上了。   给三人的礼物都是雪糕别墅出产的极其美丽的羊毛织物,每人一张地毯、四张挂毯、四块坐垫、一张桌毯,给乾隆的还有科尔沁羊毛织物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份。   卫庄引进了很多因为打仗等原因被迫离开故土的机械师,还有些自愿来到东方传教的懂得理科知识的传教士,在这些人的教导下,很多孤儿开始学习先进的数学和机械知识,给这些外国人做了学徒,还有样式雷的师父们也收了一些京师大学府的孩子做学徒,兰馨试图让东西方技术融会贯通,新一代羊毛纺织机就是研究的成果。   兰馨秘密告诉护卫首领绮罗香,一定要牢牢把持住这些来自西方的科学家,兰馨将自己在后世知道的一些商业间谍和二战期间间谍战常用手段告诉绮罗,命令绮罗一定要严防死守,杜绝有人将三大庄园的商业秘密透漏出去,这些科学家如果老老实实留在三大庄园,就给与他们最高待遇,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要什么就给什么,只是一点,不能随便离开。   为了让这些科学家老老实实待在三大庄园,兰馨开动脑筋给这些人想享乐的方法,兰馨将附近两千亩的土地都买了下来,将这里划定为未来的科学园区,工厂和工人都将转移到别的地方,这里将只留下少量的工人和服务人员,专供这些科学家和未来的科学家研究和享乐。   园子里建造了一座戏楼,为了让戏楼看起来精巧巍峨,也为了不让庄园里面的人给外面的人传递消息,样式雷的师傅们在地下挖出了两层楼高的雷达式深坑,坑的最中央建起了一座两层楼高的戏楼,虽然是两层楼,楼顶还是和其他的单层楼一样高的,就算站在楼顶也看不见外面,兰馨定期让芜菁楼会馆的诸位红角儿来这里演出,务必让这些科学家想不起来要出去。   兰馨记得,固伦和敬公主就嫁给了草原,兰馨就派了人马带着这些新鲜、暖和、柔软的羊毛织物前往蒙古了,一定要用这些新羊毛纺织技术拉拢这位乾隆朝最受宠的公主。   或许应该加上“曾经”两个字,大前年年底,令妃生下了一个女儿,是为皇七女,乾隆甚是喜爱,这次令妃没能进位贵妃,乾隆为了补偿她,给七格格拟定封号为“和静”,承诺成年后品级为公主。   哪一品级的公主?与大公主相同的发音让所有人意味深长的窃窃私语。   兰馨对于这个未来的固伦和静公主没多大兴趣,只是想想和静长大之后是要许配给福康安的,就一阵窝火,有了这个女婿,有了富察氏做外家,令妃□□,十五阿哥继位的可能就更大了。   在和静长大之前,令妃一共生了4个儿子,只有两个活了下来,十五子永璐和十七子永璘。前者就是嘉庆皇帝,后者是乾隆最喜欢的小儿子庆僖亲王。   如果乾隆有更多儿子就好了。   兰馨突然眉头一挑,说道爵位,还有一个人不得不提,养在那拉皇后膝下的十一阿哥永瑆,诚哲亲王。   在十二阿哥永基仅仅只是追封贝勒的情况下,这位十一阿哥的封号是“诚”。   嘉庆皇帝到底是多喜欢这个弟弟啊。   不是一个娘生的,不是一个娘养的。   兰馨笑了笑,或许是自己多心了,毕竟这已经不是正史了。   但,十二阿哥永基是于乾隆四十一年正月二十八日丑时病逝,当时只有二十五岁。   现在已经是乾隆二十二年了,虽然很多阿哥和格格的出生已经和正史不符了,但这个永基却是出生于乾隆十七年4月25日,那么他的死亡会不会也符合正史?   兰馨不敢赌这一次,兰馨看了看硕王府的屋顶,如果皇后愿意永基放弃皇位,自己是可以将硕王爵位求来给永基的,可惜。   不过,兰馨突然眼睛一亮,眼前倒是有了两个现成的王位,完全可以成全两个人,四阿哥永诚和十一阿哥永瑆。   后来的十一阿哥之所以很得嘉庆喜爱,应该和他的生母嘉贵妃是离不开的,兰馨毫不怀疑,当看到皇后势微,嘉贵妃会毫不犹豫的和令妃联手,在这个后宫女人已经不会生育,只有令妃接二连三生孩子的情况下,嘉贵妃靠近令妃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情况。   如果能够给嘉贵妃的儿子一个好的前程,会不会将嘉贵妃拉拢过来?尤其是自己曾经救过她的儿子八阿哥永璇。   腊月二十八,兰馨进了宫向各位娘娘恭贺新春,途中在嘉贵妃那里停留的特别长,出来的时候,嘉贵妃将兰馨送到了宫门口。   到了坤宁宫,兰馨向容嬷嬷嘱咐一定要及时关照十一阿哥的身体和心理健康,不要让任何人在十一阿哥眼前上眼药,并送上了自己的两个女徒弟莳萝和紫苏,给十一和十二两位阿哥做丫鬟。   “兰儿,这件事情,你有多少把握?”皇后问。   “很多。”兰馨轻笑道,“当然需要皇额娘的帮助。”   “只要能给十二阿哥带来助力又怕什么呢。”皇后说。   “皇额娘,”兰馨眼神飘忽的看向了窗外,“皇额娘这种话,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说了,大忌啊,皇阿玛的脉案从不外漏,所以皇额娘不知道,皇阿玛最少能活八十岁的,这可是我手下几位名医判断出来的。一个年富力强的皇帝是不会希望看到一个有威胁的儿子。”   皇后愕然看着兰馨:“这种事儿,谁说的准?“   “皇额娘说这种话······这么说是对皇位有看法了。”兰馨低声说,“女儿斗胆说一句,那些年纪大的皇子是肯定不行了,一定会有人被过继出去的,嘉妃很有魄力,她不觊觎皇位,她看重的是亲王爵位。为了安抚那些亲王皇族,也为了防止这些年纪大的皇子生出些不平的心思,皇阿玛一定会把儿子送出去,是为‘亲亲睦族’,嘉贵妃看中的就是这些无嗣的老王爷的爵位,年长的儿子都会这样,除非是被皇阿玛厌弃的那些,比如三阿哥。”   “你就那么确定,皇上哪里舍得那些皇子?”皇后吃惊的说。   “一定会的,因为皇阿玛更喜欢皇位啊,”兰馨的声音更加低了,“所以,一定不会让那些对皇位有威胁的皇子留下的,出继这些深受好评的皇子,既可以少一个对皇位有危险地对手,又可以拉拢这些顽固的老亲王,何乐而不为呢?”   皇后目瞪口呆。   兰馨想起一件事,赶紧趁热打铁:“皇额娘,不要再逼着永基念书上进了,对皇阿玛来说,这是一个信号,表示永基长大后,他会很危险。”   皇后太要强了,永基的早逝除了心病,年少时期的劳累未尝不是一个原因。   与皇后畅谈了一番之后,皇后终于同意永基日后除了上课时间,不用看书习字、弓马骑射了。兰馨还为永基争取到了每月一次出宫游玩的机会。   兰馨拜完了宫里的活佛爷们之后,回到了焦兰苑,叫来舜娟准备布置三十晚上的年夜饭,兰馨预备邀请九门的各位家属、芜菁楼和三大庄园的各位管事、京师大学府的各位老师一同赴宴。   腊月二十九这天,宫里的赏赐到了,兰馨领了丰厚的赏赐后,给了传旨的太监两张一百两的小额银票,带着崔嬷嬷进宫谢恩去了。   每年这一天,乾隆都会赏赐在京中的臣子,兰馨领了赏赐,进宫来谢恩的时候,皇后嘱咐她三十晚上要来参加家宴,但兰馨因为自己已经嫁人,就谢绝了。   皇宫的家宴是个很大聚会,但凡是被囊括进爱新觉罗这个姓氏的人都得参加,兰馨是皇后的养女,自然也有机会参加每年的家宴,只是既然已经嫁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自然不能参加娘家三十晚上的家宴。皇后自是为兰馨叹息了一番,纵然是这种时候,她依然没有提及让兰馨改嫁的话,兰馨明白,这就是清朝的规矩,没有人能够打破。   三十的这天,兰馨在院子摆出了宴席。   盛际飞看来打算将公主府当做自己家了,操持起了主人迎接客人的工作。   兰馨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也没有阻拦他。   “公主,你看是谁回来了!”   盛际飞开心的向门外招手,在兰馨惊讶的目光中,老九门的九位当家相继走了进来,个个喜气洋洋,抬手作揖:“兰公主,九门幸不辱命,回来报喜了!”   兰馨几乎被周身的狂喜淹没了:“九位当家,兰馨给各位行礼了!诸位当家一别经年,风采如昔,不负九门威名。”   狗五爷大笑:“兰公主这个礼,我们可当不起,没有兰公主划图定位,九门也很难找到那些异人的遗迹。”   “这次出去真是大开眼界啊,”半截李感慨的说,“若不是这次兰公主夹喇嘛,我们那里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地方,还有这样的人种。”   “各位非要在门口寒暄吗?”二月红眉开眼笑,“我可已经闻到兰公主院子里酒菜的香味了。”   “各位里面请!”兰馨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拜师   众人相继走进了院子,各自坐下,也没个规矩讲究,各自接了酒杯,先喝一轮之后,互相打闹起来,对于九门的各位来说,安全回来,没有把性命丧在金字塔的木乃伊或者那烂陀的古僧干尸口中,万幸万幸,哪有不开怀畅饮,欢乐祝福的。   “兰公主手上这是?”狗五爷好奇的看着兰馨手上的一团绒球。   “这是皇阿玛赏赐的娃娃狗,”兰馨笑了笑,“这种狗长不大,皇阿玛喜欢能打猎的大型犬,就给了我了。”   “着是西藏璜啊,”吴老狗惊叫,“兰公主,不如舍给我吧!我那里有新挖出来的楔形文字石板书,足足五大柜子,再加上我自己的一柜子古籍,都跟你换了!”   “五爷想换,我就不客气了。”兰馨知道那些古籍本来就是吴老狗为自己准备的,不由得开怀大笑,将手中的狗递给了吴老狗。   众人打趣着吴老狗,相继送上了自己的礼物,兰馨喜不自胜,只是实在没有想到九门这么快就回来了,竟没有置办给九门的礼物,只好向九门各位讨饶,将芜菁楼会馆的九间套房永久居住权给了九门的各位,承诺自己的产业中,九门的各位可以无限透支任何物资。   张启山是带着一个小孩子一起来拜年的,不过四五岁大的小孩子,穿着蓝色的马褂,像个小大人一样,不苟言笑的样子像极了张启山。   “我儿子,这次是带他来拜师的。”张启山说。   “哦?拜谁?”吴老狗问。   “黑背老六。”张启山说。   “为什么是那个疯子?”吴老狗问。   “他不是疯子,只不过是心死了而已,心死了就是个死人了,如今他又要活了,我儿子拜他为师,不算辱没。”张启山说。   “你就那么肯定?”吴老狗问。   张启山没有说话。   吴老狗继续问:“既然是你的儿子,将来一定会接手你的盘口,交给黑背老六,你觉得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我觉得老六是唯一合适的人选。”张启山道。   “如果说老九门的九位老伙计大部分的共性的话,可以说是智慧,不管是阴谋诡计,还是正常的谋略,不是我在自夸,我们都有着人精一样的脑子。这是在我们所处的环境里必须的技能,可是,老六却没有这方面的脑子,他是我们九个里面唯一一个打手出身的人,从骨子里探究,他始终是关山刀客,当刀客是不需要脑子的,因为刀客的刀永远要比脑子快,老六在遇到我们之前,在西北过的是舔血一般的生活,那是真正的脑子别在裤腰带上,每天都是这样,所以他离开西北之后,也似乎只有这一种办事方式,和我们是格格不入的,所以他永远只有一个人,你的儿子将来不可能只有一个人,你手下的弟兄难道就不要了?”吴老狗问。   “你多虑了。”张启山道,“我看中的就是老六的身手,我会给我儿子最好的,现下老六是我儿子最需要的,至于计谋,我儿子还有我,我会教给我儿子我所有的,可是刀法,我不如老六。”   “只是这样,你就要拿自己唯一的儿子冒险?”吴老狗难以置信。   “我已经说过了,”张启山突然笑了,在他那张严肃冷漠的脸上出现笑容是一件非常奇特的事情,“老六会疯是因为他的心早就死了,他没有什么明天。老六并不是一个盗墓贼,但是他也不是一个浪客,也不是一个游侠,没人能给他一个定义,黑背老六是一个古怪的存在,没有追求,没有愿望,没有智慧,他走西北的时候当家的死了,他们的刀客团解散了,他成了一只没有掌舵的船,之后他的人生,有等于没有,他所有的东西,不过就是“活着”二字。”   “如果有一个他能托付的人,他会成为一个很好的伙计,也许在当家的安排下,他会结婚,他会慢慢的学会爱,他会相对的对于人生有一点感觉。”张启山如此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吴老狗有些毛骨悚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在和张大佛爷说话,他们在说“爱”。   “老九门的六门,要换人了。”张启山淡淡的说,“因为老六要去给别人当伙计了。”   “给谁?”吴老狗有些惊吓,有谁敢要黑背老六那样的疯子伙计?“等等,你刚才说,他会结婚?”   “不一定,”张启山说,“看他看上的人愿不愿意,他看上的人的老母亲愿不愿意,他看上的人的老板愿不愿意。”   “哈?”   黑背老六是和浩祥一起进来的,浩祥直奔母亲所在的院落,出来后又直奔公主所在的院落,黑背老六一直跟着他,浩祥进去,老六就守在门口,一如往常的沉默寡言,却又有什么不一样,吴老狗看不明白,但当浩祥出现在老六的视线中时,那骤然鲜活的眼神,让吴老狗明白了什么。   兰馨一直在和霍仙姑说话,如今见客人都来齐了,就出来招呼这些合作伙伴,老九门、盛世华联、三大庄园、大同书局、芜菁楼,大家分别坐在几张大圆桌边,吃着羊肉火锅,喝着红酒白酒,也算是年节的聚会了。   酒过三巡,众人胡乱的窜着桌子,互相敬酒,兰馨举着酒杯来到了张启山面前:“张大佛爷,这次的埃及行,全托了你的福气了。”   “那里,”张启山道,“这次真的全亏了老六,如果不是他,那些木乃伊真的会让我们全军覆没。”   “真的?看来老九门真的是名不虚传啊!”说着,兰馨看见了藏在张启山身后的一个小萝卜头,像极了张启山,“这位是令公子?”   “是的,这是犬子,”张启山点头。   “真是好可爱的孩子!”兰馨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红包,“来,接着。”   小萝卜头抬头看看红包,再看看父亲。   张启山颔首。   小萝卜头开心的接过了红包。   “真是乖孩子,他叫什么名字?”兰馨羡慕的看着小孩子。   “张起灵。”张启山说。   仿佛一个炸雷炸的兰馨晕头转向,她看看孩子,结结巴巴的说:“对不起,你说这孩子叫什么······”   “起灵,‘起灵’的那个起灵。”张启山说。   “起灵,会不会有些不吉利?”霍仙姑走过来问。   “不会,这个名字不是我取的,是祖上传下来的,”张启山说,“祖训有言,只有张家一脉的族长才能取名叫‘起灵’,我虽然是张家最后的一脉,但没有叫做‘起灵’的资格,我的孩子一定会成为‘张起灵’!”   兰馨还在晕头转向,张启山却看向了她:“公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兰馨定了定神。   “在下想请兰公主做个见证,但求六兄弟收犬子为徒。”张启山道。   众人纷纷惊讶的看着,不知何时以鸦雀无声。   “不合适。”黑背老六硬邦邦的说出三个字。   “但求六兄弟收犬子为徒。”张启山拱手为礼,再次说道,相比刚才更加的庄重。   黑背老六皱着眉头,一声不吭。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张启山道,“我并不图你什么,你没有伙计,连盘口都没有,也没有家产,穷的叮当响,没什么让我图谋的,我看中的就是你的身手,总不会这个也是单门独传的吧?”   黑背老六还是没有说话。   “如果你收起灵为徒,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怕是不会再娶老婆了,若是将来有个万一,起灵帮你摔罐起灵,也算是有个送终的,如何?”   黑背老六是陕西人,最忌讳的就是无人送终,这回是终于点头了:“好!”   张启山终于是笑了一下,将儿子推出来:“起灵,拜师。”   就这样,还是小萝卜头的张起灵拜在了黑背老六门下,给老六敬过茶后,张起灵从父亲手上接过了一把刀,一把暗金的古刀。   另一个剧情,像是刚出芽的藤蔓一般,攀扯缠绕着时间的因果,终于开始发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家宴   公主府的聚会散场之后,众人相继告辞,张启山带着张起灵和黑背老六一起离开了,浩祥去了他母亲那里,二月红和红夫人卿卿我我回家了,半截李心心念念着他嫂子和伙计回去了,吴老狗带着他的小狗欢天喜地的回家了,其他人也相继告辞。   兰馨饮过醒酒茶,看看时间正是家家户户聚家宴、吃年夜饭的时候,对着月亮不由的开始怀念某个奇怪的男人······   同一个时间,这个时候皇宫的家宴开始马上就要开始了,漱芳斋里小燕子正在和紫薇话别,紫薇只是个宫女,她是不能参加家宴的,早在家宴开始以前,令妃就暗示要给紫薇天大的好处,还提到了皇上,紫薇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虽然养的歪了点,但真的不是风尘女子,听不懂令妃的暗示,以为令妃是要给自己和乾隆一个独处的机会,欣喜若狂的根本就没想到别的。   “紫薇,对不起,这次家宴本来是你要参加的,我抢了你的位子。”小燕子忐忑不安的说。   “没关系,不要自责了,小燕子,”紫薇笑着说,“令妃娘娘刚才叫我过去了,说晚上让我到她宫里去,说皇上想见我,如果顺利的话,我就能认爹了,你已经求得了皇上的金口玉言,不会死了,到时候我们又能做姐妹了!”   “太好了,紫薇,你不知道我想这一天想了多久,我好开心,快要变成老鼠一样了!”小燕子快乐的大叫。   “你小声一点,今天我会回来的很晚,如果你先回来,先不要睡,等着我回来,”紫薇说,  “或许皇上也会传召你的。”   “我知道,我一定会等你的!”小燕子郑重其事的说。   家宴开始了,各宫的娘娘、阿哥、格格喜气洋洋齐聚一堂,因为是家宴,乾坐在主位上,皇后坐在他的下手,其他各宫的娘娘和公主格格们坐在乾隆左手边,乾隆的儿子和兄弟们带着他们的福晋坐在乾隆右手边。   令妃一边拧着小手绢羡慕嫉妒恨的看着皇后,一边压下心中的醋意,决定抛开自己的成见,给乾隆拉皮条!毕竟皇上已经开口了,自己要是不知趣点儿,万一皇后或者其他娘娘知道了,抢在自己前面为乾隆牵线搭桥,自己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反正紫薇已经捏在自己手心儿了,自己为她牵了这么好的姻缘,她能不感激自己?   小燕子坐在位子上,忐忑的想着家宴结束之后,自己和紫薇就要各归各位了,越想越不安,不住的喝酒,这次给女眷的酒都是窖藏的葡萄美酒,小燕子只觉得甜丝丝的,根本没当做酒,只当做在喝果汁,根本没有节制,一口接一口,从开始到结束,就没停口。   在乾隆例行的讲话之后,众位娘娘开始打趣儿,要做些小游戏逗个乐子,最后纯妃建议把所有人的名字写在纸上,让皇上投彩球,杂中谁的名字,谁就听众娘娘的,表演个节目。   大家同声道好,果然有小太监将众人的名字写在一张铺开在地上的大宣纸上,皇上接过彩球,又被蒙上眼睛,随手就把彩球抛了出去。   彩球先后砸中和嘉公主、静贵人、永诚、弘昼、喜嫔、八格格、福贵人、慧贵人,和静公主的书法让众人大开眼界,静贵人、福贵人的歌喉清洌动人,喜嫔的琴弹得极好,永诚的笛子也吹得极好,慧贵人的舞姿尤其动人,和亲王爷的快板也逗得众人开怀不止。   正在凑趣的时候,乾隆的彩球砸中了小燕子的名字,众人面面相觑,这个野格格能表演什么?   皇后担心小燕子又闹出什么乱子,赶紧解围说:“算了算了,还珠格格年纪幼小,这次就算了。”   令妃这次没跟皇后对着来,赶紧打圆场:“小燕子比不得她的哥哥姐姐们,大家就当让让她吧,这次就算了。”   小燕子听见了,一下子站了起来:“谁说我不行的!我一定会比他们都强!看我小燕子的!”小燕子一个跟头落在场地中央,手舞足蹈开始打拳,一边打还一边唱歌:“有一个姑娘,她有一些任性她还有一些嚣张!有一个姑娘她有一些叛逆她还有一些疯狂~~~~~~”   殿中的各位娘娘阿哥哄堂大笑,各个都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小燕子,简直就像江湖卖把艺的,哪里有一点教养,谁家娶了这个姑娘,全家就算完了,只有五阿哥一面爱慕的看着他眼中活泼可爱的小燕子,心中的欢喜涨的满满的几乎就要醉了。   且不提小燕子的丢人现眼,紫薇还没等家宴结束,就迫不及待的进了延僖宫,宫女们知道自家娘娘的布置,早早就退散了,只留下空荡荡的主殿,烛光累照,红被暖床,一张小桌子上放着一些酒菜。   紫薇就算未经人事,看见眼前的这些也有些明白了,惊慌之下赶紧跑了出去,心中不禁埋怨令妃,什么都不知道你瞎操什么心,简直就是玷污了我心中最纯真的那块净土!头也不回的跑回漱芳斋了。   家宴结束之后,乾隆大悦,赏赐了表演节目的众多人士,尤其厚赏了还珠格格,夸赞她“彩衣娱亲”。   嘉妃冷笑一声和身边的人咬耳朵:“感情原来皇上知道那就是个戏子啊。”   身边的众位娘娘笑得花枝乱颤,纯妃低声笑道:“谁说不是呢,小燕子格格算是出名了,各王府肯定是不会要她了。”   令妃在众人告辞后,在皇上回养心殿的路上拦住了皇上,遮遮掩掩的告诉乾隆,有朵花儿等你采摘。   乾隆大喜,原来自己的解语花还是很了解自己的,这么快就把事儿办好了。   乾隆随着令妃来到空无一人的主殿,令妃服侍皇上坐好,到了一杯酒给皇上,唤来腊梅让她去请紫薇姑娘,腊梅答应一声就离开了。   然后令妃看着乾隆喝下了杯中的酒,赶忙又倒了一杯,笑道:“皇上,春宵一刻值千金,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了。”   乾隆喜滋滋的看着自己的解语花离开了,就开始自斟自饮。   腊梅到了漱芳斋见到紫薇让她随自己过去,紫薇已经知道令妃打的什么主意,又羞又怒,自是不愿意去的,腊梅见她这样还以为是在拿乔,本就不愿她分了自己主子的宠,不轻不重的激了她几句,就离开了。   小燕子在回漱芳斋的路上,突然想起:“不对啊,紫薇不在漱芳斋,她在延僖宫呢,她和皇阿玛相认了,太好了,我得去恭喜她,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当格格了,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小燕子朝延僖宫闯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悲催的乾隆   乾隆喝着小酒,越喝越热,心中有几分明了,肯定是令妃把助兴的欢喜酒拿出来了,不过这样也挺好。乾隆喝着喝着酒劲和药性一起上来了,模模糊糊看见一个女子走了进来,不就是紫薇吗?   小燕子进来看见乾隆,就歪歪斜斜行了个了礼:“皇阿玛,怎么不见紫薇啊?”   乾隆没有听清楚小燕子在说什么话,只觉得这个“紫薇”嘴巴张张合合,好像在引诱自己一样,忙不迭的啃了上去。   小燕子被吻了,还被一条肥厚的舌头伸进嘴巴。   这简直太恶心了!   小燕子惊吓了!这简直太恶心了!就像是有一只虫子在自己嘴巴里钻来钻去!立刻就让小燕子想到了以前吃桃子的经历,那时候小燕子还没有被柳青柳红收养,在集市上乞讨的时候看着卖桃子的人流口水,卖桃子的人见这个小姑娘可怜,就给了一个桃子,小燕子高兴坏了,大口咬了下去,然后就感觉到有东西在嘴巴里动弹,肉肉的感觉,吐出来一看,险些吐得昏天黑地,这时候的乾隆很悲惨的让小燕子想起了以前恶心的经历。   乾隆不知道小燕子在想什么,只觉得“紫薇”身子僵僵硬硬的,不由得得意的笑了,到底是未经人事的纯洁如花般的女子啊!   一把抱起小燕子放在了床上,欺身就压了上去!   “啊呔呔呔呔——你是何方妖孽!既然敢恶心姑奶奶!”小燕子暴喝一声,一个翻身竟然把乾隆一脚蹬到了床底下!翻身就骑了上去,“看我小燕子降妖除魔拳!”   那时候的乾隆,恍恍惚惚看见自己少年时候坐在书房里,背着师傅偷看杂书:《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提起那醋钵儿大小的拳头!   “啊——!!”   另一边,令妃听腊梅说紫薇不愿意过来,不由的暗暗鄙夷,想到乾隆喝了欢喜酒,赶紧赶了过去,刚到主殿就听到乾隆的□□声以及一个年轻的女子稀里糊涂的嘟囔声,令妃不由的轻蔑的笑了:“嘴里说的不愿意,还不是上赶着来了。”   腊梅唾弃道:“真是装模作样。”   “算了既然已经来了,她总要承我的情。”令妃说着,带着腊梅离开了。   延僖宫里,乾隆终于怒了:“好你个紫薇,我看错你了!你竟然”   “皇阿玛!皇阿玛,你怎么来了!你说紫薇?你和紫薇相认了吗?你也收紫薇做格格了吗?”小燕子醉醺醺的,这才看清眼前的人,赶紧兴奋的啰嗦起来,“紫薇也是格格了吗?我和紫薇以后就可以一起叫你皇阿玛了吗?还是说我就要滚回大杂院了我以后就不能叫你皇阿玛了!我就没爹了呜呜呜”   小燕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拉过乾隆的袖子擦鼻涕,恶心的乾隆直翻白眼,可是看看“紫薇”哭的梨花带雨的,也挺心疼的,这时儿,欢喜酒的劲儿还在呢,迷迷糊糊地就上前撕起小燕子的衣服:“别担心,什么格格,真如今已经登基了,这后宫没有格格一说,朕这就封你为贵人!”   小燕子正在伤心自己的荣华富贵没有了,乾隆却又对她拉拉扯扯,那恶心的舌头又伸了过来,小燕子一下子暴怒了!   “啊呔!那你这妖孽!敢冒充我皇阿玛!”   小燕子的爪子毫不留情的抓向了脑残龙的大脸,接下来,小燕子的爪子让乾隆充分领略了什么叫做女人的犀利。   第二天清晨,小燕子先醒了过来,看到自己竟然和乾隆一起躺在地上,两人的衣服都是歪七扭八的挂在身上,乾隆的脸上还保留着七八道爪子印,下巴上还有一道淤青,看上去仿佛是个拳印。   小燕子先是吓了一大跳,接着想起昨天晚上的“刺客”之举,小燕子老委屈了,明明是皇阿玛不好,学妖怪吓唬人家,我小燕子不是故意的,都怪皇阿玛吓人!   看看乾隆身上东一道,西一道,都是自己的指甲抓出来的痕迹,小燕子吓坏了,皇阿玛不会把我下了大狱吧?听说谋害皇上是要被砍头的!呜呜,小燕子的头是很宝贵的,不想被砍!说起来都怪令妃娘娘!明明是在她的房子里,可是她却不见了!明明是紫薇说她在这里,可是紫薇也不见了!只剩下小燕子要被砍头了!   小燕子越想越害怕,只好悄悄爬起来,悄悄的跑了。   小燕子虽然缺少管教,但昨天晚上的经历很不寻常,那种红被暖床不是父亲和女儿相认应该有的,这她还是知道的,于是闭紧了嘴巴,一个人悄悄的回了漱芳斋。   乾隆醒来,感觉自己腰酸背痛的,还躺在地上,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昨晚上都遭遇了啥子,但他看看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爪印儿,心里痒痒的脑补了好一会儿,顿时认定这是某只小野猫留下的爱的证明,顿时高兴了很多,只是看不见昨天晚上一起“颠鸾倒凤”的“紫薇姑娘”心里有点小失落,但他觉得,这是紫薇不好意思看见他,心里又有了一点儿小甜蜜,原来紫薇是这么羞涩的姑娘啊,从这些痕迹上真看不出来。   乾隆起床,唤来奴才服侍梳洗,令妃闻讯赶来,看见乾隆是一个人待着,压下心里的小窃喜,开口说:“这紫薇也太不知趣了,早上自己一个人跑了,留下皇上一个人想什么话!”   乾隆自我感觉饕足了美味,龙心大悦,哈哈大笑着说:“有什么打紧的,姑娘家害羞,就别逗她了。”   令妃假装欣慰的擦擦眼角:“皇上这和紫薇也算是修成正果了,这不知该给紫薇个什么名分呢?”   “就封个贵人吧。”乾隆还记得自己昨天晚上的承诺。   “这也好,不高也不低,对紫薇来说正好。”令妃说着道出了自己的意思,“只是,皇上,紫薇如今是皇上的妃嫔,就不能在住在漱芳斋了,臣妾素来是极喜欢紫薇的,不如就让紫薇住在延僖宫吧,臣妾也好照料她。”   “如此甚好。”乾隆满意的说。   早朝之后,西藏土司巴勒奔带着小女儿塞亚来到北京城了,乾隆带着文武百官迎接,双方会晤非常顺利,西藏方面表达了对大清朝的永久热爱,大清皇帝也表达了对西藏的友爱之情,整个见面会沉浸在和谐、欢快、热烈的氛围里。   这次小燕子因为早上刚刚受到惊吓,还沉侵在要被下大狱、砍脑袋的惊恐之中,没有心情去偷窥,于是大清方面也就没有在远方来的朋友面前失礼。   双方会晤之后,巴勒奔表示自己的女儿塞亚想在大清寻找一个如意郎君,乾隆对这个想法表示出了极大欢迎和支持,一同列席的文武百官人人自危。   自从康熙和西藏干了那一架之后,还有谁家不知道西藏那地方的苦寒,光是苦寒也就罢了,咬咬牙就当是为国捐躯了,更恐怖的是那地方是母系氏族社会,塞亚公主就相当于大清的皇太子,她是可以娶很多男人当老公的,谁家愿意自己的儿孙当了别的女人的小妾?   只有福伦,本就没多少见识,暗暗思量开了,凭自己儿子的风采,什么西藏公主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是儿子已经有紫薇了,可是再想一想,紫薇虽然是个格格,但这个格格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兑现,塞亚这个公主可是实实在在的,福伦纠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大白   西藏会晤这边先不着急,着急的是另一个人。   令妃,她现在真的是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但凡女子第一次侍寝之后,皇帝都是要看床单上的落红的,但令妃在皇上走后,看着宫女收拾床单,特意铺上去的白单子上竟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本来就什么都没发生)   紫薇竟然不是处女?令妃惊骇之下想到了她和自家侄儿眉来眼去的样子,心中不禁大怒,原来这个小蹄子早就勾引了本宫的侄儿,竟然还觊觎着皇上!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简直不知廉耻!   “娘娘,这可怎么办啊!”腊梅问。   “到厨房去!”令妃立刻说,“就说本宫要吃桂花鸡,嫌他们做的不地道!”   腊梅立刻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冬雪看着腊梅离开,问:“娘娘是担心皇上怪罪!”   “我们给皇上安排了一个残花败柳,皇上知道了会如何?”令妃还有句话没说,要是皇上一怒之下审问紫薇,牵扯出自己的侄儿,一个秽乱后宫的罪名是少不了的。   “等腊梅回来,我们就去给新贵人贺喜!”令妃脸色铁青的说。   乾隆这边愉快的敲定了给塞亚举行擂台赛,比武招亲,双方在亲切的会谈下,其乐融融。   令妃进入了漱芳斋和紫薇面谈,说明了皇上的赏赐,又严厉的暗示了今天早上的白床单,紫薇又羞又气,几乎就要背过气去,冲口而出的几句斥责让令妃明白了,昨晚的人竟然不是紫薇!   令妃惊悚了,谁利用了自己给紫薇的机会?   自己给皇上和紫薇创造和机会的事情,只有紫薇和延僖宫的人知道,难道是有人想趁机爬上龙床?自己宫里竟然也有这样的事情?   还是说,自己宫里有眼线,自己的设计被别的娘娘利用了?   不管是怎么回事都说明,延僖宫里已经不是铁桶一般了。   而且,现在该怎么跟乾隆解释?   令妃定定神,缓缓口气说:“紫薇啊,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但是现在只能将错就错了,只要你承认昨天晚上的人是你,就没有人能够阻挡皇上对你的宠爱。”   “不行啊!令妃娘娘,我不能承认啊!我对皇上只是濡慕之思,没有一点点男女之情啊!我不能承认啊!”紫薇痛哭流涕。   “紫薇,想一想吧,能得到皇上的宠爱,这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啊!你怎么能说放开就放开呢?而且,你将皇上至于何地?难不成要欺君不成?”令妃厉声说。   “不能啊,令妃娘娘,不能啊!我和皇上是”紫薇哭哭啼啼,又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   “别再说什么濡慕之思,你只是个宫女!如果做不了皇上的女人,你哪里有资格说什么濡慕之思?”令妃气冲冲的说,“你好自为之吧!”   令妃离开了,紫薇趴在地上和金锁抱头痛哭:“金锁我该怎么办啊!”   “小姐,都是小燕子的错,如果不是她抢了你的位子,又怎么会发生现在的事情!”金锁哭哭啼啼的说。   “金锁,我该怎么办啊!小燕子是我的姐妹!皇上是我的父亲!令妃娘娘我当她是我娘一样啊!”紫薇高呼,“我不忍心伤害他们啊!”   “小姐!”   西藏会晤结束后,五阿哥带着福尔康、福尔泰一起来漱芳斋了,一进来就听到明月彩霞说,紫薇和金锁在自己房间里大哭,问原因却都不说,尔康信心挂念着紫薇,赶紧进去紫薇房里了。   还有小燕子从早上就连惊带吓,躺在床上稀里糊涂的睡过去了,一直都在睡觉,还没起来,五阿哥问小燕子是不是生病了,明月彩霞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就只说小燕子昨天喝多了,歇一歇就没事了。   五阿哥和福尔康见问不出什么,只能怏怏的离开了,毕竟下午还有塞亚的比武招亲,本来是想邀请小燕子和紫薇前往观看,但看来她们都不能去了。   比武招亲现场,在所有大清适龄青年纷纷低头装鸵鸟,诸位皇族的青年干脆就没出现的情况下,西藏武士独领风骚,巴勒奔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夸了几句没在多说什么,乾隆虽然对于自己这边竟然没有人打得过这些武士感到有些难看,想一想这些听到去西藏就比兔子还机灵的崽子们,究竟还是不忍心苛责。   倒是福尔康做出一幅义愤填膺的样子,翻身上了场,福尔康打的好算盘,如果自己赢了,也算是功劳一件,待紫薇认亲后,求取紫薇也就能顺利些,万一紫薇没能认亲,自己能娶到以为公主也是好的。   这么一想,福尔康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将西藏勇士一个个踹了下去。   而塞亚看到自己这边的人纷纷落败,干脆自己上了台。   福尔康看着塞亚的模样,不禁心猿意马,这也是一个美人啊!   两人交手,福尔康耍足了风流手段,一举一动都力求从塞亚的角度看去非常英武潇洒,就和拍电视一样,从特定的镜头角度看起来很潇洒,但从其他角度看起来就很滑稽了,大清这边一个个噗嗤噗嗤忍笑忍得很辛苦,西藏不知道究竟是中原武功就是这个样子还是怎么地,怎么这个大个子样子这么古怪捏?   在福尔康过足了瘾之后,看着塞亚越来越亮的眼睛,伸手摘掉了塞亚的头饰,跳出了战圈。   塞亚闪闪亮亮的眼睛满溢着爱慕,低头认输,一幅羞答答的样子跑去了父亲身边。   第二天一早,福尔康指婚西藏塞亚公主的消息传遍了皇宫。   漱芳斋里,紫薇也迎来了自己晋封夏贵人的消息。   两个消息砸的漱芳斋众人和五阿哥众人晕头转向,福尔康暗暗叫苦,自己中意的是紫薇这样柔弱如水的女人,塞亚那样的泼辣小辣椒,偶尔调戏一下还行,娶老婆真的不行,现在好了,自己要娶塞亚还没什么,紫薇要嫁给自己的亲爹,这才是大问题,万一搞不定,福家就要灭门了。   五阿哥烦躁大的大呼:“我们一天到晚,顾虑这个,顾虑那个,几次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现在,情况已经很危急!我们面对的问题,像波浪一样,接二连三的席卷过来,避得了这个危机,避不了下个危机!我们如果一直优柔寡断,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我看,这也是天意,我们就让真相大白吧!”   福尔康看着紫薇流泪的柔弱样子,不禁一阵心疼,我怎么会觉得娶塞亚能行?她怎么和紫薇相比?且不说紫薇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她是这般的美好啊!福尔康不禁高呼:“说的对!我们就让真相大白吧!”   一行人“轰轰烈烈”的朝着乾隆所在的地方赶了过去。   此时,乾隆正和巴勒奔商议塞亚的婚事。巴勒奔带着塞亚,皇上带着皇后、贵妃和令妃和一大帮子跟随,漫步在御花园里一条曲折的林荫路下,一边商谈,一边游园,其乐融融。   就在皇上几乎要敲定尔康和塞亚的婚事的时候,一行人在五阿哥和小燕子的带领下“轰轰烈烈”的闯了进来,将皇上身边的亲随撞得七扭八歪,撑起的华盖几乎散架,宫女手上的托盘、杯子、瓶子,哗哗啦啦撒了一地,碎成遍地的渣子。   乾隆和巴勒奔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群人手舞足蹈的高吼着“真相大白”,稀里糊涂的看着他们跳着喊着,御花园乱成了一锅粥。   “小燕子!永琪!贵客临门,岂是你们可以随意乱闯的,成何体统!”乾隆怒喝道。   小燕子一下子蹦了起来:“皇阿玛,你不可以将尔康许配给塞亚!他喜欢的是紫薇啊!”   皇上一下子懵了,什么?朕看重的臣子喜欢朕的女人?乾隆赶紧问:“你说什么?”   “皇阿玛,我骗了你,我不是你的女儿,紫薇才是你的女儿,她才是夏雨荷的女儿!”小燕子不管不顾的喊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处罚   乾隆几乎要坐倒在地上了。   令妃几乎要瘫倒了,两位贵妃刚刚把盖上凤印的晋封懿旨送到漱芳斋啊,几乎全皇宫都知道了,皇上新纳了一个贵人,叫做紫薇,,这下子,可怎么是好。   巴勒奔眼见事情不太对头,早早告辞了,虽然稀里糊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知道的越多,越不是好事,这个道理,巴勒奔还是明白的。   众人到了上书房,嘉贵妃和纯贵妃坐在皇后下手,令妃站在更下手的地方,皇后侍立在乾隆身边,看见乾隆气喘嘘嘘,还不断冒着冷汗,赶紧叫人送来了一碗压惊的汤药,乾隆连瞧都没瞧,一把扫到了地上:“你们都瞒着朕什么,都给朕说出来!”   紫薇跪倒在地上,泪水涟涟:“皇上,请听我说,虽然我们大家瞒着皇上很多事情,可是整件事情里没有谁有坏心,大家都在极力的让皇阿玛快乐呀!”   所以你就和自己的亲爹上床吗?乾隆一眨不眨的看着紫薇,几欲呕吐。   令妃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一下子叩起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新年夜的那天,侍寝的是臣妾的宫女腊梅!请皇上恕罪!”   皇上又看了看令妃:“你知道?”   令妃吓得魂飞魄散:“臣妾冤枉!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臣妾一直以为小燕子就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啊!”   皇后闲闲的开口:“小燕子刚刚被送进皇宫的时候,是谁挑唆着皇上认下小燕子的?”   皇上一下子振奋了:“令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在乾隆心里,自己是没有什么错的!完全是有人外部引导自己,才让自己犯下了大错!这个误导自己的人就是令妃!是她让自己认下了小燕子!   令妃的额头都磕的红肿了,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磕头说:“皇上恕罪!”   小燕子看不下去了:“皇阿玛,令妃娘娘这么善良你怎么可以这么吓唬她!你不要听信这个坏皇后的话!”   乾隆怒了:“你叫朕什么?你也有资格称呼朕皇阿玛!来人!拉出去斩了!”   “不要呀!皇阿玛,儿臣不能失去小燕子啊!”永琪凄厉的叫喊起来,“皇阿玛,我们都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孝敬你啊!包括小燕子,你不是最喜欢小燕子的吗!皇阿玛,儿臣不能失去小燕子啊,如果没有了小燕子,儿臣也活不下去了啊!”   乾隆震惊了。   “皇上,请你倾听我们的心声,我们是为了让皇上不失去一个孩子儿努力的啊!”福尔康大呼,呼扇着鼻孔,用一幅“我是为了你好”的表情看着乾隆,“皇上说我们算计您,我们都是为了让皇上能够开怀大笑而算计的啊,皇上说我们欺骗,我们都是为了让皇上幸福而欺骗的啊!皇上,我们都是为了您啊!”   乾隆感到有点蛋蛋的哀伤,这都叫些什么事儿啊!   皇后轻轻拉扯了一把乾隆,低声说道:“皇上,当务之急是先把紫薇新封的贵人名头挪掉。”   乾隆一下子惊悚了,是啊,可是应该怎么办呢?乾隆眼巴巴的看着皇后。   皇后干咳了两声,看向了令妃:“令妃,你让自己的侍女代你侍寝,却没有向凤印和宝册告知,导致了懿旨写错名字,才让送旨的小太监跑错了地方,你是怎么办的事儿啊!”   令妃打落门牙和血吞,咬着牙说:“皇上,臣妾失责,请处罚。”   “既然令妃已经认罪,着降妃位为嫔位,削俸一年为处罚即可。”皇后说。   乾隆怒了,她将朕的女儿送到朕的床上,就这么点儿处罚?   皇后轻轻拉了拉乾隆:“只是命人侍寝没有告知,不能处罚的太重,否则别人会非议的。”   乾隆一下子冷静下来,看着紫薇又开始冒冷汗,难堪至极低声问:“那晚上的人真的是腊梅?不是令妃为了脱罪瞎编的?”   紫薇还算聪明,赶紧说:“漱芳斋上上下下,都可以作证,奴婢昨晚一晚上都没离开漱芳斋。”   乾隆想,几个奴才,慎刑司里走一遭应该没法撒谎,看来昨晚的人真的不是紫薇,祖宗保佑。乾隆擦了擦满头的虚汗,这才松了口气。   皇后赶紧嘱咐:“嘉贵妃、纯贵妃,赶紧把送出去的懿旨追回来,把名字改回来,封号先不用想了,就叫梅贵人!”   嘉贵妃纯贵妃自是连连应允。   皇后振作精神,再看着紫薇:“你说你是真格格,那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认亲?”   小燕子抢着回答:“紫薇刚来北京就去大理寺认亲了,可是那个什么什么大人,不肯接紫薇的状子,所以我就帮助紫薇闯围场认亲了!”   “帮紫薇认亲?我看你是冒认皇亲!”乾隆一把将茶杯砸在小燕子头上,连疼带烫,小燕子顿时惨叫起来。   皇后不去看五阿哥的脸色,赶紧扶住皇上,口中道:“你这孩子,认亲哪里有去大理寺的,你若是个格格,就该去宗人府啊,宗人府的宗人令乃是皇上的亲叔叔履亲王,有什么事情跟他一说,还怕你认不到亲?就算你再不懂事,也该晓得大理寺只管判案,不管问案的啊。京城里三岁的小孩都晓得,京城里负责问案的是顺天府衙门才对。”   紫薇哭得一脸是泪:“皇上,我不懂啊!我一直身在山东,养在深闺,我不懂啊!”   嘉贵妃和纯贵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为什么进宫后还不认亲?可是有人在胁迫你?”皇后问。   “没有人胁迫我,只是所有人都为了紫薇的事情,费尽了心思,紫薇不忍心他们因为紫薇受罚啊,小燕子为了我擅闯围场,被射了一箭,九死一生,只是因为一时糊涂,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紫薇不忍啊!”紫薇身姿婉约,泪水涟涟,看的众人一阵郁闷,这做派,这哪里是正经人家的女儿。   皇后一阵腻歪,看着乾隆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强打精神问话:“都有什么人知道你的身份?”   紫薇一一作答了。   午后,上书房的众位贵人个个饥肠辘辘,皇后眼见审问不出什么,就把皮球踢给了皇上,示意你自己看着办吧。   皇上本来打算把小燕子砍了,把福家发配了,紫薇认个多罗格格算了。   哪知,刚刚说出来,五阿哥就要死要活,皇上惊悚之余,一怒之下,就要全部砍了算了,令妃却一头翻到在地上,闭着眼睛昏倒过去,太医来一查,诊断是:令妃娘娘怀孕了,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乾隆算算时间,是在自己微服出行之前怀上的,心情十分复杂。   乾隆子嗣不茂,至今有7个儿子,跟老百姓相比是不少的,跟康熙爷相比就差得老远了,这一直是乾隆的心病,总算又有了一个孩子,还是很欢喜的。   皇后和嘉贵妃纯贵妃相互看看,得,令妃的孩子来的太是时候了,看来这次是扳不倒她了,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   当即嘉贵妃细细的安慰乾隆,纯贵妃抹着眼泪叹息孩子命苦,算是给了乾隆一个下台的面子,表示不是皇上让人耍了,是我们不好,皇上是碍着我们才犯错的。   乾隆自是骑驴下坡了。   着将令妃为令嫔,罚俸禄一年,禁足延僖宫安心养胎,无旨不得外出。腊梅侍寝有功,晋升为梅贵人。紫薇救驾有功,皇上认其为义女,奉为明珠格格。小燕子冒犯皇上,削除格格头衔,暂且仍居漱芳斋,给紫薇格格做丫鬟。福尔康、福尔泰行为不检,福伦教子无方,削除官职,因福尔康许配西藏塞亚公主,暂不问罪,待日后处置。 作者有话要说:   ☆、后事处理   处罚之后,对于漱芳斋的众人而言,结果也是不同的,对小燕子而言,自己虽然做不成格格了,但还是跟紫薇在一起的,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可是紫薇的恩人,哪有不管着恩人的道理?于是小燕子虽然已经是个丫鬟了,但在漱芳斋还是以往的做派,紫薇看着小燕子这个姐妹,只有高兴的份儿,哪有真把小燕子当丫鬟,于是小燕子在漱芳斋还是大大咧咧的住在主卧室中,紫薇这个已经是正牌格格的了却还是住在次卧室。   对于紫薇而言,现在不是计较卧室这种小事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尔康,尔康他马上就要和赛亚成亲了,这可怎么办才好!现在尔康进不来后宫了,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思念泛滥成灾,每日以泪洗面。   漱芳斋的其余众人对此只是敢怒不敢言,金锁虽然心有不忿,但看在小燕子现在是唯一能让小姐开心的人,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金锁也盼望着小燕子能让五阿哥帮忙,把尔康少爷送回来给小姐,自然是对小燕子像一往一样。   而明月彩霞小邓子小卓子就有些愤怒了,对于以往小燕子会把银子什么的赏赐给大家,众人是很感激的,甚至不惜违反宫规为小燕子圆谎,但这次真的玩大发了,欺君之罪啊,这可不是赌博之类的小事儿,也不是打个几十板子的处罚,那是真正的酷刑啊,慎刑司真的太可怕了,死了也比进那里强,那几个银子能比得上咱们的身家性命吗?这个小燕子,已经是个丫鬟了,竟然还把咱们呼来喝去,那个明珠格格,也真是个唱不起台面的,让个奴才秧子爬到头上作威作福,真是小家子气,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跟了这两尊大神,还不是那一天就没了,真是倒了大霉了。   景阳宫的五阿哥本来总算是松了口气,谁知小燕子又给他气受了。   小燕子说:“不把尔康带回来,不把那个赛亚送出去,你就不要来见我了!”   五阿哥很头疼,本来他想,赛亚的身份能救尔康和令妃,不,是令嫔,那就不要浪费了,尔康娶了赛亚自己这边也不吃亏,对于自己将来的大业也是很有帮助的,之于紫薇也不算吃亏,她可以一同嫁给尔康嘛,和西藏公主两头大,也不算失了身份,而且凭着尔康对她的痴情,将来给赛亚一份体面,她完全可以独占尔康嘛,这有什么不好的,谁知紫薇就是想不通,每日泪水涟涟,小燕子见紫薇不高兴,就拿自己撒气,说带不来尔康自己就不要想着她了,什么阿哥自己不稀罕,   五阿哥真的头大了。   尔康最近是真的后悔了,什么赛亚,什么西藏公主,哪里有紫薇好嘛,不愧是野蛮的西藏人,自己不要这样的人做老婆嘛!昨天五阿哥来自己家的时候,送来了紫薇的情书,那真是温柔如水般的心思啊,如同菟丝花一般缠缠绕绕,在自己心头开出一朵朵小小的美丽的小白花,一如清纯的紫薇。哪里像是赛亚一般十足十的仙人掌。   早知道就不去比武了,摊上了这样的母老虎。   尔康看着皇宫的方向,如同紫薇般泪水涟涟。   五阿哥看着尔康,想出了一个办法:“我们只是要保住福家,保住令嫔娘娘,在这个前提下,无论是谁娶了赛亚都是没关系的,而福家是有两个儿子的,尔康不能娶赛亚,还有尔泰呀!”   这个提议如同醍醐灌顶般让众人如梦初醒,纷纷点头道:“没错,没错,还有尔泰啊!”   而一直都像隐形人一般的福尔泰第一次被众人如此推崇,受宠若惊之余,赶紧拍着胸脯保证,一定马到成功,将赛亚拿下!   那一刻,没有一个人想到,赛亚愿不愿意,更没人想到,赛亚为什么就非得看得上他们提供的人选。   在西藏土司停留着这段时间,众位大臣按照自己的团体利益,纷纷设宴与西藏土司,兰馨在这段时间卯足了劲,几次宴请塞娅公主,费尽心思搭上了巴勒奔这条线,将盛世联华的商品推销给了西藏土司,西藏那个地方多得是金银,然而物资及其缺乏,就算是有钱人也没有多少奢侈品,兰馨的商队让巴勒奔起了深厚的兴趣。   除了这些奢侈品,兰馨大方地表示自己掌握有一种很高端的毛毯纺织技术,只要西藏进口自己的机器,就能纺织出同样的毛毯,大清的土地上羊毛、牛毛这些东西很少,如果西藏能够纺织毛毯,自己愿意购买西藏的毛毯。   赛娅对此起了浓厚的兴趣,兰馨提供的这次机会会让西藏很多贫民能够吃上饱饭,也能够给自己积累财富,更能给自己继承父亲的土司职位带来有力的驰援。   几次会谈之后,兰馨和巴勒奔、赛娅敲定和合作方针,初步创建了“西藏经济扶助发展协会”,双方对此都非常满意。   兰馨梦中几次差点笑醒过来,武力攻打算什么上策?如此发展下去,三十年后,经济制裁才是王道!   合作敲定了,兰馨饶有兴趣的问起了赛娅的婚事,赛娅对此几多欢喜几多愁。   尔康最近对赛娅是退避三舍,尔泰却是卯足了劲在赛亚面前献殷勤,如此日子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赛亚非常满意尔泰的周到服务,于是对父亲表示,要将福家两兄弟一同娶回去!   乾隆森森的蛋疼,虽然给了赛亚也没什么,可是这个例子开不得啊,万一以后的西藏公主和亲都来这一招,自己怎么对其他大臣交代,这肯定是不行的,于是对巴勒奔表示,这样是不行滴,只能娶一个,可是因为福家地位低下,你们回到西藏也是可以娶西藏的其他小伙子的。   巴勒奔表示自己理解,并会尽量说服女儿的。   尔康玉树临风,尔泰殷勤周到,赛亚实在是太为难了,于是赛亚把自己的为难说给了尔泰,尔泰震惊了,原来在西藏,一个女人是可以嫁给多个男人的,这简直水性杨花!   于是尔泰和赛亚大吵了一顿,尔泰怒气冲冲的说:“我哥哥一心一意喜欢紫薇,亏得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看在你与小燕子相似的份上,想要娶你为妻,算是对我们两个都有个补偿,谁知你竟然是这样的女人,简直放浪不堪!”   赛亚也震惊了,什么,那个福尔康竟然还惦记着别的女人,这个尔泰竟然是把自己当做别人的替身!他们以为他们是谁?   怒气冲冲之下,赛亚用鞭子狠狠抽了尔泰一顿,回去找父亲哭诉了。   巴勒奔知道大清男人对西藏风俗的避之唯恐不及,但这次和亲势在必行,好不容易有人愿意上当,巴勒奔原本就不指望会是个龙凤,现在这情况也算是在意料之中,于是巴勒奔将情况细细说给赛亚,赛亚抹抹眼泪,点头答应了和尔泰的婚事,狠狠的表示,将来回了西藏,有的是时候收拾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巴勒奔对此表示无所谓,能答应这样的和亲,原本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乾隆肯定不会在意这样的人的死活,何况西藏那里死上个把人,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于是父女两个就这样把尔泰定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尔泰离京   自从乾隆宣布了赛亚的婚事,并把尔泰封为贝子之后,尔泰每日借酒浇愁,福伦开解儿子:“赛亚不过是个小女儿,只要她嫁到我们家里,还不是要按着我们家的规矩办事,到时候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福尔泰心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可是那个疙瘩还是解不开,娶了赛亚之后,凭赛亚的身份和野蛮,自己肯定是和妾室绝缘了,但那个赛亚,她能够守身如玉吗?还是说,她已经不是在室之身了?   想到这里福尔泰惊悚了,然后又去找酒了。   如此这般的过着日子,福尔泰日渐消瘦,众人也有些心疼起来,五阿哥每次到漱芳斋对小燕子紫薇报平安的时候,都会附带提一句尔泰。每次这个时候,紫薇都会悲天悯人的表示,他们不会忘记尔泰的牺牲的。小燕子则觉得,这个尔泰平日没什么突出表现,关键时刻还是很哥们儿的,于是对尔泰现下的情况很是同情和好奇了一番。   这天福尔泰被召进宫里,乾隆对着尔泰一阵耳提面命,就差没提三从四德了,说完之后,乾隆告诉他,巴勒奔和赛亚一行人就要回西藏了,你就跟着一起走吧,婚礼就在西藏办吧。   福尔泰仿佛被天雷轰顶一般,他怎么也没想到,赛亚找的是上门女婿,惊吓之余,连说话也忘记了。   乾隆看在这个倒霉孩子就要被送到西藏做人家公主的小老公了,于是大发慈悲,允许他可以同五阿哥、紫薇、小燕子告个别。   尔泰混混沌沌的离开了乾隆的上书房。   离开上书房之后,尔泰想着以后就要和小燕子千里相隔,一时忍不住潸然泪下,脚步不由自主的往漱芳斋前去。   到了漱芳斋,看到明月正在门口扫地,于是向她打听小燕子在不在里面,明月告诉他因为紫薇格格要喝鲜花泡茶,于是和小燕子金锁一起去御花园采摘鲜花了。   福尔泰于是向御花园进发,走到一个假山边的时候,福尔泰站住了,远远的痴痴的看着。   紫薇小燕子金锁都是眉开眼笑的,在院子中打闹,新年刚过,严冬未散,御花园中只留下几朵梅花开在风中。   福尔泰看着小燕子在梅花林中欢快的飞上飞下,简直就像是精灵一样,福尔泰几乎要醉了。   小燕子欢快的飞舞着,一不小心,脚上的花盆底儿甩飞出去,正好朝着尔泰的方向,甩到了尔泰的脚下。   福尔泰欣喜的捡了起来,飞身藏进了假山里面,小燕子来找鞋子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影子,但没看见是谁,以为是小贼,大喊着哪里跑,在假山外面追赶了很久,却什么也没有找到,连鞋子也不见了。   小燕子怒气冲冲:“这个小贼,太可恶了,居然连姑奶奶的鞋子都敢偷!”   “可是小燕子,小贼偷一只鞋子做什么,穿也穿不了。”金锁说。   紫薇心下忐忑,就说:“小燕子,我们还是回去吧,说不定我们又犯了什么忌讳呢。”   “没关系,我小燕子在宫里这么久,还没发现御花园里有什么忌讳呢!”小燕子大大咧咧的一挥手,“这样吧,你们先走,回去烧好热水,备好酒菜等我抓住了那个小贼,就回去庆功。”   紫薇和金锁说服不了小燕子只好自己先回去了。   小燕子在假山边找来找去,尔泰眼见周围没有了人,伸出手一把抱住小燕子,将她拉进了假山,小燕子以为是贼,刚想动手却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说:“小燕子,是我。”   “尔泰?”小燕子惊讶的说,“尔泰,你怎么在这里?对了你看到一个小贼了吗?”   尔泰将自己怀中的鞋子拿了出来,看着小燕子,用受伤的语调颤抖的说:“小燕子,我要离开了,皇上说,我要和赛亚去西藏了,西藏很远很远,我可能没办法回来了。”   小燕子讪讪的说:“那你保重,吃得好一点,睡得好一点,没事就记得写信给我。”   小燕子的客气话却让尔泰欣喜若狂:“小燕子原来你还是在乎我的,那我就放心了。”   尔泰情不自禁的伸手拥抱住了小燕子,抚摸着小燕子,诉说着对小燕子的喜爱的情愫。   小燕子听着尔泰的心事,颇有些不以为然,自己已经有永琪了,大家都说永琪将来可是皇上,那么自己就是皇后了,尔泰不过是自己的手下奴才,何况他在永琪、尔康和尔泰“三兄弟”中一直都不怎么出名,像个隐形人一样,实在是不能跟永琪相比啊,可是除了永琪还是有人会对自己告白,还是感觉很好嘛,小燕子一直很羡慕紫薇的风度,下意识觉得男人喜欢的都应该是紫薇才对。   “小燕子,你说句话啊!”尔泰说了半天,看见小燕子还是一个人闷声不吭,有些着急了。   “对不起尔泰,我已经答应永琪了。”小燕子讪讪的说。   尔泰失望极了:“果然就算我要走了,你还是更喜欢五阿哥。”   “可是你的牺牲,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小燕子急忙说,“你要去西藏了,要和那个坏公主成亲,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忘记你的牺牲的,每逢过年,我都会多放一个碗的!”   尔泰破涕为笑:“谢谢你小燕子,你让我觉得我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第二天,西藏土司巴勒奔带着女儿赛亚和女婿尔泰离开了北京城,尔泰将和赛亚在西藏完婚,一起完婚的还有赛亚在西藏的两个侍卫,两个西藏最强壮的勇士。   尔泰得知自己的未来心灰意懒之下将怀里的鞋子攥的紧紧的,心中叹息:小燕子,看来我们只能在心中彼此怀念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六的心事   新年过后,黑背老六的心事没多长时间,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某个午后,兰馨惊讶的看到老六坐在一棵大榆树下,浩祥枕在他的腿上,睡的正香。   于是兰馨明白了他们的心思,只是在时代这个严酷的环境下,他们走的会有多艰难,兰馨更加明白。   但只要他们愿意相互扶持,别人的看法又怎么样呢?   唯一阻碍在两人面前的只有翩翩了,而这将决定老六的生死。   兰馨去看过翩翩,现在的翩翩没有了以前的小心翼翼,却生出几分淡然,唯一的念想就是浩祥能够早日娶到一房媳妇,然后生个孙子或者孙女。   兰馨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九门的其他人对此哑然。   或许在此之前,九门之间还有利益争斗,还有仇怨未结,但这次环游世界的史上最大盗墓行动,已经将一切恩怨情仇消弭了,现在他们都是能将后背与之相托的同伴。   黑背老六是他们最强的刀锋。   他们不忍心看着这把刀锋就此变钝,化泥。   现在唯一的阻拦是黑背老六的未来岳母。   好吧,谁来告诉我们,这个情况应该怎么办?   老九门面面相觑。   众人推推搡搡要求兰馨帮助老六说几句好话,兰馨第六次在翩翩面前落荒而逃之后,借口西藏商业协会组建事宜,跑到了芜菁楼住在了那里不回去了,   不是兰馨愿意看着老六和浩祥难过,是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扪心自问,要是有人敢拐走自己儿子,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自己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自己如此,那翩翩如何放下?   张启山亲自见了翩翩一面,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和翩翩说了什么,兰馨只是看到在张启山离开之后,翩翩找了老六过去,然后就听到了翩翩的哭声,和老六笨拙的叫娘的声音。   狗五爷感觉更加惊悚,之前张大佛爷刚刚和他谈过“爱”这个话题,现在又插手老六的感情是非,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老六真的值得张大佛爷如此厚爱?   然后,狗五爷惊叹了。   值!太值了!值大发了!   在一次市面上的惊马事件中,狗五爷看到小小的张起灵竟然用那把成年人都觉得沉重的黑金古刀,劈开了惊马的头颅,所用的正是老六教给的身手。   同行的陈皮阿四评价:二十年后,此子刀法可超越老六。   老六的刀法已经是出神入化,真正的 “闹市一路过,沿街落人头”。他走在街上,走过你身边,你的脑袋就掉下来了,没有人能发现是谁挥的刀。   二十年后,张起灵可以超越老六?狗五爷有些难以置信,但他更相信陈皮阿四的眼力。   张大佛爷这笔买卖,真的值大发了。   事情到这里,似乎就是皆大欢喜了?   远远没有。   某个很平常的天气里,既不是很热,也不是很冷,也没有刮什么风,就是很平常的日子,有些倒春寒,但还是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日子,浩祥在自己的院子里骂人,骂人的声音几乎要让院子里的人觉得耳膜破裂了。   兰馨和翩翩闻声赶紧到了浩祥置办的院子,看到老六蹲在墙根郁闷的抽烟,浩祥在房子里将乱七八糟的东西甩了出来,地上最显眼的物事是黑背老六的铺盖。   “这是怎么回事?”翩翩忙问。   “娘!这事儿你不用管,我自己做主就行。”浩祥气呼呼的说。   “这是干什么?”兰馨将老六拉扯过来,“这是怎么了?怎么这”   兰馨说不下去了,同行的丫鬟婆子赶紧将地上的什物收拾起来。   “捡起来,收拾好了,让六爷带着赶紧走,我这庙小,坐不住大佛!”浩祥冷嘲热讽的说。   “着到底是怎么回事?”翩翩惊呆了,自己刚刚说服自己,接纳了一个男的“儿媳妇”,怎么这么快就散伙了?   “你们问他!问他!”浩祥几乎要被气哭了。   于是众人的眼光转移到了黑背老六的脸上,老六郁闷的抽着烟,磕磕绊绊的讲出了一个故事。   他和一个老/妓/女的故事。   认识浩祥之前的老六是一匹孤单的孤狼,凶狠,而且沉默寡言,即使是在老九门也很不受人欢迎,不和任何人交流,别人也无法和他交流。这么一个孤单侠客,往往会沉浸在一个温柔乡里,黑背老六便是如此。温柔乡是个英雄冢,他吸鸦片,整夜住在妓/院里,只找一个老/妓/女。有一回那个老/妓//女被强卖,黑背老六居然千里走单骑,凭着单刀把她抢回来。   黑背老六心里住了这么一个女人。   但他又爱上了一个男人。   这让浩祥感到屈辱。 作者有话要说:   ☆、重组第六门   兰馨明白,老六和那个老/妓/女,不过是一时的慰藉,就像是身处万丈冰渊,渴望的温暖,就像是与世隔绝的封闭密室之中,唯一可以连通世界的窗口。但这不是爱情。   我想每一个看到原著的人都不会把这样绝望的感情称之为爱情。   是重要的人,是温暖的来源,是两个同样遍体鳞伤的人在互舔着伤口,是依靠,却不是爱情。   但这不是爱情,又该怎么称呼呢?   这是让所有人都沉重的绝望的感情。   浩祥的愤怒是有理由的,因为在自己将心捧出时,老六的心或许有一部分已经失落在其他人身上,还是个女人,还是个······   这让浩祥在屈辱之余更加的难堪。   就算是那样的女人,到底也还是女人,总比一个男人要强,不是吗?浩祥自嘲的想。   老六蹲了下来,双手紧紧握住了怀中的长刀,脸上是一种深沉的无奈。   兰馨叹了口气,让翩翩和老六说话,自己将浩祥拉到一边,细细开解:“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你以为老六是那种脚踩两条船的人?他若是那样的人,凭你的眼光,你也还看得上他?只是一个可怜女人罢了,老六也只是寂寞的太久了,不过是找个伴儿,不至于老年孤苦罢了。”   浩祥声音涩涩的:“原本我就不愿意他,男人善变,我一直都是知道的,我不愿意沦落到我娘那样的地步。”   “别傻了,”兰馨说,“老六不是那样的人,硕王他连老六的一根脚趾都比不上,若不是真的将你放在心上了,老六那样的人,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的,只怕你认识他五六年,都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   浩祥笑了笑:“其实,我也知道,只是我们和世人认同的不同,这样没有保障的在一起,谁知到将来会发生什么,如果将来像我娘一样,一开始的关系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早早结束算了。”   “你可不能这么说,在认识你之前,老六他是死的,认识你之后,他才活了,你说这样的话,岂非是要割掉他的命?”兰馨说,“没有保障,你就自己制造出保障,难道你忍心就这么放弃老六了?”   “制造保证?”浩祥茫然的重复,然后问:“若是兰公主,又会怎么做。”   兰馨低头思索一下说:“一般来说,女人的做法是,将家庭的经济抓在自己手里。”   “难道我要和女人一样?”浩祥问。   “是不是女人的做法又有什么要紧的,只要有效不就行了。”兰馨说出了前世网上一度很流行的说法,“我记得有人说过,爱人是棵树,呼出的每一口都是氧气,黑背老六可以不喘气儿吗?”   “不能······”   “那他帮你施施肥,又有什么不可以?”   于是老六的所有家当交到了浩祥手里,浩祥当即拨出了一部分银钱给那个照料老六很久的女人,并将她赎身送到了乡下,送她去的老人告诉她,为她办理了新的户籍,以后就是良民了,婚嫁自选。   在这么多的冲突之后,老九门发现,老六说话已经不管用了,他们家现在是浩祥当家,一言九鼎,而老六几乎已经沦为了浩祥的伙计,端茶倒水什么都来,以一己之身担当了保镖和仆人的角色。   陈皮阿四目瞪口呆之余,喃喃自语:看来,九门的第六门要重组了。   狗五爷看着张大佛爷面无表情的侧脸轻笑,还是张老大眼光最毒辣。   半截李的目光则不停的瞟到兰馨和翩翩的身上,皱着眉头深思熟虑,不知道在想什么。   五日之后,第六门重组,黑背老六不再是第六门的当家。   第六门新上任当家是兰馨,不管是浩祥还是老六都是她的伙计。   九门其他人无异议:能把皇家拉下水,众人表示求之不得,以后的靠山靠起来就更方便了!   兰馨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整理第六门的相关事项,并对这第六门做出了具体的规划,值得庆幸的是,老六的第六门,几乎没有什么事项要处理,因为老六一直都是一个人,他下斗也只是为了拿东西卖出去,没有徒弟,也没有手下人,兰馨为培养手下人苦恼的同时,也为不用为六门的利益划分焦头烂额而庆幸。   兰馨将第六门的发展目前定义在了和下三门差不多的高度,因为新六门能下斗的依然只有黑背老六一人,但如果按照下三门的方式发展,成为销赃大户,兰馨也可以凭借这个平台搜罗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待日后人员结构日趋成熟之后,就可以按照上三门的方式发展了。   同时,兰馨把“西藏经济扶助商业协会”同第六门放在了一起,因为西藏有很多珍稀文物,根本不用下斗,只靠交易就能换回来,有了商业协会的外皮,第六门做事就方便了很多。   将第六门捋顺之后,兰馨就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计划,史上最大盗墓计划还未完成,此次九门回来休整之后,赶在今年秋季还要继续上路,前往欧洲。   这可不容易,兰馨心想,在欧洲,墓园是个很热闹的地方,婚礼、生日、饭后散步、孩子满月都在那里进行,想在那里找到可以盗挖的陵墓可不容易,而且欧洲人几乎没有什么陪葬品的,就算是国王也不例外,欧洲在大发现以前还是很穷的,所以他们没有厚葬的习俗。   于是兰馨将此次的盗墓计划,小小的更改了一次,目标地点改为某些古堡和教堂的密室。   兰馨记忆中的奢华古堡,其中某些私人收藏甚至堪比国家博物馆,主要目标定位为少有人去的地点,三大庄园新出的拓印工具和为这些盗墓贼量身定做的取石工具会将那里精美的壁画和雕塑完整的取下来,中国人做事可不会像欧洲人那么野蛮,我们都是要完整的!绝不会把艺术品切割开来!   第六门捋顺之后,兰馨终于松了口气,但这时候,半截李找上门了。   他是来找翩翩的,希望翩翩为她说亲。   只是这个人选有些为难。   半截李看上的人是他的寡妇嫂子。 作者有话要说:   ☆、暗门子   最近,芜菁楼会馆是越来越火爆,而芜菁楼对面的龙源楼是越来越不行了。   因为入不敷出,汪展鹏虽然不至于举债度日,但也是快要吃完老本儿了,对此他的“真爱”沈随心心急如焚,暗暗后悔不该鬼迷心窍,让汪展鹏拿了白银一万两给老鸨赎身,要是当初按照自己实际的身价,至少有九千多两银子现在就是自己的了,如今后悔也晚了。   于是沈随心将目标对准了汪紫菱。   汪紫菱这个傻鸟已经把沈随心当做自己的亲妈了,如今沈随心摆布起她来太容易了。   沈随心里明白,自己已经是绝了孕的,进入青楼的女子都是要喝绝孕药的,自己也不例外,所以汪展鹏是肯定不会有儿子了,而自己当初给汪展鹏说自己怀孕,也只是骗骗这个好拿捏的傻鸟,如今自己已经恰到好处的“流产”了。紫菱和汪展鹏对自己愧疚极了,自己在这个家里已经掌握实际的权利了,本来以为后半辈子就可以舒舒服服的享受了,谁知道,那个弃妇李舜娟竟然攀上了高枝儿,在龙源楼对面做起了什么芜菁楼,将龙源楼的厨子掌柜什么的都勾引走了,现下龙源楼就是个空空架子,入不敷出很长时间了。   所以,沈随心开始打起了紫菱的主意,她开始教授紫菱一些青楼女子的作风,琴棋书画,紫菱没什么天赋,她那些自以为是的天赋在沈随心看来实在可笑极了,那些不过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自以为是的幻想罢了,但是说不定那些富家少爷会喜欢这种调调,于是沈随心就在紫菱的特点上大力发掘紫菱的长处,务必让她懂得服侍男人。   沈随心开始教导汪紫菱唱小曲儿,什么“圆月分明镜照楼,姐儿房内正绸缪。”什么“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什么“花花鼓儿谁不好,番转来,覆转去。”一曲接一曲,都是些正经人家的姑娘连听都未曾听闻的淫词艳曲。   汪紫菱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唱的究竟是什么,只觉得唱起小曲儿的时候,心跳都比平时快了很多,比那些平平常常的曲子刺激多了,想想自己的舜娟从来不允许自己唱这些曲子,甚至不让自己看那些描写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官人的书本,于是更喜欢沈随心了。   汪展鹏没听过紫菱唱曲儿,只是看看紫菱恨不得与沈随心黏在一起的样子,看到自己的真爱如此的关怀自己的女儿,看到紫菱行为做派越来越像那些让自己心动不已的水儿般的女子,感动极了,这才是一个高贵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姐应该有的样子,看看舜娟将绿萍教导的只知道物质,行为举止生硬的像是牌坊一样,一点爱都不懂,看看紫菱现在,这种柔弱如水的样子才是女子该有的样子!   沈随心一边大力发掘紫菱的长处,一边联系着楚大少爷,在沈随心这种没见过大世面的小小青楼女子看来,楚濂不亚于一个金龟婿冤大头了。   你不会以为只要是青楼女子都有可能遇到皇亲国戚高官名人吧?不要被穿越小说骗了,那是一等高级红灯会馆才有的特权,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绝大部分普通青楼只能遇到一般的商人罢了,要知道在清朝,当官的是不能上青楼的,做官的人只要被人发现作风不正,随时都有可能丢掉乌纱帽!因此大家都是遮遮掩掩的去一些“书寓”之类的风雅会所,或者熟识的暗门子,大大方方上青楼的一定不是当官的!   沈随心能遇到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商人,在她眼中,楚濂家里这种给皇宫提供胭脂的,已经算是“官”了。   而且是很富有的官。   沈随心计划将龙源楼变成类似暗门子的存在,楚濂就是自己的客人和冤大头,紫菱就是自己手下的小娘子。   这是沈随心懂得的唯一谋生手段。   沈随心计划展开的很顺利,楚濂几下子就对龙源楼流连忘返了,并对沈随心的刻意诉苦心生怜悯:啊,我的紫菱竟然是过着这样困难的生活,她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害的几乎要食不果腹了,紫菱的亲生母亲还不如眼前的这个女子!   于是楚濂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给了沈随心。   沈随心拿了钱,给紫菱添办了几身素雅而美丽的衣服和首饰,换得了汪展鹏的称赞的同时,也让冤大头楚濂拿出了更多的钱。   沈随心很满意,紫菱很满意,楚濂很满意,汪展鹏也很满意。   于是沈随心就放开了手脚。   绿萍和紫菱一起居住的小院本来是有两间房子,是两姐妹的卧室兼书房起居,现在改成了单人独居的样子,紫菱本来的卧室位置不变,经沈随心巧手装扮,用相对少量的金钱置办的美轮美奂,朦胧的纱帐看的人眼热心跳不已,喝茶小酌的小圆桌就在紫菱的闺房床前,而且只有两个凳子。另一间本来是绿萍的卧室,沈随心将里面的家具都卖了出去,只留下书桌和书架,以及绿萍的书本之类,并放上两个头两对的睡塌,充作书房,只放了这一点东西还是很空旷的,于是沈随心又在房中间铺上了羊毛地毯,旁边放上一把古筝,并开始教导紫菱学习跳舞,将自己在青楼学到的舞蹈教给了紫菱。书房之中除了笔墨,还有胭脂和镜子等物,看起来分外的旖旎。   除了胭脂水粉什么的,紫菱得到了很多以前舜娟绝对不会给她的东西,高兴极了,唱起了沈随心教她的歌曲:“愿化杨花,随郎黏住!”   楚濂每天从后门来到紫菱居住的地方,沈随心给他们端来酒菜,让紫菱陪楚濂喝几口,然后同楚濂谈天说地,谈谈未来,聊聊过去,谈谈古人,聊聊眼前人,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只有一点沈随心三番五次特意叮嘱了,决不可酒后乱性,连名分都没有就随意跟了楚濂。   紫菱懵懵懂懂的点头答应了。   楚濂也算是君子,每次和紫菱喝完酒、唱完歌、画完眉、说完话,就高兴的离开了,对他来说,不用偷偷摸摸的交往已经很满意了。   对于沈随心对紫菱的叮嘱,汪展鹏更满意了,自己的真爱很有母亲的样子,对女儿很负责!对于沈随心让紫菱和楚濂单独相处喝酒谈心这种举动,汪展鹏拿了楚濂的孝敬,大方的一挥手,反正早晚是一家人,这有什么?   对于沈随心而言,将紫菱的好处最大化才符合她的利益,紫菱的第一次在楚濂那里一定能卖出很好的价钱,这是毋庸置疑的,现在是要紧紧吊着楚濂的胃口。   于是,龙源楼后院夜夜笙歌,细听都是些淫词艳曲,对于后母进门后紫菱的遭遇,龙源楼附近的居民窃窃私语,但紫菱确实是主动帮助后母赶走亲娘的,被人们所不耻,龙源楼后院渐渐变成了人们口中的“暗门子”。 作者有话要说:   ☆、会宾楼   龙源楼变成暗门子之后,酒楼的生意就更不好了,虽然有楚濂给的钱,但那点钱在汪家三人花销之后,无论如何是不够一个酒楼的花销的,酒楼的伙计拿不到工钱,渐渐的都走了,龙源楼陷入了困境。   终于有一天,一个自称名叫小燕子的女子闯进来,大大咧咧的叫唤着 ,扬言要买龙源楼。   汪展鹏和沈随心赶紧赶了出来,汪展鹏和沈随心对这个酒楼都没什么感情,认为赔钱的龙源楼最好是尽快摆脱了才好。于是谈妥价钱之后,酒楼就卖给了小燕子。   只是小燕子还想买下后院,这下汪展鹏和沈随心就不乐意了,后院是自己一家居住的地方,给了小燕子,自己全家住在哪里?   于是汪展鹏说,只要小燕子愿意给自己买房子的钱,自己就搬走。   小燕子气愤极了:“我已经给了你那么多钱了!你怎么还不满足?还要这么多钱?太黑心了!”   汪展鹏不慌不忙的说:“非也非也,姑娘给的是买楼的钱,后院是不卖的,姑娘要买了,我们一大家子就没得地方住了,姑娘要想买,就要给我们买房子的钱才行。”   小燕子更气愤了:“我以前在街上买肉的时候,都是要添头的!如今买你们一个楼子,院子自然就是添头了!你们还敢要钱!在要钱就把你们都送进官府去!”   “姑娘,你可要讲理啊,你不能仗势欺人啊!我们一家如今已经被人逼得走投无路了,姑娘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吗?”沈随心看着小燕子不讲理,顿时也气愤了。   小燕子好奇心来了:“什么?你们被人逼得走投无路?你们给我小燕子说一说,我小燕子乃是格格!你们说的好了,我就帮你们出了一口恶气!”   沈随心看着小燕子粗俗无比,自然认定这不是真的皇家格格,只以为是那家少爷口味重,纳了一个侍妾的“格格”,于是猜测了一番小燕子的后台,就假惺惺的把对面的芜菁楼告发了一番。   小燕子气的连连跳脚:“原来是那个恶毒的公主!她竟然这么还害人!太可恶了!我一定会告诉永琪,让他好好处罚那个公主!”   沈随心听见小燕子说什么“公主”,有些胆怯了,忙说:“小燕子姑娘,只要别赶我们离开就行了,萍水相逢,不用小燕子姑娘为我们讨什么公道的。”   “那可不行!”小燕子愤愤不平的说,“令妃娘娘被那个公主害的至今还在‘死过’,这个公主又来害别人!简直是······简直是······恶母满血!”   沈随心听她把“恶贯满盈”说成“恶母满血”,差一点就笑出来了,顿时更不认为这是什么有来头的人物,心中更加放心,和小燕子将龙源楼交接完毕,只是小燕子说,必须给拾掇酒楼的人一个住的地方,于是沈随心和汪展鹏商量后,决定把龙源楼的后院分出一半来给小燕子,反正院子很大,维持这么大的院子也是很费钱的,一半的院子足够自家三人住了。   龙源楼的后院原本是三进三出的,紧连着龙源楼的院子本来是给舜娟夫妇和酒楼干活的伙计居住的,中间的大院子本来是舜娟的高堂居住的,在小燕子要求下,紧连龙源楼的院子就给了小燕子做伙计的住所,汪展鹏叫来工匠将进出的门封闭起来扎成一堵墙,将院子分了开来,沈随心哭穷之下,小燕子不得不多掏了一百两银子。   汪家三口人就这么在剩下的两个院子居住了下来,沈随心和汪展鹏住在了舜娟父母的院子,并将左边的耳房改成了厨房,还在靠近龙源楼的院子角落重新扎了厕所,紫菱继续住在自己的那个院子,舜娟心心念念的龙源楼就此再也不存在了。   没几天,小燕子新买来的龙源楼的招牌被取下来了,挂上了新的牌子上书“会宾楼”。柳青柳红正式上任酒楼管事,伙计由大杂院的父老乡亲友情帮扶。   五阿哥看着小燕子快乐的像老鼠一样,顿时感到自己也越来越高兴了。   小燕子不是格格了,她现在是紫薇的丫鬟,自然也不会有以前那么多的月例了,对此紫薇含情脉脉的捧出自己的月例,表示自己愿意和小燕子同富贵,于是小燕子就老实不客气的花起紫薇的银子。   只是小燕子以前是没有品级的,深的乾隆的喜爱,于是后宫将小燕子的月例是按照最高等级来发的,还有乾隆三不五时的赏赐,小燕子过的别提多滋润了,现在呢,乾隆金口玉言,紫薇是多罗格格,月例一下子减少了一大半,赏赐什么的也都没有了,小燕子花光了紫薇的银子,就感到捉襟见肘了。   见到小燕子如此可怜,永琪立刻捧出了自己亲王例的奉银,小燕子很有骨气,不愿意用永琪的银子,永琪焦急的说:“小燕子啊,我的就是你的,你以后就是我的福晋,我所有的身家都给你!”   小燕子很动心,但她还是死撑着要自己的骨气,表示:“我和你们这些有阿哥病的人是不一样的!”   但没钱花的日子实在太难受了,终于有一天,小燕子听金锁说,那个坏皇后的坏女儿在外面开酒楼做生意,发了好大的财呢!家里的金银多的房子都堆不下了,于是小燕子突发奇想,我自己也可以开酒楼啊!还要开在坏公主对面,把坏公主的钱都抢走!   于是小燕子就去找五阿哥“入股”,入股这个词在兰馨推广下已经人尽皆知了。   小燕子拿到了银子,就去找柳青柳红兄妹,柳青柳红正在为大杂院的老老小小发愁,小燕子来意一说,双方一拍即合,只是柳青柳红不愿意开在芜菁楼对面,他们肯定竞争不过芜菁楼的,只是小燕子非要开在芜菁楼对面不可,柳青还在头疼,柳红却是眼珠一转,立刻想到了办法:   就开在芜菁楼对面,只是我们主要客源不是高官贵人,是有些小钱的商人,想必会有很多吃不起芜菁楼的人愿意来芜菁楼对面沾沾贵气吧?   于是会宾楼就在芜菁楼对面开业大吉。 作者有话要说:   ☆、画册   会宾楼开业后,因为柳红定位准确,并没有产生和芜菁楼争客人的现象,很多有些小钱,但进不了芜菁楼的客人,很愿意来会宾楼进行消费,于是会宾楼很是红火了一番。   小燕子在会宾楼乐不思蜀,连皇宫也不愿回了,五阿哥不得帮着她隐瞒夜不归宿的现象,某天夜晚,小燕子隐隐约约听见了后院传来阵阵歌声,都是她以前从没听过的,挠的人心痒痒的曲子。   小燕子好奇之下,越过了两个院子之间的围墙,翻进了汪紫菱的院子。   汪紫菱正和楚濂在唱歌:“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小燕子听到了,忽然就想起以前在大杂院,那些年轻的小夫妻背着人嬉笑打闹,心思渐渐开了,就像是一把痒痒挠在人心里乱闹闹,却总是挠不到真正痒的地方,呆呆的听着,心水煞成一波乱皱。   小燕子听了半晌唱歌,知道听见前院有人到来,赶紧藏了起来。   前院的门打开之后,沈随心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原来是楚濂离开的时候到了。   沈随心进了门,同楚濂调笑几声,楚濂便告辞了,紫菱依依不舍的送别楚濂,回来看到沈随心还在自己房间。   “娘,你上次说要让楚濂来提亲,怎么现在又不让我说了。”紫菱问。   “傻孩子,娘是为了你好。”沈随心心中嗤笑了一声,不把紫菱的剩余价值榨光,自己怎么舍得她出嫁?“女儿家轻易就答应了男人的要求,日后会被看轻的。”   紫菱看着沈随心,觉得她说的话很有道理。   “来,看看娘为你准备的东西。”沈随心将刚刚带进来的托盘上的绸布揭开,拿出一本画册递了过去。   紫菱打开画册,吓得尖叫一声,将画册扔了出去。   沈随心又好气又好笑,将紫菱扔掉的画册捡起来,说:“你看看你,才看到一点就吓成这样,这怎么能行,你将来嫁了人怎么办?”   “娘!”紫菱羞得满脸通红,“娘你怎么让我看这个!”   “你还想不想嫁给楚濂,”沈随心笑着说,“想嫁就必须学会这些,所有的新娘子新婚之后,就必须和丈夫做这种事,只有这么做才能生下孩子。”   “做了这种事,就会生下孩子?”紫菱小声问。   “是的,所以除非娘说可以,你绝对不能和楚濂做这种事,否则你就不能嫁给楚濂了。”沈随心说。   “我记住了,娘,你说我应该怎么做?”紫菱问。   “你今晚把这本画册看完。”沈随心笑着说,“从明天晚上开始,我就来教你怎么才能摆出这些姿势。”   “所有的新娘子都要学这些?”紫菱难以置信的问。   “那当然了。”沈随心微笑着说。   “我明白了。”紫菱暗下决心,“娘,我一定会做到的!”   小燕子看着那本画册,好奇的不得了,想着要偷出来,谁知沈随心走后,紫菱点上了灯火,看起那本画册,一边看一边通红着脸发出猫叫一般的声音,听的小燕子心更痒痒了。   好不容易到了后半夜,紫菱终于睡着了,小燕子悄悄拨开门,走进去拿了那本画册,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小燕子回到房里,迫不及待的打开画册,立刻惊呼了一声。   画册上的图画都是些小燕子从来没见过的奇奇怪怪的人,做些奇奇怪怪的事,这些事儿羞得让人不敢看却又不舍得移开眼睛,小燕子痴迷的翻动画册,看的目不转睛,直到永琪来找她回宫才慌慌张张的藏起画册。   永琪说,老佛爷要回来了,小燕子要赶紧回淑芳斋,虽然小燕子现在只是个丫鬟,但是只要老佛爷喜欢了,小燕子就能做自己的福晋了!   小燕子撅着嘴不愿意去见这个老太婆,在永琪千求万求之下,万般不情愿的回宫了。   紫薇在淑芳斋正急得冒火,金锁帮她梳洗好,戴上了头面,就赶紧带她出门。   “金锁,我好担心啊,你说万一老佛爷不喜欢我怎么办?万一老佛爷不同意我和尔康在一起怎么办?金锁,我好担心,皇阿玛至今不肯松口,尔康现在还没有个职位,金锁,我好担心!”紫薇担心之下,又要流泪了。   金锁无奈,只好说:“小姐,赶紧走吧,老佛爷不喜欢别人迟到,而且尔康少爷就在外面啊,你早点到,就能和尔康少爷多一点相处了。”   紫薇一思量,觉得金锁说的有道理,就赶紧抢钱跑去。   路过一个拐角的时候,紫薇撞上了一个小孩。   两人都跌倒在地上,紫薇定睛一看,是一个瘦小的小男孩,大概十三四岁,穿的很是华贵,却只有一个人,身边没有哈哈珠子跟着。   紫薇想了半天,没想起在哪里见过,一般来说,若是阿哥自己应该见过的才对。   “你是谁啊,怎么走的路?”金锁抱怨着,扶起紫薇。   “我我是”小孩唯唯诺诺的说着,不断地向后退。   “金锁别吓着他。”紫薇慈爱的说,“孩子,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女子,只觉得仿佛看见了他的姐姐:“我叫克善,我是端亲王世子。” 作者有话要说:   ☆、老佛爷回宫   听到眼前的人自称克善,紫薇激动极了。   “原来是新月格格的弟弟!”紫薇惊喜的说,“你姐姐的事情我都知道哦,很敬佩能有这样勇敢的女子,这样热烈的追求自己的真爱,你支持你姐姐的事情我也知道,能有你这样的弟弟,是新月格格的福气,我好羡慕新月格格能有你这样的弟弟,也很羡慕新月格格那样无所畏惧的追求自己的幸福。”   “真的吗?你真的这样想吗?”克善惊喜的说,“可是别人都说我这样做是不对的,他们都说姐姐错了,我帮助姐姐也错了,大家都欺负我,都说我做错事情了!”   “不是的,你没有错,你很勇敢。”紫薇微笑着说。   “可是为什么大家都说我错了?”克善忧伤的说,“为什么大家都不和我玩,还都欺负我,打我?”   “因为这里是皇宫啊!”紫薇也忧伤的看着天空,“人人都说这里富丽堂皇,谁知到这里就是一口枯井呢?皇宫这里是不允许真正美好的事物存在的,他们,欺负你也不是你做错了,是因为你有他们没有的东西,勇敢、正直、反抗,还有真爱。”   “原来是这样的吗?他们是因为嫉妒我才欺负我的?”克善不敢相信的说,“是因为我做到了他们没有做到的事情,他们才欺负我?”   “是的,”紫薇圣母笑着说,“因为你帮助你得到姐姐得到了真爱,而他们甚至没有见过真爱,他们没有这种东西,就不允许别人也有。”   “原来是这样”克善呆呆的听着,深信不疑。   “你出来也是要去迎接老佛爷的吗?”紫薇问。   “是的,我去迎接老佛爷。”克善说。   “那你和我们一起走吧,我能叫你克善吗?”紫薇问。   “能,你真像我的姐姐。”克善情不自禁的说。   “我很高兴能与你的姐姐相像,我是明珠格格紫薇,希望你能把我当做姐姐一样看待,我也会把你当做弟弟一样看待的。”紫薇说。   “好!一定!”克善高兴的说。   到了大家集中的地方,乾隆仔细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最看重的儿子永琪竟然还没有出现!   乾隆顿时感到有些奇怪,按往常来说,永琪一般即便不是来的最早的一个,至少也会是和自己前后脚,怎么这次全部的人都到齐了,永琪还没有来,这太反常了。   不过,老佛爷的銮驾可不会等着永琪就位,按照之前的速度,老佛爷的轿子很快就停在了百官的面前。几位姑姑赶紧上钱,揭开了轿帘,老佛爷从轿子里踏出脚,走了出来。   乾隆赶紧上前向自己的老母请安,寒暄之后,老佛爷勉励了乾隆,看向了乾隆的后宫,然后就看到了令妃。   乾隆子息不茂,这一直是老佛爷的心病,乾隆自己也知道,于是为了老娘高兴,就开了禁,让令嫔出来见人,主要就是让老佛爷看一看,乾隆还是能有孩子的!   果然,老佛爷很高兴的点头:“令妃有孕了,这是大喜事,怎么不见有人报信?”   乾隆有口难言,赶紧看了皇后一眼,皇后上前笑着说:“主要是担心绕了老佛爷的清静,老佛爷在五台山为了大清社稷吃斋念佛,纵然令嫔有孕,晚辈们也不敢随意打扰老佛爷。”   老佛爷是什么人,是从雍正的后宫之中脱颖而出的,她能听不出皇后的弦外之音?而且皇后还把“令嫔”二字咬的极重。   老佛爷微微点头,不再多说,向后伸手,然后从老佛爷后面的那顶轿子里出来了一个看起来很端庄的女孩,众位姑姑向前将那位姑娘接引到前面。   “这是晴儿,哀家在五台山的时候,多亏了晴儿给哀家解闷。这晴儿啊,将哀家侍候的周周道道的,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老佛爷笑眯眯的狠夸晴儿,晴儿也很端庄的向乾隆行了礼。   皇后笑道:“原来是晴儿,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晴儿啊,真是越来越知书达理了!”   晴儿腼腆的笑了:“多谢皇后娘娘夸奖。”   老佛爷看到大家都在大太阳低下晒着,就赶紧说:“好了,不多说什么了,赶紧回宫吧,哀家刚刚回宫就如此劳师动众,实不应该。”   众人自然唯唯诺诺,称老佛爷慈悲。   老佛爷伸出一只手让乾隆扶了,伸出另一只手示意皇后,皇后赶紧接了,和乾隆扶着自家婆婆回宫了。   半道上,迎接的人群突然发出一阵尖叫,乾隆在前还没来得及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拉着那个骗了自己的小燕子,歪歪斜斜的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乾隆的脑回路   兰馨在队伍中一直留意着外面,看到迟到的紫薇花竟然站在队伍里,还和端王世子站在一起,就觉得奇怪,再四下查看的时候,就看到小燕子拉扯着五阿哥,踩着迎接老佛爷的诸位国之栋梁的脑袋和肩膀,歪七扭八的飞了过来。   队伍中的兰馨不认为自己能容忍小燕子踩自己一脚,就赶紧闪到了一边,顺便把自己附近的几位娘娘、公主、格格以及服侍自己的宫女也一起推拉开来。   小燕子飞过来的时候本来就是打算在诸位贵人的头上接力的,兰馨推开了自己周围的人,小燕子没了接力的地方,干脆一脚踢倒了她心上最最完美的令妃娘娘,这才能再次起飞,并且拉着永琪歪歪斜斜的跪在了乾隆面前   令嫔横空挨了一脚,直向前趴了下去,幸亏梅贵人腊梅赶紧抱住令嫔,自己做了人肉垫子,这才保住了令嫔,就这令嫔已经开始冒冷汗,直喊肚子疼了。   老佛爷看到这种情况,早已目瞪口呆,反应不能。   乾隆看着自己儿子心中一阵阵无力的森森蛋疼感,话说自从小燕子进宫自己感受了多少次这种蛋会疼感觉了?   皇后见两位大能都不开口说话,赶紧叫队伍里的御医上来,命令嬷嬷们将令嫔抬下去医治,再看看队伍里被小燕子和永琪连踩带踢,个个脸色扭曲的国之栋梁们,赶紧将医治的范围扩大,将这些老大人们也纳入了医保范围。   慈宁宫   老佛爷诧异的看着与她去五台山之前截然不同的五阿哥,如果说老佛爷去五台山之前五阿哥是位标杆阿哥的话,现在他简直是所有阿哥避之唯恐不及的灾祸,这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哪个是紫薇?”老佛爷问。   “紫薇给老佛爷请安。”紫薇赶紧出列。   “嗯,看着还是个好的。”老佛爷看了紫薇一会儿,说,“既然认了格格,就要好好学学规矩,不能把宫外那些不三不四的习惯带进宫来。”   紫薇感到自己遭到了重击,她的心脏被狠狠的击中了,好疼!她强忍着泪水:“多谢老佛爷教诲,紫薇记住了。”   小燕子看到紫薇眼中泪花滚滚,感觉到属于自己的某些东西被人侵犯了,她豪气顿生:“老佛爷,你说宫外不三不四,在我小燕子看来这宫里还有很多不七不八的呢!”   “这是那个不知礼数的?”老佛爷诧异的说,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像哪位贵女,可是穿金戴银的,又不像丫鬟,到底是什么人?   乾隆瞪起了眼睛:“永琪!这是什么场合?你怎么把一个丫鬟带进来了?”   “皇阿玛!老佛爷!小燕子不是普通的丫鬟,他是儿臣的心上人,儿臣今天带着小燕子来到这里是想求得皇阿玛和老佛爷的同意,儿臣要娶小燕子为嫡福晋!”   “你说什么?”乾隆被轰炸的几乎有些恍惚了。   “皇阿玛,儿臣自小生活在皇宫之中,这个皇宫就像是一潭死水,窒息压抑的儿臣像是一个活死人一样,自从小燕子来到皇宫之后,儿臣才明白,原来世界是彩色的!原来人是有欢笑的!原来生活是可以这样快乐的!”永琪深情的说,“皇阿玛,求求你让儿臣继续快乐下去吧!儿臣的世界不能没有小燕子!失去了她儿臣就没有命了!”   慈宁宫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只剩下了一种表情,死水?原来皇上山珍海味、仆妇成群养着你还养出错来了?快乐?原来所有的人对你恭恭敬敬是不对的,像小燕子那样骑到你头上的你才高兴?永琪啊,乾隆那种唯我独尊的基因是要变异成什么样子才能生出你这种活宝啊!   乾隆那时候真的什么反应都没了,满脑子只剩下了永琪的死水说、快乐说,那时候的乾隆诡异的觉得心里酸酸的,或者用一种后世很形象的形容词来说吧,乾隆觉得虐心了!   所有的人都在倾听永琪的真言,兰馨却眼尖的发现,太后在永琪发表感言之后,目光迅速的转移到了乾隆身上,仔细的观察乾隆的反应,顺着太后的目光,兰馨诡异的发现,乾隆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了!   难道乾隆的脑残模式启动了?真情可以打动乾隆,但打不动乾隆的面子,难道乾隆现在不要面子了?   “皇帝,”老佛爷开口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了,谁没有个犯错的时候,想必永琪是因为要庄重的迎接我这个老太婆,才会忘却了时间,这就算了吧。”   兰馨深吸了一口气,不愧是乾隆的亲妈,一眼就看出什么样的话能打得动乾隆了,为了不让永琪的蜜糖炸弹造成更大的冲击导致乾隆的防御瓦解,迅速转移话题,移到今天永琪最大的错误之上,提醒着乾隆:这可是你决定的继承人,可他今天把大臣得罪的不行不行的了,赶紧想想办法吧,女人这种细枝末节以后再说。   乾隆顿悟了,谁没有个欠揍的年纪呢?永琪一定是因为太久没有接触过女人才会这样的!   “永琪,你这次迟到,因为老佛爷求情,朕就宽恕你了,下去把《孝经》抄写五十遍,至于福晋,你还年轻着,别想的太早了。”   眼看永琪还要再次长篇大论宣讲他和小燕子的爱情,老佛爷慢悠悠的开口了:“永琪啊,你现在是众阿哥的表率,一定要拿出个表率的样子,先下去吧,这些事以后再说。”   “老佛爷!”对于永琪来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佛爷一定要在今天承认了小燕子!他赶紧跪着上前一步,“老佛爷,永琪不苦,不累,请让永琪和小燕子服侍您吧!您一定会和永琪一样,感受到小燕子对您浓浓的敬爱亲切的感情!”   “不必了,我有晴儿就行了!你下去吧!”老佛爷有些不痛快的说。   “老佛爷!”永琪还想哀求,小燕子霍的一下站了起来!   “永琪!不要求这个老太婆!她想赶你出去,你还求她?有点骨气好不好!”小燕子伸出两只手臂,左手拉住永琪,右手拉住紫薇,呼啦朝着慈宁宫外飞了出去。   “走就走!姑奶奶我不侍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西藏突变   接下来的发展,兰馨不忍细看了。   小燕子带着永琪和紫薇在皇宫的假山上树上飞上飞下,大呼小叫,引得侍卫们纷纷前来抓刺客,但看见刺客中还有阿哥和格格,顿时气力松懈,被小燕子踹下假山,老佛爷看着小燕子在皇宫里大发雌威,气的手指尖颤抖,但兰馨眼尖的看见老佛爷除了气恼,眼睛里还有着算计,顿时哭笑不得,连自己都看见了,皇宫里的诸位人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最近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免得扯进了他们祖孙三代的争端。   最后还是永琪担心造成更大的罪过,更不好收场,强行带着小燕子回到了陆地上,因为这样被小燕子在脸上来了两拳,乌压压的两个黑手印儿印在脸上,别提多醒目了。   直到散场,众人犹有些意犹未尽,可惜老佛爷不让看了,众人只好心痒痒的离开了,兰馨跟着皇后来到了坤宁宫。   “这事儿闹的!”皇后悻悻的说,“看来要不了多久,你皇阿玛就会原谅那起子小人了。”   “皇额娘是什么意思?”兰馨问。   “你皇阿玛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你和浩祯还有那个白吟霜,不就是因为他喜欢那个调调才变成现在这样吗?”皇后说着开始咬牙切齿,直往下掉眼泪。“还有那个浩祯只是个不着调的,竟然······现在只是苦了你,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   “皇额娘不必为儿臣担心,这也是好事,至少我不用担心会他在搞出什么丑事了。”兰馨淡漠的说。   “今天要不是老佛爷急智,你皇阿玛只怕就要当场原谅那起子小人了!真是有失体统!”皇后恨恨的说。   “皇额娘,千万不能和皇上起冲突啊,这不是好事儿,皇额娘可千万不能砸了自己和十二阿哥的将来!”兰馨连忙叮嘱。   “我何尝不知道,只是老佛爷会推着我和皇上冲突,很多事情,老佛爷自己不能和皇上冲突,就推着我去,只说是国母就该忠言逆耳,为皇上、为大清尽忠,以前我还傻傻的相信呢。”皇后难过的开始掉眼泪,“现在明白,老佛爷只是看透了皇上的性子,不想伤了与皇上的母子情分。现在我是骑虎难下了,若是我不做这个棋子,后宫之中我还有什么靠山?那时候为了老佛爷的面子,不是谁都能来踩我一脚?”   兰馨愕然。   两人细细商议很久,也没能拿出什么对策来,只能见招拆招了,好在他们也明白以后的问题会围着什么展开了,不用提心吊胆。   后晌,兰馨辞别皇后就回家了。   兰馨刚进了焦兰苑的大门,就看见某侍卫忧心忡忡的站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盛际飞,怎么了?”兰馨问。   “公主!”盛际飞连忙迎上来,自动代替了杨梅的工作,帮助兰馨脱下了披风,“公主,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听哪个?”   “怎么了,是什么有变吗?”兰馨慢慢问。   “公主,好消息是大清的好消息,因为公主成立了西藏商会,众多商家纷纷加入,重整茶马古道,双方加大了贸易种类,西藏很多原本对茶马交易插不进手的小土司也开始进行很多其他的贸易,比如公主出口的纺织机纺织出来的羊毛和牛毛毯,比如唐卡、藏刀、藏香、藏药、佛经和佛家法器等等。”   “这倒真是个好消息,商会的规章条例要尽快进行充实,要让浩祥尽快召集各大商户制定条例,看来西藏商会我们只能占很小一份,大头我们肯定拿不下来,不过或许可以把最长远的几股拿下来。”兰馨仔细考虑着商会的事物,良久才看见盛际飞站在旁边眉头紧锁,一声不吭,兰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瞧我,抱歉,际飞,你还说有什么坏消息呢,我给忘了。”   “无妨,公主就是这样才让我难忘,”盛际飞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没等兰馨反应立刻就说,“因为商业贸易往来加大,西藏战争怕是打不下去了,双方已经开始议和。”   “这不是好消息吗?”兰馨立刻说,“和平环境有利于商业发展,这样发展下去,对大清很有利。”   “公主,你是不是忘记······”盛际飞的声音突然变小了,小的几不可闻,“叁仟伍佰兵将,沙洲卫!”   兰馨轰然大惊。   “公主放心,际飞之前已经做了一些安排了,这些兵将都是精挑细选的新兵,没有后台,在西藏之后,是我的心腹带着他们的,走的都是偏僻路线,干的都是没有支援的秘密任务,没有与其他士兵汇合接触过,原三千五百······不,三千四百九十九兵将,因为战死、高原反应、疾病和寒冷,只剩下一千一百多名,目前在山南雅砻河畔安营扎寨,除了当地人,没有与任何人接触过,当地人不懂满、蒙、汉语,他们也不懂藏语,公主,是不是应该······”   盛际飞做了一个毛骨悚然的手势。   兰馨打了个寒战:“不不不,先让我考虑考虑,他们什么时候召回这些士兵?”   “三、四个月之后吧,但在回国之前,肯定是要先合兵一处,才便于返回,按照消息送回来的时间,大概一个月之后,合兵的命令就会下达雅砻河畔,一个半月之后,这些兵将就会与福康安的兵会在一处了,公主若要做什么,一定要尽快下达命令,不然山高路远,什么都完了。”盛际飞说,“某些人可不会认为公主埋掉的只是几个佛窟。”   兰馨来回踱步,最后抬起头:“我记得去年,皇阿玛曾经允许我将自己的店开到西藏去,现在就让皇阿玛履行诺言吧,让这一千一百兵将停留在西藏吧!哪怕会让中原大地上永远流传着妻离子散的悲歌,也要不惜一切代价,让这些兵将停留在西藏山南,如果顺利的话,或许不需要多久,雅砻河就会变成西藏极乐谷!” 作者有话要说:   ☆、西藏山南   西藏山南地区,位于冈底斯山至念青唐古拉山以南的河谷地带,雅鲁藏布江中游,地处西藏南部边陲。全地区共有12个县,24个镇,56个乡,总面积为10.84万平方公里(含未来印占2.87万平方公里),有藏、汉、门巴、珞巴等14个民族,其中藏族占96%。   全地区年平均气温7.4--8.9摄氏度,夏季短而凉爽,冬季漫长而干旱,风大且频,结冻时间长,早晚温差大,无霜期短,有“藏南谷地”之称,平均海拔3700米左右,北与拉萨毗邻,西连日喀则地区,东连林芝地区,南与印度、不丹接壤,边境线长达630公里。   西藏历史上的众多杰出人物都诞生在山南,她有着十分丰富的旅游资源:既有壮丽的山川河流,又有神秘的神山圣湖;既有风景如画的原始森林,又有令人心旷神怡的辽阔草原;既有雄险的雅江大瀑布,又有久负盛名的文物古籍。   山南人最自豪的事情是,山南是吐蕃王朝和帕木竹巴王朝的发迹地。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山南因拥有众多个“第一”而被公认为“西藏民族文化的摇篮”。如西藏第一位国王——聂赤赞普;第一座宫殿——雍布拉康;第一座佛堂——昌珠寺;第一块农田——索当;第一座寺庙——桑耶寺;第一部经书——邦贡恰加;第一部藏戏——巴嘎布等,均诞生在山南。西藏四大神山中有三座神山在山南,即贡嘎甲桑秋布日、桑耶哈布日、泽当贡布日;山南还以两个圣湖一羊卓雍错和拉姆纳错,闻名全西藏。   山南地区政治、经济、文化和交通中心泽当镇,海拔3551米,在藏民族的历史上,地位相当显赫。泽当,藏文的意思是“玩耍坝”或“猴子玩耍的坝子”。根据藏民族的传说,藏人是从猴子变化而来的,而猴子变人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此外,山南地区气候温和、风景秀丽,水利资源丰富,宜农、宜牧、宜林,素有“西藏粮仓”之称。沿雅鲁藏布江两岸,有万顷良田;在措美、浪卡子等县,有一望无际、牧草肥美的优良天然牧场;在隆子、错那、加查、洛扎等县的深山峡谷里,森林茂密、古树参天。   在卫芜菁出生的那个年代,山南是□□[1988]51号文件公布的目前西藏唯一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占地面积920平方公里、拥有七大景区、58个景点,风景区涉及乃东、琼结、桑日、曲松、加查、扎朗、贡嘎、浪卡子等8个县,景区中心位于山南地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泽当镇。仅雅砻风景名胜区就有7大景区58个景点,是一个集娱乐、休闲、科考、探险于一体的地方。   兰馨的想法就是,让风景如画的山南变成青藏高原的天上人间,让众多的西藏土司等身份高贵的人们都将那里视作上等的娱乐场所,都乐意、并且急切进入那里。   然后,就可以开展西藏的资本输出,开工厂、以及各种加工作坊,带动西藏的土司变成商人,最好让活佛变成单纯的宗教,不再是政教一体,当然这个过程很可能要花掉几百年的时间,至少兰馨还活着的时间里是看不到了,但至少,她在西藏喇嘛的堤坝上,放进了一只蚂蚁,至于这只蚂蚁成不成的了气候,对兰馨已经不重要了。   “盛际飞,你的那个心腹有没有兴趣成为西藏大臣啊?”兰馨问。   “别开玩笑了,公主,你可没本事指挥大清的官员调动。”盛际飞说,“别看西藏苦寒,那里不缺黄金白银,西藏大臣也是很让人眼红的职位呢,只是太苦寒了,因此调动的比较频繁呢,大家都是抱着捞一把就走的念头,谁要是占着不走,会惹众怒的。”   “这样啊,如果不是西藏大臣,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驻扎在西藏的实缺呢?”兰馨问。   “有钱也没处花,怕是没有人会眼红的吧,”盛际飞说,“但还是那句话,公主你没本事任免和调动大清的官员。”   “我是没有本事,可是有人有啊。”   “谁?”   “三阿哥永璋。”   三阿哥最近身上是不大好了,家里非常着急,福晋将太医院能请的人都请来了,只是三阿哥是心病,怕不是药石能及的,直到现在三阿哥都没有一个孩子,府上几乎要绝望了。   兰馨上门的时候就带足了中西医生,还有她自己,以及三大庄园出产的器械、药物,以及一本自己写的发展规划,在看完三阿哥的病之后,兰馨对三阿哥讲出了自己和嘉贵妃的交易。   “三哥自幼聪慧,如何不明白皇阿玛训斥你的真正原因?只是兰馨不明白,三哥就这样自暴自弃?你妻妾成群,你死了,她们可要怎么办?何况三哥至今没有香火传递,如何舍得放弃?”   “我何尝不明白皇阿玛的心思,我只是有些灰心,我从没有觊觎过那把椅子,皇阿玛就迫不及待的对我出手了,我实在冤枉的紧,只是看看皇阿玛满意的很,我就更是求生无意了。”   “三哥此话差矣,既然你无意与那把椅子,皇阿玛说的话对你又有什么意思?平白这样伤身伤心,人们还以为你真的曾有过什么想法,可不是冤枉的紧?皇阿玛还不是早早庆幸,哪知道失去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兰馨说。   “我已经不想这些了,他知与不知对我也没什么差别了。”永璋疲惫的说。   “三哥你只想着自己心灰意冷,却没想过其他的活法吗?只是这样可怜巴巴的缩在这三阿哥府,只怕是死了都不会有个响声,三哥不想那把椅子,难道就没想过名垂青史吗?男儿志在四方,那把椅子你都不想,那么其他的呢?你难道没想过自己的事业?”   兰馨拿出了自己的发展规划,将它扣在了自己坐过的椅子边的茶几上:“小妹言尽于此,这本拙作是小妹呕心之作,三哥权且当做消遣的玩意儿,随意看看吧。”   三阿哥看着桌子上的线装本,伸出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商务会馆   想要进入西藏,就必须要有一个让西藏接受的名头,西藏方面可不愿意接受一个和他们争夺利益的组织,所以进驻西藏的组织一定要能够给予西藏足够的利益,比如他们眼红很久的大清的奢侈品,来自天南海北的奇珍异宝,或者西藏渴望很久却又求之无门的高精尖技术。当然,技术肯定是不会透漏出去的,可是一些淘汰的物品,以及无伤大雅的知识就可以换的兰馨需要的东西了。   兰馨的构想是,创建一个“商务会馆”,这个组织以娱乐为主,进行商务会馆式运作,辅助的有免费医馆和书院。商务会馆运行起来,可以让很多有钱的土司等贵族愿意把自己藏在地窖的金银挖出来加盟兰馨的经营,或者独自经营兰馨用得着的商品。   免费医馆将注入北京免费医馆的老大夫和京师大学府医学院的高材生,这些中西医结合的全中国最权威医学家将成为西藏最受欢迎的存在。   至于书院将由大才子沈志文担任,顺带一提,这个沈志文是盛际飞的老乡同窗,比他更早参加科举,进士出身,当年外放了一个穷县的县烝,为人又固执不肯压榨百姓,就没钱贿赂上官,他的上司因此觉很没面子,就对他丢开不理,因此沈志文任满之后再没有谋到空缺,只好暂在北京赋闲,投靠在北京的亲友,受尽冷眼,盛际飞提到西藏,这家伙当天背着行李就来了。   兰馨知道,与西藏打交道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兰馨根本就没有打算独吞这块蛋糕,兰馨首先联系了京城百草厅和温商、浙商,愿意加盟的屈指可数,但众人表示愿意提供供货方面的便利,不愿意加盟兰馨的会馆,兰馨表示理解,并对他们提供的便利表示感谢。   在西藏开连锁会馆,最难的地方是饮食,厨子再好却没有材料,一切都是白搭,新鲜蔬果无法运输到西藏,鸡鸭鱼肉等物必须采用活物运输,成本太大,耗损也大,如此一来,菜价将无比的金贵,很少有人吃得起,这倒也罢了,反正兰馨不打算招待平民,但只怕土司也很不愿意常来,他们更愿意在自己的城堡驻地招待来客,那么商务会馆最大的作用就没有意义了。   兰馨唯一的优势在于她所掌握的高精尖技术,而这也要有人买账才行,你机器再方便,我们的百姓自耕自足不需要多余的东西,政府就是不给你批,你又能怎么样?   所以在西藏,有求于人的是兰馨。   即使如此,只要兰馨运营得当,还是有很多土司愿意挥舞着大把的金银上门消费,因为这次消费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金银,很多人都会喜欢成本少利润高的机械化作业的,土司们都会喜欢便宜的奢侈品和能制造大量毛毯等物的机器,前者让他生活舒适奢侈,后者能为他带来金银,为此小小的消费不算什么。   科技垄断才是硬道理。   打定了发展路线,兰馨开始准备实行,但或者老天并不是愿意让人一帆风顺,兰馨的实施方案还没开始就被现实打破了。   在兰馨到访三阿哥三日之后,三阿哥的邀请送上门了。   兰馨到了三阿哥府上,永璋指着兰馨当初留下的本子,开门见山的说:“你这,不行。”   “何以见得?”兰馨道,“兰馨的机器换得西藏的结交,双方共赢有何不可?”   “若是在上个月,倒是还行,现在不行了。”永璋说,“或者,你还有别的机器?”   “没有了,那能那么快,”兰馨说,“新机器要出来哪有那么简单。”   “那么你能保证每年都出一部新的机器吗?”永璋问。   “不能,又不是养牲口出栏,新机器是需要很长时间学习积累的。”兰馨说。   “那你怎么保证只有你一个人能提供机器?”永璋说,“过年的日子,你是不是卖给大姐姐一台羊毛纺织机?”   “是的,和敬姐姐说蒙古羊毛又多又好又便宜,她买了机器纺出毛线制成衣物毛毯,贩卖给我,大家都能挣钱。”兰馨说。   “可你知道,几家温商在半路就把和敬买去的机器花了两倍的价钱买走了,和敬用那钱又买了一部还赚一部的钱,这几家温商早在买机器之前就聘请了两位西洋传教士和一些官府御用铁器大家,如今已经仿制出一部同样的机器了,大量制作也只是时间问题。”   兰馨怒了:“他们怎么敢!”   “当今太后的娘家也掺了一脚,你说他们敢不敢?”三阿哥说。   兰馨终于知道自己忽视什么了,知识产权,清代是没有知识产权的,自己找人发明出来,有钱人就能仿制出来!本来自己是皇家一份子,没有人会得罪自己,但如果是皇家与自己争利呢?   自己已经不是唯一能向西藏提供机器的卖家,当自己失去唯一的吸引力,有关优良的挣钱门路,自己也是拼不过温商的,那么自己的商务会馆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毫无疑问,商务会馆的奢侈和娱乐才是结交富有而且喜欢享受的西藏贵族的最佳方式,但西藏和欧洲是不一样的,西藏是奴隶制社会,西藏人更喜欢在自己的地盘上招待客人,以此炫耀自己强大的实力、美丽的女奴、奢侈的庭院。对于商务会馆,在西藏人看来,在那个地方自己本身就是个客人,还怎么招待客人?若有低廉的美味、美妙的享受、奢侈的品味他们还愿意一试,但成本过多毫无疑问会让商务会馆很快倒闭。   兰馨回到焦兰苑,将遇到的难题向盛际飞一说,盛际飞也是一筹莫展,崔嬷嬷却说:“公主,洋番茄、茄子、青菜、瓜果什么的,运不过去,可以在当地种啊!鸡鸭鱼什么的,也可以养啊!”   兰馨笑了笑:“嬷嬷有所不知,西藏苦寒,一般的菜倒也罢了,瓜果之类的是种不出来的。而养殖牲口,在西藏养一口猪,养上一年也长不了多少肉,养到能杀来吃,要花七八年时间。”   崔嬷嬷笑了笑:“老奴怎会不知西藏苦寒?只是公主不是建了一个玻璃屋子孝敬新鲜蔬果给宫里吗?在西藏也建一个就行了。”   兰馨眼睛一亮,对啊,可以建温室啊,温室里可以种植蔬果,可以养殖新鲜的鱼虾还有一些可食用的小动物!   盛际飞笑道:“崔嬷嬷说的对,温室养殖这个办法可行,公主的会馆不必与温、浙商争利,让这些老油条去和西藏磨蹭吧,公主只要从这些人身上挣得小钱就行!不管是西藏的商家还是大清的商家,都可以到公主的会馆花钱招待自己和别人。”   “而这些人来来往往,会给我带来挣钱的机会,”兰馨笑了,“如此不是我去给别人挣钱的营生,是别人要来给我挣钱的门路!” 作者有话要说:   ☆、向西藏进发   当日,三阿哥致信给自己在兵部任职的大舅子,通过大舅子的关系,将盛际飞心腹的一千余名兵将留在了西藏,冠以“维和部队”的名义,盛际飞的心腹担任维和部队队长。至此,沙洲卫的秘密封锁在了西藏,并随着这一千余名兵将的老去,无人知晓。   次日凌晨,芜菁楼京师掌事扶黎卸任,升任芜菁楼西藏山南执事,带领新出的四位管事:新婚妻子绮罗以及薄荷、六安、菓香三位新人,前往西藏山南,他们将在那里安排好芜菁楼雅砻河会馆建设的前期事务。   在门口送走扶黎之后,兰馨回过头,“际飞,我们之前不是收留了一个鲁班后人吗?”   “这个人在官面上已经报送死亡了,怎么,公主要用他?”盛际飞问。   “样式雷很好,但他是在工部备过案的,西藏太远不好用啊,还是这个籍籍无名的鲁班后人有意思的多,你说,他家里共有多少族人啊?不知愿不愿意去西藏玩一玩?”兰馨问。   “肯定不愿意,”盛际飞耸耸肩,“鲁班后人多了,整整一个鲁家村子都是鲁班后人,人口品质良莠不齐,公主若真的想用他们,大可以吓唬吓唬他们,看看那个可用,随便按个罪名,送他们过去就行。”   “这样也行?”兰馨跃跃欲试。   “公主我开玩笑的,雅砻河会馆肯定要有很多机关的,不是可信任的人不行。”   “切~~”兰馨撇过头,回头问杨梅,“那个鲁班后人怎么样了?”   “按公主吩咐,胶南每天都过去和他聊天,如今大好!”杨梅笑着说。   胶南是扶黎手下的大将,这家伙在经营事务上一窍不通,但他有一个很了不起的能力,就是给人洗脑。胶南先是和传教士学习过一段时间,会说汉语、满语、蒙语、藏语、英语和意大利语,讲起话来雄辩滔滔,常常让人不知不觉接受他的观点,伽南就把他送到了扶黎手下,本来是让扶黎教导他和京都贵人打交道,但兰馨见了胶南,立刻惊为天人,将他提拔到“思想组织专员”的位置上,专门给自己的职员上课。但凡上胶南课程的人,全部都是声嘶力竭、泪流满面、誓言发的呱呱叫,忠心表的响当当,那场面,让兰馨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让胶南对付这位鲁班传人,兰馨相信这只是时间问题。   扶黎等人到西藏后会带着文书求见当地土司和喇嘛,短则十多日,多则三个月,就会在雅砻河圈起一块土地,这块土地将成为雅砻河会馆建设用地,兰馨要做的就是在土地交易完成后,运送需要的建筑材料。   西藏房屋建设多为碉楼,兰馨不打算别出心裁,江南园林挪到西藏会冻死人的。   碉楼多为木石结构,就地取材并不困难,兰馨需要运送的是建筑温室所需要的玻璃,以及能够把玻璃完整、结实、牢固的安放在美观的木格窗里的工匠,出于成本考虑,西藏温室不可能使用大块的玻璃,兰馨决定将温室碉楼的窗户扩大,分成一个个木质小格子,玻璃就能安放在木格窗上,即使被打碎,也不会造成大的损失,更方便替换。   山南物产丰富,有西藏粮仓美誉,粮食不缺,当地特色的蔬菜水果购买也很方便,但她缺少足够的食用香料,那里的食用香料种类较少,而且多数并不适合中原菜色,兰馨必须考虑的就是食用香料的种植。一户九口之家每年使用的花椒为十到十二棵中等花椒树所产花椒,所以在生意正常的情况下,仅仅是花椒,兰馨就必须种植超过一百多棵,这还是在雇佣的西藏工人不吃花椒的情况下。   按照这个规模来算,兰馨所需要的碉楼规模差不多相当于小半个布达拉宫了,这个财力,兰馨目前是不行的,值得庆幸的是,雅砻河会馆不是布达拉宫,不需要黄金遍涂,原木原石的材质更适合植物的生长,唯一担心的是土司们会不会因此觉得会馆寒酸,不太愿意来此玩耍。   墙壁上不需要金银涂抹,但必须要有看起来华丽的装饰,前世的经验告诉兰馨,很多时候鱼目混珠是很有效很省钱的装修手段。   五颜六色的玻璃会很好的代替宝石效果,而且不用担心失窃。从和敬的部落购买的羊毛毯完全可以当做壁挂和地毯。进行抛光的金属看起来和白银没什么两样。古董造假在清朝已经完全可以以假乱真了,只要三阿哥带人在琉璃厂和走上一遭,就能够带回一批哭喊着要帮忙做假的古董和饰品的造假师父。宫中退下来的会做首饰的老宫女有一门有趣的手艺,能将鲜花做的以假乱真,能将各种材质的珠子串成漂亮的珠花和工艺品,兰馨高薪聘请她们做老师教导几个小丫头做宫花。从尼泊尔来的工匠能用破烂的金属废弃品抽出漂亮的金属丝线编织成各种有趣的东西,尼泊尔小摊上的卖艺者的手艺能让廉价工艺品看起来金碧辉煌。更不能缺少的是大清本地奢侈漂亮的各种物品,海捞瓷、大花瓶、座钟、玉器,刺绣、书画、舞乐、南北戏剧。   计划非常美好,实施有些困难,碉楼的建设者肯定要从当地征集,或者向某些土司借用,贫民会很希望能有一个挣钱的机会,但是内部装饰和各种机关只能从本地调用了。   在兰馨多年的温情、盛名和金钱攻势之下,样式雷的一位常年在京师大学府建筑系教书的中年教师终于携家带口投奔了兰馨,正式成为兰馨的门人,以后他家的子孙就不能在工部谋差事了。   兰馨和这位样式雷达成协议,三年之内,为这位样式雷出版四本建筑书籍,其中两本建筑理论,一本建筑史,面向全世界发售,一本建筑图集对内馆藏。其子孙三代之内,无条件安□□京师大学府工作,有条件达标者,将优先选为终生学者,这位样式雷的四个儿子都被京师大学府聘请为老师,专门进行建筑研究,编写建筑史和建筑理论,以及创建划时代的建筑工程体系分科和有关建筑的各项规章制度,如日后出版著作,除润笔之外,按照分成方式支付钱粮作为稿酬。   这位勇气无限的样式雷名字叫做,未来的颐和园总工程师,他在建筑学院挑选了两个学生,打算带着他们一起去西藏进行建筑学院第一个课题:研究高原建筑的各种可能性,涉及室内大面积供暖、深度通风、整体采光等方面,所有经验也将一一汇集成册,集中出版,这也是中国建筑史第一次进行单一的建筑书籍写作。   兰馨提拔这位样式雷为京师大学府建筑学院院长,为他开出课题实行专项拨款,誓将中国建筑发扬光大。 作者有话要说:   ☆、供暖   建筑学院的师生在胶南刺激下不眠不休,试图创建出中国版的《大清建筑工程质量标杆书》,作为衡量一个建筑是否合格的依据,同时兰馨也和雷师父写出了《大清建筑工程招标流程》,以及《建筑工程方案标准书》。   前者让寻找好的工匠和施工队变得规范和简单,后者让建筑建造书面资料造册变得规范和易于记录,方便理解。   只是实施起来有些困难。   当兰馨面向京城贴出招标公告时候,很多木工师傅冲着高额的赏金前来报到,但兰馨说起必须带着图纸、放样、施工方案的时候,这些老师傅牛逼哄哄的说:“图纸是家传的,不外传,不能看!放样也是我们自家人才能看的!施工方案?那是什么?哦,做法啊!应天府知道不?承天台知道不?圆明园知道不?那就是老夫做的活!外面写的这次揽活的规矩?不识字,看不懂!”   兰馨为此焦头烂额,图纸也就罢了,放样这种东西,建筑之初你对外保密也就算了,建造好的你保密根本没有意义,毕竟建筑只要盖出来,还有谁不知道?至于他们所说的曾经承建圆明园等园林建筑,很可能只是在工程开始之初挖过沟渠,或者给老师傅搬过木料,而这是无法查明的。   建筑学院投奔兰馨的这位雷师父直言不讳的告诉兰馨:“这样找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或许我们可以暂时只找木工,毕竟现在我们还有样式雷的图纸,建筑构造方面不会有什么问题,样式雷的图纸我复制了很多有可能需要的带出来了,只是能把图纸做成实物的工匠就很少了,我们的木工太少,而好的建筑师,只能慢慢凭人介绍了。”   “这或许不是问题,我这里有一位鲁班后人,可以请他召集需要的木工人手。”兰馨慢慢说。   “鲁班后人?可是济阳鲁家村人士?”样式雷问。   “是的,但这位空有鲁班后裔的名声,木工活不过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程度。”兰馨说。   “这没关系,只要他宗族在鲁家村就行,他一定可以找来好的木工。”样式雷说,“现在有另一个问题,关于供暖,我们通常采用的是火炕、火墙等方法,这样需要很多木炭,成本很高。”   “我画出了一个热水管道供暖的设计图,只要厨房的火不熄灭,就能更好的供暖。”兰馨说。   “什么样的管道?”样式雷问。   “先生随我来。”   兰馨带着样式雷,盛际飞充当知客,杨梅引路,四人来到书房,书房桌子上放着一本手工绘制的册子,兰馨拿起那本册子递给样式雷。   “这本册子上记录的热水管道供暖方法是从一个陕西老农那里听来的,那户老农就与自己熟识的铁匠一起做了一个如此便利的供暖。”兰馨说,“更神奇的是,这位老农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农,他甚至不识字。”   样式雷迫不及待的翻开册子。   在样式雷看来,这是一个很容易理解的机关。   首先是一个普通的农家锅台,以及很普通的农家大铁锅,不同的是大铁锅的锅盖,上面画出了一个很精妙的双层锅盖,里面的那层锅盖尺寸很合适的盖在锅上,外面的那层锅盖外沿是一层极其厚实的皮革所制的圈,可以将铁锅严实的封裹住,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密封的大锅。   双层锅盖连在一起,合用一个锅盖把儿,皮革圈子用四把连在锅盖上的活动夹子与铁锅固定,锅盖上除了锅盖把儿,还有一个软软的皮管子,皮管子和一个双层水箱相连。   双层水箱是分开的,里面的水箱很小,是密封的,放在大水箱里面,一个焊接的管子连通小水箱,穿过大水箱下面伸出来。大水箱是有盖子的,可以通过盖子向里面灌水,还有一个水龙头从大水箱侧面伸出来。   锅是密封的,一旦开始做饭,锅里的蒸汽只能顺着皮管子进入小水箱,空空的小水箱就会充满蒸汽,封住小水箱连通外面的金属管,蒸汽就只能停留在小水箱,形成的高温会加热大水箱里的水,这样烧出来的水既可以饮用,也可以洗漱,节省柴碳。   大水箱下方还有一个分叉的金属管道,上面的管道横穿过屋子上方,大水箱的蒸汽会从里面经过,下面的管道经过墙角,通过热水,如此一来屋子里面就有足够的供暖了。两条管道都伸到屋外,尽头安装阀门排放废水。   “奇思妙想!奇思妙想!这老农可在?这个法子,妙!妙!妙!”样式雷激动的说。   “这个老农,已经不在了。”兰馨含糊的说,这个老农是兰馨前生见过的,是真的了不起的农民发明家,他当初发明这个锅子,原因是家乡缺水,老家蒸馒头时升起的蒸汽弥漫的整个屋子伸手不见五指,不方便还浪费水,这样可以节约用水。   “先生看这法子可行?”兰馨问。   “行!”样式雷说,“不过之前的法子要改一下了,藏人招待客人,必然少不了烤制的肉类,我们可以将雅砻河会馆划分成不同的大厅,温室可以和大厅合在一起,种植鲜花和果树在房间里,还可以用管道引进活水,方便浇灌花草,也可防备走水。每个房间里都可以有一个锅灶,安装上这样的锅来取暖,同时蒸煮食物,这样可以将锅灶盖得大一些,长一些,开两个灶头,一个煮肉,一个蒸馒头点心,用水就是水箱里的热水,以及引进去的冷水,房间中肯定还是要有一个火塘,方便西藏客人烤制肉类。”   “这样更好一些,每位土司都可以常年包租一个大厅,这样更符合他们的喜好。”兰馨惊喜的说。   “不错,同时也可以最大限度的扩展种植空间,像是葡萄、桃子、苹果梨等果树,就不需要占用本来就很珍贵的种植区空间了。”样式雷说。   “不错,如果每个房间都引进活水的话,冲水马桶也就变得很容易了!”兰馨笑着说,“即使做一个沼气照明系统也不是不可能的,将水晶吊灯安装成拉索升降式的方便点火,这就是没有油烟污染的水晶灯了,只是需要更多的管道了。”   “这不是问题,而且,房间里面遍布的管子多了,偶尔出现一个空的半截管子,也就没有人会过多注意了吧?”盛际飞微笑着说。   兰馨恍然大悟。 作者有话要说:   ☆、雅砻河畔的商务中心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京师大学府建筑学院附属建筑工程联合会”向西藏进军了,这是大清第一个专业的建筑团队,有专业的机械工程师,专业的土木工程师,专业的室内装饰设计师,专业的园林设计师,以及一大批熟练的建筑工人,自此,大清的工程建筑正式走向方案承包流程方向,对大清的工业进展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   而且,“京师大学府建筑学院附属工程建筑联合会”是第一个联合制的工程团队,手工业者第一次可以凭借自己的手艺作为“技术股份”加入工程团队,样式雷是第一个凭借自己的知识产权成为建筑工程联合会的股东之一,其次,济阳鲁家村鲁氏家族凭借自己的木工手艺和机关艺术成为第二位股东,“鲁班锁”在以后的密室建造方面起到了里程碑式的作用,雅砻河会馆的“整体密室”在中国建筑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受到了微商盗版机械的教训,兰馨意识到,将科学家们用类似囚禁的方法放在一个地方来保密是不行的,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最好的办法是不断创新,兰馨将科学家所在的三大庄园建造成安乐窝是很危险的,保不保密暂且不说,科学家们倒是很可能会被安乐窝杀死所有的创新思维。   于是,继“京师大学府建筑学院附属建筑工程联合会”之后,三大庄园中的卫庄正式更名为“卫氏工程机械合作庄园”,盖庄更名为“盖氏医学促进合作庄园”,雪糕别墅更名为“高氏纺织工艺合作庄园”。   三大庄园的科学家都可以用自己的发明技术作为入股的成本,一旦确定发明专利有扩大生产的价值,该科技方法拥有在此技术上成立的工程作坊的30%股权,另外51%属于兰馨,剩下的19%归乾隆。   雅砻河会馆是做为促进交流的场所而存在的,所以,开放和私密成为会馆的主要建筑要求,开放便于认识陌生人,私密便于合作保密,二者都是为了方便交流。   因此雅砻河会馆一楼前半部分建造为大厅,任何人进来都可以认识形形色色在此进餐的人。   但这绝不是茶馆大堂。   除了大厅正中用作宴会之外,大厅两边用葡萄、紫藤、凌霄、小蔷薇等爬藤植物和九里香、黄杨、赏石榴、月季等灌木将隔不隔的环绕,仿佛是独立又个个相通的雅座分布在大厅宴会厅两边,可以让任何进来的人眼前一亮。   一楼后半部分落成之后,主要作为厨房、储藏室、种养温室和员工宿舍使用。厨房使用了卫庄出品的最新高压系列锅,保证即使在青藏高原上也可以吃到蒸煮的熟透的食物,绝对不会出现半生不熟的馒头和米饭!储藏室除了正常的房间之外,专门开辟了冰室,青藏高原冰雪充足,保证能快速高效的运来高质量的冰块。种养温室保证了新鲜蔬菜、水果、鱼、肉、蛋,温室能够种植的面积有限,兰馨采用了层架种植方式,好在养殖的小动物吃的青草、粮食等物是可以在外面种植的。   在一楼左面是水流量充足的雅砻河,样式雷的多用水轮为会馆形成了别具特色的风景线,既保证了会馆每天充足的新鲜活水,也保证了面粉和榨汁的充足,自动风箱也让厨师非常满意。   二、三楼是作为包间使用的,落成之后,乾隆立刻为大清的使臣们常年包下了位置最好、最大、最豪华的那一间,御笔上书“清使馆”。达赖喇嘛也笑眯眯的包下了其中的一间,然后巴勒奔也包下了一间,常年行走在茶马古道上的商人们各自合计,分别与相熟的商人们一起合包一间,然后其他土司等西藏贵族蜂拥而至,不到三个月,除了留作处理突发事件的六个包间,其他都已经常年包出去了。这也是因为雅砻河会馆包间的年金并不多,会馆主要是靠菜式和酒水盈利的。   五、六楼是客房,主要是供给晚上喝醉了不愿意回家的客人,以及常年行走西藏的商人,因为商人们更多是选择住帐篷,喝醉了的客人还更多一些。   雅砻河会馆依山而建,一共六层,为了保证建筑稳定,呈现阶梯式的建筑形制,六楼尤其的小,不过八间客房。兰馨在六楼留出了两间客房,并特别装饰了,并在五楼顶层面朝雅砻河隔出了一个小小的院落,作为给自己留出的独立院子。   除了这些露在地面上的建筑之外,除了建筑师们,很少有人知道会馆还有一个地下室,在建筑师们和建筑工人功成身退,回大清老家之后,西藏这边能知道的就只有供职于雅砻河会馆的一些工作人员。   雅砻河会馆的工作人员也是分工种等级的,最多的三等工人不识字、不太会说或者干脆不会说藏话,能做洗衣、洗菜、擦窗子、扫地、收拾宴会大厅,在温室帮工这些粗活。其次的二等工人稍稍认识一些字,能说比较熟练的藏话,负责接待来客,收拾桌子,推销酒水菜品,或者在厨房帮工。地位最高的一等工人或者有一门别人不可代替的手艺,比如大厨;比如总管;比如温室饲养管理;再比如能说一口很溜的藏话,能够讨得客人们欢心,能让客人们洒下大把金银的推销能手。还有最后一种特等工人。   这种工人分布在以上三种工人之间,分别精通满、汉、藏几种语言,学习了芜菁密码书写,他们工作在地下室,倾听从地下室屋顶延伸下来的铜管里传来的声音,并将之记录在纸张上。他们收集打扫客房的仆妇扔出来的垃圾袋,根据垃圾袋的颜色准确的分辨这些属于哪位客人丢弃的东西。他们行走在客房和包间,端茶递水,纯色的衣袖内侧总会在不经意之间拓印下一些有趣的东西。他们收集一切有用的和没用的消息,将之归纳分类,传递给芜菁密码书写者,写成家书,传递到千里之外的北京城。   这就是兰馨畅行世界的谍报组织“芷兰馨香连锁商务会馆”雏形。   原本预定要和雅砻河会馆一起建造的书塾,经过沈志文深思熟虑,决定还是分开。书塾放在会馆对面的镇子里面,不管是会馆工人的孩子还是本地的孩子都可以在里面读书识字。沈志文因为考虑到雅砻河会馆毕竟是娱乐场所,孩子在那里念书总会沾染到不良的习气,于是就在镇子靠近外面的边缘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想到会馆工人的孩子过河不便,就将原本预定的书塾扩大,盖起了“沈芦”,作为寄宿学校。   然后,随着第一批物资运往西藏,随之自愿前往的还有当初留在西藏的一些士兵的妻子和孩子,以及他们家人的书信。这些女人和孩子在大清没有什么可以投靠的亲友,独自带着孩子生存艰辛,于是决定去西藏和丈夫团圆,运输队听从兰馨的指示,带着他们一起上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含香进宫   在将西藏雅砻河会馆的建设资金、物资、人员,全部送出离京之后,最近一直在忙的事项终于告一段落,兰馨终于喘了口气,这天一大早,她推开窗户的时候,皇宫里传来圣旨了。   乾隆二十三年正月,也就是在今年年初,兆惠、雅尔哈善等进征回部,平定了大、小和卓木叛乱,经过了半年的谈判,回部归顺大清,叛乱的阿里和卓要来北京城请罪,并为大清的皇帝献上他们部族最珍贵的礼物。   今天下午,阿里和卓就要进京了,一同而来的还有他的珍宝,含香公主。   兰馨有些奇怪,就算阿里和卓要来北京城,也跟她没什么关系吧?为什么会有给她的圣旨?   听过圣旨兰馨才明白,原来乾隆是要跟兰馨借几个厨子,芜菁楼会馆生意火爆,承接天南地北客,也有来自天南地北的厨子能做出客人们喜欢的家乡菜,偏巧也有一个去过新疆的厨子,能做新疆风味的菜肴。   乾隆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怠慢了客人,也想让阿里和卓感觉到大清的宽宏大量,于是决定在席面上增加一些新疆菜。   既然如此,兰馨就把厨子借了出去,但没想到,这厨子一去,竟是诸葛亮借城——有借无还。   晚上的欢迎会,兰馨陪伴皇后,两人坐在太后身侧,太后另一边是晴儿和两位贵妃。   大清这边的歌舞罢后,阿里和卓站起来:“皇上,阿里此次前来,还有一个重要礼物相赠,诸位尊贵的客人,看完了大清的精彩歌舞,也请领略我们回部的小小乐舞,阿里这里献丑了!”   说罢,空空的舞台上,有秩序的涌上了一些回疆的男舞者,异域风情确实让大家眼前一亮,太后惊叹的说:“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这男人也能跳舞的啊!”   然后舞台下抬上了一顶轿子,含香就在上面起舞,跳着跳着,跳下轿子和舞者们一起舞蹈。   舞台下的观看者们喝彩连连,嘉贵妃称赞:“真好看,这回疆的舞女就是和大清不一样!”   “这舞女不知是怎么长的,就像没有骨头一样,真了不得!”纯贵妃也惊叹道。   “是很好看,真好看,跟大清的戏就是不一样,真好看!”老佛爷惊叹的说。   “老佛爷,这个舞啊,他们是特意设计过的,俗话说,柔能克刚,大概就是这样吧!”晴儿喜滋滋的介绍。   皇后和两位贵妃脸色一滞,然后又变了回来,皇后勉强笑道:“这晴儿啊,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看个舞也能说出这么多道道来,和我们这些粗人就是不一样。”   兰馨在后面和十二阿哥交换了眼神,十一阿哥做了个鬼脸,两位贵妃低头忍笑,皇后脸色发虚的转过来看兰馨,兰馨也笑了。   传言都是夸大的,看来这个所谓“名门才女”的晴儿姑娘,才华也是有限的紧,两句介绍就漏了底儿,说的这么文不对题,怪不得看的上福尔康那样的男人。   旁边桌子传来一阵喧哗,打破了皇后的尴尬,兰馨转头看到了小燕子、紫薇、金锁坐在一起,小燕子正在上蹿下跳的喝彩,紫薇、金锁两个人都拉不住她。   兰馨突然福至心灵,这次没有指婚,晴儿会不会就这样被配给了福尔康?太后可是很愿意这门亲事的,原著里面甚至要拆了紫薇和福尔康也要成全晴儿。事情到底会怎么发展呢?太期待了!   舞蹈之后,含香一边舞动一边来到了乾隆前面,款款一拜,乾隆大悦:“赏!”   阿里和卓扶起含香,对乾隆说:“谢皇上赏赐!”   乾隆正要说话,迎面的晚风吹来一阵从来没有闻过的奇异香味,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问:“阿里和卓,你从回疆带来了什么珍贵的香料啊,醉煞人也!”   阿里和卓趁机说:“皇上,这是我的女儿含香,天赋异禀,生来带着异香,此次来京,她就是我献给皇上最珍贵的礼物!”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大臣们想的是:尼玛,给皇上的女人,你让我们一圈人围着看?真当皇帝心胸宽大吗?   后宫们想的是:尼美,还以为是个舞女,原来是来争宠的!比我年轻比我美,还有一股狐臊味儿,还让不让人舒坦了?   乾隆龙心大悦,当场决定要纳含香为香妃,和阿里和卓部落缔结和平联邦,为含香建一座回族风格的“宝月楼”,最后,决定将这次宴会的厨子赐给含香做御厨。   兰馨脸色拉了下来:老色龙,你是不是忘了,这厨子不是你的!   不过厨子不是紧急的事情,最紧急的事情是“你是风儿我是沙”!小燕子肯定会在最近在会宾楼遇见蒙丹,还有立志报仇的箫剑,那么,要加紧对会宾楼的监视吗?   好像并不需要,会宾楼和她的利益并无冲突。   原来的小燕子被揭穿了,因为还是乾隆的心头宝,大杂院的老老小小并没有受到不好的对待。可是这一次小燕子没有受宠,大杂院很多人都被宫里派出的人查问了很多次,虽然没有皮肉之灾,却被惊吓了很久,不少人为了知道自己的“退路”,花钱打点这些“贵人”,没少被揭层皮。但是风波过去后,小燕子很快开起了会宾楼,大杂院因此算是暂时不会挨饿了。   可是,如果柳青柳红兄妹和小燕子一起流亡之后,大杂院会怎么样呢?那些无辜的老人和孩子会不会为小燕子赔上性命?   还是找一找伽南,让他帮着盯住会宾楼吧,就算不为了别人,知道花花鸟鸟的行踪和计划肯定也是很有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同寻常的船   从皇宫回来,兰馨就找来了伽南,扶黎走后北京的事情就由伽南一人担当了。   当兰馨把自己的事情交代给伽南时,伽南摊了摊手:“公主,您这交待,我办不了,又是回疆武士,又是江湖剑客,我不是扶黎,我没有他那么好的功夫,不过您要是不急,我可以帮您找找功夫好的?保证口风很紧。”   “找谁?”兰馨问。   “张起灵。”伽南淡淡的说。   “他才十二岁。”兰馨说。   “是啊,一个被张启山、吴老狗、黑背老六、解九调教出来的十二岁小孩,您真以为是什么省油的灯?”伽南说。   兰馨目瞪口呆,她对张起灵的印象一直是前世那让人印象深刻的“闷油瓶”,却原来闷油瓶也是有熊孩子的童年时代。   事情交给了张起灵,兰馨莫名的有些罪恶感,这不算雇佣童工吧?就算是童工,但那可是张起灵,肯定不是一般的童工,对吧?   甩甩脑子里的奇怪思维,兰馨开始处理伽南送来的文件。   “真是晦气!”兰馨看着文件,气愤的说。   “印度洋出现了海盗,都是西洋人在那里抢劫,货物损失也就算了,最大的损失是我们损失了一艘船。”伽南说。   “我们不是一直在交保护费吗?”兰馨问。   “他们嫌少,想要涨价,要求我们交出半艘船的货物。”伽南说。   “他们真敢想!”兰馨暴怒的说。   “这次损失了少说三十万两银子,还只是成本,不算货物利润。”伽南说。   “这次的教训是什么?”兰馨问,“水手?船?兵器?经验?”   “兵器、船。”伽南说,“水手已经很有经验了,经过那两个海盗死囚的训练,又很擅长水战,我们的人是很好的,但是我们的船是西方航海员淘汰的货船,已经很老旧了,我建议购置最新的货船,还有就是兵器,海盗用的是火器,我们用的是刀剑,输赢刚刚接触就见分晓。”   “船?”兰馨灵光一闪,“我记得以前买过样式雷的船图!”   找来雷承建一看,他诧异的说:“这确实是样式雷的图纸,公主买到的应该是样式雷上次因为生活窘迫,不得不卖掉的那些图纸中的几张。“   “这么说能造出真的大船?“兰馨喜出望外。   “能是能,不过船不大,而且不能下水,这是一艘旱船啊。”雷承建说。   “旱船?”兰馨呆住了。   “也有叫它‘草艇’或者‘沙梭’。”雷承建说,“这是一艘在草原和沙漠里行进的旱船。”   兰馨愣住了,然后巨大的狂喜击中了心脏。   兰馨的打算是以世界为蓝图的,海盗不能放过,俄罗斯和中东地区更不能放过,俄罗斯要以防御为主,现在的叶卡特琳娜刚刚崭露头角,她的领土扩张计划也在行进之中,杀进俄罗斯对于大清现在的国力而言并不现实,现在的中国对国外的认识更加是可笑之极,最让兰馨忧虑的是一本书的失踪。   《天工开物》。   被誉为中国古代富国强民第一工业巨著的图书,在大清领土上不知所踪,从《天工开物》现世到现在,应该有很多散落在民间才对,可是兰馨穷搜大清领土,竟然也找不到一本,直到兰馨将搜索赏金提高到十万金,纪晓岚才告诉兰馨,这本书属于前朝禁书,已经被禁止焚毁了。   兰馨震惊的半晌回不过神,问及纪晓岚《天工开物》为什么会被禁止,纪晓岚回答,大清立国,被禁的书多了去了,对于当时的人心惶惶的人们来说,宁错杀,不放过,一本书而已,扔了可保全家平安,也就扔了。   话说至此,兰馨才想到了清朝严苛之极的文字狱,顿时又气又恨,但也无力了。   既然是被禁的书,那么就算重新找回来,也不能大摇大摆的印刷了,那么能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办法吗?   不管什么办法,对现在的兰馨而言都不如战舰来的实在,海船现造怕是怕是不行了,只能从英国和丹麦购买了,不过,西藏、新疆、蒙古有了能够护卫自己的利器了。   旱船,可以立刻投入建造了,相信已经厌烦西藏新疆层出不穷的叛乱的乾隆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在这之前,兰馨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依靠乾隆,那个刚愎自用的家伙会不会提防自己?诚然,自己是满人,又是女人,可是乾隆朝的文字狱绝不会因为这一点就放松警惕,而自己现下所有的东西都在乾隆的掌控之中,三大庄园属于奇技淫巧,乾隆不会放在心上,但几位王爷可是眼红不已了,现下有了旱船,乾隆会不会以为自己在研究军械?   这是一个大问题。   但是,又绝不可能瞒着乾隆制造沙梭,不管是用铁或者是别的东西,都是要经过乾隆的允许,这真是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   如果自己有自己的地盘就好了。   兰馨不止一次这样想,但兰馨也明白这不可能,自己不可能离开中国,在中国的领土上自己就不可能避开乾隆的刺探,如果把势力放在乾隆力所不及的海外,不能前往的自己势必不能掌控,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这和放在欧洲的盛世华联分部不同,在欧洲自己只要掐断货源就能让欧洲的盛世华联分部断气。在海外建研究基地?还是算了吧,只要负责人是个有野心的,随时可以放弃被自己挟持的家人,自立门户,那时候有的是愿意帮助他的势力。   地盘的事,还是以后再想吧,再等几年,等自己手中有了足够的,乾隆所不能掌握的人力和物资,到那个时候,只要自己放弃了现在的身份,就可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在这之前,韬光养晦,讨好乾隆,发展自己,这才是自己应该做的。   兰馨拿起旱船设计图,这是个好东西,不过现在不是自己能独吞的,还是交给乾隆吧,再过几个月就是乾隆的生日,这不正是最好的礼物吗。 作者有话要说:   ☆、张家离京   发出购买最新货船及通用战船的通知,兰馨终于看见了伽南通过老九门内线叫来的张起灵。   “呦,张小哥,好久不见。”兰馨笑眯眯的看着小张起灵。   “兰公主,好久不见。”现在的张起灵小小的个子,后脑垂着一条小辫,穿着很老百姓的长袍马褂,只是腰间做工精良的带多个金属扣的腰带和腿上的工具暗器带让他看起来有些不同,后背照样背着黑金古刀。   “你父亲还好吗?”兰馨继续打招呼。   “家父一切安好,九门其他人想要再次起航,但家父这次不打算去了,这次我来也是跟公主打声招呼。”张起灵说。   “唉?为什么?”兰馨惊讶的问。   “父亲打算重修祖陵。”张起灵淡淡的说。   “啊啊?啊!”兰馨失声惊叫。   张家祖陵是什么?就是张家古楼啊!张启山想要重建张家古楼?重建的张家古楼会不会就是吴邪探险的那个?   “在什么地方?”兰馨忙问。   “广西,巴乃。”张起灵说。   “”兰馨震惊了。   “家父的意思是,此次工程耗时巨大,需要张家人亲自动手,张家嫡系只剩下家父和我,旁系的也只剩下姑表亲系,只怕是要花上好几年,公主的生意,上一门只好抱歉了。”张起灵说。   “等一下,我大概知道启山的打算,只是你们不需要工匠吗?张家族人不多了吧?需不需要建材运输?”兰馨问。   “不需要,”张起灵说,“早在几百年前,张家祖先在选定的地方栽植了很多适合建楼的树木,现在正是使用的时候。”   “那么需要样式雷的协助吗?”兰馨轻轻的问。   “家父已经请动样式雷嫡系雷承建及其长子嫡孙亲自出马,张家古楼的放样家父已经看过了。”张起灵说。   雷承建那个王八羔子!养不熟的白眼狼!兰馨暗骂,张启山启动张家古楼工程,这么大的事儿,竟然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张起灵这次能来给自己说,怕也是张启山授意的,他们必定是一切都准备好了,自己这边也就是走个过场了。   这还真是,尘埃落定了!   兰馨只能不甘不愿的放任张启山带着张家人马离开了北京城,送离张家的时候,兰馨看着马队走出城门,盛际飞就在她的身边。   “安心啦,”盛际飞说,“他肯定还是要找你帮忙的,毕竟至少要开一具给官府的通知。”   “你以为张启山这时候怀里没有这么一具通知吗?”兰馨阴沉沉的说。   “嗯”盛际飞不吭声了。   “可恶,张家古楼深山里可都是最上等的美玉啊!”兰馨愤恨的说,“这可是在乾隆眼皮子底下偷偷攒起家资的好机会啊!张启山这家伙,也不怕撑死了!”   “美玉?”盛际飞疑惑的说。   “那地方很邪,山里有一种奇怪的怪物,谁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怪物,但肯定是很邪的怪物,那怪物能分泌一种粘稠的体液,凝固后就变成玉石,它们生存的山体几乎是空的,都是这种怪物分泌的美玉,当地人叫它‘密洛陀’,意思是老祖母,当地有一种奇怪的说法,擅闯老祖母的地盘,人就会融化,曾有人见过融化成一半的侥幸逃脱的人。”   “哎?兰馨知道的真多,这许多次盗墓也是。”盛际飞看着兰馨心中无限好奇,没出过京城的兰馨是怎么知道天下事的?   兰馨没有吭声,这不是自己解释得了的,这么些年,她最感激盛际飞的就是这一点,即使他有什么疑问,只要自己不说,他绝不问,甚至还会帮自己打掩护。   “兰馨既然知道有那样神奇的东西存在,为什么不像养殖河蚌一样将它们养殖起来?”盛际飞问。   “养养殖?”兰馨语气古怪,天哪!养殖密洛陀?怕是连张起灵和小三爷都没这么想过吧!那东西用什么圈养?棚子还是池塘?吃什么?人类肯定是食谱之一吧?如何防止它们伤人?这些问题不解决一切都是空谈。   “不能养殖吗?”盛际飞叹了口气,“如果不能人工养殖,那就只能像围场一样,在它们自己的地盘上圈起来,让他们自行生长了。但是张启山已经这么做了。”   “看来我们只有吃张启山的二手货了,他们把玉石运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争取到一部分。”兰馨懊恼的说。   “不太可能,张启山的上一门有足够的销路将玉石售出,最多给我们一些面子,让出一部分利,而这怕是不能让兰馨满意吧?”盛际飞说。   “啊,我本来以为可以用来作为我脱离身份之后的隐藏家资的。”兰馨苦笑道。   盛际飞腾然睁大眼睛:“脱离身份?”   “我想要离开富察浩祯,想要离开皇家,但是一旦我离开了,兰馨这个身份就必须死亡,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会被皇家、皇后家、富察家瓜分殆尽,我自己除了一些金银和首饰是什么都不能带走的,”兰馨说,“我必须在离开之前隐藏起一部分人脉和资源,这样才能保证我离开之后能够东山再起。”   “兰馨一直在意皇宫的情报也是因为这样?”盛际飞轻轻的说。   “是啊,”兰馨说,“我大概知道那些人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我必须想办法把这后果往对我有利的方向引导。”   “那么,我会帮助你的,”盛际飞笑了,“我会帮助兰馨的,所以兰馨在朝中有什么在意的人,就告诉我吧。”   “我会的。”兰馨微微有些脸热。   “会宾楼那边张起灵是去不了了,就拜托你了,际飞。”兰馨说。   “啊?我是朝廷官员,还有工作的。”盛际飞说。   “那你说,我还有什么功夫好的伙计?可恶,早知道就不派扶黎去西藏了!”兰馨几乎又要生气了。   “或许你可以让黑背老六在收几个徒弟?”盛际飞建议。   “好主意,”兰馨说,“你想让老六专职带孩子?那是多大的损失?”   “你也替老六和浩祥想一想,他们两个都不会生孩子,总得收养一个吧?”盛际飞说。   “可恶,我试着提一提吧。” 作者有话要说:   ☆、子嗣   兰馨回到公主府的时候,见到了许久未曾照面的公公,硕郡王富察岳礼。   “王爷?真是稀客。”兰馨也懒得称呼什么阿玛了,直接就说,“王爷这次来所谓何事?”   “我是来问一问,听说你把宝竹所生的祁宏记在自己名下了?”富察岳礼问。   兰馨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   “岂有此理,连我这个阿玛都没有照会,岂有如此行事之理?”岳礼怒气冲冲,“此次我来是想告诉你,浩祯的三位侧福晋,红侧福晋、如侧福晋、梅侧福晋具诞下一子,取名为祈哲、祈思、祈恭,我就要奏鸣皇上,册封这三个孩子中的一个为世子,宝竹之子,只是一个姨太太的孩子,身份太过低微,我富察家不会随意亵渎了自家血统,此事不成。”   “阿玛说笑了,宝竹好歹还是八旗出身的旗人,那几位是什么地方出来的?”兰馨淡淡的说。   “红侧福晋也是旗人出身,因为父母早亡,自小长在外祖父家里;如侧福晋是汉军旗出身,因为伯父膝下无子,就过继到了伯父膝下;梅侧福晋是书本网,耕读世家!”岳礼得意洋洋的说。   兰馨诧异的张大了嘴,最后说道:“我已经关照过富察家了。”   “我们这个富察和那边的富察不同,我们的家事没有他们说话的份儿!”岳礼袖子一甩,怒道。   兰馨伸手拍了拍膝头的灰尘:“王爷非要这样,兰馨也没办法,毕竟王爷这一股人口,是独立出来的,不守富察家的规矩,只是兰馨的想法不变,但看王爷的做法了。”   “那就看着吧!”岳礼怒气冲冲就要走人。   “还劝王爷一句,皇阿玛的后宫新纳了一位梅贵人,浩祯的侧福晋还是改了称呼吧。”兰馨说。   岳礼的步履踉跄一下,狠狠跺了下脚,加快速度走人了。   兰馨头疼了:“今晚宝竹又会来哭闹了,崔嬷嬷,关紧门户,别让人进来院子。”   崔嬷嬷笑了笑,低头道好。   “说起来,倒是有件事一直耽搁了。”兰馨说。   “公主是说什么?”崔嬷嬷问。   从城门口一直跟过来的盛际飞见硕王走了,从躲藏的里屋里走了出来,愉快的说:“兰馨寻找到了崔嬷嬷的表姑家的姐姐,她家丈夫因为长期卧病在床欠上了一笔债务,兰馨帮他们还上了欠债,还给了他们,见他们孩子太多,就问愿不愿意过继一个以便传承嬷嬷香火,他们很是高兴,送来了一个孩子,崔嬷嬷且看看合不合眼缘。”   崔嬷嬷一惊,几乎说不出话来:“公主,公主这是”   兰馨笑了笑说:“嬷嬷长久以来一直侍奉本宫身侧,兰馨不忍嬷嬷一直膝下空空,于是就有了这么个想法,嬷嬷年纪渐长,已经不适合如此日夜劳累,若是有一个子嗣承欢膝下,兰馨也就放心了。”   崔嬷嬷顷刻间泪雨如下:“能得公主如此记挂,老身此世无憾了。”   “嬷嬷这话说得重了,兰馨初到这富察家,若无嬷嬷护着,早已屈死了,嬷嬷就是兰馨的在世父母,兰馨怎能眼睁睁看着嬷嬷膝下空空?”兰馨叹气说,“今后嬷嬷就不要忙碌这些琐事了,如果嬷嬷愿意在兰馨这里养老,兰馨定然供奉嬷嬷如义母,若是嬷嬷想要同家人团聚,兰馨定然帮扶那孩儿成家立业,让嬷嬷早日得偿所愿。”   “老身还是随那孩儿去吧,”嬷嬷思索了一番说,“公主待老身不薄,只是那番义母之言,不可再说了,宫里那位忌讳,公主的心意老身领了,有子相伴,有公主想念着,老身此生足矣。”   现在的人都心心念念着死后定要香火供奉,没有奉香火的人是崔嬷嬷一直以来的心结,如今有了义子,自然是心事渐了。   兰馨见过了那个孩子,也就是15岁的样子,看着还算憨厚老实,因为家中孩子众多,自小卖柴打猎补贴家用,身体康健,只是已经过了学习的最佳年龄,已经不适合走科举的路子了,兰馨见他算账还算精准,就帮他在京城购买了一间铺面,让他经营一些自家庄园的反季节蔬果。   崔嬷嬷现在还住在公主府,她说还是放心不下公主,打算花上半年时间,带出一两个公主府家务总管出来,有人接班侍候公主,她也就能放心随着儿子享福去了。   兰馨自然欢欢喜喜的答应了,杨梅现在已经是自己的秘书一样的存在了,那些家长里短自然不适合再让杨梅动手,崔嬷嬷能训练出接替自己的人,毫无疑问是帮了兰馨大忙,于是兰馨就召集了家里的所有丫鬟一字排开,让崔嬷嬷挑选,暗地里则嘱咐了崔嬷嬷不要选择内务府派遣来的,只从京师大学府附属儿童学堂里找来的几个人中挑选。   崔嬷嬷考校了众人几个问题,很快就选择了四个女孩,打算教导她们管家和贴身侍候的技艺。   兰馨为她们重新娶了名字,管家和协理的那两个名字分别叫做荔枝和蓝莓,贴身侍候的那两个名字分别叫做青苹和橙子,另外寻找了一个小丫头桃子服侍秘书杨梅的琐碎事务。   盛际飞知道了几个丫头的名字笑的直不起腰,当天下午就送来一箩筐水果给兰馨。   兰馨在花园子里翘着二郎腿,一边用两刺叉子插着菠萝块往嘴里塞,一边听着盛际飞传回来的八卦。   “什么?小燕子擅闯宝月楼,打断了皇上和香妃娘娘的亲热,被打了几十板子?”兰馨惊讶的说,“怎么回事?”   “哈,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现在已经不是侍卫了,我在军队里供职,随意打探皇宫的事情也有些忌讳的,”盛际飞说,“不过我昨晚和几个以前同是侍卫的朋友在一起聊天,他们可是心有余悸的说,那个明珠格格,可是把他们给害惨了,他们听到宝月楼传来惊叫声,还以为是刺客,冲进去一看,看见了衣衫不整的香妃娘娘,可吓得够呛。”   “不是小燕子挨打吗?怎么又扯上明珠格格?”兰馨糊涂了。   “那两位大神是一起进去的,小燕子看见皇上和香妃在一起,竟然冲上去拉人,冲进去的侍卫看见了那场面,个个都觉的死期到了,那位明珠格格倒是聪明,三言两语竟然说动了皇上,只是打了几下板子略作惩戒,我看,在五阿哥和明珠格格的和稀泥功夫下,那小燕子暂且不谈,福尔康怕是要起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烦心事   只能是说,盛际飞料事如神了,福尔康又被起复了。   因为紫薇声情并茂的向乾隆讲述了她和尔康的“幽幽谷”,讲述了他们的“山无棱”,乾隆被深深的震撼了,他看着紫薇仿佛又看见了曾经的夏雨荷,那个等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无悔一辈子的女人。   乾隆觉得虐心了。   乾隆在紫薇旁敲侧击之下,终于重新进了延僖宫,不知道令嫔用了什么法子,宫里的女人们立刻知道了,令嫔复宠了,并且因为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老佛爷一直很重视她,令嫔终于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开始平和但坚定的上升了。   令嫔的娘家人,福伦重新领了差事,最近开始关心乾隆御试翰林、詹事等官,福伦不在这群官员之中,谋了个监考的职责,每天雄赳赳的在众官员面前散步,摆出一副“我清白、我清高,我不受贿我自豪”的样子,让诸位翰林头疼不已。   主考官纪晓岚背后对小月发牢骚,你就是个监考,不过就是堵一堵作弊之类的事情,阅卷没你什么事,你给谁摆脸子呢?   纪晓岚无比怀念和珅的手段,至少那不会侮辱了自己的智商。   御试结束后,给擢王鸣盛等三人为一等,其余各有升降。   除了福伦,福尔康被安置到了内务府,   兰馨脑门子生痛的发现,和亲王那个老不休竟然把福尔康的差事摊派和自己的货物供给重合了。   自从福尔康上了班,就天天盯着同僚,他听说总有人试图把内务府的东西搬回自己家,于是试图通过自己的英勇排查抓住这种蛀虫来立功。   在某天,他发现兰馨在买卖内务府的东西,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天天送折子给乾隆打小报,受了他的影响,很是有一些御史说兰馨与民争利什么的。   兰馨头疼归头疼,让伽南上了自辩折子,就不管了。   反正内务府货物买卖,乾隆拿的是大头,把货物放在库房发霉划算还是卖出去较为划算,乾隆还是很精明的。   兰馨就是担心乾隆爱名声,怕把自己名声玷污了,于是收手不干了,那自己就必须考虑其他的了,于是就早早的和和亲王通了气。   和亲王得了盛世联华的股份,日子过得滋润极了,也怕乾隆收了手,于是就出了个两全其美的主意,贡品可以减少一部分入京,直接在原址装箱运输,既得了勤俭的名声,还可以延续贸易。   本来主意好好的,乾隆却又担心下面人私售贡品,把好的卖了,拿次品糊弄自己,于是好好地又安置了一个“贡需督导使臣”,专门给自己挑选好的贡品,让自己的六儿子担任,兰馨和和亲王咬着牙又把一部分礼品贿赂送给了这个使臣阿哥。   如此三个月过去,扶黎发来了密信,兰馨对着密码本看完了信件,叫来了伽南,让他送信给常驻欧洲的苏合与椒荼,把上好的玻璃装箱,直接从威尼斯运送往西藏山南雅砻河会馆。   扶黎在信中说,会馆已经开工,建筑材料就地取材,按照样式雷和鲁家的设计顺利走上正轨,地基和管道已经完工,只有地下室挖掘是连乾隆都瞒着的秘密,动用了老九门的人手,从远处挖了密道过去,借着上面热火朝天的隆隆声,在地底开工,这些盗墓贼对于什么样的通道通风隐秘最是拿手不过。   地下室的各种管道掩埋和重新建筑地下的真正地基,是个很大的活路,他们头上的地基其实就是一层壳子,为了让走在上面的人察觉不出地下还有一层,扶黎为了让地下的真正地基顺利建设,放慢了头上的建设速度,盗墓贼们运用了搬运堵墓石的技术,将巨大的石块在狭小的通道中运送到了地下室,害怕打桩的声音被人听到,选在深夜进行,最终将地基打的坚实无比。   终于,地下室在真地基上建设完成,同头上的假地基安全坚固的接驳在了一起,各种管道也顺利同头上接到了一起。地下室最后划分为六个大的房间,每个大房间都有多个小的隔音套间,专门用来连同传声的管道,每个小套间联通一个声音来源,在样式雷设计下,这个小套间不过两三平米,却能在混声效果下,将管道传来的声音放大,再摆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放上文房四宝,谍报工作者会在这里将耳朵贴近管道,将传来的谈话记录下来。   外面的大房间分为了资料室、宿舍、餐厅酒吧、会议室、还有专门让各位放松心情的游戏室,供应各种棋牌游戏还有健身器械。   兰馨看到建设非常顺利,被福家郁闷的心情总算放松了很多。   六月天,已经很热了。   兰馨在院子里喝着冰镇酸梅汤,吃着三阿哥送来的西瓜,懒洋洋的瘫在放置在阴凉廊道的夏床上,昏昏欲睡。   在三阿哥明确表示要去欧洲、非洲、美洲看一看世界之后,三阿哥在兰馨和盖庄的几位医学专家的调养下身体日渐大好,五月里已经能骑马踏青了,最近他根据兰馨拟定的锻炼方法训练自己的野外生存和短刀、□□等的运用,三阿哥如今对乾隆的念想已经破灭了,现在他最想的还是好好的活一回,以前困在着小小四方天井,以后就要踏遍四下大好河山。   三阿哥在上书房教导下,观念还是模模糊糊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已经知道蛮夷的地方大清做不了主,但蛮夷的文化真的有兰馨说的那样超前?难道大清不是最强大的国家?三阿哥糊涂的很,于是决定亲自看一看。   五月中旬,在盖庄大夫允许下,三阿哥开始和妻妾同房了,正妻博尔济吉特在六月初发现自己月事没来,又惊又喜,正在安心养身等待半月后太医来诊断。   对于三阿哥如今越来越好的身子,三阿哥的妻妾们无比感激,对于兰馨这里,什么好的恨不得都塞过来,兰馨自然是全盘笑纳,顺便回赠自己这里的小点心,两家人其乐融融。   家和万事兴,太后对此很是满意。   凉风习习吹,蝉鸣在远处响着,冰块在夏床下渐渐融化,放在冰盆里的汤和水果散发着特殊的清香,杨梅在旁边桌子上处理文件,钢笔特有的刷刷声引人入睡,就在兰馨几乎要睡着的时候,手下人报告张起灵来访。 作者有话要说:   ☆、张起灵来访   张起灵这次来是有事情要兰馨帮忙的。   “玉石交易?”兰馨吃了一惊。   “是的,如果公主有兴趣,张家古楼愿与公主平分此次利益。”张起灵面瘫着脸说,“只是有件事情,还要拜托公主。”   兰馨愕然了。   原来,张启山在那个小山村悄悄的盖起了一座木石结构的庄子,对外的名义就是富商修建的外院。   张启山打算,先草草的盖一个普通的瑶族石墙院落,院落盖好之后,就可以在房间里打通连接预订地点的盗洞,经过盗洞就可以到达张家古楼预订的地点,悄悄的秘密的建设张家古楼。   然而,出乎张家人意料的是,在院落建设过程中,张启山挖到了玉脉,上等的软玉玉脉,不是翡翠那样的硬玉,而是价值更高的温润的白玉和青玉。   这让张家众人无比兴奋,张启山决定,将原本确定的院落工程加重了至少十倍。   最后,这个从外面看起来就像普通的富商外院的隐藏在深山的院落,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堡垒,至少没有一团的军队是不可能攻进来的。   张家古楼的建设和张家人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是要花钱的,虽然最近盗墓得的好处多,但是张家人可是有一大票的嘴巴要养啊,除了张家人自己的爹、娘、老子、儿子、孙子,还有他们七大姑八大姨之类因为死了丈夫等等原因没了劳动力的拖油瓶,还有张家人的掌柜、伙计、粗活、跑腿的、抚恤的,还有上线、下线、消息、退路、钉子等等一大票需要砸钱的。   总而言之,这玉脉来的太及时了。   张启山决定,在张家古楼起楼之前先给伙计一点甜头尝尝,于是决定开挖玉脉,一边挖出一些可以分给族人的玉石,一边探测这个玉脉究竟有多大,因为这条玉脉仿佛比自己之前勘探的似乎更大一些。   于是张家喜气洋洋的行动了。   这一动可不得了,当天晚上,就有三个人失踪,并在众人小心翼翼的开采玉石的时候,这三个人的尸体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密封的玉脉之中。   众人一度以为是神仙妖鬼之类的,张启山却不信这个邪,带着儿子和亲信的几个伙计,在丧生了一半人之后,张启山确定了密洛陀的存在,并且连夜撤出了那座院子。   而在他们第二天重整人马,再次进入的时候,愕然发现他们已经开采了的盗洞被温润美丽的玉石再次填满了。   张启山很好奇,于是他不顾众人反对,带着几个人在院落里住了下来,一边观察密洛陀的行动,一边继续开采玉石。   最后张启山发现,密洛陀的活动范围,总是在地下室石门的台阶前,戛然而止。   这座小院外面是个看起来很正常的防御森严的堡垒般的院落,下面有一个地下室,连通张家古楼和玉脉的盗洞就在里面,入口是同一个石门,如果不解决密洛陀,他们以后就不能通过盗洞进入张家古楼的建设地点。   连通张家古楼和玉脉的石门通道砌有六个台阶,这是和院子的地基在一起的,为了防止万一山体渗水,灌入地基导致建筑坍塌,这些台阶和院子还有院子的地基一样都是用当地特有的一种灰白色的石头的砌成的,密洛陀从不靠近这种石头,它们的活动范围很广,但台阶之上就是安全的。   张启山有了想法,既然这种东西能够产生玉石,是不是只要圈养起来就能源源不断的产生玉石?如果这是真的,自己将拥有一条永不枯竭的玉脉。   这种想法让张启山非常激动,他甚至暂停了张家古楼的建设,要全部的族人来建设灰青石通道,将整个山体围了起来,防止密洛陀跑出山体,并在山里建设了几条灰青石通道,除了通达张家古楼建设地点,其他的几条都是为了挖掘玉石而建设的。   但事情并不像张启山想象的那样顺利。   当密洛陀被围困在山体之中后,或许是因为活动范围被局限了,密洛陀暴动了,张启山几天之间损失了三十七个伙计,那可都是拥有发丘天官金手指的张家旁系,张启山几乎心疼死了。   张起灵却提出了一个想法,会不会是密洛陀太多了?一片狭小的领域难容两个猛兽的族群,会不会是因为这片山体圈禁了两个密洛陀的王,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这样频繁的暴动?   张启山与族人进入山体,试图统计出密洛陀的数量,但根本无济于事,反倒又损失了几位伙计,就在张启山打算放弃这片玉脉的时候,却遭到了张家族人的反对,黄金有价玉无价,为了这片取之不竭的玉脉,目前的损失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最后,所有的人一致决定,保留玉脉,尽可能的减少密洛陀的数量,不对采玉的人造成麻烦,就算把密洛陀全部杀光,现有的玉脉也是非常可观的。   那么,如何才能杀掉密洛陀呢?   那种东西至今不知道长的什么样子,只知道是近似人形,看见它的人都死的一个不剩了,如此强大的战斗力真的是张家人能够灭绝的?   还是张起灵想了个办法:   “你们,吃过糯米团子吗?”   “什么?”张启山诧异的问,不知道儿子为什么在这么严肃的时候提到这么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糯米团子啊,就是用米粉包住豆沙,再用蜂蜜或者甜酱汁裹住米粉丸子,”张起灵唇角微微勾了勾,“对付密洛陀能不能也用这种法子?”   “你是说”张家几位貌似有些明白了。   “我遭遇过密洛陀,我发现他们身上的粘液要凝结成玉石是要不短的时间的,那么能不能用灰青石将挖过的通道裹成只有一个出口的陷阱,在陷阱里扔进活羊之类的东西,当密洛陀觅食的时候唯一的入口已经变成软的粘液了,趁这个时候再用灰青石将它围困起来。”张起灵说。   “用灰青石做成密洛陀的棺材么?”张家一位老人点点头,“这倒是可行,我们已经看见了,密洛陀不接近灰青石。”   “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密洛陀为什么不接近灰青石,万一这种可能并不是绝对的呢?”另一位老人说,“就像蚂蚁不会靠近流水,但万一被洪水围困,它们也是可以渡河求生的。”   “不是还有第二层吗?”张起灵说,“我和它们交过手,密洛陀的力量很强,但并不是强到离谱,至少我不相信它们可以挣脱钢铁,我们可以往灰青石壳子里灌进钢水,等钢水凝固就可以捉到密洛陀了。”   “我们需要大量的钢铁,还请兰公主赏脸以助。”   夏天的庭院里,兰馨听着张起灵的请求,几乎都要惊呆了。   这是怎样惊采绝艳的少年,在情报少的可怜的情况下做出了如此敏锐的判断,而此时他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而在他成年之后,璀璨若宝,为心痴狂,藏之名山,宝光四溢,放之四海,鹰击长空,永远有着我们不曾涉及的境界,仰之弥高,钻之弥坚。   兰馨不禁感慨,造化是把何等样的神秀聚焦在这个人的身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告白   钢铁买卖很难,尤其是在乾隆眼皮子底下,如果动用在大清的关系,毫无疑问,密洛陀玉石将有一大半要白送乾隆,自己和张启山恐怕只能吃些残汤剩饭了,现下只能是不经过大清了!   好在东南亚还是有一些铁矿的,这些铁矿在现在的年代依然无人知道,但在卫芜菁的年代,早已经被挖空了,过渡的冶炼造成了生态失衡,兰馨曾经参加过国际卫生组织针对污染地区住民的医疗救援活动,因为那些畸形的新生儿,兰馨对于铁矿的遗址记忆犹新。   划定了铁矿的地址,兰馨让迦南将消息传递给了负责在东南亚收购香料的茶陵,茶陵会做好一切前期工作的,相信要不了多久,杨梅就会接到一张土地购买合同书。   “事情已经办妥了,只是需要时间,”兰馨对张起灵说,“你可以告诉你父亲,最迟四个月后,铁就会运到广西,还请张大佛爷记得自己的承诺,一半的玉石利润。”   “谢公主。”张起灵说,“还请公主手书一封,起灵会飞鸽传书给父亲。”   “飞鸽传书?”兰馨好奇的说,“你不去广西了?”   “家父之前叮嘱,铁石交易风险太大,弄不好公主就要被圈禁的,起灵在此,也可帮公主挡一挡风险。”张起灵淡淡的说。   兰馨呆住了,这几乎是说,他是张启山派过来做人质的,要是出事,他会全权承担一切责任。   不要大意的将所有的罪行都泼在我身上吧!   这就是张起灵要说的话。   兰馨无语了。   三天之后,张启山接到了兰馨的亲笔信。   启山兄安好,兰馨在此奉上问候,关于丸子、蜂蜜和甜酱汁,最迟十月底就有第一批抵达,还请启山兄笑纳。   起灵甚好,启山兄勿念,启山兄之心,兰馨甚为感激,定对起灵视如己出,只是夜半三思,想到膝下空虚,不禁心酸。张家独子,兰馨不敢有所求,若为螟蛉,定然珍爱非常,夜深,就此搁笔,还望启山兄珍重。   再过三天之后,一只鸽子带来张启山回信,信中只有两个字:   甚好。   兰馨拿着回信,高兴的手舞足蹈,立刻开坛,请证人,受了张起灵的磕头和奉茶,心中得瑟的美成一片,从此张家小哥就是她兰馨的干儿子了。   盛际飞当值的时候听闻此事,顿时掀翻了军帐里的酸枝木桌子,值也不当了,一阵风似地直冲公主府来了。   一路上惊飞人马无数,不知第二天又有哪位御史要上折子了,盛际飞也不管了,直冲进了兰馨所在的院落,半路上,盛际飞在遇到兰馨之前先看到了刚刚新鲜出炉的干儿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你就是张起灵?”盛际飞毫不客气的说。   “是。”张起灵言简意赅的点头。   “你爹是谁?”盛际飞几乎要咬牙切齿了,焚蛋!简直焚蛋!追了几年的媳妇儿,还没个正名呢,就要被这个半路杀出来的老焚蛋拐走了吗?这叫小爷我情何以堪!   “家父张启山。”张起灵说。   “那个盗墓贼?”盛际飞脸色几乎要扭曲了。   “你要这么说,也没错。”张家小哥淡淡的说,那通身的气场,几乎要让盛际飞脑出血了。   老焚蛋带出来的小焚蛋!盛际飞几乎要发狂了,偏偏张起灵淡定的很,这在盛际飞看来几乎就是挑隙了,盛际飞几乎可以听到脑子里有一个张小哥和他爹的Q版手拉着手跳着康康舞,唧唧呱呱的吵闹:来来,干娘没有夫呀,亲爹没有妻呀,加个儿子就是一家啊啊啊啊啊!来来,干娘一朵花呀,我家急缺妈妈,不要犹豫快点嫁来吧!   盛际飞怒了。   怒归怒,盛际飞还是很有原则的,至少,对于十二岁的张起灵,在嘴上奚落两下还是可以的,真动手,他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还真下不去手,于是一怒之下,一巴掌拍碎了道旁的假山石,风一样冲进了兰馨歇凉的内院。   “兰馨公主!”盛际飞大声喊道。   “际飞?怎么了?”兰馨惊讶的看到盛际飞焦躁的脸,“出什么事了吗?”   在六月夏日的庭院,举着水盆和撒壶在院子里洒水降温的洒扫丫鬟也带带的站住了,知性如杨梅在信纸上潇洒的书写也停止了,兰馨坐在用冰盆供着的凉塌之上,仿佛做梦一般,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男人,微红着脸颊,吐出如珠玉般美妙的语言。   “兰馨公主,兰馨,盛际飞自知此身生于微末,兰馨金枝玉叶,际飞纵然一见倾心,也不敢随意唐突了兰馨,际飞以为,纵然际飞家世微寒,兰馨也是不会看低了际飞!”盛际飞低声说着,声音渐渐变大,“兰馨,际飞此生虽知无用,而未能忘情,虽不能忘情,而终不能下手,耿耿而不能释怀,然今晨听闻,兰馨兰馨喜欢张启山是也不是?若是,际飞纵然心碎也祝福公主,若不是,兰馨,际飞能否请兰馨给际飞靠近兰馨的机会?”   六月的花香弥漫在院子,杨梅微笑着,带着丫鬟离去,空寂的蝉鸣响在微风飒飒的庭院,兰馨仿佛闻到了盛际飞身上松香的味道。看着眼前希冀的男子,兰馨几乎都要忘记,自己的心脏也是会跳动的。 作者有话要说:   ☆、确定退路   盛际飞告白之后,兰馨仿佛做梦一样,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只是那几天仿佛在梦游,脚踩着棉花,脑袋放空,经常不注意的出现在不正常的地方,兰馨在几次不小心险些踩进湖里,被杨梅拉回来之后,终于接受忠告,决定好好闷个大头觉,最好赶快把盛际飞忘光光。   最近,香妃娘娘不知从哪里听来了小燕子的丰功伟绩,开始频频打探小燕子的事迹,同时对乾隆的态度也有了改变,相对之前的剑拔弩张,现在的香妃情绪微妙的缓和下来了。   乾隆龙心大悦,将之归功于小燕子的开心果作用,于是允许小燕子和紫薇经常出入宝月楼,乾隆每次在宝月楼看见小燕子和紫薇陪着含香的样子,都不禁感慨,还是这两个丫头最懂朕的心啊!   于是乾隆开了漱芳斋的禁,在令嫔的温柔言语之下,五阿哥也进入了内务府,在和亲王手下学习,而福尔康也回到了五阿哥身边,开始频繁出入景阳宫和漱芳斋。   这样的情景看在有心人眼中都明白了,延僖宫的那一位复宠了,福家也重新站起来了,五阿哥也回到了争斗之中,并且依然是争斗的有力人选。   兰馨观望了几天就回到自己的生活中来了,毕竟每天的事情那么多,也没时间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兰馨现在经常去皇宫,刻意的引导皇后,让她不要再围着乾隆转,把自己的青春牺牲在一个不知道珍惜的男人身上,那多傻呀。   兰馨现在的精力全都放在了走私钢铁上面,兰馨深思熟虑之后,将铁矿地点初步定为了越南太原槟榔寨和老街,这里是距离广西巴马最近的地方,但是有两个问题,首先,太原在现在依然是大清的领土,归云贵总督管辖,在那里偷铁容易引起北京城的注意,其次,太原和老街的铁矿储量都非常巨大,在十八世纪的现在很容易引起国际上的注意,越南现在已经引起了多个国家的争夺,兰馨这一叶飘摇的小舟趟不起这么深的水。   不过,相对于已经曝光的太原,老街的铁矿很多依然是未被人所知,包括兰馨前世曾去过的那个小山村,老街有很多大山,随时可以退到六盘山脉或者喜马拉雅。   所以老街是很适合被建成一个退路的。   兰馨眯着眼睛在老街上重重的划了一笔,在老街建起一个根据地,完全可以成为自己日后的栖身之地。至于太原,没枪没炮的自己肯定抢不过别人,对太原完全可以捞一把就走,偷出铁矿供给张启山。   “人手不足啊!”兰馨烦恼的大呼。   “公主,人手来说,只要不是太苛刻,还是很容易到手的,”杨梅笑吟吟的说,“盛将军手下不是有一大帮子从军上退下来的人嘛。”   “那些人大清的军队忠于的还是大清,皇阿玛给一点点甜头,就能让他们把我的家底全都卖了。”兰馨道,“而那些惯于遛鸟斗狗的,不是我看不起他们,他们像是能做事儿的人吗?”   “公主手上不是已经有人了吗?”杨梅道,“盛将军私下让我转告公主,待雅砻河公馆建成之后,最好将那批建设过敦煌的人全都撤走,雅砻河只能留下忠心的,那些心中有怨的,公主不忍下手还是撤走吧。依我看为何不把他们和他们的家人都送到公主意下的那个地方,不是既有人手,又能保密了?”   “上个月,那批将士又有人逃跑了吧?”兰馨淡淡的说。   杨梅默然。   自从朝廷下令要求征战西藏的部分将士常驻西藏,就不断有人逃跑,盛际飞手下的那批还算是逃跑较少的。   “大清例律,戍边将士擅自离开者,斩。”杨梅迟疑着说,“公主要不要偷龙转凤,救下他们,或许可以收得他们忠心?”   “不可,戍边何等大事,他们也敢擅离职守,这样的人留之何用?”兰馨漠然道,“倒是那群一直留守的,看看家里有什么难处,愿意走的举家迁走就是,大清赋税不轻,土地肥沃之处尚且合家安乐,土地贫瘠之处,不足温饱,仅能苟延残喘而已,东南亚土地肥沃,适种大米白面,看看有谁愿意迁走,每亩地租税仅收两成,头三年免税。”   “只怕愿意走的不多,毕竟故土难离。”杨梅说。   “总有那些走投无路的希望离开,不限于军中将士,慢慢找吧,”兰馨道,“人手贵精不贵多,那些将士本年能有一家愿意迁走的,我就满意了。”   “将士的家人,还是先找人摸头他们的情况再说吧,那些被族人欺压,赌博赊欠无钱还账的,走鸡斗狗家徒四壁的,终究还是要筛一筛的好。”杨梅说。   “嗯,这些交给在京的伙计着人打听,杨梅,你还是尽快联系茶陵,让他在老街买下一块尽可能大的地,要靠山的,易守难攻,水源充足,土地肥沃的为上。”兰馨道。   “杨梅明白。”   晚上兰馨自是洗澡、按摩、敷面膜不提,倒是盛际飞又送来了成筐新鲜的鲜花和水果,因为他听杨梅说,兰馨总是用大量新鲜鲜花水果制作面膜敷遍全身,于是他就天天送来鲜花水果让兰馨做面膜。   兰馨开始收得毫不手软,但在盛际飞告白之后,就犹犹豫豫的,叫人不许收,倒是杨梅一直阴奉阳违,收下鲜花水果照样做成面膜,命人送去给兰馨,兰馨就装作不知道,带着内心的小甜蜜满足的敷着自己的面膜。 作者有话要说:   ☆、等我十年   崔嬷嬷最近和自己的养子关系好得不得了,崔嬷嬷自小也是离开亲生父母入宫为奴,于是对养子的亲生父母也开恩照顾了,只要养子对自己足够真心,逢年过节并不阻止养子回家探望亲生父母,那养子是个老实人,还以为以后就与亲生父母无缘再见了,那里想到养母还有这样大方的,感激涕零的不知怎样才好,信誓旦旦定会恭爱孝顺母亲。   兰馨考察了那养子一段时日,觉得确实是个老实人,就命人将自己府上的一个家生丫鬟放了出去,嫁给他为妻,有一个自己人在崔嬷嬷那里,就算那养子以后再被亲生父母笼络过去,自己也不担心崔嬷嬷受欺。   崔嬷嬷给养子重新取了名姓,和自己姓崔,就叫崔世元,这崔世元有着一把力气,在家种地打猎还行,进了北京城,确是不会其他营生,杨梅写了一份计划书,呈给兰馨过目,将兰馨的化妆养颜面膜方子以流水线工坊方式建立起来并对外销售,交给崔世元和他媳妇经营。   兰馨的化妆品都是自家自制的,从没用过宫里的化妆品,因为宫中特供的脂粉里面含铅量很大,所谓的胡粉根本就是铅粉,兰馨要求家里所有的人都不许使用那些。   兰馨对计划书并不看好,因为清朝的女人并不了解血铅含量过高的危害,她们已经习惯了铅粉带来的白色肌肤,那种病态的苍白已经成为了审美的标准,不过标榜着自然、健康和净土禅修的自然用品,总是会在一些特定人群中炒作起来。   于是杨梅就按照计划书做了一些更改,拿去实施了,将作坊的规模缩小了很多,对各种程序严格把关,将适用人群按照分类使用不同的包装,仅在每月限量供应一些精品,兰馨和杨梅自己就是最好的活广告。   杨梅为了自己的第一个独立策划能够顺利实施,更加严格的挑选对兰馨的化妆保养,将四位丫鬟专门挑出来,除了服侍兰馨化妆和保养,她们什么都不用做,同时杨梅开始寻找一些精擅于女人面子病的名医开始为她们进行医学的传授。   兰馨对杨梅的做法大加赞赏,认为□□好之后就可以专门开一个会馆,专门接待女性顾客,不但对进府的多名名医认真筛选,还亲自上阵,和名医探讨交流,进行食疗改革,并且定下了一系列合作约定。   在兰馨忙忙碌碌中,盛际飞却突然上门了。   盛际飞并没有自己的府邸,因为以前在公主府做侍卫,他就揽下了所有值夜留守的任务,光明正大的在公主府住了下来,后来进了军中,就在军中住了下来,休假的时候打着孝顺老主子的名义溜溜达达的就又回公主府了,所以在盛际飞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兰馨是真的无语了。   兰馨还以为盛际飞会再次说一些上次那些,可是盛际飞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还是以前一样,请安、吃饭、守夜、睡觉,兰馨准备了一整天的气势仿佛打在了空里,噎的难受。   盛际飞还是像以前一样在公主府生活,但每晚的鲜花水果,总是会按时送来。守夜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兰馨总能在纸门上看到他的剪影。   直到两日后,兰馨敷着面膜做按摩,杨梅欲言又止。   兰馨看了杨梅一眼,道:“做什么这个样子,有话就说。”   “也没什么重要的,就是今日为了作坊的事去了趟花市,那些鲜花可不便宜,”杨梅说,“盛将军的岁俸银……也不知他靠什么生活……”   兰馨顿了一下,这才发觉,盛际飞已经走到了自己触摸不到的地方,因为盛际飞一直保持着初见自己时的样子,自己竟没发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盛际飞并不是依靠着自己的,好男儿建家立业志在四方,盛际飞怎么能容忍自己依靠兰馨生活?   “他……这么长时间,在外面都是怎么过的?”兰馨幽幽的问。   “这……杨梅从没留心过。”杨梅小心的回答,“或许,公主问将军,将军会告诉公主。”   “罢了,这么长时间没留心,这时候巴巴的去问,算是什么居心?”兰馨没精打采的说。   “公主若问,将军想必会很高兴。”杨梅道。   兰馨沉默不语,直到按摩的手停止了,丫鬟行礼后挨个退去,兰馨从躺椅上坐起来。   “我自来不愿意相信男人,那些好像都是誓言当做放屁的东西,那人也好,这人也罢,你看那富察皓祯,原本对白吟霜何等痴心若狂,现在又是什么样子?男人哪,愿意看着你的时候,说什么都是真的,不愿意看你的时候,那些真的都是空话,谁还会遵守诺言,诺言这种东西,不过就是放屁,当时惊天动地,风一吹就散了。”兰馨漠然整理着自己的衣裳。   “盛将军一片痴心,必不是富察皓祯那样的,盛将军如今已到而立之年,那个男人这时候不是子嗣成堆?无后为大,将军愿意等着公主,难道不能说明一片痴心吗?”杨梅道。   “若他能等我十年,我就应他。”兰馨漠然而到。   兰馨扬起眉眼,眉梢末间清冷的让人不愿靠近。   门外的剪影依然静静的屹立在那里,仿佛会守着时光流逝,百年不变。   门里门外的两人都沉默着,看着对方,却不知对方有没有看着自己,百年之后孤身行,痴心一片空托付,究竟会是谁负了谁…… 作者有话要说:   ☆、约定   第二天一大早,兰馨刚刚起床,杨梅来传话,说盛际飞天还未亮就牵来了自己的战马守在兰馨院外要求见兰馨。   兰馨叹了口气,起床穿衣,随意收拾了发髻,匆匆洗脸后就出了远门。   刚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盛际飞穿着老百姓的衣服,牵着自己的战马,站在那里。   “公主,今日风和日丽,可愿与盛际飞一同漫步观花?”盛际飞扬声道。   “我不会骑马。”兰馨说。   “此事不大。”盛际飞轻轻笑了,一步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抱起兰馨,翻身上马,竟然就这么打马扬鞭,出了府门。   兰馨在他怀中,震惊的口不能言,呼吸着盛际飞身上松香的气息,将自己的脸深深藏了起来,任他载着自己,向城外奔去。   一直走跑到了郊外,站在永定河边上,盛际飞下马,仰头看着坐在马上的兰馨。   盛际飞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兰馨昨晚曾言,若是际飞愿等十年,兰馨便应,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兰馨声音颤抖。   “盛际飞在立誓,就是天荒地老,沧海桑田,盛际飞也愿意一直等下去,我的身边将永远为你空留一生。”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已到而立之年,你成家与否关系你的身家前途,若是你空等一生,不怕误了青云之路?”兰馨颤抖着问。   “若是不能相守,独上青云又有何用?”盛际飞轻轻笑了。   兰馨就在那一刻泪流满面。   不论盛际飞能否遵守他今日之言,他毕竟是第一个对兰馨表示她比前途重要的人。   如果他真能做到,自己嫁她又何妨。   兰馨正在院中枯坐,杨梅依然在勤勤恳恳批阅着众多文件,身边是归来的回疆商务会馆女管事斗魁,回疆商务会馆建设已经完成,将由藿香全权领导,由于斗魁在回疆的出色表现,杨梅建议将斗魁调回来,分担她的事情,兰馨允了。   于是斗魁交割了回疆的事务,回来述职了。   根据斗魁的汇报,回疆事务的主要根源还是在俄罗斯,那些前来回疆的俄国商人不知道有几个都是俄国的探子,斗魁怀疑,俄国的商人只怕都在兼职着探子的活路,将回疆大大小小的事务或是有心或是无意,传回俄国,而那位停留在回疆的大商人谢尔盖瓦西里耶夫常年奔走在俄罗斯和回疆之间,不知为乾隆添了多少烦恼。   在原来的历史上,清朝在1728年与俄罗斯签订了《恰克图条约》,自此恰克图就成为中俄贸易的市场。后来因为俄罗斯窝藏中方罪犯加上俄罗斯人在边境抢劫,乾隆曾三次下令关闭恰克图市场,分别为1762-1768年,1778-1780年,1785-1792年,加起来有15年之多。这15年,大清对俄罗斯展开了贸易制裁,外禁皮毛入,内禁茶叶出。这15年间,俄罗斯至少损失了500万卢布。   早在1750年,乾隆就点出了俄罗斯的死穴,“俄罗斯地虽富庶,而茶布等物,必须仰给内地,且其每年贸易,获利甚厚,不能不求我通市,中国因得就所欲以控制之。”   贸易所创造的利益,并非乾隆所看重,否则何来“关闭锁国”的政策?茶是天生清朝控驭外夷之具,正是传统“以茶制夷”观念产物,强调的是控制,是皇权的威慑力,而非只是贸易赚点银子。而大清控外夷之根据,则源自关闭恰克图互市的实践。   如今是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距离第一次关闭互市还有三年,要不要促进一下呢?   对俄罗斯来说,如今刚刚尝到了互市带来的甜头,正处在越来越贪得无厌的阶段。   今年,俄国刚刚进口了6000普特的茶叶,主要是白毫、珠兰和绿茶,5000-7000普特的砖茶。每年从恰克图输出的茶叶近3万普特,占中国全部出口的商品总值15%,茶叶贸易让西伯利亚这个贫寒之地变得富裕起来,茶叶成了他们生活的必需品,也成了恰克图俄国商人财富的重要象征。每个商人都只用茶叶来炫耀,他们把来客没有见过的各种类的茶叶一种接一种地拿出来给他们喝。   茶叶贸易让恰克图成为著名的北方小镇,买卖成生意兴隆。恰克图,来自蒙语词,意思是“有茶的地方”。俄国从恰克图贸易中征收的关税,占俄国全国关税的20%,一个恰克图抵过了俄国三个省的收入。   高额的贸易收入让俄罗斯开始铤而走险了,现在有必要让他们明白贪婪的危害。   恰克图互市不能永久关闭,正如中国历代所做的一样,“以茶制夷”,茶叶并不仅仅是贸易物资,还是战略物资。恰克图互市也有助于保持中俄边境局势的相对稳定。俄国在执行其扩张政策时,不得不顾及它在对华贸易上所取得的巨大利益。因而直至鸦片战争以前,俄国在中俄边界始终未敢轻举妄动。   要让恰克图扼住俄罗斯经济的咽喉。   这件困难的事情交给了三阿哥,三阿哥最近终于开始社交了,乾隆那里他是不会再去了,所以他透过门下的食客,将消息透漏给了福尔康。   于是,俄罗斯将挑动回疆叛乱的罪魁祸首私自包庇了的消息,终于传到了五阿哥的耳朵里。   五阿哥气愤不已:“这些夷人,竟不知感恩大清对他们的恩赐!如果不是大清的茶叶贸易,他们哪里还有如今的好日子过,竟然私自窝藏反贼!这事诛九族的大罪!”   福尔康摇头晃脑的说:“这些夷人毕竟不是大清的自己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俄罗斯包藏祸心啊!”   因为小燕子和紫薇将香妃娘娘笼络的很好,他们开始觉得,这事一次很好的机会,“圣恩”已经有了,如果再立下“定国”之功,那个位子岂非板上钉钉?   “我立刻上书皇阿玛,要求惩罚俄罗斯的叛逆之心!”五阿哥慷慨激昂的大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俄罗斯难道想要冒犯皇阿玛的尊严吗?”   “五阿哥说得对!这些乱臣贼子必须千刀万剐!我福尔康愿效犬马之劳,领兵踏平俄罗斯!”   好在他们还没有彻底疯了,这两位密谋之后,先去了福伦那里,经过福伦润色改正的折子在三阿哥的作用下,呈递到了乾隆案前。   同时上的还有和珅的折子,一伙装备精良的俄罗斯“匪徒”攻破了大清在回疆的驻守,烧杀抢掠一番之后,快马撤离了。   乾隆怒了,这种做法让乾隆很眼熟,当年的清太祖不就是这么积累了针对朱家的第一桶金吗?   简直岂有此理! 作者有话要说:   ☆、垄断俄罗斯交易   五阿哥上书之后,朝廷上开始沸沸扬扬,各种言论在北京城大街小巷飞速传播,福尔康自请上阵的请求被驳回之后,乾隆还派人送了赏赐给富家表示对他们忠心和勇武的嘉奖。   兰馨闷不做声,迅速联系了江南和西南的茶叶大家,有财大家一起发。同时兰馨迅速联系乌鲁木齐都督,奉上了厚厚的礼封,求他在以后的往来中多多照应一下。   货源和上线搞定之后,兰馨就开始加紧催促回疆会馆的建立,还有原本预定在三年之后开设的恰克图会馆也要开始建设了,兰馨非常伤脑筋。   回疆的斗魁被叫回来了,因为兰馨将自己的摊子铺的太大了,杨梅一个人不够用了。欧洲会馆和芜菁楼会馆都是在挣钱,这还算好,但是西藏会馆和回疆会馆都是还在花钱,这还准备要建造恰克图会馆和老街基地,好在浩祥的船运每年还是能够捞回大把的银子,这让兰馨宽慰很多。   在凤生姣的英吉利会馆接手西洋交易之后,苏合与椒荼也从欧洲回来了。苏合将留在兰馨身边,同杨梅、伽南、斗魁一起成为兰馨所有产业的大总管,苏合负责国际对外统筹策划事项,伽南负责大清国内各种事项,斗魁负责对西北和俄罗斯的具体事项,杨梅依旧是兰馨的私人秘书。   而同苏合一起回来的椒荼,将与茶陵一起进行老街基地的具体事项,以及太原钢铁的走私。   与此同时,驻守三大庄园的沉水终于通过了那群科学疯子的评定,正式接任京师大学府副校长,以及物理科学与技术学院机械工程系系主任职务。   现在,京师大学府共计十一个学院,建筑工程学院,院长“样式雷”雷木;土木工程学院,副院长鲁班后裔鲁阳;物理科学与技术学院,院长是前剑桥大学教授约翰·米歇尔;应用化学学院,院长英国格拉斯哥大学医学教授和化学讲师J.布莱克;医学院,院长乾隆朝名医黄元御;戏曲艺术学院,院长二月红;汉语言文学学院,院长曹雪芹;历史学院,院长纪晓岚,经济学院,院长伍秉鉴;国际关系及外国语学院,院长意大利传教士安杰洛·阿雷西欧。   数学院院长兰馨预定为莱昂哈德·欧拉,明年俄罗斯女皇去世之后兰馨将不择手段将他接过来。   回疆商务会馆的事情并不像西藏那样难办,建筑是现成的,只是在现有的建筑上进行了改良,进行改良的建筑师就是之前投奔兰馨的样式雷旁系。   这位投奔兰馨的雷家旁系终于举家彻底的拜在了兰馨门下,经过长时间的接触,这位家长的名字终于被兰馨记住了,他叫雷木,兰馨将他任命为京师大学府校长,与管事们领一样的薪俸,还有自己的专利分红,这位如今过得比本家还要好,对兰馨忠心耿耿。   在雷木的主持下,回疆商务会馆女管事斗魁在位于哈密的城镇里买下了一栋房子,这栋房子位于镇子的中心地带,由样式雷装修之后正式营业,另一个管事藿香在当地买下了不少奴隶,由自己带去的人带领着学说汉话,学习招待客人,这里的会馆将在乾隆禁茶之后,垄断至少三分之一的欧洲和俄罗斯西部茶叶贸易。   还有恰克图,在斗魁回京之后,藿香将回疆所有的事情整修完毕,留下自己手上的老人处理事务,自己带着兰馨新派给他的四位新人,马不停蹄的前往恰克图。   恰克图的事情就好办多了,藿香只是买下了一个俄罗斯商人倒闭之后的商铺大楼,所有人员依旧使用以前的人手,只是关键部位使用自己带来的人手。   在恰克图关闭之后,这家商铺将垄断俄罗斯中西部三分之二的茶布贸易。   而回疆会所和恰克图会所都由一个地方管辖:   敦煌连续楼。   兰馨在敦煌建立的样式雷连续楼终于开始使用了,这里将成为西北贸易中枢,从这里出了阳关和玉门关,将控制俄罗斯和北欧的贸易往来,藿香将成为这里的大总管。   在北京城的夏天结束的时候,恰克图互市关闭了。   互市关闭之后,兰馨坐镇京师,回疆商务会馆终于开始运作了,乾隆的闭关让俄国人不得不付出三四倍的价格去购买其他国家贩运来的茶叶。1普特中国茶价值11卢布,而西欧运来的茶却要52卢布以上。这其实对中国茶叶没有也没有好处,大量中国商人还等着去赚钱呢。兰馨就接替了恰克图互市的功能开始高价贩运茶叶。   俄罗斯地域其实还算是富庶的,只有茶布等物,必须仰给内地。每年贸易获利甚厚,不能不求大清通市,中国因此欲以将其控制。然而俄罗斯境内沿海与西部亦与洋通,诸货尚可购之海舶。虽不通商。实不足以制其死命。   所以与其将大把的银子交给英国商人,还不如兰馨自己赚来。   当敦煌商务会所修建事务完毕之后,雷木带着自己手下的学生们回来了,这次的两次远门为他们挣得了很多银子,提供技术的雷木还有分红可拿。   雷承建得知分红这回事,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按照大清的老规矩,雷家所有的发明都自动归乾隆所有,出对乾隆所在地机关的保密,雷家明面上是不可以暗自接私活的,他们当得那个小官,每年的油水稀少的可以养金鱼,想在工程上落下一点还要看督造的意思,那些领了差事奉命督造的人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雷家只能从他们指头缝儿里接一点漏下来的,家里穷的个个面黄肌瘦的,如今看到那些一般的机关在兰馨那里竟然可以按照建造的个数来领取不少的分红,那是不是说,只要给接下来的建筑活路上多加几个复杂点儿的机关,一次的活儿就可以吃上一年?   雷承建嫉妒了,他找上门,口口声声,雷木带走的机关图纸都是样式雷所有,分红应该给样式雷。   雷木则说,自家历来的机关图纸,样式雷也照用不误,按照样式雷的规矩,这些图纸属于样式雷的每一个人。   两人当着兰馨的面吵了起来,兰馨头大不已,但是雷木是自己人,不能让他寒了心,于是兰馨对雷承建承诺,以后样式雷的图纸在这里一样可以领分红,但是雷木的图纸现有的分红归雷木自己所有,以后现有的图纸看谁领了活路,就分红给谁,今天以后发明出来的机关,分红归发明人所有。   雷承建深思熟虑之后同意了,因为雷木毕竟不是样式雷拔尖儿的师傅,那些高等的机关,比如张启山带走的技术,雷木是做不出来的,自己凭借这些在兰馨这里也是很有优势的。   自此,雷木和样式雷彻底分开了,在经历了八国联军侵华、抗日战争、十年动荡之后,样式雷作为封建旧社会遗留被迫害如斯,那些充满了无尽才华的图纸被付之一炬,而“样式雷”之名在京师大学府建筑工程学院及土木工程学院列位国际高级工程师的学习与研讨之下,继续传承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有一篇文叫《十三号学院》,是08年写的,很温馨的文,现在看上去相当的幼稚,却是我第一次写的,绝对意义上的处女作,是个长篇,写了好几年,越到后来写的越好,可以看出写作技术在一天天进步的痕迹,希望大家也能看一看,指点一下。 ☆、故人哭新人笑   兰馨每天过的忙忙碌碌,但很充实,每三天她都必定入宫陪伴皇后,教皇后化妆、敷面膜、锻炼身体、食疗养身,还带着绿萍和曹先生合作的话本去看皇后。   绿萍和曹先生吸收了中国戏班子和欧洲歌剧团的优点,也成立了一个剧团,他们就是幕后老板,他们亲自挑选演员,将自己的剧本编写成戏目,远赴世界各地巡回演出,最近他们在威尼斯掀起了东方热潮。   宫务事项由嘉贵妃和纯贵妃领着,也没出啥大的乱子,兰馨和皇后每日过的乐淘淘的,皇后最近吃得好睡得好,啥心都不操,脸上一下子光润很多,别提多快活了。   因为皇后不像过去那样一点就爆了,没有空儿去寻找香妃的热闹,所以后宫现在暂时还没有人能掀起什么浪花,香妃的跳楼戏码也就没能上演。   但是,小燕子还是在后花园里被蜜蜂蛰了,并且在嘉贵妃整肃规矩的时候将花瓣塞进嘉贵妃帽子里,嘉贵妃和身边的几位大宫女都被蛰伤了,嘉贵妃素来身子积弱,此次惊吓,又受蜂毒,竟一病不起,缠绵病榻。   八阿哥手持利剑闯进了漱芳斋,暴怒之下要求小燕子束手就擒,在八阿哥看来小燕子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害的自己母妃一病不起,这样的奴才就该被打杀了。   可是五阿哥不这么看,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弟弟简直不可理喻,嘉贵妃不过是病了罢了,治好不就行了,竟然要小燕子因为这样的小事偿命,简直太残忍了!而且谁说嘉贵妃就一定是因为小燕子生病的?   两个阿哥就在漱芳斋大打出手,紫薇赶紧派人去找乾隆,但乾隆还没来,就出事了,终日与小燕子玩耍,荒废了功夫的五阿哥终究不是八阿哥的对手,被一剑刺中胳膊,这一画面被赶来的乾隆看了个正着。   乾隆怒了,这在他看来八阿哥简直就是不恭不睦,竟然对亲兄长下手,下旨申斥了八阿哥。   嘉贵妃当晚就怒急攻心,竟是见了血,滑掉了一个成了形的男胎。   整个后宫因此沉默了。   兰馨听说了这次事情,也沉默了,历史上的嘉贵妃确实死去了一个儿子,不过那是九阿哥,生下十一阿哥之后就没听说嘉贵妃怀孕了,现在还没出生就没了的这个,不知道是历史上真有的,还是蝴蝶效应得来的,但终究是没了。   兰馨找机会看过嘉贵妃,发现嘉贵妃确实是临近油尽灯枯,她以后不会有儿子了,并且会在不久之后病逝。   老佛爷震怒异常,旁敲侧击要求皇后出面惩罚小燕子,皇后白眼一翻,很干脆的“病倒了”。   最后,乾隆免除了对永璇的惩罚,让小燕子闭门思过,让御医好生医治嘉贵妃,双方和稀泥,自此了事。   此次的事件就好像是一个开端,乾隆的烦心事儿一件接着一件就来了。   首先是俄罗斯,针对俄罗斯的经济制裁因为恰克图取缔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中俄最多的还是茶叶、大黄和布料的交易,以前1普特中国茶价值11卢布,而现在俄罗斯要从西欧运茶,要52卢布以上,兰馨私开的走私茶叶贸易也要43卢布以上,俄罗斯的财政虽不至于一下子捉襟见肘,但确确实实是开始缺钱了,尝惯了甜头的俄罗斯怒了,于是中俄边境上开始起了一些冲突,多是抢夺、杀人之类,兆惠将军奉命前去,却一碰头就吃了败仗,现在双方正僵持着。   然后是回疆,蠢蠢欲动了,阿里和卓被当地其他头人打的哭爹喊娘,派人来北京求出头了。   再然后是西藏,好多土司派了使臣要求给他们和巴勒奔一样的机器,巴勒奔低价收购牛羊毛,实在让人忍无可忍了,大清要是不管,我们就自己想办法了!   还有沿海,倭寇又登陆了,海盗猖獗防不胜防。   乾隆感到,自己脑门上的头发又要往后退了,幸亏大清男人的发型就是这样的。他心酸的想,自己祖先之所以要求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发型,一定是因为祖先他和自己一样,因为繁重的国事,都谢顶了吧。   在这种情况下,乾隆的大寿也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乾隆大寿眼看着就要到了,却是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烦心。纯贵妃小心的向皇后请示,是不是办些喜庆的事,去去霉头。   皇后心中思量了一会儿,决定给皇上增添些新人,也让后宫众人份位升迁一番,虽说年初已经升迁过一次,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没有动位子,现下马上就要进新人,却是不合适了,何况嘉贵妃那样子,怕是不好了,还是冲冲喜吧。   于是请示过皇太后之后,就这么决定了。   皇太后看到她们拟定的旨意,长吁短叹:“皇上的子息不茂,是哀家头一个省不下心的,眼看着宫里的人儿一个个年纪大了,是时候进些新人了。”   “老佛爷说得对,”纯贵妃小心的应话。“只是现下不是选秀的时节,添人进口还需别的想法。”   “哪里的想法?”老佛爷道,“我看这宫里的人就不错了,这诸宫之中难道就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老佛爷说的是。”纯贵妃道,“这些宫女儿现下正是花一般的年纪,着几个侍奉圣驾真是极好的。”   “那就这么办了,纯贵妃,你看着挑选些好生养,适合的,就这样吧。”太后板上钉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乾隆大寿   八月时节。   皇上寿辰这天,纯贵妃将拟好的名单奉上给了乾隆过目,并提前嘱咐了敬事房,将所有老人的牌子都撤下来,放上新人的牌子。   乾隆皱着眉头看着上面的册封旨意。   头一个是嘉贵妃,册封嘉皇贵妃。   乾隆问:“嘉贵妃的身子真的不好了吗?”   纯贵妃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御医说,养得好还能撑到冬天。”   乾隆叹了口气:“准了,嘉贵妃文静贤淑,赐号‘淑’,赐封‘淑嘉皇贵妃’。”   之下还有不少册封:   庆妃陆氏此次提上了贵妃的位子。   忻嫔戴佳氏、循嫔伊尔根觉罗氏提上了妃位   仪贵人黄氏、怡贵人柏氏、恂贵人霍硕特氏,都提上了嫔位。   又进了白贵人、新贵人、金贵人、慎贵人、瑞常在、福常在、秀常在、寿常在八位新人。   乾隆看了一会儿,抬头问:“为何不见令嫔?”   纯贵妃心中咯噔一声,定神答道:“令嫔旨意是年初刚下的,如今刚刚半年,如有升降,怕是对皇上……”   乾隆心中发怵,勉强道:“还是就这样吧。”   纯贵妃见此,想到了皇后说过的话:   你以为令嫔算什么?不过是皇上养的一只得宠的八哥罢了,比起皇上的名声,令嫔的位份算是什么?   纯贵妃心里不免叹道,还是皇后料事如神。   乾隆的寿辰终于到了,五阿哥率先乘上了自己的寿礼:和福尔康、紫薇、小燕子、香妃共同编排的贺寿节目,博得了众大臣“戏彩娱亲”的评价,乾隆龙心大悦,当即重赏了他们。   然后各使臣和各皇子都献上了各自的寿礼,到了兰馨,她手上拿着一个三尺多高的盒子,吃力的呈了上去。   本来公主格格们的贺礼,是要私下呈交的,但兰馨不顾规矩也要在此呈交,乾隆为此很感兴趣,而诸位大臣……有了漱芳斋和宝月楼金玉在前,兰公主这算什么没规矩?   “兰馨此次给皇阿玛送的是什么啊?”乾隆愉快的问。   “且看兰馨开箱。”兰馨微笑着说,伸手将上面的盒子取下,只留下了下面的底盘,底盘上一个形象瘦长的船风帆正满。   “这倒是个有趣的玩意儿,兰馨有心了。”乾隆不免有些失望。   兰馨微微一笑,朗声道:“兰馨仅以200艘旱船奉上,以平定俄罗斯之乱!”   满座皆惊。   “敢问兰公主,旱船为何?”富察将军沉声问道。   “就是此物,不过此船不能下海,只能行驶在沙漠草原之上,大风之时,最快的快马也追之不上,适合奇袭、追击、行军,船身布满利刃,一次冲锋,可让万人骑兵团溃退。”兰馨解释,“操作简便,船内可乘坐十人,只须三人即可操作,转向灵活,对此次蒙古草原之战在适合不过了。”   “无风何用?”富察将军又问。   “大人,蒙古草原与俄罗斯接壤处,常年大风,无风日子屈指可数,尤其擅刮西北风。”兰馨笑道,“另外,回疆部落沙漠广布,沙盗横行,民风刁悍,常年风沙不停,西藏高原亦是常年大风,草原遍布,此物在草场沙漠中日行千里,不费士兵体力,可携带大量粮草辎重,将军以为如何?”   “大好!”富察将军拍案而起,“不知何人可操作此物?”   “盛际飞将军之前派来一队将士,均已学会操作此物,连同战船战术均已推演完毕,此次兰馨工厂共造出200艘白船,只待装上铁甲即可上阵!”   乾隆放声大笑:“此物甚好,兰馨功不可没,上赏!”   福伦不肖的说:“我大清由来马上打天下,这类奇技淫巧确实上不得台面的。”   兰馨面色微暗,却见不少老王爷暗自点头,富察将军本来想说什么,见如此情景迟疑了一下,径自坐下了,只慢说了几句:“确是甚好的。”   兰馨微笑道:“大清确实弓马为良,将士作战英勇,只是兰馨妇道人家却想着,大清将士能多回来几个就好。”   “兰公主蕙质兰心,只是女人老老实实在家持家养孩子是正道!”福伦摇摇头道。   乾隆笑了笑:“罢了,兰馨也是一腔热血为大清啊!确是好东西,赏!”   兰馨咬碎了一口银牙,对众人目空一切的现状却也是无可奈何。   寿宴之后,回疆再次叛乱,边疆告急,乾隆大怒,在朝堂上骂的众人抬不起头。定边将军兆惠奉命由伊犁率部南下,指挥清军平定回部大、小和卓叛乱,然,这一仗打到了年末都没有打下来。   一直到十月,兆惠两易战马,面胫俱伤,弹尽粮绝,坚持坚壁清野战术,以战养战,抢夺回部牛羊以供军养,总兵高天喜战死,敌军领兵霍集占组织兵力向黑水营发动猛攻,兆惠指挥士卒边战边筑起临时工事,战斗持续了整整5天,兆惠派出5名士兵,分别往阿克苏告急。   驻阿克苏头等侍卫舒赫德飞章奏报朝廷。乾隆帝命靖逆将军纳木札尔往援。防御喀什噶尔的副都统爱隆阿奉兆惠之命,返阿克苏催促援军,途遇纳木札尔所率200名骑兵,爱隆阿劝其待大兵到后再进,纳木札尔未从,后于途中全军覆没。   十一月,驻阿克苏的定边右副将军富德与侍卫舒赫德于巴尔楚克合军,共率3000余兵,冒雪赴援,巴里坤办事大臣阿里衮领兵600,解马2000匹、骆驼1000头,兼程来援,与爱隆阿所部会合。   哪知,一直到次年正月,行军被堵在距离黑水营很近的位置,却怎么也难得寸进。 作者有话要说:  在08年的时候,我在晋江上发表了我的处女作《十三号学院》,当时还什么都不懂,晋江的账号还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她叫翁翯,她也是第一个追我的文的人,那时候的笔名很SB的叫做“伊谢尔伦星辰天幕”,后来觉得很苏,就改成了现在这个,这是看了夏达漫画之后改的,也不是很好听,但听说笔名经常改别人就找不到你了,也就这样了。   十三号学院我从高中时候一直写到现在,那时候是在纸上写的,是03年还是04年开始写,写在用过的卷子和作业本的背面,08年开始将它敲成电子版发表到晋江上,直到现在还没敲完三分之一,从一开始幼稚的遣词造句到现在老练的胡说八道,一点一点进步的痕迹清晰可见。   十三号学院出场人物很多,尤其是帅哥多,没几个人喜欢女主角的,担心看到所有人一窝蜂涌上去喜欢主角的人放心。   我希望喜欢兰馨的人也可以看见我在十几岁的时候写出来的泽兰,希望大家也能喜欢里面的每一个人。 ☆、扬威   新年伊始,黑水营之围依然是乾隆心头的硬伤,就算是令嫔生下了他的第十五个孩子,也不能让他展开眉头,这个正月里出生的孩子被命名为永琰。   乾隆却没有多关心令嫔和永琰,每日宿在军机处,召大臣议事,却怎么也不能探讨出个所以然来。   新年的时候,宫里的气氛异常压抑,漱芳斋的众人却是不明所以,只觉得皇宫里冰冷极了,连过年都不让人好好过!   小燕子、紫薇、金锁带着新认的弟弟克善,还有香妃娘娘,并五阿哥和福尔康,在漱芳斋玩起了烟火,还烧着了老佛爷的衣服。   乾隆看到眼前的现状,就算有香妃难得的温言软语,也是脑壳子生痛,叹息不已。   正月初六日,富德、舒赫德所部于呼尔埔,遇由叶尔羌城而来之5000叛军,厮杀4日,清军且战且进。初九日,富德、舒赫德部已接近黑水营,被叛军所围,处境危险。   盛际飞自请出战,乾隆准了,分派到阿里衮的军下。   早在盛际飞请战之前,去年八月,乾隆寿辰之后,兰馨就急命民间铁匠,打造200艘木质战船所用的铁甲,本来是要让铁器工厂装备的,但乾隆却看不起这样的“奇技淫巧”,铁器工厂需要昼夜赶工炼制衣甲兵器,兰馨只能在民间寻找铁匠,为战船装上铁甲,以供盛际飞出征。   焦兰苑中。   兰馨忧虑的看着盛际飞:“冬天严寒,叶尔羌恐怕已经没有草原了。”   “是雪原,叶尔羌已经被冰雪覆盖了。”盛际飞含笑道,“雪也可以托起战船。”   “这种船从来没有在雪上试行过。”兰馨道。   “万事总有第一次。”盛际飞微笑着说。   发兵那日,盛际飞属下随军不能调动,兰馨部下800余名技师驾驶着200艘战船秘密出发,由张起灵领兵,两班轮换驾驶,昼夜不歇,船上吃住,日夜兼程,风驰电掣,赶在军队之前,出了雁门关。   初八,船队到达喀什,途中,张起灵通过潜望镜看到一队约2000余人的回民骑兵正在疾驰,张起灵判定是敌军的援兵,遂命令船队冲锋,疾驰在雪面上的旱船比在草原上更快,船身上两边被铁甲保卫,整个船身甲呈现一个箭头形状,锋面成齿轮状,锋利无比。   当船队追上了骑兵,在张起灵帆语指挥下,船队以品字形,在雪原上划过一道弧线,朝着骑兵队覆盖过去。   你无法想象高速之下的利刃穿越人群的情形。   整个船队没有人下船,也没有船停下来,就那么在雪原上画出了那道弧线,继续前行,船后留下了一地人马残肢。   回民穿的是皮甲。   张起灵想,如果他们穿着铁甲是不是下场要强一些?   第一次攻击,只有两艘船因为刹不住闸滑出倒地,剩下的毫发无损,受损的战船也很快就用备用的零件修好了。   就地休整之后,船队重新起航,赶往叶尔羌。   正月初十,敌军领兵霍集占组织兵力向黑水营发动猛攻,回部骑兵发动了冲锋,两军在黑水营兆惠所筑的工事前展开了拉锯战,大小和卓的援兵还在源源不断的赶到。   兆惠正在指挥抵抗,突然听到了巨大的号角声。   远目望去,却看到一队铁甲帆船,在雪面上飞了过来。   是的,飞了过来。   因为兆惠从没看到那样快的速度。   船队很快,眨眼就到了黑水营战场,在回兵的尾巴上,划过了一道弧线。   五分之二冲锋较慢的回兵,就此葬身黑水营。   在回兵鬼哭狼嚎之际,从领头的船上一朵喇叭花一样的装置里,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兆惠将军,请立刻撤退,两军夹在一起,船队没法冲锋。”   兆惠目瞪口呆,随即声嘶力竭的大叫:“援军来了!让出战场!”   接下来的画面,不管是清军还是回兵,任谁也不会忘记。   纤巧的帆船在雪面上滑行,所过之处,一片残肢断臂,半截的战马在雪地上挣扎,死去的骑士不能瞑目,黑水营的雪地变成了一片赤红。   正月十一,阿里衮与爱隆阿率部赶到,船队就地休整,打扫战场的任务交给了清军,阿里衮、爱隆阿和兆惠拉开横阵,大呼驰进,两军会合作战,杀敌千余,尽焚其垒。   叛军大败,退回叶尔羌城。   数日之后,战况传到北京城,乾隆面对战报,久久不能言语。   “满朝之上,能人无数,此次大小和卓叛乱,却没有人能为朕分忧。”乾隆沉沉的说。   “臣等万死。”众人纷纷请罪。   “去年八月,兰馨奉上战船,满朝无人响应,”乾隆笑了,“福伦,还记得你说什么吗?”   “臣恐慌!”福伦弯下了腰。   “你有什么好恐慌的,朕不也是视之如无物吗?”乾隆看着众人,“所以,朕在想,以前在众爱卿的歌功颂德之下,朕到底错过了多少这样利国利民的神兵利器,或者治国良方。”   “臣等万死!”众人大惊失色,几位众臣带头跪地,大殿上跪倒一片。   “起来吧,”乾隆疲惫的说,“待前线班师回朝,在太和殿前为众将士庆功。”   “皇上万福。”众人纷纷赞同。   “和硕兰公主此次为国分忧……呵呵……”乾隆话说到一半,停住了,脸色扭曲,带着一种诡异的微笑,“朕此时此发现,朕的兰馨公主竟然只有品级,连封号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呢?”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怎么回事?皇上您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兰公主自王府初来宫中之时,还只是一个和硕格格,因为其母是皇后表妹,就送到了皇后膝下,那时候皇上您宠爱令妃,对新生的和静公主视若珍宝,兰公主没名没分,若不是皇后力争,现在别说封号,连品级都只怕没有!   乾隆大概也明白了,揉了揉太阳穴,道:“此次兰馨居功甚伟,待我军得胜归来之时,定使兰馨与将士一同受封!” 作者有话要说:   ☆、祸起俄罗斯   然,黑水营之战后,俄罗斯‘匪盗’又开始了对大清的大规模掠夺,蒙古境内多个城市被劫掠,损失不止是金钱,近万名青壮年和年轻的妇女也同时被劫走,刚刚打完大小和卓的兵将接到军令,休整之后开往恰克图。   正月十五,一队大约2000余人的骑兵,装备精良,配有火器,在距离恰克图大约两日马程的地方抢劫了一队运输茶叶的商队,价值白银三百万两的物资全部被劫走,214名运输的伙计和镖师多数被屠杀,只有两名伙计侥幸逃生。   尤其让兰馨暴怒的是,这个被劫的车队就是兰馨自己走私茶叶的车队。   不能报呈朝廷,兰馨异常憋屈。   还好俄罗斯人劫持的不止这个商队,除了商队还有村庄和城市。   兰馨借着乾隆要求驱逐盗匪的机会,飞马快报张起灵,因为船队现在实际上的老板,还是兰馨,所有的驾驶员都是兰馨手下隶属三大庄园的技师,因此兰馨调动起来很容易。   张起灵一声令下,船队借着西伯利亚吹来的西北风赶往恰克图。   说起清朝和俄罗斯的孽缘,那是旷日持久了。   大清与俄国都是大国,一旦打起仗来,谁知道要花多久时间,对此时的大清国家稳定和政权的巩固是不利的,在雍正之前具备扩张实力的时候,大清内部还有很多搞不定的问题,比如对中原汉族百姓加强统治的问题,还有后来的三藩问题,台湾问题,准格尔问题等等,这些都关系到爱新觉罗在全国的统治地位,到了乾隆,想打也没有那个实力了。   目前,乾隆面临着国内国外双重压力,巩固统一,任务艰巨,一是清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巩固皇权,不如乾隆自觉的他的年长的儿子和弟弟;二是平定内部分裂势力和叛乱势力,比如各地层出不穷的叛乱起义等等,三则是北方草原的蒙古势力等诸多问题。   沙俄势力强大,正处于对外侵略扩张的狂热时期,所以大清希望避免与沙俄进行大规模全面的旷日持久的战争,而是限制在局部,小规模。甚至不惜作出巨大让步。   但是这样的绥靖政策所导致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以至于后来当清政权稳固以后,沙俄势力更加强大,我国已完全处于守势,更不用说主动进攻了。   最好就是,趁着现在俄罗斯扩张的步伐刚刚起步,直接打他个头破血流,让他知道什么是疼,最好让他明白,圣彼得堡离我们大清是很近的,分分钟就到了。   至娘亲:   娘亲万安。   船队现已到达恰克图,俄骑兵尚未接触,近日侦查,深感惶恐,俄罗斯地广物博,兵强马壮,不建议开打大型战争,建议联系远在西伯利亚的英法德,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针对俄罗斯的问题上,娘亲和伊丽莎白陛下会很有共同语言,相信叶卡特琳娜也是如此认同的。   儿起灵敬上。   兰馨在收到张起灵来信之后就派人将搜集到的国际时事整理成册,呈交乾隆御览,并通过九门内线联系浩祥,让他设法进入英国女皇的社交圈。   今年,浩祥通过自己在大清的身份,顺利进入了欧洲上流社会交际圈,浩祥在欧洲顺利的买下了一个落魄贵族的采邑,得到了英国法律认同的子爵爵位。得到老九门内线的支援之后,浩祥拿到了大量珍贵瓷器布帛等物,通过金钱攻势,顺利得到了英国女皇伊丽莎白二世的舞会邀请。   同时,兰馨也通过欧洲会馆得到了德国和法国的军队动向,并在三阿哥建议下开始在恰克图清扫普通的流匪。   此时的俄罗斯,女皇依然是彼得大帝的幼女叶丽萨维塔,政权并不稳定,她膝下无嗣只得立姐姐的儿子为皇子,这位在德国长大的皇子在自己的婚事上选择了一位德意志公爵之女,这位外嫁而来的女子将在1762年加冕为女皇,也就是后来的叶卡特琳娜女皇。   现在是1760年,现在的叶卡特琳娜羽翼已丰,只等一飞冲天之际。   1761年叶丽萨维塔女皇死亡,叶卡特琳娜将在情人格.奥尔洛夫兄弟帮助下,依靠近卫军发动宫廷政变,罢黜亲夫彼得三世自立为沙皇。然后以果断的手段镇压了企图拥立伊凡六世的密谋者,并杀死了亲生儿子伊凡六世,依靠贵族与商人的支持稳固了自己的地位。   兰馨不需要趟进这趟浑水,但她很需要这条商道,一旦叶卡特琳娜继位,俄罗斯将进入狂热的扩张阶段,兰馨必须对抗或者避过此次扩张带来的掠夺,或许她可以试着给叶卡特琳娜继位带来贺礼,现在的叶卡特琳娜或许很需要大清的支持,而大清也可以在叶卡特琳娜疯狂扩张之下得到一些实惠,最不济也该保住一些领土。   首先是要和普鲁士、英国、德国、意大利、荷兰搞好关系,没有这些人在西伯利亚牵着,叶卡特琳娜回头就能咬掉大清的“龙兴之地”。   无论怎么看,大清都毫无疑议的拥有着对于尼布楚等地区的主权。当然,大清对于东北地区的主权问题,不能掩盖大清在经营边疆方面的疏漏,单纯的卫所设置以及松散的管理方式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国家领土的威胁。而在中原地区耕地资源紧张的情况下,大清也从未进行过大规模的移民实边问题,土地兼并的日益恶化终于导致了大清农民起义遍地开花,而边境经营方略的松散也导致了高丽和俄罗斯越境击杀披甲人。   东北移民刻不容缓,肥沃的东北黑土地不能如此浪费下去,富饶的东北地区竟然成为荒芜的流放之地,尤其在于它还是与北美土地相邻的港湾,全球战略的兵家必争之地,任其荒芜是最不可饶恕的。   兰馨伸手碾磨,开始书写出行东北的申请书,事关重大,兰馨不放心交给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北方平定   正月二十五日,边境清扫结束。   先前被剿灭的一两千“盗匪”躺尸之后,俄罗斯异常震怒,派出了自己的“保卫军”,要求在大清境内保护俄罗斯商人的生命财产安全,然,这些保卫军就像那些盗匪一样,在进入大清境内之后,就立刻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算算这些日子,俄罗斯“盗匪”一共在大清的土地上留下了六千多具尸体。   叶丽萨维塔女皇要求大清给出交代,为何残杀俄罗斯的子民,我们要求大清赔偿我们的损失还有阵亡人民的抚恤金,交出此次屠杀的刽子手,交出那些沾染了我国民众鲜血的船!   当使臣到达北京的时候,乾隆还没说什么,五阿哥先大怒了,你一个区区夷人的头领竟然敢要大清的交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俄罗斯难道不怕大清的兵马吗?   乾隆默默的将五阿哥移出养心殿好友列表。   乾隆不是五阿哥这类什么都不懂的阿哥,乾隆还是明白的,普天之下的那句话,也就是糊弄糊弄普通老百姓,谁要是真把它当真,谁就是傻子。   乾隆为五阿哥智商又开始掉头发。   在针对俄罗斯使臣的问题上,大清上下保持了一致的看法。   “还请波尼亚托先生先为我大清释疑,我军在我大清自己的领土上剿灭了掠夺大清子民财富和生命的盗匪,为何竟然还要俄罗斯的允许和认同?这些盗匪原来是贵国的吗?怪不得他们个个装备精良,难道贵国意图挑起两国争端吗?”大清外交官杨儒慢条斯理的说。   “这是污蔑!他们都是可怜的商人,在贵国关闭通商之后,这些人损失了数不清的金钱,连生命都失去了,阁下还要污蔑他们的荣誉吗?” 波尼亚托夫斯基义正词严的说。   “阁下,”杨儒冷笑道,“把你这些糊弄小崽子的言论放下吧,坐在这里的人都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大清从不惧怕刀兵,倒是俄罗斯,普鲁士那边的战事平定了吗?俄罗斯难道还有人和钱来和大清两线作战吗?”   波尼亚托夫斯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大清一向消息闭塞,慢吞吞的像个海龟,为什么他们竟然知道俄罗斯的战事?这太不可思议了!   “关于俄罗斯骑兵在大清境内假扮盗匪袭击村庄和商队的事情,我大清必会对俄罗斯讨要一个说法,如果七日之内,俄罗斯不能撤出大清的领土……我相信当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陛下漫步圣彼得堡的时候,他会很高兴将阿穆尔河归还大清的。”   这次谈判大清出人意料的强硬,直接原因是兰馨的国际时事资料册,兰馨一直将商队打听到的国际关系、各国战事、各国王室秘辛抄录成资料册,印刷分发给京师大学府国际关系和外国语学院,乾隆和各王府自然也不列外。   三阿哥自从起了外出游历的念头,一直在关注各国风土人情,连带着不免知道了国际上的大事,三阿哥将搜集到的俄罗斯战事以及关于俄罗斯国内经济已经入不敷出的猜测说给了自己的弟弟六阿哥永瑢,永瑢将这些消息写成折子,递给了乾隆。   于是大清上下都知道了,俄罗斯女皇年老力衰,不知能不能活到明年,王权斗争正是激烈的时候,俄罗斯财政已经不允许俄罗斯两线作战了,叶丽萨维塔女皇急需大清开放恰克图互市以弥补被连年战争拖垮的俄罗斯财政,被西方牵制并且有求于大清的俄罗斯现在就是只会说大话的纸老虎而已,于是大家会心一笑,开始为大清捞好处,为自己捞功劳。   正月三十,大清与俄罗斯签订恰克图条约,俄罗斯承认阿穆尔河两岸北纬47°~49°,东经130°~135°之间,东西跨度330公里,南北220公里,领土面积3.63万平方公里地区为大清领土,保证永不侵犯。大清开放恰克图互市,乾隆表示两国友谊由来已久,希望能够继续保持下去。   关于俄罗斯盗匪非法入境跨国作案的事件,俄罗斯感到非常震惊,同时对因此事无故丧命的大清群众表示深切的哀悼,俄罗斯愿意引咎自责,对这些牺牲的群众发放致歉的慰问金,还请大清政府签收,愿两国友谊之花常开不败。   二月二,龙抬头。   打了一年仗的士兵终于回来了,阿里衮、爱隆阿和兆惠回到京师,向乾隆呈报了此次战事,事无巨细一一说的清清楚楚,尤其对于那些锋利迅捷的旱船,三人无不交口称赞。   “这么说,此次战事如此顺利完全是因为这些帆船?”乾隆问,“难道我大清的骑兵也不能对抗这些船?”   “不能这么说,”兆惠道,“皇上有所不知,这些船最大的优势在于它的速度,高速行驶进行冲锋是战无不胜的,但是只能在草原、沙漠、雪原之上,到了丘陵地带,或是提前挖好战壕,就无用武之地了。”   “另外,如果面对大炮这一类的火器,此船亦无能寸进,” 阿里衮道,“此次战事,俄罗斯展示了一种极其可怕的火器,火力和形状都极似‘神威无敌大将军’,但是更为轻巧,还有轮子可以移动,只需要两人即可操作,帆船在这些大炮轰击之下损失很大,但张起灵带人从后面包抄,缴获了四门大炮,他自己带走了两门,剩下两门由微臣带回来了,还有那些帆船的残骸,张起灵谁都不许人动,有士兵试图拿走其中的机关部件用来和商人换银钱,被张起灵查获,连同那商人一起斩杀当场,割下人头悬城示众。”   “张起灵?”乾隆沉思,“就是此次船队的头人?”   “回皇上,就是他。”阿里衮道。   “张起灵……”乾隆回忆道,“我记得兰馨曾经对朕说过,说是要收一个干儿子,记得也是姓张,是不是这个?”   “回皇上,就是此人。” 爱隆阿道,“此人出身不明,但闻只是一介草民,得兰馨公主青眼。”   “兰馨倒是眼光甚好,如此儿郎,堪为兰馨义子。”乾隆甚是欣赏,“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阿里衮、爱隆阿和兆惠三人面面相觑,关于张起灵和他的家人与兰馨不得不说的故事,当初兰馨刚刚认领张起灵的时候,各府之间还议论纷纷,说是兰公主怕是看上张家的老鳏夫了,这种话,在乾隆面前却是说不得的。   “回皇上,”爱隆阿说道,“张起灵还有一个鳏居的父亲,常年在外跑商,此子一人留在京中,除了守着自家的产业,就是孝顺兰馨公主。”   “他那父亲多大年纪?”乾隆问。   阿里衮、爱隆阿和兆惠怵然大惊,难道皇上也想给兰公主保媒拉纤?也对,那富察皓祯算是彻底废了,兰公主若成了寡妇再嫁,张家虽说是平民,但其他高官贵族也不会娶一个寡妇不是?但盛际飞怎么办?   话说自从和盛际飞出生入死之后,三人对那个三十岁还不娶媳妇的男人大有好感,对他心里的小九九,这三个人精也是多少知道些的。   兆惠思量一番,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三十有七。”   “那感情好,”乾隆龙心大悦,“三十有七,再续娶一房,一样可以延绵子嗣,这张起灵不若就由兰馨收为养子,承欢膝下,老有所养,也是一桩佳事。”   阿里衮、爱隆阿和兆惠三人目瞪口呆,皇上你这样上下嘴唇一碰,抢走了别人家的独生子,这样真的好吗?这样优秀的儿孙,人家肯定不同意吧!   三人的表情提醒了乾隆,乾隆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你们三人此次功劳甚大,一切赏赐都已经定下来了,只是兰馨的赏赐很难办,尤其是俄罗斯战事,能签订恰克图条约,兰馨功劳最大,仔细思量兰馨长这么大,不管是家事还是婚事都是朕误了她,此次朕欲给兰馨定下封号,要和众爱卿仔细思量。”   “关于兰公主赐封,乃是皇上家事,如何要与朝臣相商?”   “兰馨生父为国捐躯,其母殉夫堪为众女楷模,兰馨手写万卷佛经为父母祈福也可为众子女楷模,自兰馨成人之后,开书局教化愚民,施医药为民解忧,建三大庄园为国谋利,造旱船平定西北,震慑俄罗斯,居功甚伟,这等功劳比之男儿也不多让,能与之相媲美的只有孔公主了吧。”乾隆感叹的说,“这等功劳,如何才能册封,朕是该与朝臣相议才是。”   “皇上的意思是……”兆惠三人恍然大悟。   多日之后,太和殿大封众位有功之士,和硕兰公主蕙质兰心,护国有功,赐封固伦和定公主。   定,为定国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坑爹的满月宴   庆功之后是十五阿哥满月,因为最近大清扬眉吐气,乾隆也是神清气爽,人逢喜事精神爽,乾隆决定把小儿子的满月往大里办。   兰馨参加了此次的满月宴,送了一个玉石的印章了事。   直到一群打扮雷人的萨满法师上场,兰馨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卧槽!   兰馨迅速传话叫来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紫苏,紫苏是医学世家出身,后来在京师大学府医学院深造,兰馨担心皇后和十二的健康,就把她和莳萝送到了皇宫,莳萝在十二身边,紫苏在皇后身边。   “皇额娘有没有这次进宫献艺的名册?”兰馨问。   “此次宴会由庆贵妃打理,皇后没有插手。”紫苏回答。   “坤宁宫有没有搀和到漱芳斋事务?”兰馨又问。   “出了固定的人事任免,皇后娘娘已经很久不理宫务了。”紫苏回答。   “将坤宁宫的宫人约束在宫中,不许外出,当值的工人必须至少两个人一起,不许落单,所有人不许靠近宝月楼、漱芳斋、景阳宫。”兰馨狠狠的叮嘱。   “得令。”紫苏回答。   “还有,你在太后那里有熟人吗?或者和那几位有关系的?”兰馨问。   “太后宫中紫苏插不进手,但晴格格一次葵水絮乱盛了紫苏的人情。”紫苏回答。   “能让晴格格在这次表演结束之后去漱芳斋吗?”兰馨诡异的问。   “这……倒是不难,反正晴格格对漱芳斋很感兴趣,但是……”紫苏思量一下道,“恕奴婢多嘴,晴格格做事素来没什么分寸,侍候老佛爷这类手脚活儿她还行,大事上就没什么想头了。”   “我又不需要她为我做事,我只是要她看一看漱芳斋在做什么,我自己不需要知道,只要她知道就行。”兰馨皱着眉头对紫苏道。   “奴婢多嘴了。”紫苏低头退去。   兰馨一直看着香妃的表情,看着她情绪激动胸脯起伏,诧异的撇撇嘴,这样的表现,怎么会没人发现呢?   兰馨招来了一个公公嘱咐道:“敢问公公这些法师都是哪里来的?”   公公对于新封的定国公主很是讨好,回答:“是福侍卫从山东请来的高人,是真正的得道高人。”   “真是奇怪了,本宫好像在芜菁楼对面瞧见过几次,难道是认错人了?”兰馨伸手塞了一个荷包给公公,“烦请公公帮兰馨问一问和亲王这些人的来历。”   公公离开了。   等到萨满法师退席之后,兰馨看到漱芳斋的各位也都匆匆走了,金锁来带走了香妃,兰馨还看到和亲王在和一个面貌陌生的侍卫在说什么,为了能更好的看戏,就去了皇后身边。   “这可奇了怪了,”皇后看着匆匆离去的诸人,道:“漱芳斋的人竟然不为令嫔庆贺?难道因为令嫔现在拿不出什么赏赐了,她们就不稀罕令嫔了?”   太后不快的说:“皇后言语未免太过尖酸了,身为大清国母还是要大度些才好。”   皇后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年前对太后多次的暗示不理不睬,太后有些恼了自己,遂顺从的低头:“臣妾多嘴了。”   晴格格在太后身边看着漱芳斋离开的众人,委屈的直甩小手绢,尔康真是太欺负人了!我已经在太后面前帮了他那么多次,他竟然对我不屑一顾,真是薄情寡性的男人!   兰馨这时已经蹭到了皇后身边,于是笑着说:“明珠格格大概是想和漱芳斋的人一起给令嫔一个惊喜吧,上次在皇阿玛生日宴上,不就是如此吗?”   “这可不对了,”太后不痛快的说,“小燕子紫薇也就罢了,一个是个宫女儿,一个是个多罗格格,她们胡闹也就罢了,可是永琪是个阿哥,这令嫔又不是他的生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难道永琪真的要做吗?”   兰馨表情微微一滞:“兰馨多话了,想必五阿哥也是明白的。”   太后的表情更加不安了:“晴儿,你去看看,漱芳斋要是有什么需要,你也可以帮着一把。”   晴儿几乎是欢呼雀跃的离开了。   待晴儿离开,兰馨做出一副刚刚想起来的样子:“说起来,我曾在和亲王那里听过,好像有个有志男儿倾心晴格格。”   “哦?是哪家的?”太后惊喜的问。   “他他拉家。”兰馨笑道,“就是那个在俄罗斯击敌立下功劳的。”   “是他呀,”太后不乐意了,“据说是奴达海的侄子?”   “这……倒是的,可是那孩子确实是个好的,三位将军无不夸奖。”兰馨笑着说。   “这……还是在说吧,”太后道,“哀家总得瞧瞧晴儿自己的意思。”   “这是真的,”兰馨笑道,“就像明珠格格,虽然别人瞧着福侍卫和她不像一起的,但两人就是看对眼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还是要两人自己愿意,比什么都强。”   说着兰馨做出一副遗憾的伤心样子。   皇后心疼了:“都是那个富察皓祯不好,苦了兰馨了。”   “兰馨不苦,”兰馨赶紧说,“兰馨还有皇额娘疼着儿臣,只是兰馨近日瞧着晴格格,觉得很是亲切,晴格格的遭遇就像兰馨一样,兰馨就不由得香味晴格格看一看好人,兰馨还是觉得女儿家的婚事多些人一起看看才算好的。”   “这话不错。”太后点头,“说起来,晴儿真的和兰馨一样,现如今你们都是哀家的孩子了,总要瞧着你们都安好,哀家才放心。”   “兰馨听说,晴格格与福侍卫有些过往?”兰馨小心的问。   太后叹了口气:“那倒是没有的,只是哀家之前得皇上承诺,定会把福家兄弟之一留给晴儿,现在只剩下福尔康了,只是皇上一直不肯松口,让哀家担心不已。”   这是什么眼神。兰馨心中吐槽。   三刻之后,漱芳斋的方向飘来滚滚浓烟,有人大呼:“走水啦!”   大批宫女太监涌了过去。   乾隆和太后心急惊叫,一个担心小燕子和紫薇,一个担心晴儿,等了好久,火灭了,众人随着两尊大神移驾漱芳斋。   漱芳斋中,小燕子、紫薇、金锁、香妃、五阿哥、福尔康灰头土脸,旁边竟然还有浑身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都是烧焦的瘢痕,头发胡子也被烧了不少,满脸怒气。   乾隆大发雷霆:“你们,这事怎么回事?弘昼,你是怎么回事?”   “我的皇帝哥哥啊!你家这几个小崽子想要弄死我啊!”和亲王哭天抢地,“福尔康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身份不明的萨满法师,还把这些人送进了宫,臣弟担心有诈,就来到漱芳斋,那小燕子为了帮助那几个萨满逃跑竟然点着了漱芳斋!五阿哥还把臣弟带来的侍卫打倒在地!臣弟委屈死了!”   乾隆大惊失色,信任的儿子和臣子竟然把一些不明身份的人送进了宫中?这是什么节奏?   “皇阿玛!他在说谎!”紫薇泪水涟涟,“皇阿玛,我们这些人都是在极力的让皇阿玛快乐啊!这些萨满法师确实是得道高人!尔康费进了心思才请来的,皇阿玛一定明察啊!”   “皇阿玛,小燕子没有点着漱芳斋!”五阿哥也一样甩着头发惊叫,“小燕子是被人推倒在桌子上,撞到了烛台才会这样的!请皇阿玛明察啊!”   “你说弘昼在说谎?”太后发怒了,“谁能证明!”   “太后,”一个怯怯的声音软软的说,“太后,紫薇和五阿哥说的是实话。”   众人愣神之际才看到说话的人竟然是晴儿。   “晴儿,你没事吧?”太后连忙拉过晴儿。   “太后放心,晴儿没事。”晴儿软软的说,“太后,尔康为了请来这些萨满法师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小燕子说最近漱芳斋的风水不是很好,紫薇格格生了好几回病了,就想把法师请来驱驱邪,谁知一些侍卫进来就抓人,五阿哥担心触怒神灵,就把侍卫们拦着让法师离开了,不知道谁又动了手,结果就成这样了。”   弘昼愣住了。   说谎的不是紫薇和五阿哥,那就是弘昼了。   以弘昼“荒唐王爷”的名号,干出这种事貌似也不意外。   乾隆,太后,以及来救火救人兼看戏的众人,于是把责任归于了弘昼,和亲王咬碎了一口牙齿,和血吞了下去。   而兰馨,看着满地的狼藉,再看看满脸春光的香妃,摇头叹息:坑爹呀!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坑爹呀!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亡   在焦兰苑,兰馨看到了已经很久没见过的人,一个她差不多已经遗忘的女人。   宝竹。   宝竹带着自己的孩子,站在兰馨面前,一脸的惶恐。   “女婢见过公主。”   “宝竹?你怎么回到这里来?”兰馨诧异的说。   “公主,宝竹知道错了!”宝竹跪下来放声大哭,“公主,原来硕郡王早就知道浩帧不是他的儿子了!早在前年,福晋的姐姐来探望王爷,被王爷打掉了满口的牙齿,那时候王爷就知道浩帧世子不是他的儿子了!他一直装作不知道,以此作为掩饰和浩帧的三位侧福晋暗通曲款,现在那三位的孩子都已经周岁了,王爷打算立其中一个做世子,他还要把女婢和祁宏都都卖到盛京去!人贩子都已经到府上了!祁宏的奶娘不忍心祁宏被买走,暗中通知了女婢,奴婢才能来见公主!求公主救救女婢母子吧!求公主救救我们吧!”   兰馨默然,硕王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还为此大病了一场,只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有了新的儿子,还一次就是三个,自然不会为浩帧费太大心神,留着浩帧,只不过让他的三个亲儿子继位更顺理成章罢了,如今要立世子,宝竹所出的祁宏因为记在自己名下,自然要先被收拾了。   “宝姨娘尽管放心,”杨梅柔柔的说,“这些年你为公主送来不少情报,公主自然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宝竹一脸感激。   “只是,还珠格格最近的动向,你仿佛没有通知我啊。”杨梅慢慢的说。   “请公主明察!奴婢是在是没办法了,还珠格格已经不把奴婢当做姐妹了!奴婢没办法得知更多消息了!”宝竹慌忙道,“宝竹之前已经送来了一个消息,还珠格格在会宾楼认识了一个江湖侠客,那侠客逮住宝竹好多次探查,五阿哥就把奴婢赶走了,不许奴婢在接近还珠格格了。”   “说起来,白吟霜怎么样了?”兰馨想起了什么,慢悠悠的问。   “回公主,去年里,白吟霜被硕王拿住,试图将她处理了,她是同硕王有过关系的,硕王不会让这样的丑闻留着,但是那白吟霜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浩帧世子把她放走了,现在她已经住进了福家之中,与福尔康出双入对。”杨梅道。   “我怎么不知道?”兰馨惊讶的说。   “在公主每日处理的事务中提到了这么回事,公主不耐烦看,就全都推到了属下这里。”杨梅无奈的说。   好像是这么回事……兰馨歪着头想。   “求公主救救奴婢母子吧!奴婢只有祁宏了!奴婢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祁宏好好的!求公主救救我们吧!”宝竹哭着哀求。   “放心吧,宝姨娘,浩帧现在还是明面上的世子,你是他的如夫人,是公主府抬举的,没有公主允许,硕王哪里敢对付你。”杨梅道。   “宝竹你和还珠格格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他和回人在一起?”兰馨有些严厉的问。   宝竹仔细想了想:“回公主,没有回人,只有两个侠客,一个早些认识,另一个是在年后刚刚认识的,就是后来认识的这个侠客抓住我偷听,五阿哥才将我赶走的。”   兰馨沉思,或许先前认识的那个侠客就是蒙丹,他已经打扮成了汉人的样子,宝竹才没有认出他是回人。   “浩帧世子如何了?”兰馨问。   宝竹就算是强自镇定也不免露出了一丝鄙夷:“公主还是不要问了,公主千金之躯,那等……那等……脏事……还是不要知道了。”   兰馨好奇了,杨梅在身后露出一脸尴尬。   “公主,” 杨梅小声说,“那浩帧世子收了不少强壮的男人做侍卫,行……夫妻之实……前些日子还……多次骚扰福尔康……”   “啊?”兰馨愕然。   “浩帧世子!请不要再来找我了!”福尔康义正词严的说,“我与你不过是个错误,我们就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   “尔康……”浩帧叹息一声,满脸忧伤,“难道你已经忘记我们那美好的夜晚了吗?”   “那只是一个错误,”尔康忧伤的说,“错误是应该改正的,我们只有改正了这个错误,才不会辜负吟霜那样的女子。”   “难道不是白吟霜就不行吗?”浩帧伤心的说,“我的心难道就比不上吟霜吗?尔康,我太伤心了,我的心都要碎成一瓣儿一瓣儿的了,我的真心在你眼中竟然一文不值。”   “浩帧,别再错下去了,”尔康满眼是泪,“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接触过我这样伟岸的男子,这不是你的错,但是你要明白,我将来是要与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女儿成亲的,我们是不可能的!”   “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女儿……”浩帧大惊失色,“天哪,难道不光是吟霜会和我争夺你,兰馨也会?为什么我的女人都会和我争夺你?”   “和定公主?不,我娶得不会是那样恶毒的女人,”尔康豪迈的说,“我娶得是明珠格格紫薇!”   “天哪,虽然不是我的女人,但是……”浩帧嚎啕大哭,“为什么皇上总是在追求我的真爱!”   纵然是福尔康也不禁喷出一口老血,尼玛这话说的太重口了!   就在他们两人拉拉扯扯的时候,白吟霜闻讯赶来了,和浩帧在大街上厮打起来,连福尔康都拉扯不开,好不容易他们打累了,赶紧在这白吟霜离开了,只剩下了浩帧在街上悲戚的嚎哭。   然,谁都没想到,浩帧当晚就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册封   当兰馨得知浩帧的死讯的时候惊诧的久久不能合拢嘴巴。   “公主放心,以公主如今的人脉和恩宠,不论是谁,都不能夺走公主的财产了,”杨梅安慰道,“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公主的地位,就算变成寡妇,任谁也不能动摇。”   “那可不一定,”兰馨感觉血液渐渐变冷,“当今太后的娘家觊觎三大庄园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不是我将庄园记在皇阿玛名下,只怕现在都已经姓钮祜禄了,现在要当心了,钮祜禄家、那拉家、诸亲王家,都是要好好提防了。”   “公主也不要多想,”杨梅冷笑道,“就算他们想吃也要看有没有那个胃口,三大庄园,皇上和和亲王是不会将它们让给任何人的,而和亲王比谁都明白,只有公主才是最适合领导庄园的人;要抢大同书局,也要看得了公主恩惠的天下读书人答应不答应;各个商道和船队……这倒是要小心了。”   “倒也不必过于担心,”兰溪仔细思量一番,道,“皇阿玛恩宠不断,没有人能越过他拿走我的东西。”   “其实……这未必不是个机会,”杨梅道,“如今正是公主圣恩正隆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欺负公主,谋夺公主财富,皇上是绝不会答应的。过了这段时间,就算皇上的恩宠薄了,公主也已经安定了众属下的心,不怕别人抢了。”   “这倒也是,”兰馨心中思索,“让个堂口一切照旧,若是有人捣乱,就快刀斩乱麻,过分的就除掉他,一切有我担着。另告诉我们的人,若是有人趁着这个时候故意招惹得罪贵人,给我们惹麻烦,直接打死没商量。”   “得令。”杨梅道。   “这富察皓祯,到底是怎么死的?”兰馨问,“为什么没有动静,悄没生息的人就没了,真的是白吟霜和福尔康打死了的?”   “公主,恐怕是王爷……”杨梅苦笑,“浩帧世子不是他的儿子,却占着世子的名头,现在王爷有亲儿子了,却是用着孙子的名义养着,儿子自然是要给孙子让路了。”   “那硕王现在还在顺天府告状?”兰馨问。   “总要做个样子的,还有就是希望能把白吟霜弄死,毕竟白吟霜掌握着他的丑闻,那毕竟是真正的格格。”杨梅道。   “随他去吧。”   然后的几天兰馨的生意真的陷入了困顿,钮祜禄氏、那拉氏和富察氏开始了对兰馨产业的争夺。   这个富察氏说的不是傅恒那边的,是硕王这边的,硕王还是有一些叔叔侄子之类族人依附着的,这些人的振振有词,说兰馨是他们富察家的儿媳妇,如今寡妇孀居,守孝三年,自然不适合抛头露面,她膝下又无子,自己作为她的本家,自认是要代她看守产业。   那拉家对此嗤之以鼻,那是我们那拉家的女儿,什么时候轮到你家指手画脚了,我家女儿在你家被排挤成这个样子,简直都已经和离了,我家女儿的东西,我们娘家自然是要替她看好的!   钮祜禄氏什么也不是,但她是太后的母家,只说太后不忍心孙女遭难,他们不敢觊觎公主的家产,只不过得了皇太后的意思,定是要做一回中间人,看着他们将公主的产业处理好了,不能让公主吃亏了!   然后是爱新觉罗的各位王爷,认定兰馨已经是皇上的养女,就是皇家的女儿,皇家才是她的娘家,必是要替她看守产业,防止那些宵小胡来的!   各府争端不休,不少王府借着自己同各地商人、同西藏、同蒙古、同洋人关系良好,直接从源头上动手脚。   没多久就有合作伙伴来兰馨产业上说自己只接受某某家某某人来处理这些事,和定公主已经不能做生意了,还请公主好好处理剩余事宜,这样大家都好,公主也能最大限度的获得最后的利益。   兰馨几欲掀桌。   最后,兰馨的产业几乎瘫痪了,乾隆急了,这里面有多少他的东西啊!   分红事小,重要的是兰馨的产业带来的国际时事总是最快最准确的,这是只有兰馨才能做到啊,换了别人乾隆总是担心有人收了洋人好处来骗自己。   还有三大庄园,不管是自鸣钟还是旱船,换了别人能拿给自己吗?那帮子有眼无珠的东西,他们知道什么才有价值吗?听说兰馨在做一种叫做“蒸汽机”的东西,有了那个,从北京到叶尔羌只要一天!这对西北安定多重要啊,那些王八犊子,三大庄园要是换了他们做主,还能做出有用的东西吗?   不得不说,在兰馨国际时事的洗脑下,乾隆总算知道了一些事情,至少在关于科学上面,他知道了这不是有人下命令就行的。   就在这个时候,硕王上书了,上奏福伦大学士纵子行凶,打死自己儿子王府世子,要求惩罚福尔康,还要交出那个凶犯白吟霜。   这可是个大事儿,就算乾隆再不喜硕王,那也是自己亲封的王爷,大清的王爷不是什么包衣奴才都能欺负的。   受害人和行凶者齐聚养心殿,福伦和硕王在殿前大吵大闹,福伦要求验尸,然岳礼已经把儿子下葬了,嚎啕大哭着说福伦好歹毒,分明就是要扒自己儿子的坟头,简直其心可诛!   吵到乾隆头疼,乾隆发了一顿火,着顺天府衙门力查,顺天府不由分说,开棺验尸,立刻发现浩帧是中了毒死的。   岳礼立刻说是福尔康和白吟霜通奸,为了双宿□□才把浩帧毒死以满足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结果福伦大呼说:“皇上明察,白吟霜是臣的女人,与臣的儿子无关!”   众人大惊,福尔康呼扇着大鼻孔,震惊的看着自己阿玛。   福伦赶紧暗示儿子:儿子哎,阿玛这是为了你好,你还要和紫薇成亲,如果和白吟霜的事情败露,皇上就不会把紫薇嫁给你了,现在只是权宜之计,你我皆知事情真相就行了。   福尔康感动极了,立刻随声附和。   接下来福伦告诉大家,白吟霜是已经被王府休了的!有休书为证!附上(伪造的)休书。   硕王不知道浩帧是不是真的写了这封休书,但白吟霜后来在王府销声匿迹确是人人都知道的。   于是顺天府就默认这封休书是真的。   顺天府于是继续查,但硕王却害怕了,浩帧是自己毒死的,万一被发现了就麻烦了,而且事情已经闹大了,万一白吟霜嚷嚷出自己是真格格,就麻烦了,虽然不知道白吟霜知不知道这回事儿,但是总要防着的,于是推出了浩帧的太监,将那小寇子拿去顶了罪。   福家脱罪安心回家了,硕王却开始关心新的世子了,他将自己三个亲儿子列为了世子候补,请乾隆定夺。   乾隆漠然看了他一眼,道:“爱卿的心意朕已经知道了,你且回去吧,圣旨随后就到。   硕王于是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下午,一道圣旨满城皆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张家之子起灵文韬武略,多谋善断,功于天下,礼于义母,今赐其为固伦和定公主之子,册封硕郡王世子,赐号荣,钦此!” 作者有话要说:   ☆、儿子争夺战   焦兰苑,杨梅脚步匆匆的走进了兰馨的书房.   “公主,皇上把公主的请示书送回来了,来送折子的公公还传来皇上口谕说让公主安心待在京城,说那些皇亲国戚不必理会,万事有他,让公主安心做事。”杨梅笑道,“皇上还是看重公主的。”   “让他的看重见鬼去吧!”兰馨从一堆废纸中抬起头,阴沉的脸色和青眼窝看起来可怕极了。   “公主,这不是很好嘛,那些八旗勋贵都不敢打公主产业的主意了,”杨梅道,“富察家挨了训斥,闭门思过去了,那些勋贵个个都不敢吭声了。”   “我对产业的归属不感兴趣,我现在最难过的是……”兰馨悲催的扬起手里的书信,“张启山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回信!茶陵传书说他拒绝了所有的援助,连铁矿也不收了!我都给他解释那么多遍了!收养张起灵不是我的主意不是我的主意不是我的主意!他怎么就不信呢!”   “张启山到底什么意思?准备如何?”杨梅问,“他有什么章程吗?”   “连话都不捎来一句,他就是有章程,我又怎么知道,”兰馨欲哭无泪,“估计除非把张起灵还给他,否则,他是不会听我说话的。”   “圣旨已下,公主又有什么办法。”杨梅默哀。   “皇阿玛还是不肯松口,他执意要让我收养张起灵,说是这样我膝下也有所养,不至于老来孤苦无依。”兰馨恨恨的说,“他就是打定主意让我守寡一辈子!”   “大清公主自来是如此,皇上必不会为公主例外的。”杨梅道,“只是公主膝下不是还有祁宏吗?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不是也是个选择吗?”   “皇阿玛放心不下祁宏,如今祁宏也开始懂事了,皇阿玛觉得祁宏不是我养大的,定然更亲近生母,而宝竹曾经有背叛的历史,皇阿玛就更不喜他们母子了。”兰馨道。   “这可真是……”杨梅无语。   “皇阿玛选择起灵还有一个原因,”兰馨道,“因为起灵是平民出身,我的身后有那么产业,皇阿玛可不放心交给别人,但给他自己的儿子的话……毕竟是商贾之流,怕是不大好,既是因为阿哥接手后名分上不好,也是因为阿哥不懂经营,看低商贾,放任科研自流,最终庄园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这样同样不好。”   “那张起灵又有什么让皇上看重的?”杨梅问。   “若是起灵接手,皇阿玛就放心多了,”兰馨笑道,“皇阿玛大概觉得,起灵是平民,突然如此被抬高,定会对皇室感恩涕零,起灵既是我的儿子,我一定会将所有的事务倾囊相授,对爱新觉罗的江山大有好处。”   “皇上定没有召见过张起灵。”杨梅忽然道。   “他若召见过,或许就不这么想了。”兰馨叹道。   “难道可以让皇上见见张起灵?”杨梅说。   “只怕皇上就要查清楚天下姓张的盗墓贼全家的底细了。”兰馨冷冷的说,“老九门家大业大,可不低调。”   “也是呢,不能让皇上对张家的底细有兴趣,”杨梅道,“那么还是要张启山放手?”   “这是不可能的!”兰馨悲愤的说。   “或者可有什么折中的办法?”杨梅道。   “折中的办法?”兰馨问,“难道可以一人一半?”   “或许,您可以问问张起灵的意思,看他愿不愿意做一个空头世子?”杨梅道,“反正您将来是要‘英年早逝’,和盛将军双宿双飞的,这些家产或者可以赠给张起灵。”   “他不是看重这些的人,姓张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兰馨道,“还有,我什么时候要和盛际飞双宿双飞了?”   “皇上需要的是一个可靠的可以管理公主产业的人,公主或者可以从这方面着手。”杨梅斜斜看了兰馨一眼,“公主,不必激动,是非自在你和盛将军的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公主……不必如此……”   “皇上不会放任我绝嗣的,我的孩子不能和将来庄园的管理者争夺利益,”兰馨叹道,“我必须有一个能帮着皇上管理庄园的养子,皇上看中了张起灵,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公主有那么多学生,伽南、沉水、茯苓、绮罗香,皇上怎么就看中张起灵了。”杨梅遗憾的说。   “他们年纪太大了,已经到了有自己的想法的年纪,年纪太小的那些,又难以看出将来是好是坏。”兰馨叹道。“其他年龄适中的人,比起惊才绝艳的张起灵,却又显得平平无奇了。”   “真是难啊!”杨梅也无奈了。   兰馨向乾隆上书,希望能将亡夫的灵枢归葬盛京,乾隆断然拒绝。   在乾隆看来,兰馨和那浩帧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定然不是自愿扶灵归乡的,于是下口谕安慰兰馨,万事有我哪,你放心在京城待着吧!富察家那帮子小人,我帮你收拾了!   于是富察家老老小小被训斥了一番,被下旨闭门思过。   兰馨为乾隆的殷勤感动的胃疼。   兰馨在心中留着眼泪,大呼:我管他富察皓祯葬在那里!我是去盛京建基地,盖大学,做农耕,顺便将俄罗斯在接下来王座交替时段惶惶不可终日的科学家们都打包带到大清来啊!求你放我走吧!   乾隆没有听到兰馨的心声,他和蔼的对朝臣表示,兰馨公主是朕心尖尖上的亲闺女,谁敢赶她走,谁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整个大清没人敢不把乾隆放在眼里,于是纷纷表示,兰馨公主还是安心待在京城吧,我们都是支持的,谁说要让公主走,谁就是和我们这些忠心耿耿的老臣作对!   兰馨无语。   在兰馨心急如焚的时候,张启山来信了。   致固伦和定公主:   吾儿起灵,吾心挚爱之子,承“起灵”之名,定不能相让。公主立场吾亦有所知,深感同情,却不能让子,还请公主见谅。   起灵为卿义子,吾甚感激,然,事尽以此,不能相商,公主金枝玉叶,恕草民不敢高攀,祖陵修成,归心似箭,全族祭祖,起灵定不能缺席此事,还请公主放行,启山感激不尽。   张启山敬上   兰馨看着信件唉声叹气,夜半三更,回信一封,第一百零一次表明立场,快马扬鞭寄给张启山。   张启山看到的信洋洋洒洒,诚诚恳恳,大概的意思如下:   张启山你多心了,我对张起灵没什么多余的想法,自古以来父子血脉相连,谁能解开?但是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我拒绝过很多次了,皇上不肯,我有什么办法?   不过你放心,我们就当是做一个生意,张起灵名义上是我的儿子,帮我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让那起子小人不要再觊觎我的产业,实际上他该回家回家,该祭祖祭祖,我们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行不行?   做生意嘛,有来有往,我在以后的蛋糕上分你大大的一块好不好?   整封信措辞很恳切,开篇就是自古以来,然结果同样喜闻乐见,张启山回信大概意思如下:   泥奏凯!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宁古塔的准备   决定要建设宁古塔,兰馨首先要解决农耕问题,盛京拥有全国最肥沃的土地,但因为气候原因,从没有人重视过。   兰馨决定亲自去宁古塔,买下大块荒地种植稻米,等到丰收,农耕问题就什么都解决了。   兰馨首先派人往江南几个合作伙伴那里去信,请他们介绍几家失地农民,然后顺便将东北稻米种植好好宣传了一番,可惜没人信,还好心的劝阻兰馨,说公主之富何处不能购置地产,何必前往那等苦寒之地?兰馨信誓旦旦的回信说,我先去开发,你们随后再来吧!   然后,兰馨请李舜娟和红夫人带领京师大学府戏曲表演专业的学生合作,创办出了大清百姓宣传剧团,每一个剧团由十人组成,前往全国各地流动演出,主要表演剧目就是宣传东北土地肥沃,失地农民迅速投资,投资不要钱,只要举家前往,农具种子和定公主发,房屋集体盖,耕牛集体用,开荒头三年免租,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兰馨的举动自然被乾隆知道了,乾隆好奇的把兰馨招进宫里。   “兰馨,朕听说你在找人前往东北种稻米,可有此事?”乾隆问。   “是有这么回事。”兰馨回答,“东北地广人稀,土地肥沃,不利用起来是在太可惜了。”   “自古以来,稻米产自江南温暖之地,盛京苦寒,宁古塔又一直是流放罪人极恶之地,那样的地方怎么能产出稻米?”乾隆问。   “皇阿玛,距离宁古塔不远的高丽,气候与宁古塔一样寒冷,但那里的稻米向来高产。”兰馨回答,“而且,盛京除了能产稻米,还能产小麦,一年两熟,产量甚大。”   “这是谁告诉你的?”乾隆问。   “俄罗斯的商人,”兰馨毫不犹豫的把主要栽在俄罗斯头上。“很多与我有往来的俄罗斯商人都告诉我,东北黑土地素来高产,要不然俄罗斯也不会一直觊觎那里的土地。”   “你就没想过他们是在骗你?”乾隆问。   “儿臣斗胆请皇阿玛赏赐儿臣一些人口,一些囚徒或者罪臣皆可,若是种出稻米小麦,也算是他们赎罪了。”兰馨道。   “盛京乃是我大清的龙兴之地,若是东北能够富庶,也算是一桩功德。”乾隆转了转手上的珠子,道,“也罢,但凡流放到宁古塔的罪人,都交给你了,朕会给宁古塔都统送一道圣旨,你若是看中了那块地,与他开口就是。”   “儿臣谢皇阿玛赏赐。”兰馨高兴的拜道。   “先不要忙着谢,”乾隆摆摆手,“你在宁古塔开荒,人,我给你了,钱粮,我不会给的,要用的工具也好,人马的栖居也罢,不要与宁古塔都统开口,一切你自己想办法。”   “儿臣明白。”兰馨表示她本来就看不上那些过时的房子。   兰馨立刻去找了负责盛世华联后勤调度的熏陆,让他尽快买来一百户愿意卖身的失地农夫,兰馨估摸着,在盛京第一次丰收之前,除了走投无路的,恐怕不会有人愿意和自己去盛京。   熏陆当天下午就把事情办好了,一百户家世清白,无不良嗜好的青壮年就送到了兰馨那里,这些能干活的青壮年家里都是有老有小,家中大部分都是贫病交加,困顿至极,偶尔几个没负担的却是绝了户的,兰馨对此毫不在意,有家有小的男人才更负责任。   接下来,兰馨找了雷木,将自己前世记得的一些现代化房屋规划和取暖设计简单的说给雷木,按照兰馨的预计,盛京将来注定是要和俄罗斯一战的,于是房屋的主体结构就采取了福建土楼的大体形制,建筑方面还集合了欧洲古堡的战略优势,取暖方面采取锅炉管道集中供暖,锅炉是卫庄科学家们发明的,兰馨贡献了自己知道的一些东西,雷木对取暖管道设计在兰馨说法的基础上加以改良。   值得一提的是,卫庄的物理学家终于发明出了电灯,兰馨无耻的把自己记得的电灯的原理和最关键的材料钨丝告诉了沉水,兰馨记得的不多,但对于那些物理学家和化学家已经足够了,于是沉水带领卫庄的科学家发明了电灯,实验照明的时候采取了简易的橘子发电,结果非常成功,唯一让兰馨担心的是,她完全不知道发电机的原理,一丁点印象都没有,未来的盛京照明只能依靠科学家们的努力。   除此之外,手推式插秧机也成功改良了,手推式插秧机在现在已经有了,发明人不祥,是木头做的,很笨重,功率很慢,一次只能插一行秧苗。沉水带领着机械工程系的老师和学生对这种插秧机加以改良,改成了铁器制作——京师大学府物理科学与应用学院堆起了改良后的土锅炉,德国逃避战乱来的科学家对此贡献不小——这种插秧机器一次能插六行秧苗,不需要牲口拉动,人力就足够驾驭。   还有人力收割机,只能用来收麦子和稻子,不能脱粒,只是将庄稼割下来自动打捆,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重重准备之后,兰馨将自己现在能拿出来的物资都带好了,乾隆不肯掏银子,大贵族和大商人也都不肯入股,因为大家都觉得此次肯定赔定了。幸好西藏传来好消息,芷兰馨香西藏商务会馆建成,并与西藏方面达成合作意向,“西藏经济扶助发展协会”将办事处设在了会馆之中,来来往往的西藏土司都会在其中洽谈业务,商务会馆红红火火的发展了起来,大把大把的金银被运送回了兰馨在京师的本部,换成物资运往宁古塔。   所幸此次的物资不需要太多,木石等建筑材料可以本地取材,钢铁之类的,俄罗斯有足够的铁矿,只需要从那里进口就行了,兰馨需要准备的只是粮食、衣物、种子、农具、锅碗等物,这些在万能管家熏陆的操作下,仅仅两天就装车准备好了。   看着装载着粮食农具和近500口人的大马车慢腾腾的上了路,兰馨叹了口气,她迫切的期望大卡车和轿车,那可以节省多少时间啊!   兰馨迫切需要电力,很多机器并没有多难,它只是需要一个电力带动的马达就什么问题就解决了,但电力依然遥遥无期,兰馨思考或许她需要派去欧洲进行商业盗窃的间谍了:1801—1900年电力得以作为动力的能源,1901年开始出现大规模电力系统,这是人类工程科学史上最重要的成就之一,是由发电、输电、变电、配电和用电等环节组成的电力生产与消费系统。然后在1957年,德国人汪克尔发明了转子活塞发动机,这是汽油发动机发展的一个重要分支。   兰馨简直恨不得立刻冲到欧洲绑架那里的科学家。   “公主真是想多了,”沉水淡淡的说,“科学家绑架不了,但他们的学生很多都是籍籍无名之人,这些总有金钱可以打动的人吧?就算是那些科学家也难保不会沉珂缠身,公主的无菌病房不是已经建设完毕了吗?不少医药盖庄不是已经拿出来了吗?现在难道还有比公主医术更高的人?”   兰馨沉默了,她自从建立了无菌病房,总是隔三差五去带徒弟做手术,如今神医之名远播,不少外国人也慕名来求医求学,但是她始终没办法做到自己水平的一半,因为没有药,现在很多药物要么没被发明出来,要么是欧洲的专利,亚洲是找不到的,找到了一般民众也买不起。   “我需要间谍。”兰馨喃喃自语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两件事   盛际飞经常来公主府献殷勤,虽然在兰馨孀居之后,乾隆和皇后还有大清的风俗就不许男人上兰馨的门,但是对盛际飞而言,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翻个墙这种小事还是很容易的,在兰馨说起自己的烦恼,盛际飞觉得很有趣。   “这其实不是太难的事,大清的地界上有很多妓馆,那里的女子惯会服侍男人,温柔又可爱,我想很少有人会对她们起戒心的,这些女子用这种办法不知给幕后的老板提供了多少秘辛。”盛际飞轻描淡写的说,“只是换一个服务的对象,我想这对她们不难。”   兰馨眉头一皱:“这倒是个好办法,但这是窃取机密,弄不好会死人的,怕是不会有人愿意去吧?”   “你以为她们在妓馆就能好好活着?每年妓馆死亡的人数都能把护城河填起来了,更糟糕的是那些死都死不了的,只要你给她们一个差不多的晚年,死算什么?”盛际飞道,“告诉她们,愿意去欧洲做细作的,只要立下大功劳就可回来,没有功劳的只要听从命令,呆满十年一样可以回来,只要回来就可脱掉贱籍,赏赐良田一亩。”   “这样也行?”兰馨惊讶的说。   “会有数不清的贱籍要求加入的,不光是女子。”盛际飞说。   “但你有没有想过,这群人不会说外语,即使能够把他们派遣到欧洲,他们也不能融入欧洲上流社会,”兰馨叹了口气道,“欧洲的科学家都是女王宴会上的常客。”   盛际飞愣住了:“和雷家不一样?”   兰馨叹了口气:“当然不一样,在欧洲,大科学家的地位相等于翰林院的清贵。”   “那这么说,如果我们要选间谍,那么他就算不懂外语,也必须是有学识有身份的贵人?”盛际飞愕然。   “身份在欧洲是很重要的东西,”兰馨道,“你别看苏合、椒荼、凤生姣和浩祥在国外混的挺好,是英女王宴会常客,要知道浩祥是打着‘中国王子’的名头在那边招摇撞骗的,反正英国人也分不清‘王子’和‘王的子’在中国的意义,浩祥好歹也是货真价实王爷儿子;还有苏合,他的身份是我的学生和产业管家,他本人也是见多识广,熟读史书经典,英女王赐予他子爵爵位;凤生姣为女子,欧洲普遍对女子更加开放和包容,何况凤生姣兼有着美貌和才华,还有无与伦比的琴艺,这在欧洲就是她无所不能通行证;椒荼最特别,他和扶黎都是盛际飞带出来的功夫好手,他曾经在佛罗伦萨狠狠的教训了试图打劫他们的强盗,然后无意中救了被绑架的奥东科,奥东科是法国的贵族,在他的帮助下椒荼才成功打入了欧洲贵族圈。”   “其实听你说了那么多,仿佛已经有了间谍人选了……”盛际飞看着兰馨。   “我不会为了电力系统就要我心爱的弟子们去冒险。”兰馨心平气和的说,“无论如何我舍不得他们几个。”   晚上,苏合带来了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老街基地建设计划流产了。英国东印度公司占领了老街矿区并同越南王室签订了条约。   兰馨暴怒了,在焦兰苑摔碎了一大堆瓷器,整个公主府战战兢兢,杨梅看着揉成一堆抹布的老街情报默不作声,作为盛世华联半个CEO的她明白兰馨在老街花了多少钱,为了能够买下老街矿脉,光是给越南贵族和僧侣的孝敬就能埋掉硕王府,更不用说其他的花费,如今全打了水漂,怎能不肉疼?   “杨梅,我们还能在太原挖多长时间私旷?”兰馨咬牙切齿的问。   “难说,我们在太原偷偷私挖铁矿,没有知会过越南方面,太原的官府拿了我们的银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我们还可以再挖一段时间,”杨梅叹了口气,“但只要东印度公司的爪子向东再伸一点,我们就必须撤退了,东印度公司可不是越南官府,他们就是一群强盗,什么都敢干。”   “我们必须要有属于我们自己的武装!”兰馨恶狠狠的说。   “军队?”杨梅愕然,“公主要怎么给皇上交代?”   “有什么好交代的?”兰馨露出了牙齿,“不过是招聘一些商队护卫罢了,扶黎什么时候从西藏回来?”   “就快了,西藏会馆已经完全交给了六安、菓香、薄荷,扶黎建议他们三个最好以六安为首,菓香负责内务,薄荷负责外务。”杨梅道。   “准了,”兰馨道,“扶黎回来之后,将盛世华联武装方面都交给他和绮罗香,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务必给我打造出一支海陆两栖的虎狼之师。”   “属下明白。”杨梅道。   “还有什么消息?”兰馨问。   “是凤生姣,”杨梅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兰馨一眼,“凤生姣打了一份私人报告,说她……想嫁人。”   “嫁谁?”兰馨问。   “凤生姣叫他‘迈克尔’,”杨梅舌头打结的发出一个单词,“说她和这个男人交往很久了,她下定决心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凤生姣和迈克尔的事情苏合回来的时候就提过,苏合为了防止凤生姣生出外心,在那个男人身边放了钉子,好在钉子并没有传回凤生姣有外心的消息,此次她把这个男人汇报给公主知道,想必也是希望能争得公主的同意,堂堂正正的嫁人。”   “还算忠诚,”兰馨道,“她看上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情况?”   “不是贵族,也不是名士,是一个清苦人家的儿子,全名我也记不住,就知道那个男人姓‘法拉第’,名……”   “你说,他全名叫什么?”兰馨带着诡异的表情问。   “迈克尔法拉第。”苏合心平气和的说,“是一个铁匠的儿子,最近刚刚加入英国皇家实验室,是里面一个小小的实验员。”   兰馨愣住了,良久,她的脸色微微抽搐着,展开了一个欣喜若狂的表情。   “告诉凤生姣,只要她能把法拉第带到我这里,她就是想要当女公爵,我也帮她拿到这顶帽子!”兰馨面色狰狞的说。“如果可能帮我看看有没有查尔斯达尔文和托马斯阿尔瓦爱迪生这两个人存在!”   “真的?”杨梅惊讶的问。“公主,你可想好了,那只是一个贫苦铁匠的儿子,就算他加入了英国皇家实验室,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实验员,在皇家实验室里,像他那样的实验员多如牛毛,那里值得下这样大的本钱!”   “相信我,杨梅,”兰馨笑的合不拢嘴,“这是个大大的金龟婿!他值得我们用一切办法来投资他!去吧去吧,告诉凤生姣,我会在宁古塔建起一座盛世华联科学院,在学院里面,我会专门为她的夫婿盖一座冬暖夏凉、四季开花的带研究室的住宅,只要她的夫婿愿意来这里,我们还有很多热爱科学的人愿意和他一起探索科学这个惹人怜爱的家伙!只要他的夫婿愿意来,他想要什么都可以!”   杨梅不知道兰馨究竟想干什么,但忠诚如她一切以兰馨的命令为最高行动指挥,所以她立刻起了一封图文并茂的信,并告诉凤生姣,那幅图纸就是她和她夫婿未来的住宅,只要他们能来,什么都好商量,要是法拉第的朋友们愿意一起来就更好了,另外公主希望他们能够帮忙找两个人,一个是查尔斯达尔文,一个是托马斯阿尔瓦爱迪生。   老街基地不行了,兰馨指示椒荼和茶陵,印度基地方案放弃,椒荼尽快赶回欧洲接替凤生姣,并帮助凤生姣从欧洲拐人回来。茶陵留守印度太原,放弃可持续开发战略,以最大利益为基准,尽可能的捞回在印度的最大本钱,开采的金属矿石原地冶炼后经由海上的运输线运回大清尼布楚领域,逆流进入在阿穆尔河靠岸,经陆路运输进入宁古塔。宝石类矿石及其他金银和香料等值钱物件直接运回广州,均送至三大庄园库房之中。   苏合开始联系欧洲方面,斗魁也开始联系俄罗斯和北欧,购买战船和枪支弹药等火器,顺便雇佣德意志、普鲁士等国的军事教官,伽南开始在陕西、甘肃两地招收人手,在扶黎回来之后,这些人手将交给扶黎进行军事训练,成为盛世华联最忠实的护卫。   一条条命令经由苏合加密,从兰馨的消息网路,飞速传播,以极快的速度传递向四面八方。   杨梅放飞了最后一只鸽子,转身看向兰馨:   “公主,一切就绪,请指示下一步。”   兰馨紧了紧身上的薄薄的丝绸披风   “明早出城,赶往宁古塔。” 作者有话要说:   ☆、香妃出逃   阳春三月的这一天,兰馨向该告知的人说自己准备回盛京守孝,给亡夫祈福,顺便建起一座陵庙以托哀思,得到众人的安慰之后就收拾东西准备出京,刚到城门口,却发现北京城大门已经关闭,拒绝任何人进出。   兰馨请杨梅招来守门的将士询问,刚巧执勤的将士是盛际飞的旧部,见兰公主询问,这位将士面露难色,四下张望无人,凑到兰馨马车窗前,低声道:   “含香公主与人私奔,皇上口谕令封锁城门,待逃犯追回方可开门。”   兰馨如同五雷轰顶一样长大了嘴巴,心中扑腾腾奔过去一群羊驼,强压下抓狂的怒吼:不是应该在秋天吗?   记得在他们逃亡中小燕子还去偷柿子,现在柿子树才刚刚发出新芽,哪里来的柿子给他们偷?   怎么时间变得这么混乱了?   将士离开,杨梅进入兰馨马车中,忧心忡忡的问:“公主,我们还离京吗?”   “走,怎么不走,我可是有皇阿玛的诏书,皇阿玛恩准我离京守孝,不走岂不是抗旨?”兰馨道,“只是,香妃此事究竟如何,我倒是很好奇呢。”   “公主放心,不过午时,咱们的人必定会将此事汇报给公主知晓。”杨梅道。   “香妃独身居于宫中,若没有居心叵测者相助,必不能成事,这居心叵测者是谁,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兰馨道,“十五阿哥,我必不能容他,令嫔有子如此肖似皇阿玛,怎能放任他就此长大?”   “公主是想给十二阿哥铺路?”杨梅抬眼轻轻瞥了眼窗外,细声细气的道。   “然也。”兰馨道。   “公主欲往何处?”杨梅问。   “令嫔既然已经是嫔,不妨就这样坐下去吧,若能落一落,就更好了,”兰馨抬眼看向杨梅,“我曾说过要关心关心还珠格格的大杂院,如今可否还有人留意。”   杨梅道:“此事乃是扶黎在京之时安排的,如今三年已有,情报早已落下了,不过公主若是想要知道,也是容易得紧。”   “香妃离开,皇阿玛必然大怒,平息天子之怒总要有人牺牲的,”兰馨眯着眼道,“大杂院必定会被发落下狱,着安排发配宁古塔,届时杨梅你不妨去给大杂院落个人情,安顿好这些老老小小,可别在路上没了,要好好告诉这些老老小小,究竟是谁害了他们,看看能不能探出小燕子的身世,探探她究竟是怎么来京的?在去大杂院之前可在什么地方落过脚,有没有人能证明她的身世之类的……”   “属下明白。”杨梅道。   “还有,不要让容嬷嬷给皇额娘出馊主意,收买紫薇格格舅公舅婆之类的亲戚否认她的血统这般事情,还是不要做了,”兰馨抬头看着窗外,“如果不灭口,谁知道会出什么岔子,如果灭了口,不是又摆明告诉皇阿玛事有蹊跷吗?”   “公主觉得皇后娘娘会这么做?”杨梅问。   “如果没有人撺掇的话,皇额娘断不会做出如此事情,怕就怕令嫔壮士断腕。”兰馨道,“皇额娘的宫中未必干净,紫苏曾经就在十二阿哥膳食之中检测出铅超标。”   “怎么会?”杨梅惊讶的说。   “皇额娘的小厨房之中发现了一整套铅制的锅碗瓢盆,制作精美,种类齐全,看情形已经使用有一段时间了,”兰馨道,“这套锅碗瓢盆是被皇额娘的娘家送去的,明面上看就是送了一套锅子而已,但苏合的人经过追踪,发现这套锅是在印度制作的。”   “什么意思?”杨梅嘴唇变白了,“难道说是英吉利……不,难道是江南?还是……”   “都有可能,看来我的船队,我的商铺,我的会馆,我的……想法……被人觊觎了,”兰馨漠然看着外面,“必然有人对这群利欲熏心的商户许诺了重利,令嫔没有这样的门路,怕是其他的妃子或者阿哥,或者是他们的家族。”   “聘请军事教官的书信已经出京了,藿香也开始在陕甘两地招收人手,招收完毕之后,就会送往盛京与我们会和,扶黎也已经在路上了,或许在往盛京的半路上我们就能遇到了,公主尽管放心。”杨梅安慰兰馨。   “如果有一支劲旅,该多好……”兰馨叹道,“其实我还想把张启山训练他家里伙计的秘法借来,可惜……”   “公主一开始就明白不可能,”杨梅道,“倒是张起灵,公主欲如何?公主多次去信,张启山均没什么好话,还招走了张起灵去广西祭祖,皇上那道圣旨怕是白瞎了,只是抗旨不尊之罪难道公主也为他们抗下?”   “强扭的瓜不甜,而且张启山未必就敢抗旨,他明白我未必真的信他们,将这百万家私尽数赠与张家这种事,我未必肯干,张启山知道我不会乖乖守一辈子寡,只是看看他能开出什么样的价码,换取最大化的利益。”兰馨道,“张起灵必然会是我的养子,他会继承荣硕郡王之王位,他的儿子会有一个姓张……如果有的话……他继承的王位能给张家带来什么利益,这才是张启山关心的,现在的口舌之争,不过是讨价还价罢了,张家终究只是利益至上的盗墓贼!”   马车外的护卫敲击窗格,兰馨和杨梅停止了说话,杨梅撩开窗帘,兰馨探头向外看去。   路上一队黄马褂匆匆经过,探查路上经过的马车和沿路的客栈等地,并大声宣告捉拿逆贼,贴出了香妃和一个男人的画像,行人驻足议论纷纷,说起了这个女逆贼,马车上的人奕析可以听到白莲教之类的说法。   兰馨看到了一队老老小小带着枷锁哭喊着被人拿走,路旁有人指指点点,兰馨侧耳细听,发现他们议论的就是这群大杂院的老小,什么收留逆贼被抓之类的。   兰馨看了看杨梅,杨梅微微点头,下了马车叫过一个护卫吩咐几句,护卫领命转身走了,杨梅旋即再次上车。   “公主放心,这群人必定会被放往盛京。”杨梅道,“为何公主一定要这群人去盛京,那些老人只怕半路上就没了,还有小孩也做不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需要人手罢了,这群老小做不了什么可是他们的父母子女都出门在外做工,他们是能做很多事情的。”兰馨笑了,“当初小燕子带着小孩子一起盗取多家商铺,是那群孩子的父母帮着花费大价钱才免去牢狱之灾,后来因此事这些人在京城找不到工作,只能背井离乡去外面做工,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就留在了京城,如今再次被小燕子连累,遭此大罪,也是因为他们是犯罪者,我们才能将他们押到宁古塔。如今宁古塔都是罪人,不能擅离,不能经商,不能为官,能有作为的很小,就算我们有了很多这样的人,也只是多了很多苦力罢了,很多事情苦力是做不了的,熏陆找到的200户人家实在太少了,我们实在找不到愿意去宁古塔和尼布楚的自由人了,那群人宁可在江南要饭也不肯去宁古塔吃风沙,如果这群老小的家人能为我们所用,不就平白多了很多清白自由而且惯于走南闯北的青壮年可用吗?”   杨梅恍然大悟。   兰馨等待良久终于等到了开城门的消息。   此次城门开启,贩夫走卒不许入城,寻常人不许出城,只许达官贵人有事者出城办事,兰馨跟着其他大人的车架慢慢向城外走去,看来乾隆确实气坏了,不管车上坐的是谁,都被黄马褂一阵乱搜,确定车上没有私藏香妃娘娘,方才放行,车上贵人阵阵叫骂都没有让这群黄马褂皱一下眉头。   兰馨突然想到:真的会有百姓为小燕子紫薇金锁拦街□□吗?兰馨赶紧看向杨梅:“小燕子是不是曾经离开皇宫被扣押在一家棋社?”   杨梅张口结舌:“没听说啊,公主那里听来的?”   “小燕子是不是曾经好几天夜不归宿?”兰馨问,“或者,漱芳斋有没有人病倒?”   “确实听说小燕子仿佛病倒了,紫薇因为照料小燕子好像也沾染了病气,大概在二月末,漱芳斋闭门好几天……”杨梅睁大眼睛,“福尔康和五阿哥那些天没有去漱芳斋,而是在外面乱跑。”   “那就对了,”兰馨头疼的柔柔太阳穴,“小燕子出宫了,那两位爷在外面找人,紫薇格格在为他们掩护。”   “这有怎样?就算小燕子被人绑架,也与我们无关啊。”杨梅道。   “小燕子就是因为灭了这家棋社才会……”兰馨猛然住嘴,不对啊,连杨梅都不知道小燕子被棋社扣押,街面上怎么会谣传小燕子铲除黑棋社为民除害的消息?难道说这一次民众不会为小燕子紫薇下跪请命了?   “公主可是发现了什么?”杨梅问。   “通知苏合,探查京城有没有宣扬还珠格格是代表民间的格格,是为民除害的格格这类的流言,如果有,就探探这些流言是谁放出来的?”兰馨道。   “明白。”杨梅道。   “告诉皇额娘,一定要按兵不动,潜水的大鱼还没翻身呢,我们不急。”兰馨漠然而道。   “明白。”杨梅低头道。   乘载着兰馨的马车停在了城门口,经过严格的搜查之后,终于出了城门,离开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开荒宁古塔   十天之后,兰馨到达了宁古塔。   清代流人著述中对宁古塔的一些描述中提到,“城方二里”由于是“垒石成垣”,因此也称“石城”。当时“城内居民,寥寥数家,总管公署,均在其中”。“耕农之地,在城外十里”,离城稍远之处,却是“耕者绝少,弥望无庐舍,长行数日,不见一人”。   关于宁古塔的流放风俗,上要追究到乾隆的爷爷,那个好事做了不少,傻事也没做很少的康熙,然后在是雍正朝的时候,流放活动达到了最高点,到了乾隆朝,这种流放已经成了爱新觉罗的生活习惯,就像你每天要上厕所一样正常和顺手。   在乾隆时期,宁古塔已经实行了封禁,由于实行禁封,清初东北本就荒凉落后,变得更加荒无人烟,但爱新觉罗顺手的生活习惯导致了百万流人到达宁古塔,然后改变了东北的萧条。   这种改变在土地开发上最为显而易见,据不完全统计,至雍正初,宁古塔将军所辖可耕种的土地也达到了原来的十倍。土地有效的开发,得益于先进的耕种技术,流人们弃东北原始的“火田法”,改内地的“休闲、轮作二法”,使粮食产量得以极大的提高,粮食品种由原来的四、五种增加至十余种,流人同时教会土著人种植瓜果蔬菜,普及至每家每户。明末最后一位兵部尚书张缙彦流放宁古塔后,将中原蔬菜、花卉种子及农业耕种方法也带到这里,被当地人尊为“域外群尊五谷神”。   正因为流人对宁古塔农业的显著贡献,乾隆年间,有人赋诗:投荒万里天涯外,宁古方知尽务农。   流人中还有一个很牛的人,名叫杨越,他带人入山伐木,树皮盖顶,这种建屋方式被当地人效仿,广泛普及,一改当时掘地为屋的习俗。流人还教会当地人养蜂采蜜,酿酒制蜡,用玫瑰做别具风味的玫瑰糖,至今宁古塔仍保留着用玫瑰糖作馅蒸豆包的习俗。   宁古塔地区原来店铺很少,几乎没有贸易活动,杨越建议宁古塔将军建立皮毛人参互市贸易场所。仅一年时间,宁古塔就开设了30多家贸易货栈,人参、蘑菇、毛皮等都得到了交换、出卖,并很快吸引了盛京、吉林乌拉等地的客商。   可以很公平的说,乾隆年间的宁古塔已经走上发展的道路了,后来之所以没有将它像尼布楚一样割让出去,宁古塔的商业占了很大原因。   到达宁古塔后,兰馨休整了一日,第二天就去见过宁古塔的知府,并告诉他皇上的口谕。   知府告诉兰馨,乾隆早已来过信了,要求给兰公主足够的罪人去开荒种地,人已经都在苏白小院了,却看公主怎样将他们带走。   兰馨愕然。   杨梅咳嗽了一声问:“敢问知府,我们主子不能随意带走那些罪人吗?”   知府苦笑一声道:“臣不敢欺瞒公主,这些罪人多数在此地生活已久,最是刁蛮难缠,性子又暴烈彪悍,哪里有人能使唤的动他们,若是有妻儿老小有些家产的倒也有些顾忌,却又多惯于争夺不要脸皮,那些孤身到此身无长物的更是……”   知府说到此处连连摇头。   杨梅又问:“难道宁古塔的官府对这些罪人不能管束吗?”   知府道:“管束倒也有的,只要这些人老老实实留在这地界,没有当逃奴就行,官府也有些差事给他们办,不会饿死他们,若不愿办差,自去开荒种地,只要不闹事,官府也管不着他们。”   兰馨开口问:“敢问大人,尼布楚地区可有问题?”   “没什么问题,”知府道,“自从俄罗斯签订《恰克图条约》就渐渐从那里撤军了,虽一直磨磨蹭蹭的,但大部队好歹都走了,只余下小股的散兵游将还在那里磨蹭。”   “大清在尼布楚可有驻扎?”兰馨问。   “那是没有的,”知府回答,“那等犄角旮旯,驻不驻都是一样的,什么都不产,还多是蛇虫鸟蚁,朝廷又不许进山采参,那等地方也就不驻兵了。”   兰馨摆摆手,默然无语。   “多谢大人相告,敢问大人如果我等想在这里修一条路不知可否?”杨梅问。   “求之不得。”知府回答。   “能不能开山往尼布楚?”杨梅问。   “无需开山,自有山路相通。”知府忙道,“若是公主愿意修起来,自然也随公主。”   兰馨微微点头,瓦特已经改良了蒸汽机了,只等他和其他人在这个基础上发明蒸汽火车,史蒂芬森恐怕要告别火车发明人这个称号了。   “敢问大人,大布苏湖距离这里多远?”兰馨问。   “在宁古塔和雅萨克之间,不过两日马程。”知府道。   “如果兰馨想买下那里,在那里建个工厂作坊,不知有什么人要迁移的吗?”兰馨问。   “公主多虑了,”知府道,“那里人烟稀少,寸草不生,连老鼠都过不活,公主想要买地在哪里不行,那地方实在不是能活人的,连水都是不能喝的。”   “谢大人提醒,兰馨心里有数。”兰馨笑道。   宁古塔开荒并不是单纯的开出良田沃土,而是指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开出一片大大的金矿,工业金矿,首先就是宁古塔的大布苏湖的纯碱工业   大布苏湖的特产碳酸钠是重要的化工原料之一,它能够应用于制化学品、清洗剂、洗涤剂,也能用于照相术和制医药品……照相机什么的,只要凤生姣能把爱迪生捞来就成!   碳酸钠绝大部分用于工业,一小部分为民用。在工业用纯碱中,目前兰馨能做到的主要是轻工、建材、化学工业,约占2/3;其次是冶金、纺织、医药及其它工业。   首当其冲需要成立起来的毫无疑问是玻璃厂,现在玻璃镜的制造依然是秘密,在秘密公开之前,毫无疑问能成为挣钱的大杀器!玻璃工业是纯碱的最大消费部门,每吨玻璃消耗纯碱0.2吨。   其次需要成立的是制革工业,碳酸钠用于原料皮的脱脂、中和铬鞣革和提高铬鞣液碱度,东北地区的皮革完全可以在本地进行加工成为漂亮的皮制品销往世界各地。   然后同样需要紧急成立的工业是食用级纯碱,用于生产味精、面食等,食用碱在全世界都是畅销品,以后大清的百姓就可以吃上香喷喷的白馒头,而不是发酸的酸馒头。   再然后是生产合成洗涤剂添加剂三聚磷酸钠和其他磷酸钠盐等。   最后化学工业可以用于制水玻璃、□□、硝酸钠、氟化钠、小苏打、硼砂、磷酸三钠等。冶金工业用作冶炼助熔剂、选矿用浮选剂,炼钢和炼锑用作脱硫剂。印染工业用作软水剂。当然这些东西现在是用不到的,毕竟世界工业还没有发展到这种时候。   在兰馨的计划中,宁古塔、黑龙江城、雅萨克、尼布楚与乌扎拉将成为盛世华联工业三角区域,一旦成为工业金矿,乾隆就舍不得将这块地割让出去了。宁古塔由松花江连通大海,乌扎拉由黑龙江连通庙屯,这两个地方将成为出海口,连接整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五年计划   兰馨到达几日后,苏合、斗魁、伽南和胶南也来到了东北,3月中旬,扶黎与绮罗香来到了东北与兰馨会和,几日后,凤生姣也与法拉第一起来到了这里,同行的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名字叫爱迪生,据凤生姣说这孩子是个孤儿,在私自做实验时烧着了房东的房子,于是被赶出来了,凤生姣正好一直在找他,顺便就拐回来了。   兰馨高兴的几欲在无人处仰头放声大笑。   人员到齐了,兰馨决定召开盛世华联第一次高层会议。   首先是兰馨将盛世华联改成股份制,自己拿91%的股份,剩下的由对盛世华联贡献大的高层们分割,杨梅、苏合、斗魁、伽南、扶黎,在总股份中占有1%,占有总股份的5%;各大会馆的领头人,各在本人负责的会馆工厂的股份中占有5%的股份,占有总股份的4% ;如果法拉第能建成电力网络,他将占有总股份2%以上,爱迪生如果能发明出电视电话照相机之类的东西,他也将占有总股份2%以上,这些股份将从兰馨所占有的股份中切割。   其次是在征求了各方面的意见和建议之后,兰馨决定制定第一次五年计划,誓将东北一步一步建成工业重镇。   第一年:开荒,建房,建成现代化战争单兵训练场,建成碳酸钠提取工厂,建成食用碱提取工厂,建成皮革加工厂,开始建立电力网络,初步建成玻璃厂,以及和俄罗斯进行交易接轨,联系那边的科学家。   第二年:初步建立电厂,建成玻璃加工场,初步建立东北大学府及附属小学、中学,单兵训练场投入使用。   第三年:东北移民,初步建成东北大学府,初步建立东北大学附属研究院,扩大碳酸钠提取工厂,扩大食用碱提取工厂,完善皮革加工场,建成玻璃厂。   第四年,继续扩大生产,争取第一条铁路开工建设,扩充盛世华联船队,扩招护卫。   第五年,扩大商队,扩大生产,购买战舰,建成电力网络。   计划是很美好,现实有些艰难,兰馨决定一步一步来,这么大的蛋糕自己吃不下,不如大家一起分,资本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然人手严重不足怎么办,法拉第和凤生姣建议购买黑奴,兰馨想了想,同意了,苏合立刻放鸽子同英国东印度公司的黑奴贸易商人搭上了线,四个月之后,第一批黑奴就会登上东北土地。   扶黎建议将单兵训练场放在雅萨克,苏合建议将大学和研究院放在火茸城。   火茸城兰馨是第一次听闻,苏合三言两语解说后兰馨明白了,火茸城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东京城”,或“龙泉府遗址”   上京龙泉府遗址位于黑龙江省宁安市,在宁古塔地区的荒野中,流人吴兆骞、方拱乾等人意外地发现了一座规模庞大的古城废墟。倾倒的宫阙殿台、遍地的砖瓦和高耸的浮图石灯使人们感到震惊,这座古城究竟是什么人、在什么时期建造的呢?在代代流人留下的诗文中记录的这座古城“宫殿犹存”、“墉垣宛然”,并称这座古城为“火茸城”、 “古大城”、“东京”、“东京城”等。其中,用得最多的是“东京”和“东京城”。   他们曾经推测这座古城是金朝的上京会宁府遗址,但这种说法没有得到后人的认同。直到1778年,清乾隆四十三年,清朝政府才将这座古城认定为渤海上京龙泉府遗址。   兰馨同意了,并要求建设校园的时候注意保护遗址,法拉第很喜欢古中国的建筑,答应兰馨只要真的能建成四季开花的室内温室,他很愿意留下来任教。   第一件事就是建成住宿的房屋,这是很重要的,现在兰馨手里暂时有200户,500口人,其中男性青壮年200余人,妇女100余人,剩下大约160余人的是老年人和孩童。   这里大多采用一个很牛的流人的发明的建屋方法,此人名叫杨越,他带人一起入山伐木,盖成房子用树皮盖顶当做屋顶,这种建屋方式被当地人效仿,广泛普及,一改当时掘地为屋的习俗,顺便说一声,俄罗斯也是这种房屋,不知道是不是从这里流传过去的,还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兰馨决定建成工业城镇,这种房子现任不利于工厂厂房,更不利于长远发展,毕竟山上就那么些树,砍完了怎么办?   兰馨决定把水泥和红砖烧制方法发明出来,再将俄罗斯和印度的钢铁能买的买,能偷的偷,盖出钢筋水泥框架结构的厂房。麻烦的是受限于兰馨自己的冶炼技术,多层楼是不要想了,三层楼勉强可以。厂房都是一层楼的,三层可以作为员工宿舍。   宁古塔开垦土地暂缓一缓,兰馨将这些人拉去了大布苏湖,在大布苏湖畔划了一道线,男人们沿着这道线挖掘地基,先盖村舍房屋。   男人们都去盖他们要居住的房子,女人就为男人打下手,老人负责一日三餐,孩童捡拾柴禾。   兰馨放弃了树木建房,在水泥和红砖制作出来以前,她只能入乡随俗,打土墙盖房,好在这里有大量煤矿,采用烧煤取暖绝对能行。   根据设计好的图纸,一座座四合院形制,样子又很像缩小了的福建土楼的建筑渐渐拔地而起。根据设计,这种四合院小土楼坐北朝南,一个院子可以居住十户人家,采用火炕火墙供暖,院子宽敞可以种植蔬菜和果树。因为四周房屋均热气腾腾,院子里也坐不住雪,兰馨计划中的塑料厂建成之后,用塑料拢住院子上空,到了冬天也可以种些青菜食用。   房屋建设热火朝天,土地开垦也刻不容缓,4月份就是种植水稻的时候了。   水稻种植是在乾隆那里打了包票的,非种不可,于是兰馨决定将主要种植区设在辽宁。   辽宁历来第一主要农作物为稻、小麦、玉米、棉花、大豆,第二主要农作物为油菜、马铃薯。目前看来,大清百姓明显偏爱种植价格较高、效益较好的水稻、玉米等粮食作物;另外,效益较好的油料、蔬菜和药材等非粮食作物也倍受青睐。   受限于人手等原因,辽宁种植区主要还是种植水稻、玉米、大豆三种作物。东北辽宁水稻4月份席苗 5月份插秧 10月份成熟收割,为单季稻,眼下正好赶上种植。   然后是吉林,这里也将成为主要种植区,种植玉米、大豆。最后是黑龙江会种植小麦、大豆和向日葵。   东北地区是全国大豆的主要产区,一年可以播种两茬,春播在谷雨前后,夏播六月前后,榨油之后在全世界都是畅销品,兰馨计划在吉林和黑龙江各购买和开荒一万亩田地。   兰馨预料,在辽宁的水稻种植成功后,盛京的贵人们肯定会一窝蜂来此种植,兰馨计划在辽宁、吉林首先购买和开荒四万亩田地,不管是自耕还是卖与他人都是稳赚不赔的,可以使用先进的农业工具加速开荒,还可以按天给流人提供食物和银钱,雇佣他们开荒。   斗魁和伽南分别前往辽宁和吉林进行开荒。而扶黎和绮罗香离开了东北前往俄罗斯,兰馨早已同那里的一位老人建立了亲密的笔友关系,绮罗香将用她的外交特长将那位老人劝导到东北来。 作者有话要说:   ☆、熏陆来信   兰馨坐在暖暖的火炕中读着熏陆寄来的信件,越看表情就越奇怪。   杨梅忍不住问道:“是不是盛际飞将军的事?”   “你知道?”兰馨惊讶的说。   “盛将军怎么可能会留下公主一人在盛京?”杨梅道,“公主在此最少停留五年,宁古塔的监司轮换恰好也是五年,将军大概申请了监军一职吧?”   “不是监司,是三将军制度,际飞任黑龙江将军。”兰馨难以置信的说。   “什么三将军制度?”杨梅道,“整个东北地区,都归盛京总管统辖吧?”   “清入关之初,是在东北设置盛京总管统辖东北地区,但是由于前段时间俄罗斯的入侵,皇阿玛觉得是该加强东北地区的防务,际飞他上书说明了三将军制度,军机处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决定设立吉林和黑龙江将军辖区。”兰馨说。   “形势远远不到设立如此防卫吧?”杨梅道:“盛将军所说的三将军制度难道是公主告诉他的?”   “我是提过一两句……”兰馨无语了,沙俄的入侵对东北地区行政区划的设置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清朝正是设定了东北三将军辖区体制,才取得了抗俄战争的最后胜利。   “将军真的很有心。”杨梅道   兰馨翻看着熏陆的信件,眉头挑了挑,笑了:“杨梅你猜紫薇格格和还珠格格如今怎样了?”   “公主,小燕子早已不是格格了,如今只是一个宫女罢了。”杨梅纠正。   “五阿哥和紫薇格格不是还纵容宫女太监们称她还珠格格吗?皇阿玛不是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兰馨笑了笑,“话说当初他们放走了香妃,皇阿玛要砍她们的头,你猜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没有砍成吧?要不然,公主怎么会如此问属下?”杨梅道。   “真可惜啊,”兰馨毫不在意的说,“熏陆来报,有一伙儿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在京城煽动百姓为还珠格格请命,说她们是代表民间的格格,是老百姓的格格,要求皇上收回成命,再次册封小燕子为格格。”   “肯定不是五阿哥的手笔吧?”杨梅睁大眼睛。   “五阿哥恨不得立刻娶了小燕子为妻,怎么舍得让她做妹妹,”兰馨道,“煽动百姓的带头人名叫萧剑,熏陆怀疑他是天地会的成员。”   “五阿哥竟然与反贼有联系?难道他……”杨梅吃惊的说。   “他没有那样的脑子。”兰馨叹了口气。   “皇上什么意思?”杨梅道。   “据说福尔康和五阿哥也变成蝴蝶飞走了,皇阿玛气坏了,说对他们杀无赦,然后五阿哥、福尔康、萧剑等人劫囚带走了小燕子三人。”兰馨道,“与他们同行的武林高手据说和小燕子一样,都是大杂院出身,皇阿玛怀疑那里是什么武林高手的聚集地,将那些人全部锁拿下狱,十四岁以下的小孩倒是放了回去,其他的老人孩子本来是要问斩的,他们的子女和父母苦苦寻人却无人理会,熏陆和他们搭上了话,寻人改成了流放,即日启程往宁古塔,他们感恩不尽,要重谢熏陆,熏陆看他们也没多少银钱,就没收什么,只写了封信给了他们,让他们来寻找我们,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会过来了。”   “那五阿哥和香妃那些人现在何处?”杨梅道。   “在一处农家院子。”兰馨笑了,“主家叫做老欧,熏陆正在调查这家农人和天地会的联系,看究竟是不是天地会的一处落脚点,在熏陆写信的前一天,他们分成了两路,香妃和她的情人恐怕会回去回疆,小燕子紫薇众人会前往云南……”   “公主怎么知道的比熏陆都多?难道公主还有别的眼线?”杨梅问。   “当然了,我这眼线可是一个难以形容的女人呢。”兰馨忍不住笑了。   四月中旬,伽南来信说辽宁的水稻已经种植了四百亩,受时间限制,没能扩大种植,但是赶四月下旬必定能开垦种植三百亩的大豆和五百亩的玉米。斗魁来信道已经在吉林开垦六百余亩的玉米和大豆。因为时间太赶了,这两人都采取了使用囚犯、流人和高价雇佣平民的手法,其中辽宁的种植园之所以能开垦如此之多,是因为东印度公司贩运来的第一船黑奴都给了伽南。   第二船黑奴将在四月底到达,兰馨深思熟虑决定在庙屯靠岸,然后抵达大布苏湖畔,吉林那边就不要使用黑奴了,大清素来排外,辽宁沿海港口因为常年见识外国人,倒不会对此惊奇,吉林那里恐怕会把黑奴当成妖怪活活烧死。   “公主,二十六个四合院土楼均建设完毕,是否可以开始建立厂房?”杨梅问。   “是该建设厂房了,”兰馨道,“这次还是采用四合院土楼形制,四合院建的大一些,通风要良好,烟筒……看看有什么方法可以减低粉尘,还有厂区尽可能多植松柏绿化。”   “这次又招来很多流人,一个土楼2000个人……十余天就可以建设完了,”杨梅道,“那么建设几个?”   “一共几个人?”兰馨惊讶的问。   “大约有3000余人务工,我和苏合担心资金不够,没敢多找,”杨梅道,“我们的资金确实快要见底儿了。”   “麻烦呢,”兰馨烦恼的说,“水稻和玉米的收成也好,稻田土地倒卖也好,都等到10月份丰收之后才能见到呢。”   “公主担心银钱,这里倒是有几个财神爷送钱来了,”苏合笑眯眯的进来了。   “谁送钱了?”兰馨没精打采的说。   “老九门。”苏合道,“九门的人听说公主打算建城镇,他们也算功成名就了,打算开始洗白,让一部分后代能够置些家业捐个功名,他们都对公主说的开玻璃厂、食用碱厂、皮革工厂这些感兴趣,想来分一杯羹。”   “有人送钱就好,只是随随便便就想占了玻璃厂,这是不行的,不过玻璃厂建成之后可以把世界经销权分给他们。”兰馨说。   “还有张大佛爷也来了。”苏合道。   “张启山也回来了?”兰馨惊讶的说,“他来东北了?”   “当然还在路上,但确实要来了,”苏合笑了,“张启山买了大船,打算开始做生意了。”   “张家一直在做生意,多数用来掩护明器交易,现在看来恐怕也是忍不住这种巨大利益了。”杨梅道。   “张起灵和他一起来了吗?”兰馨问。   “没有,”苏合道,“张启山拒绝我等接近张起灵,张起灵恐怕留在了北京或者广西,甚至有可能随着张家船队出了海。”   “我去,真是个小气鬼,看来收养张起灵的事儿真的黄了?”兰馨自言自语。   “百草厅白家老号的白景琦老爷希望能够在东北药材上交易加大份子,江南皇商范家希望能够代理食用碱的销售。”苏合道。   “白景琦的可以考虑,范家……还是算了,他们的食盐交易已经够可以的了,食用碱的国内交易还是交给我们自己人,还有九门,八大皇商走盐路就行了。”   “终极版珍妮纺纱机成品400台已经做好了,都是可以同时纺织24根纱线的那种,沉水不知道‘珍妮’这个名字的意思,就给纺纱机改名叫‘和定纺纱机’,回疆来人希望能够给他们分一些。”苏合道。   “名字改的不错。”兰馨笑了,“回疆那边,想都别想,香妃已经跑了,大清已经不是他们的庇护了。藿香经营回疆商务会馆的时候,不是购买开垦了很多棉田吗?都给藿香吧。另外增加纱机产量,先供给我们这里,等我们的需要全部满足的时候,再生产五千台,让江南纺织商竞拍。”   “属下明白。”苏合道,“但是属下还是请公主慎重考虑八大皇商的要求,毕竟这些人做这种事情已经熟门熟路了,但九门还是生手,他们暴虐的习气会给食用碱在国内推广产生不好的影响,不妨将过被市场给八大皇商,将国外市场给他们,相信在国外盗墓的时间,九门之中一定已经有很多熟悉国外市场的人了。”   “可以考虑。”兰馨道。   “只是一直使用手工作坊的方法提取食用碱实在太慢了,是否加快食用碱工厂的建设?”苏合道。   “嗯,杨梅,可以开始建设厂房了,”兰馨道,“就按照我们之前说定的形制,开工建设,十日之内建设出一座四合院土楼厂房。”   “属下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   ☆、宝竹投靠   大布苏湖东岸的建筑工地热火朝天的建设着,男人们在工地上建设厂房,女人们背着扫帚搞头在湖边捡拾大布苏湖冬季最后一批自然形成的碳酸钠,这些碳酸钠一部分会在作坊之中加工成食用碱,另外绝大部分会被浩祥带走销往国外。   两座食用碱加工作坊已经建成,大约600名工人正在里面辛勤的劳作,每天都会有一袋袋雪白的食用碱被堆放到露天里,因为库房来不及建设,这让苏合很恼火,好在有一船六千名黑奴被东印度公司送到了宁古塔,再被杨梅安排人员送到了大布苏湖畔,他们担任起了库房的建设。   现在苏合全力抓紧生产和法拉第的电厂建设,杨梅则全力紧抓工厂和库房的建设。   法拉第不愧是电学大师,在他指点下苏合将电厂的图纸改了又改,地址最后决定建设在煤矿附近,大布苏湖附近的煤矿挺多,最近的是松原的煤矿,苏合与法拉第就在松原和大布苏湖工业区之间找了个地点,进行火力发电厂建设。   四月月末,熏陆送来了一批流民,另外还有兰馨意料不到的两个人。   熏陆送来的这批流民多数是陕西、河南灾区的失地农民,因为熏陆保证可以吃饱饭,他们就拖家带口的过来了,官府押送的流放罪人也就夹在流民中被送来了,其中就有大杂院。   大清规矩是十四岁以下的孩子不判处刑罚,但大杂院有不少十四岁以下的孩子都是孤儿,老人走了他们无处可去,于是就随着老人一起流放到了东北,还有这些老人的子女,虽然没有被流放,但因不忍老人独自受苦,也就随着老人一起过来了。大杂院被流放的人中还有一个刚满十二岁的女孩宝丫头,其实她本来是不用流放的,但小燕子为了让她在会宾楼帮工,虚报了宝丫头的年龄,官府于是认定宝丫头十四岁,将她也流放了过来。   还有宝竹和她的孩子也被送来了。   兰馨见到宝竹的时候确实惊呆了,宝竹变得瘦巴巴的,手臂瘦的几乎只剩下了骨头,全身又脏又臭,她怀中的孩子也痴痴呆呆的,据说是被打傻了。   宝竹一看到兰馨,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流,鼻涕眼泪一大堆,哭的一点美感都没了,兰馨叹了口气,命人将她们带了下去,吃饱饭洗干净再来见自己。   宝竹曾经几次向兰馨效忠,但是因为她的前科,兰馨一直没有答应,现在看来,宝竹似乎只剩下自己可以投靠了。   宝竹吃饱饭后,换洗了干净的衣服,在杨梅引路下来到了兰馨面前,仔细说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自从皇上下旨命令张起灵为兰馨养子,成了硕王府的世子,硕王就爆发了,他不敢对着兰馨发作,于是对兰馨以前的侍女宝竹不满了起来,反正宝竹的孩子也不是他真正的孙子,于是就下令硕王府停止了宝竹的一切供给,没多长日子,宝竹就变卖光了自己被克扣偷拿的所剩无几的首饰,挨起了饿,挨饿了之后宝竹只能自己做些针线拿去外面换些米面,。   这还不是最难的,糟糕的是她又被硕王府的奴才诬陷偷米偷面,挨了一顿打,被送到了柴房,连做针线的机会都被剥夺了,宝竹母子饿的头昏眼花,宝竹只能去乞求厨房能给些残羹剩饭,孩子在她出门的时候因为饥饿抢夺了过路的硕王亲儿子那位红侧福晋的孩子手里的白糖糕,被打成了重伤,当夜就发起了高烧,硕王府不给请医生,孩子病得奄奄一息,这个孩子可以说是宝竹最后的希望了,她拼着命抱着孩子从硕王府冲了出来,闯进了公主府,然而兰馨已经不在那里了。   熏陆帮她请了大夫,然而因为时间耽误的太久,孩子被烧坏了脑子,竟然傻了,宝竹痛哭一场之后,要求去东北投靠兰馨,熏陆思量一下,觉得宝竹其实也是个可用之才,就把他们母子和流民一起送来了。   兰馨为宝竹哀默了一下,让宝竹安置在了油坊街。   油坊街是大布苏湖生产区规划之后的住宅区的一条街,街口是一家葵花籽油的榨油作坊,油坊街因而得名。   宝竹分在了油坊街5号四合院土楼之内,其中的住户都是大杂院的人,宝丫头也在其中。   熏陆此次送来的人除了这些流人,还有一批京师大学府的学生,兰馨于是决定让新来的流民开始建设学校。   学校按照预定是要建设在龙泉府遗址,将位于龙泉府遗址之中成为巨大的学者之城,于是这些流民在凤生姣的带领下前往了宁古塔。   当初盛京总管说大布苏湖在雅萨克和宁古塔之间,其实从他的角度来说也不算错,但实际上这三个地方是一个巨大的三角形,相距甚远,从大布苏湖到宁古塔需要两日马程,到尼布楚是宁古塔的两倍时间,到雅萨克因是山路需要的时间要更多一些,从宁古塔到雅萨克需要三日马程。   等兰馨带着这些建设的流民到达宁古塔火茸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宁古塔的火茸城在兰馨的干预下改了名字,当地人称它“东京城”,兰馨听着这个名字觉得很不舒服,就叫它未来的名字“龙泉府”,建设的大学就叫“龙泉大学府”。   上京龙泉府遗址位于渤海镇内,北距宁安城40公里,是牡丹江去镜泊湖的必经之路。   经清末学者曹廷杰考定,龙泉府是公元755年渤海国三世王大钦茂时期建设的,渤海国自中京迁至上京为国都达160多年,它代表着渤海人创造的“海东盛国”的灿烂文明。   龙泉府城分内、外和宫城三部分。外城垣周长18公里多,为土墙,有10座门、五条大街纵横排列,中央大街宽110米。内城周长4.5公里,为石墙,建在外城北部的中间。在内城建有宫城,周长2.5公里,玄武岩筑成。五座大殿中轴排列,并有回廊相连。另有10寺5桥、八宝琉璃井、点将台、附马府、御花园等遗迹,为当年仅次于唐长安京城的东亚第二大都会。   兰馨计划将宫城建设为行政区和教师的居住区,其中同时设有医院、超市等生活设施,修复御花园遗址及各景观。   内城将成为大学区的教学区和实验区,科学研究院也将设在其中,修复各个大殿,分别留作参观或者成为室内演讲厅等设施,点将台及附近区域将成为活动场,建设教学楼、图书馆等,修复回廊景观,加大绿植范围,。   外城将成为大学区的宿舍区和附属中小学,各种生活设施也将设在这里。   让兰馨惊喜的是这次送来的流人,熏陆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大多都是木工等活路的精通者,还有送来的学生,也都是京师大学府土木工程和建筑工程的尖子学生,同时熏陆还来信说雷木和他儿子、学生也将启程前往东北,还带来了样式雷曾经参与建设圆明园的诸位高级工程师,修复龙泉府遗迹指日可待。   五月中旬,龙泉大学府建设开工,盛际飞在一个天气凉爽的日子来到了黑龙江。   盛际飞来的时候,兰馨正好在龙泉府城暂时修复的一处民宅中暂居,盛际飞风尘仆仆,满面风沙,手中却小心的护着一小盆白头翁,微笑着看着兰馨,风姿挺秀,北风摧哑的嗓音带着柔情的磁性,缓缓言道:   “你好吗,兰馨?” 作者有话要说:   ☆、绑架大宝贝   盛际飞接下了黑龙江区域的政务和军务,他将黑龙江的政务交给了兰馨,自己专心发展兵力,盛际飞发现黑龙江的军务确实荒废太久,情况也确实不妙,俄罗斯在《恰克图条约》之后并没有撤走雅萨克和尼布楚的兵力,这些俄罗斯军人以游击队的形式散布在外兴安岭。   盛际飞将情况谢了一篇长长的奏折,将情况尽量往严重里说,并对乾隆的面子问题着重关心了一下,奏折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城,要钱要粮要人。   乾隆的回信对他进行了加勉,但依然傲慢的无以复加,对于“荒凉无产”、“贫瘠萧条”的“不毛之地”,乾隆表示他不在意,反正俄罗斯已经不敢来犯了,就让这些可怜虫在那里刨些食吧!   如此大方的态度让兰馨怒极而笑,下令椒荼与熏陆加大流民运输与黑奴购买。   五月末,东印度公司的两艘船送来了大约1200名黑童奴,兰馨将它们安置在了雅萨克,帮助开垦军田,同时身强力壮的童奴如果学会了说汉话,还可以加入军队训练,将来成为兰馨的商队护卫。   玻璃厂和肥皂厂在大布苏湖建成,水晶一样的玻璃制品和玻璃镜被送到了北京,人们惊叹大清也有了照影纤毫毕现的镜子,一块两尺高的穿衣镜子被炒作到了数千两,意大利镜子在大清价钱一落数千丈。   早在1508年,意大利的玻璃工匠达尔卡罗兄弟研制成功了实用的玻璃镜子,然而,他们制造一块水银玻璃镜子需要花上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镜面也不太光亮,而且因为水印有毒,意大利的玻璃镜发展史就是人命堆积起来的灾难史,而兰馨和京师大学府的学生将1843年才会出现的镀银玻璃镜鼓捣了出来。在硝酸银溶液里,加上一些氢氧化铵和氢氧化钠,再加上一点葡萄糖溶液,就会发生一种特殊而有趣的化学反应---“银镜反应”,新式玻璃镜就这样成功的制作了出来。   还有那种如羊脂一样细滑的肥皂带着清香,洗手是那样的干净,各种颜色香味不同随你挑选,京城的贵人们简直要疯狂了。   蜂拥而至的商人围在大布苏湖商业会馆,要求竞拍食用碱、玻璃镜和肥皂的经销权。   杨梅悄悄透漏,我们不要金银,只要粮食,谁给的粮食多,我们就卖给谁。   在兰馨的默许下,大批大批的粮食被各位富商从全国以及世界各地运往东北三省,富商们用粮食买到了食用碱和玻璃镜的经销权,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然后到了六月,河南、山东灾荒,流民成灾,在辽宁的伽南迅速组织人力,走通官府,将大批流民引导输送到东北,这是第一次灾民没有南下,而是选择了北上,一路上秩序井然的进入了辽宁和吉林,最后进入黑龙江。   流民为了得到一日三餐,纷纷报名参加了兰馨的城镇建设,短短十日,玻璃厂、食用碱工厂、肥皂厂的生产车间增加了五倍,因为大布苏湖的建筑材料都是就地取材,使用砖木和土木结构,就地挖土烧红砖,进山砍伐运输木材,都是流民争先恐后的报名去做的,兰馨只管这些做工的流民的一日三餐。   按照兰馨的规定,一个流民可以挣得他自己和另外二人的食物,男人可以参加城镇建设,女人可以参加工坊的活计,这样一个五口之家只要有两个人做工就可以换的全家的食物了。   盛际飞还在此次的流民中征集到了参军的人,虽然朝廷还没有开口,这些军人的饭食银饷均要盛际飞自己负担,盛际飞也不在乎,就算他们做不了军人也可以做兰馨商队的护卫。   在他们成为军人之前,首先要成为建筑工人,因为黑龙江城的军营是不会让他们这些朝廷没有点头的野路子进去的,盛际飞又听了未来老婆的话,决定在外兴安岭也建起军营。   在兰馨规划的蓝图之中,单兵训练场放在尼布楚和雅萨克这个巨大的山域之中,这也是沙俄入侵中国的必经之途,即使现在那里也有小股的沙俄军队在那里流窜,寻机进击大清。   雅萨克还可以建设一个水军港口,顺着黑龙江和松花江,直通庙屯和宁古塔,连通大海。   盛际飞对此非常赞同,很惊讶兰馨竟然也有这样的战略眼光,兰馨心虚的接受了他的称赞。   盛际飞打着商议政务的名义频繁的进出兰馨暂居的农居,好在龙泉府遗址这里没有村民居住,只剩下了些待修复的残垣断壁,留守的人也都是自己人,就算有什么流言也翻不起浪花。   盛际飞和兰馨两人都不懂得琼瑶式浪漫,两人在一起也是商议正事居多,然而日复一日,却也愈加合拍,当兰馨在设计图纸上抬手时,盛际飞就会把切块的水果送到兰馨手边;当盛际飞风尘仆仆的进门的时候,兰馨会在提前烧好热水的洗澡间里放上一杯新鲜的葡萄酒,如此一来二去,兰馨渐渐也有了“即使成亲也不错”的感觉。   盛际飞没有再提成亲的要求,他答应兰馨要等她十年,就会一直等下去。   一日盛际飞吃过晚饭外出散步的时候,捡到了一个大宝贝,二话没说将宝贝绑了回来,快马加鞭送到兰馨处就要求帮忙。   兰馨看着被帮成粽子的“宝贝”真的非常无语。   宝贝吐出嘴里的破布,破口大骂:“简直就是一对贼夫妻!”   兰馨一怒之下将他和盛际飞一起推出大门。   盛际飞吊儿郎当的提溜着“宝贝”,在门外唉声叹气,哀叹媳妇不睦,被兰馨从窗口扔下一个果盘,带着满身果汁香味,连滚带爬跑远了。   龙泉府距离宁古塔很近,一个早上可打一个来回,盛际飞带着他绑来的宝贝去了宁古塔的一个酒坊。   等小二上了酒,盛际飞一本正经的对这个绑成粽子的人道:“你实在不该当着她的面说夫妻,我们虽然两情相悦,然现在还不是夫妻,她脸皮很薄,你这样说对我造成很大困扰。”   粽子冷哼一声:“两情相悦却偷偷摸摸不敢成亲,耽误人家闺女,简直不是男人!”   盛际飞摸了摸鼻子:“这你就错了,是那闺女耽误了我,她说只要我能等她十年就答应嫁给我。”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种子,这闺女不实在,应就应,不应就不应,拖拖拉拉真不实在。”粽子闻着端上来的酒砸吧了一下嘴巴:“松绑,我也要喝。”   “不行,”盛际飞摇摇头,“你还没答应投入我军中来,我不能松绑。”   “个屁!”粽子一脑袋青筋,“你真瞎还是假瞎?看不出我一大把年纪了,谁家军队要我参军啊!”   “我要,只要你参军,我也不要你冲锋陷阵,高官厚禄我养着你,只要你祖上的军火图纸即可,戴先生看此可否?。”盛际飞笑道。   粽子冷笑的看着盛际飞不语。   清朝康熙年间,出了一位天才火器制造家,他发明世界上最早的机关枪名字刻在母子炮上,他发明的冲天炮,曾被康熙帝赐名为“威远将军”。然而,他的过人才智和卓越的发明,却引起了时在清廷供职的洋人南怀仁的嫉恨,因此而受诬陷,被康熙帝流放到盛京,终其一生没有能够回到故土,他的名字叫做戴梓。   盛际飞眼前的这个粽子正是戴梓的孙子,年已73岁高龄。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的风儿和沙   此次灾荒过来的流民实在太多,兰馨就把他们统统调集起来修路,先修从大布苏湖到宁古塔的路,修成后世农村常见的石子路,非常宽,可容纳四辆拉货的大马车并行,按照后世靠右行驶法则,路中央建设绿化带,主要栽植松柏和落叶木。   男人修路,女人做饭,老人在家带孩子,这样也可保证不会有人饿死。   然而流民实在太多,兰馨的粮食很快就要不够了,三道奏折飞往北京之后,朝廷的救灾粮食才堪堪运出江南。   兰馨在龙泉府急的嘴上都长了火泡,让然而粮食却还是慢腾腾的在路上行走,兰馨只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飞鸽传报扶黎和凤生姣,让他们在俄罗斯暗中收购粮食,分批送往尼布楚。   粮食久等不来,却等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四阿哥永诚被厌弃了,奉旨出继和硕履懿亲王允裪为后,淑嘉皇贵妃在儿子过继的当天没了。   原来,当初小燕子在御花园引来了蜜蜂,博得乾隆大笑的同时,也让淑嘉皇贵妃流产丧子,缠绵病榻,永诚的同母弟弟永璇和五阿哥因此刀兵相向,被乾隆训斥,四阿哥永诚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在小燕子和五阿哥众人相助香妃逃脱之后,永诚感到机会来了,他收买了紫薇的舅公舅婆,否定了紫薇的身世,负责鉴定此事的和亲王因为对紫薇当初的栽赃怀恨在心,于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永诚的陷害大开方便之门,事情竟然就这么成了,乾隆真的认为紫薇不是自己女儿了。   本来事情到了这里就行了,但永诚却坚持要为自己没来得及来到世上就死去的弟弟报仇,暗自下令致小燕子于死地,永诚在朝廷和后宫推波助澜,各种舆论终于让乾隆下定决心处死小燕子,永诚欢喜的坐等观看小燕子被砍头的时候,却发现五阿哥带人劫了囚。一怒之下下令侍卫和士兵将“反贼”统统杀光。   这让乾隆不满了,你明明知道那是你五弟弟,却还是想置他于死地,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在某天乾隆前往漱芳斋怀念他的“两个丫头”的时候,偶遇了同样来还念自己远去的情郎的晴格格,两人相互说起自己的思念,乾隆就想起了这一茬,愤愤不平的说起四阿哥的行为,晴格格愤怒于尔康险些被四阿哥杀死,就拐弯抹角的提醒乾隆,和硕履懿亲王允裪没有子嗣,晚年有多凄凉,乾隆的“亲亲睦族”计划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自己的兄弟呢,于是在劫囚之后屡次被训斥的四阿哥就被乾隆过继了。   兰馨长叹一声,为乾隆的脑残点了一根蜡烛,同时为四阿哥的行为道一声“傻瓜”,不管小燕子如何,她怎么值得你赔上自己一生去报复,你还有额娘,怎么就不想想她?   在兰馨为各种事情烦恼的时候,回疆的藿香遇到了千里迢迢回到了回疆的香妃和蒙丹,两个人乘坐着一辆外面看起来很脏的毛毡盖顶的马车,含香再同蒙丹吵闹什么,被蒙丹一巴掌打进了马车里,然后蒙丹就驾着马车离开了。   藿香惊讶的合不拢嘴,香妃和她情郎回到了回疆,两个人都是没吃过苦的少爷小姐,一路上究竟怎么回到回疆的,藿香对此非常好奇,于是寻了一个街面上的混混,给了些银钱让他去打听。   那混混找到了两人,叫住蒙丹的时候,蒙丹一脸笑容,点头哈腰的面对着混混,两人交谈之后,混混才明白,这两人是夫妻,这个男人是带着妻子出来卖的。   混混很鄙夷蒙丹为人,拉开马车帘子往里面看,车厢很宽敞,里面是铺盖,马车上的空间弥漫着很浓重而且刺鼻的香粉味道,一个憔悴的美人正坐在铺盖上啜泣。   混混一下子惊呆了,不得不说,含香能迷住阅美无数的乾隆,还是很有本钱的,于是混混就把藿香给的钱拿出一部分,嫖了这个美人。   蒙丹拿着混混给的钱买了两个饼子,一个给含香,一个自己吃,听着含香和混混的声音,心里计算着晚上是不是还可以再做一次生意。   混混离开马车后,依依不舍的向藿香报告去了,蒙丹驾着马车继续向故乡前进,回疆是很大的,他们距离家乡还很远。   藿香听了混混的话,吓了一跳,赶紧写信给兰馨报告,兰馨收到这封言辞含糊的信,稍一琢磨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无语之际,传书给藿香告诉她把消息透漏给含香她爹知道。   蒙丹不认识归家的路,一边走一边问,顺便一边做生意,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七月了。他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就要成为阿里和卓的女婿,就要继承阿里和卓的部落了,谁知含香刚见到父亲立刻大哭了起来,要求把蒙丹抓起来杀掉。   蒙丹气坏了,含香怎么可以这样!自己千里迢迢的把她从清朝皇帝那里拯救出来,还带她回家,路上没有盘缠了,自己都没有嫌弃她拖累,不得已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她才没有饿死,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身为一个回疆贵族要去做拉皮条的事情有多难看吗?自己都没有嫌弃她和那么多人睡过了呢!如今刚回到家她就想背弃恩人吗?太可恶了!   蒙丹将含香拉到一边,狠狠的威胁了一顿:“你要是不乖乖的让你爹把部落让我继承,我就把你的事情都说出去!”   “蒙丹,你太可恶了!我那么爱你,你却让我去做那种肮脏的事!你太可恶了!”含香梨花带雨的指责。   “我也很爱你啊,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大清皇帝那里受苦呢!我把你拯救出来啦,还不嫌弃你跟那么多人睡过,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蒙丹理所当然的说。   “天哪,我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窍啊!我在大清皇帝那里过的如同天堂一样,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富丽堂皇的宫殿,我放弃了那些一心要和你相伴到老,你却这么对我!”含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嗨,别说傻话了,大清那么好你会舍得出来?”蒙丹讥笑,“何况你已经回不去了,现在你只能听我的了,不然我就把你的事情都说出来,我看还有谁愿意娶一个□□做老婆!”   含香没办法,只能请阿里和卓先不要杀蒙丹,先将他稳住再图后事,同时含香满怀希望的表示,自己还是很愿意回到大清的,大清的皇帝非常喜欢自己,自己回去了他一定会非常高兴,会给父亲和部落很多赏赐的。   阿里和卓本来是接到大清皇帝的通知说含香死了,本来很是伤感了很久,可是不久前又接到了藿香的通知,说含香同人私奔,已经要回回疆了,请他做好准备,如何应对大清的质问。   阿里可没幼稚到以为乾隆还能接受含香,含香是同人私奔离宫的,大清的皇帝不可能接受一个失贞的妃子。   阿里和卓心里几乎要恨死了,最近回疆的几个部落将自己欺负的不像话,以前仗着自己是大清皇帝的丈人,他可没少作威作福,如今现世报来了,大清不理他了,其他部落开始死命的欺负他了,阿里委屈极了。   阿里将含香和蒙丹一起锁拿下狱,他告诉含香:“我们的子民几乎无法度过粮荒了,我们几乎买不到茶叶了,我们的部落需要你的再次牺牲,你和这个贼子给我们的部落抹了黑,就用你们的性命向大清皇帝赔罪吧!”   阿里就去信问藿香,自己是要把他们送到北京赔罪还是在这里杀了赔罪,藿香吓了一跳,赶紧告诉阿里打消这个念头,杀了就杀了吧,千万不要对外声张,大清的皇帝还是要脸的!你要是把这事儿捅出去,大清立刻就会发兵攻打你们,自己掂量吧!   阿里和卓掂量了一番之后,吩咐侍卫将含香和蒙丹一起毒死,扔进了沙漠,就此了事。 作者有话要说:   ☆、扩军   朝廷的粮食终于慢腾腾的进了辽宁、吉林和黑龙江,辽宁的境内灾民本就不多,多数灾民经过伽南协调后,引导进了黑龙江,辽宁知府感激伽南引导流民,没有在他的政绩上抹黑,协商之后,将救灾的粮食匀出一部分接济黑龙江去了。   伽南自然投桃报李,除了给知府大人一笔酬谢之外,在辽宁的境内制定了修路计划,另外有暗示知府大人,我主子打算在辽宁开设肥皂厂和洗衣液厂分厂,不知道知府大人有没有什么好的人选可以推荐呢?   辽宁知府自然又惊又喜,为伽南的各项申请大开方便之门。   辽宁、吉林都属于盛京总管的管辖,他听说了如此好事,就来询问伽南,伽南拍着胸口打了包票。   大布苏湖本就在吉林境内,这里人民已经渐渐富裕起来了,盛京总管从伽南那里听说和定公主打算将工厂利益均沾,慌忙带着大批粮食赶到大布苏湖和杨梅商定合作事宜。   杨梅按照兰馨的暗示,笑眯眯的示意有财大家一起发,玻璃镜的制作方法不能外传,但是玻璃的制作方法还是可以的,到时候玻璃镜厂都从您的玻璃厂进货,您说好不好?   盛京总管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最后经多方协定,进入黑龙江的粮食占了救灾粮食的绝大部分,兰馨没有拒绝,黑龙江的灾民本就几乎是全部流民的百分之八十。   灾民太多,修路的速度就变得很快,兰馨不会随意发放粮食,路边舍粥的摊点只能是饿不死人,你要想吃饱吃好就要做工,做工的人可以领到足以让三个人吃饱的食物,有时还限量供应鸡鸭鱼肉,于是一些身强力壮的男人还是很愿意去修路换取粮食。   大布苏湖工业区通往宁古塔的路刚开始的时候是两头做工,从两边向中间汇合,后来流民日益增多,六月末、七月初的时候涌进吉林和黑龙江的流民多达46.8万人,请求做工的人呈几何数增长,杨梅几经筛选,优选出一批青壮年,分四批从路中间又开始修路,分别向两端汇合,短短一个月路就修好了,虽然修的是简易石子路,但这个速度还是让兰馨震惊了。   就算如此,灾民的数量还是太大了,不少地痞流氓开始抢劫做工的人领到的食物,盛际飞带人狠狠地杀了一批才止住了哄抢事件。   兰馨见人多了也不好,就将修好路无所事事的人叫在一起又开始修从宁古塔到尼布楚的路,修宁古塔去乌扎拉的路,修龙泉府大道和学校,剩下的没修路的流民,盛际飞将他们召集在一起,先让胶南做了场演讲,眼看气氛调动起来了,就让他们启程,统统到外兴安岭开垦良田,应允开出来的田地,五亩中三亩归自己,剩下的一亩分给修路的人,一亩归军田。   然后一个既是灾难又是机会的事情发生。   盛际飞统领的黑龙江城下按照大清的规矩,可以召集五千将士,但这些人对广袤的外兴安岭实在太渺小了,盛际飞在兰馨的资助下扩充到了一万人,另外五千挂的是盛世华联护卫的名义,这些人分散驻扎在雅萨克、尼布楚和贝加尔湖,这片地域原本就是大清的领土,后来俄罗斯一直在觊觎这片肥沃的土地,将军队开进了这里,后来的恰克图条约之后,俄罗斯本来要按照条约所示立刻撤军的,但实际上俄罗斯只是撤走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化整为零,依然在大清的领土上以游击队的形存在着。   流民大规模开垦外兴安岭土地的事情,让这些军人感到恐慌,在他们看来,这些野蛮人是在“我们的”土地上,占用“我们的”耕地,收获着“我们的”粮食,于是冲突就这么毫无意外的发生了。   本来双方在各自将领约束下,克制着将冲突控制在一个小范围之中,但多次冲突后,屡屡有人受伤,不满的情绪也就越聚越大,开始发酵,最后的恶果很快就结成了。   先是一个陕西籍的流民在冲突中被俄罗斯士兵失手所伤,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大家的情绪已经很紧张,空前的不满了,大家都知道陕西楞娃的尿性,受伤事件一发生,其他人顿时爆了。   “额们老乡在额们地上种地,你们这些毛娃子欺负人!”   于是大批的陕西流民刻意没有通知“没尿性”的大清军方,聚在一起要讨说法,但是俄罗斯军人大部分不懂汉语,唯一懂汉语的翻译官听不懂陕西方言,他们以为这些人是来冲击军事区的,一个二愣子下令开枪……   事情就这么发酵成了两国军事冲突。   双方屯兵贝加尔湖,开始对峙,兰馨飞马快报,一天四道经过润色加工的奏章飞到了北京,熏陆也开始在民间散布流言,没几天全北京就知道俄罗斯觊觎我们大清的土地和玻璃镜工厂,发兵来抢来了!   乾隆本来还觉得那片不毛之地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现在一看,好家伙,是个聚宝盆啊!   和珅看着乾隆的脸色,巧妙的拍起了马屁,说多亏皇上治国有方,这次陕西、河南、山东的灾荒闹得是很大,赤地千里啊!可是这是大清立国以来……不,是自汉唐以来唯一的一次,灾荒发生了却没有饿死人!这是多么大的功绩啊,历代列祖列宗还有谁能个及得上吾皇呢?   乾隆一边谦虚的表示康熙老佛爷胜过在下良多,一边抖动着胡子乐的开怀大笑。   诸位人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对给吾皇治下和谐盛世抹黑的俄罗斯表示不满。   然后有人告诉乾隆。和定公主在辽宁的试验田里的水稻,都已经抽穗了,丰收近在眼前。   满朝都轰动了,乾隆精打细算了一会儿,觉得户部还是可以拿出一些钱财扩军守护住东北这片聚宝盆的。   盛际飞觉得户部的效率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钱粮一到手,盛际飞开始在流民中招兵,同时在蒙古买马,再经浩祥和椒荼联系的参加过与俄罗斯战争的普鲁士军官前来训练士兵。   椒荼和浩祥勾肩搭背的在国际上倒卖军火,椒荼还和浩祥称兄道弟,认了翩翩为义母,发誓会把自己将来的第一个孩子过继给浩祥,翩翩最糟心的就是浩祥的子嗣问题,现在面前也算是解决了,抹了半天眼泪才答应了。   黑背老六至今不敢同翩翩说话,每次和翩翩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总是紧张的不敢抬头,连夹菜都不敢,看的浩祥又好气又好笑,翩翩几次欲对他指责几句,看到他鹌鹑一样的巴巴的看着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心里有愧,老六就死命的对浩祥和翩翩好,经常跟椒荼打听什么东西对航行海上的男人和更年期的女人最好,椒荼没少从他那里赚钱,后来浩祥杀到椒荼那里去给老六讨公道,见钱眼开的椒荼才放弃了老六这个提款机。   盛际飞扩军之后,椒荼和浩祥从世界各地采买了很多军火卖给了盛际飞,其中有不少都是椒荼冒着危险从几位贵族那里走私来的禁品。盛际飞接手之后,将普通的枪械发放给士兵,除了大清必备的刀马之术,枪击训练成了士兵最重要的训练。   至于椒荼送来的枪械禁品,盛际飞将它们当做样品,将戴梓的后代全部聘请了过来,另外还有一些京师大学府的学生,将这些人和样品统统放到了龙泉大学府,兰馨立刻开设了军事工业学院,让戴梓的孙子担任院长。   九月金秋,辽宁的水稻丰收了,整个大清都轰动了,还有外兴安岭被流民开垦出来的新的稻田和麦田,丰收的喜悦几乎压倒了一切不幸和灾难,这是大清历史上第一次遭了灾却没有饿死人的灾荒,民间起义刹那间平息了很多,这让乾隆坚定了开发东北聚宝盆的决心,盛际飞在东北同俄罗斯的对峙也更有底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六年义务教育   金秋九月,水稻、大豆、玉米都丰收了,大清也终于度过了这次的饥荒,部分流民决定启程回家,关于这些对东北建设起到了巨大作用的流民,兰馨是真的希望他们能够留下,然而胶南的几次宣传也只是留下了一小部分人,大部分人想回去的一个原因是希望叶落归根,另一个原因就是东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谁知道战争会打到哪里,回家能让他们安心一些。   兰馨见劝不住他们,就发放了回家的粮食和秋播的种子,放他们离开了。   留下来的人大约有八万余人,这些人是在东北垦荒中下了大力的几乎每家人都有十几亩地,当然舍不得离开。这些人农忙的时候在地里种地,闲时就在工厂做工,还有他们的孩子也都去读书了,现在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   龙泉府城的外城除了少数遗迹之外剩下的都是大片大片的荒地,雷木和样式雷的各位重点修复了外城城墙和各个遗址之后,就开始规划建设中小学校园和生活区,这些建筑都采用了钢筋混凝土结构,钢筋是从印度太原经海路运回来的,黑龙江一位给盛际飞立下大功的县令拿下了第一个水泥工厂的建设指标,然后给了自己兄弟,此次建设的水泥都从他家的水泥厂购买。   所有的建筑都采用了玻璃窗,内装修部分采用了原生态的红砖,另一部分采用了传统的青砖。原生态红砖加上原木桌椅,营造了火热振奋的学习氛围,青砖部分则可以营造儒雅知性的氛围,所有的教室黑板上方都提了八个大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首先建成的是小学,兰馨要求宁古塔境内的十二岁以下小孩都要去上学,不送孩子上学的全家都要挨罚,女孩也一样,学校是男女分开上课的,不要用男女授受不亲做借口!   兰馨不指望能快速解开几万年积存的旧习,只要自己能够种下一枚种子就行了。   因为经济条件限制,孩子上学住宿都是免费的,吃饭的粮食和住宿的铺盖还是要自带的,小学是六年制的,这是六年义务教育,负责教会后世小学的课程和现在的儒家课程,程朱理学在这里被完全废除了。   黑龙江现在的人口总共也就不到十万人,十二岁以下的孩子占了两万多人,仅仅龙泉府城一个小学根本放不下,兰馨在龙泉府城建设了一个大学附属小学后,又在乌扎拉建设了一个乌扎拉小学,小学的主教学楼叫做范毓大楼,是皇商范家捐赠的大楼。兰馨打算将乌扎拉当做移民重点,作为海港城市建设,乌扎拉距离庙屯不远,庙屯就是出海口。   在大布苏湖的工业区里同样也有一个小学,名字暂时还没有,因为兰馨打算给大布苏湖工业区起一个好听上档次的名字,小学的名字自然用这个名。   水稻收割完毕之后,秋播也及时完成了,兰馨去了家书向乾隆讨赏,顺便将自己的成果和乾隆分享,暗示乾隆给辽宁和吉林移民,顺便将新世纪的大东北向老北京的老少爷们宣传了一下。   具体宣传如下:   大布苏湖以乾隆精神为指针,以发展为第一要务,以结构调整为主线,全力以赴抓好经济建设,加快产业化、城镇化和现代化进程,带动大清经济泛起了良好的发展势头!   产业经济初具规模,有乾安工业用酒大酒坊(就是酒精工厂)、有伽南香亚麻龙头纺织厂,有新一代建材水泥厂,有“易清洁添美丽”爽肤肥皂生产工厂,有水琉璃玻璃镜厂,有苏合香食用碱工厂,有杨梅新一代皮革服饰加工厂,有凤生姣大豆加工生产坊,基本形成了以碳酸钠开发、玻璃建材及生活用品加工,农畜产品加工、亚麻纺织为主体的四大主导工业。主要产品为各种玻璃建材及制品、玻璃镜、食用碱、肥皂、洗衣液、亚麻纱、亚夏布、优质酒精、大豆油、高蛋白饲料、胚芽粉、葵花精炼油、玉米脐芽油、葵花仁、荞麦系列制品享誉海内外市场!   乾隆二十五年,大布苏湖农村经济进一步发展,农业工业化步伐加快。通过先进的科学技术改造传统农业,用产业化思维谋化农业,促进了农业结构调整和优化,并逐步向产品的精、深加工方向发展。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勤奋聪明的大布苏湖百姓将以乾隆精神重要思想为指导,当真贯彻落实大清各项政策精神,解放思想,量力而行,与时俱进,开拓立异,致力于开发东北,建设东北,发展东北,我们真诚地但愿与国内外客商和有识之士进行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的合作与交流,真诚欢迎各界朋友来大布苏湖观光旅游,投资兴业,共同发展!   乾隆的回信非常正式,同时还自告奋勇给大布苏湖工业区起名字,还赐了一块匾,上书“上京乾安城”。   兰馨嘴巴抽了抽,不就是乾安县升级了吗?   乾隆显然很喜欢“乾安”这个名字,既可以解释成“乾隆安康”,又可以解释成“乾隆安世”,乾隆觉得这个地名是个大实话,就不要改了。   兰馨把自己想好的众多名字揉成了渣渣。   随着回信和匾额一起到的是一道圣旨,乾隆要求东北开发的功臣都去北京参加太后的千秋寿宴,给诸位功臣赐赏,兰馨因为寡居在家,就不必劳动了,只让荣硕郡王世子前去领赏就是了。   兰馨傻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究竟想干什么   当兰馨在为了自己的世子糟心的时候,杨梅请送旨的公公坐下来喝茶,同时向公公打听北京的实事。公公眉开眼笑的回答杨梅的问题,知无不言。杨梅和兰馨却被公公的爆炸性新闻炸的浑身一愣。   “最近北京城的大喜事啊,不外乎就是公主这里大丰收,皇上要祭祀太庙以告列祖列宗在天之灵,”送旨公公笑吟吟的说,“但要说到大新闻,大概就是皇上亲自下江南,把紫薇格格诸人迎回来了!还给小燕子格格赐封还珠郡主,记在,指婚给了五阿哥为庶福晋。”   兰馨还好有心理准备,杨梅却是真的惊呆了。   “什么?皇上不恼着他们了?”杨梅忙问。   “不恼了,”公公思虑了一下道,“听闻公主曾经和四阿哥母妃关系很好?”   “本宫曾近治好了八阿哥的伤寒,淑嘉皇贵妃情义深重,一直记着。”兰馨含糊的说。   “其实,奴才一直觉得四阿哥是个好的,然而就是一时糊涂了。”公公道,“皇上当初之所以恼了漱芳斋,主要是因为以为紫薇格格不是自己骨肉,然现在看来,竟是千真万确的金枝玉叶了。”   兰馨连忙凝神细听,杨梅手疾眼快的趁着倒茶的功夫将一张银票塞给了公公,送旨公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杨梅拱拱手,这才接着说道:“四阿哥和八阿哥的母妃因为还珠郡主行为失当,一命呜呼,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然而四阿哥却将恩怨记在了整个漱芳斋,收买了紫薇格格的舅公舅婆,否定了紫薇格格的身世,这件事已经被四阿哥的侍妾不小心透漏出来了。”   “怎么会,四阿哥素来行为慎重,怎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何况如此大事他又怎么会给一个侍妾透漏出来?”兰馨疑惑的说。   “这位侍妾的父亲新纳了一位后母,侍妾还有亲弟弟拿捏在后母手中,那位侍妾的后母……出身魏清泰府上。”公公细声细语的说道。   “令嫔的人?”兰馨惊讶的说。   “公主错了,”公公纠正道,“现在是令妃了。”   “升上去了?”杨梅惊讶的说。   “令妃娘娘对紫薇格格身世清查有功,而且劝慰皇上重新接纳了两位格格,皇上本来就对两位格格颇为不舍,毕竟整个后宫敢和皇上随意说说笑笑的只有这两位格格了,皇上说,只有在漱芳斋,他才能感受到平民百姓家里常有的温馨和幸福。”公公说。   “皇阿玛……情义深重……”兰馨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么皇阿玛对四阿哥如何处置呢?”   “四阿哥已经过继了,皇上说他不好代别人教训儿子,只让履亲王府自己教育就是了,”公公叹了口气道,“这话说的,大家都知道四阿哥此生怕是没什么重用了。皇上没有处罚四阿哥却把气儿洒在了八阿哥身上,五阿哥年已十八都居在宫中没有开府,皇上却把八阿哥先放出去开府了,封八阿哥为仪郡王。”   “八阿哥没做什么显眼的事情吧?其他的阿哥和宗室没说什么?”兰馨问。   “八阿哥很懂事,谢恩后就自去开府了,剩下的阿哥也就三阿哥为长,可三阿哥早在五月上旬就上书皇上,自请离京云游四海去了,剩下的阿哥……都是些小孩,能懂什么。”公公说,“宗室们都在观望,不肯说什么的。”   兰馨心道,只怕是诸位宗室觉得令妃新生的十五阿哥很得皇上喜爱,不敢随意站队罢了。   “皇上既然迎回了两位公主,对她们又有什么安排呢?”杨梅问。   “说起来,皇上还是有些恼的,紫薇格格回京的时候,已经挺了四个月的肚子了,而她的侍女月份比她还大,还珠郡主……据说刚刚因为追杀而流产。” 公公道,“皇上恼怒福尔康竟然随意拐骗皇女,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草草成亲不说,竟然还纳了皇女的丫鬟为妾,实在是……枉为臣子。”   “那皇上准备怎么处理他们?”兰馨问。   “皇上好不容易迎回了心爱的两个格格……奥,还珠郡主被大家叫格格叫惯了,大家一时改不了口,就这么将错就错叫下来了,”公公说,“皇上的意思是,已经结婚了,就这么办吧,紫薇格格就回福家,皇上再赏赐些东西,就算这么成了,还珠郡主就回景阳宫,依旧算作成亲了,反正庶福晋也没什么操办的。”   兰馨一时心情沉重,公公茶毕自请告辞回京复命,杨梅送出了公公。   杨梅送走了送旨公公,少不了厚礼相随,一切打点妥当之后,杨梅回来向兰馨复命,走进书房看到兰馨又在书桌前写信,于是问道:“公主之前说要扶十二阿哥上位,现在觉得如何?”   “计划不变,”兰馨道,“诸位阿哥中,也就只有三阿哥、八阿哥和十一、十二阿哥与我关系较好,三阿哥和八阿哥已经失去继承的希望了,他们的观念也国语陈旧,与我的利益不符,十二阿哥还是小孩子,小孩子是很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寻觅各种新奇的物件和书本给十二阿哥,就是为了告诉他世界之广博,只有睁开眼睛看天下,才知道以往的过失,我希望能在十二阿哥登基的那一年推广西学,年长的阿哥对此不会接受,年幼的阿哥除了十二,其他人都与我的利益不符,因此除了十二,别人我都不接受   “公主欲当如何?”杨梅问。   “皇上预计会在明年下江南,杨梅,你寻人去江南欢场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一名叫做夏盈盈的女子,寻到之后不要惊扰她,只慢慢接触,看看此女心性如何。”兰馨道。   “公主是想给皇上送上美人?”杨梅问。   “不,我只是很好奇罢了,”兰馨道,“我想看看,风尘之中是不是真的能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若真是这样,在这男权社会,我为什么不能欣赏她?”   杨梅低头应了。   兰馨继续书写着,又问:“张启山回信了吗?”   “张启山回到是回了,只是书信是寄给苏合的,内容依然不知所谓,问了公主身体康泰,废话一堆,谁知道他是怎么个想法。”杨梅道,“张启山现在辽宁,张起灵不知所踪。”   “他在辽宁干什么?”兰馨问。   “张启山仿佛看不上商人身份了,他似乎在走门路想捐个一官半职什么的,不过……”杨梅眉头一皱,道,“他走的门路飘飘忽忽,我将他拜访过的人一一梳理过,确实在看不出他究竟想捐个什么官,又或者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捐官……他不会是想在海上称王吧?”兰馨失声惊叫。   “什么?”杨梅惊讶的说。   “椒荼来报,张启山走他的门路买了两艘精良战舰,还有大批的火器,张家现在上上下下都已经武装到了牙齿,若不是他买船不买马,我都要以为他想自立为王了。”兰馨道。   杨梅怵然一惊:“盛将军往京中呈上了一封奏折,申请建立黑龙江水军,张启山不会是打上这个主意了吧?”   “张启山……张家全家不都是旱鸭子吗?”兰馨道,“他们最多只在江河中翻腾过,能适应海上的生活吗?张启山真的打算把在陆上讨生活的张家变成水军?”   “公主,我是真的糊涂了,张启山的想法,我这个凡人无从猜测了。”杨梅苦笑着说。   “一个两个,究竟都在打些什么主意……”兰馨咕哝着放下手中写给张启山的信件。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被骗了   兰馨和张启山的信件来来往往,看的盛际飞都要吃醋了,私下里磨刀霍霍,直欲杀往辽宁和张启山来个君子之战,兰馨拧着盛际飞的耳朵,将他踢到了贝加尔湖和俄罗斯继续对峙,自己继续为世子的事情烦恼。   乾隆的圣旨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兰馨正在守孝,不能参加宴会,那么封赏的宴会就让硕王府的世子参加。   而硕王府的世子是乾隆亲封的,好死不死正是张起灵,张启山爱子如命,怎么可能放手?乾隆的自大兰馨是领教了的,他看上的东西就觉得人家应该痛哭谢恩上手奉上,张家父子哪里是那样的人,对乾隆的圣旨理都没理直接就去广西祭祖了。   如今却要张起灵去北京接封赏了,兰馨就这么焦头烂额的纠结着。   从乾隆的角度来看,他对张起灵已经够好的了,一个平民受封王府世子,还有什么不满的?何况他还赐了一个“荣”字给他,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这个荣字也让兰馨无语,记得这应该是五阿哥的封号,现在归张起灵了,这究竟是良禽择木,还是宝珠蒙尘?   兰馨无奈的胡思乱想,继续和张启山大打口水战。   兰馨在龙泉府城纠结着,京城的诸人也在纠结着。   首先是福尔康紫薇和金锁的纠结。   他们和含香、蒙丹分开之后,在萧剑的引路下向云南前进,在逃难的路上,福尔康和紫薇相互扶持共度难关,在追兵赶来的时候,福尔康一不小心拐了脚,竟然以身为紫薇挡了刀,然而错有错着,竟然把紫薇感动了,然后是金锁,金锁一直对自己情有独钟,本来紫薇是金枝玉叶,尔康觉得自己为了大家只能辜负金锁深情厚谊了,但现在紫薇不是金枝玉叶了,她和金锁娥皇女英二女共侍一夫,不是很幸福的事情吗?   紫薇本来就对金锁愧疚极了,她把金锁许给尔康,可是尔康只对自己情有独钟,本来自己还以为要失去金锁这个姐妹了,谁知道在逃难的路上那样美好的感情就那样发生了,尔康也许是觉得大家的感情都太不容易了,于是竟然默许了可以接纳金锁,紫薇高兴极了,就安排金锁和尔康相见,尔康也开始和金锁谈谈天谈谈地谈谈月光和雪花,紫薇觉得大家都幸福极了。   尔康接触到金锁之后,越发觉得娥皇女英真是太幸福的一件事了,紫薇比金锁漂亮、有才华、惹人疼惜,然而,就如同所有珍贵的东西都是很难到手的,紫薇也对自己的童贞看的很重,轻易不愿意和自己亲近,自己现在也只同他拉过小手,亲过小嘴,更进一步就不可能了。但金锁就不一样了,虽然和紫薇相比就差了一个档次,但是金锁是丫鬟,比紫薇恭顺一些,更加容易接受自己,比如自己刚和她在夜晚一起看过月亮,说过悄悄话,她就允许自己触摸某些对紫薇来说绝对是禁忌的地方了,然后日子一长,某些事就顺理成章了,这就是紫薇绝对比不上的。   但在紫薇失明的时候,他趁热打铁,摸着紫薇的小小手把人拿下了,终于过上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生活,后来一妻一妾也都怀孕了,更可喜的是皇上竟然原谅大家了,尔康更是喜不自胜,回京的路上,看着身怀有孕的妻子们,尔康觉得他可以理解小燕子所说的快乐的像老鼠是什么意思了。   尔康开始计划自己的未来,回京城后首先要官复原职,然后继承家业,一妻一妾……还有一个外室!尔康突然想到了白吟霜,那也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啊!尔康开始期待和白吟霜重逢了。   然后重逢之后,尔康就觉得这是一个噩梦了。   白吟霜已经光明正大的成了福尔康的继母了,福伦先是将白吟霜纳为妾室,后又借口原配教子无方将她休了,现在家里是白吟霜当家做主了,   白吟霜看见尔康也是纠结的无以复加,她本以为福尔康是不会回来了,谁知道,只一年他就回来了,然而已是物是人非,白吟霜觉得自己的小心肝要碎了。   白吟霜和福尔康同时在心中无声的呐喊:我是不是被骗了?   相对于福家的凄惶,五阿哥和小燕子就非常快乐了,他们在景阳宫快乐的像老鼠,小燕子正式当家作主,将景阳宫所有长相在标准水平线以上的丫鬟都撵出去了,现在景阳宫里恐龙当道,人见人怕,前往探望五哥的小阿哥被吓得嚎啕大哭,后来后宫嫔妃也就告诫小孩子不要去景阳宫串门。   五阿哥对此视而不见,甜甜蜜蜜的一心经营他和小燕子爱的温床,小燕子一心想要回自己的会宾楼,继续和柳青柳红一起经营,然而,在柳青柳红帮助她们逃难的时候,舜娟已经将这个自己祖祖辈辈经营的酒楼买下来了,将柳青柳红改掉的装饰什么的都改装回原样,名字继续叫做龙源楼,以寄托对父母的哀思。   五阿哥寻人探访很久,终于明白了盛世华联的庞大,只能放弃了,小燕子闹了半天,也没得办法,却想到了龙源楼后面的某家小院子……   话说柳青柳红回到家,却发现大杂院的老老小小都已经被流放了,剩下的那些没被流放的孩子年龄实在太小,他们父母觉得这个地方太不吉利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官府还会回来找麻烦,干脆带着孩子远走他乡,柳青柳红回来的时候,大杂院已经空荡荡的了。   柳青伤心极了,他先后喜欢上的紫薇和金锁都已经和福尔康在一起了,他在大杂院的家人也都消失了,他觉得自己明白紫薇所说的心快要裂开的感觉了。   柳红看着哥哥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心里觉得越发不划算了,最先开始是觉得小燕子和哥哥是有可能在一起的,为了小燕子就是为了哥哥,后来觉得紫薇是有可能和哥哥在一起的,就变成为了小燕子和紫薇,再后来为了金锁,再后来就只剩下自己和哥哥了,现在什么想法都成空了,大杂院的老老少少也被自己兄妹连累,柳红觉得最开始就已经错了。   柳红也开始呐喊:我和哥哥是不是被骗了?   “我们能不能请求小燕子和五阿哥将大杂院的老老小小都赦免了?”柳青满怀希望的问。   “这……大概可以吧……”柳红觉得这也是个希望。   “那我们就请求小燕子吧,为了大杂院,为了我们的家人!”柳青满怀希望的说。   然,五阿哥打听之后,却觉得不太好了,据说这些人最后是被送到了大布苏湖,那里是固伦和定公主的地盘。小燕子大呼小叫,叫喧着要打到那什么湖去,把在坏公主那里受苦的大家都拯救出来。五阿哥却觉得事情应该从长计议,于是他下了一道帖子,送到了固伦和定公主府上的管家那里,要求他去大杂院议事。   熏陆面无表情的将帖子撕成碎片,扔进了燃着熏香的香炉。   大杂院里,久等不来的小燕子疯狂的摇着五阿哥:“我们是不是被骗了?”   大布苏湖那里,兰馨终于见到了失踪已久的张启山,两人朝夕相对,唇枪舌战,看的盛际飞不知道悄悄扎了多少个小人。   眼看着乾隆规定的宴会的日子就要来了,兰馨心里越发焦急了,然张启山依旧老神在在。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兰馨还是探到了张启山的某些目的,张启山虽然对海洋满怀野心,但对陆地依然恋恋不舍,尤其对存着张家祖陵的广西,更是有着一种近乎变态的占有欲。   于是兰馨开始针对这一点游说张启山,张启山不是打算捐官吗,好,我帮你当上广西总督,你看怎么样?   终于,兰馨和张启山达成协议。   张起灵实际上的归属不变,名义上成为兰馨的养子,继承荣硕郡王爵位,但兰馨所有产业,张起灵没有继承权,也不能在其中任职。五年之内,张起灵连同张家要给与兰馨最大帮助,如果兰馨假死改嫁,张家要协助兰馨带走她的人马和财富。   相对的,兰馨对张起灵及张家进行最大扶持,帮助张启山当上西南都督,张起灵可以用荣硕郡王的名义继承兰馨在印度太原和云南的地盘,兰馨在太原的冶铁基地也将由盛世华联和张家共有,届时张家将拥有西南地盘经济和武装方面的控制权。   终于处理好了一切,兰馨总算松了口气。   “好了,这下子,世子的问题解决了,皇上宴会的问题也解决了,太原那里就让张启山去和东印度公司死磕吧,既然确定将来就交给张启山了,那么……嘶……”兰馨猛然皱眉,细密的牙齿慢慢的磨着,“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被张启山给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想事成   兰馨终于见到了失踪已久的张起灵,赶紧叫人为他赶制了一些衣物,本来是做了一些,但是兰馨错估了张起灵这些日子不断增长的身高,先前准备的衣物都做小了些,兰馨还送了他两把□□。   张起灵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兰馨:“谢谢娘亲!”   兰馨觉得自己被一道闪电击中了,太萌了!已经能看出将来面瘫脸潜质,还是被这种发光的眼神击中了。   “起灵,娘亲给你说啊,”兰馨忍住心中得瑟的美感,叮嘱张起灵,“面见皇上的礼仪你都会了吗?”   “都已经会了,还有要说的话,”张起灵说,“浩祥叔叔说我不喜欢说话,就把皇上有可能问的话都提前做好了答案,椒荼叔叔还把皇上的一些习惯说给我听了。”   “那就好,”兰馨松了口气,“不过你也不用太紧张,皇上那里就像你平时一样就好了。”   “我明白。”张起灵说。   两人用饭完毕,张起灵就告辞了,兰馨只能叹息着送他离开,毕竟和张启山的约定中张起灵只是名义上冒充兰馨的儿子,他还是要回自己父亲那里的。   张起灵刚走,杨梅上报,沉水送来了京师大学府留洋学生名单,一共一百二十四位,将送往欧洲留学。   兰馨批准了。   杨梅道:“熏陆除了送来必须的物资之外,还送来了四男两女六位学生,两位是李舜娟的学生,惯会说俄语,两位是跟着椒荼跑过船的,熟知海上辨别地理位置和气候变化之学,另有一位是沉水的学生,曾经参与农耕机械发明制作,还有一位是医药化学的得意门生。”   “太好了,医药化学的那人在那里?”兰馨惊喜的问。   “六人都在门外。”杨梅道,“还请公主赐名。”   兰馨翻了翻医药典籍,为六人分别赐名,这些名字沿用了香料命名的习惯。会说俄语的两位一位名为白扣,一位名叫白芷,安排去与扶黎和绮罗香会和,发展在俄罗斯的各种事业;两位跑过船的,女性的那一位名为豆蔻,男性的那位名叫甘菘,二人均暂时加入盛际飞建设的水军,教导航海的知识;精于机械的那位女性名叫阳春砂,精于医药的那位男性名叫香茅,二位均供职于龙泉大学府城。   将人员全部安排好了,兰馨又开始看盛世华联的账本和事件记录,看着看着,兰馨发现来大布苏湖的商人已经太多了,大布苏湖居住区的人家纷纷购买规划区的用地,建设酒楼客栈等场所,一位江南胭脂楼的妈妈甚至亲自来看地形,要在这里建一座胭脂楼分会所,兰馨提笔点了很久,吩咐杨梅:“上京乾安城严禁黄赌毒,可以开会所,不许开妓院、赌场、烟馆,发现者一律死刑,不必等到秋后。”   “属下明白。”杨梅在本子上记下指示。   “将玻璃制作方法在盛京、江南、山陕四个地区公布,同时扩大我们的生产规模,在合适的府城建立分厂。”兰馨道。   杨梅大吃一惊:“公主万万不可,这样一来玻璃的价格就会一落千丈,现在一个玻璃花瓶售价高达数千两银子,公主这样扩大规模,只怕十来两银子就能买下来了。”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兰馨微微一笑,“奢侈品虽然挣钱多,但它永远不如必需品交易量大,玻璃的利润量再大也远远不如布匹、茶叶、粮食、盐巴的利润大,如果我们把玻璃也变成像布匹、盐巴一样的必需品呢?现在大城小镇谁家不是用纸张糊窗?如果都改用玻璃……那会是怎样庞大的利润呢?”   杨梅惊讶的目瞪口呆。   “不过,我们也是要走玻璃贵族的路线的,”兰馨叮嘱,“务必分出来一个大型加工厂,里面的玻璃死也不能降价,制作全部精品化,精益求精,让学校里专门罗列出一个学院,教授在玻璃上作画的技术,以及玻璃制品的创作技术,以及玻璃种类的研制技术,务必将这个玻璃厂打造成玻璃中的梅森,玻璃中的劳斯莱斯!”   “什么?”杨梅没听懂。   “没什么,就是要成为全世界最好的玻璃。”兰馨道。   “这回明白了。”杨梅说。   “另外食用碱也可以试着将制作方法放出去,”兰馨道,“食用碱在全世界的需求量太大了,我们不可能全部吃完,不妨让大家一起来利益均沾,抢占世界市场;肥皂和洗衣液暂时控制在我们手里,润肤皂的生产和玻璃一样进入精品化、品牌化生产,大豆油市场仅仅国内尚且不能完全满足,国外就……暂时放弃吧,在郑和船队完成建设以前,只能这样了。”   “明白,”杨梅停了停笔尖,道,“库页岛的船厂建设怕是有些难呢,那地方树木很少。”   “谁说要在库页岛建设了,是在辽宁进行建设!庙屯和库页岛只是港口而已,那里距离俄罗斯太近了,一旦打仗,马上就会被俄罗斯破坏,或这干脆被截获造船机密。”兰馨道。“库页岛可以作为一个中转站,可以收取过路费,只要从库页岛海峡进出,都要交过路费,明白吗?”   “明白,”杨梅叹了口气,“盛将军会很高兴这么做的。”   “泥林那里有没有人占据?”兰馨问。   杨梅苦笑着说:“已经有很多老王爷叫喧着要占据那里了,一直被盛将军压着,公主还是早作打算为妙。”   “那就开工建设吧,”兰馨道,“建设狼牙坝会所。”   大布苏泥林又名狼牙坝,位于县城西南,是黄土喀斯特意形,总面积6.7平方公里,其间横峰侧岭,沟壑连绵,千姿万态,妙趣横生,地貌奇异,堪称一绝,在未来被列为国家级天然保护区,并建立了乾安泥林博物馆,素有“南有石林、北有泥林”美誉,是难得的旅游胜地。   “在泥林建设狼牙坝会所,务必打造出一个旅游商务中心,另外注意保护环境,不许乱搭乱建,不许乱挖泥林和植被,务必进行原生态的建设,不许破坏当地自然景观。”兰馨道。   “明白。”杨梅道,“属下会吩咐将泥林围起来,在通往泥林的交通要道设立路障,闲杂人等谁都别想靠近。”   “很好。”兰馨道。   九月下旬,张起灵前往北京参加乾隆的宴会。   十月,黑龙江的建设基本停止了,现在的技术很难在黑龙江的冻土上施工,只有样式雷的师傅们带着自己的弟子还在龙泉大学府进行暖房建设。   凤生姣和法拉第的教工宿舍建设完成了,是三层楼,兰馨打算将来可以让法拉第的弟子和朋友再此留宿,还可以让法拉第做实验,所以法拉第的宿舍是作为教工宿舍的标准进行建设的,三层楼,现代中式设计夹杂了西方元素,三层楼,一楼是大厅、厨房、活动室,二楼是卧室、书房、实验室,还有三楼,是客房和法拉第将来孩子的房间。   整个宿舍采用集体供暖,埋设的管道让整个楼房暖呼呼的,屋顶采用了重檐歇山顶,面积很大,实际上是一个暖房,种植着花草,设计成为茶室,用来喝下午茶。   设计完成之后,根据兰馨的吩咐,所有的教职工宿舍都按照这个风格进行建设,只依照环境的变换改了改户型,锅炉房限于技术原因不能离得太远,兰馨吩咐务必不能破坏整体美观,如果可能要让锅炉房也成为一个美观的景点,建设完成后样式雷可以得到伍拾万两银子的设计建造费用。   样式雷们很高兴的同意了,将锅炉房建设的像是一个童话中的科学怪人居所,超级带感,爱迪生很喜欢,甚至要求自己住在锅炉房里,兰馨担心未来发明家的健康,锅炉房确实太吵了,只能遗憾的拒绝了,不过分给爱迪生一个距离锅炉最近的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开明□□   乾隆二十六年,也是1761年,阳春三月,就和兰馨上盛京的日子一样明媚,扶黎和凤生姣带着兰馨心心念念的那位老人回到了黑龙江,同时来的还有一大批老人的朋友和学生,兰馨激动地几乎要昏过去了。   那位老人正是约翰斯特鲁维,他们整个家族代代都有数学、天文、化学领域的著名人物诞生。   斯特鲁维家族的第一个分支是来自丹麦阿通纳(后属于德国)的分支,该分支是连续五代的天文学家世家。该家族成员的第一位科学家政是约翰斯特鲁维的孩子,数学家雅各布斯特鲁维。早在19实际初的时候雅各布就将他的7个孩子陆续送到了俄罗斯,用以躲避拿破仑的征兵,自此,这个逃难到俄罗斯的斯特鲁维家族就开始扶摇直上,辉煌的科学世家就此崛起。   除了斯特鲁维家族外,绮罗香还带来了另外一些人,德国热力学家迈尔和克劳修斯,以及其他科学家的弟子们,他们有的是出于生活窘迫,才收到绮罗香的邀请来到大清的,有的是躲避战争,还有的是受到绮罗香物质上的诱惑。   兰馨计划让热力学家和沉水一起研制发动机,兰馨相信这一定是可以实现的。最早的热机原理是中国的走马灯,走马灯也是涡轮机的萌芽。最初的热机是火药内燃机,由荷兰物理学家惠更斯在1680年提出,这种发动机就是利用火药的爆燃来推动活塞做功的,但是,这种机械只停留在理论上,并没有搞出来。值得注意的是:往复式活塞内燃机的主要机构都是中国最先发明的!比如:缸体---中国最先制造的大炮于1332年铸成,往复活塞、曲柄连杆机构、飞轮等都是中国首创。   兰馨相信,假以时日,火车一定会奔驰在大清的土地上。   绮罗香还和米哈伊尔瓦西里耶维奇罗蒙诺索夫签订了互助学习计划,这位俄国化学家、哲学家、诗人,俄国自然科学的奠基者答应同龙泉大学府相互学习,共同进步,绮罗香得到了罗蒙诺索夫的同意,将他的藏书送到中国进行印刷,对此他只需要支付很少的一笔资金就可以印刷很多书籍,运输费用绮罗香包了。   兰馨惊喜的发现那本在中国绝迹的书籍《天工开物》就在其中,于是吩咐大量印刷,发送大清全国,其他书籍自然也是统统保留了样本。   值得一提的是,卡特将蒸汽机改良之后,兰馨的大同书局就将印刷机改成了钢铁制造的机械印刷机,效率极高,严重冲击了大清的印刷业,其他的商家也都开始痛定思痛,抬眼看世界,试图购得效率更大的印刷机,这是兰馨料想不到的积极变化。   除此之外,绮罗香还带来了一位哲学家,狄德罗在贫困不堪的时候,被绮罗香找到了,绮罗香资助了他十万卢布作为聘请资金,邀请他来龙泉府大学任教,这位哲学家来大清的时候带着他所有的藏书。   熏陆也广泛发放请帖,全大清贫困的画师、生活潦倒的文学家,还有各种手艺人,纷纷聚集到了龙泉府城。画家改起、段昆,文学家沈复、姚鼐、李调元,还有扬州八怪,越来越多的人汇聚在了龙泉府城。   兰馨效仿欧洲社会,虽不敢在文字狱横行的乾隆盛世随意开口说话,但在龙泉府城之中,确确实实做到了“开明专/制”,龙泉府城之中的所有学生和老师无一不是世界顶尖的文学家、艺术家、科学家,   文学家、艺术家和科学家们就位之后,兰馨就开始创办报纸,这是一种将哲学和科学用浅显易懂的说法宣传给天下百姓看的报纸,叫做《第三种文化》。   兰馨和诸位编辑在其中讨论了诸多著名科学家的工作,让最前沿的科学家和思想者在上面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表达他们的思想,用直接的方式与一般大众沟通他们新鲜的或者带争议性的想法。   《第三种文化》还首次在大清刊登了目前最标准的世界地图,将大航海时代展现在了闭关锁国的大清百姓眼中。这份报纸在很多年轻的、离经叛道的读书人以及商人当中,引起了广泛关注。   胶南负责进行课本的编制,文理科类的课本完成之后,课本命名问题摆在了兰馨面前,兰馨想也没想,将未来的理科三巨头名字写了下来。   “语文,语言发展的文明;政治,政事之治;历史,历代史学;数学,数字的学问;地理;大地之理;物理,万物之理;化学,变化之学。就这么叫了,不许再改。”兰馨这么说。   胶南领命而去。   三月末,龙泉大学府正式开学。   三月,兰馨在为了龙泉府城的未来奔走的时候,远在京城的紫薇剩下了一个男孩,取名福冬儿,早在一个月前,金锁就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福夏儿。在冬儿的满月宴上萧剑见到了晴儿。   六月,硕王被张启山暗杀。   在张启山暗杀硕王的那一天,兰馨正在接见宝竹。   宝竹是自己求上门的,想要兰馨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可以在有生之年为儿子的未来挣得一份脸面。   “你可以说一说你的打算,我还是很有兴趣的。”兰馨说。   “承蒙公主当年相助,宝竹学会了很多,”宝竹漠然道,“宝竹凭借那些很是过了些风光日子,虽然现在过的落魄,宝竹相信自己一定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宝竹的能力是公主现在最迫切需要的,宝竹相信自己能够成为公主的助力。”   “听说,你把大杂院的宝丫头收为义女了?”杨梅问,“你为什么不干脆把她收为童养媳,为你儿子留一个后路?”   “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将她当做童养媳,这是个靠不住的,只有高枝之上,才停得住她,以前宝竹在会宾楼和还珠格格称姐妹时就见过宝丫头,这丫头是个很有眼力,也很有野心的丫头,曾经想博得还珠格格收她为义女,也当个格格。”宝竹道,“宝竹知道宝丫头不会为我那孩儿守上一辈子,只能将她和自己一道当做筹码,期望求得公主照料我儿。“   “你是个好母亲,”兰馨道,“但是你能为我干什么?”   “公主需要间谍,对吧?”宝竹笑道,“我见公主成天将国外的夷人带回龙泉府,听说那些夷人会很多奇怪的手段,能造出威力巨大的大炮,还有能航行很远的大船,宝竹一直狠心学习讨好人的手段,相信也一定能讨好了那些有能耐造出这些东西的人。”   “宝丫头也是?”杨梅问。   “宝丫头是宝竹倾情相待,视若传人的好孩儿。”宝竹带着半讽半刺的笑容说。   “你会说夷人的话吗?”杨梅问。   “宝竹与一个夷人相交甚好,他教宝竹和宝丫头说她们那里的话。”宝竹道。   “公主需要间谍的事情,也是你从他那里推敲出来的?”杨梅问。   “若不是公主急需他们的本事,又怎能开出那样的高价?”宝竹无不嫉妒的看着杨梅美丽知性的面容。   “甚好。”兰馨道,“可以一试。”   十月之后,盛世华联的船队满载着大批货物赶往欧洲的时候,船上同行的是一位带着女儿的贵妇人,据说这位贵妇人教养良好,受到东方传统教育的同时也受到了天主教的洗礼,新近刚刚丧夫,贵妇人决定前往在法国做生意的兄长那里投靠。   1961年的冬天,这位贵妇人进入巴黎社交界之后,凭借着自己亡夫的身家在巴黎开设了一家东方沙龙,身上极为潮流的服饰和各种东方的极品享受立刻让欧洲疯狂了,你洗过加入价比黄金的昂贵香料的牛奶浴吗?你吃过珍珠为作料的珍贵甜点吗?你见过那样美丽的东方旗袍和皮毛披肩吗?你欣赏过在手指甲上作画的精巧艺术吗?欧洲的女人们都疯狂了。   而这位名字含义是“宝贵的翠竹”的东方贵妇人,和她有着 “宝贵的女孩”这样可爱名字的女儿,并不仅仅是让欧洲女人疯狂,她们还凭借着自己美丽奇异的东方面容和妆容,还有她们美丽的歌喉和舞姿,成为欧洲多位高官心中最理想的尤物代表,在欧洲掀起了一阵时尚浪潮。 作者有话要说:   ☆、飞速发展   1961年七月,张起灵终于被乾隆封为荣硕郡王,继承王爷之位,硕王的三个小妾和孩子被张起灵约束在后院之中,再没泛起过什么风浪,硕王府中的老仆人被张起灵撵的撵卖的卖,一个都没留下,所有职位均有张家人补上,尘埃落定之后,张启山向兰馨要求实现双方承诺。   八月,兰馨开始命令熏陆在京城为张启山活动,为张启山捐官,并调任到了广西,还将自己在太原的产业陆续交给了张启山。张启山也投桃报李,将自己的商路与盛世华联共享。   九月金秋,东北三省再一次迎来丰收,三省移民突破四十万,工业开始成为东北三省的重要支柱,众多商人挥舞着银票冲进东北三省寻找商机,八大皇商的势头仅在国内,新一代航海富商开始涌现。   十月东北三省继续持续着丰收的好势头,为了占取先机,为了抢占世界资本,全国的富商,以及富商背后的诸位高官贵族也都疯狂了,乾隆在全国资产阶级的压力下,下令重新开放澳门、漳州、宁波、云台山四个港口,新一代“广州十三行”开始涌现,大清终于打开了国门。   十月末,盛世华联再次出海,宝竹和宝丫头前往欧洲。   次年1月5日,俄罗斯女皇叶丽萨维塔病逝,彼得三世继位,围绕着俄罗斯帝位的斗争正式进入白热化,盛际飞趁此机会夺取全部外兴安岭土地,兵至列纳河而归,兰馨在俄罗斯大发战争财,同时派遣扶黎秘密暗杀着有着某些名字的人。   然后到了六月份,叶卡特琳娜二世继位为女沙皇,并在七月毒死了丈夫,杀死了儿子,   叶卡捷琳娜接手时的俄罗斯虽不是千疮百孔,但也危机四伏。当时,俄罗斯国库空虚,军中已三月无饷。商贸日益凋敝,多有囤积垄断之现象。国政松弛,军机各部亦有欠款之举,海政疲惫,几近崩溃。司法沦为铢两悉称,律令之行惟强者是瞻。   于是叶卡捷琳娜二世提出了一系列施政目标,旨在强调恢复国家行政秩序,强化国家机器,促进商贸繁荣,增加国库收入等等。   让兰馨侧目的是,在施政目标中,叶卡捷琳娜提出了一个新观点:如果俄罗斯想要获得自身民众和周围邻国的尊重,俄罗斯就必须成为一个令人生畏的强权国家。   这段话兰馨让盛际飞写在了对乾隆的奏章中,虽然她已经预料到了乾隆对此不会重视,兰馨预感到扶黎处境不妙,就将他召回大清,并派遣白芷和白扣秘密寻找某位名叫普加乔夫的人。   三年后,乾隆三十年,黑龙江将军盛际飞奏称,巡边4条路线,一路自黑龙江至格尔必齐河口,然后北上至兴堪山(即外兴安岭),水陆计程1944里;一路自黑龙江入精奇里江,至该河上源托克河口,然后至兴堪山,水陆计程1927里;一路自黑龙江经精奇里江入西林木迪河口,再经该河上源英肯河口至兴堪山,水陆计程1485里;一路自黑龙江入牛满河,复经西林木迪河入乌默勒河口,至兴堪山,水陆计程2071里。前年各处俱未发现俄罗斯人越境。   但自今年新春,从外兴安岭土地具回归大清后,新任沙皇叶卡特琳娜二世多有微词,贝加尔湖流域及□□与俄人接壤处,多次发生不明身份之人越境事件,击伤牲口及农人多位,现申请曾扩黑龙江水军5000人,船只10艘。   乾隆表示同意。   现在的叶卡特琳娜不会对大清动武,因为她还要靠恰克图互市同大清增进联系,为俄罗斯国库增加收入,兰馨也趁此对俄罗斯倾销商品,冲击俄罗斯商业,同时与盛际飞商定对海关搜查日益严苛,但凡是先进的机械产品,意图运出的一律斩首示众,机械出口只能由盛世华联进行,严格控制高科技的出口。   中国开始成为玻璃、食用碱和棉纱纺织产品的最大出口国,每年从庙屯港口进出的货船多不胜数。   椒荼试图扩大瓷器贸易,被兰馨骂的狗血淋头,要不了多久欧洲就会停止瓷器的进口,未来瓷器的贸易主要还是要靠美洲和非洲的市场,届时还要和欧洲人竞争。   兰馨在这三年之中加大了海上投资,豆蔻、甘菘成立了盛世华联海上的第二支船队,加入对美洲的利益分割,在美洲土地上,兰馨通过黑奴贸易,开垦出了大面积的甘蔗林和玉米田,并建立了蔗糖加工厂和玉米糖加工厂。   法拉第的发电厂建设完毕,乾安城实现了电力照明,并开始进口各类电力机械,并试图学习仿造。   香茅主持的黑龙江第一制药厂开工,很多日常药品都实现了生产,盛世华联商队在世界上辗转的时候也运回来大量西药,一部分售卖,另一部分就拿给了香茅进行破解,盛世华联药店开始在大清土地上遍地开花。同年兰馨心心念念的黑龙江第一医院开张了,兰馨亲自担任医院院长。   黑龙江全省实现了六年义务教育,但凡适龄儿童都要进入学校学习,但女孩的失学率依然居高不下。   蒸汽火车头发明出来了,兰馨在黑龙江铺设铁路,争取在三年之内覆盖黑龙江。兰馨借着俄罗斯财政困难的机会,在西伯利亚买下了一个铁矿,招收本地工人将矿石开采出来运回黑龙江,在黑龙江建设了一个标准化的钢铁工厂,开始试建铺设铁轨。   照相机也发明出来了,不过发明人不是爱迪生了,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京师大学府学生,兰馨一直将自己知道的现代某些东西的原理记录下来,秘密送给沉水,沉水将之作为最高机密,只给最值得信任的人看,照相机就是其中之一,虽然很多东西兰馨知道的也就是一些皮毛,但对于真正的化学、光学大师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这位学生在京师大学府埋头苦读,刻苦研究,终于将照相机发明出来了。   太后母族钮祜禄氏凭借着曾经仿制过兰馨的羊毛机器的优势,联系了众多铁器大家,又通过郎世宁聘请了一些外国技工,开始和兰馨竞争,钮祜禄氏甚至成立了类似技术学校的组织,寻找精于机械的人分派送到师傅手下学习机械知识。   云游四海的三阿哥渐渐学会了多个国家的语言,开始有计划的翻译各国书籍,并陆续将他找到的书籍运送到大同书局,自掏腰包要求印刷,然后免费送到全国各地的学馆,乾隆深受感动,计划修订四库全书,并扩修世界类四库全书收录。   四阿哥永诚眼见不可能在政事上有作为了,他干脆有样学样,组建船队,加入了对美洲的掠夺,在第一次踏上美洲土地之后,四阿哥就像第一次看见世界市场的商人一样,疯狂了,他不光组建商队,也开始偷摸的组建水军,兰馨估摸着这孩子大概是想在美国建立新国家……   东印度公司试图在辽宁申请港口晾晒货物,被拒,盛际飞和兰馨开始奏请乾隆规划建设辽宁水军。   在这三年,大清有了可喜的变化,兰馨看着熏陆的情报,日渐欣慰,就在兰馨踌躇满志的决定继续加快四个现代化进程的时候,北京城传来消息:   乾隆南巡的日子到了,不过此次皇上不打算去江南了,皇上打算前往东北三省亲眼看一看这个聚宝盆。 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辽宁   皇上要巡视东北,兰馨只能尽量做好接待事宜,在这五年发展中,黑龙江、吉林、辽宁已经形成了三角商业圈,逐渐追赶江南成为大清的第二个经济支柱,江南发展传统工业,东北发展现代工业,皇上既然要看,当然是从辽宁一路看到黑龙江。   因为孝期已经结束,兰馨决定亲自前往辽宁迎接乾隆。   乾隆不去江南了,那么皇后的劫难也就不存在了,不是吗?   兰馨乐滋滋的想,因为没有在西湖边找到名叫夏盈盈的女子,兰馨一直放不下心,现在乾隆不去江南了,对兰馨来说,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于是,六月份的时候,乾隆进入了辽宁境内,兰馨携杨梅、苏合、伽南迎接圣驾,辽宁大小官员随驾。   这次会随着乾隆上盛京的人,兰馨大概有所了解,自己的便宜儿子张起灵当然是随行人员之一,其他的人嘛……此次出宫,令妃竟然又有孕了,留在北京安胎,兰馨心急火燎,觉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次巡游设计皇后和乾隆,再生一个孩子算了,十二阿哥已经十四岁了,对乾隆而言,还是太大了,如果有个小一点的阿哥备用,还是要好很多。   这次出宫,皇后非常淡然,皇后是彻底看透了,乾隆却又自己脑补过度,觉得皇后浪子回头,近两年的表现一直挺不错的,特地默许皇后带着十一、十二一起出来。   兰馨曾经怀疑过淑嘉皇贵妃和令妃有一腿,十一就是她们的潜伏棋子,兰馨经常要求皇后放十一回去探望生母,希望借着孩子的情分,能将淑嘉皇贵妃拉回来就拉回来,不能拉回来的话,能探出十一的心性也是好的。后来淑嘉皇贵妃被小燕子所害,两个皇子和令妃彻底决裂,兰馨才放下心来。   乾隆出宫自然少不了他的贴心小棉袄,紫薇、小燕子夫妇当然在随行之列,让兰馨预料不到的是,小燕子的哥哥,那个自诩文艺青年的萧剑竟然也在队列,太后出宫依然带着晴儿,恐怕这两位已经看对了眼了吧。   兰馨的神经随着萧剑身影的出现已经绷紧了,当初那个收留萧剑的老欧,还有那个曾经在京城接应过萧剑的老铁,都已经查明白了,正是天地会在北京的据点,兰馨借着盛际飞的网络将这两家人控制起来,这五年之中,天地会不少人员都掉进了陷阱,后来天地会就警觉了,蛰伏了下去,这两个据点也都放弃了。   现在萧剑就在队伍之中,不知道是天地会的行动,还是萧剑爱护妹妹。放弃报仇了,不管是那样,都要小心防备,天地会可不是哪家商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萧剑就算想脱离天地会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然而有一个人兰馨还是几乎要忽略了。   海宁陈家最小的女儿知画,兰馨本以为就要浮云了,不想海宁陈家竟然在乾隆要上山东的前段日子,举家来大布苏湖狼牙坝会所小住,海宁陈家的陈夫人还递了帖子来兰馨府邸拜访,话里话外的打探暗示。   兰馨顿时明白了,知画会进入永琪府上并不是意外,而是陈家处心积虑的结果,兰馨于是也开始打探陈家的底细。   陈家家居江南,距离京城太过遥远,消息并不畅通,到现在陈家还以为永琪是乾隆的得用阿哥,不过陈家还是留了心眼。兰馨得到的消息是,陈家与狼牙坝会所小住的其他贵人均多次联系,吃饭看戏游园,聊得热火,得了新消息的陈家这次未必会把目标选中永琪。   兰馨看着带着好几车礼物家当的海宁陈家,心中明白,这次陈家势必要将四姐妹送入宫中,不过看重的是哪个阿哥,就说不准了。   细数乾隆的阿哥们,年长的三阿哥与四姐妹年龄相差太远不说,人也在海外未归。四阿哥现在一门心思扩充他的船队,在陈家这种清高的贵人眼中,行商户之贱业者不堪大用,而且四阿哥都已经过继了,恐怕不是他们的目标。五阿哥永琪肯定是目标之一,六阿哥永瑢、八阿哥永璇,剩下的十一十二虽然也到议亲的年纪了,但想必陈家不会把目标定在如此幼小的阿哥身上。   细数了一遍,兰馨无语的发现,乾隆的基因真不咋地,很容易发生突变,就是不知道五阿哥属于突变,还是其他两个优秀皇子属于突变。六阿哥是三阿哥兄弟,八阿哥是四阿哥的亲弟弟,恐怕都脱不了过继的命运,如此看来,乾隆竟然只剩下永琪了!因为永琪就算过继其他王爷恐怕也不会要。   不管将来如何,现在陈家四姐妹的目标恐怕就是五、六、八三位皇子。   乾隆的车架浩浩荡荡的停在了辽宁,兰馨上前和太后、皇上、皇后见了礼,少不了一番离别哭诉,在晴儿安慰下,太后打起精神,将皇上和皇后劝住,众人下榻伽南在辽宁开设的会馆之中。   来到辽宁,自然少不了审查稻田,伽南将形成一一安排到位,早中晚三餐吃的都是辽宁近年建设的大型玻璃温室工厂出产的新鲜蔬果,众人啧啧称赞。   乾隆问起了辽宁的年景,辽宁知府喜气洋洋的告诉乾隆,辽宁四月、五月刚刚收获豆粮,加上去年秋景收获的粮食,辽宁境内户户有余粮,前些日子山东旱灾,辽宁还送了不少粮食过去救灾。   说到这里,自然少不了对山东的询问。   辽宁大小官员对此颇有微词,告诉乾隆,山东那边日子不太好过,这次遭了灾,山东境内大批流民涌进辽宁,好在辽宁正大力发展工商业,这么多流民还扩充了辽宁的工人人数。   乾隆详细询问了流民的秩序问题,众人也一一回答了,辽宁巡抚也没有藏拙,详细告诉了乾隆倭寇水匪的害处,还告诉了乾隆,大家伙打算在海里养鱼养海参,可是水匪一来,老百姓的心血就打了水漂,辽宁近海,又在工业大三角境内,前几次水匪来患,还是黑龙江水军击退的,因为地处遥远,又是跨省作战,水军赶来的比较慢,本来还会更慢,按照正常路子,光跨省调兵的程序就要跑好几十天,要是一步一步等程序慢慢走完,辽宁沿海早就没活人了,多亏盛际飞将军当机立断,手续刚出黑龙江将军府,就调兵遣将直奔辽宁,因走水路也无人拦截,尽管如此,当黑龙江水军来的时候,沿海多个村庄也被屠杀殆尽,公主在海边为此次水匪祸患的绝户人家修了一座合葬陵墓,扫墓者多是忧国忧民的学子,还有奏请建设辽宁卫水军所的请愿书。   乾隆看过万民学子的请愿书,心中也犯难了,按照祖宗规矩,水军这种东西伤民的很,又劳师动众,一艘船好贵的哩,若真的建设了,这里面牵扯挺多,盛际飞上次没经过兵部允许,私调兵将,本来是要杀头的,还是看在辽宁巡抚和兰馨的面子上才放过他的,虽然放他一马可他以前的功绩也因此抹平了,可是那座合葬陵墓也是真真的,学子们说的也都挺有道理,倘若不建设水军,倭寇再来犯怎么办?要是学子们以为朕不顾黎民死活怎么办?   乾隆惊悚了,良久,干咳几声,道:“众卿家所言甚是,辽宁卫水军建设确实迫在眉睫,待朕与朝臣们商议之后,决定了辽宁卫水军领兵,在建设不迟。”   众人见此,见好就收,将话题转向了别方。   乾隆又问起了山东受灾的事情,辽宁的大小官员对此愤愤不平,争先恐后的告状,将山东官员个个数落了一番。   在这里,我们解说一下清朝的地方官,清朝以督抚为地方最高长官,总督管辖一省或二三省,治理辖区内的军民要政,巡抚是省级地方长官,总揽一省的军事、吏治、刑狱等事,总督的官品高于巡抚,知府介于省县之间的一级行政单位,意思是“知(主持)某府事”,知府之下设同知,通判等佐官,分掌粮,盐江海防务,水利等事务。   因此,说道山东和辽宁之间因为流民所起的矛盾,直接和流民打交道的辽宁知府知道的最详细了。辽宁知府深受山东流民所扰,这些流民尽管给辽宁用工做出贡献,也给地方上的治安造成了很大困难,盛际飞当初有公主撑腰,为黑龙江的治安砍掉了一大批头颅,他身后可没有这么硬的后台,要是真按盛际飞的办法,少不得要因残害黎民被革职查办了,于是辽宁知府老实不客气的告了山东知府一状,尤其把山东知府前段时间因为以为乾隆要从山东下江南,为了面子工程,将流民赶出山东境内夸大了不少。   乾隆怒不可遏,让随行的徐达前往山东调查灾情去了。   在辽宁待了几天之后,乾隆兴致勃勃的带着大小老婆和其他人员,前往念念不忘的吉林大布苏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大计划      车马行驶途中,兰馨在皇后车上尽孝,乾隆去老妈那里尽孝了,各个马车当中都是其乐融融,只有一辆马车例外。   小燕子和永琪的马车上挤满了前来商量“大计划”的人,有尔康,有紫薇,有萧剑,还有柳青柳红。   尔康语重心长的说:“太后和皇上那里有晴儿为我们挡着,我们要快点商议,早点各归各位,才能不引起注意啊!”   五阿哥激动的说:“尔康说得对,我们要尽快完整我们的‘大计划’,尽快把大杂院的老老小小从和定公主那里拯救出来!”   “就是就是!”小燕子争先恐后的叫到,“大杂院的老老小小不知道在那个坏公主的那什么湖那里受了多少苦了,我一想到那些老人一大把年纪吃不饱穿不暖就可着急了!还有宝丫头!她还要认我当姐姐呢!”   紫薇连忙安慰小燕子:“别担心,小燕子,我们正在前往大布苏湖的路上,到了那里……晴儿继续留在太后身边,为我们绊住太后和皇阿玛,只是,和定公主那里和皇后那里必须好好商议一下了,只有有人绊住他们,我们才能寻机救人。”   “紫薇、小燕子,绊住她们的任务,只能是你们了,”尔康语重心长的说,“我和其他人都有功夫在身,我们是行动的不二人选,紫薇。你和小燕子一定要想办法绊住和定和皇后啊!”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小燕子惊慌失措的说,“那个坏公主有那么坏的一个儿子,功夫还那么好,上次在北京他还把我哥哥打的骨折了!可残忍了!我们一定没办法的!”   “就是啊!”紫薇慌忙说,“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拯救大杂院老老小小的任务,一定要慎重啊,这次我们的准备还不够成熟,我们是不是要缓一缓呢?”   柳红大怒:“紫薇,是不是这次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你就不想救人了?那些老人被流放到那等苦寒之地,你良心就没有一点点不安吗?”   小燕子和尔康顿时看不过去了,小燕子刚想扑过来就被五阿哥拉住了,尔康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柳红,你说的什么话,紫薇也是担心我们大家的安危,我们必须计划周详,紫薇的担心也是不无道理的!柳红,我们大家都是行动的不二人选,缺一不可,如果你胡来,置大家的安危于不顾,就不要怪我绝情了!”   柳红几乎要绝望了,原来这就是他们兄妹一直维护的人吗?只要是跟“伟大的感情”没关系的东西,他们都要三思三思再三思,进而磨磨蹭蹭的前行吗?   “我们大家都不要怪罪柳红了,”紫薇贤惠的说,“柳红也是关心情切,我们还是商议一下拯救的细节吧!”   所有的人都摆出一副“柳红你看看这才是懂大局的人”的样子,柳红的肺都要气炸了,只是了解大杂院情况非要他们帮忙不可,柳红只能就这样下去。   “小燕子,紫薇,你们不用像晴儿一样前往陪伴皇后,只需要想个办法把皇后和公主困在一处就行了,如果能把那个可恶的孽种也困起来就更好了。”五阿哥气哼哼的说,“这个兰馨,简直给爱新觉罗丢脸!浩帧那么好的烈性君子,竟然让她折磨成那个样子,可怜早早亡故,她做了正妻还不知足,不守妇道和一个野男人生下这么个私生子,还给他立成了王爷,简直太丢人了!”   “就是,”小燕子最喜欢这类是非了,连忙插嘴说,“那个公主,简直不知廉耻!和野男人私通!”   “小燕子,你又学会说一个成语了,”五阿哥惊喜的说,“你学会说‘不知廉耻’这个成语了!”   “真的吗真的吗?”小燕子兴奋极了,“这么说,我的学问更大了?”   “当然了!”永琪也高兴极了。   紫薇微笑着将话题拉回来:“小燕子学问更大了,这是好事,可是我们还有大计划要商定呢,小燕子,你还是坐好,好好听一听吧!”   最后几人的计划就像刚刚商定的一样,晴儿绊住皇上和太后,小燕子紫薇想办法绊住皇后和和定公主,无论用什么办法。剩下的人趁机救人,萧剑把偷来的马车停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剩下的人救了人以后,就把他们送到马车那里,剩下的就不用管了,让他们自己逃亡吧!救人的人要尽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不要让人发现端倪,大计划完成!      大布苏湖很快就到了,庞大的车队进入了上京乾安城,苏合将主要人物都安置在了狼牙坝泥林会馆之中,剩下的随从等,安置在了大小客栈和民居当中。   兰馨和其他人当然是其乐融融,梳洗罢,吃完酒席,乾隆就在泥林会馆中观赏那些奇峰俊石,少不了和随行人员一起赋诗一首,兰馨还安排了扬州八怪随行。   说道赋诗,兰馨就在肚子里腹诽,乾隆这家伙还真是不死心,一辈子写了成千上万首诗歌,有不少诗歌都是把别人的诗改动一两个字,就成了自己的了,就这样都愣是没有一句能流传出去,文学功底可见一斑,就这他还兴致勃勃,到了任何地方都憋不住想要赋诗留念。   眼看着他和众位随行人员诗性愈浓,下午饭时间却是眨眼就到了,兰馨无法只得让苏合将酒席送到了园子里,乾隆的兴致越发的好了,大家边酌边吟诗作对,扬州八怪作诗虽不敢说是最好的,却绝对比乾隆要强得多,得了兰馨的叮嘱,郑板桥带头,仔细推敲自己的诗作,尽可能让乾隆出风头,尽管如此,扬州八怪还是在书法上和画作上,占尽风流。      在众人游园作诗的时候,小燕子众人正在乾安城寻找大杂院的老老小小,小燕子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个乾安城竟然这么大,根据建筑分布的片区和方位,足有正街十二条,小街数十条,胡同小巷更是多不胜数,和他们原本想象的那种,风沙吹满脸,破屋四五间的样子,相差甚远。   五阿哥思来想去,觉得这样盲目的寻找恐怕不行,于是就去找了户籍坊。   在大布苏湖乾安城,百分之九十的居民都是流民迁居而来的,为了方便流民的管理,县令采取了兰馨的建议,将户籍管理这一块单独分了出来,在距离县衙不远的地方建了座户籍坊,但凡居民定居流动、户籍迁移都在这里办理。   五阿哥寻找过去的时候,这里的小吏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贵人,自然是忙不迭的跑前跑后,按照五阿哥和小燕子的大呼小叫,寻找某段时间流放到这里的人。   好在户籍室的资料都很齐全,也很齐整,小吏很快找到了大杂院被流放的那一批人,从全国各地而来,汇集在一起造册,大概有一千多人,小吏分不清楚,柳青柳红只能和紫薇、尔康、五阿哥一起寻找那些熟悉的名字。      乾隆一行人在大布苏湖要停留一些日子,因为乾隆除了游玩,还要参观这里的工厂、民居、公益设施,还有军事设施,倒也不急着离开,于是就给了小燕子一行人更多的时间查找。小燕子在户籍室找了一天就受不了了,自告奋勇要带着找到的人名字和地址去街上寻找,五阿哥担心她又闯出麻烦,于是也跟着去了。   乾安城正是葵花盛开的时候,居民坊屋前修葺出来的小片空地上开着三五盘葵花,在整条街上连成一片,甚是美观,小燕子在街上大呼小叫,喊着:“小五子!”、“虎娃!”等等名字,闯进土楼民居,上上下下搅得不得安宁,最后还竟然让她给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震惊了!惊呆了!为什么我的专栏变成不存在了?   前几天连作品都变成不存在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JJ不允许自由漂流? ☆、救还是不救   吟诗会后的第二天,海宁陈家的老爷带着夫人和四个女儿来给皇上请安,四个女儿“知琴”、“知棋”、“知书”、“知画”,个个花容月貌,端的是不俗,所谓的名门风范,也就是这样了,特别是小女儿知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也长得非常美丽,真可说是才貌兼备,和宫里那些妃嫔、格格相较,丝毫不逊色。   兰馨明白,对知画她们这些小姐而言,能嫁入宫里,就是世人眼中,最好的归宿,知画自小受到家人的栽培,为的就是嫁入宫中一天,只是,在兰馨看来,知画未免操之过急,众目睽睽之下,知画竟然效仿舞女,表演了一段舞蹈,并在跳舞之间,一边画起画来,而且面带笑容,不急不徐,一点也不怯场,舞姿优美,动作生动,充满美感。   众人的眼神不禁有些古怪起来,谁不知道汉人家里养女儿都是藏起来的,这个号称名门之后的陈知画姑娘,竟然如此大方,还是说海宁陈家的教养与众不同?   兰馨瞥了两位大人一眼,皇上看的是兴致勃勃,不断的称赞;太后一脸的不耐,却是又仔细的打量着知画,不时低下头去,拨弄着手里的滚珠,和身后的嬷嬷低声私语两句,兰馨隐约看到了“五阿哥”几个口型。兰馨顿时悟了,怪不得在祖宗家法的力压之下,这母子两个还是在小燕子之后,又选择了汉女陈知画作为五阿哥的第二个老婆,,原来是在这里,对乾隆而言,他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将自己觉得好的女人赐给自己儿子,他肯定觉得这是一种宠爱吧?太后虽然不喜欢,但是知画是真的饱读诗书,手段又很犀利,出身又是海宁陈家,不管怎么说,总比小燕子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要强,知画虽然有点露骨的舞女范儿,但是这说不定是好事,寻常女子怎么能将五阿哥从小燕子那里拉过来?有知画牵引着,说不定五阿哥以后就能正经点了。   于是,太后没多想,就向海宁陈家将陈知画讨了过来。   另一边,小燕子不知道太后给她添了个好姐妹,正在某土楼前大耍威风。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枉我小燕子还为你们吃不好、睡不好,你们竟然帮着那个坏公主做事,简直太可恶了!”小燕子义愤填膺的喊道,“难道你们都忘了,是谁害的你们被流放的吗?”   “知道,不是你吗?”那位被骂的老人冷漠的回答。   “你们竟然这么说我……”小燕子又委屈又生气。   五阿哥怒不可遏:“看你是个老人,怎么这么不慈!小燕子为了你们已经很久没好好吃饭了!天天担心的不得了!千里迢迢赶来救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你们可知道,我小燕子从来就和那个坏公主势不能立在一块儿!那个坏公主是坏皇后的女儿,她们害得我们还不够吗?你们竟然帮着她们干活!太可耻了!”小燕子跳脚大喊。   “小燕子!”老人身后的年轻人怒道:“你别欺人太甚!自从你来到大杂院,我们那个不是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看护着,没想到你长大了就一直闯祸,先是害的我们大家在本地找不到活儿干,后来干脆害得我们背井离乡,险些死在外头!”   “小燕子,做人要知道好歹,”老人道,“你现在看到大杂院的老小都在这里,是因为固伦和定公主伸出了援手,如果不是固伦和定公主的管家允许我们和流人一同上路,并在路上多加照顾,我们在早就死在流放的路上了,来到上京之后,大家之所以衣食无缺,都是因为公主给我们饭吃,给我们活儿干,做人若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好歹,那才是猪狗不如。”   “小燕子,我们不知道你和公主有什么恩怨,但对我们来说,公主就是救命的活菩萨,”年轻人冷漠的说,“自今以后,你做你的还珠格格,我们继续种田做工,我们不曾贪图过你的富贵,还请你不要再害了我们,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话说完后,众人纷纷离开,小燕子见此情景,气的跳脚也无济于事,永琪好说歹说才算劝的小燕子回去和大家“从长计议”。   回到暂住的地方,尔康和紫薇已经回来了,小燕子把今天的遭遇说给他们听,中间夹杂各种愤愤不平。   紫薇听完后泪水涟涟:“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大家怀抱着如此美好的心情前来拯救他们,他们怎么可以如此不分是非?固伦和定公主是那样的不慈,为她工作是没有好下场的!”   “我看还是不要管他们好了,”福尔康道,“反正他们自己也愿意在这里,我们也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那怎么可以?万一以后公主苛待他们怎么办?”紫薇急急忙忙的说,“虽然我在大杂院只待了很少的时间,可是我是真的感受到了温暖和善意,我想,他们现在之所以变得这么不近人情,多半是因为在这里做工的原因,这里是多么可怜的地方啊,缺少人情味,缺少爱,我希望能够继续拯救他们,将我们的爱传达给他们,感染他们,让他们恢复成以前那个有人情味,愿意付出爱的大家!”   “哦,紫薇,你真是太美好了!”福尔康感叹着拥抱着紫薇,热吻起来。   永琪擦着眼角的泪花花,不断地赞美着众人的美好。   小燕子看着两人的热吻,来劲了:“好吧,我也要有人情味,我要原谅他们,我还要继续拯救他们。”   紫薇松开尔康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角的泪花:“那么小燕子,我们还是从长计议该怎么办吧。”   等到柳青柳红回来听说了这件事之后,柳红发觉不对了:“既然大家都过得很好,为什么我们还要强行把他们带走?他们已经经历过一次背井离乡了,现在好不容易家人团聚,有了家产,为什么我们还要将他们带走?”   “柳红,你要背叛我大家吗?”小燕子愤怒的说,“他们在帮那个坏公主做事!”   “小燕子你不要又像上次一样,不管在哪里做事,只要大家过得好就行了啊,”柳红费力的解说,“与和定公主有仇的是我们,和大杂院可没关系,大家又不是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是普通的做工而已,你不要把事情两极化。”   “柳红,你误会了小燕子了,”紫薇柔柔的说,“小燕子也是担心大家,那个和定公主也是有前科了,万一她变了卦,不需要大家了,那大家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了,小燕子也是未雨绸缪。”   “公主若想对付大家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张张嘴皮子的事儿罢了,很显然她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大家自己做工有没妨碍着谁,又有田产,这样的好日子怎么可以轻易放弃?”柳红气愤的说。   “你怎知道是好日子?”小燕子气哼哼的说,“说不定那个坏公主天天晚上拿针扎大家呢!”   “好了,柳红,你是妹妹,还是看看柳青怎么说吧。”福尔康说。   柳青半晌不言不语,理智告诉他柳红说的是对的,可是又向来习惯了为小燕子收拾烂摊子,心里像是有个小人在左右挣扎,挣扎了很久也没个结论。   柳红不愧是他的妹妹,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纠结:“哥,你不要老是这样,走不走还不是大家自己说了算!”   柳青醍醐灌顶,道:“是啊,如果大家愿意走,就走,我拼了性命也把大家带走,可是如果不愿意走,就不要勉强了。”   “柳青,你也变成叛徒了吗?”小燕子瞪大眼睛,大喊道,“我小燕子不信那个邪!我千里迢迢来救人,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我就是要救他们!我要感染他们!我就是要把他们救走!   “小燕子,你太伟大了!你还会说好几个成语了!”五阿哥疯疯癫癫的抱起小燕子乱转,“小燕子你太伟大,太慈悲,太博学了!”   “是吗是吗?”小燕子乐颠颠的喊道,“我真的那么伟大吗?”   “是啊小燕子,”紫薇温温柔柔的说,“你不计前嫌的拯救大杂院的老老小小,你怎么能不伟大呢?”   “我太高兴了!我太高兴了!我小燕子也是伟大的人了!”小燕子疯狂的大喊着,整个屋子都被震的直落灰土。   柳红看着这群疯狂的人,第一次由衷的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的专栏不见了???? ☆、民怨   当天晚上,小燕子带着五阿哥、福尔康、萧剑、柳青、柳红前往大杂院居住的土楼,将正在睡觉的老人孩子男男女女强行叫起来,自顾自说:“我是来拯救你们的!”然后将他们强行扭上了萧剑偷来的马车上。   当时,土楼里的人叫的太凄惨了,旁的土楼里的人听到了,还以为俄罗斯毛子打来了,萧剑见此情况,于是给他们一人来了一下,将大大小小的人都打昏了过去。   几个人将大杂院的这些人都塞进了马车里,吩咐柳青柳红将马车赶到郊外,让他们自己逃亡。   柳青柳红见此情况,急的跟什么似的,纷纷说不要“救人”了。小燕子见此大吼大叫,还扇了柳青一个耳光,说他们兄妹“太可恶了”、“害怕坏公主”、“简直丢人”。   萧剑见此就威胁柳青柳红,要是敢破坏我们的计划,既不要怪我无情了怎么地怎么地。   柳青柳红见状,实在想不出破解的法子,又被萧剑威胁,觉得惹不起萧剑这个无法无天的,还有五阿哥这权二代在旁虎视眈眈,咬牙和血吞,只好自认倒霉,赶紧带着人走路。   小燕子见“救人”成功,欢欢喜喜的回去睡觉去了。   然而,柳青柳红没能走远,先前他们“救人”的时候,闹得太过了,旁边的邻居都纷纷报了衙门,大布苏湖的衙门采用的是电力灯光传输消息,中央灯塔三长信号不断闪烁,很快就全城戒严,柳青柳红驾着大马车被张起灵带人截了个正着。   张起灵吩咐手下人将柳青柳红捆起来,柳青柳红试图逃跑,但是张起灵此次带来的手下都是惯用的张家人马,柳青柳红那两下子真不是这群亡命徒的对手,两三下就被捆成了粽子。   随行的医生将人从车上卸下来,再将人一一唤醒,然而,竟有三个人因窒息一命呜呼了,两个老人,一个婴儿;剩下的人都多多少少有些损伤。   张起灵看了看小小的马车,不过就是大布苏湖这里常用来运货的马车,平日里就算用来拉人,也不过只能拉二三十人,这次一下子塞满了大大小小五十几人,小燕子又担心被人发现,用布料严严实实的蒙了起来,被压在下面的人因为空气不流通,就窒息了。   柳青柳红见此情景,都懵了,被救醒过来的人哭的哭、喊的喊乱成一团,有人大喊了一声“是他们害的,打他们!”,所有的人都涌上去围殴柳青柳红兄妹,张起灵的人费了很大劲才将这兄妹俩拖出来。   将两人锁进大牢,张起灵问明白某人才是始作俑者之后,立刻就去兰馨那里汇报去了。   兰馨刚刚听闻俄罗斯人偷袭,正在紧急安排乾隆的安全问题,就听张起灵汇报说不是俄罗斯人,是某鸟惹出来的祸事,然后张起灵将刚才的奇事详细说了说,兰馨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尼玛,这也太奇葩了!   就算事情怎么听怎么像荒诞剧,然确确实实已经坐定了悲剧的标签,而且还在往焦点访谈的方向发展,人民百姓纷纷前往乾隆所在的泥林会馆越级上访,可怜兰馨标榜“法治社会”,现在说什么也不能改变无能为力的现实了——乾隆可不会允许兰馨去审自己的儿子!   事情不能就这么了了,如果稀里糊涂就过去了,兰馨以后的威望不就成了笑话?可是五阿哥小燕子等人却是注定不能上公堂的,那就只能将替罪羊发落了,藉此给民众一个交待。   天亮之后,五阿哥一起床就发现公馆前面跪了一大片人,而且这群人好死不死正是昨天晚上自己和小燕子本着仁爱的心拯救了的那群老小……虽然看上去最老的那两个人仿佛不在。   五阿哥赶紧将小燕子叫醒,小燕子迷迷糊糊地看见了那群人,顿时什么瞌睡都没了。小燕子发现自己“拯救”了的人居然又回来了,觉得他们真是不给自己面子,还自甘堕落,甚是不满,直接就发作了,从楼上飞身下来,在人群前面大呼小叫,还作势动手想把自己的“爱”强行塞给别人。   张起灵一直带人守着,看见这个什么鸟竟然动开手脚,有试图灭口的嫌疑,上前一伸手就抓住了小燕子的手腕。   小燕子觉得这个小孩也太不顺眼了,那手简直像铁钳一样,攥的自己生痛,小燕子怒了,飞身就去踢他脑袋。   张起灵微微侧身,手腕一抖,小燕子顿时像被大山压过来一样,身子沉得飞不起来,抬起的腿来不及收回,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五阿哥见小燕子被欺负了,大吼一声,飞了过来,半路上踩了好几个人的肩膀,踢倒围观者无数,在半空中就摆好了姿势,作势想把将张起灵踢开。   张起灵微微挑眉,甩手将小燕子抡向了五阿哥。   五阿哥见势不妙,想把腿收回来却也来不及了,两个人撞在了一起,倒在了地上滚作一团。   福尔康赶了过来,一见此情况,豪气顿生,这个荣硕郡王,竟然敢对未来帝王动手,简直无法无天,这正是我福尔康立下护国之功的大好时机!   “呔!你这小子,可知道你动手的是谁吗?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狠辣,就让我福尔康来代你父母好好教训你!”福尔康雄纠纠气昂昂的走过来,抬手就想去抓张起灵的衣服领,他要使劲摇一摇,为人民群众摇出福家遵纪守法、忠君爱国的好榜样,为大清摇出一个干净的未来!   张起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走过来,伸出两根颀长的手指一划一砍一刺,正中福尔康手腕上。   只听见福尔康杀猪般的嚎叫起来,手腕已然脱臼、拉伤。   福尔康不是五阿哥,不需要手下留情。   福尔康的嚎叫把乾隆吵着了,老乾早早就醒来了,现正在听着佳人唱曲儿,喝着小茶享受清晨的美好阳光,忽然听到这样的嚎叫,什么心情都没了,气呼呼的冲到窗子前,想看看是谁这么杀风景,然后一眼就看到底下乌压压跪着一群人,福尔康还正在嚎叫。   乾隆顿时眉头直打结,下面跪着的人摆出了一幅告御状的样子,实在不好办啊。   兰馨听说乾隆看见了,就赶紧上去回话,等乾隆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觉得有些棘手,小燕子竟然弄出了三条人命,这可不是个小事儿,弄不好就要起民怨了,那朕在士子中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太后闻声赶来,口口声声:“都是那小燕子带累了我的永琪!”   乾隆看着老泪纵横的老母亲,感觉牙根真的有些痒痒,第一次违反了自己真情至上的原则,认同了母亲的看法:“这小燕子行事确实不大妥当,永琪是需要一个行事大方,能顾全大局,善于处理各种事项的妻子,此次事了,就将知画抬进景阳宫吧。”   太后才算稍稍满意了一点,问:“那现在的情况怎么处理?”   “启禀皇阿玛,昨晚上起灵还截获了试图毁尸灭迹的三个下人,有两个被抓,一个武艺高强逃脱了,他们看起来都不像是五哥府上的奴才,想来五哥定是被这群来历不明的人迷惑了,才会犯下如此大错,冤有头债有主,不如就让这群祸首为此次民怨付账吧。”   乾隆颔首:“甚是,只是不知道是怎样的三个人?”   “被抓住的两个是兄妹,还有一个逃跑的据说叫什么‘萧剑’,”兰馨眯着眼睛回答,将那个有天地会会员嫌疑的某人也牵扯进去了,“据说五哥的侧福晋还珠郡主曾和此人称兄道妹。”   太后和乾隆齐齐皱了下眉,不过这两位不是担心别的什么阴谋,而是担心永琪头上帽子的颜色。   “那两个兄妹,着乾安城知县审理,刑部主事旁听,尽快平息民怨,那个萧剑,尽快捉拿归案。”乾隆吩咐道。   “嗻。”吴书来出去了。   “真是不得安宁,兰馨你且去内厅,”乾隆吩咐道,“朕出去看看百姓,你送夏盈盈姑娘回去吧。”   兰馨脚下打滑,险些跌倒,嘴唇抽搐的看着乾隆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还是找不到!!!!   专栏还是找不到!!!!   专栏还是找不到!!!!   专栏还是找不到!!!!   专栏还是找不到!!!!   专栏还是找不到!!!!   到底该怎么办啊!!!!!!!!!!!!!!!!!    ☆、又是一对有情人   兰馨下达公审命令之后,张起灵带人包围了小燕子等人暂居的四合院土楼,将萧剑捉拿归案,紫薇抱着受伤的福尔康在一边流泪,小燕子五阿哥围攻上来被不耐烦的张起灵一脚踢到一边。   萧剑被刀夹在脖子上气哼哼的喊道:“荣硕郡王,我知道自从上次在京城冲突之后,你一直看我不顺眼,你这样公报私仇,就不怕老天爷开眼吗?”   张起灵原本宅在一旁,在手册上记录抓捕情况,打算申请一笔补助,听了这话,张起灵茫然抬起头看了萧剑半晌,问:“我们见过吗?”   萧剑几欲吐血:“上次在京城,小燕子要抓住一个登徒子,你把那个登徒子放走了!”   “登徒子……”张起灵低下头费力的回想。   “王爷,”身后的手下人提醒道,“是丰绅殷德,指婚令妃娘娘的女儿和静公主,和静公主想看一看自己的未婚夫,五阿哥大喇喇的带她出宫,不遮不掩,丰绅殷德害怕公主千金之躯遭了危险,要带公主回宫,被五阿哥、福尔康和还珠格格围殴,是王爷救了他。”   “是他啊,”张起灵恍然大悟,“我记得好像不是登徒子啊。”   “荒谬!”五阿哥正气十足的大吼,“那等贪官污吏怎么能配得上和静妹妹?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就是就是!”小燕子争先恐后的说,“那个丰绅殷德是大贪官和珅的儿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静是令妃仙子娘娘的女儿,那个大贪官怎么比得上!绝对不能把和静嫁给那个大贪官!”   “我记得好像是令妃自己选中的女婿吧?”张起灵回头问手下。   “荒唐!”五阿哥愤怒的喊道,“令妃娘娘怎会将女儿许配给那样的伪君子,那个伪君子利用卑鄙的手段考场作弊,夺去了浩帧的金榜题名机会!简直无耻!”   “你是在起诉科考弊案吗?”张起灵黑黑的眼珠转过来,面瘫的脸上毫无表情。   “什么可靠不可靠,什么变不变的!我小燕子就说一句话!”小燕子睁大眼睛当着前来抓捕的捕快、侍卫、官员的面儿,大声吼道,“和静公主喜欢的人是端郡王克善!才不是什么大贪官丰绅殷德!和静公主不会嫁给丰绅殷德!她是一定要嫁给克善的!”   所有的捕快、侍卫、官员脸色像坐着过山车一样,刹那间青白一片,灰暗的仿佛大限将至一样,几个笔案连笔都捏不住了。   事情大条了,太后几欲昏厥,乾隆窝了一肚子火将自家人召集在了一起,连饭都没来得及吃,赶紧审理此事,事情要不尽快澄清,皇宫里的公主和格格们还要不要嫁人了?   于是,书房之中,诸位大神上面坐,小燕子和紫薇在下面声情并茂的叙说了和静和克善的一见钟情史。   因为令妃和漱芳斋走得很近,令妃偶尔,尤其是下午,会让和静去漱芳斋呆一会儿,因为那个时候皇上会在哪里听他的开心果说笑话,和静在那里可以和姐姐们友好的交流,一般和静下午去了那里,晚上就会去延禧宫,可以说令妃之所以那么快就怀上十六阿哥,和静功不可没。   一来二去,和静和小燕子紫薇都很熟了,而紫薇认了克善做弟弟,漱芳斋又是从来不避讳男女交往的,克善就经常去漱芳斋坐一坐,于是在那个柳絮飘摇的日子里,和静和克善相遇了,然后一见钟情了。   可是皇上把和静许配给一个大贪官的儿子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这怎么可以!于是小燕子就撺掇和静出宫看看那个伪君子,看看他和克善的区别!   和静于是就跟着一起去了,然后一眼就看出了两人的区别,和静顿时非克善不嫁,克善也是非和静不娶,两个人相亲相爱,简直和紫薇尔康当年一样,到了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地步,如此深情怎能辜负呢?   太后气的手腕直发抖,这个令妃,简直看错她了!哀家早就该想到了,能和这两个寡廉鲜耻的格格来往密切的女人,怎么可能教导出规规矩矩的女孩!那个和静平日看着是好的,关键时刻就漏了马脚!   皇上诡异的沉默了,和静是那样一个规规矩矩的女孩,怎么可能会这样呢?可是雨荷当年不也是规规矩矩的女孩吗?不对!怎么能这么比!朕是皇上,雨荷对朕心动是理所当然的,那个克善算什么东西!   皇后在众人沉默的空挡里仔细看了看跪在下面的人的神色,小燕子刚才叙说的时候,其他人脸色大多有些古怪,多半说的是加了水分的,只不过因为令妃与和静都不在,谁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不过现在是真是假有什么区别,只要能把钮祜禄和令妃的联盟破坏就成!   皇后于是说:“小燕子所言也不知是真是假,令妃妹妹也不在这里,也无从为自己申辩,只是看他们所作所为,多半……不是真的吧……”   皇上很惊讶,皇后竟然会这么通情达理!是真的通情达理还是又想刁难小燕子?……不,还是刁难小燕子吧……朕不想她说的是真的……求你了皇后……请你……自由的……刁难下去吧……   皇后看着皇上的脸色,有些莫名其妙,咳嗽了一声,道:“这件事情必须捂在锅里,谁也不许外传,小燕子胡说八道,该好好反省一下……”   皇后话未说完,就看到小燕子一跃而起,下了一大跳,旁边的侍卫当时就上前将小燕子重新压了下去,同时在她肚子上暗暗来了一下。   紫薇看的真切,连忙泪水涟涟的喊道:“皇后娘娘,求你了,放过小燕子吧!也放过和静和克善吧!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啊!不要让他们也变成蝴蝶飞出皇宫啊!”   小燕子吃痛,狠狠的大骂:“你这个皇后!好狠毒的心,你想拆散和静和克善吗?你这个坏皇后,难怪你养出来的女儿没人要!”   皇后当时脸色就变了。   乾隆大喝道:“又在说什么胡话呢!编排了和静不够,还编排别人?你这个说话颠三倒四的坏毛病怎么老是改不了呢?”   皇后垂下眼帘,转起手上的佛珠。   兰馨在后边,眼神中笼上了一层阴霾,手指悄悄向后一伸,不远处的杨梅悄无声息的下去了。   盛世华联的商队走南闯北,从吉林到北京,真的是分分钟就到了,在小燕子挨乾隆训斥“说话颠三倒四”的第三天,和静公主和克善世子情定三生的流言就悄悄的在各大府中流传开了,和珅的情报也准确的得到了当天乾隆训斥人的完整消息,然后和珅面无表情的上书令妃娘娘,自己儿子配不上阁下的女儿,婚事就此作罢吧。   令妃在宫中情报进去的有点慢,等到了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险些滑了胎,延禧宫众人慌乱的安胎的时候,和静在花园中气的直哆嗦,看着不远处月季花后面躲躲闪闪畏畏缩缩的某人,一阵恶心的感觉让她难以忍受,恶狠狠的“呸”了一声,转身走了,她的乳娘尖着嗓子喝骂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癞□□还想吃天鹅肉,美得你!没爹娘管教就是欠教养,野种就是野种,一家子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阿物尔!”   原来,经过兰馨的婚事之后,公主们对自己的婚事是一刻也不敢放松,和静也是很好奇自己未婚夫的样子的,小燕子又接二连三在她面前说克善对他一见钟情什么的,和静对那个猥琐的男子非常反感,但这不妨碍她利用小燕子的大胆达成自己的心愿,于是表面上看,和静经过漱芳斋的撺掇就出宫了。   小燕子本来以为和静看到丰绅殷德这个大贪官,就会一心一意念着克善的好,谁知丰绅殷德确实不是俗人,堂堂一个翩翩佳公子,怎么会是克善那个畏畏缩缩,脑子还有问题的人能比得上的?   和静对丰绅殷德一见钟情,满意的不得了,喜滋滋的认同了丰绅殷德。   这可把小燕子气坏了,直接就和丰绅殷德冲突上了,丰绅殷德是个真正的读书人,被小燕子打的凄惨极了,张起灵打那里路过,丰绅殷德认出了他,也不管两人之间没什么交情,求救要紧,当即就向张起灵求救。   张起灵不认识丰绅殷德,但他刚刚当上王爷,张启山多次提醒过他关于人脉的重要性,于是张起灵就当做日行一善,救了丰绅殷德,顺便连同小燕子、萧剑、五阿哥、福尔康一起收拾了一顿。   当初的事实就是这么简单到复杂,如今说什么都不是事实,京中流言乱飞,令妃终于在丰绅殷德前来请罪退婚的时候,在她那间布满了彩瓷壁画的奢侈客厅之中,滑掉了十六阿哥。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不见了!!!!   专栏不见了!!!!   专栏不见了!!!!   专栏不见了!!!!   专栏不见了!!!!   专栏不见了!!!!   怎么办!!!!!!!!!!!!! ☆、夏盈盈事件   在书房询问小燕子众人的时候,皇后看似在帮小燕子众人开解,实际上最后说“一切捂在锅里”的时候,就已经在众侍卫、官员、捕快当中留下了“这就是事实”的印象,兰馨就好好的利用了这一点,好好的吩咐手下“堵住当时看见的人的嘴。”   于是没多久,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和静和端郡王世子克善情定三生的内幕消息。   关于小燕子最后的处理是闭门思过,还有就是将知画提前抬进了五阿哥的卧室里,小燕子在禁闭室疯狂的大吵大闹,也没能改变乾隆的看法和决定。   还有被遗忘在一边的大杂院告御状事件,柳青柳红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开垦军田,萧剑被小燕子护住了,大家知道了小燕子是有亲哥哥的,乾隆为永琪的帽子松了口气,但萧剑害死人的事情确是不能遮掩的,于是就将萧剑贬到南边去了。   皇上也知道自己包庇了自己儿子,于是就给大杂院的众人厚赏作为补偿。   大杂院知道小燕子和皇上的儿子有亲,得到这么个结果,也就自认倒霉,就此算了,回去将死人发丧,事情就此平息了。   然后另一件事情又起来了,皇上觉得住的有点久了,要回京继续勤政爱民关注国家大事了,于是就说,要带着夏盈盈姑娘一起走。   整个皇室都炸开了锅。   兰馨挡住皇后去找乾隆,直接就说:“皇额娘想必已经看透了,又何必为了这件事情自损己身?”   “我是已经不对他们抱有期望了,但是我还是大清的国母,”皇后却笑了,“只要我是皇后一天就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大清不能成为笑柄。”   “皇额娘想得太多了!”兰馨急道,“皇上所做的任何事只要不危及国本,何来笑柄一说?你看现在有人说皇上胡来,只怕三天就变成风流多情了!自古以来男人的风流韵事何曾变成过笑柄?”   “若只是想红袖添香,或者得一佳人,我何必这样忧心?皇上是想要将夏盈盈列位妃位,这等荒谬之事,如何可行?”皇后道。   “还珠格格当初还冒认皇亲,混淆皇家血脉,按律当斩,如今怎样?举国称赞民间格格颇有侠义之风,还赞皇阿玛是位仁君,如今不过是一个女人,这算什么国之危难?”兰馨反驳道。   “一个风尘女子,怎能当为妃子?”皇后难堪的说,“只要想到将来会有一个青楼出身的与我共居一宫,怎能安睡?”   “皇额娘多虑了,皇额娘是皇后,夏盈盈怎样也不能越过您去,您有什么好急的?就算要着急,那也不是您,”兰馨道,“何况夏盈盈怎么可能进宫?等着被害吗?这样一个风尘女子,入了宫肯定也是香消玉殒的结局,皇宫就是夏盈盈瘗玉埋香之处,她怎么可能进去?”   “对寻常女子而言,能进皇宫就是一辈子的荣耀归宿,她怎么可能不愿意?”皇后道,“何况皇命不可违,夏盈盈如何能违抗皇上的意思?”   “皇命不可违,但若是皇上不曾下命呢?”兰馨道,“皇阿玛素来怜香惜玉,怎么会勉强夏盈盈?”   “说来说去,关键还在夏盈盈身上?”皇后难堪的说。   “这边女儿处理,皇额娘千万不要乱了阵脚,太后那边也不要去服侍了,大不了装病,能推就推,”兰馨道,“儿臣先去夏盈盈那里,儿臣以为,夏盈盈多半也是不愿意去的。”   兰馨离开皇后,嘱咐了紫苏将皇后照看仔细,就去寻了杨梅,吩咐将夏盈盈肖似夏雨荷的事情透漏给了紫薇。   果然紫薇听了之后,狂呼乱叫这冲进了乾隆的房间,打断了乾隆和佳人的情调。一时三刻之后,门外的侍人听到了皇上的中气十足的咆哮,还有一声响亮的巴掌声,然后就看见紫薇格格捂着肿成烧饼的脸,哭哭啼啼的跑远了。   紫薇挨了打,小燕子可气愤了,何况这个打人的皇上还把一个狐狸精抬到了永琪的床上,这简直太可恶了!难道皇阿玛已经变了吗?当初是他请我们回来的,现在欺负我们的也是他!他还把我哥哥赶到南边去了,太可恶了,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回来了!   小燕子冲进了刚刚紫薇离开的房间,门外的侍人得了吩咐,要将来人统统阻挡在门外,见小燕子来了试图阻挡,结果被一脚踹翻,小燕子冲进去一把抓住夏盈盈的头发就厮打起来。   夏盈盈遭到突袭,又是惊吓又是疼痛,尖叫着伸出长长的指甲去抓小燕子,将小燕子的脸扯得歪七扭八,两个人都尖叫着在地上滚作一团。   乾隆饱受惊吓,叫来侍卫将小燕子拉开重打二十大板,自己则赶紧叫来太医,小心翼翼的呵护起了佳人。   等到太后那里得了消息,五阿哥已经因为求情被罚跪有半个时辰了,太后颤巍巍的走到窗前,看着乾隆所在的那间屋子,透过窗户看着夏盈盈和乾隆的互动,重重的拍了下窗子:“红颜祸水,国之不幸啊,让皇后过来,这样的女子绝对不能留在皇上身边,身为国母,就应该在这样的时候挺身而出,忠言逆耳!”   太后身边的嬷嬷迟疑了一下,道:“皇后娘娘今晨听闻皇上意图册立夏盈盈为妃子,气的厥了过去,现在头疼欲裂,起不了床。”   “什么?堂堂皇后,怎么这样成不了事!”太后气冲冲的坐了下来,“那还有谁跟来了?”   “随行的几位,位份太低,怕是说不上什么话。”嬷嬷说。   “难道就没有人能劝解皇上吗?”太后问。   “或者……可以让皇上重视的几位臣子?”嬷嬷试探着问。   “那些臣子真的去了?”皇后问。   “不去又能怎样?”兰馨道,“皇上出一趟宫,带回来个烟花女子,北京城的老爷们还不用唾沫星子喷死他们。”   “兰馨你看他们能不能成事?”皇后问。   “一半一半,”兰馨道,“其实那班子臣子也不把这当回事,只不过事之初都是要闹一闹的,不然怎么显得他们为国尽忠?皇上事若不成,就是他们上谏有功,若成了就鸦雀无声,再过些日子就是私底下称赞皇上风流多情了。”   “就这么把宝压在夏盈盈身上?”皇后问。   “其实……兰馨觉得,夏盈盈就算进宫也不是坏事,”兰馨道,“她的出身在那里摆着,也碍不着谁,横竖皇额娘身份也有儿子也有,反倒是可以分掉皇阿玛对那一位的宠爱。”   “这怎么可以?一个风尘女子……”皇后急急的说。   “皇额娘,其实儿臣觉得,永基继位的可能性还是太小了,因为他已经十四岁了,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了,皇阿玛年富力强,怕是在位十年二十年都不在话下,”兰馨凝重的说,“你能不能再生一个小的?”   皇后脸色变红了:“又在胡说!”   “没胡说,紫苏这些年对您的调理也尽够了,或者可以试一试。”兰馨道。   “我们再说夏盈盈,你又在说什么!”皇后嗔怪道。   “是夏盈盈,”兰馨道,“现在的反对还不够激烈,只有激烈的反对才能让夏盈盈明白,皇宫就是她的断香零玉沉埋处。”   “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还是你真的觉得夏盈盈可以进宫?”皇后问。   “其实夏盈盈进宫一事,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可怕,只要说通皇上暂不记名,将夏盈盈记在某位人家名下,自然是可以……”兰馨迟疑着说,“当然,一切要看皇额娘的意思,如果皇额娘不愿,儿臣自然是不会让皇上成就此事。”   “皇额娘也不是容不下人,只是那夏盈盈的身份实在是上不了台面,要是其他人就好了,眼不见心不烦。”皇后道,“兰馨所言纵然是一个办法,但是纸又包不住火,世上哪来的不透风墙,还不是自欺欺人,届时流言纷纷,皇上一夕北巡的来的好名声,不过就是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话。”   “皇额娘,太看重皇上了。”兰馨叹道。   “兰馨,你什么时候,不称呼他皇阿玛了?”皇后问。   兰馨迟疑道:“有段时间了,儿臣也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随人叫惯了,儿臣会记得改正的。”   “也罢,随你高兴,只是别在别人那里露馅就行了,”皇后叹道,“兰馨,兰馨,我一直都觉得对不住你,要不是因为这样,你也不会被那小燕子如此侮辱。”   “皇额娘言重了。”兰馨默默低头。   “我可怜的兰馨,我只要想到将来,我就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就守着一个养子,你将来可怎么办啊。”皇后悲哀的说。   “皇额娘,”兰馨忍不住道,“若是兰馨将来要走,皇额娘怎么想?”   “走?你要走到哪里去?”皇后有些惊慌的说,“你想离开京师?还是离开大清?你一个女儿家,要走到哪里去?”   “哪里也不去,”兰馨道,“我若是想要离开皇家呢?”   “你想改嫁?”皇后明白了,惊慌的说,“这怎么行?皇家自来都没有改嫁的公主,大清的规矩不能更改啊……皇家的威严……那些读书人……”   “呵……”兰馨悲哀的笑了,“原来在皇额娘心里,那些早已经成了笑话的皇家威严,比兰馨重要。”   “不!不!”皇后慌忙伸手拢住兰馨的头发,“不,兰馨,你就是我的骨肉啊!兰馨,兰馨,你走吧,你走吧,想走就走吧,别做这劳什子的固伦公主了!走吧,想走就走吧……”   “皇额娘……”兰馨心酸已久,不由自主的就落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京   在乾隆大发雷霆,要求立刻册封夏盈盈为妃子之后,太后厥了过去,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是将所有的人叫到了一起,让所有人在乾隆下榻的门前跪谏,乾隆再次大发雷霆,廷杖了两个官员,还将一个后宫成员降了级。   这下子可不得了,当今帝王不爱江山爱美人,这是亡国的征兆啊!   北方上下的读书人将夏盈盈当做了红颜祸水,齐齐声讨,夏盈盈也是个当机立断的人,知道在这样下去,自己绝讨不了好,与天下读书人为敌可没有个好下场,好在乾隆是个怜香惜玉的,夏盈盈一番哭诉,一番落泪,惹得乾隆心疼不已,终是不忍勉强佳人,更对佳人一心为帝王的真情流露深感于心,于是临走的时候,乾隆终于被夏盈盈感动了,忍痛放手,任尔翱翔。   皇后对夏盈盈的知趣非常满意,私下里送了离开的盘缠,乾隆知道后非常感动,兰馨趁热打铁安排皇上在皇后这里留宿了几次,帝后都非常满意。   但不知道是谁多了嘴,太后知道皇后居然给了夏盈盈一笔银子,顿时大发雷霆,堂堂皇后不思国之安危,放任一介流女迷惑皇上,罚皇后立刻回皇宫去闭门思过。   皇后顿时有些发愁,这时候,令妃流产的消息传过来了,皇后惊讶了一会儿,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宫。   皇后干脆的走了,皇上却又犯贱了,觉得皇后一点都没有表现的依依不舍,太过分了!于是皇上也没有求情,更没有十八相送,任由皇后独自一人带着几位仆从离开,几位后宫看着更是心灰意冷,不帮皇上纵然会得罪皇上,可是却讨好了太后,帮了皇上得罪太后,皇上也不见得领情,多冤枉啊。   皇后确实看得开,兰馨放心不下皇后一人上路,同时为了表示自己力挺皇后,干脆将东北三省的事务具交给苏合等人,自己随着皇后也去了京城,反正自己开银行的时机也已经成熟了,是时候去北京捞钱了,于是母子俩一起坐着马车上了路,护送她们进京的人是张起灵的人马和扶黎的人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京去了。   到了京城,兰馨没有回府,而是陪着皇后一起进了宫,探望过伤心欲绝的令妃在回坤宁宫做保养,改善旅途中的乏味事务,换换口味吃吃新鲜的水果和精做杂粮粥,日子过得可比在乾隆身边强得多了。   令妃虽然伤心欲绝,但皇后的回归让她重新燃起了斗志,摆出一副“虽然我很伤心,但是皇上一定会因此更怜惜我”的样子,让皇后更加看不惯。皇后有意无意的提起了夏盈盈,将她说成“皇上真心承认的红颜知己”、“从来没有过的信任和尊重”、“宁可委屈自己也不唐突了佳人”,尤其是对夏盈盈和皇上彻夜手谈等等事迹加以渲染,同时还将皇上为了夏盈盈做出了怎样的牺牲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一遍,尤其是在最后仿佛无意的抱怨皇上竟然花了很久时间都没有爬上夏盈盈的床,轻轻的小小的嘲笑了以下。   令妃听到最后,脸色都变成青黑色的了,紧紧攥着丝绸薄被,龇牙咧嘴的强笑。   皇后告辞之后心情好极了。   兰馨回北京之后,立刻找人传信给齐铁嘴,将自己的银行计划大略的提了提,兰馨相信齐铁嘴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兰馨回北京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除了银行事宜,最重要的就是兰馨打算在全国推广铁路,这样一来,北京就是不能绕过去的最大障碍。   兰馨安排了密密麻麻的拜访安排,对掌握着全国经济的贵族、重臣、商人进行了周密的拜访,将铁路的好处一一说给他们:南方的橘子在再也不会因为运不出去烂掉了,北方的冰块运到南方损失和运费都会大幅度降低,海边的海产再也不会是奢侈品了,因为火车的出现会成为世界上最快最多的运输方式,可以快速的到达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从北京到广州只要一天,运输大量的货物多么省钱省事,大小和卓再试图叛乱的话,只要半天就能从全部国各地调兵增援。   众人听了之后半信半疑,但是因为和定公主之前做了很多众人认为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一次还是有很多人觉得事情有很大可行性,然而,兰馨没想到正是因为这样,人们反而都迟疑了。   因为如此便捷的交通很可能导致京师变得不安全,你可以通过铁路增援边疆,别人自然可以通过铁路偷袭京师,这事很多八旗的老少爷们忧虑的地方。   兰馨广撒网,寻求解决方法,最后发现铁路这种东西,在目前看来,还真的只能由国家开设。   于是兰馨开始转战京师,争取开设“铁路衙门”,其一铁路归国有,经营公私合营;其二在铁路衙门之下设立铁路护卫,负责铁路安全事宜,不归兵部统辖;其三,铁路管理人员选择多年滞留的进士,科举三年一考,人多职位少,很多新进士和外放满任之后官员因为没有空缺的官位,只能在家虚耗,铁路衙门一开,就有很多职位空缺,势必会得到这些人的欢迎;其四,铁路日常维护方面,归盛世华联私营一方负责,驾驶员等的选择必须经过铁路衙门的认可;其五铁路服务人员方面,官舱选择包衣子弟,民舱选择身家清白的百姓;其六,铁路经营所得,除自身正常开销之外,百分之三十归盛世华联私营所有,百分之三十划给投资铁路的投资人,百分之四十上缴国库。   一切规划好之后,兰馨又开始鼓动京师的老少爷们投资铁路。   铁路事宜正纷纷扰扰,齐铁嘴回来了,兰馨又开始鼓动齐铁嘴投资银行,兰馨没有管理银行的经历,齐铁嘴却是开过钱庄的,兰馨将自己人从国外带回来的“钱生钱”现代银行管理方式一透露,齐铁嘴的兴致就上来了,不过齐铁嘴还很担心,因为广州那里曾经有过这种管理模式,因为不适应大清的经济方式,很快就没落了。   兰馨给他吃了定心丸:之前的现代银行之所以不能成功,主要原因是因为大清的经济还属于自给自足的农业经济,只要货车开通,现代资本主义萌芽就会□□的成长,现代银行就是这种经济的肥料,一定能够卖得很好。   齐铁嘴半信半疑,但还是答应在有限的范围试一试,兰馨就同齐铁嘴共同开发现代银行,力争早日面向群众。   兰馨决定将京城的便民医馆扩建,改成京师大学府医学院附属医院,现在的医馆仍旧不变,主治发烧感冒之类的小病,大病都改到京大附院,按照龙泉大学府附属医院的标准建设,同样设立西医手术室,兰馨开始广招天下医生前来任职,开出优厚的薪酬,还请退休的老御医前来压场子,西医方面则是亲自出手,一边熟悉有些生疏的技艺,一边带带徒弟,争取让医生这个职业拥有和读书人一样的地位。   在兰馨将北京搅得风风雨雨之后,乾隆终于伤心的拜别了夏盈盈,含着眼泪挥舞着小手绢告别佳人,带着老母亲和后宫,还有浩浩荡荡的子女和奴才,慢腾腾的回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毒品事件   乾隆还在路上缅怀他失去的爱情,缅甸却又出了幺蛾子了。   西南的消息递到兰馨手上的时候,兰馨刚刚把和半截李合作开拍卖行的协议送走。   张启山送来的消息告诉兰馨,缅甸的王八犊子偷偷往云南、贵州、广西、广东走私一种称作“银朱粉”的东西,运到广州之后,就被称作“福寿膏”,害人不浅,张启山在广西下了狠手,废了一大批毒贩子,但是云南总督和广东总督却试图联手打压张启山,同缅甸合谋往国内贩运福寿膏,缅甸做出了起兵的势头,云南和广东方面试图把“挑起两国战争”的罪名安在张启山身上,上折子要求罢免张启山,张启山希望兰馨能帮他疏通。   兰馨勃然大怒,立刻开始在世界范围内调集粮草和其他军械物资,缅甸不是要打吗?老娘就打给你看!   张启山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和兰馨的回信一同到来的是一批辎重粮草,兰馨的回信只有一句话:“废了他丫的,出事算我的!”   张启山感觉到嘴巴里苦涩涩的:妈蛋的,事情不能这么干啊!你一个女流之辈哪里扛得起满族那群自大老爷们的刁难,到时我们这一条破船上的蚂蚱还不一起翻到锅里啊。   张启山觉得,打还是要打的,但不能真的被人抓到把柄,攘外必先安内,先把广州那群拖后腿的拾掇了再说。   早在黑龙江,兰馨就给盛世华联招聘了一大批“护卫”,这些护卫都放在了盛际飞的手下,接受的是目前世界一流的军事训练,现在兰馨飞鸽传书,将这些人马都召集到了庙屯,这些人将从那里乘船,在越南靠岸,进入缅甸。   吩咐手下不管朝堂还是地方尽全力援助张启山后,兰馨开始整顿毒品问题。首先是对盛世华联内部发出通告,一旦发现有员工吸食毒品,全家都会被解雇,并撵出原居住地,送往西伯利亚挖矿。其次是顾客和生意合作者,如果发现吸食毒品,顾客严禁赊账不给借贷,生意合作者一旦发现吸食毒品,所有的合作银货两讫,严谨赊账、借贷,如果有人敢与这样的人定下击掌生意,立刻解雇。同时兰馨吩咐西南的大同书局分局大量刊印介绍毒品危害的小册子,给当地军民免费发放。   最后,兰馨开始对朝堂打预防针,因为不确定乾隆会不会对福寿膏有足够的警惕心,兰馨于是就吩咐手下的一个伙计假扮富商太太,引诱白吟霜吸上了,白吟霜曾经吸过毒,虽然戒了,但只要一引诱,心瘾发作,复吸还是很容易的,只要福家吸上了,以后的事情再作安排。   一切能做的都做了之后,兰馨找来了狗五爷,开门见山的告诉吴老狗:“我打算开报社,但是我的人手不够,狗五爷你的人马个个善于暗地行事,要加盟吗?”   吴老狗很感兴趣:“敢问公主打算做到什么程度?”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兰馨道,“只要不得罪皇上,我要我的报社敢于报道任何人!”   “打算怎么开始?”吴老狗神经绷紧了。   “先从缅甸开展开始。”兰馨“唰”的一声,飞开了一张地图,“从缅甸国内的一切经济体制,到云南总督参与鸦片生意,以及吸食了鸦片烟的人口家庭,所有的一切,打出第一张王牌,争取开门红!”   “你有什么办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吴老狗问。   “我有东西,”兰馨拿出了她的秘密武器照相机,将它的使用方法解说给吴老狗。   “真是好东西!”吴老狗爱不释手,“只是就算我们报道了只怕也没有人敢于刊印吧?”   “我不是人?”兰馨道,“只要你敢采集消息,我就敢写,就敢印!大同书局遍布全国各地,在士林之中颇有名望,只要阁下敢于行走前方,兰馨在后方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有意思,有意思,只要这东西能发挥作用……”吴老狗眼睛闪闪发亮,“公主说话,全世界都会听见的。”   十五日后,《百姓日报》在沿海城市悄无声息的开始散播,面向各界人士免费发放,文字震撼人心,图片惊悚真实,一种莫名的情绪从沿海城市开始,向内地蔓延、散播开来……   报纸满布沿海之后,广东学子打出了大字报和横幅,拒烟拒粉,在菜市场大街边林立的烟馆被愤怒的民众一家家打砸,广东上下官府被不知名的蒙面怪人用西红柿鸡蛋糊满了“正大光明”牌匾,一张张惨红色的请愿书途径各种渠道送往京师……   一个月之后,乾隆回京,最让人压抑的游玩行动终于画上了句号。   晴儿在萧剑被送走之后,试图逃跑追随,被知画告发,太后狠狠的责罚了她一顿,现在她已经不是太后的贴心小棉袄了,被罚在静室思过,每天以泪洗面思念萧剑。   紫薇沉浸在“皇阿玛不爱娘了,不爱我了”的悲哀中,和尔康一同回去了。   在福家,白吟霜吸食福寿膏上瘾之后,拉着福伦一同吸食,还大模大样的赏赐给金锁。金锁知道白吟霜和福尔康之间的那点儿暧昧,她给的东西一点没动,倒是逃过了一劫。   永琪带着自己的庶福晋小燕子和侧福晋知画,满肚子不是滋味,被送进了景阳宫。   永琪回宫之后,就被礼部上了折子提醒乾隆,成年的而且已经娶妻的阿哥还住在宫里的就这一位了,赶紧给他一个爵位让他搬出去吧。   永琪悲哀极了,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员,我已经这么可怜了,你们还要剥夺我唯一拥有的自尊!永琪是有自知之明的,在宫里他有的是亲王的俸禄,出了宫就不知道能拿多少了,他的府邸一直是小燕子在管,小燕子不识字,账务有一笔没一笔,都是鬼画符,记的稀里糊涂,永琪没勇气知道他还有多少银子,好在吃住都是宫里的统一份例,这才没有饿死,要是出了宫,谁知道会怎样?   让永琪悲哀的是,乾隆显然听进去了,正在认真考虑。   景阳宫里,小燕子和知画斗得风生水起,永琪自顾自的陷入悲哀和恐惧之中,望眼全皇宫,景阳宫的两位旧主竟没有一个可以诉说心伤的人!   延禧宫那位没时间去管景阳宫的是是非非,而是振奋起来,精神抖擞的投入争斗之中,试图挽回女儿和静的婚姻。   是的,和静的婚姻。   丰绅殷德的老爹和珅听说了儿子的遭遇,顿时气了个火冒三丈,在听说和静出轨了,那还忍得了?立刻给令妃说解除婚约,但因为这婚是乾隆赐的,只能等乾隆回来之后再求乾隆解除了,令妃为了保住女儿的婚姻都快要掉头发了。   和静不敢出延禧宫,生怕被那个登徒子缠住,那个认了明珠格格为姐姐的端亲王世子,马上就要成为端郡王的克善,天天等在延禧宫对面的大树后面,伸长脖子等着和静出现,一封封言辞露骨的情书见缝插针往里面递,皇宫里等着看笑话的不是一家两家。   乾隆终于回来了,令妃有了撑腰的,就开始计划在哪天栽一个人样子给诸位后宫好好看看,然后,机会来的连令妃都没料到的快。   令妃终于从病床上下来了,一副歪歪斜斜的、让人垂怜的病容,说是趁着天色正好,打算在花园里赏赏花,着人搬了一张榻在御花园里,和静也很久没出来透风了,趁着人多,令妃就把和静一起带来了。   令妃正与和静下棋,几个宫女各自煮茶烹酒,采花焚香,捶腿按摩,谁都没注意,花园斜刺里就这么突然冲出了一个人,踩着令妃的腿和给令妃捶腿的人站在了和静面前,那一瞬间,令妃和宫女的惨叫惊飞了一群小鸟。   克善冲出来之后,不顾一切的握住了和静执棋的小手,霹雳啪来开始诉说他的思念之情,还不忘告延禧宫女的状,说她们棒打鸳鸯,阻止了他对和静的海誓山盟,情比金坚,其言辞之犀利雷人,让和静不由自主的畅快淋漓的表现了她激动的心情:   “救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克善出宫   令妃暴跳如雷,下令随行的宫人将克善按倒在地,廷杖处置,那宫人见令妃与和静受惊至此,自己也惊呆了,令妃让打就可着劲的打,反正这个“郡王”也没人当回事,几下子就把克善打的血肉模糊。   纯妃在旁边看了半晌热闹,眼见时间差不多了,吩咐身后的宫女前去景阳宫寻人,自己做出一副惊吓的样子,幸灾乐祸的出来了:“哎呀!好妹妹啊,这可是端亲王的遗子,妹妹这样对待,要是传出去,怕不要人说皇家苛待功臣遗嗣,怕是不太好吧!”   令妃一眼就看穿了纯妃的目的,咬牙切齿的说:“不劳姐姐担心,妹妹我自己做事自然是一人担当!这贼子,皇家一片赤诚之心待他,他却不安好心,屡次败坏我儿名声,现如今竟然意图行刺!妹妹定要禀明皇上,将这乱臣贼子撵出宫去!”   纯妃眼珠转了又转,拍着胸口道:“妹妹说的真是吓人,看不出这小儿竟有这般能耐?只是不知他这般痴情,岂非有人暗示过什么······”   “纯妃!你这般血口喷人是什么意图!我儿和静清清白白岂会随你侮辱!”令妃气冲冲的说着,又开始表现出要被气晕的样子。   纯妃看出了她的意图,为防止令妃告黑状,索性一口气都说出来:“妹妹还是省省吧,谁不知道宫里的公主格格皇子阿哥,皇后才是唯一的皇额娘,你令妃一口一个我儿,究竟是什么居心?”   令妃一口气噎住了,瞪圆了眼睛。   “妹妹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解释端亲王世子这一身的血肉模糊吧!”纯妃眼角瞥见自己的宫女在打手势,顺势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余下的令妃被气得狠了,看着地上惨叫的克善,厉声道:“打!狠狠地再打!”   就在令妃的廷杖举起来的时候,一声霹雳一样的大吼咆哮道:“住手!”   小燕子凌空飞了过来,一脚踢翻了正在行刑的宫人,双手叉腰指着和静愤怒的说道:“你这坏丫头!看你是仙子娘娘的女儿,行事这么狠毒!克善对你一片痴心,你竟然不答应他!不但不答应他,还打他!太可恶了!看我小燕子替天行道,代表仙子娘娘教训你!”   和静吓坏了,她对小燕子的疯癫是见识过的,立刻爬了起来,向令妃的方向逃去,一边逃一边大哭着叫母妃救命。   小燕子最近被知画刺激的憋了一肚子气,手脚凌厉了很多,虽然抓不住和静与令妃,但却把她们周围的宫女太监个个揍得哭爹喊娘,后来小燕子看到有更多人听到动静赶来救这个“仗着克善喜欢欺负克善的坏公主”,心中更怒了,在小燕子眼中,这些不同情克善的坏家伙,和那个知画一定是同谋!一块儿打了!   小燕子在人群中如鱼得水,这个打一拳,那边踢一脚,将战团搅得乱七八糟,人人晕头转向,和静和令妃在人群中被宫女和太监带着团团转,几乎找不到南北,终于在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后,带着一大团宫女太监掉进了湖中。   等皇上知道这件事赶过来的时候,令妃与和静都已经被人从湖里捞上来了,披着被子瑟瑟发抖,令妃还坚持不换衣服,只是将面部修饰了一下,看起来非常惹人同情和怜爱,一定要皇上看见自己凄惨的样子。   于是乾隆看见令妃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都已经抽抽的疼痛起来,这可是他的解语花儿啊,她对小燕子还不错的说,为什么小燕子会这么对待一个如此美好的女子啊!   乾隆看着泪光盈盈的令妃,脑补了一堆后妈不得继女爱,在人后被继女一再恶意伤害的戏码,觉得虐心了。   乾隆怒了,大声斥责小燕子的无力,然而小燕子嘴巴一撅,突突突的就开始诉说克善的痴情和悲惨的遭遇,和静气的满脸通红,惨叫一声就往湖里扑去,乾隆吓了一跳,赶紧让人把自杀的和静再次捞了上来,语重心长的安慰她:放心吧,大家都知道你是个自尊自爱的好公主,不会有人相信那克善的胡言乱语的,放心吧,皇阿玛绝对站在你这边哦,再有人胡乱嚼舌根,皇阿玛打他屁屁哦。   纯妃站在后边看的一清二楚,分明是令妃在后面狠狠掐了和静一下,和静突然遭到袭击,不由自主就向前扑去,这才不小心掉进湖里。   纯妃撅撅嘴,轻轻走到了掐了身边,擦拭着眼泪:“皇上,和静公主的遭遇实在太令人糟心了,这个端郡王世子实在是太糊涂了,但还请皇上看在死去的端亲王份上,饶恕他吧。”   “和静,堂堂固伦公主,那里是这等小人能够觊觎的,这分明是不把皇室尊严放在眼中!”令妃急忙说,“还请皇上还和静清白,不然,和静这样的好女儿那里还有活路啊!”   “皇阿玛!英雄不问出身,皇阿玛不是也钟情于夏盈盈姑娘吗?”小燕子大叫到。   乾隆一下子怒了:“这等小人那里配和盈盈相提并论!端郡王世子行为不端,着降端郡王为端莽一等公,立刻搬出皇宫!”   小燕子不明白王和公的差别,其他人却立刻幸灾乐祸起来,连降三级啊!这也太夸张了吧!纯妃忽闪忽闪睫毛,看着面露兴奋之色的令妃,微微紧了紧握扇的手,不在言语。   克善与和静不得不说的故事从克善搬出皇宫后,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愈演愈烈,谣言并不是仅仅隔绝两个人就能制止的,关于令妃棒打鸳鸯的故事一再被有心人提起,和珅虽然不相信某些谣言,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会给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桃色新闻缠身的媳妇,和珅不愿意,令妃就真没别的办法了,白白辛苦一场,她与钮祜禄的联盟终究还是没有结成。   令妃咬咬牙,虽然没有结成,并不意味已经断了,和珅的弟弟和林也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人物,他家的庶出女儿完全可以嫁给福伦为正妻。另外如果能给十五阿哥定下一个姓富察的儿媳妇,一个钮祜禄不要也罢!   皇宫之中风起云涌,皇后躺在坤宁宫中敷着面膜听着小曲儿,别提多滋润了,容嬷嬷汇报后花园的闹剧的时候,皇后担心面膜歪掉,随意哼哼了一声,指示容嬷嬷关掉大门,反正自己正在禁闭当中,别让那些疯疯癫癫的把自己再绕进去了。   皇后回来之后就对皇宫里的两尊大神敬而远之了,老佛爷的做法终究伤了皇后的心,为了老佛爷的种种指示,皇后被皇上厌弃了很久,好不容易关系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就被老佛爷搅合了;皇上也是,自己好歹也算是帮了他的心上人,竟然绝情至此,算是自己瞎了眼,竟然还会对他有指望,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吧。   皇后在坤宁宫里设了个佛堂,兰馨进贡了一尊翡翠大佛,是用整块的翡翠原石雕刻的,佛爷是石头,周围围绕的三朵牡丹和佛爷坐下的莲台花瓣是原石中解出来的翡翠,镀上金粉的石头和翡翠相映生辉,美极了。皇后就在这佛堂之中礼礼佛,喝喝茶,关起门来不理世事,心情一下子开阔多了。   坤宁宫中的钉子在此次禁闭当中被清理干净了,太后借口皇后被禁闭,日常应该简单朴素,要求坤宁宫裁去一部分宫人,皇后顺势把钉子都清理了出去,十二阿哥那里,也小心叫人侍候着,因为自己被禁闭不能去看望儿子,皇后将十二的事情提到了嗓子眼,令身边的人一有风吹草动就来报告。   最后关于十一阿哥,皇后采用了兰馨的建议,给他最好的,尤其是衣食住行,并让他每天去和亲哥哥唠唠嗑,但是却不会指望十一阿哥将来能对十二阿哥付出了,皇宫里的孩子,就不要指望能早早定性,将来的事情谁说的准?   小燕子因为被乾隆赶走了自己的“弟弟”,气的暴跳如雷,在景阳宫大吵大闹。知画趁机闹了一出苦肉计,小燕子被永琪责怪欺负人,小燕子一怒之下,给永琪贴上了两个熊猫眼,两人大吵的时候,永琪说漏了嘴,小燕子知道了乾隆竟然是杀死自己一家的仇人,小燕子一下子惊呆了,小燕子哭丧着脸,想找紫薇给自己出主意,谁知福冬儿生病了,福家全家都不允许进出,小燕子没找着人,只好哭着离开了。   福家之中,紫薇日夜守着儿子哭的肝肠寸断,福尔康站在门外搂着金锁流眼泪,小白花和福伦在观望病情的蔓延情况。   永琪来找小燕子的时候就被侍卫拒之门外,看着福家荒凉的门前石板路,永琪忍不住仰天大叫:“小燕子你快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对缅战争   对兰馨而言,一切事物都已经渐渐步入正轨,扶黎回来之后,接手了盛世华联的护卫队,带着兰馨高薪聘请的军事教练,同5000名护卫一起走水路进入了缅甸,开始了实战训练。   铁路衙门终于还是引起了乾隆的重视,将之提上了上书房的讨论之中,兰馨总算放心了,只要开始讨论,就表示这东西有成功的可能。   兰馨回京后,第一件实业就是建设发电厂,然北京附近实在没有煤矿,没有铁路运输,成本就会大大增加,兰馨只能把最近的发电厂建在了陕北榆林,这也是大清第二座发电厂,它的主要电力用于煤矿机械化开采。   就在兰馨和大清的老少爷们都在努力挣钱发展的时候,四阿哥出海回来了,还没回家就直接进了兰馨府上。   “四哥,真是稀客,你这是出门多久了,看着就不一样了。”兰馨惊喜的说。   “和定,还没恭喜你呢,大老板,最近好发财啊!”四阿哥爽朗的笑着。   兰馨一下子惊呆了:“四哥,你和以前可不一样了!这精气神······”   “和定觉得四哥相比以前如何?”四阿哥笑着问。   “强太多了!”兰馨竖起大拇指,“以前四哥就像故意在装着有精神,刻意抬头做出一副年轻人的样子,现在呢,头不用抬就起来了,胸不用挺就直了,这才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呢!”   四阿哥大笑:“承你吉言了!”   “四哥,你刚刚回来,都没进家门就上我这里来了。不要说你就是为了让妹妹看看你够不够精神,可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吗?”兰馨问。   “是挺着急的,但这事儿也急不得。”四阿哥道,“我想借用吉林北部开造船厂,我已经拉三哥入伙了,现在看和定愿不愿意入伙。”   清朝没有黑龙江一说,吉林北部其实就是黑龙江。   “造船厂?”兰馨吃了一惊,“你有师傅了?”   造船厂最重要的就是图纸和经验丰富的大师傅,通常大师傅脑子里面都储存着图纸,兰馨一直想造船,可就是找不到大师傅,这才作罢,如今三阿哥看来是找到了。   “我已经有大师傅了,”三阿哥轻描淡写的说,“我的船队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大量购买海盗死囚,虽然因为这些罪人太多,让我损失不小,可还是值得的。最开始的时候发生暴/乱,我的护卫死了几十个,一艘船都让他们劫走了,可我也算是涨了见识,有了应对的策略,如今我的船队已经有了五艘船,两艘是货船,三艘护卫舰,贸易用来供养护卫,在海上也算是一霸了。”   “四哥不容易。”兰馨由衷地说,盛世华联的海上贸易也不小,四阿哥说的太简单,其中凶险外人不能体会。   “年初时候,我的船队在海上遭遇了海盗,我们交火后,我的船长认出了那群海盗是英国人假扮的,平日里他们是军人,没事干的时候就是海盗,四处劫掠,据说那海盗船长还获得过英国女王的嘉奖。”四阿哥面无表情的说,“就算是英国军人,可我好歹也是大清的阿哥,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所以我带船队偷袭了英国人在中东的造船厂,一把火烧了他丫的,将里面的造船工人劫了一船,现在都在宁古塔候着。”   兰馨目瞪口呆。   “造船师傅有了,图纸近些年三哥也弄来不少,材料黑龙江就地就有,金钱我们三人均可投资,万事俱备,就差你这个东风点头了。”四阿哥说。   “看来我这个东风,还是借了四哥的光。”兰馨失声笑了,“四哥看中了哪里?”   “两个地方,一个是海参崴,一个是兴凯湖,我有些举棋不定。”四阿哥说。   “那么我建议将造船厂放在兴凯湖,海参崴建成港口,兴凯湖造成的船将从这里出海,物资的进出也可以凭借海参崴终年不冻港的优势得到充分的补充。”兰馨道。   “看来和定是早有计划?”四阿哥笑着说。   “早有计划,却一直没能实现,”兰馨道,“正好那里距离龙泉大学府很近,让那些大师傅和我的学生好好亲近吧,龙泉大学府航海工业学院开设已久,却没什么进展,我一直很头疼。”   “甚好。”四阿哥点头道。   就在兰馨和三阿哥、四阿哥签订合作契约的时候,大清那些因为鸦片而书写的请愿书终于传到了乾隆眼前,正巧缅甸刚刚跑到大清领土上想要捞些好处,不少百姓都遭了殃,乾隆震怒之下决定发动对缅战争。   乾清宫,乾隆与众人商讨了此次战事,傅恒报告,缅甸战事吃紧,缅甸王猛白分东西两路进攻,打进云南。众人议论纷纷。永琪看到了自己表现的机会。   福伦早通过令妃与和珅的弟弟和林的夫人搭上了线,小白花和和林夫人多有接触,和林夫人无意中将丈夫对缅甸战事的看法对小白花炫耀了很多,小白花回去之后把这些话都告诉了福伦,福伦几经求证之后,将之写成了一本小抄,让五阿哥好好记熟,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永琪前行一步抱拳行礼,胸有成竹的说:“启禀皇阿玛,儿臣研究缅甸战事多时,有一些不成熟的看法,还请皇阿玛和各位大人指正,儿臣认为带兵的刘藻是愚将,不会打仗,而总兵刘德成会打仗,应会死守普洱。”   说对了!众人诧异不已,这个出格的阿哥竟然真的研究过缅甸战事?   缅甸问题一直让乾隆十分头痛,现在云南告急,正是用人之际,永琪的见解让乾隆非常惊喜,乾隆觉得,到底还是我们爱新觉罗的子孙,就算偶尔不靠谱,关键时刻还是一个顶俩!   永琪趁机请求乾隆,让自己和福尔康上战场,为国效力。乾隆再三考虑,也认为时机已成熟,从今日在乾清宫发言可以看到,永琪在学识上已经够了,现在缺乏的是上手做事,于是决定由大将带小将,立即封经验丰富的傅恒为“征南大将军”,永琪和尔康为左右副将,三天后出发。   兰馨腻歪的想:乾隆大概就没打算赢这场战争吧?   兰馨虽然对这次战争兴趣不大,但对双方的军备却产生了及其浓厚的兴趣,大清这边还是百年不变的老一套,棉甲刀兵弓马。缅甸想必差距也不会很大。但是,兰馨记得东印度公司用的肯定是火器,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支持缅甸,毕竟听话的缅甸比不怎么听话还自大的大清好用得多。   兰馨传书给吴老狗,告诉吴老狗准备探子。   吴老狗因为和兰馨合作准备报社的事情早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吴家毕竟是更适合实战的盗墓贼,这种文绉绉的事情有些做不来,出马探查还没问题,整顿报社就有些差劲了,于是兰馨把撰稿印刷等事物统统揽下来,吴老狗只专心发展情报网络便是。   于是在乾隆发兵之后,《第三种文化》和《联和早报》就登出了大标题:《各国军备大比拼》。   尤其对此次战争的大清、缅甸的军备,以及在缅甸驻扎的东印度公司包装起来的英国军队的军备做了深刻的对比。   在兰馨刻意引导下,不少老少爷们对于那种洋枪洋炮还是起了兴趣。   福尔康从五阿哥那里接到消息,顿时兴奋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绕着北京城撒欢,回家后将打仗的消息告诉家人,福伦双手赞成尔康为国出征,对福家未来的恩宠充满了希望,小白花泪水涟涟,心中实在舍不得,紫薇和金锁心里惶惶的。   紫薇和金锁为尔康缝征袍,还将乾隆赏赐的迹象制钱给了尔康,觉得有乾隆的洪福罩着,尔康一定能平安归来。福尔康与两女离情依依,心里实在舍不得,要紫薇为她珍重,好好照顾东儿,要金锁不要哭泣,好好照顾夏儿,还有阿玛、额娘,很快的他们就能再见面,然后晚上又偷偷去了茅房,在那里会见了小白花,依依惜别后拿了小白花的手绢作为离别礼物。   景阳宫内则是另一番景象,知画和小燕子听到永琪即将上战场,刚怀孕的知画大受打击,才想着怎么样拉拢永琪的心,永琪却要到遥远的战场去了。   小燕子自从上次再次离家出走被永琪求着回来之后,就尝到了甜头,三番五次要求永琪答应她的种种要求,永琪对此几乎有求必应。现在小燕子听说要打仗,兴奋极了,嚷嚷要和永琪一起去,永琪不许,自古没有女人上战场的事,怎么样都不能让小燕子冒险。小燕却觉得永琪看不起他,嚷嚷了一番,吵得永琪头疼。   永琪头大之下,吩咐知画要和小燕子好好相处,小燕子比较莽撞,希望知画多照应着点。   知画见永琪仍偏袒小燕子,咬碎一口银牙,心里的怨气越积越深,内心的斗志熊熊燃起,永琪在前线打仗,她和小燕子在宫里打仗,这场女人的战争,她一定要得到最后的胜利。 作者有话要说:   ☆、算盘计算矩阵   吴老狗的情报显示,东印度公司确实对此次缅甸战争起到了不小的推动作用,东印度公司原本还打算暗地里支持缅甸,将印度的罂粟田和橡胶林扩充到云南。然而,扶黎的护卫队到达缅甸之后,最先做的事情就是一把火烧了东印度公司的鸦片仓库,东印度公司对此非常懊恼,决定先将这股流匪先收拾了再说。   鉴于护卫队建立没多久,只有冷兵器战争经验,对付热武器没有多少把握,扶黎谨记兰馨的十二字方针,“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贯彻落实毛爷爷游击战精髓,我不需要什么根据地,我的给养要么来自以战养战,要么来自盛世华联商队的秘密输入;我也不需要什么战后利益,实战练兵就是我的最终目的。那么顾虑重重的东印度公司,你如何针对什么都不需要的我?   东印度公司果然被拖在了缅甸国内,对云南战事起不到任何作用。   随军记者,吴老狗的手下,带着足够的相机和交卷,将东印度公司在缅甸延绵不绝的罂粟田拍摄了下来,还有被捣毁的鸦片工厂,成箱的鸦片,将这些都记录下来之后,交给盛世华联商队带回了北京。   兰馨在北京大同书局成立了《联合早报》,早早就开始润色关于鸦片危害的文章,将林则徐等人的名言一一回忆起来,交给撰稿写手润色加工,尤其是那句关于鸦片继续横行下去,“则数十年后中原,几无御敌之兵,几无充饷之银。”放在了文章最显眼的段落。   鸦片算是兰馨心头大患之一,另一个心头大患就是关于军备升级的忧患。现在各国都纷纷鸟枪换炮,向火器时代转变,但是大清依然觉得奇技淫巧难成大器,自顾自的认为明朝之所以灭亡就是过于热衷大炮这类奇技淫巧,如果明朝像大清一样勤于弓马,就不会灭的那么快了。   所以在大清被人打疼之前,军队大换装恐怕一时半会儿不太可能,但换不换得了是一回事,有没有是另一回事儿,就算大清的军队暂时用不上,四阿哥的船队护卫、盛际飞的军队和自己的商队护卫加起来近两万人的装备却是要武装上去的。   兰馨最头疼的就是新式军火,现在这市面上你能买到的只有被淘汰的二手货,真正的极品谁卖给你,就算是二手货也是供不应求,被别人掐住军需供给,这绝不是一个强大国家的标志,能自己生产才是硬道理。   可是,龙泉大学府军工业工厂生产说出来的模仿西方新式火器的武器实在中看不中用。   其实这火器都是能用的,但只能在训练场上耍花枪,实战时各种弊端就出来了。首先是修理不便,这些武器都是大清历来的做法,零件都是各式各样的尺寸,没有标准化生产一说,这就表示武器坏了就没有在外修理的可能,只能返厂重修。然后是钢铁炼制过程不标准,枪械容易炸膛。最后是子弹也是各种各样的,经常有子弹过大或者过小。   对这些生产者提出异议,自持有技术有身份的大学府学生还牛逼哄哄的反驳:在外面修不了?你们这些懂什么叫新式火器?还想自己修?你有那技术吗?这是机密懂吗?枪械炸膛?谁让你不停地开枪的?人都会累的何况□□,要会爱惜东西知道不?停一下再开明不明白?子弹装不进去?那是你拿错子弹了!那些子弹不是你那把枪的!   兰馨气的几乎要生撕了这帮学生。   最后,兰馨也看出来了,必须对这帮学生大换血了,对军工厂进行改组,胜任的留下,不能胜任的让他去仓库搬箱子吧!   除了枪械生产,其他配套的战车战船之类的东西也是,必须进行标准化生产,这样在战场上出现故障,就能使用备用零件及时修理。   但这样一来,有一件工作就是必须完成的了,就是工业制图标准化。将所有的数据按照后世的国际标准数据精确到毫米,甚至更小。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京师大学府和龙泉大学府从建校的那一年就坚持使用国际标准的长度、重量以及时间等计量,难的是搞工业发明必有的一个环节:   计算。   说来可笑,庞大复杂的建筑图纸已经有了,造船的和造车的图纸和枪械的实物都有了,但很少有人能够把这些成功的、完整的、顺利的造出来,卡住了他们的就是计算这一环节,没有计算机的时代,很多物理机械即使有图纸也很难造出来,何况要自我进行创新,计算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兰馨自己不能离京,就开始找人再上上京乾安城。   兰馨叫来自己的秘书处成员,如今的秘书处,杨梅挑头,苏合、椒荼、伽南、扶黎、沉水、熏陆、藿香、斗魁、茶陵、凤生胶、绮罗香都在其中,每个人都陆续开始培育助手,将俗物交给副手,自己则跟随兰馨开始伸展更大的拳脚。   兰馨扒拉了一下在自己身边的人,扶黎在缅甸,椒荼还在欧洲,其他人都各有要忙的事物,暂时没事的人只剩下了苏合。   于是兰馨先吩咐杨梅在全国各地征集算盘打得好的人,自己则开始做出曾经在□□爆炸工程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千人算盘矩阵构想。   兰馨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连□□计算都能算出来,造几个机枪子弹战船还不是手到擒来?但是,千人算盘矩阵,兰馨也只是在电影里面看过,关于每一轮计算是如何衔接的,她一窍不通,没关系,她不通,欧拉一定懂。   龙泉大学府数学学院院长莱昂哈德·欧拉。   兰馨将军工厂独立出来,交给了苏合,舍弃大清火器工厂的管理方法创新化的四不像思维,完全采用新式管理,苏合在欧洲居住过很长时间,新式管理他并不陌生。   在苏合完全接手军工厂之后,兰馨将构想和实施意见以及招聘来的算盘手交给了欧拉,为数学院重新建设了新的计算中心,将千人算盘矩阵摆在了那里。   虽然这些算盘手搞不清自己到底在计算什么,也不认识小数,但教会他们小数等数学常识之后,只要欧拉和学生们分配给他们要计算的数字,他们就会很快的计算出结果,这些结果在学生们那里汇总,再进行下一步衔接计算,一个庞大的人力计算机就开始发挥恐怖的作用。   苏合在军工厂采用了新式管理方法,不合格的工人要么踢出工厂,要么调离岗位,将那些扔在仓库发霉的模板都拿了出来,制定了严格的零件标准化生产线,对钢铁冶炼标准提出了及其严苛的命令,还组成了研发室。研发室坐落在龙泉大学府,隶属军事工程学院,苏合将大师傅和大学府的学生都放在了研发室,要求他们不断创新,并建立了保密机制和奖惩机制,对这些人的家属也进行了无尽的关怀。   大师傅和研发室的学生们有了新的身份,军工设计师,他们提出构想和设计,计算中心负责他们需要的各项数据,然后设计师们再把这些数据转化成实物,并进行试验。   除了军工业,计算中心在金融、造船、军事物理、应用化学方面都起到了难以估量的作用,在计算机发明之前,龙泉大学府计算中心将是世界上效率最高的人力计算机。 作者有话要说:   ☆、还珠终结   在龙泉大学府的计算中心发挥作用的时候,清兵战败,尔康战死的噩耗传了回来,同时传回来的还有尔康和那个一看就是女扮男装的缅甸王子的绯闻,然后,就像喜剧转折一样,尔康没死的消息也让吴老狗的记者传了回来,同时还配有尔康和换回女装的缅甸王子同乘一象游街的照片。   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   什么?那个战死的将军是装死投降了?竟然还可以和缅甸公主如此亲密?他究竟给缅甸立了什么功劳?貌似大清的兵败似乎有些内/幕哦!   乾隆怒了,在上书房砸了好几个杯子,气的饭都没吃,将福伦贬为庶民,除了紫薇和福冬儿、福夏儿之外,全家压入大牢,务必要求他们供出福尔康是什么时候跟缅甸勾搭上的。   然后不知道是小白花还是金锁,或者是哪个下人,有人招出曾经见过福尔康将一个摆夷人奉为座上宾的情报。   于是乾隆下令彻查曾经在福家出入的摆夷人的情报。   《联合早报》就在这个时候,再次出了一把风头。   兰馨命人捏造了天地会的行动消息,并将萧剑的行动和天地会行动杂糅在了一起,暗暗指明此人貌似天地会成员,还把大杂院被小燕子折腾出了人命的事儿阴谋化之后,扣在了萧剑头上。   然后,就有些流言不负众望的升了起来:   乾隆北巡时候出的事儿唉······那个男的······哎唷,貌似是某人的哥哥哎!   然后,突然有一天,就有福家下人供出,还珠格格似乎和那个摆夷人很亲近,叫他“哥哥”。   再然后,傅恒福至心灵,他突然想到,五阿哥就把一个貌似小燕子哥哥的人带进了军队,说那人是他找到的向导   傅恒不敢想了,如实报告给了乾隆。   乾隆险些捏爆了茶杯。   不,这不可能!朕的五阿哥怎么会······难道是······觉得······等的不耐烦了?   乾隆惊悚了。   令妃开始紧张了,福家一倒台,自己在宫外就没什么得用的人了,就连通过福伦联系上的钮祜禄氏也对自己放了手,和静的婚事自己看中了福康安,如果不能摆脱这件丑闻的影响,富察家怎么会要自己的女儿做儿媳妇?   不过从另一件事情上看,这也是摆脱五阿哥和小燕子这对猪队友的最佳时机,不管是圈禁了,还是放逐了,都挺好!十五阿哥已经大了,是时候把他放在众人眼前了!   不管乾隆如何在脑补中对五阿哥进行阴谋化,兰馨让报社跟着缅甸战事进行进一步报道,在对东印度公司进行进一步跟踪调查的时候,众记者惊悚的发现,天地会真的在云南和东印度公司有联系,天地会有人从缅甸进口鸦片贩卖到广州,牟取巨额利润用以支撑他们的“反清复明”大业!   这简直太让人恼火了,兰馨让人继续跟踪他们,顺藤摸瓜摸清了天地会在云南的几个落脚点,扶黎跟当地衙门打过招呼之后,毫不客气的带人端了他们,功劳记在了当地衙门头上。   《联合早报》大肆宣扬了此次行动,最让人惊喜的是,萧剑也在此次被捕的行列。   在萧剑的身世被当地衙门审问出来之后,众人鸡冻了。   众反贼被押往京师,乾隆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自己对五阿哥的评价尘埃落定,心中对儿子的最后一片希望,最终在天地会反贼的口供上失望了。   原来小燕子和这个萧剑都是朕的仇人的儿女,五阿哥明明知道,可他还是包庇了小燕子,甚至放走了这个心心念念想要杀了朕的反贼,果然,在永琪心中小燕子比朕重要,不,应该说,朕比不上朕屁股下面的那个椅子,五阿哥还是等的不耐烦了!   乾隆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惊悚。   难怪最近五阿哥频频上奏,要求带着小燕子紫薇去缅甸找尔康,难道是因为事情快要暴漏了,他在想办法脱身?难道一开始福尔康去缅甸的事儿,就是他在安排退路?狡猾,太狡猾了,辜负了朕对他的一片期望!   当天晚上,看守牢房的护卫遇到了来探望萧剑的晴格格,晴格格摆着架子要求进去探望,护卫的上峰表示不要打草惊蛇,于是放她进去探望萧剑,并把她和萧剑的哭喊对话一一记录下来,在晴格格走了之后,看守们一窝蜂涌进去,将萧剑拔得精光,在衣服里一寸寸的搜索,将牢房里的每一个坑和缝儿都扒了一遍,最后搜出来一个纸条,是五阿哥写给萧剑的,表示请他稍安勿躁,自己正在想办法营救他。   众人深吸了一口气,人人都感觉自己牙齿有点疼。事情大条了,监牢的众人不敢做主,将纸条递了上去,不到一个时辰,那张纸条就呈到了乾隆案前。   这下子人赃俱获,什么借口都不需要了。   乾隆心灰意懒的下令,给五阿哥赐府,让他尽快搬出皇宫,在新府邸将他圈禁,知画身为五阿哥侧福晋,也是五阿哥府上位份最高的女人,就和五阿哥一同圈禁吧!至于小燕子······乾隆大怒,这个罪民,几次三番戏弄于朕,犯下的罪孽都可以下几次油锅了,朕一次次的原谅她还真是放虎归山了!就把她和她哥哥,还有那些反贼一起处死吧!   至于晴格格,结交匪类,不是善类,看在侍候老佛爷一场的份上,就交给老佛爷处置!   于是,五阿哥圈禁,小燕子、萧剑,以及天地会的众人将在秋后问斩,福家因为也参与了“五阿哥谋逆案”,除了紫薇之外的成年男女,均一起问斩,福冬儿和福夏儿因为未满十四岁,饶其一命,不过终身为庶民,其子孙后代不得参与科举。   太后得知了皇上对景阳宫和福家其他人的处置,当夜就将晴儿消无声息抬出了慈宁宫:侍候哀家一场,不代表就可以暗算哀家的儿子!   曾经轰轰烈烈的还珠格格就这样香消玉殒了,五阿哥终日在新的府邸中鬼哭狼嚎,哀悼他的小燕子,晴儿还是和萧剑做了黄泉夫妻,福家倒台了,福尔康远在缅甸,只怕终生会在毒品的控制下,成为缅甸公主的面首,紫薇带着两个孩子,终日以泪洗面,回想以前,真的就跟梦幻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面向世界   关于小燕子一行人的下场,兰馨惊悚的表示,自己只是发了两篇通讯,如何会有这样的神发展,这真是惊呆了,了解了全过程之后,兰馨对乾隆的脑补点了个赞。   五阿哥谋逆事件也只是茶余饭后的一场闲话罢了,兰馨的注意力还是在缅甸战场上。扶黎带领护卫队还在缅甸和东印度公司周旋,东印度公司只有两千多人,根本经不住打压,现在出于对俄国方面的顾虑,扶黎暂停了刚开始猛烈的火力攻击,传书兰馨询问下一步的计划,中缅双方陷入冷战。   扶黎至书信与兰馨,信中把自己同东印度公司的一些接触详细的写了出来,特别指明东印度公司在缅甸的负责人强烈抗议大清军人对大英帝国的侵/权/行/为,希望大清能立刻停火,并对此次冲突道歉。   兰馨对此嗤之以鼻,将一面红色的大旗上书正楷的“盛世华联”四字,作为己方的旗帜,对东印度公司明确的表示:看到这个旗子了吗?这就是我们公司的名字,我们只是一个公司,和你们对战的是我们公司商队的护卫,和大清没一毛钱的关系,我们是民间组织!作为一个民间组织,我等强烈抗议贵国在鸦片经销上的倾销垄断行为,要求归国立刻停止对大清的鸦片输出,同时对鸦片利益均沾,开放欧洲的鸦片市场,让盛世华联也能在欧洲开设鸦片烟馆。另外,我们对欧亚海上商路的海盗提出强烈抗议与质疑,因为有些强盗在同贵公司打过不少交道的我们看来,那张面孔熟悉的不可思议,我们对东印度公司的节操抱有强烈的怀疑态度,希望贵公司给予致歉和赔偿!   兰馨仔细推敲了一下,发现自己之前在老街的投资并不算是完全打了水漂,至少那里还有很多人买自己的帐,于是下令扶黎建设老街根据地,将之前的钢铁产业重新捡起来,并种植橡胶林,同东印度公司分庭抗礼。   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浩祥的船运大队独立了出来,以后就不属于盛世华联船队了,这是兰馨给浩祥和老六的礼物,浩祥收养了六个孤儿,交给老六养着,张起灵多了六个师弟,兰馨看出浩翔是打算在这些孩子中挑出一两个当做儿子来养,考虑到浩翔以后的家庭,就决定给浩祥一份家业,也算是犒劳浩翔对盛世华联的付出。   如今浩翔的船队改名了,依然对盛世华联供货,但却是属于他的私人财产了。   兰馨的盛世华联除却浩祥的船队,还有椒荼的盛世华联第一船队,苏合的第二船队,豆蔻、甘菘的第三船队,椒荼额苏合的船队因为建设较早,都只有两艘货船,外带两艘护卫舰,豆蔻和甘菘的第三船队刚开始建设的时候就有四艘货船四艘护卫舰,,加上苏合军工厂的各种出品,武装到牙齿,进出各种海域如入无人之境。   苏合接手军工厂之后,各种改革齐发,萝卜加大棒政策整得以前那些牛逼哄哄的老师傅和学生们哭爹喊娘,以前那些被老师傅们嗤之以鼻的各种度量工具和标准化模板都老老实实的从仓库拿出来了,擦掉上面的发霉的地方,仔仔细细的按照说明投入使用。   还有造船厂,这个三方合资的造船厂终于开工了,在凯兴湖开始了厂房、码头等等基本建设,各种工程队纷纷开进凯兴湖,开山挖砖石的、砍树的、运输的、建筑工程队的、码头工程队的,还有专管做饭的,有条不紊的开始行动。   四阿哥俘虏来的那一船造船专家和工人被送到了龙泉大学府,吃住都是一等待遇,还聘请外语学院的学生和老师为俘虏来的外国老师傅和本地老师傅进行语言沟通,专家们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之后,迎来了如此美好的日子,个个抱头痛哭,在几次申请回国遭拒之后,也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还有龙泉大学府,绮罗香正式就任大学府校长,管理大学府所有的行政、财务以及后勤事务,并对学校里所有研究课题进行审批,对所有的研究成果,征得发明人本人以及兰馨的意见之后进行使用投入或者买卖,同时发动法学院对知识产权保护法和专利申请、保护、投诉程序方面制定相关规章制度。   从国内看,大布苏湖工业和东北三省的种植业都渐入佳境,不需要什么操心的,兰馨现在精力最多的还是投入在印刷业、信息业和金融业。   印刷业方面大同书局全国遍地开花,俨然已经是全国印刷业的龙头,大清的书籍价格终于像是高山滑雪一样一落千丈,几两银子只能买一本《三字经》 的时代终结了,会员式免费图书馆也是在全国享有盛望。   除了印刷已经有了的各种大清教科书,比如四书五经之类,世界各地翻译来的各项著作和工具书也是不少印刷的。   兰馨还开办了一个文学编辑部,分四个版面,第一个版面印刷本国小说,第二个版面印刷本国诗歌,第三个版面印刷国外小说,第四个本面印刷各国风土人情,在八旗贵族和读书人中销量不错。   还有报社,大同书局下的报社现在有三个,有科学周刊《第三种文化》,专门进行一些科学知识普及和各国最新前沿的科学发明,最近老百姓热烈关注的是关于巫婆神汉“油锅取物”、“生嚼鬼怪”、“刀剑杀鬼”等等戏法大揭秘。还有两个日报,发行在沿海的《百姓日报》,和发行在北京一带的《联合早报》,百姓最关注的是鸦片和缅甸事件,还有谁家商船被海盗劫持了,海盗还是某国的当兵的冒充的之类的。   除此之外就是现代银行,汇丰和渣打要求进入大清再次被拒,兰馨对此功不可没,现在在沿海单单广州就有现代银行4个以上,兰馨等的不耐烦了,加快了对铁嘴李的督促,大清商业银行终于成立了,并达成了和八大皇商各家票号和钱庄的业务往来,跌跌撞撞的开始试水营业。   到了乾隆三十二年,兰馨不在公主府中居住了,在三大庄园和京师大学府隔壁新建了一座大楼,大门正对着大街,钢筋水泥的四层楼现代仿古建筑,像一个公司办公楼,把所有的文件都带到这里处理。   这栋楼之中兰馨和杨梅以及几个助理员和丫鬟住在四楼,三楼以下都是办公室,兰馨就是在这里遥控全国的生意。   乾隆三十二年十月,扶黎又来信了,还是东印度公司的破事儿,据说英国和法国、荷兰、葡萄牙、意大利等国签订了《亚洲共同开发合约》,兰馨对此嗤之以鼻,那句有名的话怎么说来着:我没有签订的纸,就是厕所的shi。   兰馨通信扶黎、盛际飞、张启山、椒荼、苏合等人,告诉他们,不管来的是哪个国家,敢调戏我们就板砖伺候!   兰馨敢这么做不是没有原因的。   现在世界刚刚进入工业革命时期,大清的算不上强国行列,也决掉不到倒数。大清衰落世界崛起是从乾隆老年时期开始的,现在的大清还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时候。   如果拿英国和大清相比,第一,要是比财力军力,这个时候应该是清更强。第二,因为这时候工业革命才刚刚开始呢,英国还没有特别先进的武器,□□不见得就比弓箭好使。第三,若说经济嘛,是清朝强一点,鸦片战争就是因为各国与清朝贸易一直都是亏损;但是若说科技实力,还是英国强一些。 第四,现在在欧洲,法国是标准的陆军强国,英国是海军强国。而在东亚不用说,满清陆海军都是第一的,不过拿到世界上来说满清还是比不过英国,但是英国现在的国力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横跨大陆板块作战。   所以现在的兰馨对撩拨英国的胡须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兰馨忧虑的是,英国的国力是处在一个急速攀升的过程中,而中国是处在衰退之中,大英帝国是现在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强国,但乾隆朝已经逐渐衰败了,并且闭关锁国使中国在很多方面落后于世界,虽然现在的清朝已经有很多人开眼看世界,已经有很多人积极主动的接受世界新的思潮,但这些人都是对国家和朝廷起不了多少推动作用的,兰馨提倡的“西学东用”,在那些掌握着国家命脉的人看来,只不过是一出闹剧,大部分人关心世界,也只是为了知道什么能挣钱,对长远的发展什么都不了解。   而这是兰馨最不能放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乾隆提亲   大年将至,雪花纷飞的这一天,四阿哥走进了兰馨的新家,那栋位于三大庄园和京师大学府隔壁的大楼,忘了说,这栋大楼叫做“盛世华联总部大楼”。   四阿哥带着一匣子宝石,经过门卫认证之后,进入了四楼会客室。   “四哥,大忙人今天有空看看妹妹了。”兰馨笑着说。   “那里,四哥可比不得妹妹事务繁忙,今天来看妹妹,还请和定给四哥一点时间啊。”四阿哥很客气的说。   “四哥这话说的,财神爷上门,谁还往外推不成。”兰馨嗔怪的引着四阿哥坐下,身后贴身服侍的丫鬟送上香茶,杨梅不做这种伺候人的事情很久了,如今也是世界上有名的企业家了。   四阿哥很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和定很看重杨梅女士。”   兰馨意外的看了四阿哥一眼,要知道霸气的满清老爷们都很看不上杨梅的身份,觉得那就是一个家生子的下贱丫头,能够客气而且尊敬的称她“女士”的都是自己人和外国人。   “听说叶赫那拉的那位少爷如今下场颇为凄惨啊。”四阿哥调侃这说,仿佛那位的下场凄惨不过是一场猴戏。   兰馨冷冷的一笑,嘲讽的说:“草坑里的癞□□也敢肖想天上的鹰隼,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之前就说过,满清的大老爷们不管内里如何,表面上都是很牛逼哄哄的,具体表现就是他们对非八旗出身的人的鄙视和对奴才家生子的歧视,而这种鄙视和歧视也是看人的,“富可敌国”就是一种可以让他们低下自己牛鼻子的属性。   盛世华联首席CEO,杨梅女士,如今年纪不小,仍是单身,身价逼近一些小国的国主,堪比满清王公,最让人垂涎的是她负责打理和定兰馨公主的所有财产,也就是说,如果谁娶了杨梅,这个人不光能得到杨梅富可敌国的私人财产,甚至可以通过杨梅来插手和硕兰馨公主的财产!   这让一些八旗老爷们眼睛都红了,一些人马不停蹄的进出公主府,都是来同杨梅提亲的。   在这些人看来,自己是正经的八旗出身,杨梅不过是兰馨府上的一个奴才秧子,虽然身份上特殊些,可一大把年纪了还没嫁人本身就是一个污点,自己给足面子娶了她,兰馨公主也会觉得面上有光的。   于是从去年开始,就有一大堆人口口声声要娶杨梅做贵妾、如夫人、庶福晋等等。   兰馨在他们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让他们马不停蹄的滚了。   在这群群起求亲的人当中,叶赫那拉的少爷是个奇葩,他本是明珠的曾孙,其父永福本是明珠之子纳兰揆方所生,生父死后与其兄长一起被康熙过继给了父亲的二哥纳兰揆叙为子,永福的哥哥永寿就是乾隆舒妃的父亲,舒妃的父亲只有四个女儿,没有儿子,向来对弟弟的儿子视若己出。永福的几个儿子也都挺争气的,正因为如此,永福对儿子的未来看的很重,他的嫡子自不必说,让永福操心的是他最小的儿子。   俗话说得好,小儿子、大孙子,老爷子的命根子。永福的小儿子是个庶子,在遗产继承方面永福的嫡子们谁都亏不了,庶子就有些吃亏了,尽管永福私下里给小儿子存了一份,可还是觉得亏了小儿子,于是他就看中了杨梅。   永福的小儿子其实已经成亲了,毕竟舒妃的儿子十阿哥若是活着,都比杨梅小不了几岁,和舒妃同辈的永福儿子自然也小不到哪里去。   永福小儿子娶妻一等果郡王纳亲的侄女,四个侧福晋本来一个不少,但前不久刚刚病死一个,永福就觉得,一个家生子的奴才秧子就算有钱又怎么样?正好小儿子未来缺少家产,娶了这个奴才秧子虽说身份上吃些亏,但却是闷声发大财,还算划算,和定公主对这个奴才秧子很看重,满清老爷们把价加到庶福晋的价码上都不松口,她总不会觉得这奴才能当正妻吧?想必侧福晋已经够了!   永福于是派人去公主府提亲了,提亲的官媒一进门就大大咧咧的告诉兰馨:“贵府上出了天大的好事了!”   兰馨问明缘由,连白眼都懒得翻,直接把人轰出去了。   官媒在公主府门口不敢胡闹,却很是说了些不中听的指桑骂槐。   管家熏陆冷笑道:“一个都快腐烂了的藤子,也敢高攀参天的冷杉,也不瞅瞅自己算什东西!”   高攀二字出口,官媒当即傻了眼,原来在公主府的人看来,叶赫那拉的曾孙是比不上公主府的奴才秧子的。官媒于是把这话对永福原样学了一遍,气的永福险些吐血。   永福的小儿子是见过杨梅的,毕竟杨梅身为盛世华联CEO也不会像一般的大家闺秀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原本这小儿子对杨梅是很满意的,虽然是个奴才秧子,但通身的大气几乎可以同皇宫里的某些娘娘相比了,与杨梅对比,绝大部分的满清贵女不是像缺少文化的村妇,就是像唯唯诺诺的鹌鹑,于是永福的小儿子对父亲的这次提亲是极为满意的,志得意满的等着做新郎官,等着一顶小轿将杨梅抬进自己府上,在他看来这门亲事是三个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的。谁知得了这么个评价,小儿子几乎气疯了。   小儿子于是放话出去:“给脸不要脸的奴才!侧福晋不做,就做贱妾吧!”   于是派了家丁在杨梅上班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抢人,家丁们坐在路边的茶摊上,手持棍棒,一脸的凶神恶煞,连埋伏都懒得做。   于是这群“伏兵”的下场我们就不必细说了,之前作者就忠告过各位,揭别人的短处,这种习惯很不好。   家丁的下场暂且放在一边,先来看看始作俑者的下场。   不管是杨梅还是熏陆都不是省油的灯。在杨梅看来,这是自己给公主带来的麻烦。在熏陆看来,这是自己身为兰馨产业驻京城大管事的尊严遭到了挑衅。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开始对叶赫那拉氏全族展开了经济+肉/体的双重制裁。   叶赫那拉原本是有很多家奴代理的和挂靠名下的产业,这些产业分布在全国各地,新兴经济崛起之后,叶赫那拉在东北等地也是有不少股份的,在杨梅暗箱操作之下,叶赫那拉的股份被好几个大族分着吃了。在熏陆指示下,属于叶赫那拉家族的船运在海上遭遇了好几次“海盗袭击”。   不出三个月,在盛世华联的全力排挤之下,叶赫那拉的产业损失惨重,很多挂靠在名下的产业也纷纷另投别家,挂靠到别家去了,叶赫那拉的财产瞬间缩水三分之一,不少家庭甚至直接破产了。   大家都知道,这是叶赫那拉得罪了“大清财神爷”兰馨公主的缘故,顿时对新兴产业对朝廷的冲击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乾隆对盛世华联的忌惮从永福入宫诉苦开始了。   这个忌惮的表现为,乾隆向兰馨提出要纳杨梅入宫,杨梅赐予贵人身份,同时可以继续掌管盛世华联。   兰馨沉默了。   杨梅和熏陆知道,这次真的是自己对兰馨惹了祸事,此次与别时不同,稍有不慎真的是灭顶之灾,在杨梅看来,自己入不入宫无所谓,只要能解除公主的灾祸,但很明显,如果自己入了宫,盛世华联就归乾隆了。乾隆似乎很大气的同意身为宫妃的自己出宫做生意,实际上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试图利用自己让盛世华联易主,这个绝对不能答应。   乾隆做足了风流才子的样子,给了兰馨和杨梅足够的考虑时间,这就是在通告兰馨,愿不愿意对朕臣服。   兰馨若是愿意对乾隆臣服,最好还是老老实实把杨梅送进宫中,盛世华联自此要换一个幕后老板,兰馨以后就算是给对乾隆打工的,该有的体面,乾隆也少不了兰馨,但若是兰馨不愿意,不好意思,盛世华联依然归乾隆了,不过盛世华联上上下下少不了一番大清洗,该走的走,该留的留,至于兰馨,你一个寡妇在外面抛头露面总是不好的,还是在家里吃吃斋念念佛吧。   依然是乾隆的好面子给了兰馨足够的时间应对,兰馨现在的黄白硬通货分批存储的不少,就算失去盛世华联也能从新开始——乾隆以为那些科学家和外国买办更愿意听谁的?别当他们是傻瓜,比起一个看起来强势,但随时可能取消科学现在所处地位的异国帝王,一个拥有人力物力财力,并愿意权利支持科学发展的强势公主更吸引他们——至少公主没有随意处死别人及其家人的权利。   但这是最后的最后,事情无可挽回时的一步,毕竟龙泉大学府是不可复制的,重新建设一个新的大学和研究中心,代价实在太大了。   四阿哥就是在这种耐人寻味的局势下走进了盛世华联总部大楼,持着如今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殷勤态度,捧着巨额的礼物,见到了兰馨,并且似乎别有用心的提起了杨梅。 作者有话要说:   ☆、谁是明/君   兰馨看着四阿哥耐人寻味的笑容,有些不明所以,但这并不妨碍她摆明自己的态度,对着敢打杨梅主意的纨绔子弟,兰馨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草坑里的癞□□也敢肖想天上的鹰隼,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草坑里的□□?”四阿哥笑了笑,“可惜如今这不长眼的□□可不少,还个个身居高位,比起国外生机勃勃的景象,大清就像是一个腐朽的棺材,正在荒废的墓园里腐烂。”   “你所说的□□,难道也包括那一位?”兰馨试探着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四阿哥笑了笑,“我只不过来找和定问一问,和定对我们的兄弟怎么看?”   兰馨猛然一惊,看着四阿哥看似不经意,但却漏出紧张的眼神和姿态,有些心跳过速:“是四哥觉得呢?”   “四哥却问和定?”四阿哥紧紧逼问。   兰馨深吸一口气,试探着说:“如今我们兄弟福缘深厚的······少有······”   四阿哥飞快的眨了眨眼睛。   兰馨心中有了底儿,索性直接说了下去:“我们兄弟成年的甚少,兄长幼弟亡故的甚多,亡故的自不必说,有可能成大器的不外乎三、四、六、八、十一、十二和十五。”   “我想,十五可以排除在外了。”四阿哥慢吞吞的说,“不管是你、我还是三哥,令妃得罪的人可不少,她踩着三哥上位,害死了我和老八的额娘,和定和十一、十二想必也对此人不甚满意。”   “四阿哥看好谁?”兰馨直接问。   “我和老六自是不必再提,我们已经过继了,十一十二在我看来未免太小了,八阿哥是我亲弟,我当然更看好他。”四阿哥紧紧盯着兰馨说出自己的选择。   “在兰馨眼中,将来问鼎的人是谁并不重要,哪怕他对兰馨的产业横插一手也不重要,”兰馨道,“兰馨眼中看到的百年大计,百年之内要让大清完成两次工业革命,谁最有可能做到这一条件,兰馨就无条件支持谁。”   “如果八阿哥能做到,兰馨难道就会放弃十二?”四阿哥问。   兰馨毫不犹豫的点头:“然也。”   兰馨这么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开始兰馨看中的是十二年幼,可以培养,然而事与愿违,兰馨精心挑选的老师被皇后给与了大量赏赐供了起来,十二的教育依然是那些信奉孔孟之道、程朱理学,鄙视奇技淫巧的大儒主持的。   那位老师叹息着谢绝了皇后的挽留,主动离开了皇宫,并对兰馨道明了原委。原来皇后依然不理解现代思维,觉得那是奴才才要掌握的东西,皇上需要了解的依然是老祖宗几百年来安邦治国的智慧,至于那些新式思维还是交给办事的去学吧。皇后从那位老师交给十二的教学内容中有了自己的看法,认为兰馨作为一个商人,可能已经不适合商议十二的未来了,兰馨的看法已经被商人的眼光局限了,商人的教导对十二的前途来说未免有些小家子气,还是尽快隔离的好。   皇后对兰馨有些失望了,把宝压在了那拉家身上,期盼那拉家能从龙成功。   兰馨明白了,十二培养计划全盘失败,就算十二对自己较为亲厚,可是他的封建老思维决定了他不可能带着大清走出太远,盛世华联在十二的治理的国家之中不可能再进一步,大清也不可能进入工业革命,只能被世界抛弃,重演百年国耻。   于是兰馨明白了,十二还是做一个王爷比较好,是时候考虑换一个支持者了。   四阿哥激动了,兰馨的这盘表态就是表明她是有可能支持自己,支持八阿哥的,于是希望更进一步,最好这次就把合作谈下来:“那兰馨可否······”   兰馨果断摇头:“八阿哥其实不太行。”   四阿哥愣住了。   “四哥觉得皇阿玛如何?可算得明君?”兰馨眯着眼睛提了一个大逆不道的问题。   一来一回,四阿哥惊出一身冷汗:“······尚可······”   “兰馨看来不算,”兰馨果断的说,“皇阿玛过于看重史书记载的自己和自己治理下的大清,对文字狱重视的有些过火了。几次下江南未免太过劳民伤财,下江南本身没有错,可是,沿途大修宫阙,各地为此进贡秀女,就有些过了。还有就是他太过容易轻信和满足,别人说他治理的国家是□□上国,他就信了;别人说国家富庶国库富裕,他就信了;别人说外面都是些野蛮落后的夷人,不需要重视,我国才是强大的国家,这特么他也一样就信了!”   四阿哥有些颤颤巍巍的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看着兰馨漫不经心的发表惊世骇俗的言论:“这智商欠费的家伙,他怎么就不能好好动动脑子,要是大清真的那么富庶,农民起义怎么可能会遍地开花百蹋不灭,大清要真那么强大,四方边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一个小部落都敢随意侵犯?什么康乾盛世,国民生产总值和人均收入均不到南宋一半,这算什么强大和富庶?”   四阿哥有些头晕,他觉得自己可能找错合作者了。   兰馨看着有些晕乎乎的四阿哥,笑了笑说:“皇阿玛就是我不太看好八阿哥的原因,八阿哥一心想要争口气,这本来是很好的,可惜他努力的方向是个错误,八阿哥是个孝顺的孩子,就连努力也是向着皇阿玛的方向努力,而皇阿玛本身就不是什么好的榜样,于是······”   “等等,这不算什么吧?”四阿哥反驳,“老八还是年轻的,他对国外的科技有很大兴趣,并且愿意开办新式学校,这难道不是他愿意进步的表现?”   “那是因为向他提出建议的是你!”兰馨毫不客气的说,“老八本人对新学问没有任何兴趣,他的重点还是在那些老掉牙的八股文学问上面,只不过是因为你说哪些是好东西,老八才愿意了解一些并开下一些空头支票,如果大臣们反对,你自己说,老八是愿意一意孤行继续开办新式学校,还是让这件事就这么搁浅再议?”   四阿哥有些明白了。   “老八也好,十一十二也好,我都不看好他们,因为他们常年不能出皇宫,一辈子都没出过京城!只看得见脚下一亩三分地的人,怎么可能明白世界有多大?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作着□□上国的美梦,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明君。”兰馨不以为然的说。   “可是,所有的阿哥都是这样啊?”四阿哥说,同时有了一点怀疑,“你看好的是······三哥?”   兰馨犀利的眼神看向了四阿哥:“我看好的阿哥有两位,一个是三哥,一个是你,因为你们两个都看到过世界,同时对大清未来发展有过一些明确的想法。可惜三哥本性过于纯善,不喜争斗,这本来是很好的,但世界即将进入大航海时代,五大洲的每一寸土地都将成为强盗的乐园,三哥的思维不适合未来。而你,本来是最合适的,但你······”   兰馨凑近四阿哥,笑道:“你的胆子太小了。”   四阿哥险些滑到地上。   兰馨哈哈大笑。   四阿哥又气又恼:“和定开什么玩笑,我是被过继了的。”   “司马迁有一句话,和定喜欢得紧,”兰馨笑了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过继了又怎么样?一样是爱新觉罗的子孙,为什么过继给履亲王的你就不能继承皇位?”   四阿哥的脸色变得煞白,心脏跳动的像擂鼓一样砰砰作响,身上的冷汗湿透了锦衣,头发也变得湿漉漉的。   “四哥以为如何?”兰馨在四阿哥耳边轻轻的问。   四阿哥惊的一跳,慌慌张张站起身,结结巴巴的说:“让我考虑考虑,让我回去再想想。”   “四哥慢慢想,我不着急的。”兰馨轻声说,“还请四哥仔细思量。”   在兰馨殷勤的目光下,四阿哥落荒而逃。   四阿哥走后,杨梅撩开了侧门的帘子,眼角瞟了一眼门口,目光转向了兰馨:   “公主可是认真的?”   “为什么不?”兰馨道,“我已经不能忍受这种慢吞吞的发展速度了,新式学校必须在全国遍地开花,所有的适龄儿童都必须进入学校,农业机械必须大面积推广,佃户和农民必须解放出来作为工人,把人民钉在土地上的做法已经过时了!”   “公主厌烦对付那一位了?”杨梅道。   “对!在我知道他决定禁止一些盛世华联推广的工业之后!大面积火力发电被他叫停了,铁路局建设被叫停了,海军基地被叫停了,我已经不耐烦应付这个愚蠢的、爱做梦的、满肚子QY式浪漫主义思维的家伙了。”兰馨恶狠狠的说。   杨梅幽幽的看了眼窗外,紫禁城的金色屋顶在阳光下烁烁生辉:“如果公主打的是这样的主意,或许我帮得上忙。”   “别开无聊的玩笑,我不会让你给乾隆做小妾的!”兰馨道,“别告诉我,接受了最新思维的你还会留存着这里女人那些愚蠢的妄想,觉得嫁给皇上才是荣耀?”   “当然不,只是,四阿哥若是想成事,皇宫里总是要死一些人的。”杨梅说。   “我记得,你接受的是金融经济和管理学教育,暗杀这码子事儿应该和你无关。”兰馨说。   “公主忘了我的出身?”杨梅笑了,“王府出身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后院阴私?”   “你不需要懂这些,有人会做这些事儿的。”兰馨道,“你只要继续工作就行了,如果想嫁人了,就留心自己愿意的。”   “公主说笑了,如今杨梅怎么还能看得上这些凡夫俗子,如果他的思维和眼光与杨梅不在一条水平线上,杨梅凭什么屈就?”   杨梅在兰馨惊奇的眼光中高傲的抬起头,那模样像极了后世电影中的铁娘子撒切尔。 作者有话要说:   ☆、浑水摸鱼   眼看乾隆逼婚的日子到了,兰馨却还是没什么办法能够打消乾隆的主意。   兰馨为此求到了皇后那边,皇后心知杨梅对兰馨的用处,而自己也在兰馨那里有不少股份,于是去同乾隆试探劝解了一番,却被乾隆怒骂没有国母风度,尽吃些飞醋,扰的后院不宁,实在愧对祖宗,皇后气的仰倒,怒气冲冲的回了坤宁宫,然而刚进坤宁宫又被太后叫去敲打了一份,说让她大度一些,坐了皇后的位子就不要同宫妃过不去,一个贵人又碍不着皇后什么,家和万事兴,何必如此针对新贵人。   皇后于是卧床不起。   兰馨焦头烂额之际,又遇到乾隆在下通牒,兰馨觉得,是时候给乾隆找些事情来做了,于是铤而走险,将之前收集的情报分散给了几位办事的,恶狠狠的说:   “既然打不消那位的主意,就把北京城乃至全国的水搅浑!让那位没机会对付盛世华联!”   自从福家和小燕子,杀的杀,放逐的放逐,现在京城的“大计划”小伙伴们只剩下了紫薇和永琪,五阿哥永琪被乾隆圈禁着,外面护卫环绕,要接触实在困难,紫薇于是只剩下了一个人缅怀她远在缅甸的尔康,然而在一次庙会活动中,前去给尔康祈福的紫薇意外的巧遇了一等端莽公克善。   姐弟俩一翻哭诉后建立了深刻的情谊,三番五日,少不了一份相聚,相互哭诉皇阿玛/和静的无情,在紫薇一次一次的缅怀中,克善福至心灵,说:“反正我们在京城已经没什么留恋的了,既然尔康姐夫在缅甸,我们就去找他吧!”   紫薇悲喜丛生,道:“弟弟有所不知,当初姐姐从山东来北京,也是经历了千难万苦的,对出远门的事情最了解不过,没有男人跟着实在是太难了。”   克善闻此,小身板一挺道:“我不就可以保护姐姐。”   “弟弟不会武功,江湖险恶,山高路远,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姐姐难辞其咎。”紫薇悲哀的说,“如果五阿哥可以随行就好了,小燕子死了,可是我们的彩云之南还在,五阿哥一定很会愿意前往大理的!”   克善于是几次三番前往五阿哥府上,又几次三番被护卫拦住赶走,克善最后站在五阿哥府前悲怆的呼喊,扰民不止。   兰馨得到消息之后,决定帮他们一把,几次派人装作五阿哥府上采买的奴才,和克善接触了几次,并把克善的消息传递给了五阿哥,五阿哥接到克善的消息之后,悲从中来,想着自己现在如同圈养猪猡的生活,口中大喊着小燕子,同意了克善前往缅甸的建议。   兰馨于是派人乔装打扮给看守的侍卫送了一桌加了料的上好酒菜,放五阿哥同克善接头,那边紫薇已经收拾停当,三人雇了马车,放弃了家庭和孩子,急色匆匆的离开了京城。   等乾隆得知消息已经是几日之后了,先是知画发现了五阿哥不在府上,于是询问看守的护卫,护卫大吃一惊,寻找不到的情况下才上报了上去。然后是克善府上的人找不到主子,于是找到了主子最常去的福家府上,发现府上空无一人,两个小孩无人照看饿的奄奄一息,克善的奴才惊慌失措的通知了京兆府尹,然后御史翰林们也都知道了,在几次探查之后,众人才明白,紫薇、五阿哥、克善三人早已出了京城。   乾隆大怒,下旨将三人找回,并在言官的敦促下,承认自己治家无道,焦头烂额的处理失踪事件的后续。   乾隆有事干了,兰馨总算松了口气,吩咐下面人给五阿哥三人扫尾,让他们平安无事前往缅甸。   可是仅仅这些是不够的,兰馨将眼睛盯向了缅甸。   东印度公司在缅甸的军队护卫很少,加上不适应水土,被扶黎打得落花流水,两广那边张启山将敢在广西广东贩卖烟土的人口统统羁押全家,走水路前往西伯利亚挖矿,海上盛际飞因为海军基地叫停憋了一肚子火,把火气都发在了屡屡犯边的俄罗斯军人身上。   兰馨通过商道密信盛际飞,告诉他只要不涉及根本,让俄罗斯往大的闹,越闹越好。   盛际飞收到信之后,猜测京城有变,于是对土地关口严加守卫,却放任小股匪徒在某些不良商人的引导下进入内地,在边关最繁华的市区恰克图互市烧杀抢掠,顿时北方边关人人自危。   当地官员上书互相指责,其中就有人指责盛际飞办事不利,卫国无能。盛际飞冷笑着回答:“恰克图可不在老子管辖的范围!”   这是事实,尤其在乾隆缩减了黑龙江军区的权利之后,盛际飞的影响就只在贝加尔湖三角区之内了,或许仗着兰馨的余威还能在往西边一点,位于东边的恰克图却是无能为力了。   除了盛际飞,扶黎同样接到了指示,在他的引导下,水土不服的英国人只能回到了海上。受到扶黎不怀好意的挑拨,英国人气坏了,决定“给这些野蛮的黄皮猴子看看女王的威严!”   几艘战舰对着缅甸本土开了过去,同时去的还有大批增加了的军人和火器,战火从缅甸一直烧到了云南和广西,西南危矣。   这摊子浑水越淹越广,兰馨和杨梅在其中暗自下手布置,三家报社对北方和西南的战况报道的极其精彩,北京城都快被折子和请愿书淹没了,乾隆在国事上忙的焦头烂额,对杨梅的事情只能暂时放手了。   但是这还不够,兰馨决定在斩草除根的同时,尽快扩大盛世华联的影响,将因为乾隆的举动蠢蠢欲动的大清商家按压下去,同时支持四阿哥浑水摸鱼。   履亲王原本是不愿意加入争夺储位的争夺的,何况皇位原本就不是自己这一脉的,若是安于现状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若是加入争夺,失败了全家跌落深渊,就算成了也是被人唾骂的命。   四阿哥看出了履亲王的担心,于是只在履亲王的门人和朝廷亲近履亲王的人中暗暗搜寻得用的人物,同时绞尽脑汁的寻找出师的借口。   其实不管是兰馨还是四阿哥都已经看出来了,只要乾隆还在位子上,四阿哥就是被钉死在了履亲王之子的位子上,死也不能动的,动就是输,朝廷不认四阿哥这个人,你怎么做都是错。若四阿哥想成事,只能在乾隆驾崩,新君未稳的时候,但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啊。   四阿哥不知道,兰馨却是明白的,乾隆是个长寿的人,他最后退位不是驾崩,而是自己让位的,当了太上皇之后还牢牢把持着朝政,从另一方面看也是给了新君站稳脚跟的时间,杜绝了其他儿子对新君的争夺和伤害。   四阿哥若想成,乾隆只能死。   四阿哥自己也明白,凭借自己的本事和人脉,要不知不觉弄掉乾隆某个得宠的妃子都是极不容易的事情,若是针对乾隆那是妥妥的死定了,指不定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所以自己是绝对不能动手的,只能等待时机为别人创造这个机会。   四阿哥暗暗安慰自己:好在希望暗杀乾隆的人不是少数,仔细找一找总能找到合适的。   这些年四阿哥走南闯北,在世界上也是有了些资产和名号的,四阿哥在北美有一大片土地,利用黑奴种植作物,开办了加工厂进行加工,除了小部分用自己的船队进行运输贩卖,大部分都是船队内部消耗了。还在非洲挖起了铁矿,走私了不少铁匠进行冶炼,刀剑自产,并卖矿石换取火器。除此之外,在马六甲还有一个港口作为基地,平日里,四阿哥也没少做海盗的勾当,这个基地用来储藏和转移赃物,也用来进行补给。   也许是见得多了,四阿哥对怎样和女人合作、和什么样的女人合作,也有了与大清老爷们不一样的看法和方法。   四阿哥找到了杨梅。   “若得卿一诺,我愿与卿同享江山,荣辱与共,不弃不离,允否?” 作者有话要说:  大半年没更新,因为笔者生了一个可爱的宝宝,兼顾不过来,以后更新会渐渐稳定的。 ☆、败战之殇   乾隆三十三年,对缅战争白热化,清廷明瑞、观音保战死,清廷一败涂地。   根据扶黎传回来的消息,五阿哥被缅甸王猛白封为中原王,紫薇被封为中原公主,还将女儿慕莎的面首福尔康赏赐给了她,五阿哥和福尔康对此感激涕零,纷纷表示士为知己者死,将清廷几大名将的情况事无巨细的报告给了慕莎,猛白和慕莎与众谋士仔细策划之后,于小猛育之战击败清军,观音保战死,明瑞无力回天,自缢而亡。   对缅战争要从三年前,乾隆三十年,五阿哥和尔康君刚刚带兵前往缅甸的时候看起,缅甸王莽纪觉死,其弟猛白即位,势益张,焚掠横肆,逼迫思矛内地。   为了保境安民,乾隆刚开始的时候是命地方官员调集军队,对缅军“大加惩创”。于是,云贵总督刘藻调了当地守备军七、八千人去“剿匪”,因指挥不当,全军覆没。   然后是三十一年正月,因为回击缅甸失败,兰馨的记者还给尔康泼了一盆子污水,乾隆大为震怒,狠狠地处置了福家,但战争失败可不是仅仅处置一个福家就能了事的,军队也有一大批人落马,其中就有清廷将刘藻。   等到清廷点兵点将,大军将至,这个刘藻因为之前指挥不当打了败仗,心里害怕得很,听说五阿哥来了,就想走走后门,让五阿哥保一保自己,但他不认识五阿哥啊,怎么办呢,他就把主意打到了福尔康身上,一顿花酒喝下来两人就称兄道弟了,五阿哥当时也确实保住了他,但当五阿哥谋逆事件之后,他就被革职问罪了。乾隆重新调了陕甘总督杨应琚任云贵总督。   是年三月,杨应琚到任,正值当地“瘴疠大作”,缅军劫掠完毕退兵之时,他乘机收复孟艮、整欠、车里等土司地。杨应琚派人“正经界,集流亡、厘户口、定赋税”,设官、定职,上奏朝廷。然后会集所属文武官员商议进兵。有一个叫赵宏榜的副将兴奋地说了自己的想法,这姓赵的大概以为缅甸和那些土司的综合实力是差不多的,就兴高采烈的说:“这么多的土司都投降了,只剩下缅甸了,这缅甸孤立无援,拿下来简直太简单了!”   杨应琚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欲出兵攻缅。其他人纷纷表示边衅不可开,杨应琚不听,就报告给乾隆说:“缅甸易取,机有可乘哟亲!”请求出兵征讨。   乾隆立刻兴高采烈的答应了。   于是,杨应琚计划调兵一万四千人,于八月进攻。他一面行文缅甸,号称合各国精兵五十万,载大炮千门,将入境征讨;一面遣人至缅属诸部劝降,各部犹豫观望,归附者仅为一些小部落。六月,杨应琚派赵宏榜带兵五百出铁壁关,乘机袭取新街,扼住金沙江口,蛮莫、木邦、整卖、景线等土司次第内附。   到了九月,杨应琚志得意满、兴高采烈跑去永昌受降了!此时,缅甸已调兵数万,分路来攻。先占木邦、景线等地,再从水路取新街。时刘天佑等领兵四百往援,敌兵数千猝至,天佑战死。宏榜力拒二日一夜,兵力不支,焚辎重器械,突围逃回铁壁关。   到这时候,杨应琚这货听闻战报居然·痰·疾·发·作·了!   乾隆命侍卫福灵安前往探视,并密令察看军情。十一月,提督李时升进驻铁壁关,遣诸将分路出关,欲图收复木邦及新街等地。在双方相持不下时,缅甸佯乞罢兵,分军绕出万仞关,纵掠永昌、腾越边境,破铜壁关而去。   这还不是高潮,高潮是杨应琚害怕乾隆责怪问罪,就隐瞒真情,和一个叫李时升的家伙送信给乾隆,屡屡称作打赢了!这谎话越说越远,牛皮越吹越大,到了乾隆三十二年正月,这家伙居然谎报战功对乾隆说缅甸派人求饶了,我们就放过这帮小可怜吧!   乾隆也就是面对“真爱”的时候脑残一点,对缅战争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随意糊弄?一眼就看出了破绽,大发雷霆,降旨问罪。不久福灵安也将赵宏榜、李时升失地退守,谎报战功等情况报了回来。乾隆大怒,将杨应琚革职解京。经廷讯后,令其自尽。   乾隆三十二年五月,明瑞以云贵总督兼征缅将军赶赴永昌,先后调集满汉官兵二万六千余人,议定两路出师,会攻缅甸国都阿瓦。九月二十四日,清朝大军分路出境,一路由明瑞统兵一万七千,由宛顶向木邦攻锡箔;一路由参赞大臣额尔景额领兵九千,由虎居关往才老官屯攻猛密,约于阿瓦会师。   明瑞统军出发时,正值连日大雨,山路泥泞,人马阻滞,行进迟缓。一直到十月初十,才走到宛顶。十八日进入木邦,缅兵已经弃城而去,遂留兵五千,令参赞珠鲁纳统领驻守。明瑞率兵一万二千继续前进。十一月,造浮桥渡大垒江抵锡箔,缅兵千人退守大生桥南岸。清军绕道过江,击溃敌兵,斩杀五百余人。十一月二十九日,到达蛮结附近,缅兵数千突然从密林冲出交战,明瑞麾军厮杀,斩敌二百余人,敌兵退去。明瑞登山了望蛮结形势,见敌人甚多,所设十六寨,俱在险要处,密林之内,隐约见有埋伏,复列象阵。明瑞遂与诸诸商定先攻中坚之策。十二月初二日,领队大臣观音保领兵先据山左,哈国兴等分三路登山,向下俯冲,直逼大营;明瑞等率先冲击,兵士奋勇,先以刀砍伤大象,使其倒奔,冲突缅兵,敌军败退。黔兵十余人奋勇跳入大寨木栅内,众兵乘势攻入,缅兵披靡。一连又破三垒,战至二更,其余十二寨之敌乘夜遁去,蛮结尽破。这一仗计杀缅兵二千余人,明瑞督军作战,被击伤一日,犹自坚持指挥。捷报至京,乾隆帝十分高兴,嘉赏众将,授明瑞一等诚嘉勇毅公。   清军在蛮结重创缅军后,本已人困马乏,粮饷不继,处境险恶。领队大臣扎拉丰阿、观音保劝明瑞乘胜回木邦,整旅再进。明瑞忿而不听,率军继进。行至象孔。离阿瓦仅七十里,但导引无人,迷失道路,粮食将尽。明瑞知道会攻阿瓦无望,又怕猛密军已至,自己身为将军退兵,依法当斩。其实,额尔景额进军猛密时,途次老官屯,为敌所阻,相持月余病死,诏命其弟额尔登额代替,战益不利,而明瑞不知。明瑞闻说猛笼有粮,且地近猛密,遂至猛笼就食,果得粮二万余石。时至岁暮,驻七日始行。因不得猛密消息,决定取道大山,转由木邦还师。此时缅人得知清军粮尽,派兵追击。明瑞等领兵且战且退,与诸将轮番与敌交战,故日行不过三十里。至大山附近之蛮化,清军扎营于山顶,缅军扎营于山腰。明瑞以敌军轻我太甚,决意设计回击。于是令兵士于次日五鼓,照往常吹号角三遍,而预伏大军于深箐,敌军闻号角之声,以为清军将退,争相上山。不料清军枪炮齐发,四面进逼,敌无去路,死者约四千人。自是,不敢再追,每夜在数十里外开炮轰击数声则止。清军留蛮化五日,以所获牛马犒师。后得波龙人导引,从间道退出。在明瑞军陷入困境的同时,原来留守木邦的珠鲁讷等五人千人,也在缅军攻击下,全军覆没。至此,明瑞军与内地联系全部断绝。   乾隆得知明瑞军孤军深入,久无消息,多次下令额尔登额援救木邦,而他却畏敌如虎,不敢径进,反而绕道退回宛顶,逗留不前。明瑞孤军奋战,退至距宛顶约二百里的小猛育,遇敌兵四五万人追击。清军分七营拒战终日,明瑞以援军不至,无法生还,遂分遣诸将率兵士乘夜退去。而自己与观音保等领亲兵侍卫数百人殿后御敌,终于力尽不支。观音保与遗矢刺喉而死;明瑞身负数伤,怕落敌手,力疾行二十里,割发授家人归报,自缢而死。乾隆帝闻报,以额尔登额屯兵宛顶,观望不救,逮至京师,凌迟处死。   兰馨沉默了,这种情况说白了,岂不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她将五阿哥和紫薇放走,他们岂能离开京师,如果不是她为了扰乱乾隆心思一路护送这三人前往云南,这三人早已死在路上,又哪能到达缅甸?这是她的罪责。   乾隆三十三年三月,兰馨发白底红标书信与众人,令两大学府附属医院征集中西医师,同时命令各大制药厂加紧战场急救药物,令三大庄园紧急制备近现代野战装备,令熏陆从各国走私战争军械前往缅甸,令军工厂装载军械弹药,令各大船队放下一切事务,运送战争物资,同时行书知会四阿哥。   四阿哥是个真正的聪明人,他直接通过自己的商路联系到了缅甸的世仇暹逻,暹逻从四阿哥那里得到了允诺,答应两家联手瓜分缅甸利益,立刻调兵遣将,进攻缅甸。   缅甸因与暹逻交战,不想再与中国打仗了,就放回了清军被俘虏的士兵,让他们捎信给清廷那边,说大家都是好邻居,我们深受贵国礼仪的好处,终于决定讲和了,所以我们还是和好吧。   乾隆气的鼻子都歪了,TMD现在想起我们礼仪的好了?我告诉你,我们大清的礼仪不光只有“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我们还讲究:“痛打落水狗”!   遂决计再次对缅甸大举进攻。 作者有话要说:   ☆、倾巢之战   乾隆三十三年四月,乾隆命大学士傅恒为经略,阿里衮、阿桂为副将军,舒赫德为参赞,再征缅甸。他下令从东北、福建、四川、贵州等省调拔满汉水陆官兵四万余名,派往云南军营待命;又将各地贮存、制造的冲天炮、九节炮、火箭、火罐等军用武器,以及避暑祛瘴药物等送往军前备用,还拨银二百万两,备马五六万匹以济军需。   兰馨也没有闲着,只留下最基本的保全配备,将绝大部分共八千余人的护卫队兵分三路秘密遣往缅甸,这些携带着现代战争武器的小型游击队在缅甸战场上打出了震惊世界的战绩,并以现代战争标准作战方式范例记载在了军事历史上。   同年八月,乾隆正式授傅恒经略敕印,并设宴为诸将送行。傅恒随即离京,一个月后到达云南,与阿里衮、阿桂等议定进兵方略。   傅恒与众人商议,决定于九月出兵,又定三路进兵计划:一路由傅恒统率自戛鸠江(又称槟榔江)出河西,经猛拱、猛养,取木疏,直捣阿瓦,是为正师。一路由阿桂率领自江东,经猛密南行,为偏师。一路由阿里戛等率福建水师由江顺流而下,以为策应。当年七月二十日,傅恒自腾越起程,率军渡戛鸠江西行,猛拱、猛养献象、牛、粮食而归服。   缅甸秋收期刚刚完毕,粮储充实,壮丁闲适,所以傅恒军行遇到了巨大的阻力。而且缅甸正值雨季,山路软滑泥泞,驮马倒毙,兵士食宿不易,天气炎热,士兵感染时疫,纷纷病倒。   缅甸是东南亚地区所有国家中最偏北的一个,大部分地区呈现出热带季风性气候的,全年气温基本上没有太大变化,大多数时间都保持在二十度到三十度之间,一年中可以分为较为明显的雨季和旱季两个季节。由于靠近内陆,缅甸的雨季,相较于其他的东南亚热带季风性气候国家较短。每年的六月到九月份是缅甸的雨季,这时温暖湿润的西南季风为缅甸带来了一个丰收多雨的季节。   扶黎就是在这个时候带着他的一千人卫队来到了傅恒面前。   扶黎带去的人只有八百士兵,其余两百人都是医生和护士,根据这些人有条不紊的排查,野战内科疾病发生的前6位依次为:呼吸系统疾病、消化系统疾病、皮肤病、传染病、泌尿系统疾病、神经精神病。排查完毕后,这些带着各种便携式医疗设备的医生淡定的开始工作,同时将《亚热带地区战时护理技术规范》等书籍传授给随军的中医,在傅恒的帮助下整顿清军士兵的卫生习惯,将过敏源一一划定,从上到下依次传达。   扶黎的到来对傅恒而言是巨大的惊喜,扶黎常年活跃在缅甸,对缅甸的气候地形等情况了如指掌,在扶黎的引导下,大军于十月初将出伊洛瓦底河,缅军已列舟扼住江口,又分兵两岸拒敌。于是,哈国兴将水师,阿里衮、阿桂将陆军,分别在两岸前进。东岸敌先至,扶黎令矢铳齐发,骑兵劲旅从左右冲入,敌兵大溃。哈国兴等率舟师乘风进攻缅军水师,敌船自相撞击,杀溺数千人,河水变赤。西岸阿里衮军也连破敌栅,其余敌兵逃去。清军三路大捷。   傅恒与阿里衮在战时染时疫,很快就被扶黎带来的医生治好了,诸将商议权利进发缅甸国度阿瓦。   缅甸历史上,阿瓦王朝的两个世纪、东吁王朝的后半段、贡榜王朝的很长一段时间,累计约三百五十多年都是以阿瓦作为都城:改朝换代时,新王朝最后都迁都阿瓦;同朝代的政权交叠,就算已经迁都,但还是会很快回到阿瓦,这得益于阿瓦城建造时的地利。选址建造新都城的时候,看中了伊洛瓦底江与密埃河的汇集处。这里水网密布,还是大米的主要产地。新都城的设计别具匠心,北靠伊洛瓦底江、东依密埃河、南边和西边则挖掘运河形成环城水道,造出一个人工岛屿。建于岛上的新都城交通方便、物产丰富,而且易守难攻,这应该是缅甸历代王朝钟爱此地定都的原因。   既然是一个人工岛,前往阿瓦古城少不了要乘船。阿瓦城墙构筑十分坚固严密。清军进攻旬日不得进,采用大炮轰击,以火药炸,均不能破其栅;用老藤拉勾,又被敌兵砍断。而其栅有水门可通舟,故运粮械不绝。即使阿桂拨战舰五十艘截其运道,城内也无所谓,因为内城本身就产大米,加上正值秋收完毕,粮草充实。   于是扶黎请阿桂退避,专人专船,运来了几桶硝化甘油。   缅甸求和。   在乾隆帝允准后,傅恒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不对,是伊洛瓦底江和密埃河。经过谈判,议定:缅甸对清朝称臣纳贡,归还俘虏,交回侵占土司之地;至于已经投降的木邦、蛮莫、猛拱、猛养诸部人口,以后归大清所有,划入云南治理。   乾隆三十三年年底,和约既定,清军撤兵,盛世华联得到了英吉利在缅甸的一切特权,这场历时三年,耗帑一千三百万两的征缅战争遂告结束。   然而对傅恒而言,事情并不是太圆满,因为有见事情把他打了胜仗的好心情全都浇灭了。   缅甸王猛白交还了五阿哥、紫薇、福尔康三人。   傅恒头疼极了,这三人真是癞蛤蟆上脚面,杀不得,留不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听说乾隆派来犒劳自己和士兵的人马上就来了,于是决定把这三人交给他处理。   马上就过年了,傅恒他们肯定是回不去了,乾隆觉得大家为了打胜仗,连年都不能好好过,实在太辛苦了,于是派遣履端亲王永珹前往劳军。   是的,履亲王允祹去世了,谥号懿,本来履亲王的爵位未得世袭罔替,每次袭封需递降一级,但四阿哥外交暹逻,对此次战争也是功劳不小,再加上又是乾隆的亲儿子,于是乾隆就将永诚的爵位原封未动的赐下去,并将他派到了缅甸去劳军。   永诚很是哈皮的跑到了缅甸,同傅恒等几位大将打得火热,在各位大将心底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还对士兵们亲切的慰问,在国际上同三教九流混惯了的永诚一点都没有满清大老爷们鼻孔朝天的习惯,让大兵们觉得亲切极了,刷爆了整个军营的好感之后,傅恒将他带到了囚禁五阿哥等人的院子里。   还没进院子,一声凄厉的呐喊让永诚僵硬的站在了原地:   “天也,你错堪贤愚枉做天;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皇阿玛!你真的要儿臣对你失望透顶吗——吗——吗——吗——吗?” 作者有话要说:   ☆、约定到期   傅恒决定把永诚一个人留下听五阿哥他们诉苦,他自己听够了,永诚带来那么多好酒好肉,他好不容易胃口恢复了些,不想再吐了。   傅恒如果知道自己今天的决定会带来什么结果,一定会拼着吐死也会进去的,可惜他不知道,于是永诚一人进去了这个小院。   永诚的脑子飞快的运转,连他自己都没拉住自己的脑筋运转的速度,不由自主的他就想到了那个恐怖的方向,龇牙咧嘴的推开了庭院的大门:   “五弟啊,你受苦了!”   五阿哥正和紫薇福尔康一起站在院子里呼天抢地,看见永诚进来,五阿哥双目赤红,咆哮着冲上来:“是你,是你,你又来看我的笑话吗?”   “五弟何出此言?”永诚故作痛心躲也不躲,任由永琪一拳头砸在自己脸上,“五弟,我知道你的苦,我知道你受的罪,我知道你流的泪,你不用忍着,尽情的发泄吧,因为我们是一样的啊!我也是一样难受,我心里的苦有谁知道啊?唉,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值得珍惜的了,可是我却没有能够诉说的人,还被这皇家的枷锁困着,脱身不得,唉,我太后悔了!”   永琪见永诚收了自己一拳,哭的上气不接下去,有些愣了愣,下不去手,心里更气,披头就骂:“呔,你这背祖的东西,怎么可以对我们皇家失望!真是不孝!”   紫薇也凄凄惨惨的哭诉道:“四阿哥真是糊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此恩德怎么可以不顾?”   永诚愣住了,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么说会让他们觉得很有共同语言,如今看来,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亲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然后永诚迅速打量了三人一眼,五阿哥消瘦许多,紫薇也不敢抬眼,福尔康更是畏畏缩缩,以往这种时候他早就跳起来了,现在却只会躲在紫薇身后,悄没声息的。   永诚秒懂了,这三位在外面吃了苦头终于开始怀念以前无法无天的日子了,还寄希望着能够回到京城继续过下去呢。   永成立刻改变画风:“五弟说的甚是有道理,我也是心中苦闷口不择言,希望五弟不要见怪,皇帝仁慈,五弟仁孝,我很服气啊!”   听永诚提到了乾隆,永琪的耳朵立刻竖起来了:“皇阿玛还想念我吗?”   “哎,”永诚痛心的摇头,“陛下很心痛啊,我已经过继不能再称呼他皇阿玛,可在我心中他永远都是那个仁慈的皇阿玛,皇阿玛很伤心,很失落,他很想念你们。”   “哦?”永琪很惊喜,“劳皇阿玛挂念,这是我们的不是,我们这就回去请罪!”   “唉,五弟回去不得啊,五弟忘记自己是怎么离京的吗?忘记以前的事了吗?五弟这么回去可怎么得了啊?”永诚详装痛心疾首状,偷偷去看永琪什么反应。   永琪大手一挥:“嗨,以前的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以后好好过就是了!”   永诚狠狠地噎了一下,艰难的将永琪的思维搬回正轨:“五弟此言差矣,就算皇阿玛和五弟尽释前嫌,可是那些大臣,那些言官,必定不会放过的!五弟回京,此行危矣!”   永琪焦急的看向永诚:“那怎么办?”   永诚这才神清气爽的告诉他:“五弟莫急,待四哥帮你想个办法,我们这么办,你先回京藏起来,等我们帮你向皇阿玛请个罪,最好让皇阿玛能够把你重新定位成继承人,这才是合家团圆的大结局啊!”   五阿哥急切的问:“我还可以当太子吗?要怎么办?”   永诚回答:“自然是可以的,可是五弟需要小心为上,避开言官,要让太后、皇帝都原谅你,这样才能当上太子!”   “就这么办!”永琪高兴地说,“四哥,我太感激你了!”   紫薇忐忑不安的看着四阿哥和五阿哥你来我往,惊恐不安的插嘴:“四阿哥同和定公主关系这般好,她是我们的大仇人,小燕子之所以会死,我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的报社所为,你为什么愿意帮助我们?”   永诚立刻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知你们认不认识和定手下一个叫杨梅的姑娘?”   紫薇立刻说:“见过几次,没说过话,不熟。”   那就太好了!永诚心说,对紫薇解释:“杨梅是我心中爱慕的女子,我已经同杨梅求婚了,杨梅也答应我了,可是和定要把杨梅留下来帮她挣钱!不同意杨梅嫁给我,我痛苦极了,对和定恨之入骨,我要你们帮我,让杨梅能够嫁给我!”   紫薇立刻泪水涟涟,这就是爱情啊,美好的爱情啊,一定是同杨梅的爱改变了四阿哥!她立刻答应了。   四阿哥同这几个人约定,先回京再作商议,神清气爽的离开了。   回京后永诚动用各种关系保住这仨人,先是说大过年的死人不吉利,拖到过年后又说谁谁谁过生日,谁谁谁生孩子了,什么什么祭奠要开始了,什么什么祭祀要准备了,哪里哪里出祥兆了,哪里哪里有灾情了,总而言之,尽可能的拖时间,将乾隆的情绪从暴跳如雷的阶段拖到心平气和,从刚听说他五儿子回来就要杀要砍的拖到了一听五阿哥就从鼻子闷出一个“哼”,永诚觉得可以了。   最后在礼官劝解下,乾隆把五阿哥和紫薇重新圈了起来,福尔康就作为紫薇养的小宠物,乾隆连看都懒得看,也放进了紫薇府上。   保住了这三人,永诚马不停蹄的跑去了兰馨那里。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非也,”兰馨摇头,“随意动手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还要有个协助的。”   永诚笑到:“遍地都是造反的,天地会余孽很难找吗?”   “这倒也是,但怎么能让他们和五阿哥搭上?五阿哥如今一门心思想要当太子,想必是不肯见他们的。”兰馨说。   “梦想如果破灭了,他一定会很愿意见他们的。”永诚漫不经心的说。   “但愿如此”兰馨压下心中的不安。   “且不说这个,听闻二十三年,兰馨和盛际飞有十年之约,如今也已到期,不知兰馨如何自处?”永诚笑着问。   兰馨眼皮猛地一跳:“大善。”   永诚有些弄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   兰馨之前曾听有人传回消息,永诚曾在边关找盛际飞喝花酒,被盛际飞拒绝,现在看来喝花酒是假,给盛际飞保媒拉纤是真,如果自己失了盛际飞,待永诚目的达成的那天,盛世华联必备他鲸吞蚕食。   兰馨心中一颤,闭上眼睛,十年之约已到期,盛际飞对自己关怀备至却不来履约,自己是误会他了,之所以不来履约,到底是因为已经看透了这个局,不愿意逼迫自己。   不由喟叹:此是良人,值得托付终生。 作者有话要说:   ☆、杨梅出嫁   1769年,乾隆三十四年,八月时节,桂花香溢京城。四阿哥永诚向乾隆递上折子,求娶杨梅为嫡福晋,满京哗然。   乾隆气的肝疼,那是自己看好的女人,儿子却打算截胡,这是什么道理?还有没有伦常了?   四阿哥的语气相当的真诚,一切从“真诚的感情”出发,对乾隆诉说了他自经商以来与杨梅点点滴滴的交往,就连正常上门喝上一杯茶,都被他渲染成了在兰馨眼鼻子底下的眉来眼去。后来乾隆提出要册封杨梅,四阿哥说自己肝肠寸断,不敢再上兰馨的门,只能远避海外,现在看来乾隆似乎不打算册封杨梅了,于是他才回来了,现在打算娶杨梅,不知皇阿玛看我们是否合适?   P!乾隆在心里大骂,我是忙缅甸的事忙晕了,暂且把这事放下了,谁说我不打算了?册封了杨梅,以后我几个老儿子的家产就有指望了,每人分上几个船队,或者工厂,或者学校什么的,就都能过的舒舒服服的了,你把杨梅娶走了,你儿子是有指望了,我儿子怎么办?   后宫却对此喜闻乐见。   从皇后的角度来看,四阿哥一旦和杨梅联姻,首先得利的就是自己:先是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杨梅能够周旋在那么多男人面前,打理那么大的产业,足看手腕了得,一旦进宫颇有专宠的嫌疑。然后是有可能为十二挣来一个强援,当然八阿哥也有了强势的即位可能,但是杨梅能为兰馨打理产业,兰馨手能能没有点儿把持她的东西?而且同胞哥哥娶了奴才秧子做福晋,弟弟的档次自然就被拉低了。最后是抬高了十二的地位,四阿哥和八阿哥被杨梅拉低了档次,做弟弟的自然可以借此毫无芥蒂的亲近两人身后的家族及盟友,还能刷一把乾隆“亲亲睦族”的好感,得到乾隆的青睐,一举多得,这必须要的!   从令妃角度来看,拒绝杨梅进宫的第一条理由与皇后相同,而且一旦杨梅有了自己的儿子就将削弱十五的存在感。杨梅一旦嫁给了四阿哥就势必会为自己打算,等于削弱了皇后的力量。虽然八阿哥一方有就此崛起的可能,但首先和他对上的肯定是皇后啊,这必须要的!   从太后的角度看,这真亏了我的孙子!但是永诚现在也没个身家,就那么点银子哪里够花,娶了杨梅就不为银子发愁了。老太太现在还不知道永成在走海运,还以为他就靠那点亲王俸禄过活,一直觉得永诚挺委屈的,亲娘死的憋屈,自己还被过继了,现在还要靠娶有钱的妻子来缓解经济困难,这真是太委屈了!那个奴才秧子还真敢想!区区一介奴才还敢肖想亲王嫡福晋的地位,真是大胆!永诚堂堂亲王能看上她就是她祖上诈尸的好福气!待哀家修上一封懿旨给兰馨,让她将那个奴才送给永诚吧!   当然,这种想法立刻被嫔妃们打消了,然后在乾隆的妃嫔的科普之下,太后才明白兰馨已经是多大的商家了,杨梅又是什么级别的商家,但太后还是不服气,商家不就是商家嘛!富可敌国又怎么了?前朝哪个大商家能坐到皇家肉上?   这话不错,所有人都觉得四阿哥疯了,你喜欢那个奴才最多封个侧福晋了事,牺牲嫡福晋的位子是不是有些过了?   然而在四阿哥声情并茂的表演下,所有人都得出了一个结论:四阿哥真不亏是乾隆爷的儿子,深得真传。情真意切,不拘一格。   乾隆觉得自己的肝更疼了,然不得不承认,这儿子果然最像自己,看上个人就死心塌地的喜欢了,而且因为自己要册封杨梅立刻就远避海外,这么大了都不娶媳妇,果然是情根深种。这么一想,乾隆的肝就不疼了,于是思量再三,觉得自己看上的不就是兰馨的产业嘛,落在自己手上和儿子手上也没什么不同,到时候自己向永诚要些东西,他还能不给?   于是乾隆就答应了永诚的请求,下旨给杨梅抬旗,指婚给了履亲王。   兰馨将杨梅的婚事具体交给熏陆张罗,自己专心给杨梅准备嫁妆,还让盛世华联商队捎信在全世界为杨梅搜寻珍奇作为嫁妆。   玉石翡翠和红蓝宝石,玛瑙、猫眼、欧珀、玉髓、碧玺、发晶、香石,装了一箱子,惊呆了整个京城的眼珠。   来自全世界的各种精品织品,土耳其的毛毯、欧洲的花边一个都没放过。南非葡萄酒、波尔多的红蒲萄酒、康涅克白兰地、格拉斯香水、日本陶瓷、澳大利亚点画,林林总总装了六百多抬嫁妆。   出嫁那天的十里红妆震撼了整个大清。   人人都知道杨梅有钱,却没想到这么有钱,就是公主出嫁都没这么大的场面。在此之前人人都说四阿哥疯了,杨梅攀上天了,嫁妆一出,京城都沉默了,人民私底下纷纷议论,还是四阿哥有眼光,这高攀的竟不知是谁了。   西藏的各位土司送来了当地特产作为礼物,唐卡画作和牦牛毛挂毯。东北送来了人参等药材作为添妆礼物,三大庄园送来了一些精美的手表和座钟、音乐盒等物,盛世华联的各位负责人都送来了自己的礼物,老九门也不例外,最让兰馨惊奇的是宝竹送来的礼物,她送来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冠冕上的一颗宝石。   宝竹现在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约瑟夫二世的情妇。   约瑟夫二世1741年3 月13日生于维也纳,是奥地利大公,匈牙利女王和波希米亚女王玛丽娅特蕾西亚与丈夫洛林公爵,神圣罗马帝国皇皇帝弗兰茨一世的长子。受过全面而严格而保守的帝王教育。他第一个妻子,他最爱的伊萨贝拉流产死后,在政治婚姻的考虑下娶了第二个妻子,巴伐利亚的约瑟珐。   宝竹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了约瑟夫二世的视线,宝竹最大的优势就是受过清朝一夫多妻的熏陶,她很聪明的和约瑟夫一起怀念伊莎贝拉,承受约瑟夫突然暴起时的怒火,渐渐地在约瑟夫心理占据了一个位子,让约瑟夫想到伊莎贝拉就想到了她。直到1767年约瑟珐被约瑟夫虐待致死,从此约瑟夫身边只剩下了宝竹一人。   1765年约瑟夫加冕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与其母共理朝政。但一切重大决策均受到其母特蕾西亚女王干预。宝竹深谙被父母压制的男性掌权人的心理,一点一点的走进约瑟夫的生活,将她在皇宫做宫女时的手段拿出来帮助约瑟夫,竟真的起了些作用,自此,宝竹的地位在约瑟夫心中无可动摇了   通过这个宝石,兰馨看到了商机。她当机立断,将宝竹的傻儿子装扮一新,通过盛世华联的商队送到了德意志的一处庄园,连同那个庄园一起交给宝竹。宝竹立刻会意,将自己的几位裙下之臣介绍给了驻扎在欧洲的芷兰馨香欧洲分部大总管椒荼,还邀请椒荼参加约瑟夫的舞会。   自此,兰馨就和欧洲最大的权利掌握者接上了头。   乾隆三十四年年底,在礼部慢腾腾的准备下,杨梅和四阿哥总算在过年前完婚了。   例行的各种拜访之后,杨梅开始从容应对试图从她这里蚕食兰馨产业的各方人马。   杨梅和四阿哥并没有多少感情,会答应四阿哥的求婚不过是杨梅自己理性的考量,杨梅是出于自己利益的考量才答应的,兰馨给了她财富和能力,但无法给予她身份地位,因为兰馨自己在这个社会上也没多少地位。   不过是个丧夫的寡妇罢了。   杨梅深知这就是大清社会眼中的兰馨,既然从兰馨那里得不到自己需要的,就要从别的地方想办法。她能够尽快得到她想要的地位身份的机会就是四阿哥的求婚。要做就做人上人,扶持四阿哥上位,她就是皇后。届时借凭兰馨的势力,她完全可以插手大清最高权力机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而这也是兰馨需要的,她需要一个有着现代思想的志同道合者进入大清的最高权力机关,指引大清的导向。 作者有话要说:   ☆、杨梅的宅斗   乾隆三十五年(1770)正月初一日,乾隆想到今年八月就是自己六十岁寿辰,为了庆祝自己六十大寿,下了一道圣旨,说是从今年开始,分三年时间,将全国应征地丁钱粮再行普免一次。同时还规定,在这段时间里,所有的商家地主,必须按照应免钱粮的十分之四,给佃户准值减租。   此次免去了的钱粮总数差不多有二千七百九十四万余两,除了户部的大小官员以外,举国欢腾。   乾隆在自己的寿宴上听着各方传来的马屁折子,高兴地胡须乱抖。   太后看着儿子出息了,又是高兴又是发愁。   愁什么呢?自然是乾隆的子嗣问题了。   乾隆本来有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六阿哥、八阿哥、十一阿哥、十二阿哥、十五阿哥这几个孩子。   截止目前,他把四阿哥和六阿哥都过继了,五阿哥圈养了,三阿哥出走了,于是乾隆竟然只剩下了八阿哥一个成年儿子,不行,这人也太少了,康熙老佛爷的零头都不止这么点儿!必须选秀了,要选一些青春靓丽好生养的女孩给儿子!太后看看皇后那边,暗自点点头:十一、十二马上就成年了,也该娶媳妇了。   于是,寿宴过后,宫内就下达了选秀的命令,令四阿哥牵头处理相关事宜,四阿哥是一直在外面跑才没有娶媳妇,他兄弟八阿哥一直在京城还没媳妇,这也太说不过去了,也该将一个嫡福晋四个侧福晋配置整齐了。   于是轰轰烈烈的选秀运动就这么开始了,四阿哥新婚刚过就忙的见天不归家,杨梅介于盛世华联相关事务一样见天不归家,履亲王府就像是个旅馆,两人就像合作良好的盟友,定时去那里商讨事情,商量完之后,各过各的,除了出于子嗣考量每月定期进行和谐运动之外,再无其他。   永诚娶杨梅以前虽然没有嫡福晋,侧福晋还是有的,妾侍同房一个不少,出于对盟友杨梅面子的考量,新婚期间并没有去其他人房中过。   永诚的侧福晋亲王品级郡王巴图之女博尔济吉特氏巴林以前虽然是侧福晋,但领的是嫡福晋的待遇和品级,本来等她生了儿子就可以扶正了,但杨梅横插一脚,让她指望落空了。憋了一肚子火的巴林原本拿捏着整个王府等着和杨梅斗上一斗呢。杨梅入府之后,她带头,伙同另一个侧福晋完颜氏和小妾赵氏都没有去拜见杨梅,都憋足了劲拿捏着整个府上的下人等着给杨梅没脸。可是结果却让巴林憋住的那口气险些呛死自己。   杨梅跟没有搭理她们,更没搭理府上的下人。   从入府的第一天开始,巴林配给杨梅的丫鬟婆子等人就被杨梅带来的佣人客客气气的请出了杨梅居住的荣和堂,吃穿住行杨梅用的都是自己的东西,没支过府上一粒米一纹银,杨梅也从没让她让出管家权,堂堂福晋就那么早出晚归,不着家面。   巴林也有憋不住的时候,试图主动出手在后宅这个女人的天下分出个胜负,她吩咐门房在杨梅又一次晚归之后,紧闭房门不给开门,还令婆子大声嚷嚷说:“堂堂福晋怎可能夜出不归?外面的你就别敲门了,我知道你是冒充的!”诸如此类的话,结果大出她所料。   杨梅直接命令左右扈从砸开大门,将那婆子及其家人还有在那里看热闹的一溜人一起绑缚到院子里,婆子及其家人吩咐发卖,看热闹的就一排溜扒了裤子打板子。巴林赶过来气急败坏的告诉杨梅,你没有这些人的身契,你没权利卖了他们。杨梅作恍然大悟状道:“还真是这样,我都忘了,我没有他们的身契,确实卖不得他们。”没等巴林露出笑脸,杨梅轻描淡写的说道:“那就打死了吧。”   没等巴林说话,杨梅的其中一个扈从抡起木棒一棍子就把那个婆子开了瓢。   猩红和腥白的东西染了满地,杨梅眼皮都没眨一下,巴林一下子昏了过去。   等巴林醒过来,那婆子已经毙命了,家人也都发卖了,其余下人两股战战如惊弓鸟兽,王府的风向顷刻就变了。   巴林如丧考妣,还以为杨梅会就此为难甚至害死自己,谁知等了好多天都没个动静,心像坐了过山车一样战战不宁,好不容易等了又等,等来了杨梅身边的大丫鬟。   这名字叫做荔枝的丫鬟不耐烦的对她说:“侧福晋倒是什么是时候才打算出来管事?这几天几天的不管事,让王府险些乱了,那些个闲人一味扰着我们福晋,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巴林愕然:“福晋不打算夺了我管家的权?”   荔枝嗤笑一声:“谁耐烦管这琐碎事情,忙活一年不过三瓜两枣,就这也能称作权?莫说福晋,就是我也是看不上眼的,侧福晋还是好好掌家吧,别尽想些没出息的!”   巴林顿时对杨梅的身价有了个新的认识,同时明白了,杨梅和她们这些生来就是为男人后院准备的女人是不同的,她有自己的事业,足以和男人并肩的事业,是不会为后院那些事情操心的,自己就当家里有两个爷们就行了,吃什么醋都别吃到杨梅身上。   所有人认识到这个现实之后,杨梅的待遇被提到了和永诚同样的高度,永诚后院前所未有的和谐下来,妻妾相争的闹剧至少在这一刻,平息了下来。   永诚晚上归家之后照样在荣和堂歇息下来,忙碌了一天的他疲惫的洗漱过后就歇息下来,也没有同杨梅亲热的力气了,只再入睡前突然想起个事儿,就问杨梅:“芜菁楼对面那个什么楼后面有个暗门子你知道吗?”   杨梅漫不经心的取下头面,回答:“是有一个,本来想将那院子买下来,可他们竟不肯卖。”   “那家是什么人?”永诚问。   “平头百姓一个,怎么了?”杨梅问。   “最近努达海经常去那里,有时还带人去,不知在干什么。”永诚说。   杨梅心下一动,吃吃笑道:“常去暗门子还能是干什么?“   永诚一想也是,心下一阵腻味,但还是振作精神道:“努达海带着男人去倒也罢了,但他是带着女人跑过去了,还是即将参加选秀的他他拉家的女子,这是在干什么?”   杨梅手上的动作慢了一点,问:“这倒是曾听过传言,王爷可知道努达海都带什么人去过,只有那选秀的女子吗?”   “有男有女,他曾和人前往喝酒,带女子去是最近的事儿。”永诚道。   “这个倒是很像之前听过的传言,”杨梅回头说,“八旗里有人道皇帝曾喜欢多个奇女子,多半都有扬州瘦马的情调,还曾有个红官人得皇上看重,礼遇非常。遂有传言,说是要得皇上宠爱,还是江南女子深得帝心。”   永诚的瞌睡一下子跑掉了:“难道他是带着那女子去取经的?”   “多半是了。”杨梅回答。   永诚不知如何应对,就在床上发起呆。   “说起来,还珠格格曾在的时候,其一众人经常往来于暗门子前面的会宾楼,会宾楼之前叫做龙源楼,就是还珠格格从那暗门子人家手上买来的。”杨梅思绪一转,慢慢说道。   永诚的脑袋瓜顿时就转了起来:“这么说五弟曾经出入了?”   “不错,曾有一段时间在那里流连往返,据说香妃离开也是他们在那里商议计划的。”杨梅说。   永诚立刻忘记疲惫,披上衣服去外院了。   几日之后永诚回来后告诉杨梅:“把龙源楼暂且还给那家暗门子吧。”   杨梅大概知道了永诚的意思,就找到了李舜娟,请她暂借龙源楼。会宾楼发卖之后,李舜娟就立刻买下了这家祖祖辈辈经营的酒楼,只是后院的祖宅却无法拿到手,杨梅承诺事毕之后祖宅奉还,李舜娟立刻答应了。   永诚拿到龙源楼之后,拐了几道手将楼子给了汪展鹏。 作者有话要说:   ☆、多方接头   汪展鹏得了龙源楼,如获至宝,因为厨子什么都没了,也没法开酒楼了,他就将楼子给妻子沈随心经营,沈随心也不会经营别的什么,就别出心裁的做了个什么“云涛画廊”,专门供文人墨客画画写诗,还让自己的继女紫菱亮相迎客。   沈随心告诉汪展鹏和紫菱说,你将来要嫁给楚廉的,你不能不会接人待客,我已经教过你如何与人打交道了,现在就看你的了。   紫菱已经二十五多了,在大清二十五不嫁人的姑娘除了尼姑可能就剩下这一个了,紫菱已经很着急了。楚廉已经娶了正妻,连儿子都有了,她闹过,伤心过,无奈过,最后还是抵不过心中思念的痛苦,暂且不过问楚廉的家室了。   但对沈随心而言她已经看不上楚廉了,因为楚廉自从娶妻之后,身上的银子就少了很多,每月竟然只能拿出十几两银子,这也太少了,打发要饭的吗?沈随心决定趁这个机会给紫菱找个别的大方买家。   除了紫菱,楼子还需要别的女孩,但训练好的女孩太贵了,沈随心找到了自己以前所在的楼子的一个供货人,要求他拿出几个便宜的小女孩。   这人过了几天就绑来了三个小姑娘,沈随心一看才五岁大小,气坏了,这么小怎么迎客?养大她们得多少年?你真当我这里是善堂吗?   那人耻笑几句说你给的那点银子也就值这个了。沈随心无奈之下只能留下了,好在还能端茶倒水,以后也有人烧火了。沈随心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云涛画廊迎客之后,上门者寥寥无几,只有几个酸文秀才,偶尔上门互相吹捧一番。努达海算是常客,经常到访,应沈随心之托将自己认识的那些落魄八旗朋友也都带了过来,帮助沈随心吹捧那些酸文秀才,以此换取一顿酒肉。   后来真的有一个落魄文人在这里认识了履亲王的门客,被带到了履亲王府上,现在出行都骑着高头大马,也穿上绸缎了。于是,慢慢的竟然真的有些落魄文人来此,想要结识一些八旗子弟,借此为踏板寻找认识贵人的机会。   云涛画廊的生意好了,客人渐渐多了,汪展鹏和沈随心的生活一下子好了一大截,两人带着女儿在客人间穿梭,汪展鹏还博得了个“云涛居士”的称号,别提多高兴了。   舞台布置好了,永诚就开始想办法放演员出来。   这个任务有点艰巨。   因为之前保住五阿哥等人的性命让他在很多老臣面前得了□□,对缅战争死了很多人,明瑞,额尔景额等人死在战场上,他们的家族对五阿哥愤恨无比,对履亲王就不那么友好了。现在永诚希望五阿哥能够出现在云涛画廊之中,这就有点难度了,永诚想尽了办法也没有办法,一时间有点怏怏不乐。   这天永诚正准备去见太后,进宫请安的时候遇见了十五阿哥。   十五正在吆喝太监为自己拿凳子,想要踩着凳子去摘假山顶上的素瓣荷顶,太监诚惶诚恐告诉十五那是皇上心爱之物,请放过,十五不依不饶,在原地跺着脚,太监跪着请罪。   十五阿哥永琰正好十岁了,宫里的小阿哥就他最得宠了。连带着他的母妃也都受尽宠爱,于是在皇宫之中,颇有点唯我独尊的意思。   永诚看得有趣,就走向前摘下兰花给了十五,告诉太监就说是他摘得,太监感激涕零。   永诚看着十五拿着兰花,头扬的高高的,口口声声要赏赐自己,觉得十五竟然没被令妃养成小泪包实在是太难得了。随意逗了他几句,惦记着请安就匆匆走了。   来到慈宁宫,永诚向太后汇报了选秀事宜,太后叹息乾隆子息不茂,永诚小心的引导太后想到五阿哥,太后也是想孙子了,叹息说永诚做的极好,保住了兄弟,保住了爱新觉罗血脉,实在是个难得的好哥哥。永诚就告诉太后,叹息说五弟在府上什么都没有,这倒春寒还没过府上竟然没有碳了,一家人冻得打哆嗦,实在是太可怜了。太后想起以前永琪的好,眼泪抹得哗哗的,当场拿了几张银票给了永诚,请他买些炭火悄悄给永琪送过去。   永诚自然拒绝了银票,告诉太后自己一定会送炭火进去的,还有夏天的冰,四季的蔬果,什么肉啊、衣服料子啊,都会定期悄悄地送进去。   太后觉得永诚果然是个好哥哥。   回到府上永诚就开始派人送东西,今天送这个,明天送那个,拿着太后的懿旨送来送去,慢慢的渗透里面的仆人。   于是一个月后,五阿哥就可以藏进送东西的箱子或者筐子出来了,永诚派人让他和福尔康接上了头,福家的守备松的多,福尔康藏在马桶车上也很容易就出来了,两人接头后躲躲藏藏,寻找地方互诉衷肠,回忆往昔,展望未来,五阿哥告诉福尔康:“四哥跟我说了,皇阿玛还意属我为皇太子。”   福尔康于是恭喜五阿哥。   福尔康和努达海曾认识,二人关系不错,还曾帮助过他和新月这对有情人,某天偶然遇上,努达海就邀请他们去云涛画廊,于是福尔康和五阿哥就在云涛画廊有了一个固定的落脚点,二人都是熟读成语大全的有知识的人,在云涛画廊找到了存在感,在那些酸腐文人中颇有了些名气。   某天一个小商人样子的人找到了福尔康说:“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偷跑出来的,我要去举报你!”   福尔康吓呆了,赶紧请求商人不要说出去。   商人说:“这也好说,但有个条件。”   福尔康问是什么。   商人说:“我是他他拉旁支的子孙的门人,我主家中有个女儿,想要进宫服侍皇上,你看能不能帮我安排?”   原来是求富贵的,福尔康心放下一半,告诉他:“这虽然不容易,但也不难!我的主子深得皇上信赖,请他说一句,皇上一定会留下你主家的女儿的。”   “这就是难的地方了,”这人说,“因为族中作梗,我主人的女儿没有被安排进选秀名单之中。”   福尔康思前想后决定请永诚帮忙,他觉得永诚那么仗义的保住了五阿哥,这点小小的忙一定会帮的。   于是福尔康和五阿哥一起去找永诚,然而永诚拒绝了,还痛骂了五阿哥一顿,令他立刻回去,不许再出来了。   五阿哥委屈极了,对努达海诉说这件事,然而努达海却说:“嗨,这有什么难得,既然不能当贵人,还可以当宫女嘛,你们只是应了他一定把他主人的女儿送进宫,又没答应他一定会让他女儿当贵人。”   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于是努达海自告奋勇托人将那女子送进了宫中,还从那商人手上赚了一笔银子。   努达海很高兴,福尔康很高兴,五阿哥很高兴,但三人最高兴的是,仿佛看见了一个财路。   于是五阿哥和这两人一起,在外面散布谣言,说皇上马上就要选秀了,我们有门路把人送进宫里,还请众人抓紧时间啊。一来二去还真有些想出人头地想疯了的人把女儿送来。不过五阿哥、福尔康和努达海还是很谨慎的,他们不选那些家族庞大的人家的女儿,也不选那些看上去不好欺负的人家,不选那些关系网错综复杂的人,直选那些单纯好骗的傻子,将他们的女儿送进去当宫女。   宫女原本是在包衣一旗选择的,可是还是有些八旗的贫苦人家试图让女儿去博个出路,大家心照不宣。五阿哥就是钻了这个空子,通过努达海的关系把人送进去了,半夜抱着银子就快笑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乾隆遇刺   最近兰馨的药房经常爆满,还有美容美体中心也是,究其原因,是因为乾隆选美要开始了。   兰馨从杨梅那里知道永诚演了一场戏,将龙源楼捧起来了,心里好奇的很,但却不知道永诚到底想干什么,等吴老狗的记者传来被圈养的五阿哥竟然跑出来了的消息时,兰馨将消息压了下去,所有相关稿子通知吴老狗不要发出。兰馨想看看永诚到底想干什么。   乾隆选美的程序还是老一套,等到全国适龄的八旗女儿进入北京的时候已经七月份了。八旗包括满洲八旗、蒙古八旗和汉军八旗,共二十四旗,顺治朝规定:凡满、蒙、汉军八旗官员、另户军士、闲散壮丁家中年满十四岁至十六岁的女子,都必须参加三年一度的备选秀女,十七岁以上的女子不再参加。乾隆则在本次选秀中进一步规定,如果旗人女子在规定的年限之内因种种原因没有参加阅选,下届仍要参加阅选。没有经过阅选的旗人女子,即使到了二十多岁也不准私自聘嫁,如有违例,她所在旗的最高行政长官——该旗都统要进行查参,予以惩治。   在这种要求下,参选的女子空前的多,乾隆把选看秀女的地方放在了体元殿,一次看个五六个,兴致盎然的看来看去,评头论足,到了晚上才看完了两个旗的,还有二十二个旗没看呢,只能等第二天了。   半个月后,好不容易等到初选完了,大部分秀女都离了京,剩下留牌子的秀女也不在少数,乾隆的妃子和宗室的媳妇都要从这些人里面出了。   太后和皇后看的都有些疲倦了,决定复选还是歇几天在看吧。   又过了两天,为了赶在乾隆生日以前选完秀女,太后和皇后强打精神开始复选。   太后第一件事就是指了两个贵女给永诚做侧福晋,太后一直觉得那个杨梅实在太上不得台面了,怪委屈永诚的。   永诚将她们带回家让巴林讲解自己后院的规矩,于是这两个贵女目瞪口呆的明白了,自己除了永诚之外还有一个杀伐果断的主子,好在这个主子也不用她们请安侍奉立规矩,甚至连吃东西都不在一个灶上,根本就不和她们打交道,她打交道的是她们的父亲和祖父!王府因为有了杨梅粘了不少的光,衣料首饰什么的就不说了,连水果都比别的府上稀罕。两贵女于是心安理得的当做嫡妻不存在,将目标瞄准了管家的巴林,巴林也精神抖擞的开始了自己擅长的宅斗生活。   皇后心中最重要的还是给十一、十二相看正妻,当天下午就给十二看了几位大贵族的女儿,但十二自己看上了一个蒙古贵女,皇后有些上火,那些蒙古贵族可不能给永基即位提供帮助,母子两个的关系顿时有些僵硬。   永诚知道永基的心思,觉得满足了永基的愿望对自己百利无一害,就把永基的想法旁敲侧击告诉了乾隆,乾隆觉得永基喜欢一个蒙古女孩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把博尔济吉特氏指给了永基。   皇后怒极,顿时抬了几个身家甚高的丑女填充了乾隆的后宫占用了贵人名额。   乾隆气疯了,那些名额是给他心仪的几个小美人的,现在怎么办?小美人只能做答应了。乾隆下旨让皇后养病,将选秀交给了太后。   永诚避过了皇后的耳目,给八阿哥永璇选了大学士伊继善之女做嫡福晋,还将傅恒之女通过乾隆的金口玉言指给了十一,皇后大为恼火。   太后又给十一、十二指了两个侧室,分别是满蒙贵女和汉族重臣的女儿,但特别叮嘱教引嬷嬷注意给十一、十二把关,切不可伤了身子。   各位宗室也纷纷来求好的秀女给自家孩子,太后、皇后的宫里人来人往,等到皇族适龄男子都娶上媳妇已经是八月了。   兰馨知道皇后受了委屈,但她也没办法,谁让皇后这次真的下了一招臭棋,兰馨暗戳戳的埋怨皇后,一时不注意就尽捅娄子,这智商还真回到还珠时代了,自己给自己挖坑的本事还真是渐长。   兰馨只能通过各种方式安慰开解皇后,但她也没多少时间,最近她真的挺忙的。   兰馨在京师大学府医学院建立了病理楼,里面一罐子一罐子的标本让卫道士大惊失色,种种传说让医学院招生非常困难,兰馨觉得最近几年她就不要考验大家的心理承受力了,捐赠尸体的倡导就不用了,但大家的解剖学还是要上的,暂且去搜寻一些无名尸或者死囚的尸首算了。   于是她暂时放弃了病理楼的标本搜集,转而指挥京师大学府附属医院修订中医药方册子,通过大样本对照实验出版的第一本中药药方大全经过几年漫长的试验期,终于能够上市了,兰馨表示自己很满意。   但是盗版太多让她觉得很困扰,最近她开始思考如何让乾隆同意实行知识产权法,这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因为在乾隆看来,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产权法一确立,那东西到底是他的还是别人草民的?如果自己想要,别人用自己的法律反驳自己怎么办?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等到了八月,选秀完了,乾隆又该过生日了。   各种朝贺是少不了的,前后热热闹闹好几天,乾隆睡在了心爱的小美人们身边,吩咐管事太监,虽然这些小美人位份太低,但是待遇是不能低的,每人补上四个宫女,两个太监。   管着人事安排的太监暗自叫苦,乾隆大寿之前刚把一批年满二十的宫女恩典放出宫,现在宫女人数有些不够了,想了半天,管事太监把新入宫的宫女夹杂在老宫女之中,分进了新贵人的院子里。   某天晚上,乾隆晚上又进了某个心爱的小美人的院子,这小美人已经被封为常在了,位份提了提,待遇自然也提了提,除了固定的封赏外,多给了两宫女。   乾隆与小美人共赴云雨之后,宫女照常抬来洗澡水,美人常在看着抬水的宫女有些奇怪:“半珠?怎么今天是你来伺候?多珠呢?”   那名为半珠的女子低着头微笑答应:“多珠今日贪食西瓜,有些不便,奴婢服侍小主洗澡。”   美人常在听闻多珠因为拉肚子来不了,笑的像银铃一样,乾隆也觉得好笑,就拉着美人常在起床道:“你这院子的奴才也比别的院子有趣些。”   “那是臣妾的福分,皇上给臣妾如此恩宠,臣妾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美人常在乖巧的回答。   照常,乾隆卧进水中,美人常在给乾隆洗澡,一边洗一边就让人拿东西:“半珠,把润肤香皂拿过来。”   半珠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兰馨工厂制造的香皂。半珠莲步轻摇,走近了美人常在。美人常正在给乾隆按摩肩膀,见到多珠走进,自然侧过身子拿香皂。变故就在那时出现了。   这半珠一脚踢飞了美人常在,从托盘下面拔出一柄匕首,一把刺向乾隆。   乾隆正在水中,发现美人常在被踢飞,立刻站起身试图远离刺客,一只脚刚跨出浴盆,立刻就觉得后背刺痛,忍痛回身将浴盆双手掀开,正好扣到刺客脸上,乾隆立刻大叫:“抓刺客!”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不好   等到兰馨知道乾隆遇刺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天明了,她立刻就想到了五阿哥往宫里送宫女的事,心里明白是永诚行动了。   永诚等不及了,他已经等了十年了,再等下去,他的父亲依然康健如昔,他的兄弟们就要羽翼丰满,他等不起了。   捧起龙源楼引来可以利用的棋子,自然会有人利用五阿哥将不知名的反贼送进宫中,整场戏唱下来,他不过是提拔了出现在那里的一个寒门书生,不管事成或不成,整件事情都扯不到他身上去。   兰馨想到永诚会对乾隆或者他的继承者们,但没想到会这么激烈,没想到永诚会使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直接从肉体上消灭乾隆。兰馨已经做好了准备,全力抢救乾隆,无关其他,是自己身为医者的责任。   兰馨密切注意宫中消息,随时准备入宫。   果然,傍晚有一顶小轿,将兰馨接进了宫里,请她为乾隆医治。   兰馨看到乾隆,倒吸了一口冷气,匕首还未拔出,看来是太医当心伤到大血管,整把匕首齐根没入乾隆的后背,唯一让兰馨放心的是,这个地方不是肺部,但不知道伤了脾脏没有。   治疗持续了一整个白天,下午,兰馨和太医们出来的时候脚都在打颤。   乾隆的性命暂时保住了。   等兰馨刚刚离开养心殿,立刻就被皇后派来的人包围了,几个太监和强壮的宫女将兰馨塞进轿子里,脚不沾地的一溜小跑,就将兰馨送进了坤宁宫。   兰馨刚刚进宫,皇后立刻迎了上来:“皇上如何了?”   兰馨看着皇后急切而渴望的面容,从容的说:“皇上暂且无碍,皇额娘先登儿臣洗去尘埃再说吧。”   皇后看着兰馨一手的血,心里也有些打鼓,吩咐宫女准备沐浴事宜。等兰馨洗澡出来皇后立刻拉着她进了内室。   “你切不可说谎,这关系大清江山社稷,还有我们母子安危,告诉我,皇上如何?”皇后紧盯着兰馨问。   “皇额娘不可慌张,”兰馨安慰皇后道,“如今看来,皇上性命尚且安好,只是日后如何,仍不确定。”   “可能知道皇上如今寿数几何?”皇后忙问。   看着皇后急切而渴望的面容,兰馨有些为乾隆感到心凉,却又明白这是皇后被乾隆冷遇多年后唯一的心愿了,但兰馨却不希望十二那个老学究重复历代的历史,于是给了个差不多的回答:“皇上若是保养得好,可安天年。”   皇后一脸失望。   “儿臣刚刚离开养心殿的时候,除了皇额娘的人,儿臣仿佛还看见别人?”兰馨试探着问。   皇后挥挥手:“如今宫中人心浮动,想着那事儿的人多得是,皇额娘也是担心你的安危,这才派人将你接了来,除了皇额娘的人一早守在那里,还有太后和后宫诸人也多派了人守在那里,如今几个太医恐怕也早被人接走了。”   兰馨心中突突直跳:“可有人动作?”   皇后叹了口气道:“动作多着呢,你送来的紫苏发现我院子里的高远高达被人收买了,只是不知道收买他们的是哪一方人马,本来想着不要打草惊蛇,如今事态这般不明,还是趁早斩草除根吧!”   兰馨没多想,连忙又问:“后宫嫔妃可有人暗中串联?”   “自是有的,”皇后说,“令妃、舒妃均多有串联,只是令妃如今势单力薄,她是最不希望皇上出事的人,若是皇上安好,靠着天数硬磨,也把她的敌人都磨死了,如今皇上安危不明,她的依仗自然就少了,如今她还有庆贵妃陆氏帮衬。舒妃诞有十阿哥,自有她的家族为她打算,颖嫔巴林氏家族也为其谋算。豫妃的博尔济吉特氏与八阿哥母族联合了起来,后有履亲王作保,竟也是蒸蒸日上。太后、忻妃戴佳氏、婉嫔陈氏、敦嫔汪氏、兰贵人钮祜禄氏都是我的人。”   “庆贵妃与令妃怎么搅到一起了?”兰馨问。   “还不是令妃在找盟友,”皇后叹了口气道,“这令妃也是个人物,她眼见母家独木难支,就打上了陆家和陆士隆的主意,把自己的独子十五阿哥送与庆妃抚养,庆妃无儿无女,如今多也一个依仗,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博尔济吉特不是与皇额娘素来交好吗?为何如今却与八阿哥联合上了?”兰馨问。   “还不是履亲王,履亲王有一个侧室是博尔济吉特出身,二者恐怕早有首尾。”皇后道,“如今三阿哥远避海外,等其归来早就尘埃落定,远水不解近渴,博尔济吉特也是需要一个皇子来博个从龙之功,八阿哥有长兄扶持又是目前离皇上最近的成年阿哥,不可小觑。”   “十二阿哥可得太后青眼?”兰馨问。   皇后点点头:“太后自然是希望嫡子即位的,只是我观之太后仍对十二和老八之间有些徘徊。”   “前朝大臣也多在八阿哥和十二阿哥之间徘徊,十五阿哥仗着是皇阿玛老来子身份多得宠爱,竟也是有人扶持,如今朝堂静待观之,只等皇上宾天之时,皇上不好,竟是诸人大好了。”兰馨忍不住摇头。   兰馨和皇后说话的功夫,永诚也在紧锣密鼓的布置着,兰馨从不知道永诚为了今天已经付出了多少,又收获了多少。   永诚早就得了一个善于造假的能人,秘密伪造了多份立储诏书,每个皇子都有份,只等着某皇子即位之后,立刻拿出来好去“勤王”。   杨梅通过铁血手段渗透进了永诚内院,得知此事后立刻意识到兰馨和皇后只怕都是永诚要牺牲的一批人了,立刻秘密通知了熏陆,如今后宫戒严,鸟飞不入,熏陆心急如焚,当齐铁嘴的人经过几道弯将一份报告递给熏陆的时候,熏陆立刻心惊肉跳的意识到,永诚怕是要把大家一锅端了。   齐铁嘴后来做了银行,又做了买办,经手的多是商家,自古官商勾结,齐铁嘴颇得了一些官家的青眼。一日,齐铁嘴听说军营需要一批军大衣,为了一单子进出了不少将军的府邸,优惠给到头都没能接下来,贿赂也没人收。齐铁嘴觉得有点意思,又眼馋那大笔订单,遂在酒桌上灌醉了一个参将,却得知军营需要的不是军大衣而是盔甲,齐铁嘴吓得顿时酒就醒了,却想富贵险中求,就想知道是谁要私自储备军火,几次探查后,发现是履亲王的外家,齐铁嘴就意识到恐怕是要变天了,想要一步登天的不是履亲王就是八阿哥,遂将消息递到了兰馨那里,送信的人得知兰馨进宫一日一夜没能回来,就意识到事情有变,转辗来到熏陆所在的公主府。   熏陆心急火燎,嘴上撩起了一个大泡,与众人商议后,京师大学府副校长,物理科学与技术学院机械工程系系主任沉水拿来一个东西.   超远距离狙/击/枪。   这玩意有一个目前世界上最精准的光学瞄准镜,有效射程200~300米,最远射程1600米,杀伤射程800米。   精确讲,紫禁城南北长961米,东西宽753米呈长方形,占地72万多平方米,周围环绕有50米宽的护城河和10米高的城墙。而坤宁宫距离北池子大街及骑河楼北巷之间能够作为射击点的地方有400到500米,使用狙/击/枪将子弹打进坤宁宫理论上将是完全可行的。   熏陆作为盛世华联后勤大总管的能耐立刻显现了,他提出了一大笔黄金,十分钟就砸下了骑河楼北巷一个的小院子,沉水命令实验室优先打造出几发空心弹,并运来了钢材组装手脚架,太阳刚刚落山,手脚架就组装起来了,子时三刻,空心弹也运来了,沉水站在手脚架上仔细瞄准坤宁宫将装着密码信的空心弹一发一发打进了坤宁宫。 作者有话要说:   ☆、侍疾   半夜三更,坤宁宫的门窗仿佛被什么炸裂了一般,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玻璃都碎成了渣渣,还有一个宫女两个太监被打伤,皇后惊呆了,以为有刺客,连忙疾呼保护十二阿哥。   兰馨看到眼前眼熟的子弹击碎伤害,有些心惊胆战,快速扫视地上的碎渣,果然发现了一些碎裂的弹片和薄铁皮卷,迅速收起两个铁皮卷,随人流回了室内后打开,发现是两张完全一样的摩斯密码密信,心中明白恐怕是外面出大事了,熏陆他们不得不出此下策。   仔细阅读密信,兰馨大惊失色,她想不到永诚竟然这般大胆,竟然是要学习明成祖,公开造反了。   兰馨心急火燎,永诚的这个计策一切都建立在乾隆没救的基础上,永诚造反在即,恐怕是要对乾隆不利,到时候不管是谁即位,永诚都是要勤王的,到时候紫禁城里趁乱死上几口人都是十分正常的。自己是盛世华联老板,又是皇后养女,下面还有十二这个弟弟,永诚不放心自己,随手解决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乾隆身边只剩下乾隆的几个心腹,但谁能保障永诚这十年没有对乾隆的心腹做些什么?   兰馨要自保了。   熏陆在密信上指出,兰馨若有什么指示可利用死人传递消息,化人场有个哑巴是自己人。   兰馨心一横,命令心腹丫鬟前往高远高达身边,借口说要他们帮忙搬动伤者,用毒针取了他们性命,并用残茶秘密在高远高达内衣裤上点出密码。然后告诉皇后,今夜的袭击怕是有这两人做内应的,皇后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就定了两人之罪,令人将他们送去了化人场。   熏陆得了兰馨指示,首先传令盛世华联所有机构进入战时紧急状态,所有在外人员立刻撤入三大庄园及大学府,所有护卫武装到牙齿,二十四小时值班,若有冲击机构者,立刻击毙。   命令发出,熏陆立刻收拾东西,将公主府的重要文件及印章等物装了几个小箱子由自己的心腹拿着分批悄悄离开,进入三大庄园,公主府内其余物品,包括银钱古董等物分毫未动。   李舜娟也和女儿女婿一起搬入了学校,三人及他们的手下都行色匆匆,连行李都没带,只是把文件银钱等物分散运出去了,芜菁楼和大同书局都关闭了,大同书局原本的古籍孤本早在多年以前就分批运来京师大学府大图书馆进行保管,也省去了曹雪芹搬家的麻烦。   正好是晚上,学生都不在学校,沉水贴出告示表示学校紧急放假,一个月后再上学然后将留在学校的学生有家的从床上拔起来放回家,没家的赶去和老师住在一起,所有护卫开进学校驻扎,拱卫学校和三大庄园。   就在兰馨的部下紧急行动的时候,整个北京城也都在秘密的行动着,不少老臣秘密的进出同僚家里,各个府上灯火通明,静静地等待变天的时刻。   然后,天亮的时候,乾隆醒了。   乾隆醒来的消息立刻通报了整个皇宫,养心殿里太后亲自坐镇,哪个儿媳妇都不放进来,皇后等人夜不能寐,刚刚听闻消息就立刻动身前往养心殿按照位份跪在殿外,看着太医进进出出。   兰馨也随着太医进了养心殿给乾隆看诊,看着乾隆萎靡的模样,兰馨稍微有些安慰,至少永诚现在不能动手了,自己的安危稍稍能有些保证了。   太后仔细与太医和兰馨询问了乾隆的身体情况,外科手术后的情况兰馨最清楚,太后不免问得多了些,尤其是兰馨还是皇后的养女,身后还有一个嫡子弟弟,太后不免就更关照兰馨,这位从雍正后宫中杀出来的女人语言隐晦的威逼利诱,细细给兰馨分析了很多事情,有要命的也有不要命的,兰馨不免出了一头细密的冷汗,心也凉了半截。   不能确保永诚会不会再一次动手,兰馨干脆先摘除自己的责任,顺便给老太后表示自己是可以信任的,把什么环节需要注意什么,出现什么状况是因为什么引起的,心情太好会怎么样,心情太坏会怎么样,尤其忌讳什么吃什么、喝什么、闻见什么、看见什么,一分一毫,仔仔细细、毫无保留、虽天马行空却有理有据的告诉太后。太后身边的嬷嬷详细的记载了下来,太后对此非常满意,将自己手腕上的和田玉镯子赏给了兰馨。   乾隆在床上也听见了是兰馨救了自己,虚弱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朕记住你兰馨这个人了。   兰馨诚惶诚恐的表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兰馨将所有的注意事项都倒空了,为了不引起忌讳,就以女子身份要求告退,太后也对兰馨的有颜色表示赞赏,再赏了一串珠子,请兰馨就在殿外侍候,不要远离,并在吩咐宫女给兰馨在殿外备上一张坐榻让她稍事休息,兰馨表示感激不尽,就出去了。   兰馨在养心殿外侍奉的时候,熏陆紧急砸钱买下的骑河楼北巷小院子被夷平了,匠人们将之前架起来的手脚架进行加固和伪装,紧急赶工搭起起了一座高塔,这座钢架结构的高塔上秘密架起了两个小炮用伪装网遮着,四个枪手拿着狙/击/枪对准坤宁宫和养心殿蓄势待发。   到了下午,乾隆的感觉好了很多,脑子也清醒了一些,还进了半碗粥,太后欣慰的松了口气。   眼看着养心殿的气氛轻松了一些,进来侍候太后的皇后就小心的告诉太后,后宫的姐妹已经跪了一天了,有些个身娇肉贵的已经昏过去了,还有令妃,她已经怀孕了,结果就在殿外跪的流了。   太后听了心里一惊,不免埋怨了令妃几句,有了身子也不说,如今皇嗣没了,这也太可惜了。   皇后默默的听了太后的抱怨,在太后离题十万八千里的时候,小心的询问要不要改一下侍奉的规矩?   太后这才想起来养心殿外还乌压压的跪了一地的女人,自己也是一宿没睡了,顿时疲惫感就像流水一样涌上来了,吩咐皇后在这里照看着,自己去旁边倒一倒,外面那群女人,皇后看着安排。   皇后小心的送走了太后,吩咐容嬷嬷传话出去,所有的妃嫔可以回宫了,按照位份轮流侍疾,坤宁宫今天侍疾,明天早上请庆贵妃,下午请舒贵妃,其余人以此类推。   养心殿外跪了一天的女人们总算是得了准话,纷纷松了口气,宫女太监上前,七手八脚的将主子们都抬走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庆贵妃过来接替皇后,皇后这才和兰馨一起回了坤宁宫。   兰馨身边现有四个大丫鬟,分别名为杜衡、和罗、细辛、高良姜,杜衡擅长医术,是兰馨医学上的关门大弟子。和罗和细辛是按照杨梅的标准培养的。高良姜擅长各种间谍和情报传递工作,还受过严苛的武学训练,灭杀高远高达就是她动的手。   兰馨刚刚进门,高良姜就告诉她,曾经派到十二身边的莳萝已经不再效忠公主了,紫苏倒是还惦记着公主,但已经差不多被皇后娘娘荣养了。   兰馨细问怎么回事,高良姜就仔细告诉兰馨,原来莳萝进宫的时候还是豆蔻年华的姑娘,只比十二大八岁罢了,这么多年来又是朝夕相处,再加上十二又是皇后当做未来皇上培养的,话里话外暗示奴才们,莳萝就被迷惑了。皇后看在莳萝医术很好的份上,觉得儿子有这样一位在身边就不担心被人毒害了,为了安定莳萝的心不让她被宫里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就暗示莳萝,待十二登基之后可封她为莳嫔,如今莳萝已经是十二的格格了。   兰馨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直说人各有志,就把莳萝丢开不提了。   杜衡倒是告诉兰馨,紫苏想要回医院做大夫,兰馨惊叹了一声,告诉杜衡,等乾隆身体大好就把紫苏带回去,皇后这边有莳萝尽心尽力,她也放心了。   谁知在一天之后,情况就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履亲王之谋   应该说,不负重望,或者说,万众期待,乾隆的情况在遇刺两日后就不好了。   半夜时分,兰馨听闻情况不妙,连忙和皇后一起跟随来通报的太监前往了养心殿。   在养心殿外,兰馨遇到了也是被请来的太医,个个脸色死灰,心惊胆战,看见兰馨也不过点点头,匆匆就进去了,兰馨见此连忙定定神,跟随众人一道进去了。   一进门,皇后和兰馨一眼就看见舒贵妃和忻妃正跪在大厅中央,太后正坐在乾隆身边和太医说话,看见兰馨一个凌厉的眼神就甩了过来:“和定来了,你且说说,哀家和舒贵妃、忻妃都是按照你的法子照看皇上的,如今皇上伤口炎症突发不消,高热不退,这是何道理?”   兰馨赶紧跪下请罪:“太后息怒,儿臣可否先看看皇阿玛?”   “准了!”太后挥挥手,让开地方。   兰馨连忙拿着杜衡递过来的工具箱就冲了上去,仔仔细细一通检查之后,兰馨心下拔凉拔凉的,她转过身和太医们交换了个眼色,几位太医擦着脸上的汗水,绝望的冲她点了点头,那几下点头一下下像是磕在滚烫的铁炉子上一样,太医们都纷纷脸色扭曲,嘴唇颤抖,一位甚至在眼眶里滚动泪水,只出于忌讳不敢让它们落下来罢了。   兰馨示意太医们继续诊治开好药方,自己转过身面对太后:“如今皇阿玛给皇阿玛开的所有西药可是专人保管?所服汤药可是专人熬制?”   “你这是何意?”庆贵妃抢白气愤的说,“难道我们还会谋害皇上不成?”   “这也说不准,”兰馨眼色凌厉的扫视室内的一众人等,“皇上眼下的情况明显是服用了生藤黄,这生藤黄未经炮制时为管状或不规则的块状物,直径一二寸,显红黄色或橙棕色,外被黄绿色粉霜,有纵条纹,质脆易碎,断面平滑,呈贝壳状或有空腔,具黄褐色而带蜡样的光泽,与藤黄差距极大,也没有会用错一说,藤黄主治痈疽肿毒,顽癣恶疮,损伤出血,牙疳蛀齿,汤火伤。酸涩,有毒。外用时须研末调敷、磨汁涂或熬督涂。内服要入丸剂,一次量不过一二厘,眼下皇上的情形明显是过量服用了生藤黄,若是贵妃真的详加照料,这生藤黄是如何被皇上服下去的?”   太后有惊又气,直接一脚踹倒了庆贵妃:“狼子野心!”   “冤枉!冤枉!太后,臣妾冤枉!”庆贵妃连忙大呼,“臣妾没有毒害皇上,臣妾来此不过半天,就是······就是舒妃和皇后!她们都有子嗣!她们都有可能谋害皇上!”   “娘娘,”兰馨不紧不慢的说,“皇上在第一次刚醒来服药的时候是在昨天下午,若是那时候就已经中毒,万不会现在才表现出来,之后就是皇后娘娘服侍之时,那时候是夜半时分,太医为了让皇上休息好,并没有服食药物,然后就是舒贵妃和庆贵妃您在的时候······”   太后将手上正在揉搓的玉石佛珠狠狠地砸在庆贵妃头上:“来人,给哀家审问这些狼子野心的贼子,上上下下,宁错杀,不放过!”   审问的结果触目惊心,然而抽丝剥茧之后的结果却依然扑朔迷离。   既然是药物造成的能够接触到药物的人也就那么几个,首先是抓药的人,太医署的医政及大弟子和另一个太医亲自抓的药,这三个人都是太医院的老人,不太可能是毒害皇上的人,太后命令将这三人的家属都一一审问,将他们的银钱往来和最近做客的人都一一查问。身为太医本来就免不了和权贵交往,谁家没个病人,结果牵连甚重,且这三人都没有银钱上的纠纷往来,最近做客的人也都是他们自己的亲戚,为了防止事态扩大,太后只能命令众人先审问其他人。   药方抓好之后,是由医政的大弟子亲自送到养心殿,在养心殿里的内御膳房里熬制的。当时,内御膳房清场,能够在里面的只有送药的大弟子、熬制汤药的御医、打下手的御医、跑腿的两个太监、跑腿的两个宫女。不要以为给皇上熬药的时候只会有一个心腹在里面,万一心腹被收买了呢?当然是多几个人互相监督了。这几人又被审问多次,光是大弟子从太医院到养心殿的路上遇到几个人,距离多远都被详细的询问了。   然后是送汤药的人,这是日常侍奉皇上的嬷嬷,也是曾侍奉过太后的红人,这位也被详细的查问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是把汤药喂进乾隆嘴里的人,皇后、舒贵妃和庆贵妃。   皇后的嫌疑是最小的,她喂药的时间和毒发的时间不符合,但目前看来,乾隆死后她能得到的利益是最大的,所以不排除她有什么办法延缓毒发。   舒贵妃的嫌疑最大,她的时间是最吻合的。   庆贵妃嫌疑也不小,她给皇上喂了两次药,一次下午,一次晚上,任何一次都是有可能的,而且有宫女招认庆贵妃的贴身丫鬟曾和照料皇上的嬷嬷来往密切,好嘛,连下毒的人都有了两个备用的。   消息来源错综复杂,让太后头疼不已,那边乾隆还在太医手上苟延残喘,时好时坏。   下毒的人不知道是谁,行刺的人却很容易查探,刺客当时就当场自尽了,但是这个人是谁?她是怎么进入皇宫的?又是怎么来到皇上身边的?   内务府当场就死了一批人。   美人常在招认自己日常侍奉的丫鬟多珠因为拉肚子才会被刺客近身侍奉的,内务府于是审问多珠,发现这位是被人下毒导致,可见刺客是蓄谋已久的。于是内务府就去探查刺客来到美人常在身边的途径,失宠已久的五阿哥就这么来到众人眼前。   根据探查,是五阿哥和福尔康伙同努达海一起将这个贼子冠上他他拉旁支的名义送进了宫中,而且经过他们的手送进宫中的不止这么一个人。   于是刑部如狼似虎的冲进云涛画廊,将在那里饮酒作乐的一众人等,连同汪展鹏、沈随心、汪紫菱一起抓进了刑部大牢,毫不意外的在一个包间里将五阿哥等三人抓获归案。   几经严刑审问,刑部众人焦头烂额的发现这三人不过是眼馋一个陌生商人手里的银子方才将刺客送进宫里,如今那商人人在何方,竟无人知道。连同那商人的名字、籍贯等信息那三人竟也无人过问,他们所知道的不过是那商人的主人有女儿要选秀特来求他的,商人所谓的主子究竟是何方人士,他们也没打听过,所知道的一切消息都是商人所说,究竟是不是实话,三人一概不知。   如今商人了无踪迹,线索竟是就此断了,刑部众人头皮发麻,只道是刺客可能不止那一人,只将五阿哥送进宫的几个女子及其家人抓来严刑拷问,试图找到蛛丝马迹。   皇宫内外乱成一团,太后守在乾隆身边片刻不离,药食必定要身边人先尝试之后才喂给乾隆,然而乾隆确实气息渐弱,太医几次把脉都暗自摇头,有一位甚至已经把遗书缝在褂子里面了。   兰馨站在养心殿门口,因为她是皇后的女儿,太后为了以防万一,已经不让她靠近乾隆了,这倒是让兰馨松了口气。   几位宫女被严刑致死之后,高良姜故技重施,熏陆收到了几件沾满血点的里衣,破译之后,这位大总管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主子终于决定站队了,看来履亲王这些年谋划的实在不小,就连宫里都布下了那么多的手和眼。   熏陆走出办公室,叫来自己的助手:“带着我的牌子,送口信到履亲王府上,就说盛世华联同意合作,就看他开出什么价码!” 作者有话要说:   ☆、立储之争   兰馨看着皇后,心里有些不忍,皇后这些年一直念念不忘要把十二阿哥送上皇位,然而自己却选择履亲王永诚,兰馨对皇后实在愧疚的很,乾隆从来不把自己当做一回事儿,如果不是自己自立自强大概已经泯灭在硕王府后院了,皇后却是真的关心自己的,但是永基真的不适合做皇帝。   兰馨有些恹恹的,如果不是皇后把自己给永基精心挑选的老师全部荣养了起来,不让他们给永基上课,自己或者真的会选择永基,毕竟年轻人总是拥有更多的锐气,更适合将来变化莫测的局势。   然而皇后选择了那些大清老夫子。   这实在是兰馨心中最憋气的事情了。   履亲王永诚,他够贪心,这在将来或许不是什么缺点,贪心的人才能抓住更多机遇,才能争夺到更多资源,才能为将来创造更多机遇。   兰馨只能选择他了。   兰馨密切的注意着乾隆所在的屋子,心中推算着乾隆会把位子传给谁。   乾隆本来有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六阿哥、八阿哥、十阿哥、十一阿哥、十二阿哥、十五阿哥这几个孩子。   首先排除在外的竟是呼声最高的八阿哥了,然后就是十一阿哥,因为永诚做了那么多的准备,不可能和自己的兄弟自相残杀,他一定有把握乾隆不把皇位传给兄弟,并且一定有办法稳住兄弟,因此老八和老十一不足为虑。   六阿哥已经出继,又没有提前准备,忽略掉。   年长的三阿哥远在海外,远水不解近渴,虽然他的母家为此殚精竭虑,但他本人却已经送回奏折,声言放弃继承皇位,因此还是忽略掉。   五阿哥大概也活不了几天了,忽略。   现在乾隆能用来继承皇位的只剩下十阿哥、十二阿哥和十五阿哥了。   兰馨将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心道必须将十二从这滩浑水中□□,但是皇后对此非常热衷,那拉家也很狂热了,劝解肯定是不成的,那么就只剩下自污了。   令妃在自己的宫中急躁的撕着手绢,几乎将手上的指甲都撕裂了,等了这么久,却偏偏着这个时候出事了,十五阿哥羽翼未丰,这实在不是个好时机,现在整个京师暗流涌动,自己却在这个时候流产了,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能动,这简直是要杀了她啊!   腊梅心惊胆战的看着令妃撕手巾,在她指甲出血之前制止了她:“主子若是担心,不如奴婢去看看太后?”   令妃心思翻转,觉得腊梅的想法不错,腊梅是自己经常带着进出慈宁宫的,让她带着自己的孝心去养心殿看看太后和皇上也不是不可以,等腊梅到了养心殿多多少少也能打探到点消息,不用自己在这里干着急。   “你记着,养心殿的小周子是咱们的人,你打探消息的时候注意点,不要让人怀疑,还有千万注意能不能与庆贵妃接上头,我儿若要登得大宝,只靠魏家是不行的。”令妃细细嘱托。   “娘娘放心,腊梅知道轻重。”腊梅赶紧去了。   兰馨在养心殿看到腊梅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连忙吩咐高良姜:“注意腊梅是去和谁联系的,将太后试图说服皇上让位于十二阿哥的消息传播给她。”   高良姜悄悄去了。   兰馨有把握,令妃一定在坤宁宫和阿哥所埋了人手,为了制止太后的作为,她一定会尽力而为的。而皇后在十二阿哥身边布下的人手亦不少,直接对十二下手,他令妃没那个本事,若有那个本事恐怕早就成事了,所以令妃只能在其他方面下手,削弱十二继承皇位的可能,只要太后对十二阿哥不那么看好,就能把十二从皇权斗争中拉出来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令妃只能用污蔑十二的手段使太后对十二心生恶感,进而削弱十二即位的可能,但对十二来说这个污蔑必须是可以容忍的,绝不能是不孝之类的大错,或者说即使是不孝,后来要是能够在以后澄清的。   这还真不好把握。兰馨心中叹了口气,眼见着时间渐渐过去,在迟疑乾隆就要死了,只能孤注一掷了。   乾隆遇刺第三天,光天化日之下,永基身边的宫女和八阿哥的贴身太监被发现在一处无人假山石洞中喝的烂醉,二人还在行对食的龌龊事。   太后勃然大怒,直言皇上还在病中,永璇、永基的下人就敢如此行事,可见平日中是怎样荒淫,下人如此,主子必定不是个好的,下旨申饬八阿哥和十二阿哥闭门思过,令老八、十一、十二和皇后去佛堂为皇上祈福,不许随意出来。   皇后如五雷轰顶,声嘶力竭的大吼永基一事必定是被人所害,无奈太后为了乾隆实在是见不得半点不好,直言让皇后下去祈福。   兰馨心里怦怦直跳,暗暗为令妃的手段咂舌。皇后对十二照看的水泼不进,对十二身边的太监宫女的安危就不那么尽心了,只要是忠心的就成,这宫女太监虽然是忠心的不假,却是很容易被人暗算的。令妃只这一下就除掉了两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接下来舒妃母家的那个叶赫那拉少爷,曾经试图强娶杨梅的那个,被人抓住了试图传递消息进皇宫,有逼宫嫌疑,太后连连下旨申饬,命令舒妃和老十也去佛堂祈福。   兰馨仔细观察着现在的形式,如今看来太后此举虽然有不辨是非,强制定罪之嫌,但也在这场是非中保住了这几个孙子免遭遇害的可能,叶赫那拉家的那位也就算了,太后在后宫颠簸了一辈子,什么手段没见过,肯定不相信老八和十二的的遭遇,如今只是保住几个孙子,看看还有什么小鬼在做乱罢了。   果然,接下来后宫是非不断,前朝也是风波不止,庆妃的父亲陆士隆遇袭,现如今昏迷不醒,履亲王已经前往探望。然后舒妃的兄长也被袭击,幸亏这位提早做了准备,死了几个是侍从,他本人倒是安然无恙。再然后钮祜禄的即位顶梁柱也被袭击了,大多数逃脱,只有一个年轻人和那拉家的某人一起被刺杀在了醉红楼。   如今京师戒严,街道上也能看见一队队的士兵在巡逻,紧张的气氛愈加蔓延。   乾隆遇刺第三天傍晚,太医终于对太后下了最后通知,乾隆挪不到天亮了,现在他们只能对他下点虎狼之药,让乾隆能够在最后的时间清醒过来安排后事。   太后昏过去数次,抹着眼泪答应了。   在乾隆醒过来之后,太后就实话告诉了乾隆,问他对继承人有什么看法。   乾隆细细问起诸位阿哥在自己病中有什么表现,太后自是一五一十的回答了,乾隆闭上眼睛,思虑半晌之后就下了圣旨。   先皇骤崩,归于五行,朕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大行皇帝之遗命,属以伦序,入奉宗祧。内外文武群臣及耆老军民,合词劝进,至于再三,辞拒弗获,谨于今时祗告天地,即皇帝位。深思付托之重,实切兢业之怀,惟十五阿哥永琰,深肖朕躬,可承宗庙,自惟凉德,尚赖亲贤,共图新治。其以明年为嘉庆元年。大赦天下,与民更始。所有合行事宜,条列于后。   钦此!   圣旨下后,乾隆就驾崩了。   兰馨听到圣旨之后终于松了口气,小心的看护着皇后,不让她发疯。然而皇后仿佛是用尽了最后的精力,心如死灰一般,头上都有白头发了。这各中原因恐怕不只是十二不能登上皇位了,有少年夫妻终于留下她一个的悲哀,还有对乾隆不愿意相信十二的痛心。   乾隆下葬是要行国礼的,永诚肯定是要在乾隆下葬的时候唱一出大戏,然后在永琰登基前后下手,自己必须要在皇宫待到乾隆下葬之后,一时半会儿肯定不能脱出这个怪圈了。   果然乾隆下葬的时候,永诚唱做俱佳的大戏镇住了整个皇宫。   永诚赶到皇宫后首先是按照常例哭了一场,然后就开始发狂,要求亲自去看看那些害了他皇阿玛的人,尤其是五阿哥!有人阻止也没用,永诚赤手空拳将五阿哥打成了猪头,涕泪俱下的哭诉五阿哥不孝,为自己竟然放过了这么个狼子野心的败类真心忏悔,在乾隆灵前将脑袋和拳头都扣的血肉模糊。   永诚挨个见了每一个和乾隆之死有关系的人,或者暴怒,或者哀伤,或者镇定,与每个人都仔细谈话,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就有了一个声音,皇上的圣旨似乎与皇上之前的意思不太符合哪——哪——哪——   太后勃然大怒,这是哀家亲自转述的皇帝的意思,难道还是哀家做的假不成?皇上立储之时,数双眼睛俱在,总不至于大家都瞎了?   于是后宫诸位偃旗息鼓,永诚双眼似铜铃一样,站在乾隆灵前嘶吼:“皇阿玛尸骨未寒,你们就在这里争来夺去!本王就在今天把话立在这儿,这皇位归属必得和皇阿玛遗嘱一模一样!有那个狼子野心的混蛋不服皇阿玛之嘱托,本王必当将他斩于马下!永璇、永瑆乃我一母同胞的兄弟,虽如今我已过继,但若你们还认我这个兄长,就立刻离宫开府,叩拜皇阿玛在天之灵!”   过后太后问他:“永璇贴身太监一事甚为蹊跷,你难道就没点想法?”   永诚回答:“臣相信皇上一定也知道永璇的清白,但他仍选择了十五弟,皇上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皇上一向高瞻远瞩,他的决定,臣只有服从。”   太后连连点头,将此话说给众人,众人暗自叹息,还是履亲王懂事孝顺,八阿哥多好的机会,他也能放得开,真是个好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清君侧   永诚在乾隆灵前涕泪俱下的要求兄弟们出宫开府,前朝对此极为响应,新皇即位,阿哥们继续住在皇宫就有些不妥了。   永璇已经有了王府,乾隆葬礼完毕后就回去了,永诚也上书要求十一出宫,十一出来了,兰馨也暗自安排让十二也出来了,两个小的都出来了,十阿哥自然也不好意思留着,也出来了。   十五阿哥的登基典礼还未准备好,但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的亲自监国了,当然,太后垂帘听政,令妃在太后身旁侍奉。   作为太子的十五阿哥将自己的兄弟们都放了出宫,作为对履亲王力挺自己的奖赏,八阿哥永璇封仪郡王,十一阿哥封诚郡王。十阿哥和十二阿哥作为曾经和自己力争的阿哥,十五就小气的多了,十阿哥封为贝勒,十二阿哥封为贝子,至于连面都没见过的三阿哥,十五连册封都给他俭省了。   兰馨听闻后撇撇嘴,小气吧啦的,不知道现在是拉拢人心的时候啊?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家伙,烂泥扶不上墙。   册封完兄弟们之后,十五就迫不及待的安排自己的登基典礼,命令礼部尽快办好。   然后就在大臣们领了命离宫的时候,一个老太监被几个侍卫追赶从人群中冲出来,手中举着一份明黄的圣旨,声嘶力竭的大吼:“吾皇神圣纯皇帝立储遗诏在此,永琰小儿假作诏书,真储君应为······”   就在大臣们目瞪口呆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的关键点上,一个侍卫扔出手中标枪······啊,不对,是□□,准准的把那个老太监订了个透心凉,然后几个侍卫蜂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就试图抬走老太监。   “慢着!”和亲王弘昼厉声道,“放下这人!”   侍卫们迟疑了一下,就飞快的跑了。   “来人!”和亲王吼道,“来人!抓住那群侍卫!”   和亲王声音刚落,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了一群侍卫,大臣们被冲的四散奔走,有的还被绊倒在地上,那几个抬人的侍卫被淹没在了人群里,几下子竟找不到了。最后那老太监的尸身被抢回来了,手里的诏书却是不见了。   前朝乱了,大臣们自成一派,指责永琰作假篡位,纷纷拥立自己支持的那一位,永琰年纪到底还小,母家又没什么支持,顿时声势减弱。   太后有些迟疑,她心中肯定是更加希望十二即位,皇后的那拉家和自己的钮祜禄家是天然的同盟,十二即位肯定更符合自己的利益,但是乾隆已经立下诏书,自己刚刚承认忽然又改口,实在不太好,到时候一个乱政太后的名头自己可背负不起。   太后烦恼极了,那个老太监到底是谁的手笔?那拉家不太可能,如果是他们肯定回合自己通气试探,但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最后支持了永琰,他们有些心凉,于是擅自做了。也有可能是舒妃,叶赫那拉好不容易有个年长的阿哥,有些想法也是当然的。也有可能是履亲王为了让他的兄弟们即位所做,但是履亲王连永璇的职位也都借口守孝捋掉了,就为了让永璇躲开争斗,如果他有一争的念头,大可不必这样。   到底是谁呢?太后更加烦恼了。   永琰知道这件事情后异常暴怒,但他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令妃看着永琰焦躁的背影暗自着急,令妃觉得皇后肯定没有这样的手笔,她那位养女还差不多,但她的养女皇宫没有人手,那拉家若是有人在宫中,也能提点皇后不要犯傻,所以可以肯定那拉家就算有人也进不了核心,首先排除的就是他们,但那拉和钮祜禄是天然联盟,不排除太后帮她们的可能。然后是舒妃,十阿哥是个平庸的家伙,叶赫那拉的人手在夺嫡的过程中也暴漏出来了,他们很可能狗急跳墙,然后是履亲王,没有谁能在皇位的诱惑下还能这么坦然放弃的,这家伙最阴险,绝不能放松警惕。   令妃走到窗前,撕扯着手里的绢帕暗自下了决心。   京师的情况更加复杂,夜半时分,仪郡王在自己的府邸被毒杀,京师震动,毒杀仪郡王的丫鬟被发现和那拉府上来往密切,皇后毒杀仪郡王的谣言满天乱飞,随后履亲王求过太后,从皇后那里带走了十一阿哥。   乾隆下葬后,兰馨就回到了自己的盛世华联总部,龟缩在总部里再也不肯出去了,只分发书信与各地,要求注意兵变,全力收缩保全自己,以待战后扩张。仪郡王事项之后,兰馨秘密前往履亲王府见了永诚,坦言这不是皇后动的手,问永诚想做什么。   永诚杀气腾腾的告诉兰馨:“不管是谁干的,本王的这几个兄弟除了十一都不必活了!”   “王爷这是要和兰馨决裂了吗?”兰馨眼皮也不抬,“王爷莫忘了,兰馨手上也是有些兵力的。”   “你敢威胁我?”永诚怒极反笑,抬手拔出一把□□。   兰馨讥讽的看着他,将自己的香包放在手边的桌子上。   永诚的目光不由得随着香包移动,他知道这个妹妹那里一向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改良版,□□。”兰馨淡定的说,“今天来你府上的人,都有一个。”   永诚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参加过征缅战争,对炸毁了半段城墙的□□记忆犹新。   “履亲王,我既然亲自来自然是有诚意的,你若是不接受我的诚意,我们就只能兵戎相见了。”兰馨道。   “我弟弟就白死了?”永诚恶狠狠地说。   “不是我。”兰馨道,“也不是皇后,那个和永璇的丫鬟私自往来的丫鬟其实是别人放在那拉府上的钉子。”   “你有什么证据?”永诚问。   “我把人带来了,你自己问她。”兰馨道。   高良姜走进来随手扔进来一个女子,这女子被扔进来之后在其上连滚了几下,爬起来看了周围人一眼,随后就趴伏在地上连连喊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是受皇后娘娘指使传信给仪郡王府上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公主饶命啊!”   永璇眼神一闪,枪口稍稍放下了些。   兰馨讥讽的一笑,抬腿向外走去:“这个人我还没有审问过,她和她的家人及三族以内亲戚我都给你送来了,你自己查问吧,若是希望同盟继续,还请王爷撤去骑河楼北巷兵马。”   骑河楼北巷是永基的府邸所在地,因为永基只是个贝子,永琰并没有为他建造府邸,随意指了个宅子赐给了他。兰馨让皇后与太后力争将宅子定在骑河楼北巷,这样就能方便保护。   兰馨明白送给永诚的那个丫鬟算不了什么。她是别人放在那里府上的丫鬟,她的上线在舒妃母族叶赫那拉的府上,但那个上线也是别人的钉子,究竟是谁放过去的谁也不知道。兰馨却有点怀疑令妃,令妃的父亲魏清泰管理内务府期间曾负责过包衣一旗的琐碎事务,对包衣旗的人口很是熟悉,后来分到各个府上的包衣互相之间又都有些联系,魏清泰很可能利用了这些埋下了不少钉子。兰馨庆幸自己从不用包衣。   永璇死了,永诚也发作了,沿着这个丫鬟交代的东西往上查,他自然也发现了兰馨查到的东西,也怀疑了魏清泰,皇位继承人一个身死,另两个身陷谋杀之局,永琰自然坐稳了皇位,这又怎么是永诚愿意看到的。   永诚拿出了自己之前作假的几份诏书,每个皇子都有份,连死去的永璇也是,大臣们各自拥立一个皇子,搅得全国风风雨雨。   永诚就在这个时候,坚持支持太后的旨意,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将正黄、镶黄、正蓝、镶红和蒙古的兵力集结,兵分几路,杀向京师。   叶赫那拉的族人也纠集了镶蓝旗的部分兵力,拿着永诚伪造的诏书拥立十阿哥,被永诚赶赴京师的途中剿灭,永诚自己私藏的兵力,那些拿着洋枪洋炮的现代陆军可不是大刀□□能够对付的   那拉氏手中也有了一封册立十二阿哥的诏书,于是也纠集了正黄和镶黄的一部分兵力,试图拥戴十二阿哥,兰馨的人马却先一步将十二阿哥软禁在了自己的府邸之中,还记得那个载着钢炮的高台吗?这个高台将所有意图靠近十二府邸的人马都拦在了外面,装备着火绳枪和燧发枪的清朝军队远远不是装备着汉阳造和三八大盖以及53式步骑枪的盛世华联护卫队的对手。   皇后大为震怒,终于明白盛世华联所谓的护卫队究竟是什么东西,那就是军队啊。皇后于是决定直接和兰馨对话,一天三道懿旨送到盛世华联,兰馨闭门不见,只让送懿旨的太监带回兰馨的一封亲笔手书,兰馨不知道皇后到底看了没看,看了又是什么反应,但她顾不得那么多了。永诚固然对她有敌意,但他确实是最好的人选,如果三阿哥回来或许她还有换人的余地,但现在除了永诚没有别人了。   太后坐在慈宁宫萎靡不振,眼皮轻轻颤动,终是忍不住砸了一个茶杯。   夸奖履亲王的话仍徘徊在耳边,他就反了。   太后自从知道几位阿哥手中都有一份诏书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局,所有的阿哥都有,连死去的八阿哥都有,独独缺了十一阿哥的,那么到底是谁设的局就一目了然了。   永诚是想黄袍加身啊。   太后捻着念珠眼睛泛出一片精光,造成今天这局势,全都是令妃的责任,如果不是她犯蠢谋害了八阿哥,现在就还有足够的机会翻转,但如今一切都完了,十五气数已尽,几封诏书一出,前朝支持他的寥寥无几,现在自己只能想办法脱了这个局,全力支持十二阿哥。   但太后怎么也想不明白,兰馨究竟是为什么和八阿哥搭上了,明明十二和她更亲一些。太后思绪一转,顿时明白了,是了,十二和她更亲,但十二身后有太多人想分一杯羹了,她并不是不可或缺的那个,她投靠永诚自然是永诚给了她更多的许诺。   钮祜禄和那拉联合,能够拉动八旗的部分兵力,加上嫡子的号召足以和永诚一拼,但是十二如今陷入兰馨之手,如果不能把十二救出来,一切都是空谈,如今看来兰馨自己的军队不管是装备还是训练都是大清军队的佼佼者,装备大刀□□的东西大营若想与之一战······   太后掐着念珠的手狠狠地掐进了肉里,将这个想法扔了出去。   看来祖宗的“马上打天下”一说已经不合现在的天下了,祖宗家法也已经······不合时宜了······   太后得出了这个让她感到心惊肉跳的结论,颤抖的念了一句佛,转头看着窗外,十二如果救不出来,一切都是空谈,钮祜禄也是时候寻找新的盟友了,叶赫那拉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都是哀家的孙儿,谁坐不是坐。”太后道。 ☆、割庄稼   兰馨在盛世华联总部浏览着部下送来的情报讯息,一大叠一大叠的纸页看的人眼花缭乱,兰馨不由得怀念以前的电话,觉得要加大电话的研究投资,可是科技的进步果然不是自己这样的半吊子随意说几句就能成功的,研究院的科学家们就算听了自己的描述也都觉得有些天方夜谭,没有出色的电磁专家果然就不会有电话,科学家们任重道远啊。   兰馨在众多纸张中挑出了关于永诚的,仔细阅读,果然永诚的军队打着清君侧的旗子一路披荆斩棘就快杀到京师了,可是······兰馨瞪大眼睛,永诚的军队在某地方被截住了,对方打出来的旗号是十阿哥,是太后扶持的。   太后自从发现十五阿哥气数已尽之后就果断的放话说:当年在养心殿啊,乾隆的精气神真的挺不错的,还要求和他心爱的小老婆对话,自己觉得不能听两口子的私房话就自觉的避开了,谁知乾隆见过令妃之后竟然昏迷了,不过一时三刻竟然就此毙命了!   令妃还说乾隆传位给了十五,自己当时还是很奇怪的,当时明明立嫡立长都轮不到十五头上,十五也没有什么能站得住的功劳,怎么就能轮得到十五?   可是周围的人也都异口同声的说乾隆传给了十五,自己也就信了,如今看来大问题。自己悄悄地查了,是令妃谋害了乾隆!为了给她的儿子某朝篡位!   乾隆最开始立的其实是三阿哥!三阿哥是长子嘛,可是三阿哥不肯党皇帝,乾隆为了苍生社稷,不能勉强一个不肯成为皇帝的人,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于是乾隆考虑很久决定传给十阿哥,除了三阿哥外,十阿哥是最年长的阿哥,多年来早已经领了差事,又是唯一外出开府的阿哥,乾隆决定就是三阿哥了,谁知令妃买通了乾隆立遗嘱时在场的人,许诺他们高官厚禄,让他们篡改了乾隆的遗嘱,十五就这么上了位!   幸亏太后火眼金睛发现了令妃的阴谋,如今太后决定拨乱反正,火速审问并斩杀了当时在场的太医、宫女、太监等人,软禁了令妃和十五,全力支持十阿哥,如今天下已定,就请履亲王退兵吧!你如今已经不是哀家的孙儿了,还是回去给你爷爷履懿亲王爱新觉罗允祹守坟去吧!   永诚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发出声明,本王身为大清履亲王全力支持神圣纯皇帝立储遗诏,太后你以为你弄出一个老太监假遗诏事件就能抹杀神圣纯皇帝的遗诏吗?那个老太监不过是个在太和殿外面侍候茶水的烧火太监,他怎么可能接近神圣纯皇帝,还能弄出一个遗诏,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吗?我们才不信呢!我现在就认神圣纯皇帝真正的遗诏,如今遗诏泛滥,真假难辨,孰是孰非等我们到了太和殿上再细辨真假吧!为了爱新觉罗的江山社稷,为了神圣纯皇帝最纯正的血脉,为了神圣纯皇帝最后的遗命,君无戏言!我们一定要力挺神圣纯皇帝到底!   经过十天厮杀争夺,永诚雷厉风行的铲除了大部分对手,原本掌握着嫡子立场的十二阿哥被兰馨软禁,那拉家兵力基本上都是大刀长矛,火器极少,溃退的惊人,几天时间就偃旗息鼓了,还有人大肆宣扬十二已经被兰馨杀死了,那拉家人心惶惶,不少人都转身去支持十阿哥和履亲王了,皇后的娘家原本也想为十二报仇,顺便争一个从龙之功,全力支持十阿哥,但最后也被兰馨软禁了。   钮祜禄的兵力犀利的出乎众人意料,太后的娘家当初弄出了现代机器的制造厂,主要靠仿制兰馨和欧洲的先进机器卖钱,眼界宽了的钮祜禄深刻的意识到大刀长矛不能少,洋枪洋炮也不能少!洋枪洋炮在某些方面真的能够先发制人,达到出人意料的效果,因此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于是钮祜禄的兵力出人意料的强硬,仗着是主场作战,竟然和装备了先进武器打过几次小范围世界战争的履亲王部下打的风生水起,将他们拖延在了钮祜禄的兵力范围之内。   兰馨叹了口气,现在大清的皇座只剩下十阿哥和履亲王争得你死我活,自己该出一份力了。   于是兰馨为履亲王送去了一万挺M88,也就是俗称的汉阳造,另还有移动火炮300台,□□、炸药包等物若干。   武器到位后,履亲王如摧枯拉朽般覆盖了整个战场,直捣京师,乾隆去世十五天之后,履亲王终于到了北京城下,北京城乱了。   大量的败兵充斥着北京的街头,打砸抢烧无恶不作,夺位失败的将军们在发泄最后的生命,历来谋反者均死于新帝之手,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上行下效,看到将军们如此行事,士兵们也心痒痒的行动了,带头的一个士兵抢夺了路边的夫人头上的金银钗环遭到控诉,士兵的上司训斥的是那位夫人,于是所有的士兵都疯狂了,一个个眼睛像饿狼一样盯上了北京城的富户们。   终于在街头的事态失控的时候,兰馨出手了。   兰馨出手不是为了老百姓,更不是为了什么天下大义,若是为了那些东西,她就不会坐看事态发展至此。兰馨觉得自己是在是一个留着鳄鱼眼泪的人,一边假惺惺的哭诉残暴不仁,一边能够做出同样的事情,冠以未来之名,不过为了更大的利益。   “一切为了更大的利益!”兰馨冷冷的看着窗外。   盘踞北京城的八旗贵族必须被清洗一遍,什么整顿旗务,都是空话,康熙、雍正、乾隆,有那个人敢去整顿旗务?不过是因为既得利益者阶层不能得罪罢了,为了自己的统治,这些人不能得罪,所以只能看着八旗的老少爷们游手好闲的吃着白饭,什么也不干每月都可以领到米粮,数百万八旗子弟就这样吸着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国家的血液,而新的国家不能再出现这样的阶层,扬汤止沸的整顿旗务不能见效,那么就以杀止杀,杀出一片净土!   门口的帘子被挑了起来,侍女带进来一个英俊的青年,黑色的旅行装灰尘扑扑,青年半跪在兰馨身前:“报!儿臣起灵回京,特来请安,问下一步行动。”   兰馨惊喜的看着张起灵,张起灵已经长成了一个英俊清冷的男子,眉眼可辨张启山的影子,但更有种难以言说的气质魅力,整个人简直已经变成传说中的闷油瓶了。   “起灵,怎么是你来了?”兰馨惊讶的问。   “娘亲不是在问父亲借人吗?父亲说由我带人过来。”张起灵道。   兰馨乍然觉得那声娘亲和父亲甚是刺耳,有种张启山在故意占便宜的感觉,简直想要冲到张启山面前大喊我中意的人是盛际飞才不是你这个老鳏夫!兰馨将脑洞甩开,问:“你可知道我借人是要做什么事?我明明白白告诉你爹这事不让你来。”   “我知道娘亲想做什么,”张起灵道,“娘亲未免太高看我了,虽然冠上了荣硕郡王的名头,但我还是一个盗墓贼,上三门的盗墓贼,有那个是善人?娘亲想做的事也是我们身为汉人那个没想过的事?”   兰馨哑口无言,随即感觉到了张起灵真的越来越像张启山了,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张起灵到底是张家的子孙,自己想的太多了。   “我要,”兰馨想说,却突然住嘴,想了一刻,终于道:“杀人。”   张起灵一愣,失笑了:“娘亲说笑了,若不是杀人,难道还叫儿臣来看戏不成?”   兰馨定定神,道:“将八旗列位名门,但凡是誓死宣誓效忠老祖宗规矩,坚持闭关锁国的众位,将八旗列位家族及子弟,但凡涉及走私、谋杀、□□、夺地、夺产之人,将八旗众位子弟但凡反对开明□□之人,全部,杀之。”   张起灵不笑了:“五成?”   兰馨苦笑道:“只怕要达六成。”   “不需要,”张起灵道,“一旦杀起来,总有那么些人不敢再坚持自己的利益,毕竟利益总没有小命重要。”   “但总有人幻想,一旦皇帝登基了,就该分得利益给自己了,因为自己是八旗的人,哪怕什么也没干,天下事大清的就该分东西给满人。”兰馨到。   “六成,足够。”张起灵道。   “不能你去,杀人的,我最后会把他丢出去一堵悠悠众口。”兰馨道“我会再让他身上扣上一堆屎盆子,你不能去。”   张起灵道:“我大概能想得到,这也是我要去的原因。”   兰馨看着张起灵心理有了个诡异的想法,莫非   “娘亲,不,干娘你在此时了后就会嫁人了吧。”张起灵道,“所以我们也该分道扬镳了,兰馨公主或许要死了,以后活着的就是卫芜菁了。”   兰馨恍然大悟,心中顿时感觉酸涩涩的,微笑道:“这种方法没有必要,兰馨就是卫芜菁,没有必要掩耳盗铃,我不会离开的,我还没有看见文明的种子在大清的国土上遍地开花,光有京师大学府和龙泉大学府是不够的。我会站在这片国土上,看着她能走多远。”   “所以,杀尽满清京师既得利益的八大姓氏及其余八旗六成人口,让这个特权阶级不会在废除八旗特权上随意开口得瑟。”兰馨道。   六成人,听起来很可怕,其实人真的不多,毕竟满清人口虽多,大部分人都是吃干饭的,鱼肉熊掌总在小部分人手里,兰馨要杀的就是这部分人。不见血,八旗人怎么肯放开手里的铁杆庄稼?   张起灵道:“那么就让儿臣成为干娘手中的镰刀,割掉旗人的庄稼。” 作者有话要说:   ☆、天下初定   兰馨想要割掉满人手里的铁杆庄稼,推翻顺治定下的三条特权:   第一条生活上的各种优待,凡八旗壮丁,差徭、粮草、布匹,永停输纳。七岁以上即食全俸,六岁以下为半口,减半给粮。每年赈济八旗,发放帑金和赏给八旗兵丁钱粮的方式优待旗人。例如顺治一朝将京畿500里内圈占的土地拨为旗产,强迫汉民交纳繁重的租税;康熙一朝,以“赈济”旗人为由先后发放帑金1200万两白银。   第二条,赋予八旗旗人在诉讼方面以法定特权。旗人犯法,杀人了,交赎金便可,并且最重刑法是流放,还享有“减等”“换刑”等特权。   第三,扩大旗人升官途径。王公贵族身居各种要职,享尽荣华富贵。一般旗人既可通过考试入仕,也有其他各种机会做官。如康熙十年,“奏准八旗满洲监生识满汉字者,考试翻译,只识满字,考试缮写。优者授为正八品,以部院笔帖式补用”。   有了这些特权,满人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在家招鸡逗狗生孩子就能活得很好很好,为了这些特权,满人能够豁出去对付一切,所以必须见一次血,最好是能将整个大清全部震慑的流血。   张起灵立刻就去干了。   张起灵离开盛世华联总部的时候兰馨给了他一个令牌,张起灵带着令牌走去了八大胡同的小馆子。   路上,街面上已经看不到老百姓的影子,只有乱兵正在四散奔逃,寻欢作乐,他们端着酒坛子在大街上就喝开了,随意挑选一户民居,直接就砸开了冲进去,抢夺鸡鸭粮食还有银钱和女人。   张起灵随手对付了遇见的几伙暴徒,尽快赶去了八大胡同的小馆,将手中的令牌递给了一个瘦小的汉子,那汉子看了令牌咧嘴一笑,目光生辉,让开门让张起灵进来,对张起灵行了一个现代军礼:“报告,盛世华联护卫军第三军团副团长灰鼠向您报告。”   张起灵愣了一下:“第三军团?盛世华联不是只有两个军团吗?”   “三个,我们是新近成立的。”灰鼠道,“主子一共给了四百个人,没有满人,行动也都是秘密的,现在谁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只有我大概知道一点,头儿,什么时候行动?”   “四百人······”张起灵地头沉思一下就问,“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都擅长什么?”   灰鼠笑了笑:“我们都是大布苏湖工业区招揽的护卫军,参加过边境战争,这么说吧,偷鸡摸狗的事儿我们能干,摸刀上马的事儿我们也能干,搭弓射箭我们能干,放枪放炮我们也能干。”   张起灵惊讶的抬起头,打量灰鼠一番后就说:“既然你们这么训练有素,你自己带兵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我这个外人来带兵?”   “因为我们人太少了,”灰鼠笑了笑,“我们最多只能带路打下手,四百个人分到北京城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别提还要对付乱军和高门大户的护卫。”   张起灵了然,便道:“我这边有一千人,分成五组,你把你们的人也分成五组,打散到我的人中,一起行动。”   “明白。”灰鼠道。   “我的人在羊尾巴胡同,你们现在和他们汇合,分五个方向,开始行动。”张起灵吩咐道。   “明白!”   随后,从八大胡同几个妓院的后门出去了一群穿着老百姓和乱军衣服貌不其扬的人,这些人在胡同间穿插,几下子就不见了。   第二天早上,北京城活跃了,不过这个活跃带着一种让人疯狂的气息,那些高门大户的老爷们,那些天生高贵的满清大老爷们,家家户户都死了,都是些当官的家里都死了,甚至还有皇亲国戚,那些人家里死尸遍地,十不存一。   在履亲王围城的时候,这种事情能是谁干的呢?不用猜了,赶紧捡便宜才是正经,那些兵痞子冲进死人的宅院强那些金银财宝古董字画都抢出来,一幅幅古画因为分赃不匀被撕扯的遍地碎片,一个个首饰被折断了分配金银,一个个古董被大包大裹着从这里运出去被其他抢夺的人摔成碎片。   街上到处都有杀人的兵痞子,到处都躺着尸体,城内的恐慌让城墙上的抵抗都已经没有了。   永诚于是顺利的进了城,一路清扫在街上乱跑的兵痞子,兵临紫禁城下,一气儿都没耽搁,直接进了紫禁城,十阿哥和十五阿哥在哪个旮旯角被找出来,然后被几个兵痞子误伤了,永诚大为悲痛的嚎哭一番决定为他们办葬,礼顺便陪葬一两个熟人。   清理了紫禁城以后,老太后吞金自杀了,令妃被士兵们杀死了,舒妃见大势已去悬梁自尽了,剩下的女人们被永诚放过了。有些士兵想冲进坤宁宫,被架在骑河楼北巷的□□和火炮阻挡在宫外。看看枪炮的射程,永诚等人头皮发麻,下令士兵远离坤宁宫,严禁靠近。   清君侧终于落幕后,永诚就把士兵派出去维持北京城的治安,将城里的死尸运到城外焚化,把乱军抢走的金银等物收回来充盈国库,顺便通知诸位大臣明天上朝。   第二天,大臣们被士兵架着来上朝,看到大殿上履亲王和十一阿哥。   大臣们面面相觑,发现往常的老朋友们几乎少了一半,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拜倒在永诚裤子下。   傅恒等满族官员面色有些灰白,傅恒的宅邸昨晚也遭暴徒攻击,但他的府上使用的都是退伍军士,虽然有些艰难,但还是守住了宅邸。今早听闻几个王公都被灭门了,颇有些两股战战之感。   “今日,天下暂定,本王出兵只为清君侧,为神圣纯皇帝之遗诏,如今遗诏尽皆在此,请诸位观看分辨,究竟哪个是真的。”永诚用他好听的声音道。   大臣们面面相觑,一一观看太监传下来的遗诏,经过几位老王爷的观看,众人一致决定还是十五阿哥那份比较像是真的。   永诚大为悲痛,告诉众人十五阿哥昨晚上已经被害了,老太后试图推十阿哥上位,伪造了诏书,将十五阿哥给害了。   众人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异口同声的说情王爷节哀,接下来已经有机灵的就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推选新君。   怎么推?活下来的阿哥就剩下永诚兄弟俩了,十一阿哥于是被推上位,但他匆匆登基后就禅位给了自己的哥哥。   永诚自然是不肯登基的,但经不起十一阿哥的请求,大臣们健壮也纷纷痛哭流涕的请履亲王为江山社稷着想,都是爱新觉罗的子孙就不讲究那些了。   永诚于是谦虚的、坐立不安的即位。   天下初定。   永诚即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亲自去见了兰馨,请她将骑河楼北巷的炮台拆掉,有那个东西在上面,他寝食难安。   兰馨于是顺着永诚的意思,带着十二阿哥亲自去坤宁宫将皇后接出来送回了娘家,然后把骑河楼北巷的炮台拆除了,并向永诚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北京城架设任何危害到永诚安全的东西。   永诚松了口气,承诺只要永诚在位一天,盛世华联将永远存在于大清国土,永诚同盛世华联签订了一系列合作条约和订购合同,准备向盛世华联订购军火和车辆,同时开发全大清铁路工程。 作者有话要说:   ☆、填平沟壑   永诚即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开始选拔官员,京师流血夜很多京官都被收拾了,官员的位子空出来很多。等待官员一一选拔述职之后,朝政才渐渐步入正轨。   等到朝廷开始运转的时候,永诚就开始考虑自己的登基大典以及后宫妃嫔的填充问题了。   礼部迅速准备好了一应登基事宜,正好最近皇帝走马观花的上任,先是十五,他的仪式还在准备就下台了,然后是十阿哥,他的一应仪式用品是把十五的拿过来改了的,还没来得及用,皇帝就变成十一了,十一刚刚登基,永诚就接管皇位了,永诚为了节省就把十一的用具修修改改拿过来用了,匆匆忙忙等登基后就把年号改为“新兴”。   登基事宜完毕后,永诚先册封了皇后,为他的清君侧事业贡献了足够的金钱和人力支持的杨梅理所当然的被封为皇后,不但是为了对杨梅的感谢,也是为了和杨梅娘家盛世华联保持关系。几位侧室也一一册封完毕,之后对于大臣们选秀的提议,永诚矜持的表示:我不好色,我也不允许我的子孙好色,因此自我□□爷爷顺治开始的全民大选秀制度就作废了,以后各位自聘婚嫁。   这简直是惊喜,除了皇帝和那些实在名声狼藉到娶不到媳妇的家族,你以为大家喜欢选秀制度吗?有权有势被贵人喜爱的子弟随意一求,贵人高兴了就随意指婚了,那拆散了多少有情人啊,现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赶紧去找媒人吧!   局势渐渐稳定的时候,永诚的门人中有一个人递上了个折子,上书“建议新旗务六条参录请示”。   一、关内旗人(满、蒙、汉军八旗)全部划归为民,归地方官管辖,结束满汉之间的行政隔离(皇族除外);   二、结束满汉在社会与职业方面的隔离,废除“满汉不婚”及“旗民不交产”的规定,满人可以自由择业、自由迁徙;   三、结束满汉共治,满汉官员适用同样的选官标准;   四、逐步废除旗兵的固定津贴,出缺后不再续补;   五、在京师和驻防地设立劝学工坊,培训旗人就业技能,以备将来自谋生计;   六、废止旧爵位系统,行使新爵位系统,拥有爵位者将禁止为官。   七、改革限于关内及东北、内外蒙古、新疆、青海可暂保留原制度,五十年不变。   如此改革让整个大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满汉大臣空前的对立起来,满族官员几次殴打汉族大臣之后,永诚震怒的将带头闹事的大臣革职下狱,全家流放,这时大家才想起了京师流血夜,这才渐渐平息下来。   永诚面无表情的表示这是真的,出于对八旗子弟的补偿,将在全国开办职业技能培训学校,将会给旗人一个适应的缓冲期。自新政实施之日起,新生人口将取消米粮,不再领取,现有旗人将会继续实行发放米粮制度,持续五年,五年后,六十岁以上人口可领取减半米粮,其余人口将推向社会自谋生路。服役兵丁取消世袭兵役制度,改为征兵制度,征兵每年限定名额,不服管教的随时开除军职。   新政一出,旗人惶惶然,徘徊在职业技能培训学校门口却对未来充满茫然,出于对旗人身份的自矜,不愿踏入恐怕有失身份,窃窃私语之余更加惶惶然。   接下来,有一个大臣上书“参议新政十一条”。这个奏折将更多的职业进行了整顿,取缔了很多职业,却对更多工商业进行了扶持和嘉奖,有人欢喜有人忧。   第一条,成立商管衙门,专门管理商业事务。   第二条,成立大清皇家银行,将国库独立于户部之外。   第三条,实行商业法,对经商管理实行专用法律。   第四条、京官以上官员及其家属严禁以任何形式参与商业行为,亦禁止以仆役代劳的商业行为。   第五条、成立交通部,修建水泥路和柏油路国道,取消官道制度。   第六条、成立铁路衙门,划归交通部管理,全国铁路所有权归国有,建设铁路一方可参与经营管理、技术维修方面。   第七条、成立海关,处置海事事务。   第八条、国有土地所有权一百年不变,旗地、旗房其家族子弟可继承、可出租,租期最多十年,禁止任何形式的买卖。   第九条、取缔娼妓、赌博、烟馆行业,从事者严刑处置。   第十条、整顿牙行,禁止人口买卖,个人成为奴仆需签订劳务合同,合同期限最高五年。   第十一条、废除贱籍,所有百姓皆可读书参与科举。   相对于让旗人如丧考妣的“建议新旗务六条参录请示”, “参议新政十一条”就让人怀着希望,成立了那么多新衙门,肯定需要一大批官员及工作者,京官不能参与商业了,那就空出了一大批行业店面需要补齐,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这是个好消息。   一年后第一批参与职业技能培训的旗人毕业了,按照所学的会计、笔贴、蜡印、生活服务、维修等等不同的专业,直接分配到了银行、交通、海事和铁路衙门上班,接受了全封闭军事管理毕业的旗人焕发出从没有过的新面貌。   以前的旗人也有人不愿意从事工作,至今还在领着每月的米粮苟延残喘,但四年后这笔钱粮就没有了,旗人试图通过□□和肉体自残恢复旗人蛀虫班的生活,但永诚置之不理,旗人们最终还是要面对新兴的世界。   旗人特权消逝了,满汉的分歧渐渐平复了,因为没有了利益纠葛,满汉不能通婚的禁令也渐渐名存实亡了。大清的民族在岁月的流逝中逐渐融合。   大清成立了海军衙门,归兵部管辖,盛际飞被召回了京师接受了海军大将军的职位,办公场所设在辽宁,并在辽宁建立新的海军基地,海参崴作为辽宁基地的副基地使用。   盛际飞在黑龙江的时间全都用来和俄罗斯周旋了,叶卡特琳娜羽翼丰满,俄罗斯进入扩张年代,边境艰难,但盛际飞硬是守住了大清的国土,令俄罗斯的军队寸步未进,他扶持的普加乔夫政权在叶卡特琳娜的打压下艰难的存在了下来,并渐渐长大,与俄罗斯女王分庭抗礼,黑龙江这才有了喘息之机。   盛际飞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带来了十艘船的鲜花、灯笼和烟火,装饰了整个京城,然后在盛世华联总部门前打起横幅:   “等你十年,誓约忠诚,兰馨,嫁给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三年后   兰馨大婚已过了三年,为了和盛际飞相守,她将盛世华联总部迁往辽宁,沿海开放之后,大清经济中心逐渐转移到沿海,盛际飞和倭寇打了几场之后,在台湾了建立了海军基地和辽宁、海参崴遥相呼应。   铁路工程十年计划渐渐步上正轨,由北京、东北、辽宁沿海三方向周围辐射,西安、敦煌、广州、云南、新疆、蒙古也是重点照顾区域,电网工程也随着铁路覆盖的区域渐渐散射开。   兰馨和永诚研究后决定,在十年内,将公路和铁路覆盖除沙漠和西藏的全国地区,现有的财政收入出必须开支外,都投入到了交通建设中。交通便利之后,商人数量骤然增加,无业游民逐渐减少,人均收入渐渐增长,国库税收也慢慢丰满起来。   针对旗人的各种钱粮补助终于全部取消了,旗人们磕磕绊绊的走向社会,一些人沦为乞丐,一些人逐渐自强,社会总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三阿哥终于回来了,他辞去了官位和爵位,在京城创办了大清国文学校,在兰馨建议下,学校改名为大清国际学校,主要教授各国语言,另外还有自然科学。   永诚创办了大清皇家军事学院,请退休的将士在其中任教,还聘请了各国军事专家任课,将军工业也列入了重点学习范围。   十一阿哥辞去官位,只接受了亲王爵位,但现在的亲王俸禄只有过去的一半,但十一阿哥在哥哥力捧下开始进行商业外交事宜,兰馨觉得永诚是想成立招商银行,这是给十一练手造势呢。   十二阿哥终于也没有经商也没有为官,永诚不愿意十二做官,现在的官员选拔制度十二也不太适应,前皇后现太后也不允许十二从事丢身份的事业,她苦口婆心的告诉十二:“你好歹也是皇家血脉,曾经差点问鼎。”然而前皇后现太后终于被时代所淘汰,兰馨不愿意十二也那样,公然违抗了那拉氏的意愿,将十二安排进了京师大学府教授国学,十二领着亲王爵俸禄和大学的教师俸禄,终于成了像他老师们一样的老学究,征得十二的同意,兰馨决定亲自安排老师教导十二的子女。   兰馨终于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一个聪明可爱的男孩,现在正在学着爬行,兰馨和盛际飞不管多忙,一日三餐都会回来和孩子一起吃,兰馨现在正孕育着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杨梅也有孩子了,她的孩子大的已经三岁,小的还在吃奶,杨梅为了两个孩子创办了皇家国际双语幼儿园,几位高官和王公贵族的孩子都进入了幼儿园。大的那个在杨梅的开明手段教导下得到了永诚的青睐,永诚经常带着他参加各种宴会。   扶黎和绮罗香终于不必两地分居了,扶黎被召回了总部担任总护卫长,负责盛世华联一切武装事宜。凤生姣和法拉第一起在龙泉大学府定居了,苏合、斗魁、伽南、椒荼、茶陵、熏陆、沉水也都各自成家,子女成群,胶南娶了藿香,一起留在敦煌,胶南还在敦煌创办了敦煌大学府,自己当上了校长。六安、薄荷、菓香留在了西藏,六安的儿子娶了赛亚的小女儿,薄荷做了麦其土司的女婿,菓香则娶了一位牧羊人的女儿。白扣和白芷成婚后留在了海参崴,豆蔻和甘菘各自结婚后一个留在海参崴,一个去了台湾。阳春砂嫁给了一个欧洲物理学家,和丈夫一起供职于龙泉大学府。香茅嫁人后开办了宁古塔医院。杜衡、和罗、细辛、高良姜后来也都嫁人了,紫苏从皇后那里出来后,和杜衡一起供职于京师大学府附属医院,一辈子沉醉于医学研究,终生未嫁,为她养老的是杜衡的子女,他们称她为“妈妈”,高良姜从军了,成了永诚和杨梅在军机处颇为倚重的间谍头子,退伍后供职于中情局,和罗、细辛参与了盛世华联的经营管理,后来也都成了一方负责人。   还有宝竹,宝竹终于成了约瑟夫二世的皇后,1781年约瑟夫二世与俄罗斯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缔结联盟,允许叶卡捷琳娜放手推进她要征服伊斯坦布尔和达达尼尔海峡的计划,同时保证奥地利获得大量领土,图谋瓜分巴尔干半岛,当叶卡捷琳娜向奥斯曼土耳其的塞利姆三世宣战时,他征集了25万大军一同参战,但恰在此时,奥属尼德兰爆发反改革起义,他只好返回维也纳,结果发现众叛亲离,被迫取消了一些改革措施,他为臣民谋取自由和福利的一切努力似皆成为徒劳,他受到沉重打击,一病不起,终于病逝床榻。   宝竹在兰馨派去的谋士的帮助下带着她和约瑟夫二世的孩子逃亡了,随即在巴尔干半岛宣布成立新政府,带着约瑟夫二世的旧部与新皇帝利奥波德二世分庭抗礼。   曾经的雁姬终于做了奶奶,她的儿子骥远官至新疆伊犁正五品守备,娶了上司的女儿,生了两个儿子,女儿洛林嫁给了一个小官,生了一儿一女,踏踏实实的过着日子。   李舜娟一直和大女儿李绿萍过日子,女婿曹雪芹才华盖世,对女儿一心一意,李舜娟也没什么不满的。二女儿汪紫菱在汪展鹏和沈随心卷入乾隆刺杀案的时候被收监,后来舜娟还是救了她。被刺激过度的汪紫菱眼泪汪汪的随着李舜娟回去了,因为曾经做过暗门子的娼妓,也没什么好人家愿意娶她,李舜娟最后还是为女儿挑了一户老实的农户,陪嫁了很多田产,省得她孤孤单单的终老一生,汪紫菱嫁人的时候已经三十岁了,不再天真的她终于还是后悔了,对母亲对她的安排毫无异议,感激涕零。   五阿哥、福尔康、努达海、汪展鹏、沈随心这些有可能导致了乾隆刺杀案的人都被问斩了,新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终老在云娃和莽古泰的家中,而他的弟弟早就死在了缅甸。   紫薇一人抚养着两个孩子,孩子长大之后上了学,因为家庭原因始终被孤立着,冬儿终于忍不住报考了军事学院,毕业后就参军去了,因为勇猛好战被提拔成了百夫长,对京城和童年充满灰暗记忆的他最终选择落户在了新疆前线,不久就接走了紫薇和姐姐夏儿,一生都没有再回京城。   老九门都有了自己的营生,多数不在以盗墓为业了,因为那毕竟太危险了,而做生意不但日进斗金还安全得多。   张启山官至两广总督,老张家始终是盗墓家族第一号。   二月红彻底洗手不干了,他的伙计们都成了他文化事业发展的得力助手,以他的名字命名的“二月红大剧场”开遍了全世界,北京城的主剧院更被誉为世界艺术的最高殿堂,从以前到未来,知名的戏剧家、歌唱家、音乐家都以在二月红大剧院演出为荣,他的子女有的继承父母的事业,有的成了商人,还有一个就读于龙泉大学府航天工业学院,最终成为一代航天大师。   半截李和嫂子结婚了,他主要还是以经商为业了,在大布苏湖拿下了食用碱生产工艺,开办起了产销一条龙服务,他的子女后来都继承了他的生意不在以盗墓为业。   陈皮阿四最后还是决定跑商,顺便干干老本行,他的生意遍及大清北部和俄罗斯,只有一子,最后继承了他的事业。   狗五爷大概是最快活的一个,他和九爷、齐铁嘴一起开办了“世界”杂志,将最前沿的国际时事介绍给世人,同时经营着他自己的玻璃厂和纺织厂,儿女很多,最后各奔东西。   老六最后和浩祥一起定居在欧洲,两人经营自己的船队,一起奉养母亲,过继了椒荼的第二个儿子,收养了一个女儿,日子过得很温馨。   霍仙姑和狗五爷谈了场惊心动魄的恋爱,最后还是嫁人了,洗手不干盗墓一事,却开起了拍卖行,做起了物流生意。   齐铁嘴最后成了世界有名的银行家,创办了齐氏投资银行,绝口不提自己是盗墓出身,做起了文质彬彬的文明人,私底下还是会和吴老狗抱怨上等人的无聊,怀念当初周游世界盗墓的日子。   解九的活的精彩极了,他办工厂、跑商路、办报纸、开学校,各种事情都想做一遍,最后为了满足自己游遍世界的梦想,开起了造船厂,开着自己的船去围观各种野生动物了,还决定在北京围一片地办个动物园。   最后不得不说的是张起灵,也许是骨子里流淌着冒险的因子,张家最后还是没有从盗墓的行业中脱身,张起灵在一次深入西王母的蛇沼鬼城之后失踪,被找到时已经过去了五年,并且失忆了,兰馨看到张起灵失忆时与五年前一般无二的面容就明白该发生的事终究还是无法避免,于是写下了一本笔记交到了吴老狗手上,让他传下去。   张起灵在兰馨的医院停留不久就被张启山接走,随后在寻找记忆的途中再次失踪,同行的张家伙计无一幸免,全部死在了旅途中,张起灵就这样迷失在了这个诡异的世界上。   兰馨和盛际飞在辽宁生活到退休后就去了龙泉府,定居在火茸城遗址建设而成的龙泉大学府,两人在这里一直生活了下去。   兰馨和盛际飞共诞有三子两女。长子盛修能成为了物理学家,师从阳春砂的丈夫。次子盛陆离成为了一位医学家,在母亲指导下完成了世界上第一例肾脏移植手术。三子盛安歌最后还是成了海军将领,继承了父亲的事业。长女盛玉锵师从法拉第,成为一代电磁大师,最终完成了电话的发明。次女盛璆鸣成为一位成功的商人,最后和杨梅、苏合、熏陆等人共同继承了盛世华联。   兰馨在最后的日子里成立了中华证券交易中心,完成了盛世华联改组和股份制划分,将盛世华联分给了跟了她一辈子的众人,九十二岁高龄时在与丈夫同床共枕的清晨与世长辞,在兰馨死去第三天,盛际飞在花园躺椅上溘然长逝,两人合葬于龙泉大学府一个鸟语花香的角落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感言   终于还是完结了,连载了这么久,好几个编辑都询问我要不要V,我最后还是选择不要,因为我当时刚刚结婚,还在考虑要孩子的问题,如果要孩子,为了孩子不受辐射危害,我一年都不会上网写作,于是很遗憾的拒绝了。   完结后总算是松了口气了,也对追到现在的朋友有个交代了,到目前为止有631人收藏了这篇文,我很高兴,简直不能相信有那么多人喜欢,虽然我脑子里构思了很多番外篇,或许兰馨会回到现代和盛际飞的转世相遇,或者张起灵会带着吴邪在现代和兰馨认亲,或许杨梅和宝竹都会成为女皇,我的脑子很混乱,这些番外最终还是成为了一个个想法,并没有落于纸面。   我不想在写这篇文了,或许以后会写番外再补上来,但现在我不想写了。   就这样吧,我今年后半年会把《十三号学院》补上一些,但估计《十三》这篇文短期不会完结,因为它实在太长了,现在才更新到第四章节,它的存稿写在我学生时代的卷子上,一张一张打成电子版,我一边打一边改,因此很费事。请大家看看吧,或许最开始的时候有些幼稚,因为那是08年写的,那时候我还是个中学生,但越往后越接近我现在的水平,虽然不是很好,但也能看了,请看看吧。   明年我会发新文,请收藏我的朋友们不要忘记我,也请在《立志做寡妇》这篇文关注我的编辑在明年能发现我······   因为兰馨最后还是没有成为寡妇,所以我希望明年能加入V的行列。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